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起,但許秀伊卻遲遲不敢去拿起電話筒。
會是他打來的嗎?許秀伊心頭顫了一下,最後她還是接起了電話。
︵工作進行得如何?︶電話那頭傳來遠在美國的FBI局長的聲音。
許秀伊鎮靜地回答:"檔案找到了,可是不夠時間下載。"︵這件事先擱著,目前有消息指出,華克教官似乎私底下與烈陽集團的首腦有過接洽。
︶"華克教官也來了"許秀伊聽到這人的名字立即皺起眉,大感傷腦筋。"他來台灣的目的是與我一起調查嗎?"︵目前他是半退休狀態,理應不能涉足此事,由於不明白他的動機,所以你還是小心點為妙。︶"我會小心的。"說完,許秀伊放下電話。
她緩步走到鏡子前,不禁想起昨晚赤龍在她身上的狂野,頓時羞紅了臉……
"秀伊!赤龍來找你了。"許母在樓下客廳大嗓門地叫著。
"他來了!"許秀伊這時還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情去面對他。
"我可以上去找她嗎?"赤龍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來。
"這個……"許母似乎不太願意的樣子。
"媽,你讓他上來好了。"許秀伊鼓起勇氣說。
赤龍得到許可後立刻走上樓,進了許秀伊的房間,他立刻劈頭就問:"你今天為什麼沒有來上班?"許秀伊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一句話?"滿心的期待頓時化為烏有。
"我……想見你才來的……"赤龍似乎不習慣說這些肉麻的話。
"真的"許秀伊喜上眉梢地問。
"也許你不會願意回答,可是我還是得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嫁給我?"許秀伊心中暗自歡喜,但她卻說:"可是……你說過我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型。""那時是我胡說的。""你又說我瘦不拉嘰、沒人要。"赤龍辯稱道:"我只是氣你。""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赤龍拿出了一只戒指。"我連戒指都買了。"許秀伊看著他手上的戒指,頓時心花怒放,"你是黑道份子,我會害怕。""你到底嫁不嫁?"赤龍見許秀伊推三阻四的樣子,不由得怒火又起。
"連哄人家都不會,你憑什麼要我嫁你!"許秀伊見他生氣,火氣也頓時上升。
"就憑這個!"赤龍將戒指丟在一旁,雙手擁著她,嘴唇立刻湊了上去。
她雙手不住地打著他,不過他的吻功還是讓她融化酥軟在他的懷裡。
他的欲火又被挑起,激奮難耐的他當場褪去她的上衣……
"不要……昨晚到現在還痛著呢……"她輕聲地在他的耳旁說著。
"誰教你耍我。"赤龍不理她,將頭埋進她的胸前恣意地磨蹭。
"不要鬧了……我媽會聽見的……"許秀伊嬌喘連連地說。
"要不要去我家?"赤龍終於停止他那要命的攻擊,不過卻提出令她耳熱心跳的建議。
她躊躇著,心底不斷地交戰。
"走吧!"他沖著她邪邪地笑著,那壞壞的表情總是令她心醉不已。
回到赤龍家中的兩人,一路上已是擁吻連連,熾熱的情欲險些要將他倆淹沒。
赤龍捉著她的手拖她進房間,一關上房門,他立即覆上她的紅唇,她也熱切地回應著他,並以雙手環住他的頸項。
"每次一觸碰到你,我體內就好像有把火愈燒愈烈。"赤龍癡迷地望著她,隨即又吻上她的眉梢、眼睫。"我已經可以感受到你在我身下的感覺了。"唇再度覆上她的。
"龍……"欲望襲上許秀伊的全身,她緊緊扣住他的頸項。
他火熱地一路吻向她的喉嚨、胸前,手也掃過她的前襟,快速地解開她的釦子,並拉開衣服,一手環著她的腰,將她往後仰,好讓他更輕易地探索她已然發燙的肌膚。
他隔著內衣輕扯著她的乳尖,這戰栗感覺令她雙膝發軟。欲火在她雙腿間燃燒,她歡愉地呻吟,感覺到他堅實的下身正緊緊地抵住她。
"噢!你好美。"他將她的內衣迅速解開,並動手除去自己身上的障礙,使兩人更加貼近。
他的唇將她的蓓蕾圈入他濕熱的口中,緩緩挑逗著,手也沒空下地解開兩人剩余的屏障物,將其全丟在地上,並引導著她躺下那張大床。
