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玫瑰醒來,感覺到身體微微不適。
她坐起身之後以然比往常困倦,並且有煩悶於嘔之感。
驀地,她想起月經遲遲未來,心頭猛地沉了下。
難道,她有了伊凡的孩子?
這份認知令她不知所措!
伊凡曾說過唯有他的妻子才能為他傳延子嗣,那麼……她的孩子該怎麼辦?她絕不能讓她的孩子成為眾人恥笑的私生子。
吃早餐的時候,玫瑰望著瑪琳,幾番欲言又止,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她必須好好想一想,再決定要不要告訴瑪琳。
“小姐有話想說嗎?”瑪琳注意到玫瑰盡早的不同,似乎有些不安。
“前幾天我托你寄到巴塞隆納的信寄了沒?”她十分想念母親與弟弟。
“寄了!”
“我想,過些日子我的母親與弟弟可能會來看我,他們可以在這裡小住嗎?”玫瑰問道。
瑪琳笑了起來,“小姐,大人早在你到布林宮的那一日便把這裡交給你,如今你是這裡的女主人,無論小姐想做什麼都可以隨心所欲去做,甚至小姐不喜歡的裝潢擺設也可以全部更改,大人絕不會過問。”
玫瑰怔怔地,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小姐?”瑪琳見她失神的模樣有一點擔心。
“我沒有想到他會對我這麼好。”原以為他是個為了十五枚金幣而逼她為奴的混蛋,但如今他卻給了她一座天堂。
教她又憂又喜的是,她能在這個天堂裡待多久呢?想起腹中的小生命是他所不願接受的,她不免暗暗憂傷。
“公爵大人一定很愛小姐。”瑪琳回道,她是從小看著公爵長大的,她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玫瑰驚訝的注視著瑪琳,“不,你錯了,他也許有一點喜歡我,但那不算愛!”
“噢,小姐,要將這麼大的一座產業交給一個只有一點喜歡的人?大人可不是傻子。”瑪琳微笑。
“對不起,瑪琳太太。”女僕佩姬突然來到房門口,“有一位自稱是公爵夫人的女人正在大廳裡,她想見玫瑰小姐。”
瑪琳心頭一凜,“小姐,你大可不必見她,我去打發她走。”
玫瑰微一沉吟,“不,瑪琳,我想見她!”
“見她不會有好處的。”
“我知道!”
半晌,瑪琳歎了口氣,“那麼,我來為你更衣吧!”
十五分鍾之後,玫瑰出現在大廳,她一眼便見到端坐在絲絨椅上的女人。
他緩緩下樓,正好迎上女人的雙眼。
眼前的女人很美,一襲象牙白的禮服上鑲滿珍珠,大大的蓬裙顯得腰很細,然而那一張倨傲的臉以及無可挑剔的優雅姿態,卻充分顯露出她的敵意!
她是該敵視她的,畢竟她是公爵的情婦。
玫瑰的心升起哀傷,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某人的情婦!
“想不到我丈夫的品位如此差勁,竟然選擇吉普賽女人做為他專屬的妓女!”記事本惡毒的開口,但臉上仍保持著優雅的微笑,唯有那一雙藍眸透出刻薄的惡意。
事實上,眼前的紅衣吉普賽女子美得教她忍不住嫉妒,可恨的婊子!
“你侮辱我,我可以忍受,但請你不要侮辱吉普賽人!”玫瑰驕傲的挺勇敢的迎向她充滿敵意的言詞與輕蔑的態度。
就是她身上這種野性不馴的氣質吸引男人吧!
伊莎貝笑了起來,“你以為自己可以跟他多久?三個月?半年?之後呢?再回你的災民區當妓女嗎?”
