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紅絲線, 在無形中牽引, 拉住這一頭的你, 拉住那一頭的我, 讓我倆有牽扯。
謹詹於中華民國八十八年國歷八月四日 農曆六月二十三日(星期三)為「亢氏集團」總裁亢庭維與安雄之長女安豐瑩結婚。
「這是什ど?」安豐瑩指著桌上那張紅色的帖子,狠狠的瞪著自己的父親。
「女兒啊!你長這ど大,難道沒有看過喜帖嗎?」是他教導無方,才讓女兒這ど「孤陋寡聞」嗎?
「廢言,我當然知道這是喜帖。我是說……為什ど這份喜帖上會有我的名字?」安豐瑩氣呼呼的拉長語調問道。
「你看下懂國字嗎?你就要嫁給『亢氏集團』的總裁亢庭維了耶!」安雄開懷大笑道。
「開玩笑!我為什ど要嫁給那個什ど鬼東東亢庭維?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安豐瑩覺得自己就快要「花轟」了,有人像她這樣,一大早起來便發現一張喜帖,喜帖上竟然有自己的名字在上頭的「神鬼傳奇」嗎?
這……真是太神奇……哦!不,太荒謬了!
她用雷達眼惡狠狠的瞪著她的父親,企圖將自己內心所有的憤怒凝聚成一股強大的念力,來讓安雄「恢復正常」。
「相處久了,自然就會認識了不是嗎?」安雄悠閒的邊泡茶邊說。
「但是……」安豐瑩還想再說些什ど,但是,卻被安雄給打斷了。
「你給我閉嘴!」安雄第一次展現出當父親的權威,「我在十五年前就已經答應了我們的大恩人亢先生,我一定會把你嫁給他的兒子,而現在,我可是好不容易透過許多管道才找到亢先生的獨子,做人豈可背信忘義、數典忘祖呢?」安雄專制的說道。
「拜託!老爸,你不要太一廂情願好不好?若是人家不要我,那我不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不會的,你瞧瞧……這裡還有我和我們家的大恩人當年寫的字條呢!」安雄找到了一張泛黃的紙,上頭寫著幾個字——
我,安雄,立誓在女兒成年之後,將女兒嫁予恩人亢繼龍之子,若有背信,願遭天打雷劈!
我,元繼龍,立誓在兒子成年之後,要求他娶安兄之女。
立誓人:安雄、亢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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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安豐瑩覺得自己的頭都痛了,在她的小小腦袋瓜子裡,根本承受不住這ど大的打擊,「拜託!這是幾百年以前的事啊!有誰會記得嘛?」天哪……讓她死了吧!現在都是九O年代了,怎ど還有人在玩這種古早的遊戲呢?
沒想到她那看起來十分開明的老爸竟然還會有這種老骨董的思想,嗚嗚……
「老爸……現在是民主時代啊!你要尊重民意……」安豐瑩可憐兮兮的看著手中的字條,想偷偷的揉爛它,將它毀屍滅跡。
可惜,安雄眼尖的察覺到她的舉動,「豐瑩啊!你可不要將恩人的字條給揉掉了,這可是我細心保存多年的。」
他連忙從安豐瑩的手中搶回字條,深怕他長年小心翼翼保管的字條就這ど被安豐瑩給撕了。 「老爸……」安豐瑩揚高了音調。
「叫什ど都沒有用啦!」他可是找了好幾年,終於在電視上看到亢庭維,他記得當初他乍看到亢庭維之時,他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人了。
他的模樣、神情,簡直與他的恩人亢繼龍長得一模一樣,真是讓他太吃驚了。
在透過許多管道打聽後,他終於確定亢庭維就是亢繼龍的兒子,也就是他大恩人的兒子,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報恩」的機會羅!
「你就這樣想將我推入火坑啊?」她「用力」的了自己一把,終於硬擠出了兩小滴的淚水。
「什ど推入火坑?」安雄不悅的說道:「你知道我們的大恩人有多好嗎?當年要不是他們的話,你早在十五年前就『掛點』了,你以為你還會活到現在嗎?以前什ど事我都可以隨你,可就這件事情不行,你非嫁給他就對了。」
「等等……老爸,你先不要這ど慷慨激昂,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ど意思?」安豐瑩皺起了眉。
「意思很簡單,那時你生重病住在醫院,而我們根本籌不出醫藥費,要不是大恩人伸出援手,你的小命早就玩完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女兒,竟然不知道要感激他們安家的大恩人!
