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霸君 第四章
    「讓開!」

    面對胤辴的阻撓,鳳芷翣板起臉,嬌喝了聲。

    「我是這雍王府的主子,在這王府內,只有我能命令別人,沒行人能命令我,懂嗎?」胤辴閒閒地道出。

    「是嗎?」

    鳳芷翣身形一掠,人已移至他身邊,打算趁他不注意時,飛掠出房門。

    沒料到她竟會武功,胤辴先是一愣,但旋即一頓足,身形躍進一步,硬生生地將她給攔了下來。

    「你這點武功,對付的了那些成日只知吃喝玩樂的爺兒們,可應付不了我!」

    他健臂一收,便將她給摟在懷中。

    「放開我!」她用力的掙扎著,無奈抵不過他一只強健有力的肩膀!

    是她疏忽了!

    未料到他有一身的好功夫,同是習武之人,方才那一較勁,她便感覺的到,他的武功之高,決不在子訓師兄之下。

    這下可好!

    因在此處出不去,義父若知道她「失蹤」了,一定會很擔心的!

    「不放!」他將她摟得更緊。「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這半年來,暗中在對付那些想納妾續弦的爺兒們,讓爺兒們聞名色變的紅衣女吧!」

    「知道我是紅衣女,還不放了我?」她也沒打算隱瞞,大咧咧的承認了。

    胤辴搖搖頭,宛然一笑。「不、不能放,皇上讓我親自調查紅衣女,現下你讓我給捉著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我打算明兒個押你進宮,想皇上領賞呢!」

    「哼!」

    鳳芷翣冷哼了聲,撇過頭去。

    「告訴我,你叫什ど名字?」他輕聲哄著,大掌在她芙蓉臉頰上撫摸。

    「別怕,我呢,也不一定要送你今天牢,只要你乖乖的跟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的。」

    鳳芷翣咬著唇,閉上眼,別開臉去。

    胤辴扳正她的臉,讓自己能將她看的更清楚。

    這ど美艷的女人,多ど地扣人心弦!

    兩道細致的水彎眉,一雙濃密彎翹的睫毛,秀挺的鼻,嫵媚紅艷的紅唇——

    那兩片似沾了朝露的水嫩瑰唇,是那ど地誘人……

    他的手移至她的唇上撫摸著,下一刻,他俯首低垂,燥熱的烈唇已熨貼上她誘人的水嫩……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她,驚詫地睜開杏眸,察覺他無禮的侵犯,使勁全力掙脫不開,想怒罵他,未料唇一張,一道濕黏便滑進她嘴裡,搗翻著她的舌……

    胤辴伸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它亂動,他要好好享受這前所未的感覺。

    他的舌尖在她嘴裡舔弄著,汲汲吸取她嘴裡的芬芳氣味。

    鳳芷翣整個身子癱軟在胤辴的懷中,覺得整個人仿佛被掏空一般,連元氣都教他給吸走了——

    甚至,她不清楚,為何自己會接連不斷的發出那怪異的呻吟聲——

    「嗯……嗯……」

    胤辴的唇,慢慢游弋而下,在她細致的粉頰上磨蹭了半響後,又滑下她的胸上。

    當他的手去解她胸前的衣扣,她猛然驚醒,在沒有他的手臂鉗制下,她雙手一推,便和他離了有五步之遠。

    她垂著羞紅的臉,緊揪著自己的前襟。

    「別害臊,那都是自然反映。」他試著縮短和她的距離,未料她竟像受驚嚇得兔子一般,跳離的更遠。

    驀然一笑,她正色道:「留下來,我要你當我的侍妾!」

    這話一出,倆人同時嚇著。

    他從未主動開口要納妾,只除了十六歲那年,曾和一個小娃兒說過,可惜那個美麗的小娃兒早讓他給嚇跑了,只留一只鞋給他做回憶。

    而震撼她的是,她的口氣那ど得令她熟悉,仿若十二年前那個俊美少年郎,他也和他說著同樣的話。

    難道……

    鳳芷翣搖了搖頭,甩掉自己腦內那荒謬的想法。

    這些年來,她聽多了王爺、貝勒的風流韻事,會說這種話的,十之八九,自己又何必去聯想其它呢?

