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擺脫史威豪帶來的不愉快,陳菁菁狠狠地在跑步機上跑了將近兩小時,一直到筋疲力竭,然後洗了個澡,才讓自己睡了個好覺。
當她睡得昏昏沉沉之際,聽到電話鈴響,但她沒有去接,因為她太累了,而且她怕是自己父親打來責怪她的電話。
一直到她睡飽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她揉著惺忪的眼睛,來到客廳,只見沈麗雅盤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修指甲。
"我在睡覺時誰打電話來?"她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是你的男朋友嗎?"
"不是史威豪。"
"什麼?"這下子,她完全清醒了。"你不是開玩笑吧?"
沈麗雅抬起眼丟給她一個信不信由你的眼神,然後又開始修她的指甲。
"他打來做什麼"陳菁菁滿腦子疑惑,"雅雅,你怎麼不叫醒我聽電話?"
"因為他一聽到你在睡覺,便只要我幫他轉達,而且,我懷疑我若叫你接,你會接嗎?說不定還會按捺不住怒氣,臭罵他一頓。"
這倒是實話,她相信自己會這麼做的。
"那他要你轉達什麼?"
沈麗雅停下修指甲的動作,向她曖昧的眨眨眼。
"他希望能與你再詳細商討一下有關贊助比賽的事情。"
陳菁菁坐在沙發上,心緒猶如墜入五里霧中,喃喃地問:"他真的這麼說?"
"嗯,不過你大可放心,因為我已替你回絕他了,我說你才不稀罕接受他的幫助,請他別自討沒趣。"
"啊——"陳菁菁睜大了眼睛,焦灼萬分地叫嚷著:"老天,你不會真的這麼說吧?"
沈麗雅一副"你上當了"的得意表情,然後大笑了起來。
"你以為我真會做這種事,哈,哈,我是騙你的,瞧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陳菁菁大大吁了口氣,迫不及待的問:"他到底說了什麼?"
"他要你明天早上九點到他公司一趟。"
沈麗雅瞥了她一眼,發現她似乎正陷於思考中。
"怎樣,要不要去見他?"
陳菁菁深鎖眉頭。"他真的說想再詳細商一下嗎?你有沒有聽錯?"
沈麗雅重重的點頭,仍除不去她的困惑。
"怪怪,我對他那麼的無禮,他居然還會想再見我,真是怪胎。"
"人家才不是怪胎,"沈麗雅插口道:"人家很正常,顯然他一定是被你的臉蛋及身材給迷住了。"
說到身材,沈麗雅就覺得心理不平衡,因為陳菁菁實在是得天獨厚,怎麼吃都吃不胖。
但是陳菁菁卻一點也不贊同。
"別說傻話了,當我和他搶車位時,我就利用過女性的魅力了,結果他完全視若無睹,而且在洽談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把我當女人看——"
陳菁菁突然戛然而止,史威豪注視她的眼神掠過她的腦際,使她的雙頰情不自禁地浮起兩朵紅雲。
沈麗雅像捉到了把柄,大笑了起來。"你說謊對不對?"
"哪有!"
"騙人之前請先去照照鏡子好嗎?"沈麗雅笑睇她。
"雅雅!"她嬌嗔。
"反正哪天你飛黃騰達了,別忘了我這個窮酸朋友就行了!"
"不理你了,"她故意把話題轉到電影上,"喂,你愛看的服裝SHOW開始了。"
"鴕鳥心態!"沈麗雅不禁會心的笑了起來。
為了不遲到,陳菁菁特地用了兩個鬧鐘叫自己起床,為了避免又發生搶停車位的不愉快事件再度發生,她這次選擇了搭計程車。
唉!她真是吃錯藥了,幹嘛如此慎重其事?可是只要想到她父親她也只好認了。
她準時出現在史威豪的辦公室,而今天史威豪也沒有遲到。
其實昨天他會遲到,也算她害的——又來了,怎麼老是想起昨天的事,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今天的洽談上吧!
原以為史威豪又要擺出調侃又嘲弄的神情,沒想到他不但沒有,反而一反昨天那種吊兒郎當,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
既然他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也不好意思再劍拔弩張。
"要不要來杯咖啡?"他似乎對她的改變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有沒有可樂"她發現自已似乎要求過分了,有些靦腆的笑了笑,"我不是故意找碴,我只是還沒吃早餐,所以不能夠喝咖啡——"
哎呀呀!她真是吃錯藥了,幹嘛連還沒吃早餐都說出來,這不是在告訴他,她對這次的會面有多麼緊張、多麼在乎了嗎?
