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兩家長輩一起出國玩的這天,一大清早,他們就來到桃園國際機場會合,瀕琦看著雙方的父母都開心得像小學生要去遠足,教她不忍心壞了他們的好心情,只能用笑臉讓長輩們安心。
‘好奇寶寶啊,你聽雷媽媽的話,不要太快原諒這個臭小子,要好好地折磨他、虐待他,這樣他以後才不會再犯。’雷夫人一臉疼惜地拉著瀕琦的小手。‘就算當不成雷媽媽的媳婦兒,當干女兒也一樣。’瀕琦噙著淚水點頭。‘雷媽媽,對不起。L——-她知道雷士霆的母親有多期待自己嫁進雷家,原本已經開始籌劃婚禮了,結果臨時又喊停。
‘是雷媽媽生的兒子沒用,不能怪你……’說著,雷夫人還恨恨地瞪著想笑又不敢笑的雷士霆,像是在說‘要是再搞不定,就不認你這個兒子’雷士霆低頭認錯。‘媽,你和爸就好好地玩,我自己闖的禍會想辦法彌補,也會努力取得瀕琦原諒。’‘老婆,出去玩就是要把家裡的事丟在腦後,不用管這個臭小子了。’雷天賜擁著太座大人,要讓兒子看看老婆是要這麼寵的。‘我們該入關了。’也和父母說完話的瀕琦跟他們揮手道別,接下來,家裡只剩下她和雷士霆,該怎麼和他相處,真是令她十分困擾。‘回去吧。’雷士霆來到她身邊說。
瀕琦兩手抱胸,有些防衛。‘我先跟你說好,不准晚上又來敲我的門,故意借束借西的。’‘我是想順便跟你說聲晚安,只好用這種爛借口。’他忍笑著說。
‘還有不准太靠近我。’瀕琦又說。
這條規矩讓雷士霆笑出來。‘你怕抗拒不了我?’‘我怕我會想打你。’雷士霆大笑,眼角的淺淺笑紋有著說不出的男人味。‘我願意讓你打,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氣,就算還不肯原諒我也沒關系。’‘哼!’瀕琦把臉一撇,不想被這種甜言蜜語給迷惑。
見狀,雷士霆只能斂起笑意,隱忍著她就在身邊卻不能觸碰的痛苦。‘你先在這裡等,我去把車開過來。’瀕琦感覺到他走開,目光又情不自禁地跟著那高大的身影,踱向停車場的方向,想著她這樣對雷士霆會不會太凶、太過分了……她討厭自己這麼優柔寡斷,要是還愛他就原諒他,不然就分手,現在這樣進退兩難反而更加難受。
等了十分鍾,她坐上雷士霆的座車,兩人都沒有說話。
‘今天太早起床了,你要是困,就睡一下。’雷士霆偏頭看她一眼,發現她的眼皮都快掉下來了,於是體貼地這麼說。
‘我不困……’她馬上坐正。
雷士霆看著前方的道路。‘你是在擔心我會在車上對你做什麼嗎?’口氣聽似半開玩笑,其實也透著無奈和受傷,因為他們之問如果連這點信任度都沒有的話,那不就跟陌生人沒兩樣。
‘我沒有這麼想過。’瀕琦急急地說。‘因為你也很早就起來去接雷爸爸和雷媽媽到機場,現在一定比我還困,如果我睡著,沒有人幫忙注意路況,怕會發生危險。何況,要是我真的把你想成那種人,就不會坐上你的車了。’再怎麼氣他也必須澄清這一點。
‘謝謝。’聽她說出原委,粗獷的臉龐露出溫暖深情的笑意。
‘這可不代表原諒你了。’她望向車窗外說。
‘我知道。’座車在高速公路上平穩的行駛著,瀕琦的眼皮終於漸漸撐不住,很快地睡著了,她的頭慢慢地傾向左邊,愈來愈靠近駕駛座。
雷士霆把冷氣關小一點,免得讓她感冒了。
他看得出瀕琦很不好過,她在原諒和不原諒他之間掙扎著。每次凶完他之後,她就會露出不忍的表情,這讓他心疼不已。他寧可瀕琦痛痛快快地把心中的憤怒發洩出來,也不要一直將情緒壓抑著,因為這樣她是無法走出來的。
滿是憐惜的深幽目光掠向瀕琦右手的無名指,即便她口口聲聲說不原諒他,不再相信他,可是那只戒指始終沒有拿下來過。他怎麼可能不了解她的心,她只是短時問內還沒辦法擺脫心裡的掙扎,那麼他辛苦一點、多付出一點又算得了什麼,他會給她時間,一直到她想通為止。
趁著車陣走走停停,雷士霆拿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啾著她的小臉,沈睡中的她沒有刻意武裝起來的冷淡、看起來可愛嬌俏還帶著女人味,他覺得很不可思議,跟她在一起讓他覺得很自然、很滿足,從第一次見面他就有預感,她就是自己想要的那個女人,將會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等瀕琦願意原諒他了,那麼很快地,車子的後座會多了其它成員,孩子的笑聲會加入他們,讓他們的關系更緊密……雷士霆又充滿了信心,知道他們會一起走完人生。就像這趟路程,雖然中間塞了幾次車,但終究還是會順利地到達目的地,這才是最要緊的。
當天下午五點-雷士霆雖然跟公司請了長假,還有副總經理坐鎮,不過有些工作還是必須親自做決定、聯系,當他講完電話、處理完公事,便來到瀕琦的房門前,問她晚上要吃什麼,因為早餐是在桃園機場裡的美食街吃的,到現在也餓了。
瀕琦的聲音從門板後面模糊地響起!