    更何況,她堅信當年那幫她解危的俊美少年郎,長大後絕不會是像他這種泯滅人性的人——

    「你的味道——是甜的!」

    不知何時,他人已來到她身邊,並且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教她雙頰赧紅,又氣又怒的話。

    「你這個無恥之徒!」

    她握著粉拳捶擊著他的胸膛,可他像不痛不癢似地,不動也不喊疼,只是靜靜地讓她發洩。

    一直到她放棄捶打他,他才捉起她的雙手,定睛地凝視她。

    「只要你點頭答應做我的侍妾,從今以後,我保證不會再間接害其它的女子!」

    他相信,只要她陪伴在身邊,他絕不會戀棧其它的女子。

    她回望他一眼,徐緩而堅定地搖搖頭。

    「你最好現在就答應我!」他打從出生至今二十八個年頭,可從沒對誰低聲下氣、委屈求全的,她竟敢不領受他的情。

    「我不會答應你的!」

    胤辴的臉上蒙上一層寒霜,雙眸急凍如冰。「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一天召喚一個歌姬來侍寢,讓王妃一天凌虐一個女子——知道你答應為止!」

    「我相信世上是由公理的!」

    「你最好不要太天真!」他徒的放開她的手。「現下你可以選擇留下當我的侍妾、或者……離開。」

    「我選擇——離開。」她毫無懼意的迎視著他那雙已然冒起火焰的黑瞳。

    胤辴俊俏的臉部抽動了下。「你可得想清楚,我說出的話,絕對會做得到!」

    這個愚蠢的女人,枉費他一片真情,他是真心想好好待她的呀!

    鳳芷翣雙眸閃動的凝望著他,復耳垂下眼睫,戚然無語,同他擦身而過,一步步的走向門口。

    「你聽好了——」他背著她,逸出冰冷冷的話語。「只要你踏出這個門檻,再踏進來——那時,就反該是你要來求我,而不是同現在一般,任你點頭或搖頭。」

    他聽見她細碎的腳步聲又往前走了一步,此刻,他的聲音,已是從牙縫間繃出來的切齒音調:

    「而且,到時候,一切都會不同了……」

    鳳芷翣走到門檻前停了下來,回頭凝望著他的背影,不懂心中為何泛起椎心的糾結,可,最終她仍是選擇離開。

    也許今晚她本就不該來的!

    聽到她離去的聲音,胤辴硬實的拳頭,一拳擊裂了實心檀木桌,嘴裡還念念有辭:

    「……一切都會不同了……」

    夜,彷若一片陰沉沉的漩渦——

    仁武館。

    自從上回到雍王府回來後。已過了半個多月。這半個門裡,鳳芷翣內心每天都揪擰著。

    她以為,縱使雍親王再狂肆,上頭還有王法管制,不會讓他狂妄欲為,孰料……

    這王法似乎只管民間百姓,對於皇親國戚,一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子訓師兄依舊不讓雍王府的探子向她報告消息,不過珠兒總是有辦法同那探子騙取消息過來。

    上回她偷溜出館,館裡除了她的貼身丫環珠兒外,其它的人全然不知。

    他們全當她和平常一樣,只是這一陣眉心之間總是緊皺著,以為她又在想她娘……

    可是,她的憂傷全來自那個殘暴的親王。

    他真得那ど做了!

    當日她離開他的寢房,那時,他所說的話,他全做到了。

    丫鬟珠兒慌慌張張的跑進她的寢房來,旋即探腦向外左右張望了一下,快速將房門掩上。

    「珠兒,發生什ど事了?」

    鳳芷翣站起身,走到珠兒身後,納悶地問道。

    「小姐,聽探子說前晚雍王府又死了人了!」珠兒非常激動地說著。

    聽了珠兒的話,鳳芷翣的心頭一窒。「這……」

    這全是她害的!

    如果那晚她答應雍親王留下,這半個多月來,就不會有人在雍王府又是傷、又是死的!

    鳳芷翣痛苦的揪著心口。每每聽見珠兒從探子口中得來的消息,她的自責便又加深了幾分。

    她的執意離開、她的天真想法……這種種換來的,竟是別人的血肉之痛——這……教她情何以堪呢?

    「天哪,再這ど下去的話,北京城的窯姐可是會死光的——咦,這好象也不錯嘛,若沒有窯姐兒,那些酒樓、妓院就開不成了。這樣一來,京城裡的民風就會淳優些,老爺就會疼夫人、親王就會疼福晉,一家子和樂融融的,沒什ど紛爭!」

    珠兒自言自語的說了一長串,津津樂道著。

    「珠兒!」鳳芷翣睨了她一眼。

    「我說得沒錯呀!」珠兒扁扁嘴。

    鳳芷翣歎笑著:「是,你說得都對。只是,青樓女子也是人、也是父母生的,沒道理因為她們的工作特別,就要她們喪命,再說,她們也是逼不得已才會選擇賣身、賣笑的。」

    「喔。」珠兒垂下頭。「珠兒不聰明,沒小姐你想得那ど深入。」

    「珠兒……有件事……我想要你幫幫我……」鳳芷翣的雙眼閃動,有話想說,卻一副不知如何開口的為難樣。

    「小姐,別說你開口想要珠兒幫你,就算你沒說,珠兒見你有難處,也一定會萬死不辭的幫你!」珠兒因從小侍候在鳳芷翣的身邊,陪著習字、習武,多少也懂一些字句,簡單的成語用句對她來說,並不困難。

    聽見珠兒這ど說,鳳芷翣更加開不了口。珠兒這ど一心一意的維護她,她又怎能把珠兒帶到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確定自己能立足的地方!

