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上身 第四章
    「什麼?妳要搬去跟那個男的一起住?」

    在涼子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之後,幸男大吃一驚。

    「妳還好吧?有沒有被對方佔了什麼便宜?」幸男的視線上下打量著她。

    涼子抬起腳來就往他的屁股上蹦。

    幸男整個人往後飛去,跌坐在地上,還「哎喲、哎喲」的一直叫痛。

    「疼死我了啦!」

    「活該!誰教你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我玩笑。我問你,我今天會落得如此下場,是誰害的?是你耶!」涼子的食指用力點著幸男的額頭。「我問你,我受害的時候,你人在哪裡?」

    「在家裡啊!」幸男老實的回答。

    「當時你手裡抱著什麼?」

    「十萬塊。」

    「還有呢?」

    「妳的遮羞費兩萬塊,跟我的遮口費一萬塊。」幸男老老實實的全招了。

    「為了那幾萬塊,就陷姊姊於危難之中,你丟不丟臉啊?」她氣得大叫。

    「不丟臉。人在三餐不濟的時候,能想到的只有錢跟麵包,只要有錢,就算要賣屁股,我也行。」幸男打哈哈。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被金錢折磨得放棄人格了。

    他那副痞子表情,看得涼子亂不爽的。平常就是她在一旁耍寶、耍無賴,現在換成幸男,她就是想一個拳頭揮向他的臉,揍得他鼻青臉腫,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奇怪了,既然你願意賣,為什麼不去賣呢?」她沒好氣的說。

    「我要賣啊!只可惜沒人要買。」幸男用他慣用的伎倆輕輕鬆鬆把問題丟回去。

    涼子聞言,當下氣得臉紅脖子粗。

    「好了,別氣了啦!反正等那個野安澄江交了女朋友之後,妳就自由了。」幸男一點都不擔心涼子的安危。

    原本他是挺擔心的,現在看到涼子沒事,他就安心了。

    「問題是,一個不舉的人,怎麼交得到女朋友?」一想到這一點,涼子就覺得頭痛。

    要是野安澄江一輩子都這麼不正常下去,那她豈不是一輩子都得讓他給吃得死死的?一輩子都別想離開他了嗎?

    一想到那種悲慘的情景,涼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行!她是個正常人,怎麼可以像個玩貝一樣,一輩子讓野安澄江拴住呢?所以,不管野安澄江有什麼問題,她都必須排除萬難幫他找一個女朋友,好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

    「涼子?」幸男用手推了推神遊太虛的涼子。

    「幹嘛啦?」她瞪了他一眼。

    「妳不是說那個野安澄江不舉嗎?那你們……是怎麼做的?」幸男好奇的問。

    「我有說我們做了嗎?」涼子不爽地又橫了他一眼。「剛才我就告訴你了,我還是個處女,我和野安澄江什麼都沒做。」

    幸男聞言,笑得嘴巴例得大大的。「哦!換言之,妳的貞操依舊在,沒被人給那個、那個囉?」

    「你這個死人!你在講什麼?」涼子一個甩手,賞給幸男一個爆栗。

    「哎喲!妳怎麼打人?」幸男哀哀叫。

    「怕你喔?」涼子凶巴巴的吼他,「我可是你姊姊耶!打你幾下又怎麼樣?」

    幸男把脖子一縮,像只駝鳥似的心聲道:「我只是好奇,一個不舉的男人要怎麼做那件事而已嘛!妳幹嘛這麼凶?」

    「那你呢?你不也是一大堆的變態病症嗎?請問你是怎麼做的?」呿!所以到現在幸男都還是處男一個。

    「我都和女朋友……」幸男喃喃的說著。他的女朋友可是很乖的呢!他要做,人家就給他,因為他的女朋友是個「充氣娃娃」咩!

    涼子在心裡暗罵幸男,白癡弟弟!竟然連一個不舉的男人怎麼做那件事都不知道!

    不就跟打手槍一樣嗎?她就用自己的手讓野安澄江上天堂而已,有什麼好不懂的?呿!

    「白癡!」開口啐了幸男一聲之後,涼子就不想再理會他了。

    從今天開始,她還有另外一個麻煩人物得心煩,那個人就是野安澄江。

    唉!

