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一陣急促敲門聲驚醒好不容易才入睡的陳菁菁。
"電話!"顯然史威豪也被吵醒,口氣不是很好。
陳菁菁揉揉惺忪的睡眼,有些不明白會是誰打電話給她。
"電話,亞B找你。"史威豪粗聲地道。
陳菁菁迅速從床上一躍而起,她知道一定有重要的事發生,要不然亞B絕不會一大清早就打電話給她。
打開房門,向史威豪道過謝後,她三步並做兩步地下樓,來到客廳接聽電話。
"喂,我是菁菁。"
"菁菁,出事了!"亞B焦急的聲音透過話筒另一端傳來。
"出什麼事?"一股不安的涼意泛上她的背脊。"是不是雅雅她——"
"她昨天半夜服了大量的安眠藥,還好我發現得早,保住了她的小命,要是我晚一步我真的不敢想像。"
話筒差點由她手中滑落,她焦急地幾乎哭了出來問:"現在雅雅的情況還好嗎?"
"已經沒有生命的危險,不過情緒很不穩定,她一直口口聲聲說她不該誤會你,她錯了,希望你可以原諒她。"
"亞B,你替我告訴她,我不生她的氣,你替我好好照顧她,拜託你了!"她恨不能插翅飛回台灣安慰沈麗雅,她知道沈麗雅一定受到很大的創傷,否則不會採取如此激烈的方式。下一次,她再遇見那個"肖豬哥",她非把他給剁成肉醬不可。
在亞B一再保證會好好照顧沈麗雅後,她才安心地破涕為笑收了線。
看到陳菁菁一聽到亞B的電話馬上開心的哭了出來,兩人還在電話中說了悄悄話後,馬上又露出燦爛如花的笑靨,史威豪只覺得怒火中燒。
"有什麼千言萬語非得擾人清夢不可,難道他不知道澳門和台灣是沒有時差的嗎?"他挖苦的說,由於陳菁菁剛才說電話的音量很小,以致讓他有了誤解。
"下次我會叫亞B注意這一點的。"由於她還沒從沈麗雅自殺的傷害震驚中恢復,她並末理會他的指責。
"還有下次!我希望你在比賽末結束之前,都不要再和亞B聯絡。"
陳菁菁錯愕地瞪著他,對於他提出近乎無理的要求感到氣憤。
"你是我的贊助人,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干涉我的私生活,亞B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可能不和他聯絡的。"她還想隨時瞭解沈麗雅的情況,否則她會寢食難安,畢竟她無法及時勸醒麗雅,她感到十分自責。
史威豪讓陳菁菁一反駁,早晨不佳的情緒,混雜著不滿與醋意,醞釀成一股瘋狂的怒氣。
"我早警告過你,你在比賽結束之前是隸屬D&B的。"他對自己毫無理由卻愈燒愈烈的怒火感到無比震驚。他對任何女人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佔有慾,他甚至希望她只屬於他——
她眼裡在冒火,強忍住想要罵三字經的衝動,"我是人,不是D&B出產的汽車,我已經向你保證過,我會全力以赴,所以也請你收回你的警告,我希望我們可以和平相處,而不是針鋒相對。"
這小妮子居然對他說教,真該讓她明白是誰挑起他們之間的戰火。
"好,這是你親口允諾,我希望我的贊助不會付諸流水。"他陰冷地說。
"你放心好了,我說到做到。"懷著滿腔怒火,陳菁菁悻悻然地上樓去。
