俊籐一早走出房門,就看到紫楊背靠在廊道上,視線膠著的看著窗外耀眼的朝陽。看她的姿勢,俊籐猜測她一定是奉商震天的命令在等他起床。
心無旁騖的她沒有發現俊籐出現,所以他也就好整以暇的站在門口看著她、研究她。
俊籐在心中讚歎,商紫楊真是個美麗的女人,沐浴在朝陽下的她,像幅靜止的仕女圖,恬靜、優雅、完美的令人屏息,令人心動。
沉思的她,沒有冰冷的盔甲,沒有偽裝的面具。俊籐可以從她清澈的雙眸中看到深沉的情感和無限的渴望。
她美麗的側影就這麼靜靜的望著窗外,像籠中被囚禁的鳥兒,渴望投向窗外廣闊的天地,追求窗外無拘無束的自由。
看到她孤寂、絕望的眼神,讓俊籐更想探索她,瞭解在她身上發生的故事,瞭解當年活潑可愛的商紫楊為什麼消失無蹤……
「紫楊,早!」俊籐打斷她的沉思。
紫楊側過臉看到俊籐精神奕奕站在她身旁,她神色一整,回復平時冷漠絕艷的臉孔,將臉上所有的情感藏起來。
俊籐微笑的看著紫楊用冷硬的表情掩飾她的不自在,只是,她充滿感情的臉孔早已映入他心底,洩漏她最真實的一面。
「山崎先生,早餐已經準備好了,這邊請!」紫楊畢恭畢敬的姿態,不像商家的千金小姐,更像飯店裡的服務生。
「紫楊,我們不是陌生人,你為什麼老是叫我山崎先生?」俊籐臉上露出慣有的笑容,想用他俊美的臉孔打動她。
「你是我父親重要的貴賓,尊稱你為『山崎先生』才不失禮。」紫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機械式的回答他的問題。
「我不是你父親的貴賓,我是為了見你姊姊……還有你,才會借住你家。結果我沒見到你姊姊,還看到你冷冰冰的模樣……」俊籐帶著無奈的語氣說道。
看到俊籐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紫楊猜測他應該是很遺憾沒有見到紫枚吧!只是,她也愛莫能助。
「山崎先生,請下樓用早膳。」紫楊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更不想和山崎俊籐有更深的交情,所以她還是選擇冷漠以對。
「我希望你叫我俊籐,不……我堅持你叫我俊籐——」俊籐收起溫柔俊雅的表情,板起臉,嚴肅的說。
紫楊抬起清澈美麗的星眸看著他,臉上帶著複雜難解的神情。
「怎麼稱呼很重要嗎?」
「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在乎你怎麼稱呼我,更在乎你怎麼看待我。雖然你只把我當成陌生人,可是對我來說,你卻是我最疼愛的小妹妹。」俊籐臉上帶著微笑,眼底有著化不開的溫柔。
紫楊望著他俊美的臉孔,看進他溫暖的雙眸,不禁回想起幼時快樂的時光,還有俊籐這個大哥哥對她的關心與呵護。想到這些,她心中的冰山一點一滴的溶化,她差點衝口喊出他的名字——俊籐。
可是,商震天陰狠的臉孔瞬間阻隔在他們之間,阻止紫楊卸下心中的藩籬。商震天的威嚇警告還縈繞在耳邊,讓她知道她根本沒有資格擁有這些呵護與關愛。
這輩子,她注定當個受人擺佈的「傀儡」。一個「傀儡」,沒有陶醉的權利,更沒有幻想的權利。
「山崎先生,別談這些好嗎?我們該下樓了。」紫楊避開他灼熱的目光,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她怕自己會迷失在他的溫柔裡無法自拔。
俊籐詫異的看著她冷漠的神情。他敢發誓,剛剛那一瞬間,紫楊差點就肯喊他的名字,用真實的一面來面對他。為什麼才一會兒她又戴上冰冷的面具,退回她的保護殼裡?
