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準備好了沒啊?老頭!」
游世勳拿著手機,故意在吳芊幸的面前說話。
「離四月一日只剩三天了,以你的身份要籌個兩千萬不是這麼困難吧!」
咦?打電話給爸爸耶。吳芊幸做了個手勢,表示她想跟家裡的人通電話。
「你女兒當然還活著,放心,她可是胖了不少。」游世勳笑著看了吳芊幸一下。
胖?
好像是耶!自從她被黑龍給綁來之後,好像真的胖了不少。她昨天洗澡時還意外的發現肚子上的游泳圈多了一圈,而原本早就有點小凸的小腹更凸了。
「沒禮貌。」她啐了聲,用腳踢了踢游世勳。
不過好像有點奇怪耶……一般肉票不是都會慘遭凌虐,獲救之後只剩皮包骨嗎?
可她……嗯,一定是她上輩子有燒香,所以綁匪才會那麼好。
「好,你等一下。」游世勳將手機丟給了吳芊幸。
「喂,老爸啊,我好想你啊!」吳芊幸唉唉叫著,「你知不知道人家在這裡過得好苦耶?每天吃飯都是吃法國料理、用魚翅漱口,快點來救我啦,我不要再肥下去了。」
「女兒啊,可是我們真的籌不到兩千萬啊!我之前就告訴你了,公司全都拿去抵押了,也貸不到什麼錢啊,所以我們就……」吳秉和的聲音倏地變小,「報警了。」
「什麼——」吳芊幸揚高了聲音,完全沒想到她老爸會報警,「老爸你怎麼這麼狠啊?你不怕他心一橫,就把我給殺了嗎?」
「所以了,現在有警察在我旁邊,他們現在有儀器在測發訊地點,只要你再跟我多講二十秒,他們就能清楚知道你的所在地,然後去救你。」
再跟她老爸多講二十秒,他們就可以來救她了?
她的腦中閃過了游世勳被警察帶走的情景,想也沒想的,她竟然就按下了按鈕,切斷了汛息。
她傻傻的望著手機。老天!她是做了什麼蠢事啊?她老爸要來救她了耶,她竟然還切了電話?
可,她竟然沒有後悔,反倒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做什麼掛上電話?」
「沒有啊,因為我老爸罵我是肥豬!」他沒好氣地說道。「都是你啦,讓我三餐吃那麼好,讓我發胖!我要回房間了。」她趿著拖鞋,踩著小碎步走入房間。
坐在床上,她顯得心事重重的。
奇怪了,她為什麼越來越在乎黑龍了?而且她真的不希望他就這麼被抓走了。
她的胸口就像被大石頭壓著一樣,一想到以後,吳芊幸就忍不住掉淚。
不要!她好喜歡跟黑龍在一起的感覺,他總是逗她開心、陪她聊天、逛街,做的比她歷任的男朋友都還要多,而且重點是——他在她心裡頭的位置越來越重要了。
在她對他還有戒心、還有防備時,他就鑽入了她的心房。
不行、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縱使黑龍有天一定會坐牢,她也不希望那是因為她。
所以她決定了,她要逃跑!而且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晚上十一點,算準了時間,她偷偷的開了房間門,果然就看到游世勳拿了衣服走向浴室。
黑龍一向都在這個時候洗澡,然後睡覺的。
「這麼晚還沒睡?」游世勳問著。「你不是都很早睡嗎?」
「沒有,我口渴出來喝杯水。你要洗澡啊?」
「嗯。」游世勳走入了浴室,隨後便傳來了浙瀝嘩啦的水聲。
再見了,黑龍,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怪也只能怪我們相見恨晚,怪也只能怪我們兩人的身份。吳芊幸擤擤鼻子,在心裡頭想著。
她悄悄的打開小木屋的門,就這麼溜了出去,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晚中。
而另一方面。游世勳閉上眼,舒服的任蓮蓬頭的水灑在身上,邊洗澡邊想著他與吳芊幸之間的事情。
只剩兩天了,遊戲也玩得夠久了,是不是應該要向芊幸坦白了?
她看起來應該是對他動心了,這由她掛上她父親的電話就可以知道。但遊戲玩到最後,會不會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游世勳苦笑著,越和她相處他就越喜歡她、越愛她、越想擁有她……一想到擁有她,他的下腹又開始脹痛著。他在戲弄她的同時,也是在凌虐自己,唉,玩火會自焚啦!
