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結合了警方的力量,歷經三個多月的搜查,終於找到了胡書權涉案的證據,有了人證卻獨缺物證,就在今天上午曙光微露。在宋琪薇的帳戶往來財務資料裡,找到了巨額款項匯入胡書權帳戶的可疑線索,他和琪薇的金錢往來竟高達數千萬元。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剩下的工作就是等待適當時機緝捕他歸案。﹄吳警官說。
﹃這幾個月真是辛苦你了,等案子破了之後再好好請你吃頓飯。﹄雲天把資料收入公文包內,站起身來。﹃我回事務所處理一下明天開庭案子的資料,晚上若有進一步的消息再以電話聯絡。﹄
出了警局大門,雲天才想到忘了買熱水瓶,舊的熱水瓶已經壞了好幾天了,最近事情太多遲至今日尚未添購新品,恰巧警局附近有個百貨賣場。
排隊結帳時,眼尖的雲天看見了鄭濤和他的妻子一道,也正在排隊結帳,雲天的隊伍在前,鄭濤在其後約四個人次,雲天結完帳後特意站在出口處等待。
﹃鄭伯伯,好久不見。﹄雲天在鄭濤經過他身旁時叫住他。
鄭濤先是一楞,露出費疑猜的神色,幾秒鐘後即恢復神志,回頭對鄭妻說:﹃你叫出租車先回去,我和
這個小老弟好幾年不見了,中午想請他吃個飯,好好敘敘舊。﹄
﹃吃飯可以回家吃,做啥浪費在外頭吃?﹄鄭妻狐疑地看著他倆,女人天性比男人多一根筋,鄭妻尤甚;嫁給鄭濤這幾十年,她被他訓練的太好了,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做出聯想。
﹃哎呀,家裡的菜都是平常小菜,招待客人過於寒酸,現在到市場買,再回家洗切,客人恐怕要餓昏了。何況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又不是請女人吃飯,你就不能放我透透氣嗎?﹄鄭濤似乎要發脾氣了。
﹃好啦,好啦,你最好透完氣立刻回家,太陽下山後我還看不到你的話,我可是會報警的,到時候丟人現眼別怪我。﹄撂下話後鄭妻攔了出租車,怒氣未消的離去。
﹃給你看了笑話,我是標準的妻管嚴。﹄
兩人找了家四川小館坐下。
﹃這表示她還很在乎你,怕失去你。﹄雲天替他找台階下。
﹃這種在乎我寧可不要,會讓人窒息。﹄
鄭濤叫了瓶紹興酒,兩杯下肚後儘是牢騷。
﹃你母親好嗎?﹄鄭濤挾了菜放在嘴邊後說。
﹃呃……家母三個月前因家裡遭人縱火不幸仙逝。﹄雲天悲淒地說著這事件的前因後果。
鄭濤的酒喝的更凶了,一杯接著一杯,好在他酒量好,換成是一般人可能早喝掛了。
﹃你恨我嗎?﹄鄭濤問。
﹃三個月前無時無刻不恨,現在已經釋懷了,當事人幾乎都已經不在世上了,我又何恨之有呢?﹄
鄭濤思考了半晌後說:﹃我和你母親是亂世中的愛情,因為沒法結合所以特別令人刻骨銘心。她比我想不開,除了曾經擁有之外還希望天長地久。你父親是個好人,他知道我和你母親的事,卻寬大的原諒了我,可惜好人不長命,該死的人應該是我,像我這樣不快樂的人早早死了也是好的。﹄他說著說著眼眶紅潤,聲音哽咽。
﹃你不該這麼消極的,每一個人活在世上自有用處。﹄
﹃我有什麼用處?我無父無母,無兒無女,剩下一個老婆娘,沒有我照樣可以過的很好。﹄他說的萬念俱灰。
﹃許多人是求生不可得,你卻一味活得不耐煩,何苦呢?﹄雲天搖搖頭輕歎了一聲。
因為鄭濤必須趕在太陽下山前回到家,所以吃過飯後雲天即開車送他回去,到家時,時鐘正好指向四點,雖是早回家了,鄭妻仍然罵聲不絕。
***************************************
對於雲天而言今天真是﹃巧合﹄的一天,中午巧遇鄭濤,下班後在巷口又﹃巧遇﹄杜白。
杜白可是有備而來的。﹃借你幾分鐘說幾句話。﹄杜白攔住雲天,蘊含著敵意說。