‘……飯桌上有菜,你餓的話先吃。’雷士霆鑽了下眉,狐疑地下樓,來到廚房裡,看見圓桌上已經擺了好幾樣菜,不是買現成的,而是自己煮的。
雷士霆直覺想到她的手是不是出問題了,因為方才聽見她的聲音怪怪的,於是立刻回到三樓。
他轉動喇叭鎖,是反鎖的,便沈下臉喝道:‘開門!’‘你快去吃飯。’‘你再不開門,我就用撞的。’他下了最後通牒。
‘走開!’瀕琦抱著自己的右手,哽聲地低喊,結果馬上聽到外頭有人重重的撞了一下,她趕緊出聲制止。‘你不要把我的門撞壞了……’‘那就把門打開!’雷士霆在外頭咆道。
瀕琦盈著滿眶的淚水,氣憤地沖到房門口,打開門來。
‘你到底想干什麼?!’她已經夠難受了,這個男人還喜歡找她麻煩。
雷士霆的視線落在瀕琦彎在胸口的右手手肘上,伸手輕握住它,馬上讓她疼得直掉淚。
‘手明明還在痛,為什麼還要自己煮?’因為擔心,他的口氣不由得有些不善。
‘我就是愛煮,不要你管!’積在她胸口的怨怒此刻全爆發出來了。‘你還關心我做什麼?出去!我不要看到你!’她哭喊著,邊用左手槌打著他的胸口。雷士霆只是站著任由她發洩,心裡欣慰著她終於可以抒發堆積已久的情緒了,於是安靜地張臂輕摟住她。
‘不要碰我……為什麼要相信那個女人說的話?你對她們母女那麼好,她卻只是想利用你,你真是個笨蛋……什麼都不知道,還為人家那麼拚命……我都在替你打抱不平了,你卻……你卻認為我是那種沒有胸襟的女人……你冤枉我……不准抱我……’肉體的疼痛讓她的意志力變得薄弱,再也克制不住累積多日以來的憤憤不平,全一股腦兒地傾倒出來。她哭得好凶、好慘,在他懷中奮力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雙臂。‘我在生氣,你不會看……’‘對不起、對不起……’雷士霆親著她的頭頂,就是不肯放手。
‘對不起有什麼用?’瀕琦不斷抽噎,痛哭過後,所有的力氣像被抽光了。
‘我愛你。’‘這也沒用……’這三個字讓她又哭了。
‘我好愛好愛你。’雷士霆用一種溫柔得快滴出水的語氣說。‘我不要聽……’瀕琦哭罵。
‘那就不要聽,我來說就好。’雷士霆將嘴唇貼在她的額際輕吻著。
他安靜地抱著她,輕撫著她的背,等著她慢慢地平靜下來。好久好久之後,他才松開手臂,心裡慶幸著她沒有把他轟出房間。
‘你的右手很痛是不是?我之前查過數據,知道“手腕隧道症候群”必須讓手充分休息,不然會更嚴重,到時就得開刀了。’瀕琦用力地深呼吸幾回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說:‘醫生也是這麼跟我說,可是我休息了好幾天,也吃了藥,還是連鏟子都握不住:-…萬一以後不斷地復發,再也不能做菜了那該怎麼辦?我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當個廚師,可以自己開店,看到客人吃著我做的菜,臉上幸-程的表情,是我最大的夢想,除了當廚師,我什麼都不會,要是不能當廚師了,那我還能做什麼……我好怕……’原來她除了氣他之外,還隱藏著這麼大的恐懼,日日夜夜地擔心受怕,也不敢把這些無助彷徨說出來……一想到她承受的苦痛,雷士霆的胸口就跟著痛到不能呼吸,他將瀕琦攬緊,希望能給她力量。
