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爾和白家祥父女兩人一同走進聖皇高中,準備開始迎接她轉學後的另一段高中生活。
升上高三的她,因父親任職的公司臨時將父親改派駐台中分公司,為此她只好離開熟悉的生活環境。向來膽子不大的她對這個突來的消息感到驚恐不安,她將面臨一個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學校,以及認識新的同學;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原本就已經為大學聯考傷透腦筋,現在還要分心去接受這些新事物,這對一個考生來說真的不是個好現象。
雖然她可以繼續待在原來的學校,獨自一人生活,不過她瞭解父親對她放不下心。自從母親過世後,父親身兼母職細心地照顧她、養育她長大,所以說什麼父親也不會同意她一個人生活,所以她只有答應父親的要求轉到聖皇高中就讀。
這所學校頗富盛名,升學率更是名列前茅,只不過她對聖皇高中並不太瞭解,只知道它近幾年為了因應潮流,已將男校改為男女合校。
白家祥心中暗喜,為了讓女兒跟老友的兒子認識,不得已只好騙女兒說他是因工作調職不得不搬家。其實調到台中是他自己向公司主動申請改調,他不說沒有人知道這是他的計謀,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他與老友十多年前的約定。為了要結為親家,兩人可是費了不少心血,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多大成效,眼看時間一年一年過去卻苦無機會讓兩個年輕人認識,他們只好用計提早讓他們認識才是最好的方法,不管他們彼此感覺如何,反正年輕人久了就熟,熟了就有感覺,有感覺就能產生愛,有愛就會想要在一起,當年他和他老婆還不是一樣。
這個辦法可是他想白了幾根頭髮才想出來的良策,說什麼都不能失敗。
不知情的白思爾只是跟在父親身後走著,根本完全不知道父親心裡所打的主意,也不知道她將成為父親及他老友計劃中的誘餌,否則說什麼她也不會踏進聖皇高中一步。
而白家祥的笑容也在此時不自覺擴大,心想他的夢想終於快實現了。
聖皇高中立校已有二十年歷史,校地約佔四甲,校區經過幾番整修看起來還不算太老舊,在台中地區算得上是所名校。因為它的升學率一直保持在前三名,名氣還算不錯,前幾年將男校改為男女合校後,更成為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學校的早自習時間,校區裡沒有任何走動的學生,而這令白思爾感到有些奇怪,怎麼整個學校空無一人,就算是早自習,也該有學生在教室外走動才是。
其實,聖皇高中早已因為她的即將轉入而造成騷動,只有她不知道,她現在整顆心都懸在自己該如何努力學習融入新同學中,以致忽略每間教室隱隱傳出的驚歎聲。
她隨著父親進入校長室——
"你終於來了。"說話的人是唐雲山,也是聖皇高中的校長,他一見到白家祥及白思爾,馬上站起身走到他們面前。
唐雲山對白思爾頻頻示以笑容,白思爾也禮貌的回以笑容,不過向來內向不多話的她一打完招呼便趕緊低下頭。
"真抱歉,來遲了。"白家祥客套地說著。
"沒關係,來了就好。"唐雲山開懷且豪爽地拍拍好友的肩膀,同時轉過頭對白思爾說:"思爾,唐伯父好久沒見到你了哦!"
"唐伯父,謝謝您讓我進入聖皇就讀。"白思爾微欠身,巧笑道。
校長是父親的大學同窗好友,兩人往來甚密,她曾見過幾次。
"好、好,思爾,以後安心在這裡讀書,有什麼事直接來找伯父。"唐雲山對白思爾這個女孩甚是喜愛,如果真讓她成為自己的媳婦那說什麼他都願意。想想他那個兒子,不是他自誇,要文要武皆行,長得又俊逸非凡,只可惜性子暴烈了點,若是有個像思爾這般文靜纖柔的女孩陪在他身邊,說不定多少能改變他一些。
在與老友商量之後,他安排白思爾進聖皇高中就讀,原本不能草率決定的入學測試,他一併修改,讓白思爾順利跟兒子同班,雖兒子的班級始終都沒有女學生,但那不是問題,反正他是校長,聖皇又是所私立高中,他說的話誰敢否決。結為親家的想法在他心中已有好幾年的時間了,不趁現在進行,只怕以後沒機會。
"謝謝唐伯父。"白思爾抬頭笑臉迎向唐雲山,完全不曉得自己將會被編到什麼樣的班級。
這時,校長室的門傳來敲門聲。
"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一名高瘦男子。
"韋老師,來,這位是我跟你提過的轉學生白思爾。"唐雲山幫白家父女跟老師作介紹。"這位是她父親,白家祥先生,也是我大學時代的好朋友。"
白家祥親切的和老師打招呼:"麻煩你了,老師。"
"這位是思爾的導師,韋任傑。"唐雲山又繼續介紹。
白思爾朝老師笑了笑。"老師,您好。"
韋老師高瘦、俊逸的外表,很難讓人聯想他是一位老師,她聽父親說這所學校的老師幾乎都是上了年紀的中年人,沒想到她的導師竟然如此年輕。
儘管看起來還年輕,但韋任傑身上卻自然地散發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歡迎你加入我的班級。"韋任傑真心的笑道。
介紹完畢,恰巧上課鐘響——
韋任傑轉身朝校長點個頭,打算帶白思爾一同去教室。
"韋老師,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別讓班上的同學欺負她。"實際上唐雲山是有私心的,他怕白思爾跟其他同學熟了,兒子的機會就減低。
韋任傑是他重金禮聘回國的名師,請他擔任兒子的導師,並要他好好管教雲飛那頭火爆獅子。
"老師,一切就拜託你了。"白家祥又跟老師點了個頭,然後對女兒笑道:"思爾,要好好聽話!"