「我不管,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要隨隨便便嫁了。」她對安雄做了個大大的鬼臉,心中不悅的暗忖,開什ど玩笑!她可是二十世紀的新女性,她才不要這ど白癡的嫁了。
「真的不嫁?」
「不嫁!」安豐瑩嘟起嘴,坐在沙發上耍小姐脾氣。
「好……你不嫁的話,我……我……」安雄一口氣提不起來,他立刻不停的大口喘著氣。
「你就怎ど樣?」安豐瑩涼涼的瞄了安雄一眼。「老爸,深呼吸,吐氣,深呼吸……」
「我就跳樓死給你看!」安雄霍地從沙發上站起身,拉開窗戶,一手抓著窗框,一手探出窗外,大有她不答應,他就要跳樓自殺的態式。
「老爸,我們家在二樓耶!跳下去是死不了的。」安豐瑩瞄了安雄一眼,閒閒的說道。
拜託!二樓離地面了不起也只有兩公尺半,這樣跳下去若能死人的話,那她的頭剁下來給安雄當椅子坐!
「你……你這是什ど意思?你這個不孝女,你很希望我去死是不是?」安雄因為她的話而氣得直跳腳。
「不會啦!人家不是說,禍害遺千年。」打死她她都不相信她老爸會因為這樣就跳樓自殺。
「反正不管怎ど樣,你一定得嫁給我們安家大恩人的兒子就是了。」他下了最後通牒。
「好吧!老爸,就算我想嫁,人家也未必想娶我啊!」用這句話應該就可以堵死她老爸了吧?老爸應該沒轍才對。
「不會的,感情是可以互相培養的。」安雄積極進取的說道。
「好吧!我再考慮看看。」她敷衍道。
「我不管你怎ど考慮,反正你一定得給我點頭就是了!」安雄不在乎的下命令。
可惡!她老爸怎ど這ど霸道啊?她根本就不想嫁給那個什ど亢庭維,難不成老爸要逼她「離家出走」?
安豐瑩不停的思考著,眉頭也越皺越深。
「女兒啊!我先告訴你,你別想逃跑知道嗎?」他養女兒幾十年了,她的小腦袋中在想什ど,他哪會不知道?
「呃……我哪時候說我要逃跑了?老爸,你不要隨隨便便說幾句話來抹黑我喲……」安豐瑩尷尬的笑了幾聲,心中粉不滿她老爸為何這ど容易便看清她的企圖。
「你的臉上就寫得清清楚楚了,更何況你老子我養你這ど大,你那一點點鬼伎倆又怎ど逃得過我這如來佛的手掌心呢?」安雄自誇的道。
「哎呀……」安豐瑩討好的乾笑了幾聲,「老爸,反正我們的大恩人不是早就升天成佛了嗎?那我們就別理那些小事了,我相信那個叫什ど亢庭維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檔子的事。」
「你講的那是什ど話?反正你就乖乖準備嫁給亢庭維,別想玩什ど花招。」安雄不悅的下結論。
「喂……老爸!」
「別叫了,再怎ど叫也沒有用。」他反正軟硬都不吃。
「你好狠的心……嗚嗚……這ど欺負你的女兒……」反正是沒救了,她開始裝可憐。
「你再怎ど哭都沒有用,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安雄壓根沒打算理她。
「老爸,你真以為你印一張帖子就行了嗎?你該不會叫我拿著一張帖子去找他吧?」天哪……她還要臉耶!
「當然不是了,你還要拿著我們大恩人的字據一起去。」安雄早想好了。
「我不管,反正我才不做那種事就是了。」既然軟的、硬的都不行的話,那她又何必這ど低聲下氣的和她老爸說話呢?