四目深鎖,赤龍低頭在她額上印上一吻,翻身到她身側擁住她,輕聲地在她耳邊說:"我愛你。""我也愛你。"許秀伊閉上眼睛,享受著這幸福的一刻。
"你先去替我擺平一個人,順便讓我看看你的辦事能力。"劉榮權拿出一張住址遞給他。"照片上的人叫阿耀仔,曾經背叛過我。""考驗我嗎?沒問題!"華克右手接過紙張,左手拿起菸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地吐出。"你想要我做到什麼地步呢?""就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了。"劉榮權不耐地說著。"最好一了百了。""那麼,我還得去慰問一下他與他的家人了。"他站起身,轉身走到衣櫃前,"劉先生,你認為我該穿哪一件衣服比較正式呢?""隨便你,我要走了。"劉榮權只覺得胃一陣抽搐噁心,他丟下一筆為數可觀的美金然後離開房間。
"就這一件好了。"華克選了一套特地到英國量身訂制的西裝,筆挺又合身,除了眸底那股殘酷的邪氣之外,簡直就像是一個英國紳士。
"眼神看來不好。"他打開櫥櫃,選了一副金框眼鏡戴上。"這樣斯文多了。"他再看一眼鏡中的自己,滿意地轉身出門。
"啦啦啦!"像是要去約會般,他一路上哼著歌,十分的興奮。
不久,他將車子停在一幢房子前。就是這裡了。他抬頭看看眼前的房子,有一位老婦人正在院子裡掃地。
"阿嬤,阿耀仔是你的孫子嗎?"華克溫文有禮地問。
"你是外國人找阿耀仔做什麼?他已經出去了。"老嫗不太理人地說。
"這我知道啦。"他拍拍手上的公事包。"這是他特地要我拿來孝敬你們的錢,我們可以進去屋裡談嗎?""錢?"老嫗眼睛一亮。"這猴囝仔哪有這麼好?""阿嬤,我沒騙你啦,他要行船,這是安家費啦。"華克微笑地說。
"沒聽過他要去行船呀!我倒要看看他這個猴囝仔的良心有多少錢。"老嫗一邊念著一邊將他帶進屋內。
"阿嬤,你家只剩你一人嗎?"華克在客廳坐了下來。
"你是來送錢的還是來調查戶口的?"老嫗不耐煩地說。
"是這個樣子的,我們公司規定一人給五十萬,為了阿耀仔家人的權益,所以我不得不問。"他推推眼鏡,鏡框閃了一下金光。
"照你這麼講,我們不就可以拿到二百萬元?"老嫗貪婪地問。
"你家有四個人嗎?""阿嬤,你在干什麼?"一名小女童走了出來。
"靜靜,快去叫媽媽來。"老嫗揮手趕小女孩進去叫阿耀仔的妻子。
"媽,什麼事情?"一名女子手上抱著一個男嬰走了出來。
"這個人說阿耀仔要他送錢來給我們過生活。""沒錯,這些錢全部是要給你們的。"華克打開公事包,突然將它往上一拋。
滿室突地飄著黃顏色的紙錢……
"缺德鬼,你來我們家撒死人錢干什麼!"老嫗氣急敗壞地大吼。
"根據中國人的習俗,人死後不是都要撒紙錢嗎?這是給你們一家五口下地獄的時候用的呀!"華克獰笑地拿出手槍,優雅地裝上滅音器,對准老嫗的額頭。
"快來救人……"老嫗嚇得叫了一聲,不過也只是一聲,她便兩眼睜得大大地倒地而亡。
"你……你不要過來……"女人哭著哀求。
"你過來,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我便不殺你。"華克那副紳士般的臉此刻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只見他淫猥地盯著她看。
"你答應我……不殺這兩個小孩……好嗎?"華克點點頭,欣賞著她的無助、害怕、恐懼。"脫下你的衣服。"女人稍一遲疑,開始褪下衣服。華克走了過去,把槍插進她的口中,解開拉煉欺上去,女人的眼中充滿淚水……
一陣猛烈的扭動之後,華克這才心滿意足地道:"很好,你很合作,我真的很喜歡你。"他將褲子穿好,手槍還放在她的嘴裡。"我看你還是先下去等阿耀仔好了,否則他待會下去時,一個人在地獄難免會寂寞。"砰的一聲,女人尚來不及驚恐叫喊便倒了下去。
"媽的!沾了一身血。"華克甩甩手槍,看著衣服上的血跡皺著眉頭。
小女孩哭了,男嬰也哭了。
"所以說我不喜歡小孩就是這個樣子,沒事動不動便哭,煩都煩死了……"砰砰二聲,四周隨即一片寂靜。
這時的阿耀仔因為接到有人要對付他家人的消息而趕回來,看到這副慘狀頓時愣住。
"咦?你回來得正好,我順便送你下地獄,去與你的妻子、媽媽、兒女團聚吧!"華克順手又開一槍,直接命中他的額頭。
