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芙和齊霧狂決定今天搭機返回台灣。
齊寧芙神情落寞地與齊霧狂走進韓國漢城的金浦機場,她紊亂的思緒猛然回想起那天,同樣是在金浦機場裡,她與亞軒初次的邂逅是那麼地匆匆,萬萬沒想到日後會因機緣巧合,兩人居然產生了牢不可分的情意。
牢不可分!
她忍不住嗤笑,傷心的淚水又悄然蒙上眼眸││她偷偷地擦拭著淚水,不想再讓霧狂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自從和亞軒決裂之後,她的淚幾乎流成河,淚水不斷流下彷彿沒有乾涸的時候;雖然心裡不斷鼓勵自己,一定要堅強起來,勇敢地跨過這情關,但是∣∣她做不到!每每想起亞軒,想著他的溫柔,想著他的體貼,想著他的疼愛,她的心便如絞碎般疼痛。她真的做不到!走出亞軒的感情世界,似乎是比登天還難。
看這情形,她今生注定要擁著這份懷念,終其一生∣∣ "寧芙,你在想什麼?"齊霧狂瞧出她一副失魂落寞的模樣。
"沒││沒什麼!"齊寧芙嚇了一跳,支支吾吾說著。
真的沒什麼嗎?她簡直是在自欺欺人。
眼看機場內的看板已打出"準備登機"四個字,她的臉色登時發白,心情也陰沉起來。就這樣?就這樣離開韓國、離開亞軒?她依依不捨的雙眸不停地四處張望,她想多看一點,因為她的初戀就要留在這裡。
"走吧││"齊霧狂的心情也隨著她的沉鬱而低落。
齊寧芙略仰著頭瞅著他,依然不語,只是抿著嘴。
在齊霧狂的眼底,她是多麼的渺小嬌弱,他的心倏然生起一股罪惡感,彷彿她的初戀就毀在他手裡;雖然他們並不是同胞親兄妹,但是兩人之間濃厚的兄妹情,讓他看了她為這份情所付出的傷痛,亦感萬分心疼。
坐上飛機,她執意要坐在窗戶邊,她將頭輕抵著窗戶,為她的初戀致上最深沉的哀悼。
當飛機緩緩攀升之際,底下的韓國也逐漸地渺茫∣∣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滑下。
終於回到家了。
齊寧芙臉上的悵然驚動了齊家上下,更是惹得百合姨和奶奶心疼。而百合姨心裡更為內疚,因為當初如果不是她鼓勵寧芙去韓國,今天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回到家後的齊寧芙,日漸消瘦。
看著她每天沉默不語,靜悄悄的,奶奶的心就像被針紮了般疼痛。原來的寧芙每天笑口常開,屋裡處處充斥著她純真的笑語,整個屋裡熱鬧烘烘的好不熱鬧,如今卻││她悄然地走進寧芙的房間,見寧芙一臉惆悵,細眉淺蹙,坐在窗邊仰頭望著天空。
"寧芙。"奶奶走到她的身邊,憐惜地輕喚著她。
齊寧芙看了奶奶一眼,立即站起來。"奶奶。" "寧芙,告訴奶奶,你是不是在想那男孩?"奶奶面帶微笑瞅著她。
"我││"齊寧芙愁眉不展地低著頭。
"別騙奶奶,奶奶雖然人老了,但心卻是亮的。"奶奶故意笑謔。
"奶奶,我是在想他。"齊寧芙不敢瞞騙奶奶,只得承認。
奶奶笑嘻嘻地瞅著她。
"霧狂回來後在我面前一直誇讚他,我相信他一定是個很不錯的男孩,我深信我孫女的眼光。" "奶奶,現在說這些都是多餘的,我們已經分手了。"說至此,她心裡有著肝腸寸斷的痛楚。
"為什麼分手?霧狂說得不清不楚的,我想聽你說,你們吵架了?"奶奶追問著。
奶奶的話再次觸痛她的心,她噙著淚搖搖頭。
"不是吵架?那一定是他辜負了你的感情?"奶奶揣測著她的神情,再問。
齊寧芙拭著眼角的淚水,還是搖頭。
"既然都不是,那你們為什麼要分手呢?"奶奶停頓了一下,隨即脫口道:"他不願意與你結婚?" "不!不是的││"齊寧芙再也抑不住心中的傷痛,奔進奶奶的懷裡,淚潸潸地哽咽說著:"他要我當他的妾!" "當他的妾?"奶奶亦驚愕住,"他已經有家室?" "沒有……"齊寧芙愁腸寸斷的語不成句。