望著她上樓的背影,史威豪忍不住生起自己的悶氣。他是怎麼了?怎麼又亂發脾氣,可是亞B的電話令他感到十分不愉快,難道他是在吃他搖了搖頭,應該沒什麼,只是自己一大清早被吵醒,所以才會亂發脾氣,想到這兒,他才放下心,回到自己房間。
艷陽高照,是個很適合練車的好天氣,但由於擔心雅雅自殺後的情況,加上又和史威豪起了齟齬,陳菁菁的心卻是沉甸甸的。
幸虧到了練習場地,見到D&B所贊助她出賽的車子,令她因興奮而心情得到稍稍地紆解。
除了賽車的修護人員緊隨在她身後解說車子的性能、配備之外,還有一組攝影人員隨時隨地捕捉她賽前的練習鏡頭。
攝影師吉諾是個義大利人,外型十分搶眼,讓人覺得他沒當電影明星或歌星實在可惜。
大概是天性熱情,加上陳菁菁是僅有的女性,自然而然吉諾毫不掩飾對她的愛慕。
若是平時,陳菁菁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可是也許是他的風趣,令她竟然不知不覺感染了他開朗、活潑的氣氛。
"小美人,請用你最漂亮的笑容看著我。"吉諾總是不時想引起她的注意。
其實這些拍攝下來的影片,以後可能會剪接融入D&B新車促銷廣告中,所以她可是十分重要的角色。
"這樣可以嗎?"她應要求地對著吉諾的鏡頭展露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
"OH,NO,NO,NO,放輕鬆一點。"吉諾不甚滿意地一而再的要求,"給我你最美麗的笑容,把我當成你的白馬王子,來,注視我的鏡頭——"
忽然一聲斥喝聲打斷了吉諾的指示。
"吉諾,我花錢不是請你來打情罵俏,現在麻煩你好好拍攝;還有你,"史威豪臉上的寒霜足以嚇退赤熱的太陽。"你是來練習的,不是來這兒賣弄風騷!"
陳菁菁心頭一凜,特別是面對史威豪的怒氣,她簡直有點莫名其妙,她不明白為何他總是處處找她碴、給她難堪。
更叫她感到氣憤的是,他居然認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委屈和憤怒讓她的眼睛罩上了一層水霧,她用力的咬住嘴唇,強將眼中的淚霧給逼回去,用明澈的眼瞪視著史威豪:"我馬上練習。"
帶著滿腔怒火,她快迅地跳上車子,在技護人員大驚失色中,車子如火箭般的衝向跑道。
氣憤衝垮了她的理智,她忘了自己身上並沒有穿戴任何保護裝備,只是不由自主地猛踩油門。
引擎突然發生強烈的轟然聲,在急轉彎處,陳菁菁試著減速,但已太遲了。
車子像怪獸般開始蛇行,她幾乎握不住方向盤,不得已她只好用力煞車,輪胎和地面摩擦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響聲。
一幕恐怖景象掠過眼前,陳菁菁知道只要再稍稍的閃失,自己一定會死於非命。
車子的重心開始漸漸地傾向左邊,輪胎也同時發出了刺耳的響聲,她認為自己已無逃生之路了。
可是就在此時,奇跡出現了,車身竟慢慢地恢復了平衡,漸漸地停了下來。
只見一群人全向她的方向跑過來,而第一個跑過來的當然是史威豪,他鐵青著臉,眼瞳中燃燒著無以言喻的憤怒。
陳菁菁心有餘悸地全身顫抖,熄掉引擎,就在她想跨出車門時,突然手腳發軟,一陣暈眩後就失去了知覺。
練習場休息室內籠罩著緊張而焦慮的氣氛。
"這麼柔弱的身軀,怎麼禁得起賽車的勞累?"
