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守護者 第四章
    “小優,你先離開好嗎?”黑恕海難得困窘地道。

    池優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而且口干舌燥,她的視線慢慢往上移,看著他腹部結實的肌肉,再往上,便是寬厚的胸瞠。

    一直以來,她和黑恕海保持著既親密又恪守禮節的關系,他牽她的手,偶爾在她太興奮忘了看路時扶住她,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身體上的接觸。過去她不曾多想什麼,可是此刻突然想到在他上了大學之後,會有個女孩子將擁有他更多也更親密的陪伴,那女孩將依偎在他臂彎中,枕著他的胸膛……

    “小海。”她的嗓音有些沙啞,心緒紊亂,下腹突如其來的騷動更是明顯,感情理不清,欲望倒是來得直截了當、毋庸置疑。

    黑恕海考慮著或許池該親自把池優移開。她的姿勢太曖昧,她的氣息太誘人,而他此刻則沒有太多必須壓抑自己的理由。

    泡優終於起身,但她蹲得太久,腳有點麻,頭也有點暈,她扶住黑恕海的肩,黑恕海在她往前僕倒時握住她的腰身。

    如此纖細柔軟,他甚至能感覺到她吐氣如蘭,吹拂在他耳邊……黑恕海發覺自己理智的那一面迅速地潰不成軍,他不由得自嘲地想,原以為自己可以再承受更多、壓抑更多,想不到是他太高估了自己;

    池優腦海裡突然浮現那兩名波霸對黑恕海做的事,嫉妒的情緒猛地排山倒海而來,她想到她們抓著小海的手貼在那對豪乳上,胸罩下的乳尖敏感地變得便挺,多希望此刻貼在她軟乳之上的是他的大掌。

    她還想起她們其中一個貼著黑恕海的臉猛親!“你很難過?”她問,卻沒給黑恕海回應的機會,俯下身,吻住他此刻紅潤得太過引人犯罪的唇。

    她們是不是也親過他的嘴?池優像要洗去他嘴裡除了他倆以外的痕跡與氣味,香舌舔過他嘴裡每一處,吮吻著他的唇。

    至少在這方面,池優比黑恕海熟練多了,但是讓池優有些挫敗的是黑恕海顯然不像她,有許多“練習”的機會,她發現自己竟然期待黑恕海只吻過她,她的身體則為了急於“宣示主權”而不斷泛起熱潮。

    來不及抵抗,或者根本不想抵抗,她的吻雖然激烈,但卻是甜蜜的燎原之火,是唯一能夠射入他心房並正中要害的箭矢,瞬間就讓他所有的遲疑棄械投降。

    他摸索著,更快地學習回應她,喉嚨深處逸出一陣呻吟,下腹的火焰更狂野……

    只有在他懷裡。只有在她身旁。

    慘了。

    池優趴在黑恕海身上,默默祈禱黑恕海完事後會呼呼大睡,雖然在這樣的環境下有點困難——身下是貨真價實的“水床”,地板則成了水塘,她瞇起眼,視線左方飄來鮮黃色小鴨鴨,悠閒地劃過她水藍色的碎花小褲褲旁……

    小鴨鴨?

    “原來在這裡!”池優坐起身,伸手撈起那只泡澡玩具小鴨,加大鴨鴨一共五只。她一直以為丟了一只小的。

    “那是你的?”黑恕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是……我買給我侄子的。”池優心虛地道。

    “我搬來時它就在那裡了,還覺得奇怪,因為我姊不會買那種東西。”

    池優捏著小鴨子,它發出唧唧的聲響,她支吾著,沒接話,太陽快下山了,她全身濕透,覺得有點冷,可是又不知該怎麼收拾殘局。

    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自己一身的狼狽,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黑恕海,

    她竟然把一直當成弟弟的小海吃干抹淨了!池優一想到這,就好想找個洞躲起來,永遠不要出來面對現實。

    “小優……”

