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有東西嗎?」江思渺微蹙著眉心,雙手撫著自己的臉頰,卻又摸不出哪裡不對勁。
「有!」閻盡愉悅地咧嘴笑著,啜了一口咖啡,熾熱的目光始終膠凝在她光滑素淨的臉蛋上,「有眼睛、鼻子、眉毛、嘴巴……」
江思渺哭笑不得。什麼啦!她又不是怪物,當然有眼睛鼻子嘴巴,一大早的,他又在發什麼瘋啊!?
「而且,都是我最喜歡的!」所以他才會百看不厭!
沒想到他能面不改色說出這麼露骨的話,也不管正在為他們添咖啡的陳嬸聽到了會怎麼想!
江思渺漲紅了臉,羞赧中,心裡卻又有一絲不可言喻的甜蜜。
「禮尚往來,你是不是也該說些什麼?嗯?」
見她一副羞不可抑、眼神四處游移,就是不敢直視坐在她眼前的他的樣子,閻盡愈發想逗弄她。
「啊?」她吃了一驚,瞳孔瞠得大大得。
自從那夜他們相擁而眠之後,他不但每晚都爬上她的床,把她當成他的抱枕,還三不五時逼她「招供」……
江思渺慌得低下頭,半秒鐘過後,才想到要拿一片吐司來啃,希望可以躲過他鍥而不捨的追問。
「我等了一分鐘了哦!」他指了指腕上的名表。
在一旁的陳嬸必須咬住嘴唇,才不至於開心得笑出來。這個家就快要有個女主人了!她服侍閻盡快有十年了,從沒見他這麼在意過任何人,也從未見他如此發自內心的快樂!
邪尊閻盡向來是個邪佞莫測的人,但是,在他心愛的女人面前,他簡直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呃……你,你要遲到了。」
江思渺舔了舔唇,緊張地顧左右而言他。她又不飾瘋了,會當著別人地面說出那些羞死人的話!
她可以感覺到,陳嬸快要憋不住笑了,看吧!她已經變成大家的笑料了,都是他害的!
「寶貝,你不必擔心這個!」
他本來是回台灣度假的,卻因為閒閒沒事幹,一連買了幾間私人醫院,正在進行整合。不過,他這個邪尊就算不出席,也沒有人能拿他怎樣!
事實上,全世界都會等他,直到他高興出現為止。
「你只要告訴我,你很……」既然她不肯自動自發表白,那他只好耐心的引導她說出自己的感受。
「你很帥!」江思渺急聲打斷他的話。
閻盡好笑地挑高一眉。
陳嬸連忙在自己爆笑出來之前,捧著托盤溜回廚房去。
雖然誰都看得出閻盡最近心情好得很,不過,還是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逾矩。偷聽小倆口卿卿我我,那絕對不是一件聰明的事!
「再說一次。」閻盡手肘支著桌沿,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你耳朵又不是有問題,幹嘛要我重複?」江思渺羞惱地白他一眼。真是的!一大早就找她麻煩!
「因為我喜歡聽。」
「別告訴我,這是你第一次聽到女人這麼『讚美』你!」她不想老是處於劣勢,但是,當她這麼說的時候,她還是可以感受到自己雙頰滾燙。
她根本不該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
他咧嘴笑了,「怎麼有一股酸酸的味道?有人吃醋了哦?」
江思渺覺得自己連脖子都燒紅了,「哪有!」
閻盡笑盯著她,「寶貝,就算別的女人在我耳邊說什麼,我也聽不到,我只想聽你說的。」
江思渺呼息一窒。天哪!他為什麼一定要講這些?害她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啦!
「不要再說了……」幸好陳嬸走開了,不然她會更加難為情!
閻盡歎了口氣,俊臉上有一絲掩不住的失望。
他也知道,這個小女人太害羞了,她說不出口,不等於她心裡沒有他,相反的,他很確定她也是在乎他的!
但是,確定是一回事,渴望她親口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唉……別人眼中的邪尊擁有全世界,諷刺的是,這個世界他一點都不希罕,他唯一想要的……明明在他身邊,卻叫他患得患失!
