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全身虛軟的從睡夢中驚醒,彷彿感到有雙手正在她的身上恣意妄為,甚至愈來愈大膽的揉捏著她的胸和臀。
當她確信這不是夢,嚇得正想爬起身時,腰部霍然被只長臂圈起,令她無法動彈。
「放開我——」她驚愕地回眸他。
「還是那麼冷!」耶律花穆語帶不經心的慵懶,眼神看似無害,實則充滿了銳利。
「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究竟還要做什麼?我除了這個身子外已一無所有,求你放了我吧!」
透明的淚映上了她的眼,李瑕心想,既然得不到他的真心,那她寧願將自己的心深鎖,讓愛他的感覺慢慢的枯萎、凋謝……
耶律花穆笑了,笑得狂妄邪魅,並將赤裸的上身熨貼住她同樣光裸的身子。「你錯了,我除了得到你的身子外,還擁有你這兒……」
他的食指輕輕地點住她的左心房,順勢在她的左乳上畫圈繚繞。
李瑕轉首閉上眼,有意避開他惡意的捉弄,強力排斥著自己身子所產生不該有的反應。
「我已關閉了我的心,你永遠也得不到它,你貴為西院大王,不知有多少女人等著你青睞,你何不去陪陪她們,硬要來糾纏著我?」李瑕的小臉一截截地刷白,心頭更是擰緊了!
她的語重心長卻惹得耶律花穆笑不可抑,他以一雙火亮的眼瞅著她,「我要找哪個女人還用不著你來費心,不過至目前為止,我對你最感興趣。」
李瑕咬了咬下唇,黑白分明的大眼防備地盯著他,「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他邪笑地勾起唇,「這我得想一想……」突然,他咧嘴笑說:「就一句你愛我吧!如果我親耳聽見你說出這三個字,我就馬上離開。」
她心一痛,冷著臉說:「不可能,我不會愛上你的。」
耶律花穆的笑容瞬間褪盡,眼瞳結霜。「哦?你就那麼肯定?」
她怯怯直視他的眼瞳,那紫黑的色澤猶如地獄深淵的中心點,暗藏著一股她無法預測的風暴!
李瑕不敢再吭聲,只有盡量往角落挪移——
「別逃,我今天非得聽見這三個字不可!」耶律花穆抓住她的腳踝往他的身上拉,火般的眼定住那雪白的胴體……
就當她最後一次背叛自己吧!
耶律花穆勾起唇,沉著紫瞳淡笑,「那我就回報你的愛!」
一場極盡纏綿的愛戀又旺盛地燒了起來,將這寂靜的下半夜烘得暖和激昂……
李瑕重返閣樓的已經半個月了,但自那晚後耶律花穆便像消失了般,沒再跨出隔樓半步。她本該感到輕鬆些的,但心頭卻像是缺了個角,再也無法還原了!
妲亞與妲麗一早便捧著水盆來閣樓伺候公主,遠遠卻發現她一人站在樓台前,靠著欄杆不知在沉思些什麼;走近一看,還見她雙腮染淚,神思悵惘!
「公主,您怎麼了?」妲亞站在她背後輕聲問道。
「呃!」李瑕趕緊拭去淚,強顏歡笑,「沒什麼,只是沙子吹進了眼裡,眼淚流出來就好了。」
說著,她居然淚流得更厲害,又哭又笑的小臉看來真是狼狽。
說也奇怪,她一向活潑開朗,從不會這麼愛哭的,為何遇上他後,來到了遼國,她卻愈來愈脆弱了呢?
