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愛你 第九章
    「為什麼?」他粗魯的擄住了她的雙手,眼神銳利地緊盯著她。

    「什麼為什麼?」她驚駭地問。

    「明知他是我父親而妳卻執意嫁他?」他的語氣森冷得可怕。

    「那是我的自由。」

    「不,這是一個陰謀,妳的目的是什麼?」

    「我的目的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放了我。」她拿著免死金牌壓他;但對他竟一點也不管用,反而更加激怒了他。

    「我就是要妳。」

    「我不相信你敢要我。」

    他用行動代替回答,俯下頭吻她,瘋狂的、佔有的,火般狂妄的熱吻,令她無法喘息……

    他和緩的握住她的下巴,要她側過臉看著自己--她輕柔的抬起眼簾,他捕捉到她臉上嬌媚的紅暈,心動的將自己渴望的唇印了上去。

    她垂下眼睫熱情的回吻他。

    他不由得心悸了,她的羞赧令他心頭震盪,他沒有想過她是這麼迷人的小東西。

    夜更深了,他忘了自己究竟要了她幾遍……

    「我好累……」她慵懶的合上沉重的眼皮。

    「睡吧,寶貝。」他把她抱在懷裡哄著,她沒有拒絕,枕在他的臂彎,靠在他的龍紋上沉沉入睡。

    巖野武介盯著懷裡睡著了的小女人,他專注的看著她許久許久。

    這是前所未有的感受,這小女人不僅令他滿足,更讓他愛不釋手。

    他不會放掉她的!

    以她的固執、她的倔,和時間上的衝突,她不可能無端嫁給任何人。

    對她--他絕不罷手!

    然而她會甘心地跟了自己嗎?

    她不會肯的,他可以預知。

    除非……

    xxxxxx

    老管家羽山田擔心了一整晚,從昨晚到現在已近正午,未見兩人回來。

    他受了老爺和真正的新夫人紫晴小姐之托,特別照顧雨悠小姐的起居,並且特別留意少爺的動態。

    雖然他不全然瞭解這個中緣由,只知雨悠小姐是冒充的新夫人,老爺和夫人更交代他得保密不得讓少爺知道,他這老僕人只能盡忠職守;不過,老實說他覺得這事挺不單純。更何況這之間還夾個少爺的未婚妻宮崎紗雲小姐……

    他的老腦袋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少爺是不是找到雨悠小姐,兩人一同在小屋裡避風雨了?

    身為忠僕,有些事不便過問,就只有等待了。

    正想著,大廳門被打了開來,迎面走進來的是--宮崎紗雲。

    也不知為何羽山田的第六感告訴他--不好了。

    雖然宮崎小姐一向愛來就來,但不知為何,今天感到特別沉重。

    難不成是因為少爺和雨悠小姐可能「一起失蹤」的緣故嗎?

    他得小心應對,說錯了一個字,就全盤皆錯了!

    「宮崎小姐。」羽山田行禮,發現她的臉上堆著愁雲慘霧。

    「他回來了嗎?」宮崎紗雲忍耐著等待了一上午的疑問及委屈,她客氣地問著,充分表現出良好的教養。

    「少爺嗎?還沒呢!」這真叫人難以回答。

    「今天是星期天,他也不在公司。」宮崎紗雲如此一說,透露了她也詢問過公司了。

    「妳先請坐,我為妳泡茶。」羽山田只好使用拖延戰術。

    「不用了,我去他房間等他。」

    「這……」他該阻止嗎?少爺一向允許宮崎小姐進入他的房間,可是……

    「好吧!」為了不把自己的疑慮感染給宮崎紗雲,羽山田一本管家精神鞠了個躬,退到一旁。

    該如何是好?

    老實說他也不知道,但願他的顧慮是多餘的。

    處理女人的事務難不倒少爺的,他知道少爺對女人們很有一套。

    不過沒有親眼見到少爺把雨悠小姐帶回來,他是無法放心的,一切,還是只有等了……

    xxxxxx

    「早啊,寶貝。」

    夕陽西斜的餘暉透進了原木窗欞,雨悠發現自己仍在巖野武介懷裡。

    「你一向都對在你懷中醒來的女人這麼說嗎?」雨悠側過身去,雙手倚在大枕上懶懶的閉上眼。

    巖野武介由背後環住她纖細的腰。「不--」他輕吻她的耳垂。「那多費事,辦完事就打發走了,留下多礙事。」

    「就像上次那樣是不是?」

    巖野武介停頓了下,沉聲道:「我離開台灣前曾打過電話找妳。」

    「找我?」雨悠沒有睜開眼,唇邊有一個莫名的笑意。

    「想向妳道歉。」

    「不用了。」她無所謂的聳肩,離開他的臂彎,起身。「我的衣服呢?」

    「衣架上。」巖野武介指指角落。

    雨悠攏攏長髮走了過去,她雪白年輕的纖柔女性曲線,毫無遮飾的裸露吸引了他欣賞的目光。

    她像一朵潔白的綿絮飄逸在風中,飄落到他心中。

    他是心動的--對她!

