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很晚才回來,為了等他,大德陪沈曼憐下象棋打發時間。
「沈小姐的象棋下得很好,在女孩子裡算是難得的。」大德由衷佩服。
原來他喜歡沈小姐並非只因為她的外貌,還因為沈小姐的機伶,可見他還是很有眼光的,能夠看見女人外表下的美麗靈魂。像沈小姐這麼美好的女孩老闆應該也會喜歡才是,雖然聽范秘書說老闆是為了復仇才把沈小姐接來歐氏別墅的,可是在大德的心裡,他還是希望老闆不要太殘忍地對待柔弱的沈小姐。
「是嗎?謝謝你。」沈曼憐拾超頭朝大德笑了笑。
美麗的笑容沒有不令人動心的,大德看得沉醉,「是真的,我大德是個粗人不大會說話,沈小姐的棋藝真是好,連我大德都自歎不如。」
大德可以發誓他絕對不是灌迷湯,沈小姐稱得上才貌兼具、內外兼備,如果老闆不動心,他很想求老闆把沈小姐讓給他。
「你和小德很不一樣,小德似乎不太喜歡我。」
大德笑道:「不是不喜歡啦,小德一板一眼的,他怕多跟小姐說幾句話會惹毛老闆,所以才表現得冷酷無情,其實他和找一樣都很喜歡沈小姐的。」
下回一定要提醒小德不可以在沈小姐面前耍酷,否則沈小姐會誤會,以為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你和小德真的不是親兄弟嗎?我覺得你們長得有點相像。」說完,她唇角噙著一抹淺笑。
「不是,我們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不過也許五百年前是一家,沈小姐,你要不要和木瓜牛奶?」
「大德,謝謝你,我不渴,不用了……」
「我手腳很快的,三分鐘內馬上弄好,你等一下。」
大德堅持要替沈曼憐打果汁,果然不用幾分鐘一杯香濃的木瓜牛奶即告完成。
「沈小姐,你喝喝看,很好喝喔!」大德猛獻慇勤。
沈曼憐只得接受大德的好意了,人家花心思替你準備木瓜牛奶,就算喝不下也要勉強自己喝下,她又道了一次謝。
「哇……不錯嘛!新好男人就是這麼溫柔多情的模樣!」
沈曼憐還沒來得及喝木瓜牛奶,身後就傳來周虹冷嘲熱諷的聲音。
「老闆……」大德有些心慌。
歐陽回來了。只是一杯木瓜牛奶,他的表情為什麼泛著狂怒?
他的確不高興,沈曼憐接過玻璃杯繁榮同時很明顯的故意碰觸大德的手指,他立即被一種奇怪的情緒給捉住了,莫名其妙的怪異且極為複雜。
憤怒、焦慮、失落、寒心的感覺,這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情緒強烈到讓他雙手緊緊的握拳,想發洩他的沖天怒氣。
「你們在做什麼?」
「老闆……我們在下象棋,沈小姐很會下棋喔,然後……」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害怕不會說話的自己會越描越黑。
「是我口渴,所以請大德幫我打了一杯果汁。」她看出大德的為難。
周虹哪裡會放過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見縫插針、不留痕跡是她的強項,現在正是大顯身手的好時機,錯過不招要等何時!
「大德真是賢惠啊!認識你這麼多年還不知道你這樣貼心,下回有機會,你也替我打一杯果汁。陽,你是大德的老闆,以後就有口服了呢!」歐陽不發一語,逕自往二樓走去。
沈曼憐鬆了一口氣,心想他這樣的反應是否表示沒事了?
不料他臉色難看的命令:「你上來。」
大德以為說的是他,認命又難過的跟著上樓。
「我叫的不是你,我叫的是沈曼憐,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沈曼憐看他益發難看的表情,知道他八成誤以為她用什麼狐媚手段引誘大德。
「你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嗎?」他順手將脫下的西裝往床上一扔。
她不語,在他盛怒之下言多必失。
「我問你話你不回答是什麼意思?你對我承諾過什麼?現在不過才剛剛開始,你就違背你的諾言!」
「我沒有。」沈曼憐答得平靜。
「剛才在樓下發生的事你要怎麼解釋?你故意撫摸大德的手,怎麼?你想把單純的大德勾引上你的床是嗎?」
「不是的,我不是隨便的女人,我和大德下過是朋友間的聊天、下下棋,然後……我想喝些東西解渴,所以大德才會弄了杯木瓜牛奶……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的!」天啊!他真的誤會了,誰來幫助他找回理智?
