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故事中,當屠龍騎士發現心愛的公主陷入危機時,會焦急萬分的朝美麗的公主飛奔而去。一路上,對於公主的安危緊張不已,憤怒得想將惡龍砍剁成碎末;最後,驍勇善戰的騎士當然會無敵的解決掉惡龍,在眾人歡呼之下,擁著心愛的公主回城堡。
現實中的大學路上,當聶晨鐘騎士抵達現場時,察覺那條製造危險的惡龍已經被公主優雅的制伏時,騎士面對屠龍公主的英勇行為,他會怎麼辦?
搶案現場的這位聶晨鐘騎士只想扛起公主,往安靜無人的城堡走去。他想朝她怒吼,告訴她面對搶匪是很危險的事!他清楚的瞧見惡龍搶匪往公主方向衝去時,公主只需要輕輕退後幾步,便可以避免與惡龍搏鬥的危機。這事如同她跳舞的輕移蓮步一般容易簡單,甚至公主的腳上還套著五公分高的舞鞋。
誰知道應該嬌弱、害怕的公主竟然藝高人膽大的挑戰危險!他想對公主咆哮說她只是女孩子,是讓人捧在手掌心仔細呵護的公主,是需要人綿密守護的珍寶,怕跌了、怕摔了、怕疼了。
聶晨鐘從沒有親身經歷過真正的「愛」,他不知道要喜歡封妍到什麼程度才叫「愛」。他不想寫情詩送封妍,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文筆很差;他不會想唱情歌給她聽,因為他拙於歌聲;他不會想買花送她,因為他認為花束兩三天就枯掉,是不切實際的禮物。比起約她去看電影,他更喜歡在武術室跟她切磋武藝;比起約她去看星星,他更喜歡兩人練武結束後,在校園裡的哲學大道上悠閒散步。他曾經自我疑惑過這些平淡、沒有激情的愛情模式,對封妍除了喜歡,他愛她嗎?為什麼他對愛情的表現跟別人不一樣?
現在,聶晨鐘萬分確定自己的對封妍的愛情深度了。
因為他清楚知道自己已經無藥可救的愛上她了。
當他聽到尖叫聲時,一回頭,驚駭到三魂七魄要飛離身軀。等他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時,他已經在狂奔了。
幾百公尺的距離中,他嫌棄自己的奔跑速度緩慢如快嚥氣的老人,恨不得能在瞬間到達封妍身邊,救她遠離危險;幾百公尺的距離中,他深痛的責怪自己為何不送她回到安全的宿舍堡壘,竟讓她有機會暴露在危險之下;幾百公尺的距離中,他發現封妍是主動設下陷阱制伏搶匪時,他想狠狠的搖晃她,要她承諾以後不會再做出這種會讓他膽戰心驚的行為。他只想以後將她藏在心口上,永遠小心的守護,他不想再經歷任何可能失去她的機會了。
「學長有事嗎?」封妍再次問了聲。如同一個強烈颶風朝她捲來的聶學長,握了握拳像似正在克制著什麼。忽地,聶晨鐘緊緊地把封妍抱入懷裡,緊緊地抱著這個他以為自己會失去的寶貝。
發生什麼事了嗎?封妍感覺到緊摟住自己的有力雙臂上傳來的激動。
嘩!抱在一起。這邊更精彩!人潮向情侶處移動。搶匪的搶案時間前後只有一分鐘,就被先後制伏。雖然搶案於報紙上常常翻到,可是就在眼前發生,而且還結束得這麼戲劇性,可不是天天有的。人群發表起對這件社會新聞的感想。
「厚,小姐,他是你的男朋友唷。很厲害唷!剛剛在那邊,一拳唷,只有用一拳唷,就把那個做歹代志的死囝仔給撂倒。」在騎樓旁賣奶油餅的老闆比手劃腳,現場轉播方才驚心動魄的畫面。
「對啊!超級有那個什麼『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喲。」跑出來看熱鬧的飲料店老闆轉述道。
「這位同學你也很厲害,三兩下碰碰碰,就把歹徒給攔下來,比男生還厲害。偶像!」目睹全部事情經過的女學生豎起大拇指,興奮的說著。她原本是在路旁買泡沫紅茶,等老闆調飲料,沒想到會看見女生版的超級戰警。
「那個人不是資訊系的聶晨鐘嗎?」有人認出C大封神榜上的名人聶晨鐘。
「他抱住的那個女生是誰啊?」圍觀的學生們吱吱喳喳討論著。
「是企管系的封妍!」一個擠進人潮中探頭的學生高聲道出封妍的名字。
聽見自己的的名字被喊出,封妍的頰骨漸漸染上紅潮,她將之歸因於不習慣面對週遭人們的評論。對她而言,此類舉手之勞的事——逮捕現行犯,是人人都可以做的,不是為了博得好名聲。
封妍刻意不去感受緊箍她的這雙勁臂,只是等了等,終於忍不住說:「聶學長,可以請你鬆手嗎?」他不發一語的抱著她,抱得這般緊,好窘呀。怎麼聶學長還不放開她?
