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陣仗竟然如此龐大!"
上次她與金駿韋同游南蠻國時,只是出入邊境,沒被多加刁難,而且守城門的小兵態度恭敬,而這次竟然會有軍隊分列在城門口的兩旁恭迎。
普天之下,能讓滿朝的文武百官夾道歡迎的人,也只有一位而已,尤其當她聽到那些武官對坐在駿馬上的金駿韋高喊著"恭迎我王回國"
時,她幾乎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了。
宣芝不悅地抿緊了唇。
她早該想到的,若不是南蠻王,又怎敢輕易地削下怡親王世子的手臂? \@Wv{0a(
不,應該說,她一直以來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是她不願去相信自己的理智告訴她的事實,寧可相信他說的,他只是一名商人。
她的貝齒緊咬著下唇。
她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跟著南蠻王回到南蠻國了跟著那個她要和親的人心裡頭有太多的訝異,她只能漠然的注視著這一切。
小釵與宣芝同騎一匹駿馬,看到兩旁恭迎的隊伍,嚇得幾乎要軟腿。
"他該不會就是那個南蠻王吧?"小釵小聲地在宣芝的耳畔說道。
"閉嘴。"她輕斥著。"這個情況你還不會看嗎?說話注意點,一不小心,你的人頭就得落地。"
看見騎在她前方的賽巴魯轉頭過來望向她,她勉強地對賽巴魯露出了個笑容。
"宣芝姑娘,真的很抱歉嚇到你了,我們爺兒就是威武的南蠻王,先前未對你坦白,是怕你有所顧忌。"
"我是會有顧忌沒錯。不過,你們的王不僅沒對我坦白,還欺騙了我。"
說什麼尚未娶任何的妻妾,堂堂一國之王,後宮佳麗數千人,怎麼可能沒有任何的妻妾!?
今日,若她真的只是要到南蠻國和親的可憐小郡主,對於南蠻王無情無愛、對於南蠻王會有的幾次臨幸,頂多咬著牙忍過就行了,她根本不會有心痛的感覺。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愛上他了啊愛上這個從開始到昨日都還一直堅稱自己是名尚未娶妻的商人啊!
她將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了他,甚至背棄了她的國家,才發現是場騙局。
雖然兩者最後的結果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她的未來都得在南蠻國度過了,可意義卻是不同的啊!
現在,她必須要與眾多的妃嬪分享他的一切。
情愛都是自私的,她付出,就希望能得到同等的回饋,若一切是空,那她選擇全都收回。
"說啊,如果他騙了你,你該如何自處?"
她想起了溥廷齊說的話,她真的就像溥廷齊說的,太單純了,他說了,她就信了。
她拿了一切當賭注,可卻成了一個徹底的輸家。
愛的深、傷的痛,她的心整個揪緊,就像是被千萬支刀剮過一般,她想哭,眼淚卻落不下來,嘴角揚起的淡笑,就像在嘲諷自己的癡與愚笨。
"宣芝姑娘,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們王是真心真意對你的。"賽巴魯就怕宣芝誤解了,連忙向宣芝解釋。
"可是他騙我。"宣芝冷冷地說道,看著金駿韋的背影,心裡頭只有痛而已。
"王並非惡意的,請宣芝姑娘諒解。"
"很難,我很難諒解他。"跟著金駿韋一行人入了皇宮,她與小釵就被帶到後宮的一處別館。
"宣芝姑娘,我不知道你對王的誤解有多深,可是這座別館"賽巴魯指著眼前的別館,"是王要人蓋的,就只是為了你而已。"
"為了我?"宣芝一點都不領情。
富麗堂皇的別館、美不勝收的庭樓造景,以及那池有著七彩光芒的七彩魚,這些都不是她真正要的。
"從來沒有任何一位姑娘能讓王這麼費心討好的。"賽巴魯歎氣,看來,宣芝姑娘對王的誤解真的是太大了。
"你是說我人在福中不知福嗎?"她嘲諷地說道,"還是我該跪在他的面前磕頭,叩謝聖恩?"
"宜芝姑娘,請別曲解我的意思好嗎?就算你的心裡頭真的有任何的不快,也請放在心上。"
"你的意思是叫我忍著,是不是?"
就像那些死守在宮裡,只求聖上能有朝一日臨幸到她們的那些妃嬪一樣,是不是!