「兜風的事呢?」他又追問。
「兜風……」她有些茫然。
「今天下午。」他冷冷的道。
她記起來了,「我出去找個朋友,回來的路上大德正好騎車經過,他好心載我一程。」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付了錢,你就得付出你必須付出的。」
他身上透出一種強勢的霸道。
「我知道。」
「我看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你什麼都還沒有付出。」
他走近她,伸手勾住她的下顎,兩人四目對視。
在被他碰觸的當下,似有一股強烈的電流通過,沈曼憐的胸口起了一陣悸動。
「你想做什麼?」
她說話時嘴唇忍不住顫抖,內心再也沒有像這一刻這般害怕過,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而這件事是她尚未準備好的。
她還未來得及思索,他的唇已然壓上來吮住她。
「呃……」她掙扎了下。
佔有她的唇的同時,他毫不留情的把她攔腰抱起丟上大床,然後身子跟著壓了上去,讓兩人間沒有距離……
就在他欲佔有她時,門外傳來不耐煩的敲門聲,伴著周虹的叫囂——
「陽,你在裡面嗎?我要進去!」
「滾開!」他充滿怒氣的吼道,慾求不滿是會令一個人心情惡劣的。
「我要進去,我爹地打電話來,你若是不接電話,明天的簽約儀式就取消。」
他對威脅這碼子事一向深惡痛絕,可周啟瑞之於他尚有利用價值,他還不能和姓周的撕破臉,他得先拿到周氏電視集團的主導權。「饒過你這—回。」
翻身下床,穿回衣褲,他走出房門的還撂下狠話:「下回你不可能再這麼幸運了,你最好隨時隨地準備好。」
玉體橫陳的她珠淚潸滑落下。
「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美艷性感的周虹拉扯歐陽的腰帶,愛嬌地道。
「我怎樣待你?」他穿上西裝外套準備到公司去。
「昨晚本來以為可以在這張大床上翻雲覆兩一番的,你的冷淡讓人寒心。」
她穿了一件透明的薄紗睡衣甚是撩人,不管她用盡多少方法就是沒能勾引起他的慾望,他狠心的把她趕去客房,令她心碎。
「我沒興致。」這是他簡單的答案。
她不滿的道:「是因為她對嗎?」
「我的事你最好少管,我為了誰不想上你,你最好也別瞎猜。」他看她一眼。
「沈曼憐曾經是聖的女人,你不能碰她。」
「這是我的自由。」他不耐煩的道。
「你變了,你現在不喜歡捏弄女人的豐滿,反而你對難民的胴體比較有興趣。」
「誰是難民,你這是存罵誰?」他反詰她。
周虹嘟著嘴道:「還會有誰?陽,你最偏心了,我辛辛苦苦的討好你,到頭來敵不過一個害死聖的狐狸精,想來真不平衡。」
「你覺得自己敵不過沈曼憐?我倒是很意外你會這麼沒自信,再說沈曼憐根本不是你以為的那麼搶手。」他不願強調自己確實受沈曼憐吸引,他只把那種吸引定位在肉體的迷戀上,因為還沒得手,所以顯得與眾不同。
周虹聞言自然不願表露目己對這件事的焦慮,忙滅火道:「誰說我敵不過沈曼憐?我只是想提醒你報復沈曼憐可以,但是別動了真感情,死一個聖已經夠慘了,如果你也陷進去,就一點也不好玩了。」
歐陽被周虹的話弄得心情大壞,他對沈曼憐除了仇恨再沒有其他,過多的臆測只會讓他覺得反感。「你到底想說什麼?」
周虹聳聳肩,然後用一種輕鬆的口吻道:「我是好意提醒,英雄一向難過美人關,讓一個那麼會勾引男人的狐狸情住在家裡,你那些血氣方剛的屬下不心癢難耐才有鬼暱!」
「你胡說八道!」他不想理會。
「你知道我說的有道理,只是不想承認罷了。昨晚發生的事件你也看見了,絕對不是偶然,而且有一就會有二,到時候弄得老闆和屬下睡同一個女人,可是天大的醜聞。」周虹唯恐天下不亂的道。
不服輸的她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不要說一個沈曼憐了,就算是十個沈曼憐她也不放在眼裡。
「你說夠了沒有?」他不耐煩的吼道。
她知道她的話已然撼動了他的心,不必他感謝她的提醒,她離間人心的目的達到了就算是成功的計謀。
「我很擔心你走上聖的老路,沈曼憐不是簡單人物,再加上台灣的狗仔隊很精,若有什麼名流醜聞,他們可是見獵心喜的。』
「周虹,你也太小看我歐陽了,我豈是你以為的那般急色!」他淡淡的笑。
「陽,你應該明白我說的話。」周虹道。
「你想太多了,你該清楚我對女人的看法。」
「只是我想太多嗎?」周虹歎了一口氣。
「今天和周氏集團簽約之後我和令尊就是正式的合作夥伴關係了,希望你我之間能夠公私分明。」
周虹愣了一下,「公私分明?你和我沒法真正公私分明,除非你想否定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想否定是嗎?」
「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什麼特別的嗎?」他不認為上床是特別的關係。
「沒什麼特別的?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她的身心全給了他,他話中之意就是要她一切看淡是嗎?
「我是這樣的人,初認識時你就該知道了。」
「所以不算欺騙?」
他抽動嘴角,嗤笑的道:「天下男人何其多,你不必太認真。」
她全身發抖,「你好狠!」
「現在把話說清楚也不算遲,我歐陽最討厭女人試圖主宰我,就算是周啟瑞的女兒也不行,我會在第一時間擺脫。」
「你不怕我叫爹地取消和你的簽約計劃?」
「我什麼時候接受過威脅來著?周啟瑞最近的經濟情況雖不至於危險,可也是有些吃緊,我和周氏的合作對周啟瑞的財務狀況來說是一場及時雨,不是周啟瑞給我機會,是我歐陽幫了周氏天大的忙。」
他清楚說完要說的話,然後離去。
歐陽走開後周虹仍氣得發抖,她當然知道歐陽被許多女人包圍著,可她的出身背景和自恃不俗的容貌,在歐陽眼裡不可能沒有一席之地的。
為什麼變了?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昨晚,她到底有沒有打斷那兩人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