「除非你叫我俊籐,不然我就不下樓。」眼看柔情攻勢打動不了她,俊籐乾脆耍起賴來,把他哄女孩子那一套使出來。
「你……」紫楊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她想不到山崎俊籐會用要無賴這招。
可是這招真是切中她的要害,如果商震天知道她惹山崎俊籐不高興,那王淑妹免不了又要吃苦頭。她怎麼忍心讓母親被揍,就只因為一聲微不足道的稱呼……
「紫楊,我很懷念你叫我的名字,你就叫一聲讓我開心一下嘛!」看到紫楊露出惱怒的表情,俊籐開懷的笑開,他總算惹出她的情緒了。
「如果這是你的希望,我當然會照辦,因為你是我父親最重要的貴賓,俊籐先生!」紫楊故意加重句尾的稱呼,表示她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商震天,而不是為了滿足他的要求。
俊籐不怒反笑,他開心的看著紫楊臉上倔強的表情。從她慍怒的雙瞳,他可以看到小時候的商紫楊,那時的她有一張活潑可愛的笑臉和嬌嗔俏皮的個性。
他知道紫楊沒變,她只是把真實的個性隱藏起來,用冰冷的面具偽裝自己。
俊籐臉上浮出淡淡的微笑。「紫楊,你曾經說過,你希望我是你真正的哥哥,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你說過這句話,至少,我沒有忘記過。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到底發生什麼事?可是我可以跟你保證,我還是最疼你的……俊籐哥哥。」他溫柔的注視著她,沙啞的嗓音陳述著他真實的情感。
紫楊低頭不語,她不敢開口,怕喉頭的哽咽會洩漏她的情緒。
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沒有聽過一句關心的話?她早忘了。
商紫枚還在家中的日子是她這輩子僅有的歡樂時光,那時的她年紀還小,不會招惹商震天的怒氣,再加上姊姊的照顧,和俊籐的疼愛……
現在的她像具行屍走肉般,早忘了笑容是什麼?快樂是什麼?
她隱約覺得眼眶有種異樣的灼熱感,刺痛她的眼。她用力睜大雙眼,不讓淚水流下來。
她低著頭快步逃離山崎俊籐身邊,完全顧不得他作何感想。因為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山崎俊籐看到她落淚。
「紫楊,快下來吃早餐,待會兒還要你陪我到公司一趟。」俊籐抬起頭看到姍姍來遲的紫楊慢慢地踱下樓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完全忘了剛剛在樓上的那段插曲。
「她不用吃了,你辦公事要緊。」商震天瞇著眼瞪著紫楊看。
「那可不行,晚上我還要她陪我參加一個聚會,這樣體力會不夠。」俊籐看著紫楊纖細的身子,不認同的反駁商震天。
「紫楊,還不趕快吃,不要耽誤到俊籐辦公事。叫你早上請俊籐下來吃早餐,結果你睡得比俊籐還晚,搞什麼東西!」商震天瞪著她低聲警告,礙著俊籐的面,不敢破口大罵。
紫楊默默的坐到座位上,安靜的端起牛奶,靜靜的啜飲,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
「伯父,你別罵紫楊,她早上真的在門口等我起床,後來她眼睛不太舒服,我才自己先下來。紫楊,對不對?」俊籐一邊幫紫楊辯駁,一邊望著她俏皮的眨眼。
紫楊看著俊籐溫暖的笑容,她知道俊籐是好意幫她解困。如果他沒這麼說,今晚她可能又得被訓一頓或吃上一頓苦頭。她聰明的順著他的話,乖巧的點頭。
「原來是這樣,下次不能這樣,一定要先陪俊籐下來吃早餐,知道嗎?」聽到俊籐的解釋,商震天臉上的線條略顯放鬆。
「是!」紫楊放下手邊的杯子,溫馴的回答。
「俊籐,你慢慢吃,我先去公司了,有什麼事情你盡量吩咐紫楊,千萬不用客氣。」商震天語氣熱絡的說。
「伯父,你忙,有事我會請紫楊幫忙。」俊籐露出愉悅的笑容,很開心能夠脫離商震天巴結的嘴臉。
「好!好!」商震天笑容滿面的回答,似乎很高興紫楊能夠為俊籐效力,心滿意足的走出餐廳。
等到商震天離開餐廳之後,整個寬闊的餐廳只剩下俊籐和紫楊兩個人。
俊籐和紫楊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的氣氛在他們四周迴盪,俊籐盯著紫楊美麗的臉龐,想透視她內心的思緒。
紫楊雖然沒有看向俊籐,可是她可以感覺到俊籐灼熱的目光正審視著她,讓她有種赤裸裸的感覺。
「紫楊,今天早上如果我讓你感到不舒服,我向你道歉。」俊籐打破沉默,感性的說,直率的雙眼真摯坦然的注視她。
聽到他的話,紫楊緩緩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有著複雜的情緒,就像她雜亂無章的心緒。
她想卸下面具坦然的面對這個關心她的大哥哥。可是,她又怕付出的感情會成為商震天主宰她的工具。她的心裡充滿矛盾與惶恐,不知該如何抉擇。
「你沒有讓我感到不舒服,更不需要道歉。」紫楊清澈無瑕的雙眸看著他,說出她真實的感受。
「可是,這次來台灣,我覺得你並不高興看到我。」俊籐認真的說,他想剖心和她談一談,知道她的想法。
聽到俊籐對她的關懷,紫楊冰封的心已經漸漸溶化。
「我看到你確實一點都不開心。」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飄忽而無奈、美麗而悲傷。
「為什麼?」看到她悲哀的神情,俊籐心中一凜,難道他在無意中帶給她什麼困擾嗎?
