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豪揚是被簡訊鈴聲從睡夢中吵醒,放在床頭的電話不停的震不停的震,裡面全是好友發來的祝福。
他差點忘了今天是耶誕節,那群家伙肯定以為自己目前人在美國。
反手一撈,想要去尋找楚心妍的身子,卻摸了個空,愕然發現身邊已經空無一人,當下心底一驚,他明明記得,昨晚兩人從海邊回來,順理成章的發生了關系。
而且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好像上天注定一般,怎麼轉眼間,那女人就消失不見了?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夢?
正想著,身下感到異物,伸手一掏,一條女性的底褲竟被壓在了他的身下,驀地,他笑了,十分邪惡。
此時電話再響,這次打來的是他老媽金明楓。
“聽說你已經登上飛機卻臨時反悔,豪揚,你最近到底在搞些什麼?不但從別墅搬了出去,而且聽管家說你最近的行蹤還十分神秘……”
老媽在那邊念了一陣子,段豪揚自然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應付著。
直到老媽不厭其煩的將話題轉移到了他的婚姻大事上,豪揚又是一陣蹙眉。“媽,我的事情自己心裡自然有數,不要操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豪揚,告訴媽,你是不是有交往的女朋友了?對方叫什麼名字?做什麼工作?是哪家的名媛?家世清白嗎……”
“媽……”忍不住低歎,“不要總把我當做小孩子。”
“既然不想讓我把你當成小孩子,就該知道自己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男人到了這個年紀該承擔些什麼責任不用我說,你心裡也該清楚,如果你身邊沒有合適的女人,我不介意給你介紹幾個女朋友,還記不記得你陳伯伯的女兒美慧,就是那個畢業於英國劍橋,拿了三個碩士學位……”
豪揚一聽對方要長篇大論,急中生智的拿起床邊的室內電話打向自己的手機,“媽,我這邊進來一個客戶的電話,先不說了,有時間再聊。”不等他母親回應,他急忙掛斷電話,心底長噓一聲,最怕聽到老媽催他結婚生子之類的話題。
自己的年紀的確不小了,但沒遇到自己心儀的女人之前,他可不想被婚姻束縛,況且現在他的心底已經有了某個人的位置。
一想到昨夜的纏綿,心頭仍舊是甜甜的,不知道她現在在干嘛,大概是經過昨天,害羞臉紅了吧。
想著,他起身梳洗了一番,敲了楚心妍家的門,兩人住得近的好處就是可以隨時隨地想見對方就可以輕易見到。
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害羞的樣子,楚心妍如他所料的前來迎門,看到他第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可下一刻,她就總支出一副親切的樣子,“豪揚,今天是聖耶誕,你沒有安排什麼節目嗎?”
這副態度……令段豪揚質疑,在兩人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之後,她難道不應該害羞或是難為情一下嗎。
“心妍,你該不會以為把我吃干抹淨後,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吧?”
他一臉促狹壞笑,笑得楚心妍心底直發毛,“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忍不住回想昨晚,陣陣激情的釋放以及他擁抱自己時的聲聲愛語縈繞在耳邊,事實上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和他真的上了床。
可是上了床那又怎麼樣,或許情到濃時,有些事自然而然的就發生了,而且他們現在都是成年人了,那種事也是你情我願。
難道在醒來後還要擺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讓他負責?那恐怕是她楚心妍這輩子唯一做不出來的丟人事吧。
所以既然事情發生了,為了避免以後大家見面尷尬,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灑脫一點,或許還能挽回幾分尊嚴。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眼前突然多了一個讓她極為眼熟的東西。
一條粉紅色的內褲,上面的顏色和圖案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小熊維尼,早上從他房間出來時,由於衣服穿得過於匆忙,又怕惹醒了他,所以胡亂套了幾件衣服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回來。
洗了個澡又換了一套清爽的衣服後沒多久,他便殺了過來,手中還拎著被她弄丟的內褲,俊臉上更是掛著邪惡到極點的壞笑。
她小臉一下子紅了半片,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心妍,這是什麼?”連問話的聲音都帶著明顯的調侃和惡劣。
楚心妍心髒狂跳,卻也不想被他耍著玩,“一條印有小熊維尼圖案的內褲。”她強作鎮定。
“是嗎?”豪揚豈會看不出她眼底的慌亂,可這女人既然打算和他裝傻,那他不介意花時間好好逗逗她。
“那麼……”他繼續搖著手中的戰利品,“你知不知道這條內褲的主人是誰?”