‘不會的,我會把你的手治好,你一定可以繼續當廚師,不然很多人無緣吃到你做的料理,那可是會終生遺憾的。’‘你又不是醫生。’她淚眼汪汪地咬著唇。
‘我有顆愛你的心,這可是比醫生的醫術還要高明。’雷士霆說得大言不慚,讓瀕琦聽了噙著淚的眼兒直瞪。‘你再瞪我,我就親你。’瀕琦聽了,更是凶巴巴地瞪著,這次雷士霆可就說到做到,快速地俯下頭吻上那張渴望好久的嫣紅小嘴。
‘你……瀕琦張口想罵人,可是那男性氣息還有憐愛的含吮讓她雙腳發軟、腦袋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也吮著雷士霆的嘴唇。
雷士霆喉中逸出饑渴的低喃,察覺她有些遲疑、但又忍不住的響應,讓他欲望勃發,真想進入她的身體,好好地疼愛一番。
‘呃……’右手突然的痛楚讓瀕琦瑟縮了,眼皮緊閉,隱忍著快把下唇咬破聽到她的痛呼,雷士霆也趕緊打住,現在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被我弄痛了嗎?我看還是帶你去醫院,問醫生有沒有辦法先止痛。’‘我絕對不要打針。’瀕琦想到剛開始發作時,醫生也是先幫她打了一劑類固醇,可以立即舒緩,但那一針痛死了,她希望能不打就不打。
‘不想打針也可以,但你的手痛成這樣要怎麼洗澡?我是不介意幫你洗,只是怕你會害羞而已。’雷士霆半威脅半玩笑地說。
‘你別想,我才不要你幫我洗。’瀕琦體內的血液不斷往頭頂上竄,讓泛白的臉色多了些紅暈。
‘真可惜。’他故意邪惡地說。‘那現在就走吧。’等到跟著雷士霆出門,瀕琦才猛然回過神,覺得自己老是被這麼一激就乖乖聽他的話,真是沒用!可是她最近常常睡到半夜被痛醒,不看醫生也不行了。於是,讓他帶著自己到最近的醫院掛急診。
果然,在醫生診斷並確定瀕琦不會藥物過敏之後,她難逃打針的命運。醫生決定先幫她局部注射類固醇,暫時幫她止痛,但這類藥劑不宜經常注射,還是得靠吃藥及復健護理。
‘打好了嗎?’瀕琦把小臉埋進雷士霆的胸口,嗓音悶悶地問,她不敢看針頭扎進去的畫面。
‘已經打好了,待會兒拿了藥就可以回家了。’雷士霆幫她按著棉花球,心裡也很捨不得,但總比看她痛得臉色發白、直冒冷汗好。
聽了,瀕琦才把頭抬起來,見自己賴在雷士霆懷中又羞又窘,趕緊站起來,坐到等候區的椅子上。‘是因為我怕打針才會這樣的。’‘你沒提醒我,我都沒注意到。’雷士霆也不想讓她太尷尬,不過誰聽了也知道他在說謊。‘藥效發作了嗎?’‘沒那麼快。’瀕琦忍耐著那種痛到骨子裡的酸麻,皺著眉說。
‘我可以做些什麼讓你不那麼痛?’‘你陪我來就夠了……’因為有他在身邊,瀕琦不再那麼不安害怕了。先前說不再相信他了,其實那只是她在氣頭上所說的話,誰教他傷了自己的心,但現在要她拉下臉承認自己還是很願意相信他,她一時也辦不到。正尷尬,領藥處的燈號換了,她趕緊說:‘輪到我們了。’看著雷士霆拿著處方箋走過去領藥,瀕琦不由得想著既然還這麼愛他,也相信他,願意跟他共度一生,那麼原諒彼此曾經犯下的過錯也是很自然的事,又何必要他再證明什麼。但她忍不住又想,真的只要說一句‘我原諒你’,就能和好、一切都沒事了?