﹃如果你要說的話是叫我離開仲惜,我勸你不用浪費時間,因為我無法如你所願。﹄雲天直截了當地說。
﹃你……你別得意太早,不到終點站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我今天來找你不過是要告訴你別不自量力,我和仲惜有深厚的愛情做基礎,你不過認識她一年而已,妄想贏得美人心,實在太可笑了。﹄杜白故意激他。
﹃呵!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你大可不必走此一趟。﹄
﹃仲惜愛的人是我。﹄杜白低沉地說。
﹃一年前或許是。如果你沒有離開,也可能一直都會是,只能說你們緣分不夠。﹄
﹃是你趁虛而入。﹄杜白開始失去理智地指責。
﹃若不是你的騙局,你認為我能有多少的機會呢?我可能連一丁點的機會也沒有。你瞭解仲惜的癡情與忠貞,你們的關係曾經滴水不漏,就算我對她的愛如何的無孔不入,想要從你的身邊橫刀奪愛,也要靠上蒼的恩澤。﹄雲天憤慨地說。﹃也許我沒有資格指責你的欺騙……算來還得好好感謝你,若不是拜你的謊言之賜,我根本不可能如你所說的「趁虛而入」。﹄
﹃但是我已經回來了,你應該有雅量能夠成人之美。﹄杜白像說外行話似的提出要求。
﹃你能說這樣的話,就表示你根本不懂愛情,我不可能放棄仲惜的。﹄
雲天把杜白看成是外星人,愈是溝通愈是不通,轉身進入他的白色豐田馳騁而去。
唉!可悲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雲天駛進大樓地下停車場時,一場災難正等著他。
***************************************
雲天將車停妥,突然從停車場暗處竄出兩個蒙面人,試圖將雲天強行押入車內,雲天不從,奮力抵抗,在打鬥中摘下其中一人的面具,歹徒情急之下開槍射擊,慌亂之中射中了雲天的右大腿和左小腿,血流如注,倒地不起。
﹃干!你開什麼槍?大哥說過要捉活的,現在可好了,萬一人死了你拿什麼賠?﹄稍微年長的歹徒操著台灣國語厲聲斥責另一人,奪下那人手中的槍。
﹃他看到我的臉,不能不死,反正大哥最後也是要殺掉他的,現在就讓他死還不是一樣。﹄
﹃你是白癡啊?現在就讓他死,死人能簽名賣公司嗎?到時候一毛錢也拿不到,反而肥了孟氏的無能股東。﹄
﹃那現在怎麼辦?﹄開槍者終於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糟糕,快閃人,管理員帶人進來修理錄像機。﹄
雲天因為失血過多昏厥在地上,進來的管理員恰巧和歹徒所開的車擦肩而過。
﹃天老爺!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才不過離開十分鐘左右,孟先生怎麼會被人攻擊?快!快幫我打電話叫救護車。﹄管理員嚇壞了的說。
經過一夜的緊急手術取出了雙腿的子彈,孟雲天的命是撿回來了,雙腿卻廢了。
清醒後的雲天被管理員告知傷勢時,卻是超乎常人般地冷靜,好像廢掉的是張三或李四的腿而不是孟雲天的腿。
﹃孟先生,我很遺憾會發生這件事,歹徒把地下停車場的錄像機全破壞了,我正好要找人來修理,沒想到喪心病狂的歹徒會把你弄成這樣。孟先生,我真的很難過,你有沒有想要通知誰來照顧你?﹄
﹃麻煩你替我打這兩通電話把這兩人找來。﹄雲天吃力的寫下地址、姓名、和電話號碼,遞給管理員。
﹃吳警官、葛玫。﹄管理員把要找的人名字念了一遍。
﹃其中的葛玫小姐,請你同她說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她,要她先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要和我見面的事,你也先別告訴她我受槍傷的事。﹄他的傷口正在抽痛,他已在心裡做好了打算。