    池優驚慌失措地搶話道:“那個……我們剛剛是個意外,我一定是吃錯藥了。我們都當作這件事沒發生過,你不講我不講,就沒人知道你跟大你四歲的女人發生關系……”說到最後,其實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黑恕海看著池優不知所措的背影,其實他只是想告訴她,閣樓裡有幾件黑恕容當初來不及打包整理的衣服,他本來不打算立刻談這件事,尤其池優冷得直發抖,實在不是好時機,但池優的話讓他坐超身,強勢而不容反抗地將她拉回懷裡,她像只受驚嚇的小兔子,只能縮成小圓球。

    “聽著。”他讓池優橫坐在他大腿上,讓她的眼睛能看著他的,“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我們兩個都有責任,如果你要求保密,可以,我會遵守。”

    他一直都知道池優身邊追求者眾,而她只和年紀比她大的人約會。

    “但是就像我說的,這是兩個人的問題,所以同樣的,你也必須遵守我的要求。”

    “什……什麼要求?”池優臉兒紅紅,嘴兒紅紅,像顆誘人的紅挑子。她感覺到屁股下的男性似乎又有壯大的傾向,忍不住像小兔子一樣抖啊抖。

    “你很冷嗎?”黑恕海皺眉,大掌磨蹭著她的手臂,把她的身體和自己的密貼著,替她取暖。

    “沒有啊。”不是只有冷才會讓人發抖好嗎?池優真想嬌嗔地警告他不能再亂來,雖然……雖然剛才是她先“動口”的。

    “先去換件衣服吧,閣樓上應該可以找到沒泡水的。”

    “你……你先說你的要求是什麼?”池優有點緊張,忍不住對黑恕海所謂的要求胡思亂想起來。

    黑恕海只是深深地看著她,看得她又是一陣輕顫,心跳更像擂鼓似的。

    “你……你可不可以把眼鏡戴上?”原來以前都被那副眼鏡給騙了,她懷疑過去每當自己以為黑恕海溫和無害、老實木訥,其實都是眼鏡造成的錯覺。

    他的眼漆黑卻有神,板起臉孔來可能會給人無比的壓迫感,不過此刻則像深海,像夜空,要把她的心和魂也一並勾走。

    “好像掉在樓下,等會你幫我找找看。”他說。

    “哦。”

    “至於我的要求……”他刻意頓了頓。

    “是什麼?”池優不自覺地絞緊手指。

    黑恕海把臉埋在她發間,薄唇幾乎貼著她的耳朵,“我剛剛說過了。”

    “嗄?”真的嗎?他剛剛有說什麼是她漏聽的嗎?難道她又恍神了?“再說一次好嗎?我……我好像沒聽到。”她一臉懺悔。

    黑恕海輕笑著,鼻尖在她臉頰上蹭了蹭,“我只說一次,你沒聽到我也沒辦法,去穿衣眼吧!”

    “不要這樣嘛!”池優哀求道,“這樣我怎麼遵守你的要求?”她一顆心七上八下,不知道黑恕海究竟要求她什麼?

    會不會是不許她再找他?思及此,池優沒發覺自己都快哭了。

    “我會做到我說的。至於你,只要跟以前一樣就好。”他替她把發絲往耳後攏,“快起來,我得收拾一些東西,可能要暫時住在你那裡。”

    原來不是要和她劃清界線。池優小小的松了口氣,乖乖起身,卻發現黑恕海也跟著下床,全身赤裸地隨她走出臥室,態度和舉止團是坦蕩大方得很。

    “你……你干嘛?”池優羞得全身發燙,腦海裡竟然浮現一幕幕狂野的畫面——他們在閣樓,在樓梯,在任何地點瘋狂做愛!

