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卿致堯與厲潔手挽著手走出百貨公司的大門,正在等待司機開車來接送時,一位年約五十的中年人,一臉倉皇的走向他們。
「卿總……」林英昌一見到卿致堯,連忙擦了擦自己的汗水,從百貨公司立在一旁的遮陽歐式涼亭走向他們。
「有事嗎?」卿致堯冷冷的問道。
「致堯,你認識他啊?」厲潔扯了扯他的袖子問道。
「認識。」卿致堯點點頭。
「卿總,你現在有空嗎?」林英昌急忙的說道:「我有事想和你談談可以嗎?」
「談?」卿致堯揚了揚眉,嘴角露出了森冷的笑意,「你憑什麼和我談?還是,你去調到錢可以還我了嗎?」
「這……」林英昌的額際不停的冒出了冷汗。
「沒有就別來煩我!」卿致堯揮開了林英昌的手。「更何況,我周日是不談公事的。」
「求求你和我談一下就行了,我不會占用你多少時間的!」林英昌哀求道。
「我從來不和不能帶來任何利益的人談任何問題,你該知道的,我可是個生意人!」
他的這句話,狠狠的刺進了站在一旁的厲潔心裡。
他照話中的意思,那不就代表她在他的心中是有利用價值的?他會這麼評估她嗎?
不可能的!
她在心中極力的否定這個想法,她拚命告訴自己,卿致堯願意娶她不是因為覬覦她家的家產,而是真心愛她。
其實,她也沒有想錯,卿致堯確實沒有覬覦她的家產,那些在他的眼中看來根本十分不屑一顧。
「卿總……」
「滾!」
「請你再寬限幾天吧!別將我逼得那麼緊,讓我先去周轉高利貸的欠款。」他懇求的說道。
「我逼你?」他的眼眸危險的瞇了起來,「你說這句話可要思考清楚,你公司要破產來找我資助時,我們說好三個月內還債,利息一分,現在早已超過了三個月期限,而我又通融你讓你再延三個月還錢,這三個月全都免息!我這還算逼得緊嗎?」他反問。
「這……」
「說話之前,你要思考清楚再說。」
「但是,高利貸追得緊哪!他們昨天又來了,說我要是在半個月內籌不出一千萬的話,就要將我的女兒帶去賣啊!我女兒還那麼年輕,她才十五歲而已,這樣一來,那她的未來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嗎?」林英昌說到這裡,眼眶都紅了,蒼老的臉上滿是淚水。
好可憐喲。看到林英昌這樣,厲潔的心都疼了,籌不出錢,女兒就要被人帶去賣了……她咬著下唇,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卿致堯。
「好!很好!你半個月要籌一千萬來還高利貸,那欠我的呢?你一千萬都籌不出來了,更何況欠我的?」他笑得十分冷酷,「叫我同情你,那我怎麼辦呢?」
「卿總……拜托你吧!」
「想拜托我再借一千萬讓你還高利貸是嗎?我可不是慈善家,我從不做虧本生意。」他漫不經心的看著停在面前的賓土車。「明天,我明天就要拿到你欠我的錢,你家人的死活與我無關!!」
「致堯!你別這樣……」厲潔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後說道:「他們很可憐……」
「做生意本來就是如此。」卿致堯看了厲潔一眼說道:「難不成還有欠債免還的道理嗎?」
「但是,他都快籌不出錢來還高利貸了……」厲潔的眼眶也紅了。
「那是他家的事,沒有人說他一定得去借不是嗎?更何況他只要變賣掉他手中的廠房土地及關掉公司,我想他償還了所有的債,還是會剩個一兩百萬吧!是他自己非要死守著那間公司的。」
「這……」
「這些事我來處理就好了。」他不希望她干涉他的決定。
「但是,他的女兒要被高利貸押去賣了……」
「那也不關我的事,在商言商。」
聽到卿致堯的話之後,林英昌有些沮喪的離開了。
「他很可憐……」
「在我的眼中沒有可憐不可憐的,只有利益而已!」他冷冷的說道。
「嗯……」厲潔點點頭。
「車子等很久了,走吧!」卿致堯牽起厲潔的小手。
厲潔覺得卿致堯的手是冰冷的,他殘酷的舉動令她有些難受,但是,她在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只要卿致堯對她好就行了。
而她也相信,以卿致堯對她這麼好,應該會愛她一輩子的。
說她傻嗎?還是應該說,只要是戀愛中的女人都是一樣的呢?
