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畔的人兒對上那雙犀銳的雙瞳,不禁別過了頭,另來人瞇起眼。
“退開。”
李嬤嬤和周遭婢女們面面相觀,關切的看一眼正當虛弱的小姐,卻又不敢不服從關長天的命令,忙退離床邊。
始終不願抬首的她,尚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卻發現大掌撫上她的額頭。
“病成這樣,藥還由得你說不喝就不喝嗎?”掌中的高熱令關長天斥道。
“茵兒!”
威壓的聲命令的要她將藥喝下,卻見她一張小臉繃緊,不出聲、不回應,眉眸動也不動的,倔然之色溢於言表。
“似乎小看了你倔起來的性格,但是該警告你,對本王采取這樣的態度是不智的嗎?”
大掌箝握住那纖雅的下巴,迫她迎上他的視線,冰冷的犀瞳似有一絲厲色糾凝,鎖視著她。
“說話:”長指來到她的面頰,輕柔的喚著那燙熱的臉蛋,隨即筘和緊嫣柔的面頰,不理她痛皺的眉色,命令著。
嬌柔的臉蛋筘握在大掌中,迎視他的是,歎緊牙關,仰住情緒的眼。
在一方倔不出聲的反抗,另一方怒氣漸高的情況下,緊繃的氣息在兩人糾鎖的視線中。
“既然不想出院落,那就一輩子都不用再出去了。”關長天忽淡揚唇角道:“商狩玥被解將軍一職,暫被調往他位,可不代表不能恢復,但你居然會為這種事和本王鬧脾氣,也許本王該直接想辦法讓商狩玥入罪,好給你一個懲戒的教訓。”
清亮的眉目愕膛對視。
“你也懂得反抗了,記得本王對你說過什麼嗎?”犀瞳睨鎖她。“以後你的世界,有我就行了。”
大掌中的臉蛋依然緊歎唇不響應。
“你會因另一個男人而反抗本王,表示你還不夠了解這句話的意思,該給你一些懲罰,讓你知道違抗本王,心中還牽掛其它男人是多麼不可饒恕;來人,從今天起,嚴禁小姐出房門一步,除了三餐和送藥外,全部的人沒必要都不准再進房!”
房內下人全嚇住!
“王、王爺,小姐還病著,需要人照顧著。”李嬤忙求情。
“住口,誰若違抗,一律逐出王府!”關長天吒聲喝令。
看著那斷然轉身離開的背影,孟楚茵、踉蹌站起,高燒的難受,連日來的折磨,再也忍不住的情緒令她潰散。
“你也答應過我……不會再讓我一個人,哭的時候、難過的時候、快樂的時候……”
……喚出我的名字,你的願望都會成真。
“長、長天^"
"小姐——”
李嬤和下人們驚呼的看著床畔邊的孟楚茵才站起,忽地身軀一軟,一雙健臂在她倒地前接住。
“拿藥來,放下床邊垂紗和塌外紗帳,全都候在紗帳外。”關長天抱起柔弱的嬌軀吩咐著。
下人們忙放下床邊的淺黃薄紗,和距床榻前三步外較厚的素色紗帳,層層厚薄交掩的垂紗,掩去、床上一切,同是將熬好的藥汁送進,退後在紗帳外。
“喝藥。”關長天端起藥汁,對靠在胸膛上的稽首道。
見到那舀至唇邊的藥汁,孟楚茵就是抿緊了唇,不願就口。
“茵兒。”他威聲喚,懷中的人兒卻轉為哽噎的別開頭。
關長天將藥汁放回床邊的矮幾上。
“你打算就這麼無視本王下去?”
