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隨著鬼塚來到日本,雷震焰在鬼塚的教導下學習禪學、賭技和武術。
一切皆如雷震焰所期望的一樣,鬼塚擁有他學不盡的絕技及知識。
恩彤與桓蛾都是鬼塚收養的義女,她們在鬼塚嚴厲的教導下與雷震焰一樣不斷地學習,還學習日本女人該有的乖巧、溫馴與謙恭,但她們依然保有天真與率性的性情。
時光匆匆流逝,一眨眼已過了十五個寒暑。
雷震焰已是名英氣逼人、沈穩內,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威嚴氣息的男子。
而恩彤十分聰慧,渾身上下有著迷人的特質,雖然傲慢卻令人傾心。
嬌柔的桓娥也正如其名,個性溫柔婉約。
寂靜無聲的禪房裡,鬼塚帶領著雷震焰、恩彤與桓娥禪修。
一縷升空的輕煙在禪房裡繚繞著,房裡有的聲音也只是呼吸聲。
鬼塚張開眼睛環視他們三人,唇邊勾起一抹滿意的笑,隨即又閉上雙眼。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鬼塚張開雙眼、擊掌發出聲音。
三人同時張開眼睛凝視著鬼塚。
「休息片刻。」鬼塚輕聲吩咐。
雷震焰、恩彤和桓娥紛紛起身,恭敬地向鬼塚行禮之後依序離開。
鬼塚隨後起身站在禪房的門口,凝視著他們三人。
「歲月不饒人啊!」鬼塚輕歎一聲。
相處的時間久了,雷震焰、恩彤和桓娥之間沒有一絲隔閡。
恩彤和桓娥從未視雷震焰是個盲人,雷震焰處在兩女之間也是怡然自得。
休息片刻,恩彤和桓娥圍在雷震焰的身旁。
恩彤?那間突發奇想地問:「震焰,萬一有一天你要回家了,你會記我和桓娥嗎?」
雷震焰微微一笑,「當然會,我已經習慣你們在我身邊吵吵鬧鬧,等那一天到了,沒有你們在我身邊,我真的不知道習不習慣。」
恩彤嬌怒地用手指著雷震焰,「你好壞,拐彎抹角指責我和桓娥很吵。」
雷震焰忍不住大笑,「就屬你最吵,桓娥總是靜靜的。」
「噢,你只嫌我一個人吵?」恩彤嬌俏地嗔怒、頭一甩。
雷震焰忍不住狂笑。
桓娥掩嘴嬌笑,輕推恩彤一把,「你呀!總是得理不饒人,震焰只是跟你開玩笑。」
「我當然知道他是開玩笑,要不然我怎可能饒得了他,真是個死沒良心的。」恩彤嬌俏地皺起鼻子、嘴一努,嬌嗔出聲。
恩彤那嬌俏的模樣惹得桓娥忍不住掩嘴咯咯笑。
雷震焰看不到她們臉上的表情,但是從桓娥的笑聲他知道,恩彤一定又露出什麼怪表情,才會逗得桓娥笑聲不斷。
倏地,有人用力推開大門嚷著:「鬼塚先生,有急電。」那人上氣不接氣地直奔禪房。
急電?
雷震焰不自覺地蹙緊眉頭、桓娥止住笑聲、恩彤起嬌嗔的神情,三雙眼睛都緊盯著貿然闖入的人。
須臾,鬼塚拉開嗓門叫喚:「你們進來。」
雷震焰、恩彤和桓娥立即走進禪房,坐定。
鬼塚擰緊眉頭,瞅著雷震焰,「你父親現在需要你的協助。」鬼塚說得言簡意賅,語氣中不帶有一絲感情,非常冷靜與漠然。
恩彤與桓娥震驚得面面相視,沒想到她們一語成讖,雷震焰當真要離開她們。
雷震焰微微抽動一下臉部肌肉,但很快就恢復神情地?眼,「什麼時候動身?」
「馬上。」
鬼塚的一句話震撼了恩彤和桓娥,她們更是錯愕地看著鬼塚。
「知道了。」雷震焰縱然有滿腹困惑,卻沒有表現出一絲異樣。
鬼塚隨即將目光瞟向恩彤和桓娥,「桓娥,你陪震焰回去。」
「我?」桓娥吃驚地張大著眼睛看向鬼塚。
「那我呢?」恩彤連忙追問。
鬼塚瞥了恩彤一眼,「我另外要交代你去辦其它的事。」
「喔。」恩彤不樂意地輕聲抗議,但是又不能公然反對鬼塚的決定,只好悶悶不樂地努著小嘴。
鬼塚深吸口氣說:「震焰,我讓桓娥陪你回去,主要的目的是想混淆覬覦者的視聽。據傳來的消息指出,近年來有人覬覦你父親在賭城的生意,你父親希望能藉由你之手揪出此人,所以我才讓桓娥陪你回去。至於恩彤……」
恩彤聽見鬼塚喚她的名字,立即張大眼睛緊盯著鬼塚。
「恩彤。」鬼塚注視著恩彤,「我要你在暗地裡幫震焰找出此人,並查出覬覦者的真正目的。」
恩彤有了任務,方且安下心,「看來我的任務比較艱巨。」她自我吹捧著。
「好了,你們馬上動身。」鬼塚的語氣依然那?冷淡。
三人起身朝鬼塚彎腰欠身,「是。」隨後,他們便轉身離開禪房。
鬼塚?頭望著三人的背影,不禁長吁口氣,反背在後的雙手緊握著電報,「該是讓你們展現所學的時候了,振遠,對不起,原諒我假借你的名義考驗這三個孩子。」
原來雷振遠捎來的電報上只是說想見雷震焰,然而鬼塚卻有意藉機讓這三人展現十五年來所學的一切,編出了有人覬覦雷振遠在賭城的生意這個謊言。
雷振遠?頭掃視由自己一手栽培長大的三個義子