洗完澡,他走出浴室,躺在沙發上,卻久久無法入睡。
他睜開眼,也許和芊幸坦誠會比較好些。
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吳芊幸的房間前敲了幾聲,「芊幸,你睡了嗎?我有事想跟你談談。」
沒回應。
「芊幸,」他再喚道.「快點開門,我們淡談好嗎?」
原本以為吳芊幸在熟睡,可是在連敲了數聲門之後,仍是一點回應也沒有,他於是轉動門把,卻發覺她沒鎖門。
「該死的!」他啐了聲,平常吳芊幸怕他半夜會獸性大發,總是把門給鎖起來,現在沒鎖這極有可能代表著她跑了。
開了門,打開電燈,房裡果然是空空如也。
「吳芊幸——」他喊著,離開房間,跑出了小木屋。
吳芊幸畢竟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姐,尤其和游世勳在一起之後,幾乎與「運動」兩字絕緣了。
白天時,坐黑龍的車子經過這塊農地都不覺得它大,怎麼晚上她要自己走就變得怎麼走都不走完?而且好暗喔,才十一點多,連個燈都沒有。
媽啊,會不會那對老夫婦突然就冒出來說他們好冷啊?
吳芊幸全身顫抖著,自己都已經夠膽小了,竟然還自己嚇自己,真沒用。
沒什麼方向感的她不停的跑著。
「吳芊幸,你站住!」
咆哮聲由後頭傳出,嚇得吳芊幸背脊發寒。
天啦!他不是在洗澡嗎?怎麼洗這麼快啊?
他會不會宰了她啊?
他是那麼地信任她,她竟然還跑掉,背棄了他對她的信任。
一想到這裡,吳芊幸就更不敢回頭去看,繼續賣力地跑著。
「芊幸,你停下來,不要再跑了,那裡有很多陷阱,你會不小心踩到的……」他喊著,可是吳芊幸根本就聽不進去。
農地本來就有很多的生物,老鼠、蛇、蜜蜂這些都是非常普遍的,而住在這裡為了不被這些生物所打擾,游世勳請人做了不少的陷阱。
而為了怕誤踩陷阱,所以在陷阱做好之後,游世勳都有做上標記。
「別再跑了!」游世勳吼得更大聲了,他加快腳步,縮短兩人間的距離,只差幾十公尺就可以抓到她了。「我有事跟你說。」他要對她坦白一切。
「不要,我不要聽。」
「那邊不要過去!」該死的,那個紅色的標記是捕獸夾!
他在吳芊幸差一點踩到陷阱之時推開了她,他自己則是來不及反應,左腳踩上了捕獸夾。
「啊——」游世勳悶哼了一聲,捕獸夾銳利的鋸齒狠狠地夾上了游世勳的腳踝,他跌倒在草地上。
游世勳這麼一推,把吳芊幸推倒在地同時也嚇著她了。她看到他腳上夾了個銳利的捕獸夾,而被夾傷的地方開始泌出了鮮血,慌張的爬到了游世勳的身旁審視他的傷口。
老天,傷口好嚴重,那一定很痛!她在電視上曾經看過,有些狗誤踩捕獸夾竟連腳骨都會被夾斷。
她抬頭望著強忍痛楚的游世勳,發現他細薄的唇轉為蒼白,額際也不停地落下豆大的汗滴。
都是她,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因為她想偷跑,黑龍就不會因為要保護她,而受到這麼嚴重的傷。
她眼眶泛紅,緊咬下唇,「都是我……」
「沒……沒事的。」游世勳強壓卜疼痛,對吳芊幸露出虛弱的微笑,撫著她的臉龐說道,「這不是你的錯。」
「這就是我的錯好嗎?要不是因為我想偷跑,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她的聲音含著濃濃的哭音,心中全都是對游世勳的歉疚。
「別忘了我是綁匪,不值得肉票為我掉眼淚。」他擦去廠她的汨水,「我現在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他連呼吸都顯得急促,「什、什麼?」
「幫我把捕獸夾扳開。」
「喔,好.」吳芊幸一左一右的握住了捕獸夾,天啊,這個捕獸夾好緊,而且她在拉開的同時,游世勳的眉頭整個緊緊地蹙起。「忍一下。」