    想到野安澄江的要求,涼子又頭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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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子一直以為自己夠瞭解野安澄江這個人了,例如他是個處男,個性有些暴躁、脾氣有點壞等等,但是,照今天的這個情形看來,他可是跟她所想的有著大大的不一樣。

    「你怎麼會是個學生?」

    「我為什麼不會是學生?昨天我不就跟妳說過了嗎?我要妳轉來跟我讀同一所學校?」

    「昨天你並沒有說『讀』這個字,只說我轉到這所學校之後,你想見我就能馬上見到。」他怎麼說,她就怎麼聽,一點都沒有曲解。

    「我說得不明顯嗎?」他狐疑的看著她。

    「這樣怎麼叫做明顯?拜託!我還以為你是老師耶!」天曉得他竟然不是!

    「我看起來像老師嗎?」野安澄江問道。

    「像啊!」涼子睨了他一眼。「拜託!你長得就像大樹一樣,那麼高、那麼壯,站在你旁邊,一百五十八公分的我足足矮了你一個頭!喂!你打籃球嗎?」她問他。

    「不打。」

    「那你長這麼高做什麼?」害她小小的自卑了一下下。

    「長得高又不是我的錯,我爸、我媽都很高,我能矮到哪裡去?」要是他是個矮冬瓜,他父親可能會懷疑他那個長得妖嬌美麗的母親背著他偷人呢!

    但是,奇怪了,他長得高關她什麼事……

    「妳真是莫名其妙,長得高跟我看起來像不像老師有什麼直接關係?」

    「是沒有直接關係,只是很難接受你大我沒幾歲,卻比我高這麼多。」

    女孩子與男孩子比身高,一向都是沒有什麼建設性的,但涼子就是忍不住想比較。

    「對了,我為何要穿男裝上課?沒必要這麼做吧!」真不曉得野安澄江是怎麼想的,她明明是個女的,他卻要她扮成男的。

    「我高興!」

    因為,涼子實在是太可愛了,野安澄江害怕她要是就這麼到學校上課,鐵定會引起其它男同學的追求,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便要涼子以雙胞胎弟弟幸男的身份進學校。

    涼子默默的打量著野安澄江。他的身高雖然比她高出許多,但她的頭髮總比他的長吧!而且,既然他長得高,相對的,他那裡應該也很長才是,無奈他那東西就是不爭氣,竟然舉不起來。

    她竊竊的在心坎裡笑,沒敢讓野安澄江知道自己究竟在得意什麼,只是……

    「對了,既然你是個學生,那昨天我搬去你家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爸媽?」

    「我沒有跟爸媽住在一起。」

    「你爸媽死了啊?」她震驚的問。

    「誰說的?」他轉頭看著她。

    「不然為什麼沒跟你爸媽住?」在涼子的觀念裡,除非是父母不在世,否則哪有把孩子丟在外頭自生自滅的事。

    「那妳呢?」野安澄江反問她,「妳父母死了嗎?不然怎麼妳也自己住?」

    「他們是死了,而我也說過,我和幸男兩人相依為命……」涼子態度隨便的說出心裡頭的想法。反正父母對她及幸男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尤其是對幸男……

    野安澄江看了涼子一眼。「妳在家裡不快樂?」

    「嗯!」涼子點點頭。「不過,父母死了之後,我和幸男才真正的搬出那個家,說實在的,人都死了,搬不搬出來有什麼差別呢?」

    「願意跟我談談嗎?」他低頭看著她。

    「不要。」涼子想都不想的就搖頭。

    「怕傷心?」野安澄江推敲她心裡的想法。

    一聽到「傷心」這兩個字,涼子馬上狂笑了出來。

    「妳笑什麼?」他不解的看著她。

    「笑你是不是連戲劇看太多了,要不然你怎麼會認為我會傷心?拜託你,我不想說,是因為我不想浪費口舌、浪費時間去回憶那不堪的身世跟家庭……當然囉!如果你想知道我的身世,我也可以說給你聽,但前提是你得先付費。」

    涼子把手伸向他,掌心向上,一副死要錢的模樣。

    野安澄江這才明白自己把同情心給錯了人。

    「我對妳沒那麼大的興趣!」他啐了一聲。

    涼子拍拍胸膛,大聲說道:「慶幸、慶幸!還好你沒有同情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不該買包面紙讓你擦眼淚呢!」

