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沒想到貝拉竟然背著他做出這種令人發指的事情,想起遍體鱗傷的單夜遙,他的心宛如有千根針、萬根針,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心口上扎著,因此他也答應齊霧狂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
滿意的交代?要怎麼做才能給霧狂滿意的交代?雖然霧狂也曾經允諾要將破解反追蹤電子儀器的設計交給他帶回,但如今又發生此事,真不知道他所做的允諾是否還存在?如果霧狂不願意將這份設計讓他帶回英國,那就麻煩了。
唉!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阿道夫一直盯著貝拉的房間,以防她離開他的視線。
這時,貝拉的房門又打開∣∣ "早!這麼早,又准備去慢跑?"阿道夫盯著正准備溜出門的貝拉。
貝拉看見站在門口的阿道夫,頓時錯愕不已。"你怎麼站在我房門口?"她心中不免一陣狐疑,為什麼阿道夫會緊迫盯人地守著她?似乎准備寸步不離。
阿道夫也察覺到貝拉的疑慮,為了不讓她起疑,他故作若無其事。"昨晚我接到上級的指示,今天會有兩位高級主管來與我們會合,一起去拜訪齊霧狂。" "兩位高級主管?拜訪齊霧狂?"貝拉因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驚愕不解。
"是呀!因為昨天我與霧狂達成一個協定,但是這交易必須經過上面的同意,所以上面派兩位主管前來當面與霧狂交涉。" "昨天你和霧狂達成協定?是什麼協定?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情?"貝拉咄咄逼人地追問。
"昨天我因為找不到你,以為你又回頭去找霧狂,所以我趕緊去見他;不料他竟知道那晚夜探他住處的人就是我們倆,於是我明白說出此次找他的原因……"阿道夫不經意瞄貝拉一眼,又繼續說:"霧狂是個明理的人,他答應將破解反追蹤電子儀器的設計給我們,但是價碼不是我能決定的,所以上面派兩位主管要當面與霧狂交涉。"阿道夫又瞄貝拉一眼,發現她臉上並沒有太大的疑惑,這表示他的說辭已令她信服。
貝拉思索著阿道夫的話,"這麼說,今天兩位主管來交涉,如果成功也表示我們的任務達成,即將離開這裡。" "是的,既然任務達成了,我們也沒有任何理由繼續留下來。"阿道夫很勉強地把話擠出來,其實他也不想太早離去,他還不想離開夜遙,但是想到霧狂對夜遙的百般呵護,自己只能暗自思念她、關心她,也許……也許,這份暗戀只能埋在他心底深處。
而貝拉心中更有著一份依戀,因為她還沒擄獲齊霧狂的心、齊霧狂的人,她不甘心就此離開,將機會白白留給單夜遙。
單夜遙……不可能!因為單夜遙已不可能與她爭奪霧狂,單夜遙現在還在廢屋裡,那廢屋又偏僻無比,不可能會有人發現她在那裡!就算有人發現時,相信單夜遙早已魂歸離恨天,變成白骨一堆,她嘴裡倏然露出一?陰笑。
她打定主意,她還會再回來,她發誓一定要抓住齊霧狂的心和人!