「阿盡!」他眼中深沉的失落震撼了她,「我……」
他抬眸等待,黑瞳閃著希望。
江思渺吞了吞口水,在他熾烈的注視下,她腦袋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才擠出話來:「我……今天會回聖心育幼院看看大家,呃……回來的時候我會買一些材料,做奶油蛋糕給你吃,好不好?」
話一說完,她才察覺到,自己幾乎是用一種溫柔得近乎討好的語氣在說話,只為了撫平他受傷的神情!
閻盡靜靜地看著她,半晌才說:「我比較想吃你。」
看吧!對他好一點,他又開始不正經了!
「我也是說正經的。」他口氣無辜。
「那,你是不想吃奶油蛋糕了?」有一次她做了一個蛋糕,閻盡知道是她親手做的,幾乎把整個蛋糕吃光,不讓別人分享。
現在,她會說要做蛋糕給他吃,就是她一種表達心意的方式,一種較為含蓄的方式!
「要。」閻盡暖昧地笑了笑,向她眨了眨眼,「當然要!」
不過,他不會告訴她,他打算把奶油蛋糕塗在她身上來吃,唔,單是想像就已血脈僨張了!
江思渺皺了皺鼻子,狐疑地瞪著他。絕對不是她多心,他一定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OK!就這麼說定,奶油蛋糕!」他眉開眼笑,輕快地在她唇間啄吻了一下,這才出門去。
江思渺吁了一口氣。奇怪的是,這傢伙不在家,她整個人就可以不用那麼戒備了,應該要很高興才對,但是,事實卻完全相反,他才踏出門口,她就覺得自己有一部分也被他帶走了!
噢!江思渺,你完蛋了啦!不管你多麼羞於承認,事實卻已擺在眼前,你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人家了……
是的,她愛他!
江思渺閉上眼,心裡有一股甜蜜的感覺席捲上來,濃濃的幸福感將她整個人包圍起來……
「江小姐,你準備什麼時候出門?」突地,一道生疏有禮的聲音響起,把她從雲端拉回現實。
江思渺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剛才傻笑的樣子,一定被金智琳全看在眼裡了吧!
她覺得自己好挫,跟這個任何時候看起來都那麼優雅的美女比起來,自己就像一個傻丫頭似的,唉……算了,反正她又不想跟別人較勁,只要做她自己,舒服自然就好了!
「閻先生吩咐我載你去聖心育幼院。」
「嗯,半個小時之後,好嗎?」她計算了一下,沖個涼、換件衣服,再看一下寶寶才出門,三十分鐘應該綽綽有餘了。
「你說什麼都好。」冷淡有禮地回了這句,金智琳旋身退下,美麗沉靜的臉上,完全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江思渺苦笑,她已經盡可能向這位美女表達善意,但是,對方卻永遠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或許,人家是冰霜美女,天生不喜歡跟人親近……
江思渺歎氣,問題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她可以感覺到,金智琳對她有一股莫名的敵意。
唉……她真的不曉得自己哪裡得罪過她……
半個小時後,江思渺一身輕便地下了樓。
金智琳已把車子開到門口,端坐在駕駛座上,戴著名牌手套的雙手擱在方向盤上,面無表情。
「我可以坐在前座嗎?」江思渺不屈不撓,再一次努力要打破兩個女人之間的藩籬。
由於閻盡另外請了一名保母,寶寶留在家裡有人照顧,所以她這次就決定不帶小貝比出門。
「不太好。」金智琳回答。
江思渺聳肩苦笑,認命地鑽人後座。
她不習慣這樣的排場。老實說,幸好金智琳沒有堅持要為她開車門,不然她會覺得更不自在。
車子駛出鐵閘門,迎面來了一輛摩托車。
「咦?拉奇!?」
江思渺訝異極了,拉奇從來不曾到這裡找她,今天怎麼會突然出現?難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金智琳小姐,請你停車一下。」她邊說邊向騎著摩托車的少年猛招收,拉奇也停下了摩托車。
金智琳面無表情,猛踩油門,車子像火箭似的飆上公路。
「金智琳小姐,你……你在做什麼啊!?」江思渺吃驚地撫著胸口,感覺像在坐雲霄飛車!
要不是她繫著安全帶,她整個人一定會在車裡跌得東歪西倒!
