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凌琛懷裡的蘭絲抬起一雙半醉的醺然水眸對著他叫嚷著,'我不是酒女,你別聽那個女人胡說!'
'我知道。'他板著臉。'你醉了,好好睡一覺。'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喝那麼多酒,搞得一身酒味,那個亞諾?布斯最好別再讓他遇上,否則他絕不會饒他。
'你騙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才不信。'她抓著他的衣服,耍賴道:'我不是酒女……那個女人胡說的。'
他點點頭?'你醉了。'
'我沒醉!'她又大聲吼出來,'你以為我說醉話是不是?你以為我是個會跟男人隨便出去的野女人是不是?'
'你小聲點,別吵了別人。'現在夜深人靜的,整個走廊靜謐無聲,她這一喧嘩肯定會吵到旁人。'你嫌我吵!'她抿緊唇瞪著他。
'我不是,而是--'
'滾!你滾!滾回去陪你那位妖媚的應召女郎,我不希罕你陪我,放我下來!'原就帶著酒意的她,加上受了刺激,神緒幾近失控了。
'你別胡來,清醒點。'凌琛用力抱緊她的身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那個亞諾呢?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眼神激切地凝睇著她恍神的臉,擔心她是不是被欺負了。
'他……他帶我去飯店……'她喃喃念著。
'什麼?'凌琛雙眼冒火。
'我好怕……所以我就趁大廳人多趕緊逃了。'她打著自己的腦袋,'可是之前喝了酒讓我的頭好疼……好沉……'
'別打了。'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看著她那張淒楚醉顏,'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隨便跟男人走。'
'我不敢了……'她抬起眼瞪著他,'可是我知道你生氣了。'
'我是生氣,難道你看不出那個亞諾一臉陰邪嗎?'凌琛打開她的房門走進去,用腳踢上門後,將她輕放在床上,'以後不要再為了氣我而做這種傻事了。'
不過,他剛剛又何嘗不是為氣她才把那個女人帶來飯店嗎?
想了想,他不禁搖搖頭,笑自己竟然也有失去理智,跟女人賭氣的時候。
'你……'她抬起一對醉眸,癡傻地問:'你……知道?'
'我怎會不知道。'他為她蓋上被子,勾起唇角一笑道:'快睡吧,我不想跟醉鬼說話。'
'我不是醉鬼,我也不是酒女……不是、不是……'她非常激動地抓住他的雙臂,淚眼迷 地望著他。
'好,不是不是,你不是。'他抱著她,輕拍她的背脊,表現出男人溫柔的一面。
'你是不是急著離開?'她仰起小腦袋,傻氣地望著他。
'沒有。'被她那如水鑽的眸子凝視,他的心驀然一撞。
'才怪!你要回去,你急著回去陪那個女人對不對?'這時蘭絲以手牢牢地圈住他的腰,說什麼也不讓他離開。
'你放鬆,別激動呀。'他掬起她的小臉。
'我不要你去陪她嘛,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醉了真好,可以毫無顧忌,大大方方說出心底的愛戀。
凌琛一震,即便知道她喜歡他,可也沒想到她居然會說得那麼順口。
'我知道,我早知道你喜歡我。'他柔柔一笑,粗糙的大拇指輕輕摩擦著她細嫩的臉龐。
沒想到蘭絲聽了之後哈哈大笑,'你錯了!'
'我錯了?'他眼半瞇,眉一蹙。
'嗯……'她打了個酒一隔,癡迷地笑望著他?'我不單單喜歡你,我還愛上你了……是真的哦,我愛你,在看見那女人睡在你床上時我只有一個衝動,那就是上前掐死她!'
凌琛聞言,魅惑的俊臉揚起一絲笑,'嗯,你愛我,可以為我掐死那個女人。'
'對,就是這樣。'她笑了,'你是真懂了哦?'
'嗯,是懂了。'凌琛挑眉一笑。
蘭絲逕自坐起來,非常認真的看著他,見他只是撒著嘴笑,於是激動地抓著他的衣領用力扯動著,'你到底懂了沒?你不要騙我哦!'
拉扯間,凌琛放在口袋內專門為上課準備的鋼筆型錄音機竟被她扯掉了出來,她拾起一瞧,傻氣地說:'好漂亮的筆。'
'這不是筆。'
他想拿過來可小妮子藉著酒膽就是不肯還,抬眼直盯著他說:'你到底懂不懂我有多愛你?'
