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世紀中葉蘇格蘭
安艾薇和她的好朋友喬凱琳正在忙碌的烤香羊排和鹿肉,外頭下著雪,所以廚房的酷熱倒成了可以忍受的溫暖。
“我們已經烤了一整天,為什麼好像永遠不夠吃似的?”喬凱琳為自己發麻酸痛的右手抱怨著。
“客人實在太多了。”安艾薇忍著肩痛輕喃。
“到底來了多少人?”
“不確定,不過據說整個城堡全住滿了人。”
“他們會待多久啊?”喬凱琳希望惡夢早點結束。
安艾薇聳聳肩。“詳細時間我也不清楚,但至少我們可以打久一點零工、賺更多錢。”
喬凱琳短歎道:“說的也是。”
要不是因為聖萊恩侯爵唯一的弟弟就要和法國公主娜塔莉結婚,將會有盛大的婚禮,侯爵府邸不會請這麼多臨時僕傭進城堡工作。
護送新娘來蘇格蘭的法國騎士隊和貴族們今早抵達侯爵府;來參加婚宴的蘇格蘭貴族,黃昏時亦陸續蒞臨,冠蓋雲集,安艾薇這一輩子沒見過那麼多的貴族。
“安艾薇、喬凱琳,你們今晚負責大廳上菜的工作。記住,要小心謹慎,別在法國人面前出洋相。”管家阿金叮嚀兩人。
喬凱琳吁了一口氣。“終於可以離開廚房到大廳見識貴族吃吃喝喝的尊容了。”
安艾薇笑了笑,她無所謂,反正是工作嘛!到哪裡伺候誰都一樣。
她端著放滿烤羊排的大托盤走進大廳,對眼前的景象感到驚訝不已,她眨了眨眼,穩住自己,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麼像鄉巴佬。
但眼前的金碧輝煌實在太不可思議,太神奇、太美麗了,她緩緩的靠近坐在長形桌兩側的貴族們——蘇格蘭和法國的。
水晶吊燈投射下的貴族仕女和夫人們身上穿著織錦、天鵝絨和綢緞,領口、衣袖和蓬裙裙擺上繡著珍珠和漂亮的蕾絲花邊,更誇張的是有些貴族女眷的衣服上還綴有栩栩如生的葡萄籐蔓、野雛菊和多樣的玫瑰……
她將食物分別放入每位客人的高級瓷器餐盤裡,告罄後轉身回廚房補充。
喬凱琳也回到廚房拿清蒸鮮魚,那些魚全是僕傭敲破湖面的冰捕捉到的鱸魚,鮮美度自不在話下。
“你看那些好命的女人,脖子上全掛著令人眼花繚亂的珠寶,藍寶石、珍珠好像是她們極普通的玩具,尤其是聖侯爵的情婦杜蓮娜夫人,白若凝脂的肌膚,配上紅寶石和翡翠,簡直美呆了。”喬凱琳小聲地在安艾薇身邊輕語。
“我只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菜撂在貴客的衣服上。”她又裝滿一盤的烤羊排和一些鹿肉,往廚房門走。
“爵爺的羊排是你送的嗎?”喬凱琳問。
“不是,阿金指派美伊專門負責侯爵的食物。”
“好可惜,不然或許他會注意到你。”
安艾薇一愣。“我不要他注意到我。”惹麻煩可不是她來這兒打工的目的。
“說不定有機會飛上枝頭做鳳凰咧!”喬凱琳眨著眼。
“別傻了,這比教豬在天上飛還難。”她是何等身份。
喬凱琳聳聳肩。“做情婦也不錯啊!你瞧杜蓮娜,倍受爵爺驕寵,養在深閨,啥事也不用做。”
兩人走進大廳,目光同時投注在美艷絕倫的杜蓮娜身上,她是典型的蘇格蘭美女,金發碧眼,連吃東西時手上都戴著雪白的手套。
多看幾眼後,兩人便各自分開工作。
才過了一會兒,主桌有一點騷動,安艾薇看見喬凱琳慌亂的拿起桌上的濕毛巾往杜蓮娜身上擦拭著。
“你看你笨手笨腳的把我身上的貂毛禮服給毀了!”杜蓮娜不高興的輕嚷。
“蓮哪夫人,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喬凱琳顫抖著。
“該死的你!”一揚手就是一巴掌。
安艾薇倒抽一口氣,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並不適合干涉這件事,她趨向前。“蓮娜夫人,你怎麼可以打人呢?這是野蠻人才會有的行為。”
大廳一片嘩然。
“你是哪裡來的小乞丐?討打是不是?”杜蓮娜揚起手正要朝安艾薇的的粉頰蓋上一個大鍋貼。
一只大手扣住杜蓮娜的手腕,輕斥了聲:“夠了!”