聶晨鐘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發不出一個準確的字音。
「學長,可以請你先放開我嗎?」聶學長在大庭廣眾下緊摟著她,像要將她揉入骨血似的,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圍觀的人愈來愈多,她的臉也愈來愈紅,封妍開始想要掙脫聶晨鐘的懷抱。
聶晨鐘微微鬆開封妍,終於狠搖她的雙肩咆哮出聲: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社長,你們怎麼會又踅回來?」成寧儀問。
陳博文將昏迷的搶匪交付給出來幫忙的店家,請他們將人抬進騎樓下,免得影響馬路的交通秩序。他夥同成寧儀往三十公尺遠的另一個案發現場移動。
「女店員的『搶劫』尖叫非常大聲,除非是聾子,否則想要沒聽到,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老聶一回頭就發現到你們杵在搶匪逃逸的必經路線上,我們就『咻』一聲的施展輕功飛回來。不過我的速度比不上深情款款男主角的草上飛,沒有當英雄的命,只好認分的收拾殘局了。」陳博文打趣的說著。「雖然他們是搶超商不是搶銀行,但還是屬於危險分子。你們兩個女孩子竟然圍捕搶匪。不知道該先稱讚你們有勇氣,或是先罵你們不知道保護自己的安全。」
「只是兩個小癟三而已,連亮出刀子的機會都沒有,何必大驚小怪。小妍以前還曾徒手制伏三個小偷哩。今天的場面只是小巫見大巫。」成寧儀聳肩。
「你們是在什麼奇特的環境下長大的啊?竟然能蹦蹦跳跳安然無恙的活到十八歲,真是不可思議。不過,你能這麼想,某人未必有這麼開明的想法啊。」
這時,聶晨鐘那道石破天驚的咆哮聲倏地劃破眾人耳膜。
小妍?!聶學長?!
成寧儀與陳博文詫異的看著聶晨鐘在發出一聲怒吼後,把封妍整個人打橫抱起來,制住她的掙扎,走進最近一間飲料店。
從事件發生開始,陳博文便一直密切注意聶晨鐘的所有舉動;他加快腳步,拉著成寧儀,也閃身進入飲料店。
「這樣算得上轟轟烈烈嗎?有何不可?沉穩如聶晨鐘,只要踩著了火山口,也是會激動得火山爆發。」陳博文微笑低語。
飲料店裡,聶晨鐘為限制封妍的掙扎,將她安置在自己大腿上坐著,大掌一隻箝箍封妍的雙手,另一隻手橫置於她與桌子之間,將她困囿於他的懷抱中。
此刻,飲料店裡裡外外早擠滿了好事的民眾學生,連店老闆也跑回店裡趕緊在點餐櫃檯後占好最佳觀賞位置。
發現眾人看戲的興奮模樣,封妍心中窘迫感更甚,硬聲說道:「聶晨鐘學長,請放開我。您現在的舉動非常失禮。」
聶晨鐘必須使盡畢生自制力,才能強壓下拍桌子的慾望,掌背爆出忍耐的青筋,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失禮?你知道什麼叫失禮嗎?你知道我看見搶匪朝你的位置狂馳而去時,我有多麼緊張嗎?!你知道當我以為你因為事出突然,而反應不及的愣在馬路中央時,我整個人擔心到幾乎要瘋狂嗎?!為什麼不閃開?那個該死的歹徒有比你自身的安全重要嗎?!」
一句又一句激動的問句,如同巨石般投進封妍平靜的心湖。平日彷彿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聶學長,此時全無一貫穩重的形象。優心、憤怒、激動、關心等情緒,在他臉上明顯的表露出來。
對於聶學長的關心,封妍心中暗暗高興;但是他對她能力的懷疑,就讓她不解與不悅了。她知道自己的身手可以安全的捉著歹徒,才會蓄意捕匪,聶學長也知道她的武術造詣不俗,足以與他媲美,不是嗎?