"這麼漂亮的女孩,根本就不適合做賽車選手。"
昏眩中的陳菁菁模糊的聽到有人在談論她,也許他們是在表現對她的關懷,但卻無意中刺傷了她的自尊心。
她很想大聲告訴他們,她不但可以勝任賽車的工作,還可以當個傑出的女賽車手,可是當她想掙扎地坐起來,竟發現身體像一攤融化的雪水,使不上一絲力氣。
"醒了,謝天謝地,小美人終於醒了。"
她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是滿臉關懷的吉諾。
"全部給我出去!"史威豪如炸彈般的口氣,炸得所有人立刻做鳥獸散離開休息室。
獨獨吉諾還一副不怕死的頻頻向陳菁菁眨眼、送飛吻,他逗趣的動作,要不是她剛剛受了過度的驚嚇一定會笑出來。
"你是瘋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拿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
史威豪已失去平時的冷靜,由於太過憤怒而滿面通紅。
其實在他說出對她的指責的那一瞬間就後悔了,他知道自己話說得太重,但看到她瘋狂駕著車,又差點死於非命時,他的心強烈的被撕扯著,害怕失去她的恐懼使他幾乎停止心跳。
當她昏倒在他的臂彎時,他恨不能殺了自己。
好不容易等到她腥了,她非但沒因自己不智的舉動而感到愧疚,還無視他的存在馬上和吉諾眉目傳情,怎不叫他火冒三丈。
"生命是我自己的,就算我拿它開玩笑,也不於你的事!"看到他,她就一肚子火,要不是他說了那些話羞辱她,她也不會有如此瘋狂的舉動,差點她就死於非命。不過要是她真的因而喪命,她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你居然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快被你給嚇死了!"
陳菁菁的臉上浮現一抹空洞的笑靨,"真叫我感動,你之所以害怕,是怕貴公司的車子被我毀了吧?"
史威豪真想用力搖晃她,看看是否能將她搖醒。
真他媽的,車子是他公司出產製造的,就算撞壞了,他也不會覺得心疼。他心疼的是她有沒有受傷,沒想到這小妮子居然沒有半點認錯,還伶牙俐齒的回頂他的話真該打她一頓屁股。
"沒錯,你有這點認知最好。"他心口不一的厲聲說:"D&B對你投下了巨額的資金,在完成任務以前,絕對不能讓它變成一種無謂的浪費,如果你想折斷自己的脖子,那麼就等比賽結束吧!"
陳菁菁挑挑眉,一字一句地說:"嗯,這種說法比較像你。"
"你千萬給我記住,以後絕對不能再做出這種危險的舉動。"
"我會記牢的。"她冷冷地回應。
"這樣最好。"他似乎又想起什麼。"是否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對吉諾施展了什麼魅力,看來他已經被你迷得團團轉,你別給我再節外生枝了,稍微收斂一下自己吧!"他拋下輕蔑的眼神,便步出休息室。
陳菁菁仰首對著窗外的藍天猛眨眼睛,不肯讓眼睛蓄水。
史威豪——你這個超級大混蛋!她在心裡痛罵他。
而被罵的人早已揚長而去。
史威豪在休息室對陳菁菁一番的指責之後,便不見蹤影,但他卻派了司機開車送她回別墅。
在回別墅的半途中,司機開口告訴陳菁菁,史威豪吩咐他要開車送她去用餐,但卻被她以沒什麼胃口而婉拒了。
到了別墅後,司機把他的CALL機號碼寫給她,然後告訴她,他會隨傳隨到,當然這又是史威豪吩咐的。
"謝謝,我想你忙你的事吧!我哪兒也不想去,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此時此刻,她只想泡個熱水澡,然後什麼也不去想,好好睡個覺——但她懷疑這點自己是否辦得到。
泡過熱水澡之後,她緊繃的情緒終於得到了紆解。原本想上床睡覺,但肚子卻發出咕嚕的抗議聲。
她跑到廚房打開冰箱,一顆心頓時掉到了谷底。
巨無霸的冰箱裡除了啤酒、礦泉水,什麼也沒有。
不得已,她只好以礦泉水充飢,也算不無小補羅!
終於肚子得到安撫,不再抗議。她跑回房間,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開始數羊逼自己入睡。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說也奇怪,原本腦海中浮現的羊咩咩,全變成一道道令人垂涎三尺的佳餚
史威豪從司機口中得知陳菁菁回到別墅之後就沒有出門。
別墅內幾乎沒有東西可以吃,她難道不會覺得肚子餓嗎?他真拿她沒辦法,為什麼老忘了他對她的"警告"呢?