「因為你的出現,提醒我過去的回憶有多美好,而這樣的日子,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紫楊閉上眼,讓過去歡樂的日子充塞她的腦海,暫時忘卻現實中的無奈。
「為什麼不會再有?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紫枚又為什麼會離家出走?紫楊,告訴我,好嗎?」俊籐鍥而不捨的追問,想瞭解發生在她們姊妹身上的事。
「我知道你很喜歡我姊,我也很遺憾你不能成為我的姊夫。不過,我卻是真心替我姊高興,至少她逃離這裡,獲得自由。我很羨慕她有這種勇氣,真希望我能像她一樣……」紫楊自顧自的說著,深邃的雙瞳有著淒涼孤絕的哀傷。
俊籐看著紫楊美麗動人的臉龐,心頭倏地一抽。他不懂為什麼紫楊眼中有這麼深沉的悲傷,語氣中對自由有這麼強烈的嚮往。
看到她像孩子般,流露出渴望的神情,俊籐有股衝動,想把她緊緊摟在懷裡,給予她完全的保護。
「紫楊,到底發生什麼事,你為什麼這麼說?」俊籐略顯激動的問,俊俏的臉孔不再有詼諧調侃的笑容。
「別說了,你不是要趕去公司嗎?」紫楊語氣一轉,收起所有外露的情緒,不想再繼續曝露自己的弱點。
「公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俊籐神情認真的說。
「別傻了,我只是你初戀情人的妹妹,既然我姊都離開了,你自然不需要對我這麼好。」紫楊露出難得的笑容,她很清楚俊籐「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現在對她大獻慇勤似乎有些多餘。
「你姊離開了,可是你還在,我現在關心的是你,不是你姊。」他直率的看著她,表達他最深的關切。
「謝謝你,找心領了,我們該出門了。」紫楊拘謹的點點頭,率先走出餐廳,將滿腹疑惑的俊籐拋在腦後。
鋼琴酒吧
「嘿!俊籐你這傢伙,老是遲到,先罰三杯再說。」
俊籐帶著紫楊一步人酒吧還沒找到位置,就先聽到勸酒的聲音。
「你們這群傢伙,就只會欺負外國人。」俊籐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開心的調侃他的好友。
在座有五個男人,三個東方人,兩個外國人,他們有著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長得英挺瀟灑,氣勢不凡,而且不管黑髮、金髮都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
紫楊一向冰冷的臉蛋,露出驚訝的神情,為眼前的情景感到稀奇特別。
「唉喲!你這個小日本,去哪裡拐這麼漂亮的女孩?」一個英俊的東方男子靠近紫楊,緊緊盯著她看。
「你別亂說,她可是我初戀情人的妹妹,就像我妹妹一樣,我才不會亂來。」俊籐一把推開英俊的男子。
「那表示我可以亂來囉!小姐,我叫康胤寺,該怎麼稱呼你?」康胤寺英俊的雙眼露出挑逗的眼神,朝著紫楊猛放電。他還伸手拉起紫楊的小手,在上面印上紳士的一吻。
「幹什麼?你給我閃開點,我才不會讓我妹妹跟你這個浪蕩子在一起。紫楊,這是你的頭號敵人——康胤寺,千萬別給他任何機會,知道嗎?」俊籐迅速的拉開紫楊的手,半開玩笑的幫兩人介紹。
「喂喂喂——什麼浪蕩子,我可是堂堂『皇家製片廠』的總裁,請不要敗壞我的形象。紫楊,你別聽這個日本鬼子胡說八道,他自己才是揚名海外的浪蕩子。」康胤寺不理會俊籐,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美人身上。
「你也夠了,讓俊籐好好介紹美女嘛!我們也想認識美女啊!」另一個長得像混血兒的男子開口抗議。
「好吧!反正紫楊一定會看上我,給你們一點甜頭也無妨。」康胤寺大言不慚的說,自信的模樣讓人不難知道,他在女人堆中一定無往不利。
俊籐護衛性的摟住紫楊纖細的肩膀。「這位美女姓商,叫商紫楊。你們有誰想追她,得先通過我這關。」
俊籐接著一一介紹他的好友,他們都是他在美國唸書時的好朋友,現在都是社會上的佼佼者,分佈在世界各地,這次難得有機會,大家可以在台灣碰面。
紫楊不自在的看著他們,她不習慣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平常的她總是偽裝成冷若冰霜的模樣來拒絕別人的追求,但面對俊籐這群英俊出眾、熱情親切的朋友,她卻顯得手足無措,不曉得該如何回應。
「俊籐,我要報名追求紫楊,有什麼考驗你放馬過來。」康胤寺一副勇於接受挑戰的模樣。
「你這個花心大蘿蔔靠邊站吧!」俊籐一臉不屑的看著他。