安艾薇身軀一僵,抬眼看向聲音的主人,他就是聖萊恩侯爵吧?她頭一回這麼近距離的看他,一個典型的貴族,除了富有之外,他的外貌和傳聞中的一樣英俊,昂然的氣勢好像擁有全世界、主宰全世界。
“萊恩,她把我的衣服弄髒了。”杜蓮娜嬌嗔著。
“你也打了她不是嗎?”聖萊恩不怒而威地道。
“可是這件衣服是我最喜歡的衣服之一,是你送我的。”
聖萊恩一臉無所謂的道:“既然你這麼喜歡,我請白太太替你再縫一件,這事到此為止,不准再有意見。”
杜蓮娜噤口,大廳恢復熱鬧,貴族們優雅的吃著東西,愉悅的交談著。
安艾薇和喬凱琳端正托盤,維持一貫的忙碌。
安艾薇注意到,自始至終,聖侯爵連一眼都未曾投注在她們身上,好像他處理的只是情婦嬌滴滴的撒嬌行徑。
她倆一進廚房,阿金立刻大罵:“我派你們到大廳上菜是要讓你們有表現的機會,現在可好,就連接下來幾天的婚宴活動,你們可能都沒辦法繼續留在侯爵府工作了,蓮娜夫人心眼很小,你們知道嗎?”
安艾薇和喬凱琳面面相覷,這是她們最感到恐慌的結果。
“都怪我。”喬凱琳快哭出來了。
阿金當機立斷。“算了,我換雅美和露露接替你們上菜的工作,你們別再到大廳去了,免得蓮娜夫人看到你們火氣就上來。”
“謝謝阿金。”她倆異口同聲道。
累了一天,確定所有的清潔工作都做完後,大家才得以休息。
所有的臨時工被安排睡在傭人房,一起睡大通鋪。
“你猜杜蓮娜夫人是不是忘記我所犯的錯了?”喬凱琳躺下後小聲地問。
“我猜不到。”安艾薇回答。
“我怕害了你。”
“不會,別想這麼多。”安艾薇不想往壞的地方想。
“那麼美的女人脾氣竟然那麼壞。”喬凱琳嘟囔著。
安艾薇沉默不語,閉上眼睛,她實在太累了,不一會兒即墜入夢鄉。
半夜,她被突如其來的惡夢驚醒,翻身後發現喬凱琳不在床鋪上,這麼晚了,她會上哪去?
安艾薇下床穿上鞋子,悄聲離開傭人房。
她緩步走在長廊上,放輕腳步,衛兵全靠在牆壁上打盹。
她找遍所有地方,廚房、大廳、馬廄,就是沒有喬凱琳的蹤影,她很無助,不知該找誰幫忙。她回到傭人房,不敢輕率的打草驚蛇,怕喬凱琳只不過躲在城堡的某個角落和某個士兵幽會去了,這在傭人房的女傭群裡是很普遍的事,只不過她和喬凱琳相約一定要潔身自好,清清白白的來,清清白白的回家。
枯等著,睡意遠離,天方魚肚白,其他去幽會的女孩全回來了,唯獨喬凱琳。
在這個城堡,除了動物之外,就屬她們最早醒來,起床干活。
大伙簡單梳洗後用了早餐,多半是昨日貴族吃剩下的食物,管家阿金開始分配工作。
“喬凱琳。”阿金連叫了三次。“艾薇,凱琳呢?”他問。
安艾薇以為喬凱琳會在千鈞一發之際出現,但卻失望了。“不知道,昨晚就沒見到人。”
阿金皺了一下眉。“好了,你們去干活吧!”