握著他的手,她輕輕的偎著卿致堯,她跟著地慢慢的走上車。
☆ ☆ ☆
「整晚賴在我這裡,你三個哥哥不會說話嗎?」卿致堯摟住全身赤裸的厲潔笑問道。
「你說我賴在你這裡?」
「是啊!我記得那時我是打算送你回家的,是你吵著要來我這裡的。」他以手支撐著頭部,看著她說。
「你的意思是說我纏上你,然後跳上你的床的嗎?」她氣呼呼的看著他,明明就是他好色,還將所有的錯全都推到她的身上,真的是太無恥了。
「差不多。」
厲潔從卿致堯的身旁起身,雙眼惡狠狠的瞪著他。
「這麼凶?」卿致堯輕扯了一下她胸前早已凸起的粉色蓓蕾,舌頭輕舔了下,戲謔的說道。
「不要摸我!」厲潔拍掉卿致堯的手,然後拉起棉被,包住了自己赤裸的身軀。
「看來你還真的很易怒。」
「哈!現在才知道我的本性,已經太晚了!」她一副小人得意的樣子。「別忘了我們的喜帖都已經發了。」
「是啊!想甩都甩不開了。」卿致堯歎了一口氣說道。
「感歎嗎?」
「差不多。」卿致堯點點頭。
「那你一定是在心裡感慨自己識人不清吧?」
「為什麼不說是你識人不清?」卿致堯反問。
「啊哈!我怎麼可能會識人不清呢?我又不是你!」厲潔做了個誇張的笑容。
「別對自己太有自信。」卿致堯伸出手撫著她的臉頰,有一瞬間,他有點迷惑了。
她這麼全心的相信他、依賴他、愛他,他是否該就此收手呢……這個想法在浮起的一剎那,就又被他完全的捏碎了。
不……這是他們厲家欠他的,要不是因為厲宸的拒絕,詩軒不會走上絕路的!
手握住了她的手,他將她壓在身下。
「你……你不會又想要了吧?」厲潔看到厲宸那幽暗的眸子,驚喘了一聲,然後不可田心議的說道。
「不行嗎?」
「我沒有說不行,不過,我們剛剛才做過耶!你每次這麼『接著做』,你不會虛脫啊?」
「不會。」他吻住了她,「因為,我喜歡在你的口中聽到那種親暱的嬌喘與呻吟聲。」
「你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嘛!」她的臉瞬間刷紅了。
「好吧!」他的舌頭輕輕的舔著她的耳根,「就說你也喜歡我要你、貫穿你,這樣你高興了嗎?」
她拍著他的肩,「別把我說的像是個蕩婦一樣。」她嬌嗔的說道。
「老實說你就是愛,不是嗎?」他的舌頭不停的逗弄著她的耳垂,然後慢慢的往下移。
他在她的身上烙下了無數細碎的吻痕,當他的舌含住了她粉色的蓓蕾之時,她不住嬌喘了一聲。
「嗯——」
他的唇舌不停的在她的兩乳間親吻著,而他的手則是慢慢的往她的雙腿間滑去。
感到他的撫摸,她自動的稍微敞開了雙腿。
「到底是誰迫不及待?」他戲謔的說道。
「還笑我!」她拍了拍他的胸膛。
「不笑行了嗎?」他的舌頭在她凸起的蓓蕾上輕舔著。
「啊……嗯……」她雙眉蹙緊,口中不停的呻吟著。
「想不想在特別一點的地方玩?那裡很有趣的!」他在厲潔的耳旁輕聲力說道。
「特別?」她睜開了迷蒙的雙眼看著他。「你該不會是要帶我去什麼換妻俱樂部吧?」
「當然不是,不過,如果你想去那種地方的話,我也可以帶你去。」他溫柔的說道。
「不了!」聽到他的話之後,她連忙搖搖頭,「你該不會真的要帶我去一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吧」
「放心!不會傷害到你的。」他保證的說道。
「真的嗎?」
在她迷蒙的目光中,她看到了自己在他的愛撫之下,那種陶醉、沉淪的模樣。
而在他一遍又一遍的要她,在她的體內射出了一股熱流之後,卿致堯才放開了她。
☆ ☆ ☆
厲宸坐在沙發上,眉頭蹙得緊緊的。
今天,是他們厲家的寶貝妹妹厲潔結婚的日子,看到厲潔一身白紗,幸福的依偎在卿致堯的懷裡,他身為厲潔的二哥,當然是最高興的。
在今天的婚禮當中,理所當然地,卿家的二老也出席了,這是他們厲家人第一次見到卿致堯的父母。
想起卿致堯的父母在聽到卿致堯介紹他之後,他們眼中所浮現的那抹復雜的情緒,他便覺得百思不解。