齊霧狂低頭凝視著懷裡的單夜遙,經過敷藥後,她臉上的腫脹漸己消退,但是泛紫的瘀青在短時間內不會太快褪去。沒想到女人的妒火竟會如此可怕,他不禁心疼的摟緊懷中的愛人。
因為他緊摟著她,單夜遙在他懷裡不由自主地蠕動著。
齊霧狂眼底有著款款深情,看著懷中的單夜遙眨動迷濛的雙眸,那樣子真是迷煞了人,他露出心滿意足的笑意。"你醒了。"單夜遙只是"嗯"一聲,貪戀地趴在他的胸前。
"小懶豬,既然醒了,還賴在我身上?"齊霧狂溫柔地笑道,其實他也喜歡她趴在他的胸前,如此能深深地感覺到她的體溫,聞到她身上自然散發的幽香。
"人家喜歡趴在你胸前嘛!"她忍不住撒嬌,略抬起頭凝望著他。"這樣我可以清楚聽到你的心跳。"齊霧狂笑道:"放心,我的心只會為你一人狂跳。" "真的嗎?"單夜遙睜著水靈靈的雙眸,凝視著眼前為她許下諾言的男人。
"絕對是真的。"齊霧狂還故意比出童子軍起誓的手勢。
單夜遙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嘴邊親吻著,"我相信你。" "你就這麼大膽相信我?"齊霧狂星眸一亮,緊緊地瞅住她。
"雖然你有令男人發呆、女人自卑的美貌,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覺,你對我的愛是真情真意,甚至比我對你的愛還要深。"她溫柔的話語深深打進齊霧狂的心。"親愛的,我會用我的愛緊緊包裹你一輩子。"他再次的許諾。
聽到他終於喊她親愛的,單夜遙的心裡甜蜜蜜、喜孜孜的。
"不要!"她嘟著小嘴抗議。
"不要?難道你剛才所說的全是哄我的。"看著她俏皮的模樣,他也不禁戲謔地道。
"我才沒哄你,只是一輩子太少了,我要你永永遠遠、生生世世只愛我一個。"單夜遙霸道地說。
"哦!原來你是一個貪心的女人,好,看在你「愛」我的份上,我決定如你所願,愛你生生世世……"齊霧狂親暱地擁住單夜遙,而她則翹起艷紅的朱唇,酡紅著臉等待他的親吻……
他的欲火輕易被她點燃,在她雙頰潮紅還未消退之際,深深吻住她的紅唇,不停的探索、引導著她的舌與他交纏,這一刻,兩人的愛與情盡付其中…
齊霧狂將自己盡力地獻給了單夜遙,而她也全然付出了所有,任他帶領著她暢游愛的天堂。
齊霧狂小心翼翼地為單夜遙換藥,又怕她會疼,因此一邊為她敷藥,一邊為她吹著傷口,嘴裡還輕聲呢喃:"等一下就不疼了,再忍一下……"單夜遙見他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偷笑道:"我現在才知道受傷好好喔!"聽到她的話,他忍不住念她,眼中卻帶著笑意。"哪有人討了皮痛,還嚷著好。" "因為我的皮肉痛,你才會心痛。"她還理直氣壯地回應他。
"歪理!"齊霧狂忍不住笑罵她。
"霧狂,貝拉長得那麼美,為什麼你會拒絕她?"單夜遙一臉迷惘地瞅著他,這個問題在她心裡始終是一個解不開的謎。
"美麗的外表並不一定代表她的心也是美麗的。"齊霧狂簡潔地回答她。
他的答案似乎還不能滿足她。"你怎麼能肯定她的心不是美麗的呢?"齊霧狂不禁深吸一口氣,"因為一個人的心可以從眼神中看出來,她眼神輕佻,所以她不是心善良的女人。"停頓一會兒,他眼中帶著笑意深情地瞅著她。"你呢?為什麼不能接受阿道夫呢?" "啊!阿道夫?我不知道他對我有意思!"單夜遙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
齊霧狂見她的神情不似作假,無奈的搖頭嘲諷:"你真的很遲鈍,他都表明喜歡你了,你卻一點都不知情。" "我的心都在體會你的感情,哪有余力去感受他的情感。"單夜遙直言無諱地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齊霧狂不禁笑逐顏開。
單夜遙聞言,臉上不禁泛起一片紅潮∣∣ "老爺,阿道夫先生、貝拉小姐和另外兩位先生來訪!"管家隔著門報告。
齊霧狂一聽阿道夫來了,已心裡有數,他柔情地注視著單夜遙:"你先別出來,我先出去看一看。" "他們來做什麼?"單夜遙一聽貝拉也來了,恐懼再次爬上心頭。
齊霧狂在她的眼中看見了恐懼,他溫柔的安撫著她:"放心,沒事,你在房裡不要出來。"單夜遙聽到他的囑咐,乖乖地點頭。
齊霧狂依戀不捨地凝視著她,隨後打開門走了出去∣∣走入客廳,當齊霧狂瞥見貝拉時,心頭之火又莫名燃起,他眼角輕掃著阿道夫和兩位陌生人,表情冷漠。"阿道夫,這就是你給我的交代嗎?"阿道夫連忙道:"你別誤會,這兩位是我單位的高級主管,今日他們一同前來,就是為了給你一個交代。"阿道夫隨即對他們使了一個眼色。
兩人迅即將貝拉制住,一臉錯愕的貝拉忍不住憤怒的大吼:"為什麼要抓我?放開我!放開我……"她歇斯底裡地又叫又吼。
"貝拉,因為你身為情報局人員,卻無故傷害他人。"阿道夫冷冷地說出她的罪狀。
貝拉一臉驚慌,還狡辯著:"我沒有,你有什麼證據?"齊霧狂臉色鐵青。"你要證據?好!我會讓你心服口服!"他旋即轉身吩咐管家:"管家,你去請夜遙出來。"貝拉一聽見單夜遙的名字,隨即靜默不語,心裡一直吶喊著:不可能!不可能!