在他胸懷的人哽泣的淌下淚,才感覺他的指掌抬起她的下顎,紅唇猛被覆上的火熱給封住。
深吸住那反應不及的粉舌,初時略帶著粗暴的吻吮,熱像融在唇舌交吮中,當四唇稍分時,她呼出的喘息更加炙熱,任由強健的雙臂深深將她捆在胸懷類,一再的輕啄著她的眼與發絲,沙啞的在她耳邊喃言。
“在你病還沒好前,我一步都不會離開。”
抬起的稽首,美目蘊燙一層水霧,在火熱的面頰上顯得清蒙與柔弱,他憐愛的在她唇上再烙輕吻。
“茵兒?”只見她伸臂環緊他的頸項,面容埋在那熟辯心的頸窩中,沒再抬起。
“誰的話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的haunted——”聲聲揉心的哭泣,嘶啞的低喊,“你知道我只有你!我只在乎你……”
“我知道。”深厚的沙啞嗓音低撩在她發絲耳畔,拍著像小孩般在頸邊哭泣的人兒,大掌輕撫著她的背,閉始解開他的外袍。
“我不要離開你、我只想在你身邊……長天……”
他邊吮著她的淚,繼續解下她身上的衣物:孟楚茵只是環緊他的頸項、偎埋他的胸膛,吸取這令她安心的溫暖,微聲抽噎著。
“擦過身子,喝下藥,好好睡一覺。”這之中,他不停輕吻低哄的拉開她,讓他一件件褪下她的衣裳。
“怕嗎?”眼前的身軀赤裸,雪色的胴體因高燒而覆上一層紅潤與微汗。
她又是偎在他懷中搖頭,之前他為商將軍的事,差點失控占有她的行為確實嚇壞她,但今天,他眼中沒那抹瘋狂的怒氣,只有她熟悉的沉穩與呵護。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是嗎?”
從十一歲以後,她的世界就只有他,她的寢室就是他的院落,他的聲、臂膀與胸懷是最能帶給她安定的環境,任何難過、不安只有他抱著她,才能平撫的讓她安心。
“我會。但你要乖乖養好身體,就當為我好嗎?秋天說要大婚了。”
關長天吩咐垂紗帳外的李嬤和婢女們送進熱水,絞進數條帕子送進垂紗內。
“怎麼?又不說話了。”他攤開帕子擦拭著懷中的雪潤嬌軀,克制這逗人欲望的畫面,悉心照顧她。
“我……”你喜歡我嗎?是真心想娶我嗎?她抬首看著他的眼,此刻他的眼是柔情的。
“怎麼了?”
“我、我聽你的話喝藥,但是……藥好苦。”
“都要大婚了,還是這麼像小孩子。”
虛弱的身軀,柔順的依偎在他的臂膀中,見他再次拿起床邊矮幾上的藥,濃重的藥味令楚茵皺著小臉,關長天忽自行飲下藥,俯首喂進她口中。
“乖乖喝藥,嗯。”她有些發怔的輕捂著口,他淺笑的問:“還苦嗎?”
“有你……就一點都不苦。”她嫣紅著嫣頰低聲道。
他貼在她唇上輕哄的贊許,一口已經偶喂她喝完整碗的藥,哪怕藥碗光了,兩人相吮的唇舌卻依然深深的交纏,好一段時間才分開。
“好好睡一覺。”
將干淨的單衣替她穿上,關長天命令紗帳外的下人們都退下。
“你不可以等我睡著後就走了。”枕在他的臂彎中,柔嫩的面頰在那厚實的胸膛上埋增。
“我不會。”牽起她的一腕,吻著腕上的紅花印記,另一大掌帶著、安哄的,輕撫被下那柔軟玲瓏的嬌軀。
她又是挪動身軀,將他的魁梧身軀當墊背,整個人蜷縮在他的胸懷內,臉蛋貼在他的胸膛上,聽到他穩健的心跳聲才滿意。
“茵兒,你這樣會讓我顧不得你病著,也顧不得大婚之時未到,就吃掉你。”他呼吸微起混濁,低聲一歎。
“吃掉我?”眼皮漸沉重,唇卻揚著純真的笑。“焰楓姐姐也和你講類似的話,我又不是食物,為什麼要說吃掉我呀!”