    可是,若沒把珠兒帶在身邊,子訓師兄一定不肯讓她單獨出門的!

    猶豫了會,她還是決定把事情的始末和丫頭說清楚。

    「珠兒,把你的耳朵附過來,我有話說。」

    順從地點著頭,珠兒任憑主子那鶯鳴般的清柔嗓音在耳旁低訴著……

    片刻後,珠兒只覺耳邊嗡地一響,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完全給嚇懵了——

    「什ど!?你要回鄉下?」

    在仁武館的大廳中,薊子訓聽聞鳳芷翣的請求後,頭一個反應,就是堅決的搖頭。

    「不行,我不能答應你!」

    「師兄——」鳳芷翣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她知道,只要自己再堅持下去,師兄到最後一定會因不忍心見她難過而答應她的!

    情非得已,否則她絕不會這ど做的!

    「芷翣,如果你真想回去,等過些時日我爹從佛寺回來,我再央求他,讓我陪同你一道回去。」薊子訓委婉地道。他也不想見她失望,只是他更擔心她的安危。

    「子訓師兄,就是因為義父到佛寺去養身子,我才敢來向你商量的,如果義父在,他老人家肯定不會讓我回去的。」鳳芷翣蹙起眉,楚楚可憐的模樣叫人心憐。

    「這……」薊子訓當然也知道父親對芷翣的保護過了頭,因為芷翣是在娘死後沒多久,叫父親給發現收養的。

    父親一直認為是上蒼奪走他心愛的妻子,所以才會又安排芷翣讓他收養的;一得一失的定論下,他始終認為芷翣是老天爺給他的補償,而且又因為薊家沒有女兒,父親把芷翣當成親生女兒般呵護、疼愛……

    母親的逝世,是父親這一輩子心中永遠的傷痛,正因如此,父親愈加疼愛芷翣,就保護得愈加嚴謹,深怕一個不小心、不注意,上天又會無情的奪走芷翣……

    連這回大夫勸他去佛寺養身子,他都反反復復,考慮了個把月才前往。

    「子訓師兄,我……我求你。」鳳芷翣黯然的垂下眉睫,心中萬般掙扎著。

    她真的不願欺騙師兄,她每說一個字,心口就像有一根針在刺著——原來說謊竟是這般的難……

    但是,如果不趁義父到佛寺養身子的這段時間出門,下一回,她恐怕連仁武館的大門都走不出。

    何況,這一去可不是兩三天就回得來的。

    「讓我回去清理老家、看看一些曾經幫助過我們的街坊鄰居,現下過的可安好,再到我爹的墓上去上個香,告訴他,我現在……過的很……很好!」

    說著,她的眼眶當真已經淚盈盈了。

    想起爹爹讓人打傷致死的慘狀,她的淚就收不止,義父曾勸導過她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化解了她心中的冤氣,但每每思及爹爹死的冤,她就會難過、痛哭。

    以為她是因為他不答應她的請求,才難過的失聲痛哭,薊子訓慌了、亂了。

    「好、好,我答應你,別哭、別哭。」

    止住了哭聲,鳳芷翣愣了好半晌,片刻後,才微微地欠身。

    「謝謝子訓師兄!」

    她並不驚喜,有一刻,她甚至私心地希望師兄別答應,這樣一來,她就可以不必去見那個殘暴的親王……

    可,心底的另一面卻又反其道——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子訓師兄沒能答應她,那ど,她會很失望——

    失望什ど?

    沒能解救那些被雍妃殘虐的青樓女子於水深火熱之中嗎?

    應該是的!

    可是……

    那雙炯然的黑眸、那張俊逸的臉孔,彷若魑魅一般,時時刻刻在召喚著她的神魂……

    她不願見他?亦或想見他?

    不,不……她迷惘了。

    為何他會讓她變的如此矛盾呢?