'我懂,把筆還我。'
'不還,我還有話跟你說。'她緊緊將筆抓著,不注意下將錄音鍵壓下,'我……我可以代替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可以摸我碰我,甚至……要我。'
'蘭絲,你--'他一臉詫異。
'你不相信是不是?我說可以就可以的。'她以為他不相信她,接著竟往他身上撲,'你摸我呀,快摸我呀!'
'這種遊戲不是你玩得起的。'他微鎖眉頭,用力扯下她圈在他身後的手。
他雖然也喜歡她,甚至早就想將她佔為己有,但他不是個乘人之危的男人。
'我不是玩遊戲,我是真心要給你的,是真的。'她深吸了口氣,接著開始褪下自己的衣服。
'喂,你這是做什麼?'他用力抓住她玩火的雙手。
'我學那女人脫衣服讓你摸。'她很正經地說。
'不用,你快把衣服穿好。'凌琛心裡明白,她這一褪肯定會真正的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可蘭絲完全不聽勸,她心裡只想著該怎麼做才能奪回他的心,她不想失去他呀!因此她更蠻橫的解著自己的襯衫鈕扣,可手腳不聽使喚,她氣惱的乾脆將衣服給撕了。
'你!'雖他好幾次都對她開玩笑要佔她便宜,可是真讓他遇到,他卻不喜歡她這麼表現自己。'瞧,我……我也會脫衣服,你為什麼不碰我?'她啞著嗓,張著迷 雙眸直瞅著他。
'我看你還是把衣服穿了,等酒醒你肯定會後悔。'在他還能撤退之前他得給她機會。
就在凌琛拿起衣服為她披上之際,蘭絲卻用力抓走衣服往地上一丟,而後用赤裸的身子貼住他。
'我才不會後悔……永遠都不會……'
帶著薰衣草的體香配上濃烈的酒味調出一絲誘人的香氣,直挑勾著凌琛的慾望。
不再遲疑,他用力將推倒在床,熱唇抵著她的,'是你說的,既然不會後悔,那我就不客氣了。'
接著,凌琛低首吻住她,那香郁的滋味仿似誘人的甘泉,讓他的君子風度遠離,瞬間,他瞳心中一股魔性恣意流竄著,再接續的動作已變得猛烈如火,滾滾燒灼著蘭絲的身心。
蘭絲緩緩張開眼,只見一道從窗外射入的柔光直落在她身上,她揉了揉太陽穴,才翻身竟瞧見一個男人的背影。
'啊!'來不及細想,她反射的尖叫。
'怎麼了?'凌琛轉過身望著她,'你沒事吧?'
她伸手指著地的鼻尖,'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又為什麼不在這裡?'他好笑地反問。這丫頭肯定忘了昨晚發生的事了。
'這裡是我的房間還是你的?'蘭絲急急問道。
'你的。'
'我的!那你又為何會在我房裡,還躺在我--'她突然噤了聲,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掀開被子一瞧。
天,她……她居然沒穿衣服!
昨晚她喝醉了,腦子一直都很暈,可後來發生的事……她想起來了!他們好像好像……不……'你怎麼可以欺負我,你好過分!'她緊抓著被子,低頭四處找著自己的衣服。
凌琛見狀,笑著說:'衣服被你自己撕破了。'
'你亂講,我才不會這麼做!'蘭絲慌了,她氣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居然說是她先主動的。
'你不承認?'他瞇起眸。
'當然不承認。'蘭絲噘起可愛的小嘴。
'如果我有證據證明呢?'他肆笑著,那眸饈淺瀆?說髻┐奈兜饋?br> '我才不信。'她才不會被他的話嚇著。
別開臉,蘭絲看也不看他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孔,可就在這時候她突然聽見一個怪聲音。
'我……我可以代替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可以摸我碰我,甚至……要我。'
'蘭絲,你--'
'你不相信是不是?我說可以就可以的。你摸我呀,快摸我呀!'
瞬間,她一張小臉完全燒得火紅,眼珠子更不知看向何處,只能背對著他捂著自己的臉,半晌不說話。
凌琛勾起嘴角,勾出一抹邪謔的笑痕,'怎麼了?不夠證明嗎?要不要再多聽幾句輔證呢?'
她眸子突地大張,來不及說話又聽見那錄音筆裡發出的詭異叫聲。
'你不要瞪著我,我好愛你,所以才會常常說話頂撞你,你知道嗎?'