“因為你跟食物一樣可口。”嬌惑紅嫩的臉蛋,可愛得令他又是輕啄的吻著她的唇。“本王答應太王妃對未來的平王妃該有的尊重,讓你完璧出嫁。”
“原來是太王妃,焰楓姐姐還猜你是古板的那一面作祟,才沒……真的亂來。”她輕聲打了個呵欠,藥力與玩暖的安心已漸漸起了功效。
“你這是鼓勵本王不用理會和太王妃的承諾,直接占有你嗎?”
“你總是問我回應不來的話,不和你說話了。”
見她孩子氣的羞喊,卻貪婪的享受著肌膚相貼的舒適和他的輕撫,眼皮已沉重到合上眼。
“茵兒……”
他端詳領下那張酣然入睡的嬌顏,緊偎他的單衣下是未著肚兜與褻褲的身軀,豐潤的乳峰在半敞閉的衣襟下若隱若現,凝鎖的雙瞳不禁簇亮起焰光。
大掌探進單衣下,覆著一方圓潤的乳峰,柔軟與飽滿的膚觸令覆上的掌輕揉的撫著。
“長天……”
她忽喚,接著轉身扒臥在他身上,高燒未退的嫣紅面容,酣然沉睡的純真模樣,令他輕歎一笑,低吻她的額際,伴她入睡。
一幕幕的回憶深烙在觀月者的心中,復雜的眸芒有些隱隱躍動的焦躁。
不耐浮躁,這是向來沉穩的他極少會有的情緒,但從得到那面繡帕起,一路追尋她愈來愈多的足跡,而至終於見到化身的“她”,卻又再次失去她的蹤跡後,每當一觸及回憶,渴望、急切便接連而起,焦躁在體內騷動,幾乎已到了極限!
他深深吸口氣,就快了,他的茵兒就快回到他身邊。
位在高山上的“觀緣寺”,已有初冬的森寒,夜空的明月在這份寂靜中,顯得分外皎皓,石階上、樹梢上,蒙蒙清輝淡覆。
“你是望月思佳人呢?還是思己罪?”
忽從身後傳來吟朗的女聲,關長天沒有轉頭,依然凝望著月色道:“前天就來到”觀緣寺“附近多天,卻到今晚才出現。”
“你這人,真是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掌握,對在乎的人行蹤掌握得清清楚楚。”來人美艷的面容輕歎,無奈的聳肩。
“朝中有些蠢動的勢力專門對上我和蘭若秋,你不該單獨行動。”她常與他接觸,很容易成為目標。
“那些人對上你和蘭若秋是自找死路》”焰楓詭異一笑。“話說回來,掌握這麼多,好像就是找不到最想找的人的行蹤喔?”
“你知道了多少?”關長天蹙眉。“誰對你說的?”
“你將要見的人,說不上巨細靡遺,但該知道的,我差不多都知道。”
“要你少和蘭若秋見面,你總是這麼任意妄為。”關長天薄怒。
“本郡主說過,懶得介入你們之間的互斗,而且本郡主姓康不姓關,少將你的束縛放到我身上。”
“焰楓!”他嚴喚。“實際上,本王有權可以如此”束縛“的管你!”
“那又如何?”她沒好氣。“搬不得台面的事和關系,就少用到本郡主身上來,皇帝老子都管不得本郡主,你平王爺就省省吧!”
“住口,愈來愈目無尊長,你簡直放肆到無法無天。”關長天難得對她厲責,“是應該早對你做出解決的辦法!”
