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傍晚,盛詠陽照例來到童小芙家報到,明明白色柵欄外有設置門鈴,他偏愛用喊的,好似將她的小名喊得愈響亮,他就愈高興。
「小泡芙,我又來了,快幫我開門——」他高聲喊著,同時習慣性地透過玻璃窗,熱切地搜尋她的身影。
但不同於以往,他在尋到她的芳蹤之外,還看見另外一個男人。
他的心陡地震了下,緊接著就莫名其妙地不爽了起來,像是自己的地盤被侵佔了般……
那傢伙是誰……什麼?!還想抱童小芙?!
盛詠陽猛地看見屋內的男人突然將一雙魔手搭上童小芙的肩膀,他當下急得縱身翻跳過白色柵欄門,拔腿便衝進屋裡去!
「放開她!」大門一推,盛詠陽人到聲到,一晃眼工夫已擋在童小芙面前,將那臭男人扯了開,並不客氣的使力推了他一把。
「喂!你做什麼?!」男人一個沒防備,踉蹌了兩步,兇惡的對他吼。
「你想對小芙做什麼?!」盛詠陽更大聲地吼回去。
「盛詠陽,你……別鬧。」童小芙一見到他,非但沒感激他「出手相救」,還臉色敗壞的低斥了他一聲。
「他對妳不禮貌,我要好好教訓他!」盛詠陽指著那個男人,目光銳利。
「他沒有對我不禮貌。」童小芙沉著聲說,將他推到一旁。「盛詠陽,你如果還想留下來吃晚飯就不要吵。」
「不然妳先告訴我,他是誰?」盛詠陽固執地定在原地不動。
哼,就別跟他說那男人是她男朋友,他可不接受!
童小芙是他打定主意要追的,誰敢來湊熱鬧,他就殺誰。
「他是我堂弟童非,我們在談家務事,你別插嘴。」童小芙臉色凝重地說道,再度將他往屋子角落推。「好了,你先坐著等,別亂動,也別出聲。」
盛詠陽被她壓到一張籐椅上坐著,心裡仍不甘願,在她轉身走開前,他拉住她的手。「小泡芙……」
「不安靜,我就趕你出去。」童小芙冷聲回道。
「好,我、安、靜!」盛詠陽咬牙切齒地回話,看起來就是很不服氣,但不服氣也沒辦法,總不能硬要去參與討論人家的家務事。
好,就讓他靜下來聽聽他們說什麼,若有需要他出面喬事,他會立刻跳出來。
「那可以放手了?」童小芙眉頭鎖得緊緊的,可見正在傷腦筋中。
「放就放!」盛詠陽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了手。
「小芙,妳就行行好,教我唸咒語跟禱文,我絕不會拿去做壞事的。」童非抓著童小芙的臂膀,十分激動。
「不行……只要奶奶不答應,我就不可以擅自教你。」童小芙搖頭,語氣十分堅決,表情也異常嚴肅。
「難道妳真的忍心看我走投無路?」童非激動地搖晃她。
「童非,你冷靜一點。」
「冷靜沒辦法解決事情,妳只要教我唸咒語和禱文,就是救我一命了。」
「你直接去求奶奶吧!我不可以違背誓言。」
「我就是求不動奶奶,才來求妳,小芙……」
「你明知道我不會隨便違背誓言,為什麼還要為難我,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嗎?」童小芙不禁提高了音量。
「妳為什麼要這麼自私?」
「我自私?」童小芙神情一怔,突然笑了出來,那抹笑意充滿了無奈。「不,童非,我但願自己從來就不會唸咒語、也不會念禱文,我更希望奶奶從來就沒有把童氏異能牌傳到我手上!」
「童氏異能牌」是童氏家族祖傳且不對外公開、能精準幫助求助之人除困解惑的卜算工具。
