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耀司在她的面前坐下,細細地睇視著她。
她一點兒也沒變,只是沉睡的她就像一座不設防的城池,讓所有人都可以“入侵”!想到這裡,他就有些惱火。
他一點兒也不喜歡她這麼“單純”!單純到無力自保,弄得他“心髒負荷甚大”!
不過,如果她是那種張牙舞爪的女人,他連看也不會看她一眼。
她吸引他的正是她的單純、她的勇氣。
他們之間存在了太多的誤會,實在有必要解釋清楚,他真的不想再失去她!而不再失去她的方式,便是將心中的疑惑及誤會一並解釋清楚。
誰教他--愛慘她了!
他像是惡作劇般地撫著她裸裎的大腿……
好癢!睡夢中的殷離以為是蚊子,潛意識地用手趕著“它”;而他的大掌也“配合”著飛上飛下了好幾回。
她被吵得有些惱火,倏地睜眼眼睛。“臭蚊子!”話才落,就看見那張邪氣又慵懶的笑臉!
“啊!”她驚愕地抽了口氣,這才察覺自己“儀容不整”!連忙找東西遮住自己裸露的軀體。
他好整以暇地將一旁的被單交給她,然後轉過身去,“你可以開始整裝了。”
“謝--謝。”她的臉頰已如熟透的蘋果。
“為什麼來日本?”他背著她問道。
她說不出話。
他轉過身子望著她。
正在穿長褲的她,一聲驚叫,“啊!”驚惶過度地反而往前跌去……
他接個正著,嘴角還掛著一絲玩味的邪笑,“要不要我幫忙?”視線直往她的身下移去。
“不要看!”她再次驚呼。
“哈--”他又笑了,還帶著那麼點游戲人間的慵懶。“你還沒回答我呢!”
“是--是--”
“是你轉移目標了?”他套問她。
“沒有!”她義正辭嚴地糾正他,“從來--都沒有。”聲若蚊蚋,他還是聽見了。
倏地,將她摟入懷中,“你說什麼?”
她又羞紅了臉,遲遲不語。
“不說?我會有辦法的。”他語帶弦外之音。
“什麼辦法?”她小聲地問著,又忙著抓著尚未扣好的長褲。
“這就是辦法。”他的吻就這麼落了下來……
“不--”話未畢,旋即被含了去。
很快地,他結束了這個吻,因為,還有一件事沒解決。
“你--”晶瞳混著不解與隱隱的失落。
“哈--”他再次笑了。這個小女人總是這麼“真”,連失望也寫得這麼明白。“失望我沒繼續?放心,待會兒還有更精彩的。”
“討厭,誰說--”她忙著解釋。
“先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就遂了你的心願。”他引她入甕。
“你--真是--”她氣得話也說不清楚。
“李洛克不是你的最後選擇嗎?”他突然正經了起來。
“你真的這麼想?”她咬著下唇。
“不准咬唇。”突地,心頭一揪,他不要她傷害自己。
她果然不再咬住下唇,但頭卻低了下去。
他支起她的粉顎,“難道不是?”
“不是!當然不是。”無雜質的眼,毫不遲疑地對上他的質問。
他深探著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瞳眸……它是不會說謊的!一向都如此!
只是人一旦愛上,就會變得恓恓惶惶,只想從深愛的人口中確認,她愛的只有他!
即使得到了答案,還是不放心,必須一次又一次的印證它的真假。
他這回真的是栽了!而且栽得很慘!
“你--不信!?”她也焦慮了起來。
她鼓起勇氣來到日本,只為了見他一面,並把誤會解釋清楚,她想總比永遠懸在心頭來得好。
可是,這會兒他不信,她該怎麼辦?
“信,我信!我只是--不安。”他又將她摟得更緊。
她因為他這句話喜極而泣……
“你哭了?為什麼?”他的心又漏跳了一拍。
為什麼愛上一個女人,所有的情緒都會隨著她打轉?
心髒若不夠強,恐怕是別想獲得良緣了!
但是,她值得他為她牽腸掛肚,她值得!
他輕輕地拭去她的淚,“離兒,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哭嗎?”
“我……我……”殷離哽咽地說不出話。
“別哭,我的愛。”他真情地告白。
她旋即睜大雙瞳望著他……
他喚她--“我的愛”!?