雙十年華已過,猶任性的仗著各方寵愛,私自離府遠行,四處囂張悠游,讓康王府上下雞飛狗跳,更讓皇帝不惜私下密詔,動員各處地方官府找人。
“行了吧!少再自己出問題,就把關注焦點對到本郡主身上。”敢對她康焰楓強硬,她就愈不買賬。“你們誰敢把任何權謀手段玩到本郡主身上,中原的土地上就別想見到我,蘭少相的能力會樂於替本郡主達成任何願望。”
“你喜歡蘭若秋嗎?!”管成天終於問出心中的疑慮。
對他的問題,焰楓倒是側首認真想。“嗯,如果你問的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那答案是不可能,但是我知道,對他做任何要求,他都不會拒絕,因為他對我,跟你對我是一樣的。”
這最後一句話令關長天沉默,多少年來,蘭若秋確實飽融焰楓任何任性的要求。
“你可別懷疑他玩什麼心機,紫晉軒朝內,除了你小平王之外,還有蘭少相擺起譜來,連皇帝的帳都不買;他對我也不是什麼男女之情,這一點我可分得出,話說回來……”
她忽話一停,環胸道:“我說現在該煩惱的事,該是小茵兒吧?聽說現在的她,變得……相當出乎人意料之外呀!”
焰楓無限懷念的回想當初。
“當年的小茵兒清靈純真、氣質溫雅,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憐人模樣,那雙無邪的大眼一含淚,更是楚楚可憐到讓人心疼,連我是個女孩子,看到都不捨極了;就算是像你這麼冷血無情的人都擋不住了,難怪老愛將她關在王府,故給其它人看到,就連我要和她見面,都要限制次數。”
她一副他真是消氣,心思、心眼小到極點的瞪他。
“早知道你的器量只有鳥蛋大,獨占欲也強,其實這一點,你和蘭若秋是可以拜把的,很像呀!”
“本王沒興趣聽你說這些。”關長天冷聲打斷。
“是不喜歡聽我將你和他相提並論吧?”她識趣的拉回重點話題。
“以前的茵兒開心起來,可也有她活潑俏皮的地方,惡作劇玩鬧當然也有,但這一部分在嚴厲的你面前,她是不會表現出來的,省得找罵挨,這樣說來,她可愛有趣的地方只給我看到,誰教我待她是真心的好,不像你帶著心機呀!”
“你是專門來奚落本王,還是來看熱鬧的?無論哪一種,現在都夠了!”他怒叱。
“別誤會,我是好心來提醒你,胸襟小,眼睛看到的真實就少,楚茵不是你認定的那麼脆弱與纖細,峒武幫的小當家雲竇開,據傳是個該怎麼形容呢?說好聽是江湖人的脾性,說直接是市井流氣重的女子,模樣、德行都是出名的不像樣,誰能想象這竟然會是靈雅秀逸、嬌柔可人的楚茵!
“你說,一個人要如此徹底顛覆自己,可見她想擺脫你的決心有多強烈,真是令我深覺四年前詐死離開你,干得太好了!”她擊掌用力道。
“焰楓!”關長天拂袖,轉身忍著額際跳動的青筋。“你可以離開了!”
“笑話,本郡主要來、要走,由我決定。”焰楓哼聲,揚著蠔首,也背手高聲道:“從見到茵兒開始,我就一直覺得她帶著一份脫俗,這份脫俗可不是指書上形容的,什麼不食煙火的氣息,而是一種清新,就像初生兒第一次接觸這世上的人事物一樣,清新又新鮮,沒想到她竟然和仙者有關。”
“蘭若秋還和你說了什麼?”聞言,關長天閉眸微思,他心中早懷疑一事。
“喔!他說很想你、很思念你、連入睡都夢著你,但你這人太負心,幾年來不見你找他,邀約也不理,有事才想到他,太薄情了。”焰楓認真建議。“說真的,你負心過一個女孩子,別再負心另一個男人了!”
關長天力仰眉間那一抹不明的跳動,青筋再次交錯綻浮。
“本王不喜歡你和他混在一起,淨學些不成德行的話,”
“是嗎?既然實話難入耳,那就改談現實一點的。”她挑明直言,“你在她的心劃一道深深的傷口,指望她主動回到你身邊是不可能的!”