金智琳不發一語,美麗的臉上佈滿寒霜。
這是她等待良久的機會,錯過了可能就是她一生的遺憾,她絕對不會讓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臭小子把它給毀了。
她把車子開得飛快,決意要把從後面追上來得摩托車給甩掉。
「金智琳,你到底在幹什麼?」江思渺完全搞不清狀況。現在是怎樣?幹嘛好端端的上演亡命飛車?
「停車!快停車!」她才不要命斷公路哩!她這條小命雖然不值錢,但留著還可以做許多善事。
至少聖心育幼院的孩子們需要她……噢!還有阿盡……他比任何人都需要她!
「金智琳,你不要命了嗎?我叫你停車!」江思渺大喊。
「閉嘴!」金智琳冷聲喝斥。
「耶?」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從現在開始,你沒有發言的權利,人質是沒有發言權,懂不懂?」金智琳從後照鏡狠瞪她一眼。
確定那輛破摩托車沒能追上來,她安心地把車子拐入小徑,直駛入一座廢棄的工廠。
「人質?」江思渺指著自己的鼻子。
她真的太訝異了,以致只能張著嘴,傻傻地重複著金智
琳的用詞——人質!?她!?
「下車!」金智琳用槍指著她,要她下車。
江思渺完全傻眼了。她無法安慰自己說那可能是一把玩具槍,從金智琳臉上那種既冷靜卻又瘋狂的神情看來,她知道,她麻煩大了!
「呃……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她欲哭無淚,難道她做人真的這麼失敗,叫人家恨不得殺了她?
「少廢話!」金智琳把一捆繩索丟給她,「把雙腳綁起來。」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又不是瘋了,會自己把自己綁起來,乖乖的坐以待斃!
「因為我叫你這麼做!」金智琳揮動手槍。
「好好好。」有槍了不起啊!?
江思渺無可奈何地捆住自己,坐在地上。
「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綁住雙腳的滋味真不好受,江思渺委屈地質問道。
「哼!要怪就怪你遇人不淑。」金智琳把一支手機丟給她,冷聲指示:「告訴閻盡,你的小命在我手裡……」
江思渺瞠大了雙眸。噢!她明白了!
「你……原來你也喜歡阿盡,怪不得你那麼討厭我!我……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橫刀奪愛,其實阿盡他……」
「閉嘴!」金智琳生氣地低吼,「你少自以為是!我又不像你那麼蠢,會喜歡那個冷酷無情的傢伙!」
「嘎?」那……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快打電話!」金智琳催促,「你最好祈禱姓閻的那傢伙會照我的話去做,不然你就死定了!」
「哦……」毫無選擇之下,江思渺只好依言撥了一組號碼,可是,閻盡應該在開會,他會聽電話嗎?
「喂?」忐忑不安時,話筒傳來他富磁性的嗓音。
「阿盡!」她臉上綻出光采,單是聽到他沉穩有力的聲音,她的心神就奇異地平靜下來。
就好像天塌下來,也會有一個人幫她頂著,那種安心的感覺……
「思渺?」閻盡警覺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她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他手機!
「噢……」看一眼拿槍指著她的金智琳,江思渺吞了下口水,「也……也沒什麼,呃……」
「告訴他,你的命在我手上,他應該知道要怎麼做,才能保住你的小命!」金智琳說。
江思渺連忙搗住手機,但太遲了,閻盡已經聽到了足以點燃戰火的引信。
「你在哪裡?」他的聲音漲滿焦慮和憤怒,「金智琳在搞什麼?
她竟敢威脅要傷害你!?」
「阿盡……」她最怕的就是他一衝動,事情就更不好解決了!
「你不要緊張!我沒事,我還好好的……哎喲!」話還沒說完,腦袋瓜就被金智琳用槍敲了一下,痛死了!
「思渺,你怎麼了?」閻盡聲音緊繃,內心被強烈的擔憂淹沒,「你有沒有受傷!?」
「沒……」江思渺咬牙道,「我很好……」
「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啊!?」金智琳受不了地翻白眼,「你現在是人質耶!你知不知道人質的正常反應是怎樣的?信不信我一槍轟掉你那顆草包腦袋?」
「金智琳,這麼做並不能解決問題,我們好好談一談吧……」江思渺懇求道,她真的不希望事情鬧大到不能收拾的局面!
「跟你有什麼好談的?把手機給我!」美麗的小臉一沉,金智琳決定直接向邪尊喊話。
江思渺抓緊手機,不停地搖頭。
她太瞭解閻盡了,他不會受人威脅的,不管金智琳的目的是什麼,她這麼做只會弄巧成拙!