然而不幸的消息在早餐後傳來,喬凱琳被人先奸後殺的屍體在晨禱室讓人發現。
在管家阿金的陪伴下,安艾薇見著喬凱琳冰冷的屍體。
是誰?是誰毀了喬凱琳年輕的生命?安艾薇放聲痛哭。
“看開些,人的生命本來就很脆弱。”阿金安慰她。
“凱琳才十七歲,她不該以這種方式離開這個世界。”她哽咽道。
“我已經往上呈報,爵爺會處理這件事的。”阿金告訴她。
安艾薇微愣,發現喬凱琳的右手掌裡好像握著什麼,她用力扳開喬凱琳緊握著的右手,拔出一撮紅棕色的頭發。
“阿金,你可知道這個城堡裡誰的發色是紅棕色的?”安艾薇心口怦怦跳著,她知道這撮頭發一定是喬凱琳在死之前奮力由凶手頭皮上扯下來的。
棕發很普遍,但棕色裡摻有紅色發絲的卻不多見,而侯爵堡裡只有兩個人有這種發色。
“不可說。”阿金當下搖頭。
“請你告訴我。”安艾薇懇求道。
阿金看向她。“我無法指控聖侯爵和他的兄弟。”
安艾薇睜大眼,訝異的驚問:“你的意思是……”
阿金為難的點點頭。“是的,聖侯爵和他唯一的弟弟,他們有個祖先是維京人,所以遺傳了那位先祖的紅色發絲。”
“他們之中有一個人是凶手?”安艾薇正義凜然的說。
阿金噓了一聲,示意她小聲些,看了看四周,兩名士兵拿著草席朝他們走來。“不要亂講話。”
“我沒有亂講話,他們殺了人,不能不認帳。”安艾薇情緒略顯激動,忿然說道。
“他們是貴族。”阿金把安艾薇拉向晨禱室大門口。
“我不要離開,我要替凱琳討回公道。”她不想走。 “你會妨礙他們為凱琳裹屍,這等於是不尊重死去的人。”阿金提醒她。
“這事難道就這麼算了嗎?凱琳死得不明不白。”安艾薇傷心得淚流滿面。
阿金無奈的歎口氣。“誰教他們是貴族。”
“貴族們是人,我們也是人,為什麼不能查個究竟?”安艾薇不服氣世間殘酷的階級制度。
“你不要惹事,最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爵爺的胞弟就要迎娶美麗的法國公主了,讓一切隨凱琳的死入土為安。”
阿金看過太多類似的事,要是能辦得了貴族,早就辦了,尤其是像聖萊恩這麼富有的貴族,連國王都要敬他三分,誰能奈何得了他?
“這不公平。”安艾薇不打算讓步。
“艾薇,聽我的勸,不要惹貴族,安安分分把事情做好,領了錢回家好過冬。”
安艾薇搖搖頭,倔強的模樣令阿金為她擔心。
“這樣吧!我放你休一天假,你調適、調適。”阿金說。
安艾薇轉身往城堡左翼跑去,穿過中庭,她見著兩人一組的巡邏士兵,便問:“告訴我爵爺在哪裡?”
士兵上下打量她,不以為然地道:“哪裡冒出來的村姑?”
“我要找爵爺。”安艾薇正色地問。
士兵相視一笑,高個兒先開口說:“這妞兒長得還真不賴,比我們昨天玩的妓女漂亮不知多少倍。”
矮個兒捏了捏安艾薇紅透的粉頰,輕佻的道:“晚上陪我們兄弟暖床,我們就告訴你爵爺在哪裡。”
安艾薇揮手打掉他的手。“少用你的髒手碰我。”
高個兒好笑的看著這一幕。“美女生氣了哦!她不讓你的髒手碰她。”
“我的手哪裡髒了?我還要叫她舔我的手指呢!”矮個兒邪佞的一把抓住安艾薇的長發。
高個兒則用手指撬開她的唇,不顧安艾薇掙扎的尖叫聲。
就在矮個兒正要把他的拇指和食指放入她的口中時,嚴厲的嗓音突然從天而降。
“該死的混蛋,你們在做什麼?”