若她是和親的郡王,她當然會"認命"!可,她今日並非是以和親的身份來的啊
"這是在後宮的生存之道,也是賽巴魯給你的忠告。"
"好,不管怎麼樣,賽巴魯,我謝謝你的忠告,趕了一天的路,我累了,我想進去休息了。"她不想再與賽巴魯談下去了。
"那好吧,我就不打擾宣芝姑娘休息了。要不要我讓幾名宮女來服侍宣芝姑娘?"
"不用了。"宣芝揮揮手。"有小釵陪著我就行了。"她走入了別館裡頭,而小釵則是高興極了。
"郡主、郡主,沒想到你就這麼誤打誤撞地和南蠻王在一起了呢!而且南蠻王還好喜歡你的樣子呢!說不定你哪一天會變成皇后也說不定。"小釵天真地說道。
"看來你似乎很高興。"而她卻是心痛得很。
"這本來就應該高興了,想想,南蠻王可是你要和親的對象啊"
"小釵,我一直以為你很懂我的。"她一雙靈動的眸子黯了下來,不再像平日那樣閃著熠熠光芒。
"我會和他到南蠻國,只是要他遵守對我的誓言而已,他如果是個平民百姓也許他還能做到,可他現在是個王,他怎麼可能辦到?"
而且,她完全沒辦法接受他用曾經摟過任何一位妃嬪的手來碰觸她,那真的會讓她嫌惡至極。
她給他的是真情真愛,換來的卻有可能是他偶爾的憐憫與施捨。
"可是郡主,不管怎麼樣,這不是比你在和親的情況下進到南蠻王宮來還好嗎?"
"還好?不!"她搖頭,與其如此,她寧可和親。" 小釵,你也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王,你可回來了,臣妾真的是好想你啊!"一得知金駿韋回到宮裡,秀妃立即前往金駿韋的寢宮見他。
"嗯。"金駿韋看也不看秀妃一眼,只是站著讓宮女幫他換衣裳。
"王啊,臣妾要人煮了一些好吃的,等會兒要人幫你端上來可好?"秀妃慇勤地說道。
"不用了。"他揮手,滿腦子想的全都是宣芝在踏入皇宮時,他轉頭看到她那不諒解的眼神,以及漠然的神情,這令他非常的擔憂。
在當時,他幾乎想立刻上前摟著她,向她解釋這一切,可滿朝的文武百官有半數都在場,他只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地走入他的寢宮。
這時,賽巴魯走進他的寢宮,似乎有什麼事要告訴他。
"秀妃,你先下去吧。"
"王,臣妾許久沒見到你了,讓臣妾陪著你嘛,晚上就請王到臣妾的寢宮用晚膳"
"退下。"他的聲音冷了些,秀妃悻幸然地福身退下,"賽巴魯,宣芝怎麼了?"
"宣芝姑娘似乎很不諒解,她很不高興。"
"嗯,依照她的性子,朕可以猜得到,晚膳時,朕去看看她吧。"
"這什麼?"宣芝看到滿桌的菜餚,不悅地喚來了小釵。
"郡主,這是剛才幾名宮女端來的,說王等會兒會來這裡用晚膳。"
"收走,我這裡不歡迎他來。"她要小釵收走滿桌的菜餚,可小釵則是為難的站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
"王駕到!"洪亮的嗓音突地由別館外傳來,別館內的宣芝及小釵都聽到了。
金駿韋大步走了進來,"你們幾個全都退下。"
"是。"
"宣芝,你不高興嗎?"他走到宣芝的面前對她露出了笑容。
"怎敢?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啊,得罪你,我就會人頭落地,怎麼敢不高興呢?"宣芝露出了虛偽的笑容,"富可敵國的商人,搖身一變成了南蠻國的王,真的讓宣芝嚇了好大一跳。"
"宣芝,你冷靜一點。"知道她在氣頭上,而自己也是理虧,金駿韋捺著性子說道。
"恕我愚昧,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冷靜,也許偉大的王你正在心裡頭嘲笑我笨吧!"