「呼!開了。」好不容易將捕獸夾拉開丟在一旁,她看著他的腳踝。
傷口真的好深,幾乎見骨,吳芊幸更急了。
「我帶你去看醫生,走。」嬌小的她硬是撐起了游世勳,承載了他大部分的重量。
眼眶裡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滴落,吳芊幸真的好擔心、好擔心,如果他怎麼了——「別哭,你本來就長得不怎麼樣了,哭了就更不好看了。」他還有心情逗她。
吳芊幸扶著游世勳一步步地走入了小木屋,將他放在椅子上,「你的車鑰匙在哪裡?我開車送你去醫院。」
她十八歲那年就考上駕照了,不過並沒有實際上路的經驗,現在為了他,就算她真的會怕也得開車。
「我不能去醫院。」游世勳緩緩的說著,隨手拿了大把的面紙往傷口貼去。一瞬間,雪白的面紙就被鮮血染紅了。
吳芊幸看得心臟都快停了。看他不停地重複拿面紙、丟面紙的動作,她真怕他因為失血過多提早投胎去了。
「你神經病啊!你受這麼重的傷不去醫院要去哪裡啊?弄不好傷口會感染的!你是不是想死啊!」她好氣,氣她的擔心他好像都看不到,氣她的關心對他來說似乎是多餘的。
「我知道。」游世勳點頭,「不過如果我出現在醫院,說不定馬上就被警察抓了,不過你呢……」
他溫和的口艮突然變得銳利,「你可以趁我變殘廢的這段時間溜走,你不用擔心,以我的情況我絕對逮不到你。」
聽到游世勳的話,吳芊豐氣極的敲了他的頭,「你說那是什麼話啊!我吳芋幸是那種沒心沒肝的人嗎?怎麼可能把你一個人放著不管逃跑。」
「是嗎?」
他的唇角拉出了個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像是在對她的話打問號。
雙眼又掃到了他的傷口,皮開肉綻的腳踝令她渾身打了冷顫,不趕快處理真的不行了。「那你要我怎麼做?」
「我不能去醫院。如果你不覺得麻煩,你開車下山幫我買消炎藥,還有一些外傷用的藥給我好嗎?」他指著丟在桌上的外套,「那件外套裡面有錢,你拿去用。開車下山你就會看到那裡有問藥局,再開沒多久就會看到主要幹道,沿著主要幹道直開,只要半個小時你就能回家了。」
他是在明示她可以趁機回家。
一般人絕對會趁這個時候閃人,而如果她會回來,就代表他的付出並沒有白費,她對他還有一份情在,但她若是就這麼走了,那他也應該要斷念,回到他最初的生活,那種平靜到幾乎死氣沉沉的日子。
「好啦、好啦,你要忍著點,我這就去幫你帶藥回來。」吳芊幸急急的說著,找出他的車鑰匙,並從他外套的口袋抽了一疊千元大鈔,然後跑了出去。
望著吳芊幸消失的身影,原本那雙溫柔的眸子瞬間變得灰敗,他是想相信她的,可長久以來的訓練告訴他.別對不可能的事寄予太大的希望。
尤其當時間一點一滴的經過,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最後他放棄的閉上了眼。
真正在乎的人從頭至尾只有他一個吧?他真傻。
屬於他的,不用求她就會自己過來,不屬於他的,就算用鏈子綁著,她也會想辦法掙脫。
不是就只有直直的一條路嗎?為什麼她還是會迷路啊!白天她的方向感就已經很差了,何況還是晚。
吳芊幸心裡頭好急、好急,就怕晚一點回去,他就因為失血過多而翹辮子了。
她記得黑龍告訴她下山就能看到藥局的啊,為什麼沒有看到?他在唬她的是不是?
Shit,等她買到藥回去,她絕對會把黑龍拖起來狠扁一番,告訴他都是因為他報錯路了,所以她才會迷路。
啊,看到了!
她連忙轉了個大彎,將車子掉頭,還好現在將近半夜兩點,沒什麼車子,否則依照她這種開車方法,絕對會發生連環大車禍。 .招牌的燈已經暗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藥局竟然關門了,天啊!
這怎麼可以啊!