*****************************************
葛玫接到通知後一早就趕到醫院,心細如絲的她一聽會面的地方是醫院,大約猜出了端倪。
﹃孟雲天,你還好吧?到底什麼病啊?怎麼這麼突然?你的臉蒼白得像鬼。﹄葛玫才坐下馬上吐出一連串的問號。
﹃我不太好,傷口很痛,是槍傷;蒼白得像鬼是因為失血過多。﹄
﹃仲惜一定不知道對不對?所以你才會通知我……你想瞞著她?﹄葛玫瞅著一雙慧黠的眼睛,猜測雲天的心思。
﹃我的腿--廢了,這一輩子可能都得靠輪椅行走,我不要仲惜陪著一個殘廢的孟雲天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這太殘忍了。我愛她,我要她過最好的日子,我……不能害她,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應該也希望仲惜能
夠幸福。﹄
﹃仲惜不會因為你的殘疾而離棄你的。﹄葛玫堅定地說。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不能害她,我要讓她死心。﹄
﹃不論你怎麼做都等於是殺了她,就像當年杜白離開她一樣,再來一次會要了她的命,我不能幫你騙她。﹄葛玫不想當騙子,因為她瞭解仲惜,她絕無法忍受再一次的創傷。﹃一個杜白已經是致命的毒藥了,我不能再幫你調配另一副毒藥,雲天,告訴她實話,殘疾並不可怕。﹄葛玫想要說服雲天,竭盡所能的勸他。
﹃葛玫,傷我的人到現在還逍遙法外,我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仲惜留在我身邊照顧我,只會增加她的危險。再者,你看看我的腿,左腿傷到運動神經幾乎要截肢,你忍心看你的好友陪著一個脾氣火爆的不定時炸彈過一生嗎?﹄雲天痛苦地分析。
﹃脾氣火爆?不,你不會的。﹄葛玫搖頭道。
﹃葛玫,我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是從前的孟雲天了,現在的孟雲天十分自卑,十分自憐自艾,也十足的怨天尤人,擁有這種性格的人最容易自虐,也最容易遷怒他人。現階段也許只會傷害自己,日子久了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氣,不傷到身邊親近的人,你願意讓仲惜嫁給我,然後一步步走向毀滅嗎?﹄他哀傷的說。
這是一種割愛,不是平常人能做到的。
﹃我……該怎麼做呢?告訴仲惜你死了嗎?﹄她聯想到杜白的詭計。
﹃不,你替我把這封信交給她。﹄
﹃我可以看嗎?﹄葛玫問。
經過雲天的同意,葛玫由信封拿出了三張信紙仔細端詳內容。
﹃這太誇張了,她一定會去找你的,到時我要怎麼說?﹄看完信後的葛玫第一個反應是恐怕騙局會被拆穿。
﹃你告訴她這封信是我在機場交給你的,你親自送我上的飛機,她會相信你的話。﹄
﹃這……我不擅於說謊,萬一我忍不住怎麼辦?而且世界太小了,大家都在台北,難保原班人馬不會狹路重逢?﹄葛玫仍覺不妥地說。
﹃我會離開台北,到恆春去。到那裡一樣可以替人當辯護律師。﹄他下定決心地說。
﹃那你在台北的孟氏企業呢?這樣做對你犧牲太大了。﹄
﹃孟氏我已交給專業經理人管理,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台北、恆春不算太遠。﹄看來他都已經做好了安排,葛玫不得不佩服他的深思熟慮。
離開醫院後,葛玫懷著沉重的心情到仲惜服務的醫院替雲天送信。這封信雖然不到二十公克卻在葛玫心裡形成沉甸甸的壓力。
仲惜正好在治療室替病人作治療,在等待的過程裡,葛玫本想打電話給大寶聽聽他的意見,撥了三個阿拉伯數字後又作罷,這件事,還是愈少人知道愈好。
等到仲惜做完治療後,回到辦公室,葛玫在見到她的同時,雲天的話打敗了她的﹃良知﹄。
