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霸徒 第五章
    早晨的陽光懶洋洋地灑進房內,單夜遙猛然一個大翻身,手抓著軟呼呼的枕頭貼在自己的臉上,想藉由厚厚的枕頭擋住多事騷擾她的陽光。多日以來,只有今天睡得最舒服,舒服得讓她捨不得起來。

    倏然間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然坐起,歪著頭回想自己是怎麼睡在床上的?

    她低頭檢視自己身上的衣服,沒錯,昨天是穿這一套!

    她安心地跳下床,衝進浴室準備好好沖洗一番。

    多日來除了沒好好睡外,也沒有好好地洗個澡,更沒有好好地大吃一頓,她不禁想著,不知道等一下有沒有一頓豐盛的早餐?

    她覺得自己好像很貪心,不禁自我嘲謔地笑著甩頭。"我真是個貪心的女孩。"她以最快的速度沖完澡,懷著興奮又好奇的心情衝出房間。當她走進餐廳時,沒有人喚她用餐,她也不敢走進去,只敢站在門口看著齊霧狂將食物一口接一口地送進嘴裡,她的肚子也飢腸轆轆地咕嚕咕嚕直響。

    管家瞄見站在門口的單夜遙,他面帶微笑地先與她打招呼問安。"姑娘,你早。"齊霧狂聽到管家的問安聲才抬頭,盈盈淺笑地瞅著單夜遙。"起來了,過來用餐。"單夜遙一聽到自己可以和他一起同坐用餐,她臉上旋即露出如陽光般耀眼的笑容,一古腦兒地坐下,看著面前精緻的早餐,她不停吞著快流出來的口水。當管家將牛奶倒入她面前的杯子,她毫不客氣的馬上拿起來喝,先喂一下已經被自己虐待得變扁的肚子。

    喝完後她放下杯子,還很自然地伸出舌頭,滿足地舔舐著嘴唇的四周……

    坐在她對面的齊霧狂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不是愕然於她的吃相,而是被她渾然忘我的滿足樣吸引住,霎時一顆心怦然狂跳。

    單夜遙接著拿起面前的麵包,慢條斯理地優雅撕開一小片,沾著果醬放入口中。

    齊霧狂屏氣凝神地觀察著她,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會令他如癡如狂地移不開目光。

    管家看見齊霧狂失態的模樣,他的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然後走近齊霧狂的身邊,故意清一清喉嚨,藉以喚回齊霧狂的注意力。"老爺,阿道夫先生已經來電,說晚餐時候會來。"齊霧狂這才驚覺自己的失神,迅即收回自己的目光。"噢!知道了。""夜遙,今晚有貴客來訪,你也要有所準備。"生怕自己再次失控,齊霧狂低頭盯著面前的食物。

    而單夜遙則是連眼都不抬,只顧著自己的肚子。"好,知道了。"她以清脆的聲音回道。

    "等一下我還有別的工作,你可以自由活動,但是我先交代你一件事……"單夜遙一聽他有事要交代她,旋即放下手中的美食,坐得直挺挺的,聆聽他的交代。

    "阿道夫先生是位英國人,英國人很注意禮節,所以今晚在餐桌上,我只希望你能用耳朵聽,暫時收起嘴巴,記住了嗎?"齊霧狂定神地瞅著她。

    單夜遙眨眨靈動的雙眸。"我記住了,只准聽不準多話。"齊霧狂滿意的一笑,"聰明。"一旁的管家也發現自從單夜遙住進來之後,主人臉部的線條不再僵硬,顯得柔和許多,而且也能看到他如花的笑靨。他不再將自己封閉在一個冷漠的世界裡,原本冷冷清清的家也因為夜遙的笑聲增添了歡笑。? ? ?

