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超搶手 第五章
    隔天,風尚集團的頒獎典禮見報,公開這場時尚饗宴,相關報導佔了滿滿一個版面,得獎者姓名和作品都被風風光光的刊登在報紙上,人在上海的馮母竇芳郁也看到了報導。

    她知道這場亞洲區設計大賽,也知道頒獎典禮,她什麼都知道,就是不知道黎丹參加了比賽,還拿了飾品類項目的第一名。

    為此,她震驚不已的撥打越洋電話質問兒子-

    「品寬,你快給我說說,黎丹那是怎麼回事?」太訝異,她劈頭就問。

    正在進行的會議被打斷,問話又是沒頭沒尾的,馮品寬不禁皺起俊眉。「什麼怎麼回事?」

    「黎丹拿到飾品類比賽的第一名,這是真的嗎?」竇芳郁重新清楚地問。

    「是真的。」馮品寬答道。

    「是不是你徇私袒護她?還是……」竇芳郁對黎丹還是沒好感,當初他們離婚,她一點都不覺得惋借,後來黎丹斷了訊息,她倒是覺她很識相,可沒想到,四年後她卻陰魂不散的再度出現。

    「媽,作品會說話,好或不好一目瞭然,我怎麼徇私袒護?」馮品寬歎了口氣,不明白為什麼只要跟黎丹有關,母親的想法就會有偏差。

    聞言,竇芳郁把報紙拿近仔細看,成品的確很出色。

    「真的是出自黎丹的手嗎?」她不太相信,印象中,黎丹是個一無是處,登不上檯面的丫頭,怎麼會做得出這麼漂亮的飾品?

    「當然是真的。她現在有一家飾品店,生意很好,她其實很有才華,也很上進,是媽太小看她了。」馮品寬忍不住替心愛女人說話。

    他的維護讚美令竇芳郁心裡打了個突。

    「你該不會又跟她攪和在一起了吧?」她緊張地問。

    「……」他沉默不語。

    一來,他不知怎麼回應「攪和」這字眼;二來,他的確想跟黎丹再續前緣,只不過還沒穩定之前,他不想讓母親有介入破壞的機會。

    「好馬不吃回頭草你知道嗎?」沒得到回答,竇芳郁急了,趕緊勸阻,生怕兒子一錯再錯。「婚離都離了,沒必要藕斷絲連,把眼光放遠點,好的對象到處都是,憑我們馮家的身份地位,憑你的條件,要什麼名媛千金沒有?我跟你說,最近我認識一個高官的女兒,人長得漂亮又能幹……」

    「媽,我不會再想結婚了,妳不需要費這種心思。」馮品寬毅然打斷母親的遊說。

    除非對象是黎丹,否則他不會再踏入婚姻裡,這……也算是他對母親的一種消極的抗議。

    事實上,剛離婚的那半年時間裡,心有怨懟的他與母親的關係也惡化,因為母親無法善待他心愛的人,所以才會造成他們分手。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竇芳郁慍惱斥道。「馮家就你一個子嗣,你不結婚、不傳宗不接代怎麼行?」她是馮家唯一的媳婦,背負過這種壓力,被灌輸的也是這種觀念,更何況馮家大長輩都還健在,怎麼可以不遵行?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妳還有這種傳統古板的想法?」馮品寬搖了搖頭,不認同這種觀念。

    「古板也好,開明也好,你身為馮家的子孫,就要負責任。」竇芳鬱沈聲道。

    「那個黎丹,可能是不會生,你別再和她糾纏在一起。」

    馮品寬衝動的想吐露對黎丹的想法,但母親已經掛上電話,他只能悻悻然的把話吞回心裡。

    或許當初太過年輕,不知怎麼解決母親的阻撓,擔心違逆長輩就是不孝,但這幾年的歷練,他成長成熟了,有了面對的勇氣,也明白一味的順從、犧牲幸福並不是明智之舉。

    在分別的這段時間裡,擁有地位權利與財富的他,身邊也不乏美女圍繞,但他卻只對黎丹情有獨鍾,唯有她在身邊,他的心才能得到溫暖滿足,他胸口的空虛寂寞才能被驅逐消滅。她是他的幸福泉源,除非追尋到她,否則他這輩子將會孤獨枯竭的結束!