尤其是自己那顆失落的心和一直救不回來的感覺最是空茫。
她愛他,他卻只把她視為玩物與挑戰,等戰勝了一切便一去不回。而她卻感情失守,將自己的愛無條件獻出,但這一切付出對他而言,只不過在他玩女人的戰果上又添一筆罷了。
「你是想爺吧!他這半個月也不知在忙啥,都不在大遼。」妲亞一語道中了她的心事。
「他不在?」李瑕一怔。
「我知道。」妲麗噘起嘴,一副不屑樣,「還不是為了那個科順郡主。」
「妲麗!你可別亂說。」妲亞給她暗示性的一眼,要她別亂說話。
「我才沒亂說話。爺是和兀恩罕狼主一塊兒去東寨,我想是去提親吧。」妲麗心直口快地說。
李瑕聞言,小臉瞬間蒼白,她無力地靠著欄杆,神色黯然……
「公主,您怎麼了?」妲亞扶住她,轉向妲麗罵道:「都是你!要你別說你還偏要說。」
「我怎麼知道公主會……」
「是啊,你還真蠢。」
「你們別爭了,我沒事。」李瑕撫住胸口,不願這兩位關心她的女僕為她傷了姐妹情。
這樣的結果是她早就知曉的,他會娶科順郡主為妃也早已確定,她不該再為這件事而傷心,應該善待自己那顆心啊!
「公主請歇著,我去幫您倒杯水。」妲亞趕緊扶臉色發白的主子回屋裡坐著。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嘴碎。」妲麗這才後知後覺的懺悔道。
「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好,我不會再這麼激動了。」李瑕接過杯子,喝了口水,穩住自己的情緒。
她閉上眼,再緩緩睜開,「你們對我這個異族公主真的太好了,我真不知該怎麼回報你們。」
「您別這麼說,因為公主也把我們當自己人哪!」她們直搖頭。
「如果有天我離開這裡,一定不會忘記你們的。」李瑕淡淡一笑,心忖:她真能離開嗎?即使他對她失了興趣,他仍不會放她這個俘虜回西夏的。
看來她這輩子只能在這裡度過,了無生趣地熬著日子……
「公主,你要走?」她們可嚇壞了。
妲亞立即哭著拉住她,「您別走,我們不想離開您,更不願意再去伺候別的主子,您不能棄我們於不顧啊!」
「是啊公主,要走就帶我們一塊兒吧!」妲麗也緊張地揪著她的衣袖。
李瑕苦笑地搖搖頭,「別這樣,我就算想走也走不掉的。」
「說的也是,爺那麼重視您,絕不會讓您隨便離開的。」她們自我安慰著,這才鬆了口氣。
李瑕卻沉默地低下頭,對於她們的話只能苦笑。
對於耶律花穆,她不再存有夢想,就怕夢滅了,會傷得更重……
「你們先下去吧,我已經沒事了。」她幽幽地說,臉上多了些十五歲的少女不該有的滄桑。
「不,我們陪您。」
「我真的沒事。我想在歇會兒,你們留在這兒我怎麼能安心睡著?」她笑了笑,故作堅強。
其實她想哭,徹徹底底的哭上一回,把耶律花穆曾帶給她的一切愛與怨隨著淚水洗滌乾淨……
從今後,他便是她心底的禁忌!
「那好吧!待會兒我們再端早膳過來。」她們倆相看了眼,最後決定遷就公主。
李瑕點點頭,目送著她們離開,然而淚水卻早已佔滿了雙頰。
她終於明白,以往對呂陽的愛是種仰慕,是種依賴,而對耶律花穆卻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愛戀!無奈他要的只是她的屈服軟化,不是她的愛;而她所要的愛卻又是這般難……
他的心就如天上的星,只能遙望那虛幻的美,而她的心對他而言竟只那般廉價又累贅……
李瑕走下閣樓,來到宓潭邊,看著揚柳隨風搖曳,多希望自己也能同它一般隨風起舞,忘卻所有的煩惱。想著想著,她竟情不自禁地轉起嬌美的身子,跳著西夏迎春舞——
突然,一顆細石彈上她的膝關節,疼得她跪倒在地!
「誰?」
她回頭一望,居然看見科順正躲在遠處偷笑。
「我真難以想像,你的耶律花穆都不要你了,你還有心思在這兒跳舞。」科順語帶挖苦地說。
「是你!」李瑕不解地看向她,不明白她為何來這兒。
「難道我不能來嗎?」科順咄咄逼問。
李瑕悲苦地垂下眼,「你當然能來了。」
科順聞言霍然冷笑,並不想就此放過她。「我想你大概也聽說花穆已和我爹回東寨提親的事吧?」
李瑕閉上眼,不想再與科順待在這兒說著讓自己痛心的話。她不懂科順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恐怕是來挖苦、取笑她的傻吧!