    「妳當我是娘娘腔啊!會為了妳的身世哭得像個娘兒們嗎?」說完,野安澄江翻了個白眼。

    他才不願意承認,他剛剛的確是小小的同情了她一下。

    「我看妳呀!眼裡、心裡裝的全是錢。」

    「你知道就好。」涼子坦然的接受他的說辭,因為,她確是個貪財的傢伙,一點都不在乎地他把她想得多麼齷齪與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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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待在新學校一個早上,涼子就把野安澄江的過去和相關的豐功偉業打探得一清二楚。

    靠!原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兩句話不是古人隨口說說的,而是世上真有這種人耶!

    涼子心想,如果光是以野安澄江的外表推敲他這個人,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

    每學期他都是第一名,也就是所謂的模範生。

    模範生耶!

    這一聽就是個堂堂正正的好兒郎會有的名詞,可是,怎麼會落在野安澄江的身上呢?

    她會這樣想,並不是野安澄江不好,而是她真的很難相信一個品學兼優的優等生,竟然會找女生援助交際!況且從外表看來,他真的像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誰教他手長腳長,長得那麼高,她當然會誤會。

    哎呀!全亂了啦!涼子不耐煩的用手抓頭髮,把頭髮扯得像是一堆亂草。

    那個野安澄江跟她所想像的差了十萬八千里,連他的底細、個性都弄錯了;之前她還會告訴自己,不出一個禮拜絕對能搞定人家,一定能讓他愛上別的女生,並且恢復成正辯男人,現在她不禁懷疑起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

    不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她乾脆去找野安澄江本人,問清楚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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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個怎麼樣的人?」野安澄江好笑的看著她。

    「對!我問的就是這個。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像只鸚鵡一樣,老是重複我說過的話?」涼子沒什麼耐心也沒什麼好臉色的說,邊說還邊怒氣沖沖的瞪著野安澄江。「我問你,你是不是優等生?」

    「妳口中的優等生是什麼?」野安澄江想聽聽她的看法。

    「你還問我是什麼?」涼子氣到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就是品學兼優,人品好、學業佳,諸如此類的人嘛!」

    「哦!」野安澄江瞭解了。「那我或許是吧!」

    「是就是,為什麼還要加個或許?」她啐道。

    「因為,我的功課雖然不錯,人品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他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因為好人應該不會綁架別人,只為了報復對方讓他不舉吧!但他也不認為自己是個壞人就是了。

    野安澄江模稜兩可的答案,差點讓涼子吐血。

    「好!那我換個方式間。我問你,你是學生會的副會長嗎?」

    「是。」

    「你是不是每學期都第一名?」

    「對。」

    「這樣還不算品學兼優的優等生嗎?」涼子聞言,心中再次燃燒起怒火。

    野安澄江不以為意的聳聳肩,說道:「妳怎麼說就怎麼是囉!」他不在乎別人眼中的他究竟是不是個乖乖牌,他早就厭倦了當個好孩子。

    他從來不喜歡別人將他戴上「品學兼優」這頂大帽子,涼子更是對這四個字極慢敏憾。

    「妳到底在氣什麼?」野安澄江不解的問道。

    「你騙我!」涼干氣呼呼的瞪著他。

    「我騙了妳什麼?」

    「你騙我……騙我………」涼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她跟野安澄江自始至終涉及到的只有交易,除此之外就沒有了,若真要強說他騙了她也不對。

    不知為何,她就是會因為自己對野安澄江一無所知而感到憤怒。

    「反正……反正你就是騙了我!因為你從不會跟我說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她堅持的說。

    沒說過就代表騙人?

    這種理論野安澄江沒有聽過,他就當是涼子強詞奪理,不理她就是了。

    只是,他倒是很好奇她是怎麼看他的。

    「那妳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人?」他問她。

    「我認為你頂多是學體育的,還是個社會人士。」沒錯,這就是她原先的看法。

    「就這樣?也很單純嘛!」他笑了笑,繼續說:「那妳現在知道了,也因為很失望,所以發脾氣?」

    涼子心想,一開始她對他就沒有期待,既然沒有期待,哪來的失望呢?