不一會兒,單夜遙在管家的扶持下走進客廳∣∣貝拉一看到她,隨即露出驚愕的表情,美目更是因驚懼而倏地睜得圓大。"你……"齊霧狂連忙向前攙扶著孱弱的單夜遙,並瞪視著貝拉,"你作夢都沒想到夜遙會逃出來吧!"在場的人親眼目睹單夜遙全身的傷痕,都莫不義憤填膺。
情報局兩名主管中的其中一人開口說話:"貝拉,沒想到你的手段如此狠毒,我們一定會將你帶回總部懲治,相信你的情報員生涯到此已經結束。"貝拉驚懼地睜大眼睛,害怕地看著那人。"不!請你們高抬貴手放了我,我以後不敢了。"她苦苦哀求著。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阿道夫不禁深深地歎口氣。
貝拉見情勢似乎已經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幾近瘋狂地指著齊霧狂大喊:"都是你,是你齊霧狂害我的!"齊霧狂一愣,憤然吼著:"我齊霧狂什麼時候害你了?" "誰教你有張美麗的容貌,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時,我就深深地愛上你。"隨即她怒瞪著單夜遙。"可是你卻愛上一個比我丑的女人!"聽到貝拉無理的指控,齊霧狂冷冷一笑,鄙視的看著貝拉。"在我心裡,夜遙比你美多了,你……哼!根本不及夜遙的千萬分之一!"貝拉聽到齊霧狂無情的嘲謔,頓時臉色刷白、身子癱軟,所有的自信高傲都被摧毀,原來她的美在霧狂眼裡是絲毫不起眼!
"輸了,我輸了……"貝拉悲歎地低喃,她面對著那兩人。"我願意跟你們回去接受懲罰。"兩人押著貝拉正准備離開之際,貝拉神情幽幽地說:"我一向自認沒有男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沒想到我卻栽在一個比我美的男人手裡!"她隨即冷笑一聲。
所有人就這麼眼睜睜目送貝拉被押走。
單夜遙不禁欷吁不已,不由得對貝拉燃起憐惜之心。"貝拉回去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我也不知道,反正她一定會接受應有的制裁。"齊霧狂搖搖頭。
"貝拉被送回去後,會被除去情報員的身分,再經過高科技儀器為她做必要的洗腦,讓她忘掉之前所有的任務,然後她就會像一般的女人一樣。"阿道夫莫可奈何地歎氣,"其實她是一位很優秀的情報人員,可惜愛讓她喪失了理智。"阿道夫想到自己的任務,猶疑地注視著齊霧狂。"我們之間的交易是否還存在?" "交易?什麼交易?"單夜遙愕然瞪視著齊霧狂。
"交易當然存在。"齊霧狂回頭看著管家。
管家明白齊霧狂的意思,他將齊霧狂早准備好的東西拿出來放在他面前。"老爺。" "阿道夫,這就是我答應你的東西,除了一份設計圖,還有一份成品,可以讓你們節省許多時間。" "價碼呢?我們還沒談到價碼。"阿道夫一臉驚訝,他沒想到齊霧狂會在短時間內將一切都做好了。
"價錢方面……"齊霧狂突然看著單夜遙。"夜遙,由你開價!" "我?別開玩笑了,我根本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你卻要我開價。"單夜遙嚇了一跳。
"裡面是破解反電子追蹤器的設計。"齊霧狂煞有其事看著單夜遙,"你認為值多少?" "啊!你已經完成破解反電子追蹤器的設計?"單夜遙忍不住驚愕地大呼。
"沒錯,現在就等你開價,阿道夫等得可是心急如焚了。"他催促著她。想當初就是為了這件事才氣跑夜遙,害她遭受皮肉之苦。
阿道夫見他倆你一言我一句的,已經心亂如麻,手心沁著冷汗。
"好,我開價,不過話說在前頭,一旦開價,你可不能反悔喔。"單夜遙兩眼緊盯著齊霧狂。
"絕不反悔!"齊霧狂神色自若地表示。
單夜遙對著阿道夫淺淺一笑,並比一只手指頭。"這個價錢合理嗎?"阿道夫一臉疑惑,忍不住問:"你的意思是一百萬美金?"在一旁的齊霧狂也覺得這價錢他勉強能接受。