「我恭喜你們。」說著無感的話,她轉身欲走。
「喂,你給我站住!」科順喊住她。
「還有事嗎?」
李瑕在心底默禱,求她別再提及「耶律花穆」這個名字了;她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心直如水,萬萬禁不住任何風吹草動。
「當然有事。花穆說了,你所住的閣樓從現在起得讓給我,請你趕緊把東西收一收搬出西院。」科順揚起唇,高傲地說。
李瑕身子一緊,,隱隱發著抖,逸出一抹苦笑,「好,我馬上搬。」
「記住,把所有你的東西都拿走,別留下一點兒東西讓我看了討厭。」她還不知收斂地尖聲命令。
李瑕點點頭,才剛要起步,卻又聽聞她犀利地說:「你為什麼不回西夏呢?現在西夏已被那場風沙暴吹得一團亂,真不懂你怎麼還有心情待在這兒,對自己的族人不聞不問。」
「你說什麼?」李瑕霍然轉身,目光炯爍地看著科順。
「我說,你們西夏就快完了!聽說西夏王還因此而積勞成疾,百姓哀歎不已。你真不回去嗎?還是在這兒住得舒服,已不要自己的族人,就連父母也不顧了?」科順故意激她,已下定決心要趕走這個眼中釘。
這陣子耶律花穆對她冷淡得不得了,全都是為了這個西夏女子。雖然他還是隨爹爹前往東寨提親,但她始終認定這個西夏公主一日不除,她就永遠也不可能佔據耶律花穆的心。
憑女人的直覺,她可斷定耶律花穆是喜歡李瑕的,否則她那嫁禍的計策絕不會不管用的!
「不!」李瑕激動地大喊,霍然衝向科順抓住她的手腕心急地問:「你快告訴我,西夏國現在究竟如何了?我父王和母后可好?」
「你……你這是幹嘛?放開我!」科順用力拍開她的手。
「求求你快告訴我……」李瑕快急壞了。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何不回西夏看看就知道了。」科順勾起嘴角,試著她的反應。
李瑕失望地鬆了手,兩眼空洞地說:「我想回去,可惜我回不去啊!耶律花穆怎可能放了我這個俘虜?」
她該怎麼辦?誰來救救她?誰來告訴她,她的家人與族人可否平安?
「別失望,如果我能放你離開大遼,你可願意?」科順陰邪一笑,開始佈局了。
「真的?你能放我走。」李瑕心中已被埋沒的希望又抬頭了。
科順的目光邪惡地閃了兩下,劃出一道李瑕所忽略的凌厲。「這是當然。只要你聽我的,我一定會讓你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
「那我該怎麼做?」李瑕一心掛念著西夏國的親人,壓根忘了科順的可怕。
「首先你必須信任我,絕不可以讓第三者知道這件事,包括你身邊那兩個女侍。」
李瑕毫不遲疑地點點頭,極其鄭重地表示,「我不會說的。她們若不知情便無罪,我即使要走也不會拖她們下水。」
妲亞她們待她如親姐妹,這份恩情她銘感五內,若此生有緣再見,她定會報答她們。
「那就好。事不宜遲,那就趁花穆回來之前行動吧!」
科順撇撇嘴角,心想只要再加把勁兒,便可將李瑕完完全全從耶律花穆的心底拔除!
一提到耶律花穆,李瑕胸口又是一沉,席捲心頭的竟是一股無法形容的疼痛……
她無法否認自己愛上他了,而且愛得這般深!
他也將是她離開後心中交退的惦念與牽掛,但愛上這樣的男人又如何?