華克步出房屋,不慌不忙地坐上車子揚長離去,臉上則止不住地獰笑著。
"這幾天都不見柏梵,不知道他又在扮什麼神秘。"赤龍若有所思地說。
許秀伊自從收下赤龍的戒指之後心裡一直忐忑不安,不知是否要將自己是FBI探員的事說出來,因此成天顯得魂不守捨。
"你好像心不在焉?""沒有。"許秀伊甚至不敢抬頭看他。
"我知道結婚這個決定太快了,不過我認為不會錯的。"許秀伊煩死了。"龍,我回來台灣這麼久了,你可不可以陪我到處逛逛?""你是要我與你一起去旅行?"許秀伊點點頭,"台灣有哪裡好玩的?我們可以順便在旅行中再慎重的考慮彼此適不適合對方……"赤龍聞言一愣,"你不喜歡我、不愛我?""沒、沒有,我只是覺得這事太突然,我沒有心理准備。""有一件事我得先讓你知道。"赤龍坐正身子。"記不記得有一次我曾帶你去倉庫,並當著你的面槍殺一個人?"許秀伊一想到這事便覺得好笑,不過她還是裝成很驚惶的模樣。"我……記得。""那人便是柏梵。""柏梵?可是我明明看到血漿四射……""那些只是紅色顏料而已。"赤龍笑了出來。"那時我氣你在飯店不給我面子,所以故意要整你的……""真的嗎?"秀伊一雙眼眸靈動地眨呀眨的。
赤龍忍不住傾身向前撫著她的臉。"台灣是法治的社會,而我則是奉公守法的公民。"霸道的公民才對!許秀伊臉上裝作不太相信的表情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為了要娶我才編些謊話來誑我?"赤龍一臉不高興,"原本我並不需要解釋什麼的。"許秀伊懂得見好就收。"所以我們才需要彼此多了解一點。""一個月夠不夠?我待會兒便去安排。"赤龍拿起行事歷看了看,"公司的瑣事就交給柏梵去處理。""可以嗎?"赤龍不答反問:"公司誰最大?"許秀伊知他的傲心又起,不耐地說:"自然是你了。"赤龍傲然地說:"那麼我說的話誰敢不聽?""既是這樣,那今天你就去我家跟我父母說這事好嗎?""那有什麼問題!"赤龍站起來伸伸懶腰。
"那麼我先出去做事了。"許秀伊拿起一疊公文正要走出去。
就在此時,在對面的大樓之中,有人拿出一把狙擊槍正瞄准赤龍,他透過瞄准器注視赤龍。哼!赤龍早該死在他手上五、六次,只不過他總覺得這麼簡單就讓赤龍死實在不符合他的風格。
沒錯,那人正是華克!
"咦?"華克在瞄准器中看到那個接近赤龍的女人,赫然渾身震了一下。
FBI派來的人竟是秀伊?華克如鷹般的雙眸狠狠地盯著她看。學生可以勝得了教官嗎?嘿嘿!華克重新瞄准赤龍,准星一對准立刻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一顆子彈破空疾射打中赤龍辦公室的防彈玻璃,照那彈痕的位置看來正是赤龍的太陽穴位。
"小心!"許秀伊驚覺大聲地吼道。
赤龍雖也知道有人要暗殺他,不過因他深知玻璃做過特殊處理便放心道:"你放心,這是防彈玻璃……""快趴下!"許秀伊大聲疾呼。
咻的一聲,又是一顆子彈飛來。
"我說這是防彈……"赤龍話還沒說完,許秀伊已立刻往他的身上撲過去,將他撞倒雙雙翻滾至桌後。
瞬間,整面防彈玻璃盡碎,緊接著一陣槍聲大作,華克瘋狂掃射整個辦公室,足足掃射了有三分鍾之久才停止。
許秀伊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赤龍掙扎地站起來。"秀伊!"他看到自她身上流出的血跡,感到一股不詳的預兆……
"我沒事……你有事嗎?"許秀伊的手臂上鮮血直流。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赤龍連忙扯下襯衫為她止血,並立刻叫救護車。
"你也受了傷。"許秀伊心疼地看著他的肩頭。
赤龍一臉擔心地看著窗外,"你先坐下,救護車馬上就到了。"許秀伊笑了笑,"沒事的,這只是皮外傷。""這凶手竟敢傷你!我一定要找出他為你出氣。"許秀伊苦笑著。據打探得來的消息,她知道劉榮權所收買的殺手便是那極為難纏的華克教官,全美首屈一指的叢林野戰專家。
救護車來到,兩人同時坐上車來到醫院。由於是皮外傷,所以只需擦藥消毒即可,可是面對警察接二連三的詢問倒是令兩人煩都煩死了。所幸赤烈陽與楚柏梵及時趕到才將他倆從盤問中救了出來。
四人驅車回到赤家,沒想到門前站了兩個人。