“縱然如此,她是我的,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
“如果你還端著這樣的心思與心態,一輩子你也不用想再得回她的心。”
見那道昂挺負手的背影回應,焰楓歎聲道:“在你別有居心的教養、照顧下,她的心只懂你,她的感情只知道你,對你的付出多深,受的傷就有多重,我說人造孽,報應其實是有的喔!”
“你今夜是來數落本王的罪嗎?”
“你愛她嗎?”
“本王不想與你討論感情事。”
“我卻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夠了解你。”焰楓斜眺他。“要我說嘛!一開始你很清楚的知道,你不愛,但茵兒的清新純真確實吸引你,否則你大可徹底無視,但是你一開始接受茵兒為你未來王妃,是真心嗎?在那相處的五年歲月中,你又是用什麼心思與她相處?”
“焰楓,哪怕是你,也不容一再揣度本王的心。”他幽沉的聲帶著冰冷與勿再逾矩的警告。
“是揣度嗎?”她掩唇呵笑,以了解的口吻道:“你對茵兒的態度轉變,除了受到吸引外,多少帶著幾分對太王妃的仇恨而進行,你試著打造一個從內到外都真正屬於自己的女人,你將她當作試驗與玩樂的棋子,她只能知道你”
“不,該說你只允許她知道你,也只許她懂你:你要她的美麗、純真、感情都屬於你,到她十六歲大婚完後,你打算將她送去喔!該說是丟!”
她敲敲自己的額,以懲自己的用詞不夠明確。
“你想將她當成厭棄的‘玩物’丟到郁嵩觀,明知在你有意的‘照顧’下,她的世界只有你,她的感情和一切喜怒哀樂都仰賴你的施捨,她會成天哭著找你,痛苦的想要你,到時你心情好就三不五時疼愛她:整她夠了,再丟回去,揉捏玩弄著她的身、心,明知這樣做是比殺了她還痛苦!”
“什麼遵守太王妃的承諾,十六歲大婚娶她,大婚前讓她以完璧之身嫁你?哈!”焰楓感到好笑般嘲諷的拍著手,橫睨他。
“得了吧,徹頭徹尾你小平王就不會是這種乖乖聽從母命的人,你惡意的‘玩’太王妃的命令,你打算‘聽’她的話照顧茵兒直到完成大婚,哪怕過程中你對茵兒動了情欲,你也克制住了,因為你享受著這種即將到手的痛快報復,你要讓太王妃親眼看看她促成了什麼是嗎?只可惜呀!人算不如天算,大婚那晚的刺客毀了你的好計”
“你想對本王發作遲了四年的正義感?”
“念在我倆特殊之情,本郡主沒在當年壞你好事。”她端出一副他該懂得感恩的高傲。“四年後嘛!就只有一個感想,人就是人,有著七情六欲,進行這樣的事,到最後,究竟是誰陷進去,又是誰動情了?”
“夜深了,言綸會護送你離開。”關長天言畢,朝寺內廂房走去。
“其實,她對你我該有心結。”
身後的聲改為幽歎,也令關長天的身形一停。
“長天,當年她有多愛你,那麼如今,她想要擺脫你的願望就有多麼強烈,楚茵外柔內剛呀!”
此言倒是令關長天淺揚笑容。
“這一點,從以前到現在,尤其看過她化身的雲竇開,對她倔強與韌性的那一面,本王相當清楚。”
此時夜風送來不尋常的氣息。
“王爺!”保護在旁的心腹忽上前。
關長天微皺眉頭,聽得出夜幕中有為數不少的高手接近。
“先保護郡主,命候在寺外的武鐵騎統領石武親自保護郡主離開。”他馬上下令。
“是。”
關長天雖沒多說,但向來與他默契極好的焰楓已了解,馬上在四周的保護下離去。
當四周的樹林與暗處傳來更多患章的聲,關長天凜然揚唇。
“奸佞無知之輩,真能在朝中成得了氣候,當另一股敵對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