從醫院到回家的路途中,一路上她都在想這個問題。
回到家已經晚上七點多,兩人也餓過頭了,吃著早就冷掉的菜,配著熱騰騰的白飯,卻無損菜的美味,還意外地多了幸福的滋味。
‘你的手要是不方便拿筷子,我可以喂你。’雷士霆見她挾菜的動作不是很靈活,主動提議。
‘手已經沒那麼痛了,我自己吃。’瀕琦慎道。
雷士霆輕笑一聲。‘要是需要幫忙就說一聲,我很樂意助你一臂之力。’‘等我老了,連筷子都拿不動,你再喂我吧。’話說完,瀕琦才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臉蛋紅得都快冒煙了。
‘沒問題,你的一切都包在我身上。’雷士霆聽見她的話,目光更柔了,知道瀕琦仍然願意嫁給他,心下萬分欣喜。
瀕琦尷尬地咳了一聲。‘快吃!’‘好。’他們之問還是希望無窮的。
晚上十點多,因為藥效發作,瀕琦的右手已暫時不再疼痛。洗好澡,她坐在床上想著!--過去就讓它過去吧,不要一直記在心裡,何必為了那種自私的女人,讓兩人這麼難受,甚至鬧到分手了,那不就是稱了對方的心意……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瀕琦驚愕得差點跳起來,因為會來敲門的只有雷士霆。
當她打開門,看見穿著穿著睡衣的他,兩手端著臉盆,臉盆裡還裝滿了冒煙的熱水。
‘這個要做什麼?’她困惑地問。
‘醫生說要常幫你的右手熱敷,慢慢地就會減輕疼痛,所以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泡一下熱水,然後天天去醫院做復健,相信你的手會一天天地好轉,很快就會康復了。’雷士霆把臉盆先放在椅凳上,然後讓瀕琦坐在床沿,再把她的手掌到手腕處放在熱水中。
‘水會不會太燙?’他貼心地問。
‘不會。’瀕琦喉頭微哽。
雷士霆蹲在地上,在熱水中輕輕按摩她的手,小心翼翼得像是在對待珍貴的寶貝。‘雖然我不是醫生,不過只要照醫生的話去做,我一定可以讓你恢復健康,重新拿起鏟子,做出更多好吃的料理。’‘你很過分耶!’這男人總是在付出,相形之下,她這個還在鬧別扭的人瀕得很幼稚。
‘怎麼了?’雷士霆怔問。
瀕琦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只是低頭看著泡在熱水中的手腕,察覺她心中的怨怒似乎也越離越遠。水慢慢地變涼了,她發覺自己的手真的舒服多了。
瀕琦仰起小臉,啾著雷士霆半彎著高大健壯的身軀,很細心地用毛巾幫她擦干手,心上一陣感動教她情不自禁地傾身吻他。
‘你知不知道男人是禁不起挑逗的?’雷士霆反應也很快,馬上張嘴銜住那張小嘴,將嬌軀攬在胸前,好不容易等到她願意主動了,他絕對要懂得把握。
聽他這麼說,瀕琦想到上次的歡愛後,他跟她求婚的情景,那是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珍貴記憶。
‘你不喜歡?’她有些害羞地問。
‘我太喜歡了……手還痛嗎?’雷士霆舔吻著她的嘴,呼吸漸漸粗重。
‘已經好多了。’身上被男性手掌撫過的地方,就像有火在燒。
‘你確定嗎?如果不要,我可以停下來……’雷士霆臉孔微紅,喉結上下滾動著,決定尊重她的意願。
瀕琦望進那雙男性瞳眸內小心翼翼的神情,讓她忘記該有的羞澀,用吻來回答他,模仿他的吻法,感覺到從他的身體傳來的熱氣,讓她也燃燒起來。
不需要多作言語的求證了,雷士霆激動莫名,粗喘得更大聲了,一邊吻著她,一邊脫去她的睡衣,像是出柙的猛虎,解去一切禁錮,他不必再克制想要她的沖動,可以肆情地對她為所欲為。
‘我愛你……’這次雷士霆先說出口。
‘我也愛你……就算之前再生你的氣,,也沒有想過不再愛你……’瀕琦拱起身讓他知道她也渴望和他合而為一。
當愛與欲結合的高潮來臨,兩人都被這美好所震撼,雷士霆緊緊抱著他身上短暫暈眩的小女人,在她濕緊的深處傾盡所有。
他們幸福地相擁著,不住地喘著氣,久久無法開口說話。
等到恢復了些,兩人平躺了下來,雷士霆選擇睡在瀕琦的左側,將嬌軟無力的纖軀攬在身側,這樣就能避開她的右手,免得壓痛她了。
‘要睡了嗎?醫生開的藥吃完再睡。’說著,他便要下床。
‘藥等一下再吃,我有話想跟你說。’瀕琦叫住他,打算在說出原諒他之前,先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讓彼此更了解對方。
