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買賣 03
    雖然是暑假,但是小智要讀的書卻不會比較少,因為嗜書的他,請陶淨遙替他借了許多書籍,準備過一個充實的假期。

    「該睡了吧?已經十一點了。」陶淨遙一邊整理手邊的資料,一邊心疼的陪著小智讀書,還不忘催促著他該上床了。

    「媽咪,我來這裡這麼多天,沒再遇到那個眼高於頂的爺爺,連爸爸都沒見過幾次。」小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提起了心中的疑問。

    陶淨遙歎了一口氣,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

    無可否認的,他們的確提供了一個相當好的環境讓小智學習,但是這並不是小孩所需要的全部,他更需要的是關愛,這些人就是不懂。

    「他們很忙的……」陶淨遙原本還想用敷衍的態度簡單帶過,但是回神一想,小智不會接受這種籠統的答案,於是決意提前讓他知道目前的情況。

    「小智,你應該知道,我當初送你來這裡的目的。」她淡問,小手掌撫著他的臉,真是養兒方知父母心,就算小智不是她生的,她還是心疼的緊。

    「為了栽培我成材。」小智點點頭。

    「知道就好,但是對於卓翊來說,你只是他擺脫傳宗接代的……」陶淨遙努力斟酌,試圖尋找一個能讓他瞭解,卻又不會傷害他的字眼。

    「棋子。」小智替她解決這個難題,臉上沒有受傷的神情。

    陶淨遙認真的看了他一眼,知道早熟的他,早已學會看懂自己所處的位置,她不用替他煩惱太多。

    「而卓老爺則仍在生氣,氣的是他的兒子,竟然擅做主張,所以才會至今仍忽視你的存在,不過我相信,以小智的能力,絕對能讓這些人刮目相看。」

    「當然!」小智答應的毫不謙虛,惹的陶淨遙笑了出來,小手爬上他的頭頂,揉亂他的發。

    「好!有這自信就好。」她揚起手錶一看,已經十一點半,是他該上床的時候了,想起他這兩天頻頻咳嗽,趕忙叮囑。

    「我去倒杯開水,把睡前那包感冒藥拿出來。」

    小智雖然皺起眉頭,但還是聽話的把藥包拿出來,陶淨遙微笑著,而後走向廚房,準備倒水。

    夜已深,僕傭們都已休息,她心想時間已晚,便急步的往廚房跑去,卻在轉角處,硬生生的撞上一堵堅實的牆壁。

    她沖的太急,撞上的那一剎那,她還來不及出聲喊救命,只覺身軀自然地往後仰,她皺起眉頭,準備迎接那痛徹心扉的痛。

    但是有一股力量很快的靠近她,她直覺的張開眼睛,在微暗的燈光中,看到一個不該看到的人。

    卓翊!

    事情很快的結束,她沒有跌倒在地,只是她目前所在的位置,也讓她覺得有些尷尬,一雙水般的大眼,只能迎著他黑暗中有神的雙眼,怔怔的無法反應。

    好寬的胸膛,令人迷戀的溫度,還有腰間緊攏的力道,營造出一種奇怪而魅惑的氛圍,那一剎那,她忘了該掙脫,還是該做什麼。

    這短短的幾秒鐘,對於卓翊來說,卻也是特殊的。

    他從來不曾這樣抱過一個女人。

    並不是說他不曾與女人有過肌膚之親,而是他未曾有過這種異樣的感受。

    一個女人緊實的靠在他胸口,他的手緊緊的環住她的腰,而她發亮的品眸中,閃著一種令人著迷的眸光,幾乎讓他無法移開雙眼。

    他甚至不想放開她。

    她身上有一種很清新的味道,有別於香水的冶艷,像是茉莉花一樣,直接刺激著他的嗅覺,像是……像是一種致命的勾引。

    當這幾個字出現在他腦中的時候,理智逼迫他直接做出反應,而且……這反應還十分強烈……他直接推開了她,讓她跟路地退了幾步。

    「你忘了我訂的規則嗎?」他先聲奪人的問著,口氣一如往常的冷淡,只是他胸口仍有她的溫度,令他的氣息有些急迫。

    「我沒忘!」你這該死的、自大的男人!

