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永駐 第五章
    都城雖然繁華,卻不是夏琀喜歡的環境,更何況她還要住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不過她不想也不願離開,若要問她執著什麼,只能說,她除了想看看他是不是過得很好,更想讓他知道,儘管沒有他,她一樣可以安逸的過日子,甚至超越他。

    「你決定要住下來嗎?」步青延走了過來,看見她站在房間外的長廊上,望著漂亮的花榭樓台。

    「對,我想繼續住下來。」她轉身,看著他,「步大哥,對不起,為了我,你還要跟著來到這裡。」

    「快別這麼說,就算你不讓我跟,我也非來不可。」步青延笑說。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不解的問。

    「因為你是我的好妹妹。」他知道自己永遠走不進她的心靈遠處,如果能以大哥的身份保護她,心願足矣。

    「我會永遠珍惜你這位大哥。」她非常認真的說。

    「是,我相信。」步青廷回頭,看見一位姑娘正往這裡走來,於是以眼神暗示夏琀,「有人來了。」

    夏琀轉身,看對方的穿著打扮,已明白這位美艷的姑娘是誰了。

    「聽說你們是端木夜風的舊識?」倩雅看向夏琀,「你還是他幼年的未婚妻?」

    「幼年?」

    「在自己完全無法掌控的情況下,被迫訂下的親事,不是幼年嗎?」她嬌笑的說,望著步青廷,「但是你好像選擇了他?」

    「沒錯,這次前來都城是為了選購成親時的物品,順道來看看已榮升安傅居大人的『幼年未婚夫』。」夏琀一點都沒被她的氣勢壓下,索性順著她的話回應。

    「你……」倩雅氣得渾身發抖。

    「倩雅姑娘,你不會不歡迎我們吧?」夏琀笑意盎然的問。

    「我……我當然歡迎,既然是端木夜風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倩雅強忍著怒火。看著長得比自己還美的夏琀,快要氣瘋了。

    「謝謝你。」夏琀主動勾著步青廷的手臂,因為看見端木夜風朝這兒走了過來。

    「不知道你們要買些什麼?儘管告訴我,我可以命人幫你們備齊。」倩雅希望他們早點買齊物品,早點回去。

    「倩雅姑娘如此慷慨,我們甚是感激。」夏琀笑說。

    這時,端木夜風來到倩雅的身邊,笑容滿面的看著他們。

    「夜風,你來了。」倩雅也不遑多讓,倚在端木夜風的身上,「你不是說要陪我騎馬嗎?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嗯……」端木夜風沉吟了一會兒,「現在吧!湊巧他們兩個都在,咱們四人就來一場騎馬比賽,如何?」

    「為什麼要讓他們跟?這是我們倆的時光。」驕縱的倩雅脫口而出。

    「我看不必了。」夏琀隨即說道:「我們想趁著空檔在府中散步,看看這兒的花草美景,享受屬於我們的時光。」

    「也是,你們去玩吧,我們先行離開。」步青廷牽著夏琀的小手,從端木夜風和倩雅的面前經過。

    「等等。」端木夜風汗珠他們,然後看向倩雅,「難道你忘了不成?」

    「忘了什麼?」倩雅愣了下,猛地瞠大雙眸,「天啊,我真的忘了。」

    「所以現在府邸全面戒備中,還是別讓他們亂跑比較好,免得觸犯了讓府邸難堪的事,還是一起去吧!」

    在端木夜風的提醒下,倩雅也不好再說什麼。再說,她在場,諒那女人也不敢勾引端木夜風!