    天邊漸漸地染上一層淡淡的彩霞,一片橙黃色的天空帶著一抹嫣紅,猶如一個靦腆少女的臉龐。

    說是有貴客臨門,一個下午也沒見管家在張羅晚餐的食物,只見他費心擺著餐具,單夜遙不禁感到納悶。

    "管家,不是說今晚有貴客來訪嗎?又沒見你準備晚餐,你卻在擺餐具?"管家只以眼角瞥了她一眼,雙手依舊慢吞吞地擺著餐具。"老爺不喜歡家裡有油煙味,所以食物都是叫外面的餐廳送來。""噢!原來是這樣。"單夜遙也懂得西餐餐具的擺設,於是自動幫管家擺起餐具。

    當一切都準備妥當後,單夜遙卻不滿的掃視著四周。"管家,我總覺得好像太單調了一點,好像缺少些氣氛。""氣氛?我向來都是這樣準備的。"管家先是一怔,被單夜遙這一說,他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們讓花店送些花來,如何?"單夜遙俏皮的直視著管家。

    "可以是可以,不過老爺問起來就由你負責。"管家不敢貿然答應,他太清楚齊霧狂的怪脾氣。

    單夜遙旋即拍拍自己的胸脯,"好,如果他罵起來,一切後果我一人承擔。"她立即打電話吩咐花店火速送花來。

    當花店依照單夜遙的指示火速送一大束花來之後,她便開始動手佈置著餐桌、客廳、走廊,及任何眼睛可看到的地方。

    當單夜遙佈置完畢後,管家的眼睛不禁為之一亮,瞠目感歎她真的有一雙巧手。就在瞬間,整間屋子的感覺已完全不一樣,彷彿為這冷清清的家注入一股生氣,讓人的精神也振奮起來。? ? ?

    齊霧狂一整天都埋首在他的研究中,直到突然想起今晚阿道夫要來,才無奈放下手邊的工作,走出工作室想看一看晚餐準備得怎麼樣,也想看夜遙今天過得如何,會不會覺得這裡枯燥乏味?

    一想起單夜遙,他心中似乎有一種甜蜜的感覺。

    他還沒踏進客廳就已經聞到陣陣的花香,他怔愣一下,環視著四周,原本冷清呆板的家,霎時變得活潑又有生氣。

    "這……"他瞠目結舌指著眼前所見的一切。

    "老爺,先說好,這一切都是姑娘的意思。"管家當場將責任全推到單夜遙的身上,眼睛往上一翻睨視著齊霧狂。

    單夜遙隨即俏皮地跳到他面前,拍著自己的胸脯。"對,都是我的主意。"齊霧狂白她一眼,沒有稱讚也沒有生氣,面無表情地環視四周,旋即走回自己的房間。

    當背對著他們時,齊霧狂的嘴角才略微掀動,露出微微的一笑。

    而管家和單夜遙都覺得納悶不已,揣測不出他視若無睹的表情下到底有什麼想法,他們一臉訝異,不禁互視著對方。? ? ?

    阿道夫衣冠楚楚地倚在門邊凝視著貝拉,而貝拉根本不避嫌,自然大方地在他的面前更衣,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也一覽無遺地展現在阿道夫的眼前。

    "小姐,我們做客人的遲到,總是件很沒禮貌的事。"阿道夫色迷迷的瞅著貝拉。

    "催女士出門,也不是一個紳士應有的禮貌哦!"貝拉嗲聲嗲氣地乘機拋個媚給向阿道夫。

    "我知道,但是你已經站在我面前換了不下十套的衣服。"阿道夫對她發出溫柔的抗議。

    貝拉不理會阿道夫的埋怨,她拿起面前一瓶香水輕灑著全身。

    "你的東西要記得帶。"阿道夫提醒著她。

    貝拉這才拿起一隻胸針別在衣服上,輕輕的拍著。"這不就帶了。"她嫵媚地微笑瞟向阿道夫。

    然後她大方地挽著阿道夫的手腕,優雅地與他相偕走出飯店大門,坐上已停在門口的車子,神情自在的赴約。

    來到齊霧狂住所的大門口,阿道夫還沒按門鈴,管家已經將大門打開,等候他們的大駕光臨。

    "阿道夫先生您好!好久不見,歡迎光臨,請進。"管家必恭必敬地迎接著貴客。

    阿道夫也禮貌地和管家打招呼。"管家,你好,她是貝拉小姐。""貝拉小姐您好。"管家也非常禮貌地和貝拉問安。

    貝拉麵帶微笑地頷首。

    "我家老爺正等著你們的光臨。"管家非常有禮貌地道。

    阿道夫與貝拉走進屋內,而單夜遙就站在客廳裡等候著他們。阿道夫見了她猛然一怔,這不是昨天在院子裡紮營的女孩嗎?