    她莫名的有些懊惱,他眼中突來的厭惡,與他口氣中的貶抑是那麼明顯,似乎這整件事是由她策劃,而她正樂在其中。

    而該死的自己,的確有幾秒鐘的失神,甚至是有些喜悅的!

    「抱著我的人是你,並不是我拉著你的手,緊環著我的腰。」陶淨遙反駁著,但是連她自己都覺得理由不甚充分。

    但是,卓翊沒有注意到她的心虛,因為,他的立場似乎也沒想像中的穩固。

    「我只是不想讓你撞到後腦……」卓翊捍衛著自己的尊嚴,對於她的指控,他完全無法同意。

    「你何不乾脆明說,你覺得我是故意跑來撞你的。」她討厭他撇清的態度,直接把話挑明,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剛才的氛圍太過迷情,那是不該發生在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所以,要戳破那種迷情的方法,就是把兩人的氣氛弄的更僵一些。

    「我的確是這麼認為的!」卓翊很配合的加上一句。

    陶淨遙狠狠的瞪他一眼,小拳頭緊握,他們兩個一向不對盤,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他們的默契還真好,她如果還對剛才的氛圍有一絲疑惑,那她就是天字第一號大花癡。

    「隨便你怎麼想。」破壞的夠徹底,她幾乎要氣瘋了。

    她怒沖沖的走過他身旁,進廚房倒了杯水,視若無睹的從他眼前離開。

    今天,陶淨遙的工作室裡很熱鬧。

    小小的工作室裡,來了幾個難得的人物,都是一些配合很久的好友,也是工作上的夥伴,其中一位陶淨遙又愛又恨的男人,就是左克倫。

    「怎麼?小陶子,聽說你不做大善人,要開始接外面收費的公關活動啦?」左克倫溫文儒雅的臉上,有一抹促狹的笑容,聞聲而來的他,消遣的成分居多。

    「你這個偽君子,在外人面前一副臉,在我面前,就一副痞子樣。」陶淨遙不買賬的頂了回去。

    她與左克倫是因為慈善活動結識,幾次活動下來,發現兩人的頻率還挺相近,說話也合的來,雖然老是消遣來、消遣去,倒也還維持不錯的友誼。

    「說我是痞子?我可是聽聞你生意不好,想來提供你一些賺錢的法子,你真是不識好人心。」左克倫捂著胸口,用受創的聲音說著。

    看著他裝出備受傷害的樣子,陶淨遙笑了出來,讓她幾天來的壞心情,終於見到了太陽。

    「說的這麼好聽,你把這些人帶來工作室,吃我的、喝我的,這樣叫做幫我賺錢?」陶淨遙小聲的說道,眼角移向會客室中,幾個新生代的二世子,正和幾個女記者們聊著天,活像這是個公開的記者會招待處一樣,只是,在這群女記者裡,有個眉清目秀的女孩,不時瞅著左克倫看,明目張膽的連她都能感覺到。

    「你這個見錢眼開的女人,別計較這種小事,好嗎?」左克倫眉頭一皺,一臉不以為然的神情。

    「就說我見錢眼開,我怎麼能不心疼,最近的我可是手頭緊的很,生意這麼不好,連小智的學費都付不出來……」陶淨遙清秀的臉上,不改後悔的神情,要不是她自做聰明,想把小智過繼給那個自大的男人,她現在就不用自責。

    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一向聽話的小智,這次卻是鐵了心的要留在卓家,說是要表現給那些大人看看,鐵了心讓她揪著心疼。

    「小智不是已經到卓翊家裡了嗎?」左克倫堆出笑臉,迎著她驚訝的臉色。

    「你怎麼知道?」同為生意人,他們彼此認識並不意外,但是這種還不算公開的消息,甚至可以說是隱私,左克倫又怎麼會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是我介紹他來找你的,怎麼?我夠意思吧?他可是我多年的好友,也是超級單身漢,特別介紹他認識你,搞不好……」左克倫一臉等著被稱讚的神情。