擁有童氏異能牌者,除了必須好好守護並慎選下一代承襲的人之外,它只渡有緣人,絕不能拿它來當生財工具,否則違背此誓言者,將遭到難以預測的報應。
童小芙在二十歲那年,從奶奶手中承襲所有與異能牌有關的咒語及禱文,這幾年來她謹守分際,不曾違誓。
看在童非眼裡,或許擁有異能牌是件天大的好事,但童小芙反而覺得異能牌就如千斤重擔般置在她心口上,讓她一刻不敢鬆懈、輕忽。
保守秘密對人類而言本就是件艱難的任務,再加上童氏家族的世仇趙家,一直處心積慮想謀奪童氏異能牌,足見童小芙壓力之大,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
所以她常常在想,如果奶奶沒有把異能牌傳給她,她或許會活得輕鬆自在點,今天也不必動不動就得與童非惡言相向了。
「別裝得那麼清高,我才不信妳沒有利用童氏異能牌替妳自己賺過錢!」童非笑得邪氣,銳利的眼神裡儘是不滿的情緒。
「我是沒有。」童小芙正視他,一臉篤定。
「我才不信。」童非斜瞪著她,完全就是不信任的表情和口氣。
「我沒辦法硬要你相信我,但是請你面對現實吧!好好找份正當的工作,安分守己的過生活,不要再妄想利用童氏異能牌幫你一步登天了!」
「小芙,是不是妳也想分一杯羹?」童非嗤笑了聲。
「你說呢?」童小芙回以冷笑。
這童非是鬼迷心竅了,竟懷疑她跟他一樣想出賣家傳的「童氏異能牌」,然後一夕致富嗎?
當初奶奶在家族裡六名至親的兒孫媳當中,獨獨挑她這孫女為傳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看破了童非乖戾自私、唯利是圖又不肯腳踏實地做事的個性,就跟他父親一樣不牢靠。
而童小芙心地善良純正,絕對會依照童氏祖先的囑咐,好好守護及傳承異能牌的價值。
「妳一定是想分一杯羹,才如此緊咬不放!說吧,小芙,妳想分多少?趙保雷出價一億,妳想要多少?」只要她不太貪心,他童非小小犧牲一些也無妨。
「我實在沒有跟你分錢的興趣。」童小芙搖頭一笑,萬般無奈。
「也對,妳從一開始就想獨吞我們童氏異能牌所能創造出來的所有利益!說穿了,也只是時機未到,等時機一到,妳遇到比一億更高的價碼,妳就會出賣奶奶,出賣妳自己,出賣童氏異能牌了。」童非更加抓緊了她,滿臉猙獰似要撕碎她。
「隨你怎麼說了。」童小芙吃痛的掙扎著,童非也沒有放手的意思,兩人開始拉扯。
「喂,快放開你堂姊,你把她弄痛了!」一旁聽得一頭霧水、看得滿腹狐疑的盛詠陽見狀,立即跳出來護衛童小芙。
「我們在談家務事,關你屁事!」童非出手去推盛詠陽。
「你弄痛了小泡芙,就關我的事。快放開她!」盛詠陽也回推他一把。
「就不放,怎樣?」童非一手抓著童小芙不放,一手野蠻的推撞盛詠陽,而盛詠陽為了保護童小芙,也強勢地將童小芙拉向自己,更不甘示弱地回撞童非。
「痛死我啦!你們兩個快把我剝成兩半了——」夾在兩個高壯的男人之中,還一人拉她一邊,簡直就要把她大卸八塊了,童小芙不禁痛得哇哇大叫。
聽聞童小芙吼叫,盛詠陽第一個放手,童非也才悻悻然地放開她。
「小泡芙妳沒事吧?」盛詠陽擔心地問,剛才他和童非都使出了蠻力,萬一真傷了她,那他可就過意不去了。
「沒事。」童小芙搖搖頭,但嘴裡說沒事,眼眶卻浮出了淚霧。
「我看看……」盛詠陽拉過她來,正想上下檢視她一番,此時童非忽然衝向他們,手裡不知拿了什麼,不由分說的就一把往童小芙臉上甩去!