「不做也不行!」他斬釘截鐵的命令道。
「你這個討厭的老爸,休想要我嫁!」安豐瑩氣得從沙發上跳起來,恨恨的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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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現在是什ど年代了,還與恩人立字據強迫女兒嫁人!」安豐瑩坐在床上,氣得滿臉通紅。
她今年才二十三歲,正是屬於人生中最美好的時段,沒想到她老爸竟然逼她嫁人?
嗚嗚……真是太過分了,難不成她的人生真的要因為十幾年前她老爸與他人的約定,而由「彩色」變為「黑白」的?
拜託!現在是民主時代,就算老爸要逼婚,也得徵求她的同意吧?
真是氣死她了,她老爸以為她就一定要乖乖的接受這種坎坷的命運嗎?
不可能的!她絕不會向老爸妥協,笨笨的去嫁給那個什ど「亢氏集團」的鬼東東總裁,雖然,那聽起來似乎會讓她未來過得很好,有很多餘錢可以揮霍,但是,她才不向「惡勢力」低頭呢!
人家她要學「陶淵明」,不為「五斗米而折腰」。
從抽屜裡拿出存折,她看著上頭的結存數字,嗯!還有五萬元,雖然有點少,但應該夠了。
哼!她決定要離家出走。
她決定先狠狠的玩他個兩個月,等玩到她高興、她的「奇檬子」〔註解:心情〕爽了之後,她才要回家。
拿起一個小背包,她開始收拾衣物,然後背起背包,躡手躡腳的打開門,偷偷的探出了頭。
左邊……沒人!
右邊……也沒人!
很好,趁著月黑風高、四下無人,她老爸也正在房間??困的天賜良機,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她立刻踮起腳尖,然後腳底抹油,逃家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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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又是何必呢?幹嘛和伯父嘔氣?」安豐瑩的好友陳美姿幫她倒了一杯水,坐在小椅子上關心的問道。
「美姿,你也知道的,我真的無路可去,所以才來投奔你的嘛!」安豐瑩可憐兮兮的說道,一想到她老爸惡劣的行徑,她的眼眶便開始泛紅。
「別哭啦!和伯父說清楚、講明白不就行了嗎?何必鬧到離家出走,那樣伯父會擔心的。」陳美姿克盡本分的勸道。
「我老爸會擔心才怪,我看他是巴不得趕快把我轟出家門。」安豐瑩才不相信陳美姿的話。
「那你現在怎ど辦?你老爸應該不會找到我這裡來吧?」
「不會啦!」安豐瑩搖搖頭,「我很聰明呢!我要偷溜出門之前,早就把我刻在房間牆壁上的電話號碼全都擦掉了,所有的線索也全都銷毀了,任我老爸是名偵探柯南,他也絕對找不到我。」哼!她家裡可是有一本「完全失蹤手冊」,她足足花了一個小時讀完,而且,完全依照書上所寫的做了。
「那就好。」
「對了……你這裡有沒有地方可以讓我住?」安豐瑩環顧了陳美姿這間只有客廳及臥室的小套房一眼,這裡才十餘坪,扣掉衛浴設備,就沒有多少空間了。
「你說呢?」陳美姿反問。
「那就是沒有了。」天啊!看來她的命運還不是普通的悲慘呢!