"沒有!那他為什麼要你當他的妾?"奶奶完全無法理解。
"因為他有未婚妻,他母親過世時,曾經囑咐他一定要找到他的未婚妻∣∣"說至此,齊寧芙已經哭得像個淚人兒。
"原來是這樣。"奶奶這才明白。"他叫什麼名字?"她隨口問道。
"他叫靳亞軒。"說出這個名字,讓她更是悲痛欲絕地淚潸潸。
"哦!他叫靳亞軒∣∣"奶奶微微一怔,突然覺得這名字好耳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看著寧芙淚如雨下,她忍不住嗟歎一聲。
"唉!孩子,強求的緣不會圓,既然你和他沒緣分,不如就慢慢地忘了他,你往後的日子還長吶!"奶奶勸著她。
"奶奶……"她再也忍不住地放聲痛哭。
奶奶從寧芙的房間出來後,心裡仍一直想著,"靳亞軒"這名字真的好耳熟,但就是記不起來在哪聽過?
"奶奶,寧芙現在怎樣?"百合姨擔心著寧芙,焦急地趕來探問著奶奶。
奶奶看到她,彷彿見到可以解答心中疑惑的人般,急忙問:"百合,你來剛好,我想問你,我們認識一個叫靳亞軒的人嗎?" "靳亞軒?"百合姨思索半晌,回答道:"我們沒認識姓靳的人啊!怎麼了,媽您怎麼突然間問起這個人?" "剛才我問寧芙那男孩叫什麼名字,她告訴我說叫靳亞軒,我當時就有一種感覺,好像曾經在哪裡聽過這名字。" "靳亞軒?媽,經您這一提,我也覺得好像在哪聽過這名字……"百合姨的腦子拚命的轉呀轉,極力想找出這答案。
沉寂了好長的時間,百合姨突然一聲驚叫:"媽!我想起來了。" "你想起來了?在哪聽過?快說。"奶奶捺不住焦急地直追問。
"媽,您還記不記得,寧芙的親媽媽淑敏,當初將寧芙交給我們時,曾經說過寧芙和一戶姓靳的人家有婚約!" "哎呀!對喲,我怎麼忘了這檔事!"奶奶不禁自責起來。
"可不是,唉!連我都忘了這檔事。"百合姨無奈地歎口氣。
奶奶忽地想起來,"那男孩該不會就是寧芙的未婚夫吧?"她睜大眼睛瞅著百合。
百合姨當場愣住了,吶吶地道:"會嗎?天底下會有這麼巧的事?" "我剛才聽寧芙說那男孩要娶她,但是要寧芙當他的妾,因為那男孩有個未婚妻……"奶奶邊說邊思忖著。
"要真是這樣,那該怎麼辦?"百合姨開始慌張起來。
"趕緊讓霧狂去聯絡一下,看能不能請他來台灣一趟,我們好證實一下,如果真是寧芙的未婚夫,一切都好辦了,也省去這兩個孩子為感情而苦惱。"奶奶心急如焚地說著。
"但是……媽,萬一不是呢?豈不是讓寧芙再受一次傷害?"百合姨已是心亂如麻。
"說得也對,這該怎麼辦?"奶奶頓時茫無頭緒。
"不如這樣吧!淑敏當初不是拿了一塊玉珮,說是當初訂婚之物嗎?不如就讓霧狂拿著這塊玉珮再去一趟韓國,去證實一下,如果那男孩真是寧芙的未婚夫,就請他到台灣來迎娶寧芙,萬一不是的話,那就此作罷!依您之見,這辦法好嗎?"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這法子了。
"這主意不錯,就這麼辦。"奶奶同意她出的主意。
"可是必須等霧狂回來才行。"百合姨焦心地道。
"霧狂又去哪裡了?"奶奶等不及問著。
"他去參加什麼品酒大會,要四、五天後才回來。" "好吧!如果真是寧芙的姻緣,相信也不在乎這四、五天。"奶奶也是莫可奈何。
"說得也是,是寧芙的,躲也躲不掉。"百合姨這才覺得心情輕鬆不少。
她們兩人由衷希望,這個叫靳亞軒的人,真的就是寧芙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一來,她們可以完成淑敏的託付,二來,兩個真心相愛的年輕人就可以攜手同心到老!