"嗯!爸,我知道了。"
待他們離開後,白家祥跟唐雲山才坐下。
"你想真的沒問題嗎?"白家祥還是有點擔心女兒,畢竟人生地不熟的,而女兒膽子又不大,個性也不是頂開朗大方,他擔心到時候反而害了女兒。
不過唐雲山可就沉穩多了。"放心,她在這裡會很快樂,況且我也會要雲飛多多關照她,所以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嘴上雖如此說,白家祥的心裡總是不太放心。
白思爾跟在導師韋任傑的後頭走著,新老師、新學校,雖然心裡有些恐懼,但她在心裡告訴自己沒有什麼好怕的,自己一定可以在這所學校裡交到幾個好朋友,而且還可以順利考上大學。
"你不用太緊張,學校裡的同學都很好相處,只要有什麼不明白的都可以問他們,他們會很樂意幫你。"韋任傑似乎察覺她不安的心理而安慰她。
"我會的,謝謝老師。"聞言,她充滿信心地點點頭。
韋任傑心中不住地猜想,這個女孩子到底知不知道她將進的是什麼樣的班級,看她一副天真純潔模樣,連他看了都覺得喜愛,更何況他班上那群正值血氣方剛的男學生。
這麼漂亮的女孩,究竟誰有本事摘下這朵花,還真令人有些期待。
突然,他腦中浮現一個人影,一個令他頭大的人影。
該不會真是那傢伙吧!
"教室到了。"韋任桀甩掉腦子裡的思緒,現在他必須全心對付班上那群頑劣的學生。
白思爾的笑容還未拉開,「啪」聲,門突然被打開,門板狠狠地撞上牆壁,發出碰撞聲。
同時,一聲似雷般的響聲直衝入她的耳際。
"你們這群笨蛋不知道現在是上課時間嗎?"
韋任傑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大聲吼叫,讓她害怕的低下頭,沒能仔細地去注意眼前的同學。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呆愣地想著,老師怎麼有這麼大的轉變。
"全給我安靜!現在我介紹一位轉學生……"韋任傑轉頭改而微笑地喊著白思爾:"白思爾,你先自我介紹一下。"
聽到老師的叫聲,她走到講台跟前。
"你們好,我叫白思爾,是從靜修女中轉來的,請多多指教。"她的頭自始至終都是垂得低低的,讓人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哇!是女生,女生哩!"每個人莫不將眼光投注在她身上。
口哨聲頓時不絕於耳。
白思爾有些納悶的偷偷將目光略略抬高往前看。
這一看之下,她險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這個班級全班都是男生?