他擰起眉毛,"你不知道早餐是一個人一整天中最重要的一餐嗎?"
"我想偶爾忘了吃不要緊的——"不等她說完,只見他從椅子站了起來。
咦,他該不會因她沒吃早餐而下逐客令吧?結果,令她絕倒的是他竟是——
"走吧!我也還沒吃早餐,不如我們一邊吃一邊談,我想這樣會有助於我們洽談的氣氛。"
"可是——"她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就已被拉著往外走。
五分鐘後,她和史威豪已來到D&B的員工餐廳。
由於現在已是上班時間,餐廳內除了廚房員工之外,並無其他崗位的工作者。
很令陳菁菁意外的是餐廳內的裝潢和擺設十分溫馨、乾淨,隱隱約約還間得到咖啡的香味。
一切買賣都標明自助式,即使史威豪身為D&B的總裁也沒有受到特殊的禮遇。
他親切地和在吧抬的工作人員打招呼,他的言行舉止完全沒有一般老闆的臭架子或高高在上的驕傲模樣。
"想吃什麼?"他回頭詢問她。
由於是自助式的,所以必須先點餐、結帳。
"我想要一杯熱巧克力,然後一塊黑森林蛋糕、一塊起司蛋糕。"陳菁菁毫不客氣的點著自己愛吃的東西,反正這一餐一定是算史威豪的。
史威豪挑眉十分訝異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對她點的高熱量東西有些不敢恭維,不過他還是照她所點的向櫃抬再說一次,然後只為自己點了一杯藍山咖啡,付了帳,才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你一向都這麼吃的嗎?難道你沒有忌諱的?"他臉上充滿疑惑,他見過太多女人一向視高熱量的起司、巧克力為拒絕往來戶,而她——該不會是因為昨天的不愉快而暴飲暴食吧?有不少女人經常有這種自虐傾向,通常在家暴飲暴食之後,又會來個好些天的絕食,他可不希望她是屬於這類恐怖型的女人。
陳菁菁當然明白史威豪指的"忌諱"是什麼,因為他的表情和口氣就和沈麗雅每次看見她吃東西時一模一樣。
"我這麼吃有什麼不對?如果說我有何忌諱,那麼該是減肥二字,如果一個人活在世上為了保持身材不能吃自己愛吃的東西,那簡直是『生不如死'。"
"有這麼嚴重?"他真要對她的獨特見解刮目相看了。
"對別人或許沒有,對我就有!"她吃了口黑森林蛋糕,感覺它那種濃郁的巧克力香甜,露出如小貓咪般的滿足狀。"我不懂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可以抗拒巧克力的誘惑,我只要一天不吃與它相關的東西,我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第一次史威豪感到原來看別人吃東西也是一種享受,她的確十分與眾不同。
雖然脾氣有些火爆,但是她卻有在其他女人身上不易看到的率真、自然,令人不由自主的為她著迷。
"你不是說你也還沒吃早餐?你只喝這杯黑又苦的玩意兒,不怕鬧胃痛?"她不明白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喜歡喝咖啡,巧克力不是更好吃?
"我已經習慣了。"他看著她吃蛋糕的滿足狀,忽然好想嘗一口,想知道是不是有這麼好吃。
"怪胎,你說話的口氣讓我想到雅雅。"解決完黑森林,她又開始向起司蛋糕進攻。
"雅雅?"他不著痕跡地嚥了口口水,天哪!他該推舉她去拍蛋糕廣告,保證一定會讓蛋糕公司大發利市,她吃蛋糕的模樣真誘人。
"就是跟我住在一塊兒的朋友,昨晚你打來的電話就是她接的——"她猛地住了口,不明白她今天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來洽談贊助的計畫,怎麼會和史威豪坐在餐廳裡閒話家常起來?
難怪人家常說,甜食吃多了會使自己腦子變渾沌的。
"史先生,關於這次贊助的計劃——"
"我不喜歡在用餐時談公事,不如等我們吃完之後,再好好的探討如何?"他實在不喜歡打斷此時難得的融洽氣氛。
見她蛋糕全吃完了,卻仍一副意猶未盡的神情,他忍不住問:"要不要再來一塊蛋糕?"