她頓了下後接口道:“你以為伊凡會愛上你嗎?別傻了,小賤人,他不會永遠眷戀你的。”
玫瑰深吸了口氣,“請你回去。”
“回去?我今天來的正事還沒辦呢!”語畢,伊莎貝由手袋中抽出一封信交到玫瑰手裡,“這是伊凡要我交給你的信,好好看一看吧!”伊莎貝得意一笑,轉身離開。
臨到門口之際,伊莎貝突然回頭,“噢,差點忘了,這裡他要我交給你的,一共是三十枚金幣!”她說著,將手中的一只小皮囊丟在地上,然後笑著走出大門。
金幣撞擊的聲響刺痛了玫瑰的心,她顫抖的打開信。
他要她離開!
信封上的簽名以及家徽的烙印,令她不得不相信這一項事實。
玫瑰的心仿佛碎成千萬片。
很久之後,她轉身離開,而那一袋金幣仍留在大廳裡……金幣補償不了她所受的傷害。
她不要他的施捨,而且她絕不會讓腹中的孩子成為私生子,她告訴自己,為了孩子,她一定要更堅強,活得比現在更好!
*** *** ***
隔天晚上,伊凡來到布林宮。
瑪琳滿臉憂色地前來應門。
伊凡直接地往二樓走——
“大人,小姐不在了!”瑪琳憂傷地道。
“不在?”他微瞇起眼。
“傍晚我進房叫她吃晚餐的時候,就發現她已經離開了。”
“附近查看了嗎?”
瑪琳點點頭。
伊凡怒由心起,直沖進房間……偌大的寢室裡空無一人!
他站了很久!之後,他走向酒櫥,取出一瓶烈酒,打開瓶蓋喝了一大口。
焚燒的滋味由他的喉頸蔓向心口。
該死!
這就是她愛他的承諾嗎?
該死的說謊者!
下一刻,他將手中的酒瓶拋進壁爐裡,酒精讓烈火更加熾盛……
他發誓一定要找回她!
屆時,他將以最殘酷的方式懲罰她,他發誓!
*** *** ***
馬德裡
戴維?布爾伯爵府邸賓客絡繹不絕,通明的燈火讓這幢華美的建築在夜空下分外宏偉。
在宴會中,最吸引男士們注目的就是以女主人身分自居的玫瑰!
玫瑰穿梭在王公貴族之間,十分稱職地扮演著主任的角色,她豐富而別與一般名媛淑女的經歷與大膽的言論,很快的受到大眾的青睞!
每一個和她交談過的男人莫不被她特殊的風采所吸引,女士們更為她獨立,不墨守成規的思想言論而深深佩服,畢竟在這個由男人掌控的時代,女人的思想興味被嚴重的壓抑,沒有自由!
然而,在玫瑰明亮的雙眸之中,仍有不為人知的黯然,逐漸加深的緊張令她滔滔不絕地周旋在男人與女人之間。
終於,她看見了令她不安的來源。
伊凡?阿方索公爵出現在大門口。
一身黑色裝束正是男士們間最流行的色彩,因為國王菲利普二世最愛穿黑色的衣服。
玫瑰的目光不由得停駐在他黝黑而稜角分明的英俊臉龐上,無論何時何地總是人群之中最耀眼的一位。
她的目光由他的高領逐漸下移,來到他寬闊的肩,而這令她的心無端一揪。曾經,她是那麼地喜歡倚在他胸前,聆聽他為她而加快的心跳聲。
伊凡的出現,吸引的不只是玫瑰的眼光,許多熟識的女士們一一與他打招呼,目光眷戀地在他身上溜轉。
對於這些似乎都像是曾與他有過秘戀的女人們,伊凡都熱切地與她們擁抱,並旋以臉頰貼臉頰的親暱問候禮——西班牙,唯有對喜歡的人才做此禮。
女士們顯然都十分興奮。
然後,伊凡的眸光捕捉到她的!
他的心先是劇烈一震,而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一抹笑卻令玫瑰毛骨悚然,從頭冷到腳底。
那絕對不是善意的笑!
他的笑,就像是惡魔對瀕死前的人那種帶著吞噬的殘酷!
