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誓他從沒有這樣細密的吻過一個女人,那麼在意一個女人的反應--但偏偏她卻不領情。
他的兩手分別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與她十指交纏,和緩的將身體壓了下來,讓她熟悉他的重量。
他濕熱的舌滑過她可愛卻高傲的下巴,順著她的喉頭直下,吻遍她豐盈年輕的ru房。
他用盡可以取悅她的方法,卻見不到、也聽不到她的任何反應,他懷疑的往上一看--她閉著眼,面不改色,像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更像是睡著了……這對他而言真是天大的諷刺!
他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對他不理不睬,就像是根本沒把人放在眼裡。
向來在他巖野武介的床上他不需要取悅女人,女人就已大喊救命了,沒想到她竟來個相應不理。
雖然他胯下的疼痛已不能再做須臾的等待,但理智告訴他,她體內的藥力散去不過三分之一,她肯定是裝的,疼痛的人不只是他……
他嗤笑一聲,暗自欣賞她驚人的定力。
他不再吻她,不懷好意的把嘴印在她的小腹上,用力的吹了一口氣。
空中響起了一陣滑稽的聲響--
他突來的哈癢,一時讓雨悠亂了陣腳。「啊……」她半睜開眼,吐出像雲霧般虛飄的輕吟。
「終於出聲了?」巖野武介的眼中充滿捉弄的快感。
雨悠沒想過他會這樣,她無言的看著他,但目光只定在他的頸部以上,不敢輕易亂瞟。
「何不快點……了事呢?」她的聲音輕顫,他純熟的挑逗讓她仿佛深陷煉獄,逼著她探向一個她所未知且無法自持的境地,她本以為自己就要激動得死去了……
「我不想和木頭做愛。」巖野武介聳肩,故意下床走向不遠的小吧檯,從底下的小冰箱取出一瓶罐裝啤酒打開,隨性自適的喝著。
雨悠驀然訝異,他把她體內的欲火燃升到最高點,然後就這麼……一走了之了?
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藥力的強勁卻是她無法控制的。
但她又怎能開口說明自己的身體其實已像期待雨水的花苗。
「很抱歉,時間不早了,晚安了。」他放下啤酒走向床的另一側,將床頭燈調得更昏暗,背著她躺了下來。
雨悠瞪大了雙眼,他要睡了?!還沒開始就已宣告結束了……
那她該怎麼辦?那焚身的欲火該如何消解?
巖野武介背著雨悠沉重的呼吸,他不知道這招對她管不管用,但至少他百分之百可以得知她是萬分難耐的。
如果她真的不開口求他,那他真得佩服她了;不過他也真是和自己過不去就是了。
但他就是想馴服她,真想!
他屏氣凝神,耐住胯下的疼痛,靜觀其變,時間一分一秒像老牛拖車過得緩慢,而她竟也真的不發一語。
忽地!萬籟俱寂中他隱約聽見了微弱的啜泣聲。
他下意識的轉身,見到一顆又一顆晶瑩的淚順著她的臉滑向耳際。
他撐起上半身,強烈的注視她。
雨悠凝視著天花板,明知他正看著自己也不願回視,身心的傷痕將她拉往彷徨無依的深淵。
「別哭了。」巖野武介伸手抽了張面紙為雨悠拭去眼淚,她默默掉淚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很難受,是不是?」他低聲問。
她不回答。倔強中帶著委屈的樣子,再次泛起他心中莫名的漣漪。
巖野武介輕喟一聲搖了搖頭。「我只要妳給我一點反應。」
「不。」雨悠別開臉。
他真想賞給這頑固的女人一巴掌。「妳到底想不想要?」
「不--要!」她毅然決然地道。
「妳說的?」他心頭的怒火慢慢被點燃。
「是。」雨悠真想跳下床一走了之,但她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說真的,我頭一次遇到妳這麼倔的女人。」
在一陣短暫的僵持下,突然床晃了一晃,雨悠修長的雙腿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分了開來。
就不相信無法馴服妳這個女人--巖野武介在心底吼著,冷酷的,在雨悠沒有一點心理准備下,將他的剛強送進她沒有防衛的巢穴。
他疾速的頂進,快捷得似弓如箭。
她像只無招架之力的雛鳥,無法抵御禿鷹的追逐,只能讓他無窮的精力狂妄的占領她的所有……
沉靜的紫色晨曦透過白紗窗簾,蒙蒙的映入室內。靜謐的空間裡裊裊飄著白色煙霧。
巖野武介伸直長腿,靠坐在枕上,他靜靜的抽著煙,靜靜的看著身畔沉睡入夢的女人。
為什麼他一直盯著她不放?