“是的,我的愛。我愛你,愛了好久、好久了。”他再次肯定地說道。
殷離的珠淚則落得更凶了。
“你怎麼了?”見狀,火耀司慌了。
“你--你--”
“我在聽。”
“你真的愛我?”她也和他一般患得患失。
“是,而且好深好深。”他給了她強烈的保證。
這回,她主動抱住他,“我--好感動!人家以為你怨我、氣我,所以不想理我,只視為我是一夜情的女人,我--”她啜泣地訴說著這幾月她心中的苦。
“傻女孩!我是氣你,氣你愛上那個沒出息的李洛克!”
“我沒有!”她斷然否定。“只是,我被綁架時,他代我出頭,所以--”
“我都明白了。我也有事要向你說,是有關西子的--”
她以小手搗住他的唇,“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了?”
“要不然,我怎麼會和你哥哥一起來日本呢?”她忙著解釋。
“原來如此。”這就是老哥的陰謀!故意讓他因妒成“恨”,好飛回日本搶回他的女人!
但他必須承認,這個“絕招”果然是好招。
起碼將他們兩個因誤會而仳離的“怨偶”,又重新在一塊了。
“好了,是我不對,不該因為嫉妒而氣昏了頭!來,笑一個。”他再次將她的下顎支了起來,同時慢慢湊近她,燥熱的氣氛繼而升起……
而殷離第一次主動地靠近他,“司--”
“你會後悔哦。”他在笑,詭譎地笑。
這丫頭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這麼主動靠近他,只會讓他“吃”了她!
“後悔?”她似乎不能理解。
“不後悔最好。”他笑得好得意,吻又落在她的唇瓣上,雙臂亦收緊,將她牢牢地扣在懷中。
殷離這下子終於明白他的“後悔”指的是什麼了!
可是--她不後悔!
她早已決定要將自己獻給這個男人!
當初沒有這麼做,是因為他是“別人的丈夫”;如今,不管他之後是否會因為他們可能發生的親密關系而娶她,她都不在乎!
誰數她愛他!愛得好久、好久,而且好深、好深!
她主動地以纖細的柔荑圈住他的腰背。
他驚訝她的改變,卻歡喜她終於懂得“回饋”熱情。
溫存纏綿的激情,也因太多的思念而撥酵成沖天的欲火。他索性褪去自己的上衣,她則因害羞而不住地扭動身子,但這舉動反而助長他對她的渴望。
混著濃重的鼻息,他低聲地問:“離兒,你真的願意交出自己?”
她的唇在他詢問時得以覓得空檔,卻無暇深思他的問題。
交出自己?不就是親吻、擁抱與撫觸嗎?於是殷離又主動覆上他的唇,算是答案。
一個傾身,他再次攫住她的小口,滑溜地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關,盡情地
攪弄、吸吮她的香馥,同時用身體摩蹭她的身子。
“嗯……”禁不住他的挑撩,她的思緒開始混沌,並不住地嬌吟著。
他盡情汲取她口中的甜蜜,直到她快窒息之際,才不捨地離開她的唇,雙手順著她的手臂滑上胸前的白扣,開始一顆顆地解開它們。
“你要做什麼?”她氣喘吁吁地低問。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又吻上她的唇,不容她打斷他熱力放送的動作。
一下子,襯衫被他解下丟到一旁,他並轉移目標攫住胸罩內的渾圓--
“啊!”她驚顫低吟,還有一點不知所措,“不要……這樣……”偏偏一陣陣強烈的顫栗感傳來,嬌嫩的身子不禁一震。
她的羞澀與懵懂,反而引起他潛伏在內心深處的征服欲望,他狎戲地捏了一下她敏感的蓓蕾。
“別--”她的頭輕輕搖晃著。
他不理會她的抗議,解開她的胸罩,低下頭吻住一邊蓓蕾,含在口中吸吮、舔弄……
……
# # # #
等到殷離醒過來時已是次日清晨,才一張開雙瞳就看見火耀司穿著正式的傳統日本和服,俊美而威猛,而她--身上卻無一物蔽體,令她想起昨夜的歡愛。
天啊!
她連忙抓起被單遮住裸露的嬌軀,他卻笑了。
“你這模樣真美!我很想現在就吃了你!不過,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快點沐浴,衣服待會兒我令人拿過來。”
“做什麼?衣服我有,不用麻煩別人了。”她有些不明白。
“火耀夫人,我們要去辦結婚登記,你有正式的日本和服嗎?或是中國旗袍?”