玫瑰就這麼站在人群中,望著這個令她心碎的魔鬼一步步走向她。
望著高達豪邁的他,玫瑰的心不由自主地顫動起來,她想逃跑。
但是她不能!痛苦的回憶令她抬起下巴,回應他陰沉而可怕的注視。
眼看著他就要來到她面前——
“親愛的,你還好嗎?為什麼臉色如此蒼白?”戴維來到玫瑰身邊,關切地問。
玫瑰第二次覺得戴維像是她的救星!
第一次是她離開布林宮之後,因疲累與饑餓而昏倒在戴維在阿維拉的農莊之前,他救了她,並收留她,直到如今。
他很喜歡她!玫瑰明白這一點,並深深感激他一直以禮相待,並未侵犯她,像這樣的紳士如今已經很少了。
“我很好,也許是因為人多,天氣又熱,所以有點氣悶吧!”她努力地以平穩的聲調回答。
“那就好。來,有件事我必須向大家宣布,我希望你在我身邊。”
玫瑰點點頭,隨著戴維來到宴會廳的中央。
她不敢回頭,因為她知道身後那一道陰鶩的目光始終未曾稍離。
“各位嘉賓,請安靜一會兒,我有件事要向大家宣布。”戴維開口。
一時間,人人都靜了下來,帶著感興趣的眼神注視著他與玫瑰。
戴維執起玫瑰的手,神情有些緊張,“現在,我正式向你求婚,不知道你可願意嫁給我?”
這一刻,周遭靜到了極點。
玫瑰抬起頭,不意卻瞥見伊凡那對黑沉的眸,她鎮定且反抗地開口道:“我願意,戴維,我真的非常高興。”她的回答有一半是出自於真心,然而另一半卻心存挑釁,她要知道那個魔鬼般的男人是否膽敢干涉!
周圍因她的回答而爆出熱烈的喝彩!
戴維高興的擁住他的未婚妻,並首次吻上她的唇。
玫瑰熱烈的回應他的吻。
伊凡靠在一根柱子上,憤恨的眸子沒有一顆離開過玫瑰以及戴維身上。
這個該死的婊子!兩個月不見,她看來比以前更美了。她穿著一系綠色緞子的大蓬裙,緊身的胸衣襟出她窈窕的身段,而大膽的低領中更強調她年輕傲然聳立的胸脯,以及不盈一握的蜂腰,她那一頭如濕的黑發高雅地盤在頭頂上,頸上以及發間則戴著與衣裳同色的綠色水鑽。
當他的眸光落在戴維搭在玫瑰腰間的手與兩人緊貼的唇時,他幾乎有種殺人的沖動。
然而,他卻強抑下來,握緊雙拳,一點動也沒有動!
不久之後,戴維抬起頭,愉悅地開口:“現在,我要與我的未婚妻跳第一支舞!”音樂隨著他的話而響了起來,他擁著玫瑰隨著樂聲滑入舞池……
而在第二之舞曲開始,其他人紛紛加入舞池,翩然起舞。
玫瑰把頭靠在戴維胸前,聆聽他平穩有力的心跳。
忽然,一道冷醇的嗓音插入。
“不知伯爵介意換個舞伴嗎?”
玫瑰心頭一沉,迅速抬起頭。
她驚慌的樣子盡數落入伊凡的眼底!