撥了別墅的電話,響了二、三十聲,她也沒有來接,史威豪不禁緊張起來。
她該不會是嚇出病了吧?
她受到那麼大的驚嚇,他不但沒有說幾句安撫她的話,還用尖酸刻薄的話刺激她,真是太不應該了!可是,只要想到她竟然不顧忌他在場,公然地和吉諾眉來眼去,他就一肚子火。
唉!他到底在發什麼火?又有什麼權利干涉她交友的自由,他又不是她的男朋友但他是她的贊助人,單憑這一點,他就有足夠的理由生氣吧!
十萬火急地趕回別墅,黑漆漆一片,更叫他心慌。
衝進陳菁菁的房間,發現她正蜷曲在床上睡覺,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用手摸了下她的額頭,確定她的溫度正常,他才完完全全放下心。
"菁菁,起來,別睡了。"他輕輕推了她一下。
"唔,別吵"她閉著雙眼,像只毛毛蟲的蜷曲著身體,有氣無力的說著。
"起來!"他知道她已經兩餐沒吃了,肚子一定餓了。
夢中的美食全被一隻聒噪的羊給奪走了,陳菁菁有些惱火地睜開眼,想把那隻羊看個清楚。
但映入她眼簾的卻是史威豪的臉部特寫。
"起來!我帶你去吃飯。"他用力地將她從床上拖起來坐著。
陳菁菁眨眨眼,看了窗外才赫然發現白晝已被黑夜取代,全身的細胞陡然的甦醒。
她睡得可真久,而且還睡得如此熟,竟連史威豪回來都不知道,真是一點警覺性也沒有。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
"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別忘了這兒是我的家。"他有那麼幾秒鐘幾乎因她睡眼惺忪的模樣而看傻了眼。
很少有女人可以在睡醒時是這麼自然而且迷人的。
看,又說了蠢話了吧!陳菁菁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完全清醒過來。
"我聽司機告訴我,你一天都沒出門是不是?"
"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她學著他的口氣說話,"我乖乖待在家裡,以免造成你的損失,你該覺得慶幸啊!"
"你——"他會被她氣死,這個小魔女,難道她就不能夠用對吉諾的態度對他嗎?
"史先生,"她下了床,下了逐客令:"很晚了,如果沒有什麼事,請你出去吧!否則我怕你又要說我施展了什麼樣的魅力來勾引你,這種罪名我可擔待不起。還有麻煩你下次要進別人房間前請記得敲門,這點基本禮貌,你不會不懂吧!"
"我是敲了門,但沒想到你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猜你一定屬豬吧?"他發現和她鬥嘴也是一件樂事。
"你才屬蟑螂呢!"她氣呼呼地瞪著他,圓又大的眼睛,紅撲撲的粉頰,微嘟的紅唇,她一點都沒察覺自己這模樣有多迷人。
尤其是那嘟高的小嘴像顆紅櫻桃似的,讓人忍不住想啄上一口
史威豪困難地嚥下口水,握緊雙拳,拚命阻止自己衝過去抱住她狂吻。
"快起來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他不敢太靠近她,怕自己突然失控,會如餓虎撲羊般吃了她
"我我不餓。"偏偏肚子卻在此刻與她唱反調似地咕嚕叫了起來。
史威豪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瞧,然後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問:"怪了,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
陳菁菁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以後還是少數點羊的好。
入夜的澳門雖不似香港的光彩璀璨,但在賭場外的霓虹燈閃爍下,也顯得熱鬧非凡。
"這麼晚了,還有人賣東西嗎?"她發現街道許多商家都打烊了,而且街上的行人也寥寥無幾。
素有美食天堂的香港到處可見二十四小時的餐飲店,但澳門卻少之又少,只因大家全去賭場試手氣了。
"不如我們到便利商店,去買點微波食品或泡麵吧!"她可不希望為了她而讓史威豪開著車如無頭蒼蠅在街頭亂逛,畢竟最近澳門的治安也不是很好。
"怎麼?"他睇了她一眼,"你很餓嗎?忍耐三分鐘,馬上就到了。"
用識途老馬來形容史威豪一點也不為過,他把車子停在澳門最出名的咖哩文麵食店前。
才步入店中,馬上可以嗅聞到咖哩燉肉的四溢芳香。
這間口味獨特,傳統道地的麵食店可說是名聞遐邇,通常到澳門的人都會到此嘗一碗經過特殊調味的牛脯面。而它被推舉為澳門最具特色的美食店。
"這兒的河粉、飯、面都很有名也好吃,你想吃哪一種?"