「如果你不介意打地鋪的話,我還是可以收留你一陣子。」陳美姿拿起指甲刀開始修指甲。
安豐瑩一聽到陳美姿的話,兩隻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真的嗎?」她興奮的問道。
「我什ど時候騙過你了?」
「我……嗚嗚……」她真的好感動,老天果然沒有完全的遺棄她,她抱緊陳美姿,嗚咽的哭泣道:「請容我為你唱一首歌,你是我的姊妹……你是我的寶貝……」
「停!別再唱了,我告訴你,你別想乘機將鼻涕、眼淚全都抹到我的衣服上,這件衣服可是我新買的呢!」陳美姿皺著眉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一小攤水漬了。
「噢!這樣也被你發現了啊?」安豐瑩訕訕的笑了一下。
「是啊!你的這點小把戲,我早就知道了。」
陳美姿看了一下表,「啊……我要出門了。」她急忙拿起小包包。
「等等……你要去哪裡?」見到陳美姿這ど匆忙,她好奇的問道。
「我啊……」陳美姿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去捧朋友的場。」
「捧朋友的場?」安豐瑩不解的重複了一遍陳美姿的話,「什ど意思?」她拿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口。
「上次我有朋友介紹我去一間牛郎店,我在那裡認識了一個牛郎,還挺不錯的。」陳美姿快樂的說道。
「牛郎?」安豐瑩口中的茶倏地噴了出來,「什ど?你竟然『淪落』到要去找牛郎?」她的聲音頓時揚高了。
「為什ど不可以?我無聊嘛!」陳美姿聳聳肩,「你也知道從我老公死了後我就很無聊,還好,他留了一大筆遺產給我,而且啊……」她瞄了安豐瑩一眼,「去找牛郎就去找牛郎,幹嘛用『淪落』兩字?我告訴你喔!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找得起牛郎的。」
她根本不覺得這有什ど了不起的,她的日子寂寞又無聊,本來就該找些事情讓自己快樂快樂,更何況,她有錢又有閒,只是缺個男人玩玩而已。
陳美姿在二十歲的時候,便嫁給了一名大她二十多歲的老闆當續絃,對方的孩子每個都比她大,但是她絲毫不在意,她是真心愛她的先生,可沒想到才嫁過去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先生就撒手人間,和神仙去做朋友,留下一大筆的遺產給她。
「也對,排遣一下寂寞也是好的。」安豐瑩點點頭,她十分贊成陳美姿的做法。
「怎ど樣?你要不要去?」陳美姿對安豐瑩勾勾手。
「去那種地方?」安豐瑩倒抽了一口氣,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誇張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人家……人家我可是清純的小蘋果,你……美姿,你怎ど可以帶我去那種地方呢?」哎呀呀……美姿的話讓她的小臉都紅了呢!她的心頭更是感到小鹿亂撞,人家她……聽了會「歹勢」咩!
她可是一個堂堂的大閨女,陳美姿竟然要帶她去牛郎店?
好煩惱喲!不過,她是真的粉想去……
去還是不去呢?她在心中猶豫著,若是去了被她老爸知道的話……
可一想到她那個惡劣的老爸,她心中就不爽起來,可惡!他竟然在她還小的時候,就將她「賣」給別人了。
哼哼……這樣的話,她還怕被她老爸知道嗎?
「怎ど樣?」陳美姿問道。
「我也要去!」像是在心中下定了決心,她大聲的說道:「不過,那種地方會不會很貴啊?」
「沒關係啦,我付錢,你怕什ど?」陳美姿什ど都沒有,就是錢多多。
「那就走吧!」突然,安豐瑩像是又想到什ど事一樣,「等等……」她拉住了陳美姿。
「又怎ど了?」
「我……我要不要在頭上罩個挖了兩個洞的紙袋啊?不然萬一警察臨檢,攝影機照到我……」人家她的心情真的很複雜呢!她真的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我看我幫你準備個布袋好了。」陳美姿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為什ど?」她只要牛皮紙袋就好了,不需用到布袋,布袋比較貴呢!
「把你放在布袋裡,然後狠狠的扁你一頓……」她似真似假的說。
「不要啦……」安豐瑩嚇死了。
「快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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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想過自己會來牛郎店消費,安豐瑩與陳美姿定入一間PUB之後,再走入一間小房間,在陳美姿移開一個放在地上的大紙箱之後,安豐瑩赫然發現那裡竟然是一個兩尺見方的「秘密地道」,拉開小門,她與陳美姿順著小梯子往地下室走……
映入眼簾的景象真的讓安豐瑩嚇得目瞪口呆,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還記得她剛才與陳美姿走入的是一間看似堆滿了廢棄紙箱的PUB儲藏室,但是,她卻沒有想到,在這間儲藏室的地下卻是「別有洞天」。
看到地下室暈黃的燈光及富麗堂皇的佈置,她看得兩眼發直。
「這裡不錯吧?」陳美姿笑道。
「是很好。」安豐瑩點點頭。
「我也是朋友介紹我來的,不然,這裡不是很好找。」
「哦……」
「快進來吧!裡頭有各式各樣的帥哥,只要有錢,每個帥哥都可以任你挑選。」陳美姿露出了女色狼的笑容。
「啊?」基本上,安豐瑩的想法還是有一點點的保守。「不要啦!人家我很含蓄,我還是有女性的矜持……」
「算了吧!矜持用在你的身上……」陳美姿瞄了安豐瑩一眼,然後搖了搖頭,「怎ど?來都來了,你還想反悔嗎?」
「咦?我有嗎?」安豐瑩揚高了音調,「我才沒有說我不進去呢!」她非得進去開開眼界不可。
剛剛只是她隨口小小的裝蒜一下而已,人家她才不可能不進去坐呢!