    單夜遙面帶微笑恭敬地道:"阿道夫先生您好。"阿道夫微笑地對著她頷首,並以目光詢問著管家,"這位小姐是……""噢!忘了跟您介紹,夜遙姑娘是我家老爺近來收的門生。"管家神情愉悅的回答阿道夫。

    "原來是這樣,對不起,夜遙小姐,如果剛才有什麼冒犯的地方,請不要介意。"阿道夫很有紳士風度地執起單夜遙的小手在嘴邊親吻著。

    單夜遙臉上一直掛著笑靨,落落大方地道:"您並沒有冒犯我,相反的,您相當具有紳士風度。"阿道夫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單夜遙的面龐,她雖然沒有貝拉的妖艷,但是不難看出她內心的純真;她嬌憨的模樣比貝拉的嫵媚更能牽制住男人的目光與心靈,他不得不佩服齊霧狂的眼光。

    貝拉不甘示弱地走到單夜遙面前,嬌媚一笑。"你好,我叫貝拉。""貝拉,你好。"單夜遙的臉上有著不變的嬌憨笑容。

    "你們請先坐,我去請齊先生出來。"單夜遙藉故離開,畢竟她還不習慣如此招呼客人。

    "你請便。"阿道夫語氣溫和的道,目光卻離不開她的臉龐。

    貝拉見狀心中略微慍怒,只是她很小心地不顯露出來。

    單夜遙似乎察覺出空氣略微僵凝,但她仍若無其事地走到齊霧狂的房間門口。? ? ?

    在房間裡的齊霧狂從監視器上已知道阿道夫到來,但是他手上戴的手錶的警示燈一直閃個不停,他不禁啞然失笑。"阿道夫呀阿道夫,在我的面前玩這種把戲,你也未免貶低了我齊霧狂。"但是心思縝密的他又思索半晌,如果阿道夫純粹只是想雪恥,也沒有必要帶著針孔攝影機來,難道他另有目的?

    他不屑地甩甩頭。"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我還是要看你在玩什麼把戲。"當他從螢幕上看到站在門口的單夜遙,他迅即衝到門邊,不待她敲門,已然將門打開。

    "他們已經來了,我們走吧。"單夜遙驚愣了一下。他都還沒開口問她呢,怎麼知道阿道夫他們已經來了?而且還知道她就在他門口?她不解地傻愣愣跟在他後面走進客廳||阿道夫見到齊霧狂,彷彿見到多年不見的老友般,親熱地走向齊霧狂擁抱著他。

    "好久不見!""嗯,是好久不見,近來可好?"貝拉呆呆地看著齊霧狂,霎時驚為天人,世上竟會有如此美麗動人的男人,她猛然想起,昨天她在望遠鏡中所看見的美女居然會是他||一位標準的男人!

    "貝拉。"阿道夫喚著呆若木雞的貝拉。

    貝拉聽到阿道夫的喚聲才猛然回神,她優雅地走到阿道夫身旁。

    "霧狂,這是我最得意的門生,貝拉。"阿道夫得意的為齊霧狂介紹。

    "貝拉小姐你好。"齊霧狂卻只是淡淡的道。

    貝拉沒想到他連說話的聲音都這麼迷人,宛如黃鶯出谷般悅耳。

    "相信你們都認識了吧,這是夜遙,我新收的門生。"齊霧狂並沒有像阿道夫一樣得意地介紹自己的門生。

    單夜遙看見他冷淡的神情,剎那間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降溫,但是她不斷地自我安慰,也許自己還不夠格讓齊霧狂以她為傲吧!

    "老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管家的話打斷大家的思緒,齊霧狂領著阿道夫和貝拉走進餐廳。

    齊霧狂瞧見餐廳裡的小小變化,回眸對單夜遙報以一閃而逝的微笑。

    雖然只是一剎那,但單夜遙抓住了那抹短暫的笑容,她低落的心又開始活躍起來。

    大家都依序坐下。

    齊霧狂看了管家一眼,"將放在酒架最上面的那瓶香檳拿來。"管家聽了齊霧狂的話,遂到藏酒室將那瓶香檳拿出來先讓他看一下。

    等他對管家點頭後,管家就依序將酒傾注到每個人面前的酒杯裡。

    看著杯裡細緻的泡沫、聞著香醇的氣味,每個人的臉上都有期待的表情。

    齊霧狂先舉杯。"來,祝大家身體健康。"阿道夫和貝拉、單夜遙都相繼舉杯,淺嘗啜飲||單夜遙初次喝到如此美味的香檳,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齊霧狂瞥見她臉上詫異的表情,他嘴角微揚,隱隱地竊笑,心裡偷偷地說著:這瓶酒是特地為你而開的!