爸爸是不是安排錯了?將她安排進男生班,而非女生班。
"你們這些傢伙聽好,白思爾是男女合校之後好不容易進入我們班的女生,你們在她面前全要給我有禮貌些,懂嗎?誰敢對她「出手」就別怪老師不客氣。"韋任傑看得出白思爾眼中的困惑,主動道破她的疑問。
好不容易進入我們班的女生?他說的這句話硬是讓她愣在原地動也不動。
忽然,她看見老師拿起講桌上的課本往前一扔。
隨即,砰的一聲響起。
"好痛!媽的,是哪個混帳丟的?給我出來!"唐雲飛痛得大吼,拚命的揉著剛才被打到的地方。
他身穿學校制服,黑色的外套長褲,裡頭穿了件打領帶的白襯衫,高挺的身材令人很難去忘記他的存在,尤其是他那雙眼,炯炯有神的像老鷹的利眼,好不氣魄。
白思爾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但是現在她也沒有心思多想,她只想趕緊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本班由我明文規定,遲到者就要受處罰,你這笨蛋是哪裡不舒服,給我上課了才進教室!"韋任傑對他向來不客氣,反正又不是他兒子,打壞了不用賠。
"又是你……韋任傑,你這個該殺千刀的男人!你又是哪條明文規定不能遲到?我怎麼從沒聽說!"唐雲飛握緊拳頭一副準備打架的態勢,他剛硬略酷的臉上浮現的青筋顯而易見,可見他氣得很。
"就剛才訂的,怎麼,你不服氣嗎?像你這種只敢從後門偷偷摸摸溜進來的行為,真是本班之恥。"韋任傑似乎是有意要挑起唐雲飛的怒火。
"可恥?"唐雲飛大吼著,仍是一副要和韋任傑單挑的態勢。
"沒錯!"韋任傑揚揚眉,看他要怎麼辦。他身上可是有校長的金牌護身,若是唐雲飛動手打了他,那校長將會馬上送這小子去美國讀書,所以說他一點也不怕眼前這位怒氣騰騰、亟欲動手揍他的學生。
"怎麼?不舒服嗎?"韋任傑又挑釁道。
唐雲飛雖有一肚子火,卻礙於他是老師的身份而不能動手,只能以眼神狠狠的射殺他個千瘡百孔。若不是有老爸的口頭警告,他一定會一拳揍過去。
訕訕然地走回座位,今天算他倒楣,一進教室就被刮了一頓。他隨手爬過帥氣的短髮,不耐的臉上呈現更多吸引人的酷味。
沉默站在一旁的白思爾吶吶的問著韋任傑:"老師,我是不是弄錯了?"
"弄錯什麼?"韋任傑面帶微笑的問著。這麼可人的女孩可不能用對待男學生的方式來教育,那會壞了她的清純。
"這裡應該是男生班吧?老師。"
"不是,是男女合班,都什麼年代了,哪還會有男女分班的制度。"
儘管老師如此說,但事實擺在眼前,她根本沒見到任何一個女生。
彷彿要求得印證似的,她開口道出疑惑:"但是我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女同學。"
"哦,那是因為本校女生人數不足。兩年前校長決定改變傳統,將聖皇高中改為男女合校,只是大部分的家長仍然認為這所學校男生過多、陽剛之氣太重,因而很少有女孩子來報考。"
韋任傑的話讓白思爾的勇氣一下子縮了好幾倍。
"那……本班的女生……"她接不下去了,怕聽到一個她早已看到的事實。
"對,只有你一個。但是沒關係,一切只要習慣了就好,而且學校裡還有其他女同學,相信你會和她們相處得很融洽。"韋任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鼓勵著她。
驚人的事實令白思爾險些昏倒。爸爸在搞什麼啊!他是不是準備讓她考不上大學了?
"好,大家安靜,思爾,你的座位就在那笨蛋的隔壁。"
啊!坐在那個人的隔壁?他看起來好凶的樣子。
然而全班都是男生,她也不敢有所意見,趕緊走到老師分配好的座位坐下。
自國中到高中,她念的一直都是女校,甚少有機會跟男生認識,更何況是說話,現在一堆的男生圍坐在她四周,更是令她不自在,很想奪門而出。
天啊!誰來幫幫她,告訴她這只是惡夢。
"看什麼看!"唐雲飛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沒……沒有。"從不知道自己也會有口吃的一天,現在終於知道了。
唐雲飛是校長唐雲山的兒子,而他之所以會來讀聖皇,原因無他,因為學校是他老爸的,要不然以他的成績定可以進入更好的高中。
不過他從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一個像白思爾這般纖弱的女孩子走進他的生活中,他更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老爸的預謀。
上完第一堂課後——
"你就是今天加入本班的美麗女孩嗎?"
一道陌生的聲音驀地在白思爾背後響起,她迅速轉頭往後看,竟是個美男子!第一次她竟想用美麗這個名詞形容男生,他的俊美真能令任何女生為之傾倒,那完美的五官、完美的身材、連聲音都很完美,白思爾不禁失神呆愣了一下。
"你好,我叫文舒康,你可以喊我阿康或是康我都不介意。"他性感地朝她一笑,然後拉起她的小手放到嘴邊一吻。
"文舒康,你做什麼?幹嘛沒事拉著人家的手猛親?你有病是不是?"唐雲飛看到文舒康握著白思爾的手,全身莫名的感到不自在,衝動地想拍開他的手。
"你幹嘛一大早火氣就這麼大?"文舒康自以為明白他的怒氣從何而來,"沒關係啦,早上那一場有機會再讓你討回,雖然機會不大。"他存心吐他的槽。
班上轉來一位女學生,因此整個走廊上圍滿了人。大家都是要來一睹白思爾的真面目。
"就是她,就是那個女孩。"學校裡的女生不多,所以只要有新來的女生一定造成轟動。
"哇!好可愛。"
"真希望能和她同班。"
白思爾長得不算絕美,但她靈秀的五官,配上微卷的短髮,乍看之下像個洋娃娃般,皮膚白皙粉嫩,怪不得男同學會一窩蜂地跑過來。而且她現在才十七歲,還會再改變,說不定哪天真成了大美人。
"好可愛呀!看這邊、看這邊。"
男同學們雖然很想再靠近點看她,卻因為她的隔壁坐的是學校的老大唐雲飛,所以全部的人都只能遠觀而不敢近瞧。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男生?