    “我也要上閣樓找衣服。”他說。

    “噢……”池優雖然松了一口氣,可語氣也有些失望。

    黑恕海看不清池優的表情,但她的語氣讓他想笑,在她爬樓梯時故意貼近她,“剛剛在想什麼?”他在她耳邊吹氣,男性抵著她只穿裙子的小屁股。

    “沒有!我什麼都沒想!”池優捧著臉,尖叫地上樓。

    黑恕海大笑出聲。

    閣樓的災情一樣慘重,倒是堆在櫃子上、罩了防塵套的東西沒濕,池優翻出一件洋裝,內衣就傷腦筋了,只能先把濕衣服換下來,等回家再說。

    他們在一樓找到黑恕海掉落的眼鏡,但鏡片碎了,只能重配一副。

    “你要不要配樹脂鏡片啊?為什麼要配老式的玻璃鏡片?”池優忍不住好奇地問。

    私心裡,她是不希望黑恕海配隱形眼鏡的,一來她不想每次直視他時心跳都像賽馬一樣,二來黑恕海沒戴眼鏡時實在太容易禍害人間了,光是他們下車到眼鏡行的這一路上,都不曉得有多少太太小姐的目光追著黑恕海打轉。

    “之前那副眼鏡是跟一個有忘年之交的老師傅配的,戴很多年,已經有感情了。”他說。

    的確像小海會堅持的理由。池優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那位老師傅現在人呢?”欽……不會是掛了吧?她暗罵自己豬頭,什麼問題不好間,偏偏問這容易傷感的。

    “他退休了。”

    池優松了口氣。

    眼鏡得要隔天才好,池優干脆叫披薩來吃。黑恕海則借她的浴室洗澡,瞥見擺在三角架上,背著四只黃色小鴨鴨的大鴨時,他忍不住笑了。

    見黑恕海穿著浴袍出來,池優小臉瞬間像熱包子,現在她光是看著黑恕海

    露出一點胸膛來都會臉紅心跳,何況他剛洗完澡,身上是跟自己一樣的沐浴乳味道,當他在她身邊坐下,情人座小沙發空間小,兩人身上的味道和體溫就這樣交融在一塊兒,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密感。

    “容容說,你拿到耶魯的入學資格了?”池優連忙找話題道。

    黑恕海拿了一塊披薩,“我今年沒打算去念。”

    “嗄?”池優傻眼,顧不得披薩上的熏肉和青椒掉在身上,驚訝地盯著黑恕海,“為什麼?”

    “我問過學校,他們願意為我保留資格。”黑恕海沒事似的吃他的披薩,電視遙控器擺在桌上,不過他一向不跟池優搶頻道,她愛看什麼,他就陪她看什麼,否則池優只會在他看有興趣的國家地理或財經新聞時睡到打呼。“我想休息一年再說,反正我本來就比別人早一年入學,休息一年也還好。”

    說完,他這才看向池優,擰起眉,傾身向前,池優心跳漏了半拍,感覺到他的舌頭舔過她的鎖骨間,又住下……

    “吃東西像小孩子一樣。”起身時,他依然沒事似地,吃披薩。

    什……什麼?池優小臉變成番茄,低下頭才知道黑恕海剛剛是替她“處理”掉在身上的熏肉和青椒。

    替她拿掉就好了嘛!干嘛用這種方式……池優在心底嘀咕著,臉頰熱到冒煙,半晌才想起他說休息一年的話。

    “那,意思是?”心跳再次加快,莫名的期待讓她緊張得連話都說不清。

    “房子整修完畢,大概要兩個月吧,這段期間得住你這兒,不過我會幫你付這兩個月的房租。”他把兩人的杯子都倒滿可樂。

    “你會繼續留在這裡嗎?”她小心翼翼地,又問。

    “嗯。”黑恕海應聲,喝光可樂,發覺池優突然安靜下來,轉過頭卻看見她可憐兮兮地掉著眼淚。

    “小優?”

    “我……我沒事。”她抽抽噎噎地說,眼淚卻掉得更凶了。

    只是聽到他說會留下來,心裡那片陰霾的天空突然就放晴了,高興得連眼淚都掉了下來,傻氣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心酸。她終於明白這幾日的郁郁寡歡所為何來,卻也不安地發現自己早在不知不覺間愛上這個小她四歲的男人。

    她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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