“我怎麼知道。”這男人到底想干嘛?
她都已經努力擺出一副盡管你占了我便宜,可我不會死皮賴臉賴上你的樣子,他不但不順著台階下,反而還用這種惡劣的方式來引誘她。
“那可真是奇怪了,今天早上起來後我就在我的床上發現了這條女性內褲,圖案和款式都一副很陌生的樣子,害我苦思不得其解。”說著,還像模像樣的皺起眉頭,“難道昨天晚上有人趁我不注意夢游到我房間裡,和我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
見他帶著壞笑惡質的故意調侃她,楚心妍只想一拳揮向他可惡的俊臉,瞧他那口吻,分明就是在逗弄一只小貓小狗。
什麼叫趁他不注意夢游,兩人好歹也是先有擁抱才有激情的,而且從海邊回來的一路,她始終摟著她,一副把她當成掌心寶貝的樣子。
直到打到開他家門房,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一路擁吻著,直奔他的臥室。
雖然明知道那樣的後果也算得上是自找的,因為她當時並沒有反抗,而且整顆腦袋都被那樣的激情搞得飄飄然,哪還有什麼閒情逸致去分析事後的利害關系。
見她還想裝傻,段豪揚假裝低歎,“好吧,既然這條內褲暫時找不到失主,我只好拜托醫生幫我檢驗一下上面的分泌物或毛發,看能不能透過查DNA的方式找到它主人,好還我段豪揚的一世清白。”
“喂!什麼叫還你一世清白,就算真的做了這種事,比較倒霉的那方應該是女人而非男人吧。”
“什麼話?你該不會是歧視男人吧?難道在你的思想中,女人被強上了,就是委屈,而男人被強上了,就是活該?”
“昨天晚上大家在一起的時候明明都是你情我願的,你哪有被強上?”
“你情我願?”他露出促狹壞笑,“心妍,你好像對昨天晚上的事情了解得還蠻清楚的哦?”
楚心妍被他一副逗弄的氣得牙癢癢,偏偏自己現在又處於弱勢,最後只能垂下雙肩,沒好扭的瞪他,“你到底想怎樣?”
“當然要處罰一下那個不負責任的女人,她以為吃了別人後就可以瀟灑的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嗎?我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眼看楚心妍的瞳孔因為他的這番話而擴得老大,他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笑意,一把將她扯進懷中。
“心妍,你休想拋棄我,現在我的清白都已經被你占去了,所以你當然要負責到底,而且我不介意的警告你一聲,我的懲罰可是很公平的。”
“可是……”她仍舊有些呆呆的,“你意思是說……”勉強人他的懷中仰起臉,簡直不解到了極點,“你想讓我娶你?”“哈哈……”段豪揚抑制不住的誇張大笑,這女人還真是……
見她一臉無辜加好奇,那雙大眼眨啊眨,睫毛一抖一抖的,可愛到了極點,忍不住就這樣吻過去,咬住她溜溜的小舌,不理會她的拼命躲親,硬是把她固定在自己的懷中。
“心妍,我們交往吧。”
“唔……”
段豪揚的那句“心妍,我們交往吧”之後,兩人之間的愛情進程就在潛移默化之中開始了。
只不過楚心妍到現在仍舊有些飄飄然,不太敢相信她和段豪揚從校友變成了朋友,又從朋友變成了男女朋友,這個過程發展得有些離奇。
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理所應當,連波折也沒有一下,她就順理成章的變成了段豪揚的女朋友。
耶誕節之後,兩個人白天依舊各自回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工作,晚上楚心妍就會待在段豪揚的那間公寓。
而段豪揚不忍心她再去餐廳上班,極力想說服她去自己的公司工作,雖然學歷不高,但對於藥品的了解也是有基礎的。
偏楚心妍又再次拒絕他的好意,兩人雖名為男女朋友,但一旦逾越了某些東西,就有股被包養的錯覺。
她奇怪的論調搞得段豪揚哭笑不得,怪她的不解風情,恨她無厘頭,的倔強,偏又拿她沒有辦法,最後只好順著她,只要兩人在一起開心就好。