「好奇怪唷,學長不是已經知道小妍跟我都是黑帶高手嗎?連個小搶匪都抓不到,那直接回封家重新訓練算了。」成寧儀直言道出封妍心中的疑惑。
「一個男人面對心愛的女人,怎還會記得她是黑帶高手呢?他只會當她是需要悉心保護的小女人。」陳博文解釋道。
成寧儀翻白眼。小妍是女強人耶!「即使聶學長當小妍是風吹就倒的小女人,仍無法抹煞小妍的武術實力存在。最好的鐵證就是我們剛剛毫髮無傷的抓到兩名搶匪,需要人擔心的恐怕是那兩名可憐的搶匪吧。」
「封妍。」聶晨鐘重重噴著鼻息,聲音瘖啞的說道:「以後都讓我送你回宿舍好嗎?」
「啊?」換成封妍驚嚇得不發一詞。
飲料店中的眾從屏息等待女主角的回應。小小的飲料店中,眾人或站或坐的翹首伸頸,擠不進店內的人則全貼在門口的明亮玻璃上,等待封妍的答案。
「哈哈!」成寧儀的笑聲突兀地在靜默中迴盪。她忍不住了,好好笑唷。
「笑什麼?」陳博文沒好氣地問著坐在他對面的成寧儀。
對呀,笑什麼?眾人有志一同的將視線轉往不知被什麼事情逗樂的成寧儀。
「小妍那麼強,連小表哥都是她的手下敗將,封家附近的混混和不良少年遠遠看到小妍都會繞道避開。宿舍那麼近,聶學長幹什麼要護送小妍回宿舍啊?」小妍在高中時就能風光地將自家二哥給擊敗,普通人根本不是小妍的對手。
「閉嘴。」陳博文對成寧儀言論賞以一記爆粟。「你這沒有愛情IQ的人,乖乖的,別插話。」他伸掌摀住成寧儀的嘴,免得她再吐露影響封妍決定的話語。
封妍勉強抵制住被他摟抱而不斷犯濫的紅潮與窘意,抬眼正視他黑曜石般的雙瞳,打算回拒聶晨鐘的要求。
「說『好』。」聶晨鐘難得對她強硬說道。
「聶學長,我……」封妍微蹙眉尖欲言。
聶晨鐘降低了聲量,深深的望著她,柔聲再道:「小妍,說『好』。」
他的眼眸中包含許多情話,許多封妍辨別不出來、說不清楚的情緒;那些濃厚的情感卻像磁鐵一般莫名的吸引她全神注意,也深深吸引她的意識,漸漸地,她迷失在他的眼眸之中,放鬆了意志力的把關。
「好。」
(芭樂日報-地方報訊)
昨日C大校門口附近發生搶案,一間位於大學路上的XX超商在下午五點二十七分,一名頭戴安全罩式安全帽的搶匪闖入,趁超商店員打開收同結賬時搶走現金,隨即奔出,跨上店門前一輛未熄火的機車後座逃逸。搶匪在馬路轉角處,被見義勇為的C大女學生攔下,兩名搶匪先後被兩個熱心的學生制伏。
現場民眾表示,兩名學生不畏兇惡搶匪,主動的英勇出擊,他們以電影般的高超武打動作技巧,迅速將搶匪撂倒。據現場的一位陳同學透露,該名女學生是企管系學生,另一名男學生是資訊系學生,兩人同是跆拳道社的成員。跆拳道社曾經榮獲……
每一個踏進武術室的人都在交頭接耳著,議題不外乎跆拳道社上報的光榮事件。他們對此事的關心比對全國大賽還要熱烈。
稍晚。
「小妍妹妹!」
「寧儀!」
一聲接連一聲震耳欲聾的驚呼,將全部社員的注意力吸引至從更衣室出來的兩位佳人身上。
他們僵如石雕地瞪視著兩朵跆拳道社之花的腰間黑帶。
黑帶!黑帶!黑帶!