    阿道夫放下酒杯,臉上有著意猶未盡的神情。"真棒,霧狂你打哪兒弄來的?"齊霧狂只是抿著嘴淺笑,"不小心弄到的。""如果我猜得沒錯,它應該是一九五○年的Cristal."貝拉得意地直盯著齊霧狂的臉。

    齊霧狂點頭稱許,"沒錯,貝拉小姐真厲害,只是淺啜一口,就能知道它的年分和品牌。"他又瞅著阿道夫,"恭喜你能收到這麼一位高徒。""哪裡!夜遙小姐也相當不錯。"阿道夫的眼睛不時瞄著單夜遙。

    單夜遙一臉羞怯地低著頭,她沒想到貝拉這麼厲害,只是淺嘗一口,就能說出年分和品牌,和貝拉相比之下,她覺得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不禁感到汗顏。

    "夜遙才開始接觸這行,還需要長時間的磨練。與貝拉相形之下,夜遙還差得多。"齊霧狂謙虛的說。

    阿道夫捺不住地對單夜遙淺淺一笑。"不過我相信夜遙小姐在你的調教下,將來必定大有可為,前途無量。""希望如此。"齊霧狂只是淡漠地說著。

    他淡漠的神情瞧在單夜遙的眼裡,讓她的心倏然揪著,難道她會是個蠢才、扶不起的阿斗嗎?為什麼霧狂的表情如此冷淡呢?

    貝拉狐媚的眼神瞟向齊霧狂。"其實要進這行多少也要有點天分,齊先生你說對不對?如果沒有這方面的天分,哪怕是一大窖的酒都讓她喝光了,也不見得知道其年分和品牌。"單夜遙怎麼會聽不出貝拉的譏諷,尤其她還一副看扁她的可惡表情。她的臉倏地刷白,瞪大眼睛瞅著貝拉,桌下的雙掌緊握成拳,她真想給那可惡的貝拉一個迎頭痛擊。

    阿道夫沒想到貝拉會在飯桌上當場讓單夜遙難以下台、說話譏諷她,他惱怒地睨視著貝拉。

    貝拉瞧出阿道夫和單夜遙的慍色,趕緊道:"對不起,夜遙,我不是針對你,請你不要誤會。"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她臉上卻有著得意又得逞的笑容。

    阿道夫連忙替貝拉打圓場。"夜遙小姐,請不要將貝拉的話放在心上,她向來有口無心,其實她並沒有惡意。"貝拉不悅的瞪著阿道夫,怪他多事。

    單夜遙只好壓抑住自己的不滿,勉強擠出笑臉。"貝拉小姐說得沒錯,我剛入這行,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天分。"齊霧狂見單夜遙如此識大體,他強壓著自己的慍怒,心裡更欣賞她的大將風範,但是對貝拉,他已經由心底開始嫌惡她了。? ? ?

    晚餐過後,齊霧狂交代單夜遙陪著貝拉到處參觀,貝拉卻大膽指名要齊霧狂陪她,礙於他是主人,為了不失主人的風度,他只好捺著性子陪貝拉四處走。

    從頭到尾,貝拉一直在語言上有意無意地刺傷單夜遙,讓阿道夫心裡有些慍怒,不過唯有這一次她做對了,阿道夫在心中感謝貝拉為他製造機會,因為打從第一眼看見單夜遙後,她純真潔淨的氣質就深深震撼著他,他嫉妒齊霧狂能收她為徒。

    單夜遙眼睜睜看著貝拉纏著齊霧狂離開,留下她和阿道夫。其實阿道夫在她的眼裡是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在飯桌上幾次都是阿道夫為她解圍,她心裡對他是由衷的感謝。

    "謝謝你,每一次貝拉說話時,你都適時幫我解危,沒有讓我太難堪。""別客氣,誰教她是我的門生呢?剛才有得罪的地方,請多包涵。"阿道夫頗具紳士風度地道。

    "其實貝拉說得也對,所以我也沒必要生氣。"單夜遙幽幽地說。

    他們倏然覺得無話可說,便暫時靜默不語。

    阿道夫不禁感到納悶,他向來自認風流倜儻、說起話來如行雲流水般滔滔不絕,而今卻在美人面前變得口拙,讓他倆之間宛如有一團冷空氣正在凝結。

    另一方面,貝拉纏著齊霧狂,要求他陪她參觀屋裡的一切。

    齊霧狂心中有個疑問,他們走進大門時,他的偵測器早已偵測出他們帶著針孔攝影機來,只是這攝影機是在她的身上還是在阿道夫的身上?