"不!"單夜遙搖頭。
"那難不成是一千萬美金?"阿道夫忐忑不安地問。
齊霧狂不禁暗喜,原來夜遙比他還要有生意頭腦。
"是一塊錢台幣!"單夜遙大聲說出答案。
"什麼?一塊錢!夜遙……"齊霧狂差點沒昏倒。
單夜遙面帶笑容,連忙打斷他的話:"你說過的,一旦開價絕不反悔。"阿道夫這才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謝謝你,夜遙。" "其實都是為了世界和平嘛,我只是借花獻佛盡一點心力。"單夜遙面帶笑容溫婉地說道。
"霧狂說得對,你真的很美,你善良的心更美。"阿道夫道出肺腑之言。
阿道夫拿起桌上的設計圖及成品,放了象徵性的一塊錢在桌上,然後感慨不已的走出齊霧狂的住處。
送走阿道夫,單夜遙隨即偎進齊霧狂懷裡撒嬌,"剛才我好崇拜你,你真的好偉大。" "價錢是你開的,阿道夫感謝的人也是你,我哪有偉大的地方!"齊霧狂臉上有著一抹不悅。
"這就是你偉大的地方,因為你對我信守承諾,並沒有反悔。"齊霧狂拗不過她,只有對著她苦笑。
海灘酒吧一如往昔,熱鬧非常、酒香四溢,客人絡繹不絕∣∣齊霧狂和靳亞軒二個男人坐在一旁把酒言歡,而齊寧芙和單夜遙則在吧台裡隨著音樂擺動,正努力為客人調出他們所點的酒。
齊寧芙乘機問單夜遙:"聽說貝拉被押回去了。"單夜遙面帶微笑,一方面應付客人,一方面回答齊寧芙:"可不是,她那樣子好可憐喔。" "可憐!?這叫自作自受,活該!"齊寧芙嘴上不饒人。"對了!夜遙,霧狂向你求婚了嗎?" "沒有。"單夜遙的心裡其實也一直惦記著這件事,誰教齊霧狂長了一張美得令所有人驚歎的臉,有時她真提心弔膽的。
"我早料到了,不過沒關系,我已經請奶奶出面。"齊寧芙得意洋洋地笑著。
"奶奶?"單夜遙壓根兒沒聽過齊霧狂說起什麼奶奶。
"我不是曾經告訴過你,我們是一個大家族嘛,現在齊家大小的事都還是由奶奶掌管,所以我擅自作主將奶奶搬出來幫你的忙。奶奶最疼霧狂了,我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奶奶,奶奶就迫不及待想見你呢!"齊寧芙解釋道。
"奶奶會不會很有威嚴?"單夜遙心想能管理一個大家族的人應該是位威嚴的長者。
"不,奶奶是一位黑白分明的人,而且她還是位和藹可親的長者。"真的嗎?奶奶真是位和藹可親的長者嗎?不管如何,聽到說要見長輩,她的整顆心還是不安地懸在半空中。
過了數日,齊霧狂才和單夜遙提起奶奶的事,因為他們齊家重要的事,無論大小都要經過奶奶的同意,而奶奶住在深山的一處桃花源裡,極少踏出桃花源。
這天,齊霧狂帶著單夜遙回到桃花源,這兒處處鳥語花香,爭奇斗艷的小野花搖曳生姿,四周的紅瓦屋炊煙裊裊,空氣清淨,真不愧是號稱"桃花源"的世外桃源。
單夜遙不禁被這兒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深深吸引住。"哇!能住在這裡真棒!"齊霧狂靜默不語,只是抿著嘴笑。
最後他們來到一間偌大的四合院前,大門是漆著朱漆的大門,門上還有兩個大銅環,大門前還有兩只石獅子。
單夜遙不禁訝異地問:"霧狂,你真的沒走錯嗎?這裡真是你奶奶家,不是拍片現場?"齊霧狂依然笑而不答,逕自走到門前,提起門上的鐵環用力敲著大門。
立即有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門的另一端響起:"誰呀?"然後大門打開,隨即出現一位風韻猶存的女人。當她看到齊霧狂,倏然一臉驚喜。"是你呀!霧狂。"旋即轉身一路呼喊著:"奶奶,霧狂回來了,奶奶,霧狂回去了……"單夜遙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拉扯著他的衣袖。"剛才那女人是誰?" "她呀!是奶奶的貼身保鏢。"齊霧狂忍不住笑道。
"奶奶旳貼身保鏢?"單夜遙傻愣地睜大杏眼,奶奶居然需要貼身保鏢!