天啊!就算小澤圓突然變身成鐘樓怪人、飯島愛變身成肌肉男,也比不上眼前這幕情景更讓他們驚訝了。
黑帶的顏色鮮明的對比著白道服,金色繡線醒目的劃記著:黑帶三段。
即使總統蒞臨,也不能拉回他們被驚嚇到九重天外的神志了。
「今天是舉辦化裝舞會嗎?聶學長跟社長化裝化得好像啊,逼真得跟小妍妹妹和寧儀一樣。」一位男社員聲音乾澀的說道。
「耍白癡啊!社長和聶晨鐘的本尊在這裡。」不知何時出現在武術室的陳博文,朝不肯面對現實的社員後腦勺用力的巴了一掌。
「大家注意。」聶晨鐘擊掌。
「兩分鐘之後開始進行暖身操,發呆的打混的看鏡子的,全部給我小心!兩分鐘後還是沒有進入狀況的人,一律交由社長個別指導。」聶晨鐘對於社員們對小妍的反應感到暗怒。他們盯著她瞧了很久,還不趕快移開視線!
「增加我的工作量。」陳博文翻個白眼。「想剷除情敵,也犯不著丟給我。」
「封妍、成寧儀,你們兩個在暖身操結束之後,調換到右邊的黑帶組場地。」
「是。」她們回答道。
一整晚的練習下來,武術室除了踢腿時的呼嘶外,沒有平日的聊天雜音,沒有互相調侃的打趣聲。男社員們像是第一次見到封妍與成寧儀般,頻頻籍由大鏡子的反照盯著她們看。只是,他們專注看的地方,不再是她們夢中情人般的臉蛋,而是死命瞪著她們腰間的黑帶,彷彿只要再多看幾眼、多瞪幾回,那條礙眼的黑帶就會消失不見,他們今晚的驚嚇也會隱蹤。隔天清晨,當他們自床上醒來時,會咒罵這個白癡惡夢,然後趕著去吃早餐,趕著去系館上課。最後慶幸,呼!幸好只是個惡夢。
那堆報紙是夢,黑帶三段是夢,今晚的練習也是夢,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夢。
嗚呼!可是,為什麼今天的夢真實感這樣強烈?為什麼聶晨鐘的眼神變得更銳利恐怖?他們可不可以換個比較幸福美滿的夢來作?嗚呼!最好是有美女按摩伺候的那種。夢裡面千萬不要有兇猛的聶晨鐘噴火龍。
「封妍同學,請你指教一番。」蕭弈河朝封妍抱拳拱手說道。
平日默不吭聲、像礦物般的蕭弈河,居然破天荒的主動跟人說話。
跆拳道社的黑帶組分成兩部分,武術程度足夠且善於溝通的人,要指導別組的社員練習;其餘的黑帶社員採取互相切磋的練習方式。聶晨鐘的工作,主要是設計規畫不同程度組別的上課內容,以及進行示範教學、來回巡邏視察各組的學習狀況。
「蕭同學,請多多指教。」封妍頓了頓後,亦拱手回禮。
眾人心中嗚嗚悲泣,之前如果還抱有什麼僥倖的想法,也在瞧見奉行冷漠是金的蕭弈河與封妍過招切磋時的激烈情況,全都不攻自破了。
蕭弈河心中暗自起疑。是她嗎?好像不是。封妍的招式穩重紮實不花哨,每一拳每一腳實在的出手回擊。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常喜歡假晃幾個看似強勁、實為虛空的凌厲的招式,再出其不意的發動攻勢。封妍的招式雖然不柔和,但是招招擋住他凌厲的攻勢,再借力使力的還擊予他。現在的情勢不容許他閒暇的思考兩者間的不,他需要全神貫注的使出所學,才有辦法應對。