﹃咦?什麼風把你吹來的?我記得你很討厭上醫院的。﹄仲惜偏著頭看著葛玫,當是她今天失了常態。
葛玫聽她這麼一說心虛地傻笑,一個討厭上醫院的人今天兩度進醫院,只為了完成不尋常的任務。
﹃我晚上想住你家,咱們可以買些菜到你家煮,還可以聊一整晚,可好?﹄葛玫想想還是別在這把信交給她,家會是一個比較能吸收眼淚的地方。
﹃怎麼?和大寶吵架了啊?﹄仲惜直覺反應。
﹃不算是。呃……你可以下班了沒?﹄葛玫迅速改變話題。
﹃可以了。﹄
葛玫拿起仲惜的皮包,拉著她的手臂,和辦公室內的文笙、貝兒說了再見後火速離開醫院。
*****************************************
一直延宕到午夜將近,葛玫才鼓起了勇氣。
﹃妳和杜白最近可好?有沒有希望……結婚?﹄葛玫急就章的胡扯一通。
﹃怎麼可能結婚?﹄仲惜邊鋪床邊說。
﹃你……剛剛說……雲天好幾天沒和你聯絡了?他……﹄葛玫支支吾吾地。
﹃Call他機子也沒回,行動電話又收不到訊號,家裡好晚了也沒人接電話,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仲惜眉峰緊蹙地說。
﹃他……他給了我一封信,要我交給你。﹄葛玫打開皮包遞了信給她。
仲惜接過信,立刻有不祥的預兆。
仲惜:
非常非常的抱歉,我必須選擇辜負你。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已和秋娘搭機飛往象牙海岸。象牙海岸一直是秋娘夢寐以求的世外桃源,能於蜜月佳期前往,無異是讓她美夢成真。看到這裡想必你已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是的,我娶了秋娘,就在昨日。這是我考慮了許久才做出的決定。原因?聰明如你應該也猜到了,一個很爛的理由--秋娘懷了我的骨肉。一晌的貪歡種下的情債。
秋娘是個溫柔恬靜的女人,等了我好多年,她說她不要名分只求你能接納她。但我不願也不敢求你,因為你實在太完美了,我不配褻瀆了你的聖潔,讓你委屈地與秋娘共事一夫。所以,我寧願你還是那個完美的女神,自有足以匹配的神祇採擷,我早已失去了競逐的資格。
原諒我,好嗎?不要恨我,好嗎?堅強如你,杜白的﹃死﹄,你都能挺過來;相信我的生之離,之於你而言自然能夠泰然處之。不知道該不該請你忘了我,幾番費思量,我--情願你忘了我,如此,痛苦才能減到最低。
雲天
讀完信的仲惜早已崩潰地淚潸潸,像洩洪的石門水庫。除了嗚咽的聲音之外,不發一語。
這種﹃沉默﹄的哭泣方式最可怕,彷彿時光倒流至四年多以前,杜白死訊傳來的那一天,葛玫只能陪著一同掉淚,什麼也不能做,尤其現在還必須背負著知情的包袱。
﹃仲惜,看開點,你就當作那個混蛋沒福氣好了,天下好男人多的是,走了一個會再來一個,你這種哭法會死人的,這樣不行,我打電話請大寶買些鎮定劑過來。﹄
仲惜奪下葛玫正要撥號的電話。﹃你別找大寶來,我也不要什麼鎮定劑,我只是想好好的哭一場,哀悼我可悲的情緣。﹄說著說著淚水又止不住地往下落。
﹃你就當作是惡夢一場,醒過來再重新開始。﹄
仲惜搖搖頭。﹃我終究逃不過命運的擺佈,杜白是這樣、雲天也是這樣。﹄
*****************************************
葛玫再訪雲天時,他已經可以坐在輪椅上到醫院的草坪曬太陽。
﹃她好嗎?﹄雲天用一種略微顫抖的低沉嗓音問。
﹃非常不好,像一朵被雨打爛的百合花。吃不好、睡不好,工作也沒辦法做,每天像行屍走肉,你說會好嗎?﹄葛玫惆悵地說。
﹃會過去的,時間會沖淡一切。﹄雲天自在地移動輪椅,朝向滿園春色,試圖掩藏心裡的悲傷和不捨。
﹃對了,你是怎麼說服那個秋娘把海產店收起來的?我陪仲惜去找過,沒找到,門上貼著吉屋出租。﹄