沒一會兒的時間,那女人攙扶著一位頭發雪白、身體健朗、身著旗袍、氣質高貴的老太太走出來。
齊霧狂一見老人,馬上走到她跟前,必恭必敬地道:"奶奶。"齊奶奶見到齊霧狂,更是笑逐顏開。"你回來了。"齊霧狂回眸看著單夜遙。"來啊!"他又正眼凝望著齊奶奶,"奶奶,我帶夜遙來了。"單夜遙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喊著:"奶奶。" "你就是夜遙。"齊奶奶仔細打量著,她臉上的笑意一直不退,還不時頻頻點頭。"好、好,霧狂真是有眼光。夜遙,聽說你曾經開價以一塊錢將霧狂的發明賣掉。"單夜遙一時傻愣住,沒想到這事竟會傳到奶奶耳裡,她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我……我……"她支支吾吾的。
齊奶奶卻溫柔地走到單夜遙的身旁,牽著她的手。"傻女孩,奶奶並不是怪你,當寧芙跑回來告訴我這件事時,我確實嚇了一跳,我還為你擔心呢,因為霧狂桀驁不馴的脾氣我最清楚,後來寧芙又告訴我有關你們倆的事,我才很好奇,不知道是怎樣的女孩能讓霧狂改變。"齊奶奶瞄著站在一旁佯裝若無其事的齊霧狂,藉機譏諷他:"好,現在學會了裝蒜,罵你就裝作聽不見,夜遙,陪奶奶散步好嗎?"單夜遙溫柔的點頭,並伸手攙扶著她。
齊奶奶更是喜形於色,"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走了二步,齊奶奶回頭囑咐著:"百合,吩咐廚房弄一些霧狂愛吃的。"她又瞅著單夜遙,"陪奶奶吃飯好嗎?"她徵求單夜遙的同意。
單夜遙歡喜的點頭答應。"好。"她們在花園內散步,單夜遙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大戶人家了,在前面一點都不知道後面的寬闊,走到後院才知別有洞天……
小橋流水、雕樑畫棟、樓閣倚欄,水池邊的柳樹隨風搖擺,令人目不暇給。
單夜遙全然被眼前的美景給迷住。
"好美……真的好美。"她忽然瞥見一處盛開著一朵朵大金黃色的花朵。"奶奶,這是什麼花?"齊奶奶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喔!這是向日葵,它的籽可以吃,又可以搾油。" "原來向日葵有這麼多的好處。"單夜遙恍然大悟,"不過它真的好漂亮,有著王者之尊的氣勢。"齊奶奶忍不住微微一笑,"雖說向日葵並不是王者之花,但是它又稱為太陽花,確實是有著王者風范。" "哇!奶奶您知道得好多。"齊奶奶又繼續說:"它的花語是愛慕與崇拜!" "愛慕與崇拜……"單夜遙停住腳步,"就像我對霧狂的感情,我愛慕著他,更崇拜著他!" "是嗎?"齊奶奶欣喜地瞧著她,"如果你喜歡,等離開時帶些種子回去種。" "真的嗎?可以嗎?"單夜遙不敢置信地瞅著齊奶奶。
"傻孩子,為什麼不可以?"齊奶奶忍不住笑道。"喜歡這裡嗎?"齊奶奶走起路來還健步如飛,一路上笑容可掬。
"喜歡,我好喜歡,難怪這兒被稱作桃花源。"單夜遙的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這裡是霧狂的父母在我六十歲生日時設計完工送我的。"奶奶的語氣充滿著感傷與無限思念。