    傍晚時分,馮品寬來到獨家飾界手創館,看著即將要出門用餐的黎丹和昨天見過面的日本男人,不禁慶幸自己來得正是時候,再稍微遲一點就失之交臂了!

    「不好意思哦,我們要出去,就讓小薔招呼你了。」黎丹意外馮品寬突然跑來,但很快就恢復鎮定,故意疏離的把他當客人- 她還介意著他昨天和別的女人互動密切的事。

    「欽?這不是馮總裁嗎?」看清來者,佐籐健一詫然揚聲;在頒獎典禮之後,他已經知道馮品寬是何方神聖了。

    「你好,又見面了,佐籐先生。」馮品寬特別記住了他,明明心中警鈴大作,卻還是漾出友善笑容。

    「是啊,沒想到可以在這裡見面,你好。」佐籐健一很客氣有禮的鞠了個躬。

    他一臉好奇的問:「你和黎丹要去哪兒呢?」

    「我們要去吃晚餐。」佐籐健一沒多想的回答。

    「這樣啊……」馮品寬瞥看身穿白T 恤、牛仔褲,卻難掩姣好身材的黎丹,忽地狡黠一笑,再轉向佐籐健一。「不曉得你介不介意多我一個人一起用餐呢?你從日本遠道而來,如果願意賞臉的話,就由我作東好了!」

    黎丹秀眉一顰,還來不及說出拒絕,客氣的佐籐健一已經率先搶答。

    「當然不介意,這是我的榮幸啊!」

    「不太好吧……」黎丹直覺的脫口,面露為難之色。

    「有什麼不好?我也想認識認識佐籐先生啊!」無視她的拒人千里,馮品寬笑容可掬,態度誠懇,眼裡卻隱藏著熱切的光芒。

    黎丹頓時語塞。

    有什麼不好,她一時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他怪怪的,硬要當跟屁蟲一定有問題!

    「是啊,沒關係,這是難得的機會啊!」佐籐健一也想廣結善緣,尤其馮品寬可不是尋常人物。

    「佐籐先生真是個好相處的人。」馮品寬很麻吉似的拍拍佐籐健一的肩膀,還很體貼的關心留守的小薔。「對了,要不要幫小薔帶什麼吃的回來?」知道孫小薔是黎丹的得力助手,幾乎天天和黎丹在一起,所以自從找到這家店之後,他就不忘愛屋及烏的也對小薔好,一方面感謝她這些年來陪伴協助著黎丹,一方面也是本著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的道理。

    「喔!不用了,謝謝。」坐在櫃檯裡看好戲的小薔受寵若驚,連忙擺擺手。本來她就對馮品寬評價最高,現在更是整顆心都偏向他了。「我等會兒會自己到附近買晚餐來吃。」

    「那好吧,我們這就出發,坐我的車就好了。」馮品寬抬手示意佐籐健一先行,再催促黎丹舉步。

    黎丹沒好氣的瞥他一眼,悻悻然的朝門口走去。

    昨天不愉快的感覺還殘留至今,沒想到他又冒出來影響她心情,偏偏拒絕不了他,她真不知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兩個大男人佔據了汽車前座,黎丹則一個人坐在後座,聽著他們侃侃而談,插不上話的她無聊的忍不住打起哈欠。昨晚,往事湧進夢中,令她睡不安穩,現在一靜下來,倒有點想打瞌睡了。不過這個時候她不能「度咕」,要強撐起精神來才行。

    目光不由自主的溜向馮品寬,看著他剛毅的側臉,操控方向盤時專注的眼神,

    以及修長乾淨的指掌……她內心深處柔軟的那一隅,不禁又湧現無限感慨。

    為什麼上天要這樣惡作劇,讓相愛的人無法順利的在一起呢?

    這種愛著一個人,卻又明知不可行的厭覺,真讓人沮喪。

    是的,她還愛著他!這是經過昨天所得到的結論。

    因為還愛著,所以當她看見他身邊有女人圍繞時,她才會介意,才會感到那麼難受!

    因為還愛著,所以午夜夢迴,過往的一切是那麼鮮明的歷歷在目,而清醒過來時,現實又令她胸口充塞著失落的酸楚與揮之不去的哀愁。本來她以為自己的心牆築得夠牢固,從前的點點滴滴也在內心上了鎖,可他只是再度出現,她過去四年所做的努力竟然就輕易的瀕臨瓦解。所有記憶不但因他而回籠,還因為經過時間的沈澱,浮現的,就算只是牽手散步、相視微笑的簡單畫面,也變得甜蜜又幸福!