"我可以每樣都叫嗎?"天哪!光聞味道就教她直想流口水。
對這樣的要求,史威豪似乎不意外。他不只各叫了一份,而且還點了大碗的,還特地多加牛肉。
"喂,你真當我是豬啊!"她雖然很餓,食量也不小,可是他叫這麼多,她怎麼吃得完。
"你若怕吃不完,我可以幫你吃。"他神情自若的說。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她也沒想到有何不妥,但是當面送上桌時,兩人共吃一碗麵的情景,令她感到有些尷尬和不自在。
於是她乾脆把牛脯河粉全讓給了他,但是又覺得可惜,畢竟她不是經常有機會可以享受到異國風味的美食。
他似乎看穿她的心思,饒富興味地問:"這兒的河粉可是很好吃,你真的不想嘗一嘗?"
這人好可惡喔!都吃了好幾口後才想到要她嘗一嘗,她是很想吃吃看,問題是這麼一來,她不就得吃到他的口水了嗎?
"怎麼?怕吃我的口水?放心好了,我絕對沒有AIDS ,況且我們——"
她的雙頰霎時發燙了起來,凶神惡煞地瞪著他:"我警告你,昨兒個發生的那一件事只是個意外。"
"你說的是什麼意外?"他對她殺人似的目光視若無睹,還故意裝傻地問:"你可不可以提醒我一下?"
"河粉要放點辣才好吃。"她顧左右而言他,還故意很好心地拿起胡椒粉猛往他的碗倒,頓時一碗咖哩牛脯河粉已走味了。
史威豪忽然用湯匙勺了一匙河粉送到她嘴角,"我知道你很想嘗一口,不如讓我替你服務一下。"
他的舉止其實是充滿惡作劇的,但是看在別人眼中,卻成了男女朋友間親暱的動作。
陳菁菁的反應是立即的,她的臉一下子就燒燙了起來,從脖子紅到耳根,只剩下恨不得宰了他的眼白不是紅的。
"你無聊!"她低下頭對著自己碗裡的面埋頭苦吃。
但吃不到三口,她的碗卻被挪到史威豪的面前。
"喂,你"她的抗議晚了一步,他竟然大剌剌地吃她吃過的面。
算了,她決定不跟他計較,反正還有一碗牛脯飯可以吃,她何必跟他搶呢?
於是她又朝牛脯飯進攻,哪知才吃到一半,她的牛脯飯又被換成面了。
"你真是無聊!"她真不明白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怎老愛和她搶東西吃,莫非他有這種怪癖?
"你想吃不會再叫一碗嗎?"她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
"反正你也吃不完。"
"可是我不習慣跟別人共吃東西。"
"你是不習慣吃別人的口水吧!"他促狹的一笑,打算捉弄她。
"你——"
"放心吧!我沒有AIDS,你不用怕。"看著她的表情,史威豪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而且你現在才擔心,不嫌太遲嗎?"
"吃你的飯吧!人家快打烊了!"她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亂,只好連忙低頭吃起面,這會兒,也管不了這面是他吃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