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兩個痞子砍去,兩人痛號出聲。
兩人顫抖的看向長劍的主人,可憐巴巴的求饒:“爵爺,是這妞兒故意逗我們開心的。”
“是的,是的,她先勾引我們,又吊我們胃口。”矮個兒立刻附議同伴的說法。
“喬南,把這兩個家伙拖下去各鞭打三十下,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上藥。”聖萊恩冷酷的命令道。
喬南揮了揮手,四名騎士隊隊員架著兩個色膽包天的士兵往操揚方向走去。騎士隊隊長喬南,銜命行使鞭刑。
淚水溢出了安艾薇的眼眶,她受夠了這一切。
“你不該勾引他們。”藍色的眸子炙燒著。
“我沒有勾引任何人。”她氣沖沖的回腔。
他盯住她的眸子,嘴角上揚。“那是因為你長得太美,美麗的本身毋需刻意作態就能奪走男人的呼吸。”
“你們男人常常以這些愚蠢的理由犯罪殺人,甚至以貴族之名掩飾罪刑。”她不假思索地道。
他瞇起眼睛,抿了抿嘴後道:“解釋一下你的話。”
“是你,殺死了我的朋友喬凱琳!”她抖聲道。
他略挑劍眉。“你指的是一早在晨禱室被人發現的女屍?你認為是我殺的?”
她點點頭。
“奸殺?”他嚴肅地問。
“看你這麼認真的份上,我只說這一次,昨天晚上我在書房的躺椅上度過。”他說。
“那麼你更有嫌疑了。”她篤定的說。
他冷笑。“我若要女人,用指頭勾一下就會有女人爭先恐後來服侍我,奸殺不在我的性愛經驗裡。”
她由口袋掏出方才從喬凱琳手掌拿出的那撮頭發。“你和你弟弟都脫離不了干系。”
他看著攤開在安艾薇手掌的頭發。“這不能證明什麼。”
“這種發色只有聖家人有。”她直言道。
他撇嘴一笑。“多謝抬愛,聖家人沒有那麼偉大。”
“希望你敢做敢當。”
“不是我。”他將那撮頭發拿在手指間仔細研究。
“如果這個凶手查出來證實是你的親人,你會怎麼處理?”安艾薇要他表態。
他低下頭看著她。“告訴我你的名字。”
“安艾薇。”她淡淡的回話。
她的黑發披瀉在後,只在發中央系上一條黃色緞帶,眸子的顏色是春天的湖水綠,這個女孩竟然有一張在平民裡很少有的玉雕似精致的面龐。
“康納也不可能做那樣的事,他馬上就要娶娜塔莉為妻,不會這麼胡塗。”
“你不是個公正的人。”她繼續指控道。
“單憑這撮頭發,你竟然可笑的要我殺了我弟弟?”他質疑的看著她。
“該死的人也可能是你。”她堅定的道。
他目光炯炯的審視她。“你大概忘了現在是和誰說話及該有的禮貌。”
她平靜的回視他,綠眸中映著他的不悅。
“我要的是公正平等的對待。”她大膽的說。
聖萊恩從未被一名平民女傭這樣頂撞過。“或許在真相水落石出前,我應該先痛打你一頓,直到你哀聲求饒,承諾你會尊敬我為止。”
她漲紅了臉,知道自己實在太無禮。“我為我的鹵莽道歉,我想我可以承諾不會再冒犯你,爵爺。”
他笑笑。“我懷疑你的承諾。”
“呃?”她不解的看著他。
“你的靈魂裡有一抹不馴的精神,我不認為你會輕易屈服在誰之下。”聖萊恩撩起她的一綹青絲。“發質很好。”
她敏感的往後退,讓黑發脫離他的掌控。
“沒你的事了,你走吧!”他換上凌厲的表情,眼光飄向安艾薇的身後。
安艾薇欠了欠身子。“麻煩你了,爵爺。”轉身就要離去時,目光正巧看到杜蓮娜微慍的疑惑神色。
杜蓮娜望著安艾薇離去的背影,詢問聖萊恩:“那個廚房女傭想要做什麼?”