「給我!」
突然,江思渺眼眸大睜,一臉不能置信地盯著金智琳的身後,驚呼出聲:「拉奇!」
「笨女人!少耍花樣,你以為我會信你這一套嗎?我……」金智琳話還沒說完,後腦勺便傳來一陣劇痛,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拉奇不情願地將手裡的木條扔到一旁,接住她軟倒的身子,「唉……醜八怪還真愛作怪,害我追了八條街,摩托車都快掛了啦!」
「拉奇,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追得上來、居然找得到這裡,哇!你好厲害哦!」江思渺喜不自勝。
「思渺!思渺!」
「噢!」她猛地想起手機還在她手上,而且通話仍未切斷,「阿盡,呵……沒事了,我們只是……呃……開個小玩笑而已!你不要擔心,今晚還是有奶油蛋糕的哦!就這樣,拜拜!」
呼——為防他再打來,還是關機為妙!
「還說呢!」拉奇幫她鬆開腳上的繩子,一邊抱怨:「剛才我一直打眼色,叫你不要聲張,你還大聲的鬼叫鬼叫,萬一醜八怪警覺一點,那我豈不是變成了你的陪葬品?」
江思渺汕笑,「呵呵……看到救星駕到,我太高興了嘛!對了,你怎會突然來找我?難不成你的第六感告訴你—我有難了?」
拉奇翻了下白眼,「這個問題有這麼重要嗎?你有閒工夫的話,還不如弄清楚,這女人為什麼要對你不利?」
「喔!」江思渺癟了癟嘴。拉奇就是這樣,分明就是很想念她,所以來看她,但他就是不願承認!
不過,有一點他說得對極了—解決當下之急最重要!
江思渺蹙著眉,盯著被五花大綁的金智琳。拉奇的手腳還蠻快的嘛!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把她弄醒?」
「簡單!」拉奇毫不客氣地拍了拍金智琳的臉頰。
「喂,你幹嘛?」江思渺跳了起來,有點看不下去,「你就不能輕一點嗎!?」
「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人家剛剛用槍指著你耶!」拉奇沒好氣地道,「你以為她開槍的時候會輕一點嗎?」
「她不會真的開槍。」這一點她相當肯定。
「是喔?她把你綁起來、拿槍指著你,是在跟你玩哦?」
「拉奇!」跟他講話,真的會被他氣死。
「喏!她醒了。」拉奇用手槍托起金智琳的下巴,只見她慢慢張開眼睛,臉上表情痛苦而絕望。
「把這東西收起來嘛!」江思渺不喜歡看到那把冷冰冰的手槍。
「哦!」
「不行!不能給你,我收比較妥當!」見他笑得那麼開心,江思渺馬上警覺地把這高度危險的武器搶過來,決定由自己保管。
「喂!你身懷槍械才危險哪!你那麼迷糊,萬一不小心擦槍走火……」
「我又沒有擦槍,怎麼會走火?」」很難說耶!」
「夠了,你們不要吵了!」金智琳覺得自己再也受不了,她再不出聲,恐怕會被噪音淹沒,「手槍裡根本沒有子彈,爭什麼爭!?」
「啥!」拉奇俊臉一垮。什麼嘛!?一點都不好玩!
「沒有子彈?」江思渺跟他徹底相反,一臉的眉開眼笑,「我就說嘛!她不是真的要害我啦!」
「厚!你會不會太天真了啦?」拉奇翻了個白眼,「你有沒有聽過殺人不見血?這女人不需要槍裡有子彈才能害你,只要她把你扔在這裡,不出多久,你就會脫水而死,到時看你還會不會這麼開心!」
「你想到哪裡去了!?」江思渺敲了下他那裝滿邪惡想像力的腦袋,「金智琳沒理由這麼對我!」
「喔?那她有什麼理由把你拐到這裡綁起來?」
江思渺抓抓頭,「唔……我問問看。」
不但拉奇快被她氣扁了,連金智琳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江思渺的腦袋是不是跟一般人不一樣啊?照理說,一個人無端端被當作人質綁起來,就算最後有驚無險,應該也會覺得氣憤不平才對呀!