    「我沒有失望,只是覺得自已一點都不瞭解你。」

    「你想瞭解我?」涼子有這種想法讓野安澄江有些訝異,心裡有一股莫名的情緒流竄著。

    一聽到什麼了不瞭解的,涼子的臉色丕變,「我才沒有想過要瞭解你,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是什麼樣的人。」她"惡狠狠的瞪著他,不許他把話題岔開。「我問你,既然你是個乖寶寶、好學生,為什麼會去找女生援助交際?」

    「因為我厭倦了當好學生,討厭我的人生只有一成不變的讀書、讀書、再讀書,除了讀書之外,就沒有別的長才。」

    偶爾他也想使壞一下,無奈卻沒有使壞的本事,這樣的情形讓他無力到了極點。直到有一天,他聽到朋友在談論援助交際一事,他才決定要擺脫好學生的形象,沒想到才第一次就凸槌了。

    「你想使壞子所以才去嫖?」這個答案,涼子可是從不曾想過。

    這個野安澄江還真是不食人間煙火呢!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卻不知道感恩,還嫌自己活得很無力!

    野安澄江的想法,讓涼子不舒服極了!

    他想要變壞、想要墮落是嗎?

    好!那她就推他一把!

    想到即將毀了野安澄江的純真,涼子邪氣的笑道:「走吧!今天不上課了。」

    她拖著野安澄江往外走去。

    野安澄江雖然人高馬大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對涼子,他就是百依百順到沒有天理的地步,涼子一拉,他就跟著走。

    「我們去哪?」他邊走邊問。

    「你不是不想再當好學生了嗎?那我就帶著你去變壞。」她老實的說。

    「怎麼變壞?」他看著她,心想,真有辦法嗎?

    「首先,去染一頭漂亮的金髮。」

    「染頭髮?為什麼要染頭髮?」染頭髮跟變壞有什麼關聯螞?

    「因為,若是頂著一頭烏黑的頭髮,別人會看不出來你到底有多叛逆,染了頭髮之後,一切就不一樣了,縱使沒有做壞事,只要染了一頭怪異的髮色,包準所有異樣的眼光全兜在你身上,所有人都會覺得你是社會的敗類、資本主義下的人渣。」她和幸男就是這樣讓社會給貼上異樣的卷標,現在她要把這一套用在野安澄江身上,讓他也嘗嘗遭人另眼相看的滋味。

    「怎麼不走了?你不是想變壞嗎?」她奇怪他怎麼停了下來。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想變壞,我只是想要自由。」他從沒打算要當敗類、人渣。「我只是不想當個聽話的傀儡,只想偶爾能自由自在的呼吸,做自己想做的事。」

    野安澄江說出心裡的想法,涼子聽了卻極端的不爽。

    「你是不是不想去?」

    「不是不想去,只是染頭髮不是我想做的事。」

    他還是喜歡自然的髮色。

    「那你想做什麼?」涼子反問道:「援助交際嗎?你以為隨隨便便找個女生援助交際,就代表你是個混混、是個壞人嗎?你以為這樣,人生就會有所不同嗎?笨蛋!」

    涼子覺得野安澄江實在是白癡斃了。

    「你若是想要改變,我必須從心裡做起,把腦子裡那一套死板、八股的想法丟到大海裡去!」涼子愈說愈生氣,但她氣的不是野安澄江,而是她自己。

    她是瘋了,才會在這裡跟他講道理!

    她應該不理他、不管他死活的!

    「他媽的!你要怎麼樣隨便你,我不管你了啦!」甩開野安澄江的手,涼子邁步離開。

    他卻跟上前來拉住她。

    「幹嘛?」她沒好氣的想甩開他的手。

    「好吧!我去染頭髮。」這是他考慮之後所作下的決定。

    涼子停下腳步,背對著野安澄江的臉上有一抹莫測高深的笑,一副像是奸計得逞的模樣。

    「不過,我不染金髮,我要染跟妳同樣的顏色。」涼子那一頭粟色頭髮讓野安澄江覺得分外溫馨。「我只要染成粟色!」他再一次強調。

    「隨便你,你高興就好。」涼子一邊說一邊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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