韓國房裡,靳亞軒仍一心掛念著寧芙。
他自始至終都無法改變對她的任何一絲情愛,他承認心中最愛的人兒是她!
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她的一顰一笑,深植在他的腦海,烙印在他的心坎,銘刻在他的骨髓,任憑地老天荒亦難磨滅。
但是另一個無情的事實卻也時刻提醒著他││程靜月,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天啊!
老天為什麼要戲弄他?為了母親的遺命,他一向潔身自愛,不停地告訴自己已是有未婚妻的人。
但是││為什麼?
當他與寧芙從相遇到相愛,他卻忘了自己是訂過婚的人?
而今,他不但傷害了寧芙,更讓自己每天活在痛苦的深淵中,不可自拔。
"豹頭││"看著他這副頹廢萎靡的模樣,忠心耿耿的安炫著實於心不忍,他走到亞軒面前勸道:"豹頭,請不要再糟蹋自己了,自從寧芙走了之後,你一直不吃不喝,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看他原本英俊的容顏如今滿佈著傷慟和痛苦,頭髮凌亂,鬍子也不再整理,整個人頹廢毫無生氣,不再笑也不再有怒,面無一絲表情,就如同一具活木乃伊般。
"豹頭,我求你說說話,好嗎?"安炫心急如焚,眼裡忍著悲愴的淚光。他也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寧願流血也不流淚,但是眼睜睜看著亞軒如此自我摧殘,他著實心痛不忍。
靳亞軒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喃道:"安炫,我做錯了嗎?"安炫聽到他終於肯開口說話,剎那間喜極而泣,緊緊握住他的手激動哽咽地喚著:"豹頭││"靳亞軒定神瞅著安炫,再次問他:"我錯了嗎?" "豹頭,在我看來,你這次真錯了。"安炫非常肯定的回答他。
"真的?"他似乎仍有一絲不肯定。
"是的,霧狂那天說得對,人一生只有一次刻骨銘心的愛情,程靜月雖然是你的未婚妻,但是這幾年來,你所付出的心力相信已經足夠了,就算有一天她真的出現,你也對得起她。"安炫一口氣說了一大篇。
"你真的認為││我已經對得起她了?"他想探個明白。
"是的,你為了一個從未見過的未婚妻做到如此程度,已經足夠了,但是你現在卻對不起寧芙!"安炫直言無諱。
"我對不起寧芙?我真的對不起她∣∣"靳亞軒倏然情緒激動了起來。
"豹頭,去找寧芙。"安炫鼓勵他。
"找寧芙?"死氣沉沉的眼神倏忽閃過一道光芒。
"是的,去找寧芙,否則你將會悔恨終身。"他深信這後果是不容置疑的。
"寧芙……會原諒我嗎?"靳亞軒呆滯地喃喃低語。
"會的,霧狂不是說了,寧芙一直深愛著你,相信她的難過一定不亞於你,難道你捨得她難過嗎?"安炫故意刺激他,希望能將他喚醒。
"不!"靳亞軒霍地站了起來。他不能讓寧芙難過,她的淚水足以讓他痛不欲生。
"豹頭,既然你不捨得寧芙難過,那就去找她!到台灣找她。"安炫眼底閃過一抹欣喜。
"到台灣找寧芙?"他還是猶豫不決。
"是的,到台灣找寧芙,對她表白你的愛。"安炫卯足力氣為他加把勁。
安炫的話無非帶給他莫大的鼓勵,霧狂說得沒錯,安炫說得也有道理,為了一個未曾謀面的程靜月而毀掉他和寧芙的幸福,太不值得了!