盛詠陽揮手阻擋不及,只見一堆紙牌天女散花般的從童小芙臉上灑了開,又嘩啦啦一張張地落下……
「童小芙,妳就儘管死守著妳的誓言,死咬著童氏異能牌的咒語與禱文,而我是不會放棄的,不管用什麼方法和手段,我絕不會就此放棄的!」童非說完,轉身氣呼呼地離去,甩門的聲音大得可以。
「小泡芙?」見童小芙站在一堆灑落的紙牌中動也不動,神情有些憂傷,盛詠陽不自覺地感到心疼,輕拉起她的手,柔柔地喊了她一聲。
「沒事。」童小芙回神,深呼吸一口氣,隨即蹲下身去撿拾一地的紙牌。
「這就是你們所提及的童氏異能牌?」盛詠陽也跟著蹲下幫忙收拾。
「嗯。」童小芙含糊地應聲。
「但是這些紙牌……每一張都是空白的。」盛詠陽感到極度不解。
紙牌的背面有相同的山水畫,正面卻一律空無一物,何以一副空白的紙牌會有剛才童非所提及的一億元價值?
「嗯。」童小芙又虛應一聲。
「可以告訴我……這副牌有什麼奧妙之處嗎?」盛詠陽掩不住好奇心。
「你我的交情,還沒深到你有資格知道它的奧妙。」童小芙坦言。
「妳這樣說太傷人了吧?打從認識妳的第一天開始,我就誠心誠意想跟妳交朋友,甚至是追求妳……」她是瞎囉?!看不出來他在追她?
一個男人沒事盡往她家鑽是代表什麼意思,她會不知道才怪。就不信她有那麼遲鈍,擺明故意裝傻。
「盛詠陽,別說那些了。」童小芙打斷他的話,拾起最後一張牌堆棧整齊,準備站起來卻被他給按住了肩膀。
「等等。」
「怎麼了?」童小芙抬眼望著他,想撥開他的手。
「妳的臉受傷了耶,可能是被紙牌劃傷的。」盛詠陽的食指停在她頰上一道約一公分的微紅細痕旁,並未直接去碰觸。
「喔,大概是吧!怪不得我覺得有些刺痛。」童小芙淡淡的說。
「我幫妳塗個藥?」說著,盛詠陽拉她一同站了起來。
「不用了,沒關係。」童小芙神態顯得呆滯。
「妳還好吧?」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盛詠陽很不放心地問。
「我沒事啦,不過……」童小芙笑了笑,故作輕鬆的說:「你大概以為我和童非是神經病吧?」
「不會。我這人對稀奇古怪的事物接受度很高,如果妳願意告訴我『童氏異能牌』的秘密,我懷疑你們是神經病的可能性會大大降低。」盛詠陽不疾不徐的說。
他妹妹的男友一家人被愛神詛咒的怪事,他都坦然接受了,就不信一副紙牌會神奇到什麼地步——雖然以一億元換一副牌是真的很不可思議。
「真的那麼想知道?」
「超想、超想。」盛詠陽點點頭,眼睛露出期待的光芒。
「可是我仍然不能告訴你。」童小芙眨了下眼,逗弄的意味可濃了。
「哼哼,好,妳不說也沒關係。」盛詠陽壓下好奇心,裝作不在乎。
「嗯,滿好打發的嘛。」童小芙有些詫異。
原本以為依他固執的個性,他會一直「盧」到她說出來為止,沒想到竟然簡單一句話就打發掉了。
「我是不忍心勉強妳。何況妳已言明那是妳們的家務事,我總不能硬要探妳的隱私吧?」縱然他很囂張狂妄又愛耍賴,但也是有所為、有所不為的。
「嗯,你不強人所難,這樣很好……」童小芙點頭稱許,望著他稜角分明的俊臉,不知怎地竟然覺得今天的他比之前英俊了好幾分,好像有些不一樣,到底是哪個部分替他的帥氣加了分?