坦白說,這兒的蛋糕十分可口,並不比外面的麵包坊所賣的差,史威豪的提議也十分誘人,她很想再吃一塊黑森林,可是又怕吃太飽了,待會兒腦袋會變得不靈光。
"不用了——"不等她說完,史威豪像已洞悉她的想法又去買了一塊黑森林蛋糕。
"我從來未吃過自己餐廳賣的蛋糕,"說著,他用叉子將蛋糕切成兩塊,將其中一塊放到她的碟子裡,"我怕自己吃不完,待會兒會傷到麵包師傅的心,不如你幫我吃一半。"
俗話說——一人一半,感情才不會散,他們共吃一塊蛋糕,豈不是——唉!真是的,她狠狠的掐了下大腿,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但也許是掐得太用力了,忍不住發出一聲悶聲。
"怎麼了?"史威豪關注地問。
"沒什麼有蚊子咬我。"她胡亂找了個藉口,臉卻因說謊而漲得通紅。
"有蚊子?待會兒我非得叫餐廳的工作人員注意一下環境衛生不可。"他信以為真,便要招手喚來工作人員。
老天!她怎麼可以因自己的說謊,而讓無辜的人背黑鍋,她一時心急,連忙抓住史威豪高舉的手,原本只是為了阻止他,沒想到卻不經意地握住他的手掌,驀地,他溫熱的掌心像股電流般觸動她的心。
她連忙縮回自己的手,結結巴巴的說:"你不要剛才只是我的錯覺不是蚊子"
完了!她今天簡直是太怪異了,怎麼完全不似平時鎮定呢?以前不也曾和別的男人握過手,剛剛只不過碰到他的手而已,怎麼會有酥麻的感覺在心底流竄,甚至心如小鹿亂撞。
這該不是甜食中毒症吧?
她紅嫩的臉頰,完美無缺,像顆誘人的蘋果,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陳菁菁嬌羞的模樣全落入史威豪眼中,他第一次發現她也有羞澀的一面,她已經帶給他第二次驚奇。
他甚至開始期待著下一次她將又會帶給他什麼樣震撼的感覺。
好不容易終於結束令陳菁菁感到難堪的早餐時間,走出餐廳,又要搭乘令她覺得可怕的電梯。
每當電梯往上爬升一樓,她就忍不住加重咬著下唇的力道,她原本紅嫩的臉也逐漸變得蒼白。
當然,她的異樣並沒有逃過史威豪的眼睛,他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怎麼她原本紅撲撲的臉在瞬間變成了如紙的蒼白。
"你怎麼了?"怎麼前一刻才生龍活虎,此時卻有如生了大病的貓咪。
陳菁菁撫著胸口,硬擠出一個笑容,她可不想讓他知道她有懼高症的毛病。
"我很好,大概剛才吃太多蛋糕,胃有點怪怪的。"
史威豪不禁懊悔自己多叫了一塊蛋糕,才會引起她的不舒服。
"要不要緊?"
"沒事,只要待會走出電梯就會好。"這樣的說法真是奇怪,幸虧沒引起史威豪的疑問。
十二、十三、十四高速電梯就是有這個好處,可以在短時間內升到最高樓層,十五,十六"當!"忽然電梯搖晃了一下,就不再動了。
天哪!這不是上帝在開她的玩笑吧!電梯故障了嗎?
史威豪也因這突發狀況而愣了愣,D&B辦公大樓當初在設計時,用的建材以及內部的裝潢全是最好的,而且他們大樓內還有自己發電的功能,這全是為了確保公司內那些電腦不致因停電而當機所做的特別設置,所以即使全台北停電,都不會影響到他們公司上班的情形。
當然,他們的電梯更不可能因電力不足而停擺,如今電梯動也不動,只有一個原因——電梯機械故障了。
就只差兩層樓,天哪!求求你,別開這麼大的玩笑,她可是有懼高症的哪!