    「你們一塊來吧。」

    步青廷與夏琀相視一眼。

    「是誰要來府中,需要戒備?」

    「我猜是國王陛下吧!」夏琀順口笑說。

    「你怎麼知道?」倩雅驚愕不已。

    「很好猜啊,我們雖然住在南陽鎮,沒有顯赫的地位,卻也不是傻子。」夏琀解釋。

    端木夜風聽了,驚覺她的不一樣。

    她的膽子變大了,說話犀利了,連表情都自信許多。

    「算你聰明,那就來吧!」倩雅邁步朝馬廄走去,「我們府邸的馬兒都是高級良駒,隨便挑,你們都會滿意的。」

    「謝謝倩雅姑娘。」步青廷客氣的說。

    來到馬廄,夏琀看著眼前的馬匹,每一匹都毛色油亮、目光炯炯有神,當真是健康的好馬。

    這時,端木夜風拉著兩匹馬走過來。

    「高大這匹給青廷,另一匹給夏姑娘。」

    「端木夜風,你太過分了,那是我最愛的馬兒。」

    以往倩雅從來不騎這匹馬,這麼鬧,不過是想發洩心中的不滿。

    「換這匹給你,它也非常棒。」她自作主張的找來另一匹馬。

    夏琀覺得她的笑容有點詭怪,不過哈斯接過韁繩。

    「謝謝。」

    「咱們就到鳳仙坡比賽,哪兒坡地平坦,很適合姑娘家騎馬。」端木夜風策馬疾奔。

    倩雅揮動鞭子,尾隨在他身後。

    步青廷則陪著夏琀,邊欣賞風景邊悠閒的前進。

    「他們是怎麼搞的?騎得這麼慢,會不會騎呀?」

    鳳仙坡上,倩雅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端木夜風跳下馬背,板起臉孔,瞪著前方。

    不一會兒,兩匹馬兒並行,馬背上的步青廷和夏琀表現得既曖昧又親密。

    「你瞧,他們真像一對恩愛夫妻,讓我看了好生羨慕。」倩雅也躍下馬背,來到他的身邊。

    「難道我對你不好?」他攬住她的腰,親暱的貼近她的耳朵。

    「討厭,幹嘛這樣?被他們看見,多不好意思。」她的表情嬌媚又羞澀,唇瓣卻又大膽的緊貼著他的臉。

    這一幕,是端木夜風故意做給夏琀看的。

    果不其然,她的表情一僵,垂下頭,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端木夜風不著痕跡的往後退,與倩雅保持些微距離,抬起頭,冷冽的看著夏琀。

    「看來兩位的感情很好,就跟我和步大哥一樣。」夏琀狀似無所謂的說。

    「夏姑娘,你沒必要跟我們強調你們的愛情。」端木夜風瞇起雙眸,「這些我們全看在眼裡。」

    「算我多嘴,因為我真的很幸福。」夏琀這才注意到四周的景致,「真的好美,我要開始奔馳了。」

    說完,她策馬往前直奔,再也無法隱忍的淚水隨風飄揚。

    她討厭自己總是把持不住情緒,哭泣只會讓幾看起來懦弱。

    但是她無法控制……傻得連控制自己的淚水都辦不到……

    步青廷不放心,快馬跟上。

    「我怎麼可能輸給她?」倩雅躍上馬背,雙腿用力一夾,馬兒立刻朝前疾奔。

    端木夜風搖搖頭,只好跟著揮鞭,尾隨而上。

    不認輸的倩雅不停的加快速度,不一會兒便追上了夏琀,看夏琀的騎術還不錯,她心底的醋勁更深了。但她還是忍不住笑了,因為連端木夜風都不知道,夏琀的坐騎是府邸為娛樂所訓練的馬匹。只要聽見命令的笛聲,就會做出指示的動作。