為什麼她像是有股磁鐵般的魔力,連睡姿都這麼吸引著他?
向來他要女人都是唾手可得,但至多一個月內會厭倦,最少的隔天就忘了。
而這個白雨悠對他的吸引力……是不是也頂多一個月?
依他的所知,目前為止她至少已有超過三十多次的高chao,以這樣的「進度」,用不著三天,也許明天她就可以離開……
說也奇怪,他有某種不尋常的感受,他說不上來,如果她明天就走……說真的,他還不想這麼快就放了她。
這種感覺是不是叫做……不捨?
他從沒對任何女人產生過這種情愫。
包括他珍視的宮崎紗雲。
電話鈴響,他怕擾了她的睡眠,很快的拿起來接聽。
沒想到電話那頭竟是--「紗雲?」
「妳到了台灣?為什麼沒有事先告訴我?」
「驚喜?!」
「畢業旅行?會在台北停留一天?」
「故宮!」
「好罷,我立刻過去。」
巖野武介掛上電話,反常的,他竟覺得紗雲來得不是時候。
他從不會覺得她干擾了他,但--
他看了雨悠一眼,進了浴室,一刻鍾後他披著浴袍出來,慢條斯理的在書桌前踱步。
最後他從桌上取出便條紙,寫下留言,換上衣服後叫了roomservice。
「送一份最豐富的餐點過來,要保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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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好酸……
好痛……
雨悠在床上痛苦的皺眉,悠悠醒來。
這是哪裡?
一個無庸置疑的回音在對她說--她在巖野武介的床上。
哦!她竟睡得這麼沉,迷茫得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她伸了伸懶腰,一翻轉竟牽引了全身的酸痛,尤其是雙腿間那不自在的腫脹感。
突然,她發現體內仍存在著生理需求……四十九次?!藥效仍未完全退去,而那個可恨的人呢?
她看了四周,沒見著人影。
而她能動了,說什麼她都要走。
耐著酸疼她緩緩的試著起身,卻痛得流出眼淚,她的腳才跨下床一步,就發現自己頭暈目眩,她把手扶在床頭櫃上。
霎時發現床頭櫃上的一張紙條,她取過來,上面用日文工整的寫著:
試試看是不是行動自如了?下床吃東西,沐浴後等我回來,別想走,門是鎖上的。
巖野
什麼?!
這個人真的是太可惡了!
行動自如--他在調侃她嗎?