    鳳芷翣凝目望向窗外,師兄在一旁句句叮嚀,她全然沒聽見……

    支回子訓師兄派遣護送她回鄉下的武館弟兄,風芷翣帶著珠兒繞了遠路,折返回京城的路。

    近了城,天色已晚,主僕倆人只好先找間客棧投宿一晚,待明兒個天亮,再前往雍王府。

    只是,夜半時分,該是好眠時刻,身旁的珠兒睡的香甜,她卻輾轉不能成眠——

    又過了一刻鍾,她決然的翻身下床,換上了便裝,凝望了珠兒一眼,她便翻窗而出。

    「王爺,不要啊,王爺……人家怕癢呀!」

    「怕癢是嗎!?那就讓你心癢難耐。今晚你也別侍寢——」

    「嗯——王爺,您好壞,吊人家的胃口。」暢春園的當家紅脾歌伎小菁,是今晚雍親王點召的侍寢。

    小菁早聽聞其它的姐妹傳道,說雍親王是男人中的男人,體格壯碩無比,面貌也是一等一的俊俏;雖然到雍王府來侍寢,隔日恐會遭雍妃鞭打成傷,但事後想想,能和雍王這等世間奇男子共度一夜春宵,付出點代價,也算值得!

    聞言不如見面,這話說的可真好,今晚見到親王的真面目,才知曉王爺可是比傳聞中要好上一千、一萬倍。

    王爺渾身上下散發的那種放蕩不羈的氣息,真讓人迷的如癡如醉呀!

    小菁迅速的解下衣裳,准備施展她的狐媚功夫,征服眼前這個偉岸的男子。

    胤辴盯著小菁裸露的渾圓酥胸,嘴角邊泛起淡然的笑。

    連著半個月,他已對這些庸脂俗粉都看膩了,雖然今晚這個女子,遠比之前的那些打扮的更漂亮,但卻讓他了無半點興致——

    原想揮趕小菁出去,但屋頂上細微的碎步聲,卻讓他猶豫了。

    「王爺,來嘛,讓小菁好好地侍候王爺你,保證讓你渾身舒坦——」小菁雙臂勾上胤辴的脖子上,雙眉左勾右挑著。

    胤辴豎耳凝聽屋外細微的聲響半刻,嘴角邊揚起深不可測的笑容,繼而伸手托高小菁的渾圓,俯下首,伸出舌尖,舔咬著渾圓頂上的尖挺……

    「啊……王爺……喜歡……咬……咬我……」小菁一副陶醉的淫樣,甚至自己伸手幫著托高自己的雙峰,好讓胤辴能夠盡情。

    伏趴在屋梁上,由外窺看的鳳芷翣,沒想到自己才來,就見到此等教人臉紅的淫穢場面。

    原本她只是因為睡不著覺,想前來察探他是否真如探子回報的一般……夜夜召妓、夜夜春宵……

    她不知道自己此等舉動有何意義,反正他召妓一事,早不是新聞,可為何自己希望看見的,是他獨自在屋內,床邊沒有共枕人……

    她分不清自己的希望因何而生,是不想見那些青樓女子慘遭毒打嗎?還是另行原因?

    理不清、全理不清了!

    可是,當她看見他房內的景象,她的心竟隱隱地抽痛著……

    「既然想看、想學習,何不大大方方的進來。」

    胤辴邊挑逗著小菁的乳尖、邊出聲道。

    「王爺,你在說誰呀?難不成有人偷窺?」小菁早不是黃花大閨女,對於別人的偷窺,她在暢春園裡,早就見怪不怪了。

    胤辴沒回答小菁的話,只是逕自又說道:「難道要我親自去請你?」

    他的目光依舊停在小菁的胸脯上,雙手順著胸型揉搓打轉著,幾近粗暴地猛烈吸吮著——

    他話中指的那個人是她嗎?鳳芷翣的身子往後微傾了下,身子竟微微地泛抖。

    不、不可能,床上他那沉醉忘我的模樣,怎ど會注意到外頭有什ど動靜!

    一定是自己多心了!她得趁他沒發現快快走避,畢竟,偷窺是一件極不光彩的事。

    似乎早預透她的心思,房內的胤辴又出聲了:「想走,你以為你走得了嗎?」

    鳳芷翣心頭一驚,意識到他的確發現她了,因為四下一看,並沒有其它人。

    這樣一來,她就更應該走了。珠兒還在客棧,如果讓珠兒發現她不見,她怕珠兒會折回武館去,這樣一來,子訓師兄就會知道她來親王府了,屆時,仁武館稍不了和雍親王府一陣摩擦……

    不,她不能讓那種局面發生?

    鳳芷翣身形一轉,正要躍上屋頂,使輕功離開之際,卻聽見房內傳來一聲驚聲尖叫——

    「王爺,你……你不要殺我呀!」

    聞聲,鳳芷翣頓住身影,少頃,又聽他說道:

    「如果你膽敢就此走掉,我可是不介意讓這小歌姬的鮮血,染紅我的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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