    眼看前面的坡度轉陡,她連忙掏出竹笛,放進口中,清脆的聲響傳遍山野。

    夏琀的坐騎瞬間起了反應,先是放緩速度,接著出其不意的高舉前肢,拚命的扭動肢體。

    她緊拉著韁繩,嚇得小臉蒼白。

    端木夜風和步青廷大吃一驚,同時施展輕功,朝她飄去。

    無奈步青廷的輕功不如端木夜風,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坐到失控的馬匹背上。

    「端木夜風。你別管她……快給我下來……」倩雅氣得大喊。

    他並沒有理睬她,反而用盡全力想要控制住馬匹。

    沒想到起了反效果,只見它愈來愈瘋狂。

    不一會兒,端木夜風和夏琀都被甩落地上,他緊緊摟著她,朝坡底直滾而下,最後落進洞穴中。

    這個洞穴不淺,他們在慌亂中,只知道過了好久才到底,幸好有端木夜風護著,夏琀才能毫髮無傷。

    「別碰我。」她推開他。

    「幹嘛?想過河拆橋嗎?」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肆笑的說。

    「你沒必要救我,不怕你的未婚妻生氣?」她仰起小臉,望著他。「還有,剛剛那是什麼聲音?馬好像聽見聲音後,才開始發狂。」

    「那是倩雅吹的竹笛聲,所以我要你離開這裡,是為了你好。」他看了看上面,「救你是不希望讓我爹在陰曹地府還怨我。」

    「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話嗎?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麼不屑我?」她冷冷一笑,神情空洞,「怎麼這麼久不見他們來找?」

    「這個洞穴很隱密,我來過幾次,都沒發現它,所以得等上一陣子,慢慢等吧!」他索性坐了下來,捲起衣袖,看著左手臂上剛剛落下時的刮傷。

    「怎麼了?我看看。」她趕緊上前,蹲下身。幸好現在是白天,雖然在洞內,還是有些許光線。

    「這點小傷,沒什麼好看的。」他皺起眉頭。

    「還是讓我看看。」她抓起他的手,沿著骨骼往上一探,眉頭蹙起。「脫臼了。」

    端木夜風愕然的望著她,「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她隨即抓緊他的手腕,輕輕揉按穴道,接著用力一拉又一合,他移位的手骨瞬間接合起來。

    「天啊,你居然懂得這些?」他疑惑的盯著她的眼。

    「三年又不是三天,可以學會很多事。」她柔媚的笑看著他,「這是我回報你剛剛的救命之恩。」她想要起身。

    他伸出手,將她拉進懷中,「不要用這種笑容迷惑我。」

    「我有本事迷惑你嗎?」

    「現在你是成熟的女人,而我是成熟的男人,我們都是有慾望的。」他直勾勾的看著她的眼,目光閃爍犀利,想要找尋到相同的東西。

    「放開我。」她看了看上面,「他們很快就會找來的,你還得想好理由,等一下怎麼對她解釋。」說著,她的眼眶泛紅。

    「你來到這裡,目的不是想挽留我?」他好整以暇的等著她回答。

    「不是。」夏琀露出令人心悸的微笑,「說不定我可以讓你挽留我。」

    「我承認你的身子或許可以讓我一時迷戀,但還不至於作出這樣的決定。」他放聲大笑,狂肆的眼眸緊盯著她。

    他語氣中夾著冷酷,狠狠的折磨她的心,但是她強忍著,因為只有這麼做才能漠視繼續被刨刮的疼痛。

    上頭的人因為聽見笑聲,終於找到了洞穴的入口。

    「夜風,你在裡面嗎?」倩雅大聲問道。

    「我在,不過手臂受了傷,馬上上去。」端木夜風猛一提氣,直接衝上地面。

    「你……」夏琀錯愕不已。原來他是可以上去的,那麼幹嘛陪她在下面耗著?

    這時,她看見步青廷下來救她了。

    「琀妹,你沒事吧?」他急切的問。

    她笑了笑,「我沒事,他一直護著我。」

    「你說端木?」

    「對。」她搖搖頭,苦笑的說:「不過他的理由是不希望端木伯父在九泉之下還恨他、怪他。」

    「不管怎麼說,他沒讓你受傷,我該感激他才是,我們上去吧!」步青廷緊緊扣住她的腰,拔身一躍,來到地面。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好好的一個娛樂卻被你毀了。」倩雅脫口說出不具善意的話語。

    「那你該怪的是始作俑者吧?」夏琀睨了她一眼後,隨即看向步青廷,「步大哥,那匹馬有問題,我和你同乘一騎,咱們先回去。」

    「好,快上來。」步青廷先坐到馬背上,再拉她坐在自己的身前,策馬離開。

    望著他們身軀相貼的樣子,端木夜風緊咬著牙,太陽穴無法控制的彈動著。

    「夜風,你說,她