顯然上帝沒有聽到陳菁菁的哀求,電梯就這麼卡在十六層樓,動也不動一下。
"你別擔心,我相信工程部的人員會馬上維修的,我們不會被困太久的。"待會兒,他出去一定要好好懲戒一下那些維修部的人員。
"是嗎?"這密閉的空間令她感到好大的壓迫感,只要想到自己就停在半空中,她的膝蓋竟忍不住發軟
"你怎麼了?"他及時扶住她差點癱坐在地的身子。
"我我想我快要昏倒了。"說完,她就像破布娃娃般倒在他的臂彎,將他的呼喊聲拋得遠遠的
如果這也算是一種驚奇,那麼他寧可不要!
史威豪差點沒被陳菁菁的昏倒給嚇出心臟病來,他一度以為她是食物中毒或先天身體有什麼毛病,可是當醫生確定她身體狀況很好,也沒有食物中毒的症狀,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但是,他還是不明白是什麼因素會讓她說昏倒就昏倒。
陳菁菁醒來之後,不禁暗暗呻吟,看來這兩天八成是她的黑煞日,才會連續出這麼糗的事。
這下,史威豪一定不會贊助她的比賽了。
都怪那部電梯,待會兒出去時,她一定要狠狠踹它兩腳不可。
"可以麻煩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昏倒?"他不知道是醫生的誤診還是另有原因,不過她若不肯據實以告,他會逼她去做個全身健康檢查。
"大概是吃太飽了。"真是個有夠爛的說法。
"吃太飽會昏倒?"他不接受這種說法。"你是不是身體有什麼問題?"
你才有問題——她差點頂了回去,也許她是瘦了點,但她可是健康寶寶,去年還得到健保局送的金幣呢!
"我想這是我私人的問題!"她才不想把自己的弱點——懼高症告訴他。
"如果你想得到我的贊助,那麼這就不是你私人的問題,我可不希望你在賽車上出什麼意外,這可是攸關D&B的名譽問題。"
"我呸!"她脫口而出,"你少詛咒我行不行?你知不知道這對一個賽車手是十分忌諱的事?"
"那麼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不過分吧!"他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口氣。
"偶爾昏倒又不犯罪。"她嘀咕道。
"如果你不說,那麼贊助計畫我得重新考慮了。"他使出撒手鑭。
"是不是我說了,就不會影響你贊助的決定?"
"說說看羅!如果不影響你的出賽,當然就可以考慮。"
她咬咬牙,想到如果今天又失敗,她父親會有什麼反應,也只好硬著頭皮說出她昏倒的原因。
"我有懼高症。"
"什麼?"他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深吸了口氣,重複一次道:"我會昏倒是因為我有懼高症。"
"你——"他忽然有種想笑的衝動,簡直不敢相信,張牙舞爪如小母虎的她,居然有懼高症。
"要笑就笑吧!小心憋在心裡會得內傷。"她不明白她有懼高症有什麼好笑,為什麼每次她一說出她有懼高症,對方總是一臉想爆笑的表情。
"那麼你每次坐飛機怎麼辦?"原本想笑的衝動忽然被關心給取代。
"我會事先吃安眠藥,這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了。"其實這也是她每次出賽的致命傷。
"難道你沒想到要放棄賽車?"
"我不覺得為了這點毛病就必須放棄賽車,難道以後我結婚了,就因為這樣而不出國度蜜月嗎?"她暗暗呻吟,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怎麼會用結婚度蜜月來做比喻,真是"阿達馬秀逗了"。
"哦,你有想過要去哪裡度蜜月?"他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阿拉斯加。"她的回答足以令眼鏡大發利市,記得當她向沈麗雅說出自己的想法時,沈麗雅罵她不夠浪漫,因為沒有哪個女孩會想到那麼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去度蜜月。
"為什麼?"他還以為會聽到巴黎、歐洲之類的回答,沒想到竟會是——阿拉斯加。
"因為——"她頓了頓,清清喉嚨,正經八百地將話題轉回贊助計畫上。"史先生,今天我們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卻一直沒有談到今天你要我來的目的,我們是不是該言歸正傳?"