在過招的一開始,聶晨鐘並沒有停止指導社員練習,仍繼續替社員們調整不良姿勢,仿若封妍與蕭弈河兩人的切磋,只是社員們之間的普通玩鬧。但是隨著他們比試的時間拉長,聶晨鐘轉移過去的關注力就愈來愈多了。
「蕭弈河認真打起來,頗有殺人不眨眼的冷酷氣勢。」在旁邊看的陳博文給予中肯的批評,他指導的紅帶組成員也窩在角落觀看。
場地中練習活動最自由的黑帶組成員,早站在一旁觀戰。
「嗯,他的武術走狠辣風格,不給人留餘地。不過,小妍也不是省油的燈。想要掛掉小妍,他可能要多喀幾大桶武俠小說中的天山雪蓮,還是什麼九轉金丹之類的神丹妙藥,一夕之間多飆漲個幾年功力才行。」成寧儀輕鬆愉快的說道。
嗟!蕭弈河不會誤以為小妍有拿出全力跟他過招吧?太天真了。根據她身為小妍多年的手下敗將經驗判斷,小妍現在差不多才使上七成的實力。小妍與人切磋時,是視對像拿出實力雄厚的。切!小妍最擅長的太極推手都沒使出來,這代表那個孤僻小子差遠了。
「是嗎?兩人打得勢均力敵呀。」陳博文疑惑,至少他覺得他們不分軒輊。
「嘿嘿,如果說蕭弈河的特色是攻擊,那麼小妍的特色就是柔和兼喜歡深藏不露了。」封家出廠的特色。
「往常社員們談話,金童也沒主動搭上幾句。雖然他曾和幾位黑帶社員切磋武藝,但今天他像是全力施展身手。咳!過招比試也不曾打得像這次這麼久。咳!久到某人想出手干涉這場比試了。」陳博文暗咳數聲提醒停下練習的大家,聶晨鐘的臉色愈來愈凝重了。
社員們一邊練習一邊分心偷瞄他們對打的狀況,導致練習速度嚴重緩慢,聞言,頓時轉頭發現聶晨鐘的閻王臉愈來愈黑,咳,是愈來愈凝重。難怪他們練武不專心,竟然沒被他訓話。因為聶晨鐘的心思,已經不在他們身上了。
聶晨鐘站在他們比試的場邊,尋找適當的切入時機。
「小妍!」成寧儀高聲引起封妍的注意,指了指打算衝入兩人切磋之間的聶晨鐘。她知道已經打上癮的蕭弈河別奢望他會停手,請小妍中斷這場切磋會快些。
「蕭同學,謝謝你的指教。」語畢,封妍做了一個令全場人士都捏了把冷汗的動作。
封妍不躲不閃不擋的主動傾身,迎向蕭弈河的右掌;在眾人幾乎要慘呼出聲之前,封妍快速側身避過猛烈的手刀,蕭弈河也立即變招挪移方向,在劈中封妍身體前的一剎那間,她避過鋒頭,雙掌分別按向蕭弈河的右肘與右肩,輕點玉足,瞬時,封妍整個人凌空躍起,劃出一道的弧線,落在蕭弈河背後。
嘩,真厲害!眾人讚歎道。
蕭弈河的表情閃過一抹吃驚。很少有人能夠近他的身,甚至自他頭頂凌空躍過。他旋即轉身面向封妍,打算再對攻一回。
「蕭同學,謝謝你的指教。」封妍雙足踏地後,拱手再道,終止這場比試的意味濃厚。
原本要再出手的蕭弈河瞧見她眨眼間躍退至聶晨鐘身邊,知道這場比試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他也斂手。「封妍同學,謝謝你的指教。」他知道若是再次出手,與他對打的將是護人心切的聶晨鐘。