    他就這麼安靜的看著她背著他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上。

    雨悠才穿好衣服,她的肩頭忽然被覆上了一個沉沉的壓力,她回過頭,發現巖野武介把自己的外套大衣罩在她的肩頭。

    「外頭很冷。」

    雨悠和他四目交接。「用不著。」她撥去他沉重的大衣任它滑落,逕自往樓下走去,她望了一眼這原木色的建築物,發現自己原是在挑高的閣樓上。

    她打開門走了出去,寒氣逼人的楓林在夕陽的烘照下顯得詩情畫意。

    一隻坐在門口的秋田犬見到她,警戒的望向她來。

    她呵了一口氣,看看天空,心下有了打算--她預備收拾行囊,離開日本。

    揮揮衣袖,她不帶走一片雲彩,也不帶走小屋裡的回憶。

    儘管昨夜他的溫柔甜蜜得像是……充滿愛意。

    但她提醒自己不要那麼傻,她怎能去相信錯覺,又怎能留下那份錯覺。

    她只有忘記,只有遠離,才不會使自己負累,甚至……受傷。

    可是她無法否認自己的心湖被他吹縐了……這將是她鎖在心底的秘密。

    其實冷漠也好,放蕩也罷,經過昨夜她突然不再在意自己是何種女人。

    更不在意任何人對她的看法,包括她耿耿於懷的辜莫凡。至於這是什麼原因,她說不上來。

    「走吧。」巖野武介著好服裝,走了出來,他沒穿外套,雨悠注意到了。

    「你的外套呢?」她問。

    「妳不穿就擱著吧!」雨悠發現他竟是微慍的。

    「你可以穿啊,天氣這麼冷。」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要冷就一起冷吧。」

    她有些動容,但她深藏在心底。

    「走。」他輕推她的背。

    「你告訴我怎麼下山,我自己走就好了。」雨悠說著。

    巖野武介眉頭略微一橫,不回答她他吹了一聲口哨,白馬立即從樹林裡奔來。

    他逕自躍上馬,伸手給她。「上來。」

    「我可以自己走。」

    「別固執了。」他不想和她辯駁,彎下腰,單手扣住她的腰將她舉上馬背,讓她坐在自己身前。

    「這樣被人看到了,人們會怎麼想?」

    「管別人怎麼想。」

    「那……宮崎紗雲呢?」

    「為什麼要提到她?」

    是啊!為什麼老提到她。雨悠聳肩。「你抱著我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對不起她嗎?」

    「不會。」巖野武介據實以告。

    雨悠收起無謂的問話,不再開口。

    何苦呢?妳對他動了情,不見得他也會,這種教訓還要來第二次嗎?

    不!

    馬兒緩緩的下了山,雨悠一路愣愣的看著湖水細細的波紋,巖野武介也沒有再開口,秋田犬跟在一旁。

    風中只有馬蹄,狗兒踩在落葉中窸窣的聲響。

    「到了。」巖野武介把馬兒驅使到馬房外。

    巖野武介身手矯捷的下了馬。「下來吧!」他朝雨悠伸出雙臂。

    「太高了。」雨悠心悸的搖頭。

    「我會接住妳。」巖野武介專注的允諾。

    她怯怯的把手伸出去緊握住他的,一瞬間她只感到身子一飛而下,驚呼中他將她抱個滿懷,她忍不住笑了,他也笑,順勢的吻住她開懷的小嘴。

    就在此時,馬房外佇立著一個亭亭裊裊的身影,剛好捕捉到這個鏡頭,她瞪大了雙眼,用極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那一對相擁的人兒。

    她不可置信地叫了聲:「巖野--」

    巖野武介和雨悠同時回過頭,發現了宮崎紗雲。

    「你們……」宮崎紗雲像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難以置信的搖頭,她沒有停留,哇的哭出聲來,轉身狂奔而去。

    雨悠推開巖野武介,覷著他。

    他心虛了嗎?

    她讀不出他的心思。

    「去追她,跟她說我和你之間沒什麼。」雨悠寧可違背了自己。

    而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從她的視線中消失……

    雨悠緩慢的靠在木牆上,望向門外,遙遠的湖上有無數的晶光,那是她撒在湖面上,細碎的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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