他終於想通了,倏然笑容滿面地擁著安炫的肩膀,"你說得對極了!我不應該為了一個不知其人的程靜月,而葬送我和寧芙一生的幸福,我決定要去台灣!我要去找寧芙!"安炫看他終於想通了,亦為他高興不已。
靳亞軒循著霧狂留下的地址,來到桃花源齊家大宅前,跟隨著亞軒前來的安炫,對其宏偉的建築驚訝不已。
靳亞軒還深深記得,寧芙曾經說過她最喜歡玫瑰花,來這之前他找遍了所有各式各樣的玫瑰花,他要給寧芙一個夢幻般的求婚。
求婚!
他的心裡不免有著一絲不安和惶恐,他擔心寧芙會拒絕他這份誠心,因為寧芙忿然離去的剎那,她眼神中的那抹恨意至今依然令他記憶猶新,讓他無法忘記。
他心神不寧地站在門前,猶豫地裹足不前。
"豹頭,既然來了,還不進去?"安炫心急如焚地催促著。
靳亞軒的臉上有著一分喜悅,卻還帶著一絲的猶豫,"安炫,依你想寧芙會答應我的求婚嗎?"安炫第一次看到心目中的偶像豹頭也有心緒失措的一天,他忍不住抿著嘴偷偷竊笑,"豹頭,不是有人說過,既來之、則安之!"靳亞軒心想也對,既來之、則安之!他深吸一口氣道:"走,我們進去。"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跨進齊家的門檻,安炫也隨之跟進∣∣這時,百合姨恰巧經過主屋的堂廳門口,赫然瞥見站在庭院中、神情躊躇不安、四處張望的靳亞軒和手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的安炫,她納悶地走到兩人面前。
"你們找哪一位?" "請問寧芙住在這裡嗎?"靳亞軒帶著一絲的不安,態度恭敬的詢問。
"寧芙是住在這裡?請問你貴姓?"百合姨一聽是找寧芙,好奇的眼神便直在他身上打轉。
"我叫靳亞軒,從韓國來的∣∣"靳亞軒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情。
百合姨聽到"靳亞軒"三個字,一張嘴驚訝地合不攏。前一天還和奶奶討論著等霧狂回來讓他再去一趟韓國,將她們所懷疑的事情加以證實,如今靳亞軒竟然就站在她的面前,這樣的巧合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議。
"你真是靳亞軒?"百合姨不能置信地再次確定他的身份。
"是的,我是靳亞軒。"靳亞軒溫文有禮的回答。
百合姨禁不住好奇地仔細瞅著高大壯碩的他,半晌,又忍不住地掩嘴輕笑,"不錯!還真不錯!"她連聲稱讚著。
"請問您怎麼稱呼?"靳亞軒禮貌詢問。
"孩子們都喊我百合姨。"百合姨面帶微笑瞅著他。
"哦!原來是百合姨,之前我常聽寧芙提到您,百合姨。" "你今天來找寧芙有什麼事嗎?"百合姨瞥見安炫手中那一大束的玫瑰花,心裡猜測著他的動機。
"我是想││"高大偉岸的靳亞軒霎時一陣臉紅,"向寧芙求婚。" "真的,你是來跟寧芙求婚呀!"百合姨驚喜地忍不住大叫一聲,壓根兒顧不得儀態。
靳亞軒面露笑容,羞澀地點頭。
"好,進來坐。"百合姨將手一擺,請他們進入大廳。
兩人隨著她走進大廳。
"你們請坐,我這就去叫寧芙。"說完,她喜不自勝地小跑步到後面臥房,路上還不忘交代下人:"快去給姑爺倒茶。"給姑爺倒茶?