    「左克倫!」陶淨遙忍不住大吼,原來罪魁禍首就在這裡,他就是造成她這些天來,難過日子的大罪人。

    「怎麼?你一臉想殺人的樣子。」左克倫不解問道。

    「原來那個豬頭就是你朋友,難怪跟你一樣討人厭!」陶淨遙氣的站起身來,在原地繞來繞去,極為用力的腳步,像是要把地板給踩破。

    一想到那個人,她就一肚子火。

    「小陶子……」左克倫好奇的看著她的反應,她是出了名的公關,脾氣是一等一的好,在以和為貴的觀念裡,還不曾見過她生氣成這副模樣……

    「這個男人自大到極點,以為他是女人的偶像,以為全天下的女人,只要一見到他,就會臣服在他的褲襠底下,簡直是自大的沙豬,那個該死的卓翊……」陶淨遙氣的瞇一眼,昂頭對著天花板,試圖平復她這些天來受到的待遇。

    自從那天,她不小心撞到他之後,他似乎就認定那次的意外是她存心造成,是為了刻意接近他,更過分的是,那個男人簡直把她當成瘟疫,只要遠遠看到她,就會不屑的瞧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像是她又要使什麼詭計似的。

    天知道,她根本不是故意出現在他面前的。

    要不是小智不肯離開,她決計無法在那個地方待超過三天。

    她太生氣了!拳頭緊握著,氣的失去理智,清楚的記得那個男人的每個眼神,甚至連現在,她想把怒氣轉移到左克倫身上,還在他的身旁看到那個男人……

    她明亮有神的睫毛,認真的眨了幾下,終於確定,此時的人影並非出於幻覺,而是他貨真價實的站在她的工作室裡。

    卓翊?!她小嘴微張,怔怔的沒有反應。

    鮮少有大聲叫人的機會,更別說是在背後罵人,還被人當場捉到的經驗,她只是呆呆的望著他冷然的眼神,氣紅的小臉更因不知所措而紅的更加粉嫩。

    「我本來想阻止你的。」左克倫惡作劇的笑了笑。

    陶淨遙瞪了左克倫一眼,壓根兒不相信他有這種好心腸。

    現場除了左克倫笑的像是中了頭獎之外,卓翊與陶淨遙則完全找不到笑意。

    「我說的又沒錯,你本來就是自大的沙豬。」在尷尬的氣氛凝聚到最高點時,陶淨遙不服輸的把剛才的話又重播一次,敢做敢當嘛!

    既然是她說過的話,她就不怕別人怒目相視,雖然那樣的目光,讓她背後的寒毛直豎,雞皮疙瘩排排站。

    卓翊冷然的眼瞇的更緊了,顯然對她的話很感冒。

    「原來,這就是你的本事!」卓翊睨了她一眼之後,大方的在椅子上坐下來,不想因為她的話起怒氣,雖然,他的手指已經握成了拳頭。

    卓翊把臉轉向一臉笑的左克倫,臉上還是毫無表情。

    「在人家的背後嘀咕咋呼也就算了,被人捉到的時候,還一臉無錯般的理直氣壯,這就是你特別叫我來,見識她的真本事?」卓翊嘲諷道。

    左克倫微微挑起眉頭,淡淡的意外寫在眸間。

    卓翊一向冷淡,對於別人的嚴苛言語,總是左且進、右耳出,從來不會在乎,更別說是出言反諷,今天這麼反常,竟然當著面,就你一句、我一句起來。

    「沒錯!這就是我的真本事,你有什麼意見?」陶淨遙不認輸的頂了回去。

    在卓家,她必須尊重他是小智的父親,更必須以身作則的教小智禮貌,所以她盡可能不與他有所衝突,但是,累積了這麼多天的怒氣,今天要一起倒乾淨。

    「我沒什麼意見,只要你別老借口出現在我面前,我在餐廳時,你最好在房間裡,我在客廳裡,你最好在廚房,能不讓我看見你,就最好保持距離。」卓翊瞥了她一眼,似乎她真的存心引起他的注意。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生氣的皺眉,不能否認她出現在他面前的頻率過高。