奴為思郎漸寬,怎奈檀郎卻無情……
「怎麼,看你那模樣好像又捨不得離開了……你該不會是離不開花穆吧?」科順擔心她又退縮了。
李瑕搖搖頭,「不,我不會後悔。什麼時候行動?你說吧。」
對於大遼這個地方,她已沒什麼好留戀的,她會試著忘記這裡的一切。即使忘不了那個已強佔她整顆心的男人,至少她會學著閉鎖自己的心,再也不碰觸這個令她沉痛的名字……
「那明晚亥時你準時到西邊的林地等我,我會準備好快馬跟糧食,千萬別忘了。」科順囑咐道。
「我一定會準時到達。」李瑕感激地對她行了禮,而後又說:「我這就回去整理,馬上般出去。」
「等等,反正你明天就要離開了,不急這一天。」科順立即阻止,暫不打草驚蛇。
李瑕雖不明白她的意思,但為能及早離開,只好聽她的了。
隔日用完晚膳,李瑕便想盡辦法遣走妲亞姐妹,獨自一人往西方的林地走去。
一路上她始終戰戰兢兢,就怕被人發現了。
她就著月光慢慢往西摸索,穿過了幾個坡嶺後終於看見了那片森林,她加快腳步再往前往,果然看見了科順就站在林內。
「你終於來了。這是你的馬,暗袋裡還有些乾糧,夠你路上用的。」她佯裝好意,好讓李瑕放鬆戒心,「記得,一上了馬就拚命往前奔,萬萬不可回頭,否則你要是被逮了回來,就沒有再逃離的機會了。」為達目的,她不惜出言威嚇。
「我一定會把握這次機會!還有我……我祝福你們。」
李瑕故作鎮定地拉過馬兒,想起當初載著她來到契丹的小小。無奈那場風沙暴讓它失去蹤影,否則她定要帶著它一塊兒離開。
再見了小小,再見了花穆……
一躍上馬背,她便不再留戀地夾緊馬腹,往西而行……
這時,科順陰險地揚高了唇角。如今既已除去了這個心頭大患,耶律花穆將永遠永遠都屬於她一個人了。
當她歡歡喜喜的回到西院時,便耳聞西院大王已回來的消息。
一時間,她竟覺手足無措,就擔心李瑕被她放走的事讓他知道了,說不定還會壞了他們的婚事呢!
於是她趕緊回到房裡將自己徹底地打扮一下,打算使出美人計。她想耶律花穆在這半個月裡身旁定是少了女人,只要她稍稍勾引,他必然會將心思放在她身上而忘了李瑕的。
她換上一件明顯暴露出她玲瓏軀體的絲紡衫,外頭再罩了件裘毛披風後,便頂了張經過巧思描繪的悄臉來到耶律花穆所在的議事廳。
她輕敲了下房門,不久裡頭傳來耶律花穆的聲音,「誰?」
「是我,科順。」她嬌聲嬌氣地說。
不一會兒她就聽見了回應,「進來。」
科順立即推門而入,一進入議事廳,才發現裡頭除了耶律花穆之外,還有他的兩位兄弟——耶律焚雪和耶律秋人。
「你……你們都在啊?」她有些失望地表示。
耶律焚雪會意地挑起眉眼,對著兄長調笑:「看來我們不該再待下去了。」
科順尷尬地笑了笑,又試問:「在忙嗎?」
「我們若沒事會待在議事廳嗎?」耶律花穆優雅地單手支頤,低沉地語氣裡帶了絲訕笑。
「呃!這……」
科順不禁暗自懊惱,她大費周章地畫了個濃妝,還特地換上這套誘人的衣裳,想不到耶律花穆竟是這麼不解風情!