難怪詩軒會愛上你!這句話是藍雅珍見到他時,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
詩軒?是誰啊!他根本連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在他不知道時,仍有女人愛著他,這使他男性的虛榮心忍不住熊熊的升起,果然!帥哥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的。
但……藍雅珍給了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不過印象中他見到的人,年紀似乎比藍雅珍小個二十幾歲。
「好像在哪裡見過她。」他喃喃的說道。
「怎麼了?在想什麼啊!」宮映黎帶著笑容,坐在厲宸的身旁好奇的問道:「什麼在哪裡見過她?」
「我只是在想,我似乎是見過卿致堯的母親而已。」他摟著宮映黎笑著說道。
「該不會你是大小通吃吧?」宮映黎臉上的笑容倏地不見了,她惡狠狠的瞪著厲宸,「還說什麼愛我,全都是騙我的。」
厲宸的花心向來是眾所皆知的,同時也因為他的花心,所以,宮映黎的心中常有一種不安全感。
她的手移到了他的大腿上,用力的捏了他一下。
「啊……痛。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厲宸覺得自己又不是不要命了,他怎麼可能會不要宮映黎呢?
「那不然呢!」她看著他,等著他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你別這麼生氣,讓我想一想好嗎?」厲宸對她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讓你就快想吧!給你三分鍾。」
「好……好……」厲宸低下頭,皺著眉頭,腦中不停的思索著,「卿詩軒。」他口中不停的喃念著。
「怎麼了?想到了沒?」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清秀、溫婉的可人兒,她有一張極為細致的瓜子臉,以及一頭幾近及腰的長發。
她一身白色的洋裝,看起來十分纖細,會讓男人升起了保護欲。
大概在一個月以前吧!她好像曾向他說喜歡他,但是,那時他已經有了宮映黎,所以他拒絕了她!
他記起來了!
他抬起頭看著宮映黎,「我想到了,卿致堯的妹妹在一個月前曾經告訴我說她喜歡我。」
聽到厲宸的話之後,宮映黎的心有些酸酸的,十分的不是滋味,「是喔!人長得帥、艷福不淺喲……」
「別這麼說!」厲宸捏捏她的臉頰,「聽說卿致堯的妹妹不是死了嗎?干嘛還這麼愛吃醋……」講到這裡,他的臉色大變,不會是……天!千萬別是他想的那樣。
「你做什麼?怎麼突然這麼緊張?」
該死的!他之前怎麼都沒有想到,當他帶著厲潔去咖啡廳之時,卿致堯那雙明顯含有恨意的黑眸。
「我懷疑卿致堯娶小妹並不單純。」他的語氣倏地森冷了起來。
「不單純?」宮映黎不解的看著厲宸。
「我得找家徵信社去查查卿詩軒的死因。」他站起身,找到徵信社的名片,馬上撥了一通電話給徵信社。
「你怎麼這麼緊張啊?」宮映黎拉著厲宸的手。
「我很害怕卿詩軒是因為我才自殺的。」在掛上電話之後,厲宸沉重的說道。
「自殺?」宮映黎的心涼了半截。「那這樣,卿致堯還答應相親……」
「你想的,就與我想的相同。」
「怎麼可能?」她全身立刻顫抖起來。「應該不會的,那真的是太殘忍了……小潔是無辜的。」
「我就是怕這樣,小妹太單純了。」
「我們要告訴小潔嗎?」宮映黎看著厲宸問道。
「她聽不進去的,現在,我們只能祈禱一切都是我們想太多了。」厲宸握著宮映黎的手,搖頭歎氣。
「是啊!我們能做的就是如此了……」她咬緊了下唇,哽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