    他嫌惡地瞥了貝拉一眼。

    在他眼裡,她是個不折不扣愛玩弄心機的女人,她臉上始終有著甜美的笑容,但是也不難察覺她內心的險惡,尤其她總在餐桌上拐彎抹角的諷刺著夜遙。

    "貝拉,你拜在阿道夫的門下多久了?"齊霧狂無疑是在找話題。

    "快二年了。"貝拉盡情對他施展著她的媚功。

    "齊先生,如果我也拜在你的門下,你是否願意收我為徒?"貝拉媚眼瞅著他。

    "對不起,我只收一個門生,而且我已收了夜遙。"齊霧狂斷然回絕。

    貝拉沒想到自己會結結實實地碰了個大釘子,偏偏她又完全沉迷在他的美貌中;他的美簡直無法形容,他有女人的柔媚,而他偏偏又是個男人!

    "齊先生,一定有許多人稱讚你的美吧?"貝拉睜著一雙大眼,仔細瞧著他細緻的臉龐。

    齊霧狂最不喜歡聽到的字眼又出現在耳邊,轉瞬間他愀然變色,瞪著面前這膚淺的女人,然後一聲不響地掉頭走回客廳。

    貝拉不知道她哪兒得罪了齊霧狂,但是她清楚地看見他的臉色大變,於是默不作聲的緊隨著他走進客廳。

    齊霧狂悶不吭聲的走回客廳,又瞧見單夜遙落寞的神情,他有著一抹心疼。

    "阿道夫,相信時間已經不早了。"齊霧狂顯然在下逐客令。

    阿道夫瞅著站在齊霧狂背後的貝拉,他的眼神充滿著責怪,貝拉的臉上卻流露出無辜的表情。

    阿道夫隨即露出笑容,"的確很晚了,多謝你今晚的招待。"旋即他偕著貝拉離開。

    看著他們連袂離開,單夜遙緊繃已久的神經才得以放鬆,她重重地吐了口氣。

    "真是可怕的一天。"齊霧狂見她如釋重負的歎氣,亦覺得好笑。"他們又不是豺狼惡虎,瞧你像是如臨大敵般緊張。""你說他們不是豺狼惡虎?依我看貝拉就是豺狼,而阿道夫則像是惡虎!"單夜遙氣呼呼地嘟著嘴反駁。

    "可是我看阿道夫拚命對你獻慇勤,你還罵他是惡虎?"齊霧狂故意嘲謔地道。

    "他對我獻慇勤?你是說他看上我?拜託你別說得這麼噁心行不行,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依我看那個叫貝拉的對你有意思才是真的。"單夜遙嘴上也不饒人地反唇相稽。

    "那個女人呀,警告你以後不准提她。"齊霧狂的臉上有著怒氣。

    "她怎麼惹得你這麼生氣?"單夜遙不明就裡地追問。

    "反正以後不准再提!"齊霧狂再一次慎重警告她。

    "不問就不問嘛,幹嘛又要發脾氣?動不動就發脾氣,這麼大的人也不學一下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忍不住發了一大串牢騷。

    "小姐,今天你是來拜我為師,不是我請你來做管家婆的,客人一離開就只聽到你一個人念個不停。好了,今天大家都累了,早一點去休息。"齊霧狂的語氣略有怒意,毅然決然地離開。

    看著略有慍色的齊霧狂離去,單夜遙的心裡頓時覺得很委屈,卻不知道要如何宣洩,她也憤怒地掉頭走回自己的房間。

    一直杵在一旁的管家,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臉上並沒有擔憂,反而有著一抹詭譎的笑容。"這兩個笨蛋!"他暗地裡笑罵著。

    其實他們之間的化學因子正在變化著,他們卻一直沒察覺……? ? ?