但她可不願就此退下,更不在乎耶律焚雪他們也在場,大膽地走向耶律花穆,坐在他大腿上,語出輕浮,「你一去就這麼多天,知不知道人家想你啊!若非你是為咱們的婚事忙碌,我才不依呢。」
她放浪地勾住他的頸子,並背著那些兄弟將自己的胸貼在他的臉,偷偷敞開披風,把自己若隱若現的胸脯亮在他眼前。
耶律花穆瞇起眼,暗沉的眸子透出一道詭譎亮痕。他撇著嘴,沉靜地對著耶律焚雪他們說:「像她這種女人,你們覺得適合做你們的嫂子嗎?」
他陰陰沉沉的話語著實讓科順暗吃一驚,她立刻跳下他的大腿,戒備地看著他。
「你……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此刻她才發現他那漂亮的紫瞳竟暗藏了一絲陰險。
耶律焚雪調侃的聲音傳到她耳中,「對於一個叛臣的子女,依法是應該終生監禁,不過我瞧她那麼會賣弄風情……將她關在大牢裡真是可惜,當個軍妓倒是不錯。」
科順聽得一頭霧水,顫著聲問?「你們說什麼?什麼叛臣的子女?」
「你父親兀恩罕早在半年前就企圖勾結女真侵犯咱們大遼,事跡敗露後生怕此事遲早傳進遼帝耳內,所以想藉由你與花穆的婚姻和平南將軍府拉攏關係,好藉由咱們說情而保住一命。」耶律秋人以慣有的沉冷和陰森的語調說道。
「這怎麼可能……」她急忙抓住耶律花穆的胳臂,「花穆,一定是你們弄錯了,我爹不可能這麼做的,你查清楚啊!」
「所有的事實都已經夠清楚了,你別再糾纏我!」
耶律花穆將她推倒在地,科順一個不注意,敞開的裘衣將她姣好身段完全展露出來,但耶律花穆可是連正眼也沒瞧她一眼。
「嘖嘖,我說花穆,看來她是有備而來的,你真是艷福不淺啊。」耶律焚雪撇開嘴,笑得輕佻。
科順已不管自己的行為合不合宜,轉而抱住耶律焚雪的大腿,「南院大王,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把什麼都給你,只求你別把我關起來……」
耶律焚雪漂亮的鳳眼一挑,低下頭衝著她蒼白的臉邪笑道,「很抱歉,對於旁人用過的爛貨我可沒興趣。」
「我……你弄錯了,西院大王從沒碰過我,我……我還是乾淨的。」她語無倫次地解釋。
「我,那麼在地牢裡對呂陽寬衣解帶的那一幕也是假的了?」耶律焚雪不饒人的奚落。
「啊!你們全知道?」她嚇出一身冷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耶律秋人不屑地瞪著她。
「我……那是呂陽勾引我的,不是我的錯。」科順被他們陰沉的眸子驚退了一步,渾身打著冷顫,「全都不是我的錯,與女真勾結這件事我也完全不知情,要罰你就去罰我爹、罰呂陽、千萬被罰我……」
她瘋狂地大喊,一碰上生死攸關的事就六親不認的態度讓耶律三兄弟不約而同地露出鄙夷之色。
「花穆,叫人將她拿下吧,這樣的娘兒們真讓人受不了。」耶律秋人厭惡地說。
「哈……不准你們抓我,不准。」科順像發狂了一般,未經思索就對耶律花穆衝口而出,「告訴你,就算你把我殺了,你那位西夏公主也不會回來了!」
「你說什麼?」耶律花穆俊臉捲上濃烈的震驚。
「哈……」她又哭又笑,淚水融去了她的胭脂彩粉,頓然像極了鬼魅。「怎麼,你害怕了是不是?」
「你到底說是不說?」他上前一步,掐住她的頸子!
「行了花穆,你這樣可會弄死她的。」耶律秋人立即開口阻止,「到時候你可真問不出文韻公主的下落。」
耶律花穆這才撤了手,冷冷地揪住她的衣領,「不說是不?很好,那我就將你打入水牢,讓你一輩子受盡寒水折磨之苦!」
死到臨頭,她仍要逞口舌之快。
「要不再放幾隻鑽骨毒蟻到她腹中,那種東西最愛吃像她這種蛇蠍女子的骨頭了。」耶律焚雪沉沉一笑,漂亮的狹眸所閃出的凌厲光束是這般懾人。
「不要,不要……好,我說……」她害怕得直搖頭,顫著聲說:「我告訴她西夏國已被那場風沙暴搞得滿目瘡痍,她又急又傷心,我就趁機告訴她能放她回去。」突然,她大笑了起來,「哈……逼她走是我求之不得的,她終於上當了!」
「該死!她走了多久了?」耶律花穆焦急嘎啞地問。
「好一陣子了。我給她的可是你那匹快馬,你追不上她的。再說……」她掩住嘴,笑得更是狂浪。
「什麼?」他臉一黑。
「我給她的糧食袋、水袋都是空的,她肯定會餓死在這荒漠上的。」科順的臉色更加冷酷深沉,已到了近似瘋狂的地步。
耶律花穆的目光仿似利箭不停射向她,「焚雪,押她進水牢,不給她吃喝,我要讓她嘗嘗又饑又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