    但是她有什麼辦法,事情總是出乎意料之外,愈是不想發生的事,它就是會發生,愈是不想見面的人,卻總是會不期而遇。

    世界何其大,討厭的人總是會出現,就算卓家不小,她還是老撞見他……

    「如果不是故意的,你為何三番兩次撞到我懷裡?」卓翊丟給她一個大白眼,擺明不相信她的說辭。

    撞到懷裡?!左克倫驚訝的張大眼,連掩飾都懶了。

    「那次……那次是因為小智感冒,我急著到廚房倒茶,誰知道你突然走出來,我剎不住腳才撞到你。」陶淨遙連忙辯白,瞧著左克倫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急忙解釋著,想起那一次,她的語氣有些慌亂,長長的雙睫自然垂下。

    她還記得,由於她的腳步過急,在撞到他之後就直接往後倒去,要不是他伸出手抱住了她,她大概會撞到後腦勺,就算沒有腦震盪,大概也會痛個好幾天。

    她還記得他胸膛裡的溫度,還有他雙臂的力道……如果他不要突然又推開她的話,她會覺得他是個很紳士的男人。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要不然同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卓翊冷冷說道。

    看著她長睫不安的扇著,流露出女人柔弱的味道,自然的散發柔媚,有一種誘人的嬌柔,看來的確很無辜,但是他不會相信這些巧合。

    左克倫再也掩不下好奇心,連忙站起身來,近身到了陶淨遙的身邊,一臉促狹問道:「還有第二次?」

    一個是眼中只有兒子、不將異性放在眼裡的陶淨遙,一個是視女人為瘟疫,絕不讓女人近身的卓翊,怎麼這兩個人擺在一起之後,似乎起了化學效應。

    「不是你想的那樣!」陶淨遙推了左克倫一把,熟稔的戳著他的胸口。

    對他們兩人而言,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因為他們兩個認識數年,早已經沒有男人、女人的分別,純粹就只是朋友罷了。

    但是看在卓翊眼裡,就帶了一點曖昧,還有點莫名發酵、他所不熟悉的酸味。

    「第二次,你還是主動跑到我的懷裡,我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卓翊的目光從左克倫的胸口,一到陶淨遙仍舊不停戳刺的手指上,除了冷然之外,還有淡淡的怒氣。

    「你到卓翊懷裡做什麼?博取溫暖啊?」左克倫又笑的一臉詭異。

    「我只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在轉彎處不小心撞到他,這個不知憐香惜玉的男人,竟然……」陶淨遙話說了一半,不打算繼續說下去,這個討厭的回憶,她恨不得永遠不要想起來。

    「怎麼了?」左克倫好奇的問道。

    但是陶淨遙默然不語,只是猛搖頭,左克倫只好把矛頭指向卓翊。

    「你到底做了什麼呀?」認識卓翊這麼多年,對女人從來不假辭色,這一次,就不知道卓翊究竟做了什麼。

    「你不會把她推開了吧?」左克倫見卓翊仍是不語,乾脆直接猜起他的行為。

    陶淨遙微挑眉頭,一臉「算你聰明」的神情。

    那次簡直是天大的污辱,她什麼男人不去撞,卻三番兩次去撞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也難怪他老是以為自己對他有意思。

    所以第二次的意外發生時,他想也不想的就把自己給推開,讓她的小屁股,直接跟地板做了親密接觸,痛了一個晚上。

    「這可是你不對了。」左克倫秉良心說話,替陶淨遙不平,轉過頭對著卓翊,義正辭嚴的說:「小陶子可是從不把男人放在眼裡,更別說是會主動送上門……」

    左克倫賣關子似的停下話,陶淨遙帶笑的臉望著他,心想這個朋友沒有白交,他算是替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只是,她高興的太早了,因為左克倫接下來的話,簡直存心氣死她。

    「你應該要好好把握才是。」左克倫搭上卓翊的肩膀,活似他錯失了良機。

    「左克倫!」陶淨遙咬牙切齒的喊著,直想衝上去揍他幾拳。

    左克倫看苗頭不對,急忙見風轉舵,趕忙轉移話題。

    「別衝動,我今天不是來吵架,是來介紹門路讓你賺錢。」左克倫伸出大掌,阻擋陶淨遙生氣時急揮的小拳頭,她的拳頭雖小,但打起人來,可挺痛的咧!