"朕說了會好好待你,就絕不食言。"金駿韋強調著。
"不,說那話的人不是你,是金駿韋。"宣芝嚴厲的說著,"我是跟著金駿韋回南蠻國,並不是跟南蠻王回南蠻國的。"
"朕不認為那會有多大的區別。"
"是啊,在你的眼中看來當然都是一樣的,可在我看來就完全不一樣,"她露出淒楚的笑容。
"你從一開始就騙了我,要我怎麼能相信你會善待我啊,我若非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你,又怎麼會背棄家人到南蠻國來啊"
從一踏、入南蠻國土到現在,所有壓抑住的情緒全都在此刻徹底地宣洩出來。 F W#
"為了你,我放棄了什麼,你知不知道!我並非要為妃、為後,我只是想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而已啊"
"你要的那些朕也可以給你,況且,錦衣玉食的生活,別人想盼都盼不到!"金駿韋冷著臉說著。
他何時對一個姑娘這麼費盡心思了,而她非但不領情,還指責他的不是。
"而且,朕若對你坦白了,你還會給朕機會嗎?膠對你說朕後宮妃嬪一堆,你還會理朕嗎?"
"錦衣玉食很希罕嗎?我可不可以不要啊!"她吼著,"我在西相國也擁有這一切啊!"
"是啊,你的表哥溥廷齊的確可以供得起你的一切。"
"我不要待在南蠻王宮裡,我要回西相國。"她昂起頭說道。
聽到宣芝開口要回西相國,他怒不可遏,但他隨即壓下了滿腔的怒火,盡量要自己和顏悅色,"宣芝,你只是在說氣話而已,來了這裡,朕就不可能讓你回去。"
"我並不是在說氣話,我是說真的,我現在就要回西相國。"
"過來陪朕好好地吃頓飯,朕會當剛才的事全都沒發生過。"金駿韋伸手攬住了宣芝纖細的肩膀,走到滿桌的菜餚前。
"就像在西相國一樣,我們一同用餐。"他紆尊降貴地幫宣芝夾了些菜到她的碗裡,"整天趕路,你也餓了吧?"
"我不餓。"她偏過頭去,"我不想吃。"
"多少吃一點。"他硬是露出了笑容,"免得餓著了。"
"不!"她依然拒絕。
金駿韋暴怒,忿忿地揮去了滿桌的菜餚。
"宣芝,你現在是在和朕要脾氣嗎? 朕可以容許你一時的無理取鬧,可你也該有個限度。"
"那我可以告訴你,我並不是在無理取鬧!我不要待在這裡。"
"該死的,就因為朕騙了你,你就否定朕為你敞的這一切嗎?你這樣又對朕公平嗎?"
他是多麼費心的去討好她啊、多麼愛她啊而她竟然是這麼回報他的。
"你只要跟朕說你剛才都是無心的,那朕可以原諒你的無心之過。"這是他對她最後的限度。
他是一國之君,他有他的身段、他有他的威嚴,不容許任何人來犯!
"金駿韋,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本意就是如此。"
"你——"他握緊了頭頭,青筋在額上暴露著。
在別館外頭候著的一干宮女、太監聽到了別館裡頭的爭吵聲,連忙衝入別館裡。
"王"
"小姐"小釵也衝進來,當見到滿地的菜餚及兩人鐵青的臉色時,她擔憂極了。
"這裡沒有你們的事,全都給我出去。"金駿韋放聲吼著,拉著宣芝的手走入內室。
"放開我、放開我!"宣芝雙手不停地掙扎著,並且張嘴用力地咬了金駿韋的手臂,力道之大,讓他的手臂滲出血液。
"郡主!"小釵見宣芝犯下大錯,情急之下,放聲大喊著。
而宣芝也傻住了,反應最大的人則是金駿韋,只見他身子一僵,手仍是緊抓扣住宣芝的手臂,冷冽的看著小釵。
"你叫她什麼?"
她不是只是個平民而已嗎?竟然會是個郡主!?
"我、我"小釵跪下來,"王,我叫她小姐!"