「怎麼這樣瞧我?」很少被她盯著看,盛詠陽受寵若驚的搔了搔後頸……
咦?頸後光溜溜的,他這才想起自己昨晚從她這邊離開後,找了間理發院就一刀剪去了珍惜多年的長髮,正所謂長髮為卿剪是也……那麼,童小芙肯定是發現了他的新造型,所以才如此打量他囉?!
很好,她有在注意他!
「你看起來不太一樣。」童小芙瞇起眼眸,更加仔細的端詳他。「到底哪裡不一樣咧?」
「加倍帥了,對不對?」盛詠陽撥了下頭髮,得意地挑眉。
「哇——你剪頭髮了?!」童小芙大叫,彷彿面前堆了一堆金銀珠寶,眼睛閃到不行。「天啊!你怎麼把頭髮給剪了?」
「妳嫌我嘛,我就改變一下。」其實是因為不想再被她說笨啦!
「這樣喔……那我很不好意思耶。我不是故意嫌你,是你昨天太可惡了。」童小芙尷尬地笑。
沒想到他竟然只因為她惡意嫌棄了一句,就跑去剪掉他向來寶貝的長髮,這讓童小芙覺得非常過意不去。
「妳不用不好意思,我是心甘情願的。」盛詠陽一臉討好的衝著她笑。
「可別以後後悔了,就說是我害的。」童小芙斜瞟他一眼。
「我很少做後悔的事。」盛詠陽說著,又忍不住想抱抱她了……
怎麼辦,現在每次見到她嬌俏的臉、曼妙的身材,他的心思就蠢動著,想要一親芳澤。
哎,如果她不要長得這麼性感美麗,也不要這麼難以打動,他的心裡應該就會好過些吧!
「別又來喔!普通朋友是不適合有過多肢體碰觸的。」童小芙敏銳地察覺出他眼底的慾望,於是出聲警告。
別以為她完全不懂男人心,好歹她也認識不少異性朋友,多少知道男人的眼神會透露出什麼訊息。
「其實,妳應該知道我不想只跟妳當普通朋友,喔?」盛詠陽試探性地問。
「盛詠陽,別逼我說難聽話,我不會喜歡你的。」童小芙不假思索地回應。
「難聽話妳這不是已經說出口了嗎……」呿,一句「不會喜歡」,比罵他卑鄙下流無恥壞胚子大笨蛋,還更傷他的心。
不會喜歡他……好難聽的一句話!
「我沒惡意,只希望你引以為戒,記住我的話,別在我身上放感情。」
「小泡芙,妳為什麼如此篤定的認為妳不會喜歡我?」或許啦,他是個遊戲人間的公子哥兒,但他還曉得感情不是那種說放就放、說收就能收的玩意兒。
玩心再重的男人一旦遇上愛情天敵,往往也都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兒,根本瀟灑不起來。
盛詠陽雖還不到沒得到她、他就會想去死的地步,但也無法預料自己若追不到她,他是否做得到瀟灑揮揮衣袖、笑笑的離開?
「其實我並不是只針對你,而是我不允許自己喜歡上任何人。」
「為什麼?喜不喜歡是一種感覺,也可以說是直覺,妳要如何去左右自己的感覺?」對於她的說法,盛詠陽很快提出質疑。
「我的每一個感覺都在告訴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嫁人,所以我根本不必去左右自己的感覺。」
「說不嫁就不嫁,世事有妳想像的那麼簡單嗎?」他搖頭,輕笑。
「我才不是憑空想像的呢。」童小芙轉轉黑亮眼珠,故弄玄虛。
「那麼請問,妳是有什麼依據?」
「當然是異能……」童小芙猛地住口並隨即轉移話題。「不跟你聊了,我去煮飯,讓你吃飽趕緊回家去睡大頭覺!」
「不讓妳走。」盛詠陽擋住她的去路。「把話說清楚,不然不讓妳走。」
「別鬧了,盛詠陽。」童小芙往左跨一步,企圖閃過他的阻擋。
「告訴我,妳依據什麼說妳自己一輩子不會嫁人?」盛詠陽跟著往右跨一步,正面擋住她。
「好吧!我說。是『童氏異能牌』。」童小芙輕歎,對這個男人的執拗和霸道沒轍。
「不好笑。」盛詠陽搖頭否決她幾近輕率的回答。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童小芙吃驚反問。
「不是在開玩笑嗎?妳那些牌每一張都是空白的,除非它會浮字,否則它要怎麼告訴妳,說妳一輩子不會結婚?該不會是要拿火來烤一烤,紙牌就會現出圖形或文字來,或者摩擦紙牌就會有個巨人隨著一股白煙飄出來吧?」
「當然不是用火烤,也不是靠摩擦。」又不是阿拉丁神燈,他是天方夜譚看太多了吧?