"老許!你怎麼來了?"赤烈陽連忙下車。
"我女兒呢?"許父神色不善地看著車內。
"我早說狗改不了吃屎,你就是不聽我的話。"許母冷言冷語。
"妹子,你這話……"許母怒氣上揚破口大罵:"怎麼,我說錯了嗎?要是我說錯了,今天我家秀伊會發生這種事嗎?""媽!"許秀伊見再不下車,雙方可能會吵得更凶,於是她匆匆走出車外。
"秀伊,你傷得如何?"許母見到愛女立即湊上前,愛憐地檢視著她。
"我沒事……""我們走。"許母見到女兒才放下心,拉著她便要上車。
"不許走!"赤龍馬上走出車外制止。
"就是你害秀伊受傷的,你憑什麼要秀伊不能走!""一人做事一人當,對方是沖著我來的,我保證不會讓秀伊再次受到傷害。""你的保證有什麼用,男人的保證就跟狗屎一樣!看看你們這些黑道份子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樣子,我看這門親事就這麼算了!"許母憤怒地吼道。
"我不准秀伊走!"赤龍頑固地拉住許秀伊的手,"秀伊,快跟你媽說你愛我。"許秀伊權衡情勢,她知道如果自己再待在赤龍的身旁,會令兩人死得更快,只好對赤龍說:"我跟我父母回去,你放開我吧……"她怕看見赤龍那雙眼睛,因此赤龍一放開手,她立刻坐進車內。
"我們走了。"許父朝著赤烈陽點點頭便開車離去。
"這件事是誰做的,你們心底有譜嗎?"赤烈陽一反平日嘻笑的模樣,此刻有如即將爆發的活火山般氣勢凌人。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劉榮權所為。"楚柏梵推斷道。
"赤龍!女人多的是,進屋去吧!"赤烈陽瞥見赤龍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便一肚子氣。
女人多的是,可是秀伊只有一個。赤龍看著許家一家人離去,心情亂糟糟的。
楚柏梵開口勸道:"赤龍,我想你明天打通電話給秀伊,叫她不要再到公司上班了。""為什麼?""難道你不怕萬一再來一次掃射會傷及無辜嗎?""是的。"赤龍想想也點頭。
"說也幸運,辦公室被射得有如蜂窩般,你們倆卻只是受到皮肉之傷。"赤龍回想道:"這是秀伊機警,要不是她見玻璃有裂痕,奮力將我一起推倒,也許我早就不在人世了。""秀伊嗎?"楚柏梵聞言沉思著。
赤烈陽聞言回過頭,"赤龍,你得好好待人家知道嗎?"去!剛才不是有人說女人多的是?
赤烈陽又道:"最近大家小心點,我會盡快找人要劉榮權出面說個清楚。"楚柏梵提議:"我先回去公司整理殘局吧!"赤龍突然想到什麼似地說:"對了,電腦。公司的電腦可能被打壞了,你回去時幫我看看硬盤還在不在。""我會留意的。"楚柏梵向赤烈陽招呼一聲便先行離去。
赤烈陽與赤龍一同走入屋子。"龍,你對秀伊是真心的嗎?"赤龍斬釘截鐵地道:"是。""唉!今天發生這種事,我那老弟兄不知會作何感想。"
"秀伊,你明天起不要再到公司上班了。"許母十分不悅地坐在沙發上。
"對呀!都是我不好,什麼人不找偏偏找上赤家。"許父深感後悔地說。
"爸、媽,我又沒怎樣,為什麼不能去上班?""奇怪了!之前叫你去上班你推三阻四的,這會兒要你不去上班你又有意見,難不成你真的喜歡上那流氓頭子?"許父嘟噥:"什麼流氓頭子,你就不能說好聽點嗎?""本來就是流氓集團,我又沒說錯!"許母高聲地說:"人家說狗改不了吃屎,就是說他們這些人。""媽,這不干他們的事。""什麼不干他們的事?難道還干我們的事,聽說整個辦公室滿目瘡痍,這不正擺明了是黑道尋仇嗎?""總之我……"許秀伊明知是華克所為,可是苦於不能將實情說出,話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她索性沖上樓。
許母擔心地說:"我說老頭子,你看秀伊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那小子了?"許父馬上點頭說:"八九不離十。""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如果你不放心,要不叫女兒回美國工作算了。"許母有如洩了氣的皮球。"你捨得嗎?""我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