    原來,她真正期待的不是愛情,而是他呀!

    可是他呢?他對她又是什麼想法呢?

    重逢後往來得這麼頻繁,是否意味著什麼?應該沒有人會無聊到老向前妻獻慇勤吧?

    不過,這四年來,他的見識更豐富,所接觸的女人應該也更多,還會只鍾情於平凡又不起眼的她嗎?

    她沒有把握!

    如果,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都像葉意萌那樣出色亮眼,那她憑什麼獨得他的青睞?

    唉!愛情真是一件麻煩事啊,她迷惘極了……

    「嘿,到了,還發呆不下車嗎?」駕駛座上的馮品寬回過頭來,娣著她調侃,而率先下車的佐籐健一已經紳士的幫她把車門打開。突然正視著她的放大俊臉,讓黎丹驚詫的猛然回神,彷彿秘密被窺見般,心虛的心跳加速。

    「我是在想事情,才不是在發呆呢!」她朝他皺鼻,硬是狡辯,隨即跨出車門,一不小心還絆了腳,踉蹌的往前跌,幸好佐籐健一伸手扶住了她。

    車內的馮品寬倏地瞇起眼,偷瞪佐籐健一,小心眼的認為他乘機佔了便宜,摟住她肩膀的手多停了一秒!

    哼哼!還好他及時縮手,不然他就要找傢伙把他的手給剁掉!

    他得盡快去把車子停好,趕快過來坐鎮監看他的領土,以免被日本人給偷偷入侵了!

    知名日式燒肉店裡,座無虛席,氣氛熱鬧,食物的香氣四溢,服務人員忙碌的來來往往。

    「麻煩你,再送半打麒麟啤酒過來。」馮品寬斕截一名路過的服務員,爽朗揚聲。

    「又半打?」黎丹杏眸圓睜。

    這馮品寬是在喝免驚的嗎?

    「不夠?那一打?」馮品寬裝傻的加倍。

    「不是啦!這已經是第四個半打了耶!應該喝不了吧?」黎丹擔憂的看了看有點醉意的佐籐健一。

    「我是沒問題啊,你呢?不行的話就說哦!」馮品寬故意衝著佐籐健一問,使出激將法。

    同樣是男人,哪裡禁得起這般挑釁?佐籐健一酒量或許沒多好,但酒膽倒是很大,當然不認輸。

    「行!當然行!難得遇到這麼厲害的酒伴,今晚要不醉不歸啊!」他拉大嗓門,用那一口不是很輪轉的國語吆喝。

    聽到佐籐健一這麼說,一群烏鴉頓時啊啊啊的從黎丹頭頂飛過。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她剛剛已經幫他擋了好幾杯酒了,現在還聽不懂她在替他解危嗎?沒有順著台階下也就算了,還傻傻的跳進陷阱。

    她記得以前馮品寬的酒量就很不錯,相隔四年,說不定更加進步了。唉……她只能為佐籐禱告,不要抓兔子抓到死了。

    「看吧,人家客人都這麼說了,我們當然要盡地主之誼啊!」得到附和,馮品寬得意的昂高下顎。

    這佐籐健一照子不夠亮,敢覬覦他的黎丹,這攤他要讓他醉得把剩下的兩天行程全都睡掉,直接醉到回日本那天才能清醒上飛機,這麼一來,他就不會再來招惹黎丹了。

    黎丹忍不住橫娣向他。印象中,他可不是那麼好交朋友的人,現在實在熱絡得很詭異。

    「咯,多吃點,妳今天吃好少。」馮品寬用生菜包起剛烤好的肉片,遞到黎丹嘴邊。

    「唔,我自己來就好了。」黎丹嚇一跳,反射的欲伸手接過來,他卻堅持往她嘴裡送,她避不開,只好張嘴吃下。

    佐籐健一看了,吃吃的笑。「呵呵……我也要。」

    黎丹和馮品寬不約而同的僵住,把視線挪向笑得很呆的他,額際同時滑下三條黑線。這人真的有點醉了!