"奶奶,那霧狂的爸爸和媽媽現在人呢?"單夜遙也深感好奇,因為霧狂從未提起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親都已經過世了。"齊奶奶的語氣充滿悲傷。
"對不起,我不知道,請您不要介意。"單夜遙一臉歉意,連忙跟她道歉。
"沒關系,事情都已經過了好久,記憶也漸漸地淡了,他父母的模樣都快模糊了。"齊奶奶壓抑住心中的傷痛,淡淡地道。
"奶奶,霧狂沒有兄弟姐妹了嗎?"單夜遙試圖轉移話題。
"他只有一個親大哥,他叫洛霜,另外還有火炫、雨棠、淨雷,女孩有寧芙、朵芙、雪芙,雖然他們和霧狂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他們的感情都相當好。"齊奶奶說到這些孫子、孫女時,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到原先的悲傷,只有慈祥的笑容。
"奶奶,您說他們都沒有血緣關系,除了霧狂和他大哥以外……"單夜遙愈聽愈迷糊。
"因為那年霧狂的父母和他們的朋友相約一起出國旅游,偏偏在回來時,搭上了死亡飛機,就這樣……這些孩子全都沒有了親人,於是我就將他們領養過來,長大後,我就將當年空難公司理賠的金額如數交給他們,這樣他們都可以自我發揮。現在他們一個個的成就都不錯,更難得的是,他們都很孝順我。"齊奶奶心滿意足地微笑著。
"可是奶奶,剛才那位……" "你說的是百合吧!"齊奶奶歎了口氣。
單夜遙納悶地瞅著齊奶奶,"看那位阿姨的年紀……" "其實她是霧狂爸爸的小老婆,她一直沒生育,她對待這些孩子也是非常盡心,原先我曾經勸她再嫁,她不要,堅持一定要陪我。"齊奶奶不禁感慨不已,"誰說小老婆就沒好的?像百合……"說著說著,百合姨正面帶笑容走來,"奶奶、夜遙,我們可以進去用餐了。"百合姨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齊奶奶走進餐廳,餐廳裡的一切也是古色古香的。
午餐後,齊奶奶興致勃勃地說要唱"戲",於是百合姨拉著胡琴,齊奶奶則高唱"蘇三起解".桌上擱著茶水、瓜子,齊霧狂還不時叫好。
單夜遙也拍手叫好,雖然她根本聽不懂奶奶在唱什麼。
空氣中漸漸飄起薄霧,夕陽余暉籠罩大地,齊霧狂表示趁天未暗時要回去了。
臨走時,齊奶奶依依不捨地執著單夜遙的小手。"夜遙,記得要回來陪奶奶。" "我一定會回來陪奶奶。"單夜遙紅著眼眶緊握齊奶奶的手,一副依依難捨的模樣,今天是她最難忘的一天。
此時百合姨拿著一小包東西交在齊奶奶手上,齊奶奶不假思索地交給單夜遙,"答應要送你的。"單夜遙的眼眶噙著淚水,"謝謝奶奶。" "好了,快走吧,趁著天還沒黑路好走些。"齊奶奶催促著他們上路。
齊霧狂牽著單夜遙,和齊奶奶、百合姨道別後就離開。
一路上,單夜遙還依依不捨地回頭看著她們,和她們揮手道別,一直到看不見她們的身影為止∣∣在車裡,齊霧狂一臉好奇地問著單夜遙:"奶奶剛才給你一包什麼東西?" "是向日葵的種子。"單夜遙一臉盈盈笑意。
"向日葵的種子?你拿向日葵的種子做什麼?" "奶奶告訴我,向日葵又叫太陽花,它的種子可以吃又可以搾油。" "如果照你這麼說,以後我們家不怕沒瓜子吃、沒油做菜嘍!"單夜遙心裡卻想著,其實奶奶還告訴她,它的花語是愛慕、崇拜,真的!真的是她對霧狂的寫照∣∣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