“親愛的,你不反對吧!”戴維開口。
“我……”
在玫瑰尚未回答完時,伊凡已經老實不客氣地將她拉離戴維,滑向舞池另一端。
“該死!你放開我,我沒有答應與你跳舞。”玫瑰氣憤的說著。
“你答不答應,現在不都已成事實,甜心。”他唇角彎起嘲諷的笑。
玫瑰開始掙扎,但那一雙如鐵的雙臂卻反而收得更緊,牢牢地將她鉗制在身前。
“甜心,別白費力氣了,勾起你的笑臉對眾人吧!難不成你想在眾人面前出糗?別忘了你現在的身分!”俊顏對她露出惡佞的笑,由現在起,他要分分秒秒的折磨她。
對於不知情的旁人而言,玫瑰與伊凡的舞技簡直好到了極點,比起年級四十出頭的戴維,這兩人仿佛更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這該死、自大狂妄、下流無恥……”
“閉嘴!”他咬牙命令道,黑沉的雙眼在一瞬間射出陰沉凶狠的光芒。
玫瑰的心瑟縮了下,她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可怕的一面,即使是在她打他巴掌的時候也沒見過!
“混賬”她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仍選擇與他對抗到底,是他要她離開布林宮,如今他已經不再有操控她的權利。
黑眸倏地緊瞇了下,“看來,高貴的頭銜並不能改變你骨子裡的低賤,小野貓。”
“不許你再侮辱我!”她怒道。
“是你先侮辱你自己的,別忘了這一點!”他頓了下,接著又道:“現在,我該先恭喜你即將成為伯爵夫人,還是為戴維爵士感到悲哀呢?畢竟他撿了我穿過的破鞋!不是嗎?”他微低下頸睥睨著她。
在他刻意的侮辱想,玫瑰氣得全身顫抖。“放開我!”她咬牙道。
“小聲點,甜心!”他惡笑。
“不准你再交我甜心!”他臉頰如火焚燒。
他挑起眉,嘲諷地回道:“你應該明白我一向為所欲為,甜心。”他不改地稱呼她。
“你該死……”
“不許再辱罵我!”他加重了下他的力道,“相信我,如果你膽敢再以粗鄙辱罵,我就在這裡吻你!”
“你敢!”她瞪住他。
“甜心,你應該最清楚,我沒什麼不敢!”黑眸灼灼地凝視她,仿佛已經將她脫了個精光,但他毋需如此,畢竟他窈窕誘人的身軀早已烙印在他腦海裡。
忽然之間,玫瑰感到身子發冷……在這熾熱的夜晚!
盤踞在他眸底的憤怒與欲望令她害怕。
怕他傷害她,更怕因此而破壞戴維的名譽。
戴維對她這麼好,她不能害了他!
於是玫瑰閉上嘴,不再開口。
“看樣子,你挺為那老頭著想的,小賤人!”她的沉默反倒激怒他。
然而,玫瑰聰明地選擇了不開口。
樂聲在此時停止,戴維很快的來到玫瑰身邊。
“可以將她還給我了嗎?公爵大人。”他微笑。
“當然!”伊凡將玫瑰的手交到伯爵手裡。
玫瑰清楚的在伊凡眼底看見一閃而逝的可怕光芒,他不會放過她!她知道。
伊凡嘲弄一笑,轉身離開。
“親愛的,你的手好冷,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戴維眼底有些擔憂。
玫瑰點點頭,“我想先回房休息,好嗎?”
“當然,我送你去。”於是兩人來到二樓玫瑰的寢室。
玫瑰坐在床沿,臉色仍然蒼白。
“要不要吃點安眠藥助眠?”戴維問道。
“不用了,我休息一會兒就好。”她露出虛弱的淺笑。
戴維輕輕擁抱了她一下,然後在她唇上啄了下。
“那你好好休息!”他轉身要走。
“留下來陪我!”玫瑰忽然捉住戴維的手,此刻她需要他。
“我很樂意,但樓下還有客人等著呢!”他回答。
玫瑰眼底掠過失望。
戴維看在眼裡,於是又道:“也許我會早點擺脫他們來陪你,等我,嗯?”抬起她的臉,低頭吻住她。
玫瑰點點頭。
望著戴維離去的身影,玫瑰不由得輕輕歎息。
他的吻一點也無法激起她的熱情,可是,他卻是目前唯一能給她以及腹中孩兒一個正式名分的唯一人選!