"來人。"金駿韋喚來了幾名侍衛,"把這個賤婢拖下去斬了。"
"小姐,不要啊"
一聽到自己即將人頭落地,小釵痛哭到幾乎全身癱軟。
"小姐救我啊"
就在兩名侍衛一左一右地要把小釵拖出別館時,宣芝開口了。
"住手,金駿韋,你有什麼就針對我,別拿一個小婢開刀。"宣芝咬牙說著。
"呵呵"他露出森冷的笑容,手緊扣住宣芝的下顎。
"朕並非針對你,朕這麼喜歡你,又怎麼會捨得傷害你呢,但是她根據我們南蠻律法,欺瞞聖主,處五馬分屍之刑,朕已經給足你面子了,讓她少了疼痛,一刀頭就點地,她和你都該感謝朕才是。"他說的話冷酷無情,終於讓宣芝見到了身為南蠻君王殘酷、冷血的一面。
"我要你放了她。"
"宣芝,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
"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誰嗎?就如同我當初挖空心思猜測你的身份一般。"
"有趣。"他拍了手,"放了她。"
"是。"
幾名侍衛放了小釵,小釵則是躲在宣芝的身後,不停地嚶嚶哭泣。
"說吧,朕洗耳恭聽。"
"我是西相國的宣芝郡主,也就是即將到南蠻國和親的宣芝郡主。"她深吸口氣,緩緩說道。
"喔?真令人意外。"他去西相國一趟,竟然帶回了即將要嫁給他的郡主。"那不就更好了嗎?這代表著你本來就應該是我的。"他霸氣地說道。
"不,不會!我永遠不會是你的,我不屬於任何人。我之所以跟你走,是因為以為你不是南蠻王。今日你告訴我你是南蠻王,那我死都不嫁給你,我痛恨你的欺騙!"
"好、很好,好一句死都不嫁給朕。那,宣芝郡主,朕可以告訴你,朕就偏要你留在南蠻國,就算死也要死在南蠻國,朕不會放你回去的 。"
"那我就算死,也不要死在這裡。"
"你真的是該死!換成其他的妃嬪敢對朕說這種話,早被朕要人拖下去斬了,而你卻一再地挑戰朕的威信。"
"是啊,很可惜我就不是你那些妃嬪。"
"好,朕就非要你不可!全都給我退下,連你也給我出去。"他指著小釵吼著,然後將宣芝拖入了內室裡。
"你想做什麼?"
"當朕的王妃,真的讓你這麼痛苦、這麼不屑一顧嗎?好!朕就如你所願,以後,你在朕的王宮裡,絕對不是一名王妃,而是一名任朕狎玩的娼妓。"金駿韋的話說得狠毒,這都是因為宣芝的態度讓他太過受傷了,他才會像負傷的猛獅般反撲。
"無恥!"宣芝氣得伸手給了金駿韋一巴掌,而金駿韋則是反手摑上了她白皙的臉蛋。
"嗚"她搗著臉,強忍下內心的傷痛及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在金駿韋的面前,她絕不會這麼簡單地示弱。
"就算聯把你當娼妓又如何?你本來就是西相國要送來和親,以求得兩園相安無事的郡主了,難不成西相君王敢為了你起兵攻打朕嗎?"他的手扣住了宣芝的後腦勺。
"記住,你什麼名分都沒有,在朕的面前,你就只是一名娼妓。"
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舌,不管宣芝如何地甩頭掙扎,他仍是利用身為男子的優勢,將她給緊鎖在床榻與他之間……
金駿韋穿好了衣裳,冷眼地看著臉上仍掛著淚痕的宣芝。
"別忘了,你什麼都不是。"
拋下這句話,金駿韋幾個大步跨出了別館。
金駿韋走後,小釵才敢走入內室裡,看到像破娃娃一樣坐在床榻上的宣芝時,不捨地抱著她哭泣著。
"郡主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你啊"
金駿韋不是很愛郡主嗎?為何又這麼狠心對她啊
尤其當她看到宣芝臉上大片的青紫時,她難過地不停啜泣著。
"金駿韋說我什麼都不是,從今以後,我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名娼妓。"她緩緩地開口說道,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回想著今日以前的金駿韋、回想著她與他的那段歡樂時光。
手上的玉鐲子代表著他對她的情意,而現在看來卻覺得諷刺極了,她用力地想把玉鐲子從手腕上取下,卻怎麼也拔不下來。 -
他是那麼輕易地把玉鐲子套上她的手腕啊!為何她就是取不下來?這代表著什麼?她真的一輩子就得在南蠻王宮度過了嗎?