「金智琳小姐,你可以解釋一下嗎?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可她居然心平氣和、溫柔關切地問她理由!
金智琳瞪著她,「因為我討厭你!我恨你!」
「聽到了嗎?」拉奇聳了聳肩,諷刺地指著自己的腦袋瓜,「有些人就是這裡有毛病。」
江思渺不理會他的攪局,她直視金智琳充滿恨意的雙眸,「好吧!你討厭我、你恨我。金智琳,一個聰明、有才能、有專業素養的女人,不會毫無理由憎恨一個人,所以,請你告訴我,為什麼那麼恨我?」
「那還用說!」拉奇相當樂意發表高見,「當然是因為她嫉妒你比她漂亮,嫉妒你搶走了男人的注意力!」
「拉奇!」江思渺投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如有必要,她絕對會自己動手把他綁起來,再用他的臭襪子堵住他那張大嘴巴。
「哼!好一個聰明、有才能、有專業素養的女人!」金智琳冷笑,「你是在諷刺我嗎?」
江思渺口氣誠摯,「我聽大家說,你是一名腦科博士,雖然我不知道,像你這麼棒的女人,為什麼要待在閻家當一名司機?」
「哈!腦科博士!?」金智琳放聲大笑,笑聲淒厲悲苦。
江思渺動容地看著她,就連拉奇也識趣地閉上嘴。
「腦科博士!?」金智琳崩潰地哭了出來,「腦科博士又怎樣?
我連自己的孩子都幫不了!」
「我……我不曉得你有孩子耶!你願意把問題說出來嗎?」
江思渺拍著她因哭泣而聳動的肩膀,一邊用眼神示意拉奇為這個可憐的女人鬆綁。
「我有一對雙胞胎孩子,他們……」金智琳閉了閉眼,淚水滂沱而下,「是連體嬰,腦袋連在一起。」
江思渺倒抽了一口氣,迅速紅了眼眶。
「我沒有信心為他們動分割手術,這種手術……成功的機率並不高,我不能冒這個險!」金智琳稍稍平靜下來,哽咽地說:「我在閻家做牛做馬,就為了請求閻盡親自操刀,救救我可憐的孩子。」
「對不起,我並不知道……」江思渺心中側然。
「但是,那個冷血無情的傢伙,不管我怎麼求他,他就是不答應!」金智琳搖搖頭,「我不能再一直枯等下去,孩子已經快兩歲了,再拖下去,我真的不敢想像……」
「這又不關江思渺的事,你幹嘛找她麻煩?」拉奇又忍不住發表意見了,「如果我是你,我就直接去找那個冷血無情的傢伙,你不是有槍嗎?怎麼不拿槍去對著他?」
金智琳苦笑,「你太天真了。」
「喂!」說他天真?這簡直就是人身攻擊!
江思渺揉著太陽穴,「讓我想想看,這件事情……一定有辦法,我一定要說服阿盡答應……」
金智琳又驚又喜,心中重燃希望,「如果你肯幫我,就請你配合我演這齣戲,閻盡那麼愛你,他這輩子大概就只在乎你一個人,一旦他知道你的性命受威脅,他一定什麼都肯答應!」
「是這樣嗎?」拉奇擰著眉,目光似要穿透江思渺那漲紅的臉蛋。
「不……不是的!」她訥訥地否認,小臉幾乎低垂到胸口,但事關重大,她又沒有辦法置之不理。
「阿盡不是個會受人威脅的人,我……我真的不認為這是個好辦法,」她吸了一口氣,勇敢地說道:「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試著說服他……」
「行得通嗎?」金智琳半信半疑。
「相信我,我一定會盡我所能!」江思渺豁出去了,不管怎樣,她一定要幫助那兩個可憐的小孩。
「喂!江思渺,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人家邪尊為什麼要聽你的?」拉奇不打算放過她。
「說來話長,呃……你不會有興趣聽的。」
江思渺拉起鬆綁後的金智琳,兩個女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很有默契地快步往車子停放處走去。
「你錯了,這件事情我……喂!不會吧?你們怎麼可以一走了之?我的摩托車掛掉了啦!喂!讓我搭個便車……」拉奇又跳又叫,追著那輛快絕塵而去的車子。
「讓你上車也可以,條件是你不可以問東問西的。」「江思渺,你……好!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