“結婚?”她傻眼。
“你敢忘記!?那我現在就要你了,讓你記起它!”他佯怒道。
“現在辦結婚!?”她一時反應不及,雙手於是垂了下來……
春光再現!
火耀司於是又跪坐了下來,將這個傻氣又純真的妻子重新壓回榻榻米,“現在還是先辦『正事』比較好。”吻又落下,大掌更是忙得不得了。
不一會兒工夫,只聞愉快的呻吟聲,響徹“司居”……
尾聲
次年的四月,殷離身著一襲綴滿櫻花的雪白和服,站在一片織井櫻花林中,優閒地散步,雙手還不忘輕撫著小腹,一臉滿足。
忽然間,一陣電話鈴聲從她的別致手提包內響起。
她不慌不忙地取出它,“喂--”
“你在哪裡?懷了孕還亂跑!”火耀司霸氣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出來。
“司,別嚇到孩子了。”她竊喜地小聲警告。
“你就會拿『他』威脅我!”他不平地佯怒道。
“你是大人物,我才不敢呢!”小臉卻寫著有恃無恐。
“美子有沒有在你身邊?”他又問。
“有,而且,連你身邊的一連『部隊』都隨侍在側。”她暗指著他的保鑣多到一連那麼多人。
自從當了“黑道夫人”,她的身邊總是少不了一群保鑣。那是司對她的愛意。
唉!是幸福吧?
是,是幸福。
嫁給心愛的男人就是一種幸福,至於他是否為黑道已不在計較的范疇內。
“我們該回加州了。你也賞夠了織井櫻花了,現在我就來接你。”他道。
“老公,你太沒情趣了。”她抗議。
“我是沒有情趣,卻有『性』趣。”邪氣的低笑聲幽幽從電話那端傳來。
“討厭!”她嘟起小嘴再次抗議。
忽然,一個啵響在她的臉頰邊響起--
原來,火耀司已走近她的身邊!一個攬腰動作,他就將她鎖進自己的懷中。
身邊的隨從、保鑣,一下子全撤到十公尺之外。
“你--你怎麼突然摸到人家身邊!?”她驚詫地看著這個她愛透了的丈夫。
“我的離兒,為了你的浪漫,我已經等了你好久了,下次我要是見到那個什麼金城武的,非給他兩拳不可!誰教他唆使我的老婆賞什麼織井櫻花?我只想--”他在她耳邊吹起氣……
她霍然明白他的--“需求”!
害羞地推了他一把,“大白天的!你--真是的!”
“哈--”他笑得好邪氣,卻將她摟得更牢,一同走入黃昏的織井花海中。
“姊姊應該快生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她像是想起什麼似地。
“你姊夫已經打了無數次電話來要人了!”他怨道。
這會兒,換她笑了。
她好幸福喲!
有愛她至深的丈夫,有愛她無微不至的姊姊、姊夫,如今……又有了她與司的愛的結晶,她覺得自己真是世間最幸福的女人。
在這個春暖花開的季節裡,她祈禱所有有情人,都能覓得屬於他們的幸福。
“鈴……”火耀司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電話號碼,立刻按下接聽鈕,“喂。”
“火,我不能來看你了!該死的殺千刀!”那頭傳來他的死黨之一,五行社的“水”--藍渥特的聲音。
“水,你怎麼氣成這樣?”他很少見到風流的藍渥特會“出口惡言”。
“公司的船在台灣外海出事了!該死的兩名助手全有事,弄擰我的假期!”他在那頭抱怨道。
“這樣也好!”火耀司火上加油道。
“好……你說什麼鬼話!”
“當然好。這樣才好讓一些良家婦女免於你的辣手催花。”他訕笑道。
“你下地獄啦!說什麼渾話!”藍渥特氣不過的惡咒。
“哈--別氣了,事情解決之後,來加州一趟,我請你吃飯!”
“我才不要吃飯!我要美女!”
“美女只有一個,但不『出讓』!”火耀司反對道。
“老天,火,你完了!結了婚,眼睛只有一個女人!可憐!”他挖苦他。
“去你的!但願工作壓垮你。不多說了,拜拜!可憐的水!哈哈!”火耀司笑道。
收線後,殷離枕在火耀司的肩頭,滿足地問:“藍渥特不能來我們家了?”
“不來也好,我們可以有多一點時間,制造……”他湊耳上去,“小孩。”
“生這麼多做什麼?”她低嚷。
“好壯大火耀家族啊!”他說得理所當然。
“天啊!”她快昏倒了,她才不要變成生產機器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