向來就讀女校的白思爾感到很恐懼,想對他們露出笑臉,又扯不出笑容,讓她好不緊張。
"吵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就一個女人也值得你們這麼吵,全部給我滾。"唐雲飛生氣地朝窗外大吼。
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也不行,只不過是轉來個女生有什麼稀奇,還不是同樣有一個鼻子一張嘴巴,真搞不懂那群人!
"還有你!你能不能不要傻傻地坐在這兒窮緊張,不要那麼沒用、一臉害怕的模樣,又沒有人會吃了你。"吼完外面的人,唐雲飛隨即轉頭繼續對白思爾大喊,聲音之大讓她當場落淚。
"我不是故意……我以為到了新學校可以……可以交到幾個好朋友,可是全都是男生……"
不行,不能哭!她不是這麼沒用的人,只是這個人真的好凶,眼裡露出的不耐讓她更是難堪。"我……我害怕啊,誰規定我不可以害怕的!"
哇的一聲,她再也忍不住害怕地哭了。一向柔弱的她,想也不想的竟然揮手就給唐雲飛一巴掌。
「啪」的一聲,人打完後她立即往外衝去,完全不理會唐雲飛訝異的臉龐,也沒有察覺四周突然靜默的怪異現象。
唐雲飛望著她飛奔而去的身影,一時反應不過來。她搞什麼啊!不過就吼她幾句,也能讓她哭成那樣。
重點是,還甩了他一巴掌,那個該死的女人!
他有說什麼話嗎?
他只不過要她勇敢一點,這有錯嗎?女人就是這麼愛哭,一點小事也能哭,所以他才會受不了她們。
雖然唐雲飛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錯,但是站在旁邊的文舒康及班上的同學全用責備的眼神看著他,一副他罪該萬死的模樣。
"喂,雲飛,才剛說你火氣大,你也別這麼沖,人家是姑娘,姑娘你懂嗎?就是那種很柔弱、很纖細的女人,不是你在外面隨地看到的東西或是垃圾,哪能任你這樣大小聲啊!"
"搞什麼,我又沒對她怎麼樣,你們那是什麼眼神?我只不過要她勇敢些,瞧她抖成那副德行。"唐雲飛對著班上同學叫道。
但沒有人理他,這是第一次全班公然反抗他,就為了一個才在班上坐了一個小時的女生,竟然全班同學都以厭惡的目光圍剿他。
全班同學一致將目光瞪向他,像是宣判他死罪,就連窗外逗留不去的男生也是一致要求他負責。
什麼時候學校的男生這麼團結一致了?
以前沒有人敢這麼大聲對他說話,或明目張膽的瞪他,除非那個人有不要命的打算。
可是今天,只不過來了個女人,大家竟然合作的將矛頭全指向他,讓他這個老大一時語塞。
"你們……你們給我弄清楚,是她自己愛哭,干我啥事!"唐雲飛生氣的大吼,這麼大的罪名他可擔當不起。而一想到女人,他就頭皮發麻,女人難纏得像是海中的水母,而且一不小心還會讓人致命。
"你們是瞎了眼是不是?她哪是弱女子,她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你們是眼睛全放在口袋,還是全瞎了?"
他才是受害者吧,大家都憐惜她,誰來同情他!
媽的,就說女人是禍水!惹不得、惹不得!
但沒人理會他的叫喊,因為逃離現場的人是白思爾,她是班上唯一的女生,所以大家全站在她那一邊。
好不容易班上來了個美女,可以美化學校,健康班上風氣,沒想到才來不到一天就被唐雲飛罵跑了,難怪大家生氣。
唐雲飛被同學們指責得很不爽,他還是搞不清楚她幹嘛哭著跑掉了。
他又沒對她怎樣,不就教她如何在學校裡生存,她不懂得感恩就算了,還害他被當眾批鬥。
可惡的白思爾,他和她是"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