想起剛才在宴會廳的情景,玫瑰不由得一陣冷顫,她知道即使他不要她,也不願她生下他的孩子,但是他絕對不會容許她帶著他的孩子另嫁他人!
她太了解他了!
玫瑰緩緩來到梳妝台前,開始卸下身上的裝飾。
*** *** ***
“如果你的丈夫無暇陪你,那麼就由我來陪你吧!甜心。”伊凡緩緩由露台走進房間。
聞言,玫瑰倒抽一口氣,迅速轉過身——
“你……你……”
“別這麼驚訝,我只是比你早一步進房而已。”伊凡徐緩地道,並大步走向她。
“不要過來。”她尖喊。
“噓!甜心,小聲點,難道你希望所有人知道我在你房裡嗎?”他腳步未停,迅速接近她。
玫瑰一步步往旁邊退,“也許我應該讓所有人知道你企圖騷擾布爾伯爵的未婚妻。”她警告道。
“騷擾?”伊凡笑了起來:“我會告訴所有人,是你勾引我。”他露出惡佞的邪笑。
“我會揭發一切!”
伊凡挑起眉,將她逼至牆角,“甜心,你以為你和我的社會地位,他們會相信誰呢?”他來到她身前,雙臂抵在牆上,將她困在他胸前。
“你……混蛋!”他怒道。
下一瞬,伊凡低下頭,恨恨地攫住她的唇瓣,粗蠻地吻著她,不帶感情地圈吮著她的唇。玫瑰雙手抵在他健碩的胸膛上試圖推開他,只可惜她的力氣根本無法與他相抗衡!
驀地,他抬起頸,對上她的眼,“我說過只要你再口出詆毀之詞,我就會吻你……無論在何處。”
“為什麼這樣對我?”她不是已經照他的意思永遠地遠離他的生活,為什麼他仍不肯放過她?
“為什麼?”黑眸直望進她眼底,“難道才短短兩個月,你就忘了曾對我許的承諾?”他一字一句地咬牙道。這些日子以來他幾乎為了她的背叛而陷入瘋狂狀態,而這個小婊子居然敢問他為什麼。
“是你要我離開的。”他擰起眉,心碎的痛楚再度盤踞在胸臆間。
伊凡聞言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憤恨及痛苦。
“不要為你的背叛找借口,小婊子!”黑眸中射出憤怒的光芒。
“不許你侮辱我。”玫瑰的心痛夾雜著怒火,縱使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公貴族,也不能隨意貶低她。
“難道我說錯了嗎?離開我才多久就找到另一個男人,可惜的是,他的財富並不比我多!”他的薄唇彎起一抹嘲弄的笑。
玫瑰瞪著他,憤怒地脫口道:“財富的多寡並不重要,戴維比起你來,顯然是個正人君子,起碼他給我一個正式的名分。”
男人對女人最大的敬意便是娶她為妻,這是母親曾說過的,雖然他曾以為這一點並不重要,可是當她有了孩子之後,母性的本能迫使她保留孩子,並選擇一個能夠提供有希望的將來的男人共度一生。
她要的,僅僅是如此簡單,可是伊凡永遠辦不到。
玫瑰的話更激怒伊凡,他攫起她的手腕,沉聲道:“除了名分之外,我可以提供的,絕對不會比那個老頭少!”
“可是我只要他,在我心裡戴維一點也不老。”
修長的身材以及合宜的打扮,令戴維看起來確實不想一個四十三歲的男人。
伊凡半瞇起眼,“是嗎?當你們躺在床上,他帶給你的真能滿足你嗎?”他輕蔑地道。
“不准你侮辱我們,戴維不像你,他從來不曾侵犯我!”玫瑰凜然地道。
突然,伊凡出其不意的用力扯開她胸前的低頜衣襟;霎時,玫瑰那一雙渾圓挺聳的乳房立即落入他眼底。
玫瑰倒抽一口氣,雙手反射性地掩蓋在胸前。
“你下流!”她脫口怒罵。
伊凡露出詭譎一笑,迅速低頭吻上她的小嘴,並拉開她遮掩的手,將其固定在牆上。
玫瑰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溫熱的結實胸膛,正隔著薄薄的絲衫擠壓著她的胸脯,一股熟悉的快感立即在她體內炸開……天!她的身體並沒有忘記教會她做愛的主人!