「不會吧!你這個『皇帝』也敢教訓我。」康胤寺心有不甘的反駁他。
聽到他的話,紫楊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紫楊,你一定不知道他為什麼外號叫『皇帝』對不對?我告訴你,那是因為他像『皇帝』一樣,擁有三宮六院,佳麗數千,每天用抽籤來決定要跟誰上床。」康胤寺露出狡詐的笑容,故意醜化俊籐來挽回自己的顏面。
「你別胡說八道,紫楊很單純,她會當真的。」雖然他們好朋友平時就這麼損來損去,不過俊籐怕康胤寺說出更離譜的話,趕緊出聲制止他。
「真的嗎?紫楊,我們以前在美國唸書時,大家就是這麼口無遮攔,你千萬別介意。」看到紫楊尷尬的表情,康胤寺趕緊出聲澄清。
紫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微笑的搖搖頭,表示她不介意。
「紫楊,能不能賞個臉,陪我跳支舞。」康胤寺不再和俊籐開玩笑,真誠的邀請紫楊與他跳一支慢舞。
紫楊露出猶豫的表情,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紫楊,去吧!難得出來玩,放鬆一下也好,我會幫你看著這隻大色狼,你不用擔心。」俊籐鼓勵的對她微笑,希望她能放鬆一下。
紫楊猶豫了一下,就把手交到康胤寺手中,她也想把握難得的機會,體會一下不一樣的世界。
在回家的路上,紫楊讓俊籐開著她的車,因為酒精讓她的腦袋呈現迷濛、渾沌的狀態。
在酒精的發酵下,她卸下所有的面具,忘記所有的東縛,開心的放鬆自己。連窗外流瀉的車燈都比平常來的燦爛、炫麗。
「俊籐,謝謝你今天帶我出去玩,我今天好開心,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紫楊星眸微閉,恍惚中說出她心裡快樂的感受。
俊籐憐愛的看著神情放鬆的紫楊,慵懶性感的她更加惹人疼愛。他知道,清醒的她,絕對說不出這麼直率的話。
他真的想照顧她,看到她今天開心的模樣,他心裡比她開心數百倍。這表示她慢慢的信任他、接受他。
「你知道嗎?我好羨慕你喔!」紫楊的語氣帶著幾分醉意,孩子氣的說著。
「羨慕我什麼?」俊籐寵愛的摸摸她的頭,好奇的問她。
「我羨慕你有這麼多朋友,到過那麼多地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活的自由自在,不像我……一點自由都沒有。」紫楊露出悲傷的笑容,對著俊籐,盡情的傾吐她心底的痛苦。
「怎麼說?」俊籐小心翼翼的問。
「從小我爸爸就不許我交朋友,更別說到其他地方,他還會安排我做很多我不想做的事,我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我只能像個傀儡一樣,受他的操縱。」酒精讓她放鬆,一股腦兒說出她心底的壓力。
「你已經長大了,你應該跟你爸爭取你的自由啊!」一向擁有自主權的俊籐,不瞭解為什麼紫楊要受商震天控制。
「沒用的,我不像姊姊那麼有勇氣,爸爸要她嫁給一個老頭子,她不願意就逃走。我沒有逃走的勇氣,我猜,我早晚會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呵呵呵——」紫楊臉上浮出一朵淒涼的笑容,像在哀悼她悲慘的命運。
俊籐啞然無語,他想不到紫枚竟是在這種情況下逃家。商震天真是太殘忍了,竟然逼紫枚和一個老頭子結婚,依紫枚倔強的個性又怎會屈服。
可以想見紫枚離家、逃婚這件事在商家掀起多大的風波,暴怒的商震天一定把所有的怒氣和束縛轉嫁到年幼的紫楊身上,也難怪紫楊個性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紫楊,你別這麼沮喪,我答應你,我會盡我所能來幫你。可是,你也要答應我,千萬不要自我放棄,好嗎?看看你姊姊,她不就獲得自由了嗎?只要你不放棄希望,自然會有機會。」
看著她柔美無助的模樣,俊籐在心裡發誓,他一定要幫助紫楊脫離商震天的控制。他實在不忍心看她用冰冷的面具偽裝自己,隱藏真實的她。
「俊籐,謝謝你!」紫楊真心的向他道謝,很開心能有他這麼關心她,就像以前一樣。
只是,紫楊知道這輩子商震天是不可能輕易放過她,因為,他手上握有一張王牌——王淑妹,他只要用王淑妹要脅她,她就什麼都會答應了。
不過,聽到俊籐關心的語氣,她還是覺得很窩心。她好像又回到八歲時的商紫楊,讓俊籐把她捧在手心,細心的呵護、照顧,只因為——她是他最疼愛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