讓他意外的是,元旦剛過沒幾天,老媽便從國外回到了台灣,當時他正坐在會議室裡給員工開會,突然接到老媽電話,說有要事命他回家。
草草結束了會議,想到今年的耶誕節沒有陪著母親一起過,心底仍有些愧疚,但卻並不後悔,因為今年的耶誕節他同樣過得很開心。
和楚心妍在一起,真提是無憂無慮,可以不必被當成凱子,更不用去面對那些虛偽的恭維笑臉。
愛上一個人其實很簡單,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多年前在開學典禮上的那場惡作劇,居然會促成兩人之間這麼長久的緣分。
事後再提起那件事,問她當時恨不恨自己,楚心妍卻但笑不語,還說過去的都過去了,還提來干嘛。
也許傷害是有的,但他會在以後的日子裡慢慢彌補,自從和楚心妍成了鄰居之後,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回過段家的主宅了,僕人見了他,親切的少爺長少爺短的叫,廚房的大嬸見他瘦了,差點就要老淚縱橫。
拜托,以前在段家,他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可現在他卻變成了楚心妍的專用廚師。
其實若說專門煮夫也不盡然,大多時候楚心妍自己也經常下廚,而且他驚訝的發現她的廚藝不錯。
只不過由於平時工作太瑣碎,所以他段大少裝裝好人,幫她弄幾頓早餐,換來她的感激無限,但大部份楚心妍付出的自然要比他多。
也正因為這樣,他對楚心妍在心底的喜愛也更多了幾分,對於那些不驕縱知情達理的女人,他給予的評論一向不低,更何況楚心妍還是自己真心喜歡的人。
和廚房大嬸寒暄了一陣,就見老媽已經坐在客廳裡正和人說著什麼。
仔細一看,原來家中有客登門,對方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從衣著打扮上不難看出其華貴之勢。
長得極其標致討喜,一雙美麗的杏核內含著淡淡的笑意。
見他踏入家門,對方緩緩起身,笑容得體,老媽換上家居服後,露出雍容華麗之勢。
“豪揚,怎麼三催四請的才肯回來,看看誰來了。”
他目光犀利,但卻笑容可掬,禮貌的打量了對面的美女一眼,淡淡點頭,“原來是陳伯伯的掌上明珠陳美慧小姐。”
“豪揚,原來你還記得我。”對方向他迎來,身上還散心著一股沁人的清香,對香水有研究的人不難猜出,這香氣是某個大品牌的香水,價格十分昂貴的那種。
突然有點懷念心妍身上隨時都可以聞到的清香,她喜歡用薰衣草味道的淋浴乳洗澡,所以身上總會散心著那股香氣,和這種擦著濃烈刺鼻的香水的虛榮女人是沒辦法比的。
正常情況下,段豪揚對誰都會保持一慣溫和的笑臉,即便是討厭著,也會給予對方最大的尊重。
某些人顯然看不懂別人抗拒的臉色,他笑得過份禮貌,也足以說明不想和對方作深入接觸。
陳美慧卻將他的一副得體笑臉當成了歡迎之意,尤其是聽到他一口便叫出自己的名字,更是飄飄然到了極致。
“豪揚,早聽阿姨說自你繼承家業之後,人也變得越加優秀起來,我爹地這次讓我跟著阿姨來台灣,看來果然沒來錯……”
任憑什麼樣的女人,見了段豪揚都難免不動心,瀟灑英俊的外表在當今這個社會已經太過稀疏平常,主要是段豪揚身上那獨特的氣質要命吸引著她的視線。
清爽干淨、斯文得體;笑容適中,談吐不俗,渾身上下都飄逸著貴公子的氣息。
加上與生俱來的倨傲,比起她在美國時所交的那些男人,優秀不知多少倍。
眼看這與自己連朋友都稱不上的女人,轉眼變要欺上他的身,他人一躲,臉色咯顯陰郁,但唇內的笑容卻絲毫不減。
“陳小姐是不是覺得這屋子的溫度太冷,沒關系,我叫傭人把暖氣再開大些就好。”
金明楓見兒子露出厭煩的表情,心底也產生了些許不悅。
“豪揚,聽說你這段時間都住在外面,現在美慧從國外來了家裡做客,你要不要盡盡地主之宜搬回來住,彼此間也好有個照應。”
“我短時間內沒有搬回來的想法,媽,如果你怕陳小姐一個人無聊,我可以請人帶著陳小姐四處走走,台灣好玩的地方還是很多的……”
“可是豪揚……”
一聽到他要把自己打發給別人,陳美慧立刻不高興了,“我只想要你陪著,而且我這次來台灣,也是為你而來。”