吳芊幸就像發瘋一樣用力的拍著鐵門,還邊扯著喉嚨喊著:「開門啦,你們是豬是不是!現在才幾點而已就在睡了,還不快點給我開門!」
偶爾經過的車輛都好奇的放慢了速度。
「快開門啦!」她還踢了鐵門兩腳,一頭卷毛披散在肩後,整個人顯得更加的狼狽。
「開門啦!拜託你們開門啊……」吳芊幸拍打鐵門數分鐘仍沒得到回應,她頹然的癱軟在地。
「我求求你們開門好不?拜託你們讓我進去買藥好不好?」她哽咽地說著,眼眶蓄滿了淚水,「我拜託你們!我有帶錢,你們要多少我都給啊,拜託。」我只求能救得了黑龍啊……就在她哭得淅瀝嘩啦的時候.電動門砰砰砰的開了,一臉沒睡飽的老闆從藥局裡走出來。
開門了!吳芊幸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她連忙從地上爬起。
「老闆,你終於開門了,你怎麼可以關門呢?」她衝入藥局裡。
「小姐,你有沒有搞錯?現在都幾點了,你竟然還敲我們的鐵門。」
她只要再敲大力一點,絕對會觸動保全。
「什麼、什麼啊!你不知道人家現在藥局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啊?為了業績著想,你怎麼可以休息呢?要開門!」她吼著,給老闆一個機會教育。
「那是在市區!你也不想想我開在這種地方,白天都已經很少人會來買了,半夜誰會宋買啊?要賣給鬼啊!」約局老闆也很不爽回著吳芊幸。
「我是人不是鬼啦,你現在這個時候開可以賣給我,懂不懂?」
「好好,小姐你要什麼快說啦。」老闆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不想再和她魯下去,打算把薊賣給她之後趕快把她趕走。
「我要……消炎藥,就是被捕獸夾給夾傷的藥。」
「被捕獸夾夾到啊?那最好是去醫院打破傷風的針。」
「就是不能去醫院我才來買藥啊,你是不懂是不是啊!」
老闆聽到吳芊幸的話皺緊了一張臉,「為什麼?」
「為什麼你就不用知道了!你把所有能用上的藥全都幫我包起來.我全都要了。」
多買一點一定可以用得著的.「全部都要?」老闆再問了一遍。
「是啦、是啦。」
沒多久,老闆裝了一大袋的藥遞給了吳芊幸。
突然.吳芊幸看著老闆,「等等,老闆你是藥師嗎?」「沒錯。」
「那這些錢都給你了,連你一起打包走好了。」她將一大疊的鈔票全都塞給老闆。
看到這麼多錢,老闆的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
「好、好,有錢的話當然就沒問題了。」
他笑咪咪地說著,隨便套了件衣套,跟著吳芊幸走了。
到了小木屋,老闆立刻檢查游世勳的傷口。
「傷得很重,你真的不要送他到醫院嗎?」老闆替游世勳的傷口消毒、上藥,纏上繃帶。
「是啦,就是不能去醫院啊。」吳芊幸拿著濕毛巾,不停地幫游世勳擦汗。
「好吧,不過你就得小心他半夜可能會因為感染而發燒。」
「喔。」
「沒我的事我先回去了。」老闆走出了小木屋,而吳芊幸則是守在游世勳的身旁直到天亮。
游世勳睜開眼,發現手被一雙溫暖的小手給緊握住,他偏頭一看,是吳芊幸。
他以為她趁機走了,沒想到竟然回來了。這表示:她真的在乎他是吧?
看她眼眶下還有黑黑的眼圈,想必昨夜為了他,她真的是累了。
「芊幸。」他輕喚著她,拇指憐惜地撫著她的黑眼圈。
「好吵!我好累,再讓我睡一會兒。」她眼皮重得幾乎都快張不開。
「那你再睡吧。」
「嗯,3Q。」
回答了這句話後,吳芊幸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立即跳起來。
「不對、不對,你還好吧?還有沒有發燒啊!」她緊張地瞧著游世勳,左摸、右看,還將手心放在他的額頭上測溫度。
「還好,沒燒了。」吳芊幸鬆了口氣,感覺全身像虛脫了一樣。
「我發燒了嗎?」游世勳坐起身,卻被吳芊幸雙手給壓了下去。
「廢話,還燒到將近四十度耶!你沒變白癡真的是萬幸了,別亂動了啦。」吳芋幸的嘴巴不停的叨念著,「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不然我煮粥給你吃好不好?」
吃完了拉肚子可不關她的事,她的廚藝向來不怎麼樣。
「好,麻煩你了。你昨晚很晚才回來嗎?」游世勳好奇的問著那小小的忙碌身影。
「當然很晚才回來啊。」說到這個,吳芊幸心裡頭就有氣。她轉過身,死瞪著游世勳,「是誰告訴我直直開下山,就能找到藥局的啊?我可是繞了好大一圈。」
「呵呵。」游世勳笑了數聲。原來她是迷路了,而不是將他給扔下,又基於良心不安再回來救他的。
「還笑、還笑!笑什麼啊?你不知道被你這麼一搞,我昨晚幾乎都沒睡嗎?」她抱怨著。
她雖然一臉不爽,可是游世勳由她的表情、語氣都可以看出,吳芊幸是真正地關心她。
「真是辛苦你了。」他真的很感動。
「你知道就好喔。」好像沒米了耶!啊,不管了啦,隨便弄個什麼東西給他吃好了。
「你為什麼不走?」游世勳問出了心頭的疑問,「我連你回家的路都告訴你了。」
「啊?你有說嗎?我怎麼沒聽到?」她懷疑的問著。
「有,我告訴你到藥局,再開沒多久就會看到主要幹道,沿著主要幹道直開,只要半個小時你就能回家了。」
「喔,很可惜,我沒有注意聽。」對當時的她來說。他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她都沒注意。
「那你為什麼還要回來?」他再追問著。
疲憊的吳芊幸被游世勳給惹毛了,將鍋碗全都丟在洗碗槽裡,忿忿的看著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這麼辛苦地開車把藥師載回來醫你,你還問我為什麼?你是腦袋有問題是不是?還是燒壞了啊?」莫名其妙!