突然一陣食物的香氣飄進了她的嗅覺,她一掉頭便看見不遠處有著一張覆著白色桌巾的滑動圓桌。
她清楚的看見那張圓桌上有著豐盛的食物,中央細長的花瓶中裝飾著一枝白色的玫瑰花。
她不想吃他准備的食物--雖然她真的好餓,體力過分透支使她餓得兩眼發昏,這是事實;但她決定維持自尊改變事實。
她心情惡劣的勉強自己站起來,強忍住拉扯似的痛楚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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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奇怪哦!」宮崎紗雲挽著巖野武介的臂膀,走在夜色下的忠孝東路精華鬧區,街道上滿是熱鬧的人群。
「有嗎?」巖野武介提著宮崎紗雲一路搜購的物品,顯得心不在焉。
「我勉強了你嗎?」宮崎紗雲轉動著活靈靈的眼珠子,天真的問。
「沒有。」巖野武介聳肩。
「可是你一整天都好奇怪。」宮崎紗雲的食指抵在紅櫻桃似的唇,疑慮的打量未婚夫。
「哪裡奇怪?」巖野武介牽動唇角。
「我們在東京的時候,你陪我逛街都顯得很悠閒哩!」
「我現在不悠閒嗎?」
「不悠閒,你有些不一樣,你有事嗎?」宮崎紗雲將甜美的小臉貼在巖野武介的手臂上。
「沒有,旅行車就在那兒了!」巖野武介看到成排列在路旁的旅行車,突然有松了口氣的感覺。
「我不上車,我想脫隊……」
「妳已經脫隊一整天了。」
「旅行車還不是把我們送回旅館。」宮崎紗雲用親密的眼神看著他。「我們住的旅館就在你下榻的旅館附近呢,我看過地圖了,我……」
「怎麼了?」巖野武介的眼暗了下來。
「你送我回去。」
巖野武介可以直接意會出未婚妻話中的暗示。他只輕輕帶過一句:「我待會兒有個應酬。」他刻意的隱瞞了事實。
「那你何時會在你的旅館呢?」宮崎紗雲失望的嘟著唇。
「不確定。」
「好吧……那我就只好乖乖的回旅館去嘍!」宮崎紗雲揚了揚漂亮的眉毛,接過巖野武介手中的紙袋翩然轉身。
突然巖野武介拉住她的手,像是良心發現的對她說了一句:「晚上給我一個電話。」
宮崎紗雲露出甜美的笑容。「好。」
巖野武介輕輕在她額上印上一吻和她告別。
看著未婚妻上了車,巖野武介突然覺得輕松,他招了部出租車,回到飯店,他的心中掛念著那個倔得不得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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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鎖的轉動聲在寂靜無聲的室內顯得格外刺耳。
雨悠沒有轉身,她穿著浴袍懶懶地坐在大型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失神的看著高樓底下街道上,如小蟲般的汽車,她腦子一片空白,也不願想起任何事,她只覺得虛弱,覺得殘存的藥力仍在蠢蠢欲動。
她聽見門開了又關的聲音,聽見腳步聲,聽見鑰匙放在桌面的聲音……
「為什麼不吃東西?」巖野武介看見滿滿一桌原封不動的食物很是訝然。
雨悠不出聲,不回頭,不理他。
巖野武介走向她來,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因為她低垂著頭,他索性蹲到她面前--看見她失魂落魄的小臉,心頭突然一緊。
「我重新幫妳叫一份餐點。」他溫柔地說。
雨悠將眼光緩緩的調向他,冷冷的瞥著他。「開始吧!」
「妳撐不下去的。」巖野武介正色的說,隨即起身拿起電話叫了roomservice。
「等一等,很快會送來的。」巖野武介對那個不願理他的女人說。
說完徑自進了浴室,浴室裡隱約傳出的水流聲讓雨悠提高了警覺,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以手支撐著椅背搖搖欲墜的立起身。
也許這是脫逃的好時機!
她安靜的走到門口,旋轉門把,發現門是上鎖的。
剛剛她聽見了鑰匙放下的聲音……
她急急的想找那把鑰匙,耐著身上的痛在房間裡轉,在他有可能放下鑰匙的地方找尋,包括床頭櫃,所有的桌面,可是卻一直不見鑰匙的蹤影。
她一心一意的想找到那把鑰匙,不時留意著水流聲判斷巖野武介的動向。
但巖野武介不知何時已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出了浴室。他穿著浴袍,手裡拿著白色毛巾擦著濕漉漉的發,有些同情的看著神情慌張的小女人。
「妳在做什麼?」
雨悠驚嚇過度的回頭,只見他唇角揚起一抹嘲笑。
「鑰匙在浴室裡。」他徑自朝衣櫃而去,打開衣櫃裡的行李箱,取出一件白色短褲,用似笑非笑的眼眸看了雨悠一眼又踅回浴室裡。
原來她失算了!
這狡猾的日本人……雨悠無奈的跌坐在椅子上陷入苦思。
隔了半個鍾頭,門上響起了電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