揚起手,她想用力地敲壞手上的玉鐲,可手卻高舉在半空中,怎麼樣都無法敲上桌沿。
她終究是捨不得啊
"你是一名郡主啊!怎麼能把你與低下的娼妓相比啊王怎麼能如此的殘忍!"小釵不敢相信地說道。
"小釵,不再是了,這裡對我來說不是皇宮,而是牢籠。"被困住的不只是她的人而已,連她的心也一併上鎖了。
之後的一個月,金駿韋沒再踏入這座別館半步。
宣芝住的地方,被幾名南蠻國的妃嬪笑說是南蠻國的冷宮,就因為宣芝在入宮的第一天就失寵了,連帶的,原本安排在別館裡戰戰兢兢服侍她的那一干宮女、僕婦,也自然地越來越散漫,甚至於到了連三餐都沒張羅的地步。
"郡主,她們幾個宮女是怎麼做事的啊,連著幾天都沒送飯來給我們了。"小釵氣呼呼地說道。
連飯都沒有了,更遑論有熱水澡可以洗,宣芝為了不想麻煩小釵燒水,已連洗了幾日的冷水了,這讓小釵很擔心,就怕瘦弱的宜芝會撐不了。
宣芝倒是看得很開了,從金駿韋那次殘忍地對待她之後,她就當自己已經死了。
她拿了幾兩的黃金,托僕婦帶信到西相國的王爺府給她的爹娘,告訴他們,她在南蠻國過得很好,也編了一長串的謊言,目的就是要讓她爹娘安心。
"郡主,你覺不覺得我要到灶房去看看飯菜是不是煮好了,忘了送上來。"
"甭去了,桌上有幾個昨日的饅頭,用那個裹腹就行了。"
"什麼?郡主啊,昨日的饅頭沒再蒸過,都硬的像石頭一樣了,怎麼吃啊!"小釵哇啦哇啦地叫著。
"我都可以吃了,你不能吃嗎?"
她從桌上拿了一顆饅頭吃完後,走出別館外。
由於失寵了,所以僕婦少了,自然就沒人幫她整理這一大片的庭園造景,連一整池的七彩魚,也死得差不多了。
她蹲下身子,反正閒閒也沒事,一個人就這麼蹲著拔草。
"宣芝郡主,你這又是何苦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自她的身後傳來,宣芝轉過身,看到站在她身後的人是賽巴魯。
"你是專程來看我的嗎?"她坐在池邊的大石子上頭。
賽巴魯仔細地審視著宣芝,發現她比他上回見到的更加清瘦,連下巴都尖了,身上恐怕沒剩幾兩肉。
"你只要主動向王示好,王不會和你計較你曾頂撞他的事。"
"做不到。如果你只是耍講這些事,那你可以回去了。"
"宣芝郡主,你在這裡過得好不好,王全都知道,他默許這些事發生,他折磨你的同時,自己也不好過。"王夜夜笙歌,藉酒澆愁,無端發脾氣,搞得宮裡人人自危。
"不會啊,我覺得我在這裡過得很好,他沒來,我還落得清閒。"她輕笑著。
見勸說無效,賽巴魯只能搖搖頭。
"好吧,那我今日來打擾郡主,是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要告知郡主,不知郡主想先聽好的消息,遺是先聽壞的?"
"先說壞的給我聽吧。"
"嗯王把你貶為秀儀宮的宮女,明日就得到秀儀宮去。"
秀儀宮就是秀妃住的寢宮,以秀妃的個性來看,宣芝郡主到那裡去,恐怕日子真的會不好過了。
"喔,這就是壞消息嗎?不怎麼樣嘛那賽大人你的好消息可能也不會讓我有太大的驚喜。"
"那個好消息就是王要我到西相國一趟,告知西相國君主,宣芝郡主在我們南蠻國內,他非常的喜歡宣芝郡主,同時也見到西相國的誠意,承諾他在位的期間,不會發兵攻打西相國。"
"嗯,好消息聽起來還挺不錯的,沒了吧?"她伸手玩著十隻手指頭。
"沒事了。"
"賽大人,如果你願意,就陪我一同拔草吧,這些草長得都比我還高了。如果不願意,就請回吧,別打擾到我做事。"
賽巴魯看著那一大堆的雜草,再看了下宣芝嬌弱的身子,最後也跟著蹲下來。
"我沒什麼重要的事要做,就陪宣芝郡主一同拔草吧!宣芝郡主,若是你在宮裡遇到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只要是我辦得到的,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謝謝你。"宣芝誠心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