﹃秋娘把生意移到石門去了,我知道仲惜一定會去求證,所以請秋娘幫忙。﹄他解釋說。
﹃我不知道我能撐多久,有好幾次情況十分「慘烈」,我差點忍不住要拆穿西洋鏡,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心裡藏不住秘密。這回為了瞞遍天下人,害得我罪惡感十足,哪天我不小心藉由夢話洩了底,請你別怪我,實在是太痛苦了。﹄葛玫走過去推動輪椅。﹃看你心情也很鬱悶,我陪你去逛花園。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
﹃下星期二吧,已經沒啥大礙了。﹄
﹃真的不能再站起來了嗎?﹄葛玫仍不死心地問。
﹃除非奇跡。﹄他也希望能有奇跡。
﹃歹徒捉到了嗎?﹄
﹃已有眉目,和縱火者是同一批人物。﹄
﹃唉……你們孟家的運氣也太差了吧,什麼霉事都讓你們碰到,要不要請人看看你們家祖墳的風水?也許改一改風水,運勢會好些。﹄葛玫靈光一現,提出建議。
﹃早已經過高人指點過了,看來用處也不大,或許是命該如此怎麼也躲不掉。﹄他認命地說。
﹃你倒是看的很開,一般人碰到這種事大概會瘋狂吧,你還能這麼理智,真是不簡單。﹄她佩服道。
﹃替我多陪陪仲惜,若有好的對象……替她留意留意,只要有新的戀情滋潤,舊的傷痛是很容易癒合的。﹄雲天苦笑地說。
﹃唉……我會多鼓勵她的,既然你都捨得割愛了,我這搖旗吶喊的拉拉隊還有啥好說的。﹄葛玫聳聳肩無奈地說。
*****************************************
在﹃雙城記﹄裡。
﹃哼!搞了半天那個孟雲天也比我高尚不到哪去,還敢大言不慚地教訓我,半斤八兩嘛,也是弄大了女人的肚子一走了之。﹄說話的是杜白。
﹃你懂什麼屁啊?在這裡大放謬論。﹄葛玫聽了杜白批評可憐的雲天,實在是看不下去,順口說了句粗話。
﹃杜白說的有理,本以為孟雲天是個多麼清高的大律師,原來還不是凡夫俗子。﹄大寶不屑地說。
﹃人家比你們都清高。﹄葛玫提高了音量說。
﹃玫,你是哪個筋不對啊,根本是盲目到了極點,以前你支持孟雲天,我沒話說;現在他背叛了仲惜,你還一味的幫他說話,你是失去了理智不成?﹄大寶訝異地說。
﹃我……我就是盲目,就是失去理智,總之你們不要在仲惜面前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亂。﹄葛玫不願多談,只是警告他倆留些口德。
﹃奇怪!葛玫,你為什麼就不能幫我在仲惜面前美言幾句?現在走了孟雲天,我的希望鐵定加分的。﹄杜白不解地問。
﹃對不起,就算沒有孟雲天,你也配不上仲惜,你的人格太爛了。﹄葛玫不怕得罪人地回話。
﹃你怎麼說的這麼毒?﹄杜白有點生氣。
﹃沒辦法,我就是這麼毒,誰叫你犯了女人的大忌。﹄葛玫不在乎杜白的生氣。
﹃你……算了,看在大寶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計較。﹄杜白寒著一張臉。
﹃你最好和我計較,也最好少來找大寶,免得大寶被你帶壞了。﹄葛玫豁出去了。
﹃葛玫,你太過分了,你鬼扯什麼啊?杜白是我的老朋友,妳也未免管太多了。﹄大寶微慍說。
﹃呵!朋友也要看看是什麼德行,懶得理你們。﹄
葛玫說完,站起身,招呼新進的客人。
﹃你老婆怎麼會這麼討厭我?﹄杜白看著葛玫離去的背影,不解地問大寶。
﹃她這個人很主觀,要不是你扯了個漫天大謊,她也不會對你說話時夾棒帶棍的。﹄大寶就事論事。
﹃說來說去還是我自找的?﹄杜白指著自己的鼻尖道。
﹃你也別灰心,俗話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也不是全然無機會,看造化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