但情急之下順口而出的話,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百合姨並不是先找寧芙,而是先去找奶奶,她一路小跑步衝到奶奶的面前急喚:"媽!媽!來了∣∣"她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的。
奶奶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麼?來了?誰來了?慢慢說。" "是寧芙在韓國認識的靳亞軒,他來了!"奶奶愕然一驚,"真是他來了?" "可不是,我都嚇了一跳,他說要跟我們寧芙丫頭求婚!"百合姨欣喜若狂。
"真的?"奶奶擔憂的心,在這瞬間終於可以放心了,她臉上也露出笑容。"走,我也去瞧瞧。" "我得先去通知寧芙,那丫頭這幾天被自己折騰的也夠受罪了,不如先讓她高興一下。"百合姨心疼著寧芙,寵愛地說著。
"說得也對,你趕緊去告訴寧芙,我等不及想再看到這丫頭臉上的笑容,聽到她開懷的笑聲。"奶奶不禁感慨地道。
百合姨等不及想看到寧芙的笑容,立即撇下奶奶前往寧芙的房間。
"寧芙!寧芙││"她還真是心急,一邊跑一邊喚著。
齊寧芙在房間裡就聽到百合姨一路●喝著她的名字,她納悶地打開房門,站在門前,看著一臉笑意的百合姨喘噓噓地跑到她面前。"百合姨,出了什麼事?瞧您這副高興的樣子。" "走!"百合姨不說緣由就將她拉出房間。
齊寧芙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喚著:"百合姨,您到底要拉我去哪?"百合姨一臉神秘的笑,"你甭問太多,跟我走就對了。"齊寧芙滿是疑惑又無奈地隨她拉著,也不再多問,一路隨著她來到大廳。
走進大廳的剎那,齊寧芙驚見亞軒和安炫都站在她眼前,她不禁驚愣住。
這是怎麼一回事?亞軒怎麼會出現在她家大廳?
靳亞軒一見到她,又急又窘地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
"寧芙。"他緊握住她的手,默默地傳達對她的思念。
齊寧芙又驚又喜,美麗的瞳孔泛上一層薄霧,"真的是你,亞軒∣∣"她霍地投進他健壯溫暖的懷裡,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思念化作淚水,潸潸落下∣∣ "寧芙∣∣"靳亞軒心痛地低喚:"還恨我嗎?" "不∣∣"她在他的懷裡猛搖著頭,因為思念他,她每天幾乎都以淚洗面,如今能再次回到她懷念的懷抱,她還能說恨他嗎?
在一旁的百合姨看著眼前這對有情人,忍不住抿嘴輕笑,但願所有的陰霾在這一刻都能化為一縷輕煙隨風散去。
安炫更是笑逐顏開,他手捧著一大束玫瑰花走到寧芙身邊。"寧芙,這裡一共有一百朵玫瑰花,每一朵都是豹頭對你的愛意。"齊寧芙看著安炫手中這一百朵玫瑰花,不由得再次怔愣住,她疑惑的眼神凝睇著亞軒,"這∣∣"靳亞軒深情的眼眸緊緊鎖住她,"請嫁給我!"他柔情真摰地低喃。
"嫁給你?"齊寧芙又愣了一下,隨即細眉微蹙,"當妾?" "不!我想通了,我已經無法再接受另外一個女孩,如果我再執意這麼做,只怕會傷害了我們三人,傷了我是我活該,但如果傷害了你,將會使我痛不欲生。寧芙,我要你當我的老婆。"他真摰坦然地說出心底的感受。
齊寧芙剎那間恍覺如夢,一時難以相信自己的聽覺。"真的嗎?" "真的,我對你的愛就如這一百朵玫瑰,相信我,嫁給我!"他再次深情地尋求她的應允。
齊寧芙瞬間桃腮微暈,羞赧不已地垂下頭偎在他的懷裡∣∣半晌,奶奶的聲音從後面傳進來:"怎麼?事情解釋清楚了嗎?"齊寧芙聽見奶奶的聲音,連忙害羞地離開亞軒懷裡,低垂下頭不敢正眼瞧著奶奶。"奶奶。"奶奶走到靳亞軒面前,仔細地瞧著他。