見狀,成寧儀捂嘴偷笑,低聲說道:「小妍居然站在聶學長旁邊,有『堅』情要產生了,堅定的愛情。」
聞言,陳博文抬手敲了成寧儀一記爆粟。還姦情咧,他敢肯定老聶和小妍妹妹連親嘴都沒親過。
陳博文直到見識封妍凌空飛躍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相信寧儀剛剛說的話。果然是深藏不露。小妍妹妹較之被喻為武術金童的蕭弈河更技高一籌,不然她是無法使出最後那麼冒險的一招,那一招連他都做不到。
「有沒有受傷?」聶晨鐘關心的問著封妍,審視她全身上下的狀況。
眾人一聽,差點滑倒!聶晨鐘的眼睛是瞎了嗎?他沒瞧見封妍整個人毫髮無傷嗎?蕭弈河才是比較需要關心的那個人吧?
「我沒事。」封妍微笑道。
「聶大帥哥這次真的真的深陷情網了。」糟糕,她好想笑唷。他們才打了十幾分鐘,小妍怎麼可能會受傷呢!成寧儀拚命克制笑意的按著腹部,她怕笑出聲後將會被聶晨鐘的冰眼給凍死。
陳博文微笑。他是社長,不能厚此薄彼。既然小妍妹妹有人護花的關心著,他也得上場關心蕭弈河。「弈河,你還好吧?」
新生封神榜上最新統計結果,蕭弈河高居第八名,人氣扶搖直上。蕭弈河繼續留在跆拳道社,未來會成為很好用的招牌呢。
蕭弈河遙頭表示沒事。他心中的疑惑再起。是她嗎?同輩中曾經有能耐與他相抗衡的女孩子,只有當年那個小女孩。發生那件事情之後,他重新紮下苦功,毫不懈怠的勤練武藝,以他現今的實力,有能力撂倒他的同年齡男性廖廖無幾。封妍會是那個人嗎?
「小妍,擦一下汗吧。」成寧儀取出封妍背包裡的毛巾丟過去。
十二月的天氣料峭寒冷,汗不快些擦掉,很容易著涼的。
聶晨鐘探手抓住,先一步接下毛巾。他拿著毛巾輕輕鬆鬆按壓封妍冒汗的臉龐,溫柔的替她將汗試干。
這麼多人都呆呆地看著他們。好奇怪啊!封妍想退後遠離聶晨鐘的擦汗勢力範圍,欲提身後退時,察覺手腕突然間被扣住了。
封妍抬起臉正視聶晨鐘,雙頰不知是因為剛剛劇烈的切磋而暈紅,還是因為他親密的動作而害臊的桃紅。聶晨鐘身上輻射過來的體溫,使她的臉頰更見熱燙。她不自覺的有些緊張,氣息變得有些微亂。
封妍頓時沒了先前過招時俐落中帶有優雅的氣度,她囁囁的說道:「聶學長……」可以放開她嗎……
聶晨鐘專注的眼神蘊含深情。「我幫你把汗擦乾,好嗎?」
封妍羞紅了雙頰,不知道該說什麼,秀眸移開,不好意思繼續對著他的雙眼。她不敢說好,也不想說不好。
目瞪口呆已經不足以形容社員們的現況。
那個人是聶晨鐘嗎?社員們一直以為他就只有嚴肅的閻王式酷臉;常將他們操得半死不活的聶晨鐘,也會有溫柔的表情?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嚴苛地考驗他們下巴關節的牢靠度。誰來幫忙扶一下,他們的下巴快要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