「別生氣,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看她氣成這樣,游世勳又笑了,他故意移動左腿,痛哼了兩聲。
「別動、別動,等一下傷口又流血了。」吳芊幸連忙飆到他身旁。
「你不覺得我的問題很合理嗎?你既然想跑,就沒有理由再回來救我。」
「什麼、什麼?我想跑是為了你耶……嗚。」她發現自己說漏了心事,趕緊搗住嘴,然後打起太極拳,「沒事啦、沒事啦,我做事向來光明磊落,絕對不會趁人之危的啦!」
「你把話說清楚。」
「奇怪耶,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你只是個綁匪而已,做什麼問題一大堆啊?那有什麼好問的啊?」吳芊幸都快要翻臉,「你就算知道我心裡頭想些什麼,對你我也沒好處啊,你要的還不是那兩千萬而已。」
「沒錯,不過我希望聽到的是實話。」
「好吧、好吧。」吳芊幸歎了口氣,「反正離四月一日也沒剩幾天了,我告訴你啦!」
「我昨晚會偷跑,是因為我不想看到你被抓,所以才想說跑回家跟我老爸說那全是我的惡作劇,沒有肉票、沒有綁匪,也沒有那兩千萬。」
「嗯?」
「很好笑吧?」吳芊幸自嘲地笑了笑,「我發現我越來越白癡了,為一個綁匪想那麼多,還喜歡上一個綁匪……」她委屈地癟嘴哭了,「我怎麼這麼背、這麼倒楣啊?男人運這麼差。」
高一時第一次告白,對方求她不要喜歡他.高二時第二:次告白,對方喜歡的是她朋友。
第三次喜歡的那個男生,他有斷袖之癖,他感動得抱緊廠她,淚流滿面地說:「雖然我們不能成為男女朋友,不過我們可以成為知心的「姐妹」。」
第四次對方是看上了她家的錢。
第五次對方的女朋友怒指她是第三者.第六次,也就是上一次,她發現她男朋友劈腿。
而這一次更慘了,她竟喜歡上一個沒有明天的男人。她懷疑自己是因為跟他在一起太久,才會日久生情。
「哇嗚嗚嗚……」吳芊幸的哭聲簡直可以說驚天地、泣鬼神。
「你喜歡我?真的嗎?」游世勳不敢置信,他沒想到她是因為不想看到他被抓才會偷跑,更沒想到她會告訴他她喜歡他!
他的震驚、訝異隨後被興奮、喜悅取代,他的付出真的沒有白費!
「是啊,很好笑吧?你可以笑我啊!沒關係啊,要笑就笑啊,笑得光明正大一點。」
他的表情讓她看得很不爽,她用力的拍著他的肩。雖然他足傷者,但他痛的地方是在他的左腳,不是肩膀.這麼拍幾下不會死人的啦。
「沒有,我不是在笑你。」他揮揮手,握住了她的手。
「不是在笑我那是在笑鬼喔!」她瞪著他,「這裡就只有我和你!」
「生氣了?」
「哼。」吳芊幸用鼻孔噴氣,「沒錯,我是在生氣,你繼續笑啊!笑大聲一點!」
她的手指不停地戳著他的肩膀。她的自尊心嚴重受挫。
「我當然要笑,因為我也喜歡你。」游世勳摟著吳芊幸,在她的唇上親吻了下,「現在我們是男女朋友了,對嗎?」
「是,四十八小時的男女朋友。」
聽到黑龍說他也喜歡她,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在四月一日之前,她都會好好珍惜的。
「嗚嗚嗚。」突然,吳芊幸又掉眼淚了。
「你又怎麼了?」
「我只是在想,我們好像悲劇的男女主角,韓劇不是常常這麼演的嗎?女主角得了癌症,只剩下幾天可以活,我們就像他們一樣,你說是不是啊?」
「是啊。」游世勳無奈地回答著,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吳芊幸真的很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