聖萊恩饒富興味的看著她。“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我怕爵爺會因她而誤入歧途。”杜蓮娜意有所指地道。
聖萊恩冷酷的看了她一眼,越過她,往大廳走去,杜蓮娜跟隨在後,一直跟著他走到書房。
“我有事需要獨處思考,你到別的地方找樂子去。”他不客氣地道。
“你就是我的樂子。”她嫵媚地朝他扯出一抹勾魂攝魄的笑靨。
“我沒有興致。”他殘忍的說,擺明拒她於千裡之外。
杜蓮娜關上書房門並上鎖,然後魅惑十足的開始表演脫衣秀。她高聳的雙峰很快的跳出珍貴剪裁的布料,接著是豐滿的臀部。以女人而言?杜蓮娜算是窈窕修長的,比一般女人高的身材配上完美的身段,杜蓮娜是吸引人的。
聖萊恩坐在紅木大書桌後,藍眸盯著她赤裸的表演,暗紅偏深色的乳頭綴在白舊的胸脯上,閃亮的金發披散在乳房上。
他畢竟只是個男人,如果杜蓮娜不是個如此秀色可餐的女子,他不會要她做他的情婦。因為,除了肉體的美艷之外,她的心像黑暗的大地。他很清楚,有一天他會厭倦她。
她伸出粉紅色的舌尖潤了潤飽滿的紅唇,渴望他愛她的欲眸朝他誘惑著,她往前移近,貼上他偉岸的胸膛,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就像每一次兩人性愛的開始,她必須使出渾身解數、擺出各種挑逗的姿勢……
她的手來到他的腰間,解下他的長劍,突地,他握住她的手,讓她接過他的長劍,把它放在桌上,一個他隨手可以拿到的地方。
她持續她的誘惑,帶著手勁的,摸索著他的褲帶,這種強烈的刺激,反而讓她發出愉快的呻吟。
“是不是妙不可言啊?萊恩,你好久不曾要我了,我渴望你,求你給我你的熱情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並未完全興奮,不過既然她這麼饑渴,他配合地利之便要她也沒什麼損失,他用腿分開她的雙腿,反正她全身赤裸著,他閉上眼,不知從何時開始,和杜蓮娜之間的性愛好像成了例行公事。他和許多女人都有過經驗,在這裡,杜蓮娜並不是他唯一的女人。
他幻想著其他的女人,使下體的行動更容易些。
詭譎的是,方才在中庭頂撞他的妙齡女子竟然躍入他的腦海。
就在他要進入她時,他突然改變心意,不想在不夠亢奮的情況下任意要女人。
似乎也感受到聖萊恩的不對勁,杜蓮娜抗議地嚷道:“我偉大的爵爺變冷淡了。”
“結束了,穿上衣服。”他冷淡而面無表情地道。
杜蓮娜像吃飽的貓咪般舔了舔紅唇,透惑著聖萊恩,豐滿的乳房在他眼前晃動著。“好舒服,再一次好不?”
“把衣服穿上。”他又下了一次命令。
“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因為我知道每個和我在一起的女人,都會按時吃下歐嬤嬤配的藥,而你,最近一直抗拒服藥。”他拉上褲頭,優閒的拿起羽毛筆蘸墨,准備給蘇格蘭王寫信。
“我想為你生個兒子。”杜蓮娜穿回長蓬裙可憐兮兮地道。
“我不需要你為我生兒子。”他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為什麼不?你需要繼承人,侯爵的頭銜不能沒有人繼承,我可以給你健康的孩子。”杜蓮娜盤算很久,想母憑子貴。
“出去。”他輕吼。
“萊恩……”杜蓮娜想要再說些什麼。
“出去。”他提高音量,不帶溫情的吼道。
不得不識相的杜蓮娜只得黯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