"WHY NOT?"他聳聳肩,不置可否。
陳菁菁既驚又喜的從史威豪口中得到允諾,他竟然答應要贊助她比賽的車子。
"作為一個贊助者,對於你提出的條件,我會給予你最滿意的支援。"他完全一副談生意的口吻,已不見剛才的溫和親切,令陳菁菁感到有些生疏。"不過,對於我們的要求你也要全力配合,我希望能將你賽前的準備過程拍攝下來,然後做一系列的廣告,一直到你出賽。而在這段期間,也希望你能參加我們公司所安排的各種宣傳活動。"
"呃。"她不太意外這樣的要求。
"除此之外,我還有另外兩個條件。"
"條件?"她詫異地凝視他。
"首先你必須和D&B簽約,你將成為本公司汽車的代言人。"
她點點頭,對這樣的要求並不排斥。
"既然你答應,那麼待會兒我會請本公司法律顧問向你解說合約上的問題。"
"嗯。"她爽快的回答,雖然亞B不在她身邊,但她相信這點問題她可以自行解決的。"你剛才說兩個條件,那還有另一個條件是——"
"另一個是嗯,這恐怕是一個私人性的條件。"
陳菁菁倒抽一口氣,一股怒意掠過她的心頭。
史威豪所謂的私人條件,她早已猜想得到是什麼了,不就是要她當他的情婦,陪他睡覺做愛。
以前,她也曾遇過贊助者提出這樣的要求。
如果他以為她是一個為了金錢可以出賣自己身體的人,那麼他就大錯特錯了。
"卑鄙無恥的小人!"她霍然而起,憤懣的咆哮著:"哼!本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竟也有如此下流的想法。你以為你身為贊助者,我就會任你擺佈嗎?我慎重的告訴你,不論情勢如何惡劣,我也不會出賣自己,尤其對你這種齷齪的小人。"
陳菁菁一口氣說完後,便憤而想離去。
但史威豪卻快了一步攫住她的手。
"放開我!不知恥的小人!"她拚命想甩開他的手。
"冷靜一點,別這麼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行不行?"他將她固定在椅子上,沒好氣地道:"根本不是你所說的這樣,我承認你是滿具有吸引力的,但是在我眼中,你只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放心,我喜歡的不是像你這麼撒潑的女人。"
陳菁菁只覺得臉上一陣躁熱,但胸口卻彷彿被他狠揍了一拳。
他竟說她是黃毛丫頭、撒潑的女人?他根本是故意給她難堪嘛!
"你放心好了,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太老了,歐吉桑!"她就像個小孩般地不肯認輸。
"你叫我什麼?歐吉桑?"他恨不能痛揍她一頓小屁屁,他才三十二歲,正值黃金年齡,她竟然叫他歐吉桑,這丫頭——欠扁!
"我很懷疑你如此衝動的個性是否適合賽車,也許我該重新考慮一下我們剛剛所談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是不介意你的出爾反爾,不過一旦外人知道你竟是個說話不算話的人,可難保別人會對你有何看法了。"
"用激將法?"他不得不承認她有張伶牙俐齒的小嘴,卻也是一張十分誘人的嘴。
吻她的滋味會是什麼感覺?
唉!他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一定是被她氣的。
他放開了她,按下桌上的對講機吩咐秘書,請她要法律顧問帶合約過來。
耶!萬歲!她贏了。她摸著被按疼的手腕,心中暗自高興。
不過,當她聽到史威豪提出另一個條件時,她發現自己似乎高興得太早了。
原來史威豪竟然提出要當她的助手!
有沒有搞錯?他以為助手是做什麼的?
不理會陳菁菁的訝異,他定睛地注視著她,"怎樣?答不答應?"
"你以為助手的工作只是坐在車子裡擺擺樣子的是不是?這個工作十分繁瑣,不是一個門外漢可以勝任的,如果讓你坐在我身邊,我寧可放棄,因為我根本別想有獲勝的機會。為了避免貴公司和我在金錢和時間上做不必要的浪費,我建議你重新考量。"
"你以為我沒有經驗?"他帶著被輕視的不悅,"你知不知道我比你更有參賽的經驗?"
"口說無憑。"她擺出不相信的態度。
"好,我就讓你心服口服。"他從抽屜取出一份他十二年前曾在賽車上獲得冠軍的報導與照片。
"你你"她萬萬沒料到他曾是賽車好手。
"如何,我有資格了嗎?"
看來,她再反對也無異是雞蛋碰石頭。
"那亞B怎麼辦?"
"我自然有辦法解決。"他一副自信滿滿的口吻。
那她還有什麼話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