臧季珩──個性冷靜、沉著。
石虎──性情孤獨、冷傲。
石虎不肯進行整型手術,所以左臉頰上的傷疤依舊存在;為了不驚嚇到其它人,他在左臉頰上戴著面具以遮掩傷疤。
田浚──善於易容改變裝扮。
他們三人如今在賭城聲名顯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是雷振遠得力的助手,更是令人膽寒的猛將。
雷振遠有了他們三人,簡直是如虎添翼。
雷振遠清了清喉嚨,看著三人,「我已經通知震焰盡速回家。」
雷震焰終於要回來了!三人不禁錯愕地相視。
「我不是不信任你們三人的能力才要震焰回來,以你們現在在賭城的聲名,任何人都會對你們敬畏三分,只是震焰畢竟是我的兒子。綠洲飯店是我花了十五年的時間建立起來的,當初也是採納震焰的提議而建蓋,十五年了……」雷振遠擰著眉頭深吸一口氣,「他也該回家看看。」
振遠萬分期盼雷震焰的歸來,畢竟雷震焰離開他身邊已十五年。
臧季珩能體會雷振遠思子心切,「乾爹,您放心,我們三個人已經非常感激乾爹收留和栽培我們,震焰少爺回來,我們還是會一心一意地協助少爺。」他回頭瞥視石虎、田浚,徵求他們的意見。
石虎點頭贊同臧季珩的說法。「我也會對少爺忠心不貳。」
「我也一樣。」田浚附和道。
雷振遠欣慰地看著三人,「你們雖是我的義子,但是這十五年來,我一直視你們如親生兒子般,你們能瞭解我的心意,我感到非常安慰。」他轉頭望著身邊的西橋,「已經確定震焰會回來了嗎?」
西橋立即站到雷振遠的面前,點頭道:「是的,據鬼塚先生所說,少爺已經在回家的路上。」
雷振遠瞬間激動得紅了眼眶。「太好,太好了,十五年了,不知道震焰變成什麼模樣。」
西橋的心裡也有相同感觸。「雷爺您放心,我敢說少爺一定比當年更英挺。」
「是嗎?」雷振遠欣喜地咧嘴一笑。
儘管歸心似箭,雷震焰卻惴惴不安,畢竟他已有十五年的時間沒有回拉斯韋加斯。
桓娥好奇地環顧四周,但又不敢多問,只是緊緊地勾住雷震焰的手臂。「震焰,我有點害怕。」
多年來相處在一起,雷震焰知道桓娥性情較?膽怯,不似恩彤活潑、對新鮮事物好奇。
他輕拍桓娥的手,「別怕。」
「我不是真的害怕,只是面對陌生的環境會有些許不自在和不安。」桓娥解釋自己所謂的「害怕」。
「我瞭解。」雷震焰微微一笑,企圖讓桓娥不再膽怯。
桓娥露出笑意,「有你在,我害怕的程度會降至最低。」
「只是最低?看來我給你的安全感還不夠大。」雷震焰微笑。
桓娥微微的笑了,?頭瞅著雷震焰,「你還好吧?」
有時她真的想不透老天是以什麼標準造物,以雷震焰的俊美,足以令天下女人?他傾心,偏偏他卻有一雙看不見東西的眼睛。
「我?你怎?擔心起我來了?」雷震焰仰高著頭,彷彿在直視前方。
桓娥突地默默不語,知道縱使他的家人都在這裡,但是這裡對他而言不是他的家,面對一個他毫無所知、陌生的環境,他會不害怕嗎?
桓娥強迫自己擠出一絲笑容,「行了,瞧你一副自在的樣子,我看我對你的擔憂是多餘的。」
雷震焰輕拍桓娥的小手,「既來之、則安之。」
「對。」桓娥輕柔的回應,環視機場內熙來攘往的人群,「沒人來接我們嗎?」
雷震焰篤定地搖頭,「沒有。」
「沒有?」桓娥大感意外,「你的家人不知道你回來?」
「不知道。」雷震焰語氣堅定,唇邊還勾起笑。
桓娥不解地問:「這又是為什麼?你父親急著要你回來,你為什麼不知會他,你已到了。」
雷震焰一笑,「既然是要調查真相,與其敲鑼打鼓還不如靜觀其變,暗地裡先做一番調查。」
桓娥?那間頓悟,「你是想先暗中查看。」
「嗯,你總算瞭解。」雷震焰邊說邊走。
桓娥已經明瞭他的打算,但她還是揣測不出雷震焰的計略。「我們要先怎?做?從哪兒開始下手?」
一連串疑問並沒有困擾雷震焰,他的唇邊勾起一抹微笑,「先找飯店住下來再進行下一步。」
桓娥摸不清他心中所想,幽幽地輕歎一聲:「好,你怎?說,我就怎?做。」
雷震焰的嘴角微微地上揚,露出微笑,笑容裡有些許詭譎意味,偕同桓娥步出機場大廳,舉手招來一輛出租車。
「綠洲飯店。」他的聲音低沈,而且語調平穩。
他身旁的桓娥不由得一怔!
綠洲飯店不正是他父親經營的飯店?他心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她百思不得其解。
走進綠洲飯店,桓娥被飯店的宏偉內觀震懾,她緊勾著雷震焰的手臂,附耳輕語:「好氣派喔!」
雷震焰微笑不語,即使他的雙眼無法目睹飯店的裝潢,但是他深知他父親做事的原則,一定是要做就要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