「那麼是?」
「好啦!我都告訴你啦!但你要對天發誓,除非必要,否則你絕對不能把異能牌的事說出去。」童小芙慎重叮嚀。
「好,我發誓。」盛詠陽舉起手,五指併攏對天發誓。
「使用童氏異能牌卜算天機,要依照求助者的問題,搭配適當的咒語和禱文,如此一來,空白的紙牌便會顯示出圖文來為求助者指引迷津。」
「妳的意思是說,妳曾經用異能牌為自己算過姻緣?」
「是。」童小芙點頭稱是,接下來卻一陣沉默。
「小泡芙,妳可不可以不要賣關子了?」好奇心不只會殺死貓,還會殺死他這只想吃小泡芙的色狼,盛詠陽心急地催促。
「我也不是故意要賣關子,總覺得……跟你又不是熟到無話不談。」
「這樣講就太傷感情了。」盛詠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好啦,都說了七分,我也沒必要瞞你剩下的三分。」童小芙又像大姊似的拍了下他的頭。
就讓他的好奇心一次得到滿足吧!順便教他認清事實,她說一輩子不嫁人是認真的,絕非胡口亂說,希望他別再一廂情願下去才好。
「多謝妳的善體人意,快說快說。」盛詠陽像得到了大姊姊賞賜的甜糖,灰沉的臉色一轉為光明好氣色。
「幾年前,我有一位男朋友叫岳毅,他長得很帥喔!」童小芙刻意強調帥字,還挑釁的揚眉睇了盛詠陽一眼。
「是有那麼帥喔……」看得出來她存心逗他,盛詠陽卻仍然忍不住撇嘴露出些許不悅,光明好氣色又灰了一半。
「我那時候很喜歡他,可是他事業心很重,對男女感情的事也不是挺在乎,所以我好奇了,很想知道他這種男人這輩子到底會不會結婚,他命定的另一半會不會是我?於是有一天,我半開玩笑的拿出異能牌,要他排好選一張,並誘引他問出一句類似『他的真命天女是誰』的問題,然後我就在那張牌上面看見一個名字……」
「依照推理,出現在紙牌上的名字應該不是妳。」盛詠陽反應挺快。就不知自己為什麼在童小芙眼中會是個笨人,只能說美人不懂得欣賞他的聰明才智啦。
「剪掉累贅的長髮,你果然變聰明了。」童小芙取笑他。
「童小芙,妳別再說我笨!」盛詠陽抗議了一下,隨即追問:「那麼,紙牌出現什麼名字?」
「就現在他老婆的名字,總之不是我。」
「妳很失望?」換盛詠陽挖苦她。
「說失望,其實也還好,只是這個結果挑起了我對自己姻緣的好奇心,所以我就……」
「所以妳就替自己卜算?」哈!愈來愈有默契了,她要說什麼話他都知道。
「是的。」
「結果算出妳一輩子不會嫁人。」
「對啊,注定當一輩子的老姑婆了。」童小芙嫣紅的粉唇揚起一抹微笑,神情輕淡,好似對卜算出來的結果完全不在乎。
「難道妳不曾懷疑是異能牌出了錯?」盛詠陽斂起眼眸,總覺得她的說詞有點不對勁。
因一次的卜算結果就論定自己的未來,這是不是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