他淡然一笑,目露譏諷,“陳小姐該不會是以為我整天閒得沒事可做吧?而且你交友廣闊,歐美亞三洲到處都有你的知心好友,更有無數青年才俊圍著你打轉,少了我一個人陪著,應該也沒什麼吧。”
“豪揚,你明知道我和那些人不過是逢場做戲……”
“你和誰逢場做戲和我無關,而且我們之間的關系也不是很熟,充其量可以稱之為兒時玩在一起的伙伴,況且這麼多年都不見了,彼此難免生疏。”
他依舊保持著誘人的淺笑,“如果你此次前來的目的是想和我發展感情的,那麼我不介意在這裡告訴你,做我的女朋友,你還不夠資格。”話落,金明楓和陳美慧的臉色同時難看到極點。
段豪揚倒惡劣得不像話,完全不理會自己的言變舉止會給人帶去怎樣的傷害,偏還笑得極為真誠,十足笑面虎一只。
“豪揚,你怎麼……”金明楓剛想以母親的身份訓兒子幾句,不料段豪揚居然慢處斯理的起身,“我公司還有事,先不陪你們了,陳小姐的話,我相信媽你會找人親自安排她在台灣的行程的。”禮貌說完,他起身離開,連生氣的機會都不留給對方一個就這麼一走了之。
所以說那種被鈔票堆砌出來富家女有時候的確讓人受不了,仗著自己老爸有錢有勢就嬌縱任性。
和那種恐怕連稻米和麥谷都分不的富家女在一起交流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所以段豪揚特別交待自己的秘書,若有閒雜人等想進公司覲見,一律回絕。
直到現在,他越發覺得楚心妍的可貴之處,談吐言行皆合他意,兩人在一起也極默契。然偶爾會為了金錢發生些小磨擦,多數都是她嫌他花錢沒有節制,但那種爭吵也是甜蜜的,每到中午,他都會特意打電話給她所在的餐廳叫兩分豐盛午餐,讓她來辦公室陪自己吃飯。
她不挑食,吃得也多,可身子骨還是瘦得像被誰虐待過似的,見狀豪揚忍不住有些心痛,她正在吃東西的時候就從她背後抱過去,聲音低低柔柔的,“你最近工作很累嗎?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兩人雖然住得近,但楚心妍總覺得同居這個詞有些讓她不習慣,所以晚上都是各住各的,想要彼此的時候,她就會跑到他的臥室,完事之後又乖乖回到她自己的房間。
白天各自都忙,也只有午餐的時候才會聚在一起,前段時間她臉色還粉潤豐腴,可自從元旦過完,他明顯看出她的不適。
楚心妍像被問中了心事,卻極力表現出一副自然的樣子,“哪有,是你多心了吧。”最近每晚都會趁他不備偷偷回自己的房間織毛衣。
經過這些日子熬夜下來的結果,那件毛衣終於快要進入收尾狀態了,只想給他一個驚喜,才這麼日熬夜熬,不想卻累壞了自己的身體。
段豪揚只當她工作太累,又是了一陣心疼,“心妍,何必再堅持,就算真的要讓我養你,也是人之常情……”
見她臉色一黯,他忍不住歎氣,“好啦,當我沒說,不過就快要過年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日本吧,可以去泡泡溫泉,還可以去滑雪,這個不可以拒絕哦。”
新年前,那件毛衣應該是趕得及織出來的吧。
楚心妍暗忖,想到今年的春節終於有人陪了,心中難免歡喜,和豪揚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就是很快,情不自禁,感情也越陷越深,現在自己已經離不開他。
心底越沉淪,反而越害怕,怕在感情上再一次遇到傷害,所以始終不肯斷了自己最後的自尊。一旦完全把自己交給對方,那麼一旦有一天他發現愛情其實並非他想像那麼簡單,分手後,就真的是一點籌碼都沒有了。
兩人如今也可稱得上是熱戀,她為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而感到好笑,但不知為何,心底卻隱隱感覺到幾絲不安,總覺得,太美好的東西來得容易,失去得也容易。
段豪揚又說明晚要參加宴會,希望她成為他的舞伴,但楚心妍卻說明晚有事,兩人雖然談戀愛,卻從未在正式場合公開,她總說還沒到時候,段豪揚也就不再勉強。