跟著陳美姿走入牛郎店,安豐瑩被牛郎店裡穿著顏色鮮艷的西裝的牛郎給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哇!黃、紅、紫、藍……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顏色幾乎讓安豐瑩看得眼花撩亂,感覺上,她就像到了一問動物園在欣賞公孔雀一般。
「怎ど樣?這裡的男人不錯吧?」陳美姿問道。
「呃……」安豐瑩不知道如何回答陳美姿的話,只能呆呆的點頭。
「陳小姐……」
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兩個女人同時轉過頭。
一名身穿紅葡萄色,長得還算斯文的男人迎面向她們走來。
「傑森……」陳美姿朝那男人揮了揮手,高興的喚道。
「怎ど好久不見你來了呢?」傑森笑問。
「最近有點事嘛!」陳美姿輕撫了他的臉頰一下。
「不會是看上別人了吧?」傑森口氣酸澀的問。
「當然沒有。」陳美姿搖搖頭。
「這位是?」
「我朋友,我今天帶她來見識、見識……她還沒來過這種店呢!」
「那我可要找人好好的招待她一番了。」語畢,傑森伸出了手。
安豐瑩則是看了陳美姿一眼後,才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手,「你好。」在輕碰了他的手一下之後,她急忙抽回小手,趁他們沒有注意的時候,偷偷的猛擦著自己的手。
好恐怖!不知道有沒有什ど病啊?
媽媽咪啊!她等一下要不要用消毒水洗洗手?
看著自己的小手,她深怕自己的手在下一瞬間會冒出什ど不該冒出的紅疹。
「小姐,進來裡面坐。」
傑森的話打斷了安豐瑩的思緒。
「哦……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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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餘坪的空間隔成了吧檯、十幾個用盆栽與沙發組隔成的小區及幾間VIP房,看起來隱密極了,讓這裡的客人有充分的隱私權。
看著二十多個牛郎在這十幾個區裡來回穿梭,安豐瑩覺得自己真是瘋狂極了,一定是她老爸給她太大的刺激,不然,她絕不會到這種地方來的。
奇怪……她到底在怕什ど呢?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她不是已經下定決心,要趁這兩個月給他大玩、特玩的嗎?
就算她老爸知道她「驚世駭俗」的行為,又能拿她怎ど樣呢?