‘要說什麼?’雷士霆躺了下來。
‘這幾天我冷靜的想了很多……其實站在你的立場,我知道你當時並不是有意要傷害我或懷疑我,也許真的就像一種反射動作,想要親耳聽我否認,所以才會來問我,但那正好是我最無法忍受的事,因為過去不好的經驗,所以我很討厭被人冤枉,而你正好踩到我的地雷,加上懷疑我的人又是我所愛的你,這讓我更無法接受。’見雷士霆想要開口,瀕琦阻止他。
‘你讓我說完……我的反應會那麼大的原因還有一個,我真的很氣張海藍,如果她是真心愛你,那麼我願意跟她公平競爭,如果我輸了,也會心服口服地退讓,真心祝福你們,甚至願意跟她交朋友,偏偏她不是,她並不愛你,只是想要獨占你的關心,只希望你為她們母女做牛做馬,一點都不在乎你的心情和感受,那真的讓我好想甩她一巴掌,而你卻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不信任我,這讓我覺得不值得又生氣。’‘對不起。’雷士霆又躺回她身邊,讓她靠在他胸前。‘我很抱歉沒有早一點發現……不,或許有點感覺,只是一想到子傑臨終前的托付,我只能選擇故意忽略那些跡象,假裝不知道,想不到反而害了我們。’瀕琦沈吟了下。‘不過安琪畢竟只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我很擔心她長大之後會變成像她媽媽那樣,但她們畢竟是親生母女,又不能拆散她們。’她的善良教雷士霆泛出笑意。‘她們母女回美國之後,我有跟子傑的父母通過電話,希望他們不要太寵安琪,最好能適時地管教,不過我終究是個外人,有些事也只能關心。’‘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讓你知道心裡的感受,其實我早就原諒你,也不生氣了,只是一口氣梗在胸口,就是吐不出來。’瀕琦難為情地說。
雷士霆親了下她的額際。‘我看得出來,所以一直在等你願意走出來,讓我知道你的想法。’‘嗯。’男性大掌輕輕地執起她的右手,兩人一起看著戴在上頭的戒指。‘我很高興你沒有拿下來。’瀕琦靦腆地抿抿嘴。‘每次要拿下來,我就會很自然地想起你為我做過的事,讓我很感動,所以根本就沒辦法放棄。’‘我們重新開始吧。’雷士霆偏頭笑娣著她。
‘好。’經過這次的考驗,瀕琦知道他們的感情是更進一步了。
等天一亮,就是他們和好、重新開始的第一天。
下午五點多,雷士霆穿著圍裙,站在廚房裡,右手握著鏟子,他有些手忙腳亂的,不過興致高昂,旁邊站著個教做菜的老師,正一臉緊張地盯著他。
‘接著把香棻、紅蘿卜絲和白菜放進去炒……然後調味……’瀕琦光是用看的手就癢了,好想自己做菜。
‘你的右手不准動,只准用看的。’雷士霆又提醒她。
‘我現在沒那麼痛了。’體內廚師的本能在蠢蠢欲動。
‘那是昨天去打針的關系,你站在那裡看就好。’雷士霆可不敢冒險。‘接下來呢?’瀕琦只好動動嘴皮子,告訴他步驟,教他照著做。看著他滿頭大汗,還有點笨手笨腳的,有時鹽放太多,或把鹽和糖拿錯了,甚至把魚煎得太焦,她心裡還是大受感動。一整個下午,廚房裡不時的傳出驚呼和笑聲。
她點點頭說:‘好了,可以上桌了。’‘聞起來好香,想不到我也做得出幾道菜來。’雷士霆很有成就感,不禁洋洋得意的說。
聽了,瀕琦噴笑出來。‘那要看是誰的功勞。’‘當然是我未來的老婆教得好。’他低頭親了下她的嘴。
‘這還用說!’激琦嬌慎。
雷士霆坐在她對面,挾了一大口白菜鹵。‘我先來嘗一下味道……嗯,好好吃,想不到我是個天才。’‘是、是,我承認味道還可以,不用擔心會肚子痛。’‘那麼你休息的這段日子就看我的了。’雷士霆可是很願意為她洗手做羹湯。
‘將來你如果真的開了餐館,至少回到家之後,可以由我來煮飯,讓你的手能得到休息,不用再這麼勞累,這樣就不用擔心會再復發了。’瀕琦這才知道他特地去市場買菜,還這麼努力學做菜的原因。‘這可是你說的,我會記住。’這份感動她一輩子都會留在心裡。
‘包在我身上。’他挾了菜到她碗中。‘對了,我早上打電話問了幾個朋友,有個朋友介紹了一位物理治療師不錯,明天就帶你去醫院掛號,准備開始復健治療,你一定要有耐心,相信很快就能做你最愛的事。’‘嗯。’瀕琦知道自己有多幸運,能遇到這麼好的男人,而且那麼的愛她,更該好好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