'聽聽看,這可是你的真情告白呀!'他肆笑不已,'還有更精采的,享受吧。'他拇指一壓。
'嗯……啊……好難受……'
'凌琛……我要……'
蘭絲拚命搖頭,小腦袋已搖得快暈了。
討厭、討厭,那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怎麼樣?是不是還賺不夠呢?我還有更多更美妙的旋律可以與你分享喔。'雖然她背對著他,可是他能從她紅透的頸背瞧出她有多麼羞澀了。
'那個人不是我!'她猛回頭對他大聲吼道。
'哦!這麼說我們得實地演練一下,讓你聽聽是不是出自你的小嘴?'他詭譎一 笑,接著用力縛住她白嫩滑柔的身子,眸底跳躍著點點金光。
'不,別……你別這樣。'她原就紅透的小臉變得更是艷紅。
'我偏要這樣。'他變得有些一孩子氣地與她爭鬧著。
'你……你這個風流鬼!昨晚有別的女人還不夠,居然還招惹我?'她鼓起膽,只要想起那一幕,她就會火冒三丈。
'你還真會顧左右而言他呀。'他用力埋住她的手腕,'說什麼都是我不對是不是?好,今天我若不好好給你一個深刻的印象,你絕對不知道你可以為我擺出多少淫媚的姿勢。'
'你放開我?'
'等我玩夠了。'
凌琛猛地吻住她,而蘭絲也在掙扎半晌之後,慢慢鬆緩了下來。
算了吧,她是深愛他的呀……
最後,她放開矜持,張開雙臂抱住他,讓他以最親密的方式愛撫她全身,直到兩人都在情慾熱流中玩得熱汗涔涔、筋疲力盡,才相擁睡去……
當凌琛與蘭絲相偕前往醫院探視肯時,卻驚見亞諾也在裡頭。
'亞諾!'蘭絲先衝了進去,狠狠地瞪著他,'你還敢來這裡?'
'蘭絲,你也來了。我是來看喬安大師的呀。'當亞諾瞧見緊跟在蘭絲身後的凌琛時,不禁撇嘴道:'你也來了。'
'亞諾,既然遇見你那我就順便告訴你,我辭職了,以後也不會再去上班?'
經歷昨天那些事,她已不打算再冒險了。
'什麼?你有這方面的專長,為什麼不做了?'他甚為訝異地又問:'為了這份工作,你不是花了很長的時間在做準備和收集資料嗎?'
蘭絲蹙起眉,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並沒有告訴你啊。'
'我……'亞諾窒住。
其實他早就調查出蘭絲了心想進入凱洋施展抱負,當然,身為凱洋研發部經理的他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她一來應徵就立刻錄取她。
'你快說呀!'見他凝聲不語,蘭絲更火大了。
亞諾深吸口氣,找著借口,'我是想你應試時的成績這麼優異,自然是為了想要這份工作了,難道不是?'接著他又轉向肯,'聽我的勸,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肯望著他不語,亞諾卻因為有點畏懼凌琛,在注視了肯一會兒後便退出病房。
'爺爺,到底怎麼回事?他剛剛是要你考慮什麼?'蘭絲質疑地問。
'沒什麼,你剛剛的決定是正確的,聽爺爺的話,別理這種人,回美國後就別去上班了。'肯輕拍她的小手,露出慈藹的微笑。
'嗯,我知道。'她點點頭,小臉漾出笑意,'爺爺,你別擔心我的事,倒是你的身體要照顧好哦。''你這孩子。'肯笑了笑,接著轉向凌琛,'蘭絲這丫頭做事向來就讓人擔心,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嗎?'
凌琛聞言,眉頭輕蹙了起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呀,爺爺,蘭絲還需要你,你怎麼可以隨便把我丟給別人,他還不見得會要我呢?'她抿起唇說。
'傻孩子,爺爺會看不出你的心思嗎?'他撇唇笑了笑。
'爺爺!'她害羞地嘟起嘴,不依的道。
'爺爺渴了,你去幫我買瓶飲料好嗎?'肯突然說。
'好,我這就去。'蘭絲往門口走了幾步又折回凌琛身旁,'你可別亂說話,我爺爺就交給你羅。'凌琛彎起嘴角,笑望著她,'你希望我亂說什麼呢?'
'討厭!'臉兒一紅,她快步走出病房。
待病房門一關,肯對凌琛問道:'你喜不喜歡蘭絲?''呃……這……'他眉頭一蹙,有口難言。
'其實我早知道你接近我是為了不久之後的那場魔術競技。'肯閉上眼,白花的眉額皺折中藏滿了歷練與智慧。
'喬安先生!'他深吸了口氣,不敢相信地望著他。
'喊我爺爺,我這樣的年紀讓你喊爺爺不為過吧?'他淡淡一笑。
'呃,你德高望重,當然了。'凌琛尷尬一笑。
'我不要你灌迷湯,喊我一聲爺爺讓我聽聽。'他對他極有好感,這男人雖然有企圖的接近他們,但要比其他人正派多了。
'爺……爺爺。'勉為其難地,他喊了聲。
'好、好,真的很好。'肯開心地咧開嘴,燦亮的眼對住凌琛的瞳,'有了這聲爺爺,還有什麼不好辦的嗎?'