靳亞軒難得靦腆,他回望著眼前白髮蒼蒼又面帶親切笑容的老人。"奶奶。"奶奶滿意地點點頭,"坐。"百合姨早己等不及要將這天大好消息告訴奶奶。她走到奶奶身旁道:"媽,亞軒向寧芙求婚了,寧芙也答應了。" "答應?該不會寧芙願意當他的妾吧?"奶奶驚慌地問。
"不!亞軒是要娶寧芙當這個∣∣"百合姨俏皮地豎起大拇指。
"真的?"奶奶回眸瞅著一臉酡紅的寧芙。
齊寧芙笑靨如花地嬌羞點著頭。
奶奶又回頭看向亞軒,"你想通了?" "是的,奶奶。我想通了,無論如何我不能失去寧芙,我不再執著於母親的遺命。"他真心誠意說著。
"好,想通就好。"奶奶笑逐顏開地坐在椅子上。她看著亞軒,似乎有什麼話想對他說。"亞軒,奶奶想問一些不得體的事,請你多見諒。"靳亞軒神情坦然,一點也不以為意,"奶奶,有什麼問題,您請儘管問。" "聽說你有個未婚妻,她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奶奶慎重地詢問著。
齊寧芙感到為難,倏然喊道:"奶奶∣∣"奶奶比個要她噤聲的手勢,齊寧芙只得乖乖的閉嘴,沉默不語。
靳亞軒卻神情自若,毫不遲疑的回答:"她叫程靜月。" "程靜月!"不僅是奶奶嚇了一跳,連在一旁的百合姨都驚呼出聲。
奶奶和百合姨都大感意外地相視著。
奶奶趕緊吩咐著百合:"快去我房間將淑敏交給我們的玉珮拿出來!"百合姨連聲應好,踩著慌亂的腳步跑了進去。
齊寧芙被奶奶和百合姨的驚惶失措給驚懾了!
而靳亞軒更是錯愕地眼睛睜得好大。玉珮?這二個字深深地震撼了他!
頃刻間,百合姨手捏著一個小錦盒衝回了大廳。"媽!在這。"奶奶伸手接過錦盒瞅著亞軒輕聲喚道:"你過來。"靳亞軒惴惴不安地走到她的面前。"奶奶。" "你可認得這塊玉珮?"奶奶打開手中的錦盒,只見盒裡赫然出現一塊和他胸前一模一樣的玉珮,只是他身上這塊刻著龍紋,而奶奶手中的那一塊則刻著鳳紋。
他終於找到了另一塊玉珮。
他又驚又喜地掏出掛在身上的那塊玉珮,"奶奶∣∣"他驚喜的說不出話來。
奶奶更是喜極地噙著淚水。"我終於替淑敏完成心願了。"她摸著亞軒身上那塊玉珮,翻過背面,果然看見刻有"靳亞軒"三個字,而自己手中的這一塊背面則刻著"程靜月"三個字。
百合姨忍不住直呼:"天意!真是天意!"靳亞軒雖然看到了另一塊玉珮,心裡卻還是忐忑不安,他手指著奶奶手中的玉珮,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是寧芙的玉珮。"百合姨捺不住地衝口而出。
"寧芙的?"大夥兒全愣住了。
百合姨解釋道:"寧芙本名叫程靜月。" "寧芙本名叫程靜月?"靳亞軒已經無法思考,只能像只鸚鵡般地重複百合姨的話。
奶奶忍不住插話:"寧芙的父親和我的兒子一同搭上死亡飛機,從此寧芙的媽媽因為思念丈夫,終日鬱鬱寡歡,最後她還是無法捱過來,臨終之前將寧芙託給我,也將這玉珮交給我,並且說寧芙未出世時就與靳家指腹為婚,靳家送了這塊玉珮作為訂婚之物。
當時我曾經對她母親說過,我不會逼寧芙嫁給一個她從未謀面的男人,我希望她能嫁給一個會疼愛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她母親也同意,所以我一時忘了這檔事。"奶奶最後忍不住輕歎一聲,"還真如百合所說的,天意呀!"靳亞軒更是捺不住心中狂喜,他神情激動地雙手按住寧芙的肩膀。"原來你就是程靜月!天啊,你竟是我苦苦尋找多年的未婚妻!"齊寧芙一時還無法接受這事實,她滿臉錯愕。"我就是程靜月?"百合姨微笑著走到她的身邊,"真的,你真的就是程靜月。"齊寧芙驚喜地側頭看著百合姨,"我是程靜月?"百合姨肯定地點點頭。
齊寧芙又轉而凝睇著亞軒,"我是程靜月!"靳亞軒毫不思索地將她擁入懷中。"寧芙∣∣"看著眼前這對深情的人兒,百合姨微笑道:"是你的就是你的,無論天涯海角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