“好吧,反正那種場合,我也不是極喜歡。”他再說什麼,上流社會的晚宴,向來虛偽得連他都不想參加,也就不再要求楚心妍陪在身邊。
原來楚心妍所工作的餐廳是某酒店的附屬餐廳,現在酒店內舉行晚宴,由於人手不夠,所以臨時在楚心妍工作的地方調了幾個服務生過去幫忙。
楚心妍平日裡工作就十分勤奮,受到老板的賞識,所以這次賺外塊的機會也順理成章的落到她的頭上。
上流社會的豪華宴會似乎已經成了身份象征,宴會上各類餐點應有盡有,名流紳士富家千金在這樣的場合中裝扮的光鮮亮麗,紙醉金迷似的偏私生活也就此開始。
各商家主事者交流的天堂,同時也是貴州公子獵艷的最佳場,當然,這樣的場合也極適合釣金龜,總之,每個人都有自己前來的目的。
楚心妍專心做著自己的工作,拿著調酒師調好的各色雞尾酒穿梭於人群之中。
但她穿著服務生的衣服,在這樣的場合中就是下等人的象征,即使是對方做錯了,仍會將錯誤的帽子扣到她的頭上。
比如兩分鍾前,幾個孩童玩鬧的時候不經意撞了她,手中的酒杯脫落,不但撞到了人,酒液還灑得人家全身都是。
她連聲道歉,就差跪在膜拜了,不是怕誰,而是一旦客人吵了起來,不但影響了她工作餐廳的形象,也會讓老板難做人。
只不過有些人太過刁蠻無禮,聲聲譴責似乎還嫌不夠,道了歉也沒完沒了的從旁教訓。
“你以為說幾聲對不起就能彌補我的損失嗎?我衣服上的一顆扣子就足以讓你賺上一年,一個小小服務生你賠得起嗎?”信不信我一句話,就可以讓你丟掉工作?”
楚心妍實在無奈,只得繼續賠禮,“小姐您的能力當然可以讓我丟掉工作,但我再一次聲明剛剛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的意思是我想訛人了?”
“PRDDA今年的新款,在服裝展上的賣價是二十六萬,也並非是天價,而且你已經穿過那麼多次了,應該沒想像中的值錢,但如果你一定要對方賠償的話,可以記到我的帳上,這樣子總可以了吧。”還沒等楚心妍回應,已經有人抱打不平。
讓楚心妍詫異的是,出現的人居然是段豪揚,他西裝筆挺,打扮入時,顯然也是這個宴會的成員之一。
而剛剛還大呼小叫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被金明楓領到段家的陳美慧,她一臉吃驚,目光來回移動,“豪揚,你認識這個服務生?”
段豪揚淡淡一笑,右手十分自然的將楚心妍攬在懷側,“她是我的女朋友。”話音剛落,前來湊熱鬧的記者頻頻拍照,楚心妍回略顯驚慌,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搞得措手不及。
不過段豪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護著自己,又讓她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陳美慧更是表情誇張,“你女朋友?你說這個穿著服務生衣服的下等女人,是段氏集團少東的女朋友?”這事實簡直太打擊她了。
“台灣哪條法律規定,穿著服務生衣服的女人不能做段氏集團少東的女朋友?”他笑得依舊迷人,臉色卻冷厲可怕,“而且陳小姐你要不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你口中所謂的下等如果是和金錢畫上等號的話,那麼一旦心妍嫁入段家,從經濟實力上比,在她眼中,你也成了下等人了。”
不理會陳美慧難堪的臉色,他反身摟著心妍離開。
走到門口處,楚心妍才猛然回神,“我的工作還沒做完……”
“這宴會的幕後主控者就是你未來老公我,現在你男友兼上司批准你可以下班了,去換衣服,我想我們該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直到兩人離開,閃光類仍閃爍不止。
陳美慧一臉深受打擊,不敢相信段豪揚竟會看上那樣的女人。
誰都沒注意到宴會的某個角落,露出一雙精明的眼,那眼神中閃著陰險與邪惡。
豪揚……怎麼會與那個人的女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