    阿道夫和貝拉打從離開齊霧狂家後,一路上兩人始終都不吭一聲。阿道夫在心裡責怪著貝拉將事情搞砸,不但惹得霧狂不悅,且他好不容易可以和夜遙單獨相處的機會也因為惹惱霧狂而被硬生生破壞掉。

    一想起單夜遙,阿道夫的臉上有抹情不自禁的笑意,她全身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特有氣質,吸引著他。

    而貝拉的整個思緒都飄向齊霧狂,她真的沒看過能像他如此令人傾慕的男人,細緻的臉龐有著女人的嫵媚,還有著修長的身材,宛如拉斐爾畫中的少年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

    她從來沒有如此迷戀過任何一個男人,只有齊霧狂第一眼就深深吸引住她!

    他們兩人各懷心事地回到飯店,一同走進貝拉的房間。

    阿道夫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貝拉,今晚你和霧狂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你是怎麼得罪他的?"他不問個明白,心中的怨氣難以消除。

    "得罪他?我並沒有說出什麼拂逆他的話啊,我也正納悶呢!"貝拉的臉上也有著不明就裡的疑惑。

    "沒有?沒有他會這麼生氣?""我只是問他有沒有人誇你長得很美,就這樣,我就看見他的臉色大變。"貝拉也不悅的回道。

    阿道夫終於知道真正的原因了。"我忘了提醒你,霧狂最討厭人家在他面前說他美或漂亮,通常說他美或漂亮的人不被他打得躺個十天半個月才怪,也許因為你是女人或是他的客人,才能沒事,否則你那張美麗的臉孔現在一定是不能見人。"他只怪自己忘了警告貝拉。

    貝拉這才恍然明白齊霧狂為什麼會臉色倏然大變的原因。

    "對了,昨天你不是說在屋子裡看到一位長得很美的女人嗎?"阿道夫突然想起這件事,接著他似乎想到什麼似的,促狹地瞅著貝拉。"你看到的美女……該不會就是霧狂吧?"貝拉緊閉著小嘴,猛點頭。

    阿道夫忍不住爆笑。"原來你將霧狂看成美女!""你還笑!我又沒見過齊霧狂本人,之前只聽過他的名字,在我的感覺裡霧狂應該是一位很霸氣的男人,哪裡想得到他會長得這麼美,名字和本人根本無法聯想在一起。"阿道夫聽了貝拉的辯駁,也明白這不是沒有可能,記得三年前他也是和貝拉有著相同的想法,但當他親自會見霧狂時,他的驚愕之大可想而知,如今想起,他還會不禁莞爾一笑。

    "好了,現在撇開這件事不說,你將攝影機帶子放出來,我們看看影像的清晰度。"阿道夫催促著貝拉。

    貝拉將胸針取下來。

    阿道夫拿出隨身攜帶的電腦,將電源打開,迅即映入眼簾的是一封組織的郵件。阿道夫將郵件打開……

    貝拉一邊換衣服,一邊問著阿道夫:"組織有什麼指示?""上級說霧狂發明的反追蹤電子儀器已經賣給了伊拉克。"阿道夫面有難色,語氣也顯得沮喪。

    貝拉聽了這消息一臉錯愕,手僵凝在半空中。"天哪!齊霧狂這個人怎麼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難道他不知道現在歐美國家的領袖都有志一同地想制裁海珊嗎?他怎麼可以助紂為虐!"阿道夫靜默不語,兀自沉思著。

    "上級有沒有什麼指示?要我們如何處理?"貝拉神情緊張地追問。

    "上級要我們設法竊出他的產品,帶回英國。"阿道夫面色凝重。"時間緊迫,你快將攝影機裡的帶子放出來看一看,看要怎樣才能潛入齊霧狂的住宅。""阿道夫||"貝拉一臉疑惑地瞅著他。"你覺不覺得霧狂的家簡單得反而令人生畏。""此話怎麼說?"阿道夫本來就覺得奇怪,他也想聽聽貝拉的見解。

    "因為他住在人煙罕至的地方,而且屋裡只有三人,而我曾經仔細注意過屋子內外,並沒有發現任何警報系統,這一切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貝拉說出自己的疑惑。

    貝拉的疑惑也正是阿道夫的疑問。"我也發覺到了,也覺得很奇怪。""不說了,先看錄影帶再說。"阿道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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