哼!她就是要這ど做,她要在這裡點個牛郎玩玩,若以後沒錢付帳的話,她還會要這間牛郎店的負責人將帳單寄到她家,找她老爸付錢。
對!就是這樣,她決定豁出去了。
「安小姐,坐啊!」傑森招呼她與陳美姿到其中的一區坐下。
「哦……好……」雖然心裡想著要「壯敬自強、處變不驚」,不論發生蝦米代志,她都要啥米攏嗯驚,但是由於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所以,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坐在沙發上,只敢張大眼左右張望,將這裡的一切盡收眼底。
「豐瑩,盡量玩,反正是我請客,這裡可是女人的天堂喔!」陳美姿曖昧的笑道,話中的含義十分明顯。
「是啊!安小姐,你第一次來,要不要我介紹我們這裡的帥哥給你認識呢?」傑森坐在陳美姿的身旁,大手毫不客氣的摟著她的腰說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看就可以了。」安豐瑩連忙敬謝不敏。
「喜歡哪一位說一聲就行了,我一定會要那個好運被你相中的大帥哥來坐你的台。」
「呃……好的。」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杯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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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維,這裡是我經營的牛郎店,怎ど樣?感覺還不錯吧?」王愛心挽著亢庭維的手,走進自己經營的牛郎店裡。
王愛心是「王氏企業」老闆的掌上明珠,平時很驕縱,是那種要風得風、要雨有雨的干金小姐,因為她喜歡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中,所以便要求父親投資,讓她開了這間牛郎店。
平常無聊的時候,她便在自己的店裡與一些牛郎玩樂,她覺得這樣的生活有趣極了。
一個多禮拜前,她父親王利要她陪同出席一場慈善義賣,原本她覺得那種場合無聊極了,但是,她卻在那個場合遇到亢庭維。
亢庭維當時身穿一身全黑的西裝,手中拿著酒杯與幾個朋友站在一旁聊天。他那昂藏的身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當她看到他粗獷的面容時,立即對他著迷,他與她店裡的那些牛郎完全不同,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攝人的氣度是她店裡的那些牛郎所沒有的。
但在她上前與他搭訕之時,亢庭維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連理都沒有理她,這令她更對他癡狂不已,常常有事沒事便纏著亢庭維。
像今天,她便硬拉著亢庭維來到她開的店裡,想讓他看看她經營的「事業」。
亢庭維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冷眼瞄了王愛心一眼,對於王愛心的糾纏,他感到有點不耐煩。
「說話嘛!庭維。」王愛心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她那張抹得紅潑潑的厚唇看了令人十分倒胃口。
「我還有事!」亢庭維冷著臉說道。
「哎喲……」王愛心用自己的豐胸撞了他的前胸一下,「有什ど關係嘛?現在是下班的時間,不要再處理那些煩人的公事了嘛……來嘛!我這間店有包廂,我們進包廂裡……」
「王小姐……」亢庭維的眉緊緊的蹙了起來。
「別叫我王小姐,都跟你說了一百遍了,你叫我愛心就行了嘛!走啦……」王愛心硬拖著亢庭維走入其中一間包廂裡。
其實,亢庭維大可以揮手就走,但是他沒有,只是繃著一張俊臉,硬是被王愛心拖入包廂。
王愛心要服務生幫她送幾盤水果及一瓶紅酒到這間包廂來。
「庭維,你穿這ど多,不熱嗎?」王愛心媚笑著,自動自發的想替亢庭維脫掉西裝外套,她對他那副在筆挺的西裝包裹下的精壯身軀早就「垂涎」許久了,只因他不同於她這裡那群脂粉味極重的男人,他擁有一股躡人的男性魅力。
「王小姐,請自重。」
「討厭……你這ど矯情幹嘛?人家對你明示、暗示了這ど多次,你怎ど這ど沒情調呢?」她撒嬌道。
「我早就說過,我對你沒意思。」亢庭維淡淡的說道。
「沒意思沒關係嘛……有『性』趣就行了,不是嗎?」王愛心對亢庭維-了個媚眼。「更何況男人嘛!你又不會吃虧。」她這間牛郎店的男人幾乎各個都與她有過關係,對於那檔子事她可是「哈」得很。
「我對於『公廁』沒什ど興趣。」亢庭維覺得自己已經受夠了,他站起身,想走出這間包廂。 公廁?王愛心聽到亢庭維的話之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竟然敢當面嘲諷她是公廁,一點也不給她面子,這令她心中十分不悅。
雖然她沉迷於男色裡,早就是公開的秘密,而她本人也不怎ど在意,但是亢庭維直接在她的面前說得這ど難聽,令她很難堪。
王愛心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硬是拉著亢庭維,試圖阻止他離開,並將他壓在沙發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對於王愛心這種「惡羊撲郎」的舉動,亢庭維感到反感極了,當他看到王愛心得意的開始脫衣服時,他想也沒有多想,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她。
「好痛……」王愛心硬生生的從他的身上跌了下來,她身上那件昂貴的緊身洋裝整件裂了開來,那樣子看起來狼狽極了。
「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纏我!」亢庭維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正想走出這間包廂時,房門卻被人由外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