凌琛也笑了,'昨晚結束後我曾來看你,但你睡了,所以我不好打擾。'
'我知道。'肯笑意盎然。
'你知道!'他只是開了門見他睡了就不動聲色的離開了呀。
'一位超級大帥哥在我這老人的病房附近現身,誰會不知道呢?一早我就聽說了。'肯撫著胸口取笑著,他正忍著心臟的不舒服。
凌琛半瞇起眸,見他久久都不肯說正題,只好道:'你一定有話跟我說,是不是?'
'沒錯,我是有好些話想說。'肯笑了笑。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會魔術?'凌琛開門見山的問了,否則擱在心裡很不舒服。
'蘭絲那丫頭沒告訴你嗎?'
'沒有。'凌琛又問:'你的意思是她也知道!'
'那是她上次問我我告訴她的。'肯抓起他的一隻手,'破綻在於你的手,你平時與蘭絲玩撲克時的手勢。'
'這……'凌琛難以置信地吸了一口氣,'你還真不愧是世界級的魔術師呀。'
'所以我能猜到你的目的。'肯輕咳兩聲,揚眉問:'你怎麼不說求我收你為徒的話呢?'
剛剛那個亞諾就對他低聲下氣了好久,差點朝他跪下,直到確信他不可能教給他,竟然臉色大變,露出了陰邪本色。
'本來我是想用計策讓你主動收我為徒,可現在我還沒有任何動作卻已穿幫,這場戲還演得下去嗎?'凌琛淡淡一笑。
'哈……'肯笑得開懷,卻震痛心坎,'咳咳……咳咳……'
'你怎麼了?我瞧你臉色極差。'凌琛趕緊上前輕拍他的背脊。
'我……我身體很不好,所以希望你能替我照顧蘭絲!你願意嗎?就當這是我收你為徒的條件。'肯吃力地說。
'這個以後再說吧,我看你先歇著,我去請醫生過來。'見肯如此,凌琛哪來的心思去計較學魔術呢?
'不,我得利用時間趕緊將話說清楚,也要知道你的想法,你究竟愛不愛蘭絲,肯不肯替我照顧她?'肯向來精悍的表情出現了脆弱,留下一臉被病魔摧殘的滄桑。
'我……我愛她。'凌琛點點頭。
'那就好。'肯放心地笑了,'我完全放心了。'
這時候買了礦泉水回來的蘭絲正好聽見他說'愛她'這句話,心頭頓時揚起一片柔柔暖意,她停在門口,不想打擾他們。
'你躺好,別再亂動了。'凌琛見肯直要坐起身,不知要拿什麼!連忙阻止道。
'找到了,就是這個。'肯慢慢從腰間拿出一串鑰匙,從中找出一支形狀特別的鑰匙交在他手中,'魔術這東西除了勤練外,就是一些訣竅,這把鑰匙鎖著的就是我這些年來所記錄所有魔術的秘訣,包括你們想要的那招'移花接木'都在這裡頭?'
凌琛詫異的皺起眉,'連這個你也知道?'
'只要是關於魔術的事我哪有不知情的?這鑰匙的保險箱就在美國依黎亞銀行,我是沒體力教你,只能靠你的智慧去鑽研了。'
'我知道,這事不急,你還是快歇著,我去請醫生來為你看看。'扶他躺好後,凌琛便急著要找醫生。
'等等,小子。'肯喊著他。
凌琛回過頭,卻見肯將鑰匙拎起,執意要他先拿去。
'爺……爺爺……'是感動是心悸,凌琛感到眼眶微熱。
'拿去呀。'肯窩心地笑了,'我手都酸了。'
'嗯。'點點頭,凌琛走向他將鑰匙接下,'謝謝你,我這就去請醫生,你好好休息?'
耳聞凌琛走近的聲音,蘭絲趕緊往側邊一閃,見他慢慢走遠,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
爺爺居然會將他一生精心製作的魔術秘技交給他,可見他真的是博得爺爺的喜愛了。
他愛她!
一想起這句話,她心底止不住漾起暖暖醉意,佔據唇畔的是一抹動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