    「好,你也有!」馮品寬爽快應和,不過卻是動手倒了滿滿一杯酒,餵他喝下。灌醉佐籐健一是他今天的目的。

    「哈……」清涼有勁的啤酒讓佐籐健一喝得爽快,滿意道謝。「謝謝。」

    黎丹怔望著兩個互動看似不錯的男人,心裡卻覺得馮品寬不懷好意,明明是要生菜包烤肉,他卻餵他一杯酒。

    「喂,你不要那麼壞心,故意灌醉人家!」黎丹傾身低聲交代。

    「妳該不會心疼他吧?」他也壓低嗓音,挑起俊眉,睨著她質疑。

    她不說情還好,這下子他惡整的心意更加堅決了。

    「你說什麼啊,他是我的朋友!」黎丹不由得慎睞他一眼。

    「所以嘍,妳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兀自下結論,隨即轉向佐籐健一,調高分貝揚聲。「朋友,乾杯!」

    「乾杯!」佐籐健一很捧場,立刻響應。

    他們喝的比吃的多,馮品寬胡扯瞎掰,想盡借口向佐籐健一敬酒,而佐籐健一喝得興起,只要一聽到「敬」和「乾杯」,就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敬……名師出高徒,你的學生個個都很優秀。」

    「你誇獎了……」佐籐健一笑著舉杯。

    「這杯我幫你喝。」黎丹看他眼神已經迷濛,於心不忍的又跳出來幫他擋酒,連她也擋酒擋得快醉了。

    又擋?馮品寬瞇起眼瞪她。沒關係,黎丹愈幫佐籐健一,他酒就催愈凶,非讓他喝掛不可。

    「敬……這家餐廳很好吃。」

    「敬……今天天氣很好……」

    「喂!你夠了喔!」黎丹沒好氣的斥阻馮品寬,她也喝得頭重重、眼花花了。「連天氣很好都可以乾杯?未免故意得太明顯,太誇張了吧?」

    眼看佐籐健一醉得東倒西歪,軟趴趴的把腦袋靠在桌子上,得逞的馮品寬像個頑皮的小男孩般笑開。「哈哈……差不多了!」

    「我發現你變了。」黎丹見狀實在又好氣又好笑。

    「變得更帥了?」微醺的他向她使目尾。

    紅唇抿起一彎笑,悴他:「變壞了!」不只如此,還變得有點狡猾呢!

    「沒辦法,這是本能的自我防衛,誰教他覬覦我老婆,我當然要展開攻擊嘍!」馮品寬攤攤手,說得理直氣壯。

    他在意的口吻以及欺負佐籐的行徑讓黎丹隱約明白了他心意,不可諱言的,她心坎也淌過了一絲絲的甜蜜。

    「誰是你老婆?別忘了我是前妻!」但她仍沒忘了指出事實。

    「就算是前妻,也依然是我最深愛的女人,同樣不容許有人打歪主意。」他佯裝無賴霸道地講。

    如果不是酒醉出現幻聽,那她剛剛是不是聽見他說她依然是他最深愛的女人?聽見他充滿佔有慾的話,她的心跳如擂鼓,有一股墊伏在內心深處的渴望,瞬間甦醒,在胸臆問蠢蠢欲動。

    「自私!」黎丹皺鼻努嘴,俏臉因為酒意而酣紅得宛如盛開的櫻花。

    「難不成妳真的對這傢伙有意思?」他驀地擔心起來,邃黯的瞳眸裡寫滿了焦慮。

    「沒有啦!我拒絕過他了,所以就只是好朋友啊!」她失笑的解釋,別說她之前沒有談感情的興趣,光是想到異國戀情的困難,她就退避三舍了。

    「那就好。」馮品寬這才稍稍鬆口氣,本來打算把佐籐健一送上出租車,讓計程車載他回飯店就好,但聽完黎丹的解釋,他決定善待只是好朋友的佐籐健一-

    親自把他送回飯店。

    「那我們叫出租車,一起送他回飯店吧。」

    「他根本已經喝掛了。」黎丹無奈的看著斕醉如泥的無辜受害者。

    「OK 啦,我灌醉他的,我會負責善後。」馮品寬先去結帳,再回頭來扛這只醉鬼。

    他已經下定決心,不論有任何困難,都要重新擄獲黎丹的心,倘若有情敵出現,那就來一個宰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而且寧枉勿縱。

    這佐籐健一就是最好的實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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