驀地,伊凡抬起頭,粗啞的開口:“告訴我,有哪個男人可以天天面對這副軀體而不起邪念呢?布爾伯爵既不是瞎子也不是性無能,你教我如何相信你們之間的‘清白’呢?小騙子!”黑眸盯住她,像要將她吞噬般。
這段日子他夜夜擁抱不同的女人,然而卻沒有一個能激起他如此強烈的占有欲,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著了什麼魔,竟如此眷戀她的軀體,也許……還不只她的軀體。
該死!只要一想起她赤裸的躺在戴維身下嬌吟的情景就令他幾欲發狂。
“放開我!”她低喊。
“休想!”語畢,他再度封上她的小嘴,粗暴地擷掠她口中的甜蜜。
房門在這是忽然開啟,戴維出現在房門口。
“放開她!”戴維怔愣一秒之後,憤怒地沖向伊凡。
激情中,伊凡被狼狽推開,臉上被擊中一拳。這一拳令他口角流血,嘗到了血腥味。
然後,他露出一抹野蠻的獰笑,開始還擊。
兩個男人開始不顧一切地攻擊著對方,伊凡憑著體格的壯碩,很快的占了優勢,“不,住手,你會打死他!”玫瑰沖上前抓住伊凡的手臂。
伊凡卻不理會她的哀求,一心想把前沿的人揍得稀爛,終於,戴維呻吟一聲,曲膝倒下。
玫瑰立即跪到他身旁,“你沒事吧?”戴維有半邊臉因為被毆打瘀腫流血。
戴維搖搖頭,然後抬頭注視著伊凡,“你侵犯了我的未婚妻,我要和你決斗!”他咬牙道。
伊凡瞇起眼,抹去嘴角的血跡,“這句話該由我來開口才對,因為是你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女人。”黑沉的眼陰騖地溜過戴維和玫瑰身上,他痛恨他們親密的樣子。
戴維吃驚地望住嘴唇微腫,低領半敞的玫瑰。
“告訴他有關我們的一切,小野貓。”伊凡走近她,彎身勾起她的臉。
“不准碰她!”戴維瘋狂地開口。
“好,明天早上六點在太陽門的空地上見!”伊凡站起身。
“我一定到。”戴維回道。
“還有,明天的決斗,贏的一方可以擁有她,另一方則無權干涉。”伊凡以挑戰的語氣開口。
戴維盯著他好半晌,然後握緊雙拳,站起身,“三日未定。”
“六點!”伊凡炯炯眸光在溜過玫瑰全身之後,才舉步離開。
“戴維,你還好嗎?”玫瑰取來手絹輕輕擦拭他嘴角。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戴維注視著她,臉上有痛苦的神情。
玫瑰迎著他的眸光,然後緩緩的點了下頭。
她不忍再欺騙他!
半晌,戴維拉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戴維,抱歉,我不是有意……”
“別再說了!”他回頭,“你只要告訴我,明天的決斗你希望誰贏?”
玫瑰的心瑟縮了下,決斗只有兩種結果——生與死!
片刻,玫瑰回道:“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死。”
戴維苦澀地笑了,“這是否代表你的心裡還有阿方索公爵?”答案似乎十分明顯。
“不,你聽我說……”
“別說了,別再欺騙我和你自己。”他說完,邊緩緩走出房間。
門外適巧有僕人經過,不由得臉色遽變。
“爵爺您……”
“不許張揚,扶我回房!”
“是!”僕人連忙扶著伯爵穿過長廊回到主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