    果然是當之無愧的「錢美人」,一聽到有錢可賺,陶淨遙的怒氣消了一半。

    「說來聽聽。」陶淨遙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決定以大局為重。

    美人怒氣既消,左克倫自然也不再緊張,也跟著坐了下來。

    「卓翊準備辦一個展覽,對象是國內外的廠商,要宣傳子公司新研發的五金材料,需要一個大型的造勢活動,我一聽到你非公益不辦的原則不再堅持之後,馬上給你送個大禮,不錯吧?」左克倫邀功成分頗高,好似這真是個好肥缺。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陶淨遙沒有任何考慮,想也不想的搖頭。

    「我不接!」她拒絕的沒有轉圜,美麗的眸直視著左克倫,絲毫沒有把另一名主角看在眼裡。

    卓翊的臉色原本已經鐵青,此時更是難看的緊。

    「為什麼不接,這可是個好機會,大把大把的銀子耶……」左克倫提醒著。

    「跟他工作?我又不是存心被當成花癡,被人白眼到下個世紀。」陶淨遙終於肯撥一點點白眼,賞給正立在一旁,有如希臘雕像般的卓翊。

    「你拒絕了也好,我壓根兒不相信你有這種能力。」卓翊也不是省油的燈,當下隨即唇槍舌戰起來。

    「我沒有必要跟你證實我的能力,你要怎麼想,就怎麼想。」陶淨遙只是挑了挑眉頭,沒有因為他的話而起任何波瀾。

    當初為了小智,已經被他誤會對他有企圖,現在又要一起工作,她的臉皮又不是鐵打的,存心讓人消遣著玩。

    卓翊的黑眸,沒有離開過陶淨遙,原本冷淡示人的面具,有一絲絲的裂痕。

    她的拒絕,讓他十分生氣!他不知道原因為何,但是他卻很清楚的知道,冷淡無波的心湖,早已因她而波瀾洶湧。

    左克倫訝異察覺兩人的氣氛有異,唇角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容,對眼前僵持的情況,他決定打破僵局,助這兩個身處混沌的人一把。

    「小陶子,你不會是怕了卓翊吧?」左克倫先用激將法。

    怎奈,她連理會都不打算理,只是垂下頭去,假裝翻閱她手中的資料。

    是欲擒放縱的計策,存心挑起他的興趣?還是她真的不願與他有任何關連?

    可能的想法在卓翊的腦中閃過,他只確定一件事。

    她存心劃清界線!

    卓翊瞇起眼,厭惡的發現這一點。

    這些天來,她與他「無意」中遇到的機會,多的讓人無法計算,他無法相信她對自己無心,他甚至可以從她的眼神中發現,她對自己的確有意思,雖不甚明顯,但是他可以感覺的到,而現在,她卻如此刻意的想要與自己劃清界線……

    莫非是為了左克倫?!

    他的胸口被是被人狠狠湊了一拳,被一陣莫名的悶痛佔領。

    「你不會最怕被別人以為你喜歡我吧?」卓翊沉下聲音,不悅的情緒在胸口翻攪,混亂的讓他理不清思緒。

    「我才不喜歡你!」像是被針紮了一般,陶淨遙連忙否認。

    像是要呼應她的話,卓翊的臉色隨即變的鐵青。

    「否認的太快,是一種心虛喔。」左克倫補上一腳,察覺兩人情緒的暗流。

    「我才沒有。」陶淨遙的頭直搖著,直想否定這種說法。

    「那就接下工作嘛,如果你的表現都很正常,那就表示你的確對他沒有意思,事情自然很清楚。」左克倫迫不及待的想看好戲了。

    陶淨遙停下搖得像波浪鼓般的頭,考慮著左克倫的話,而後,終於決定證明給卓翊看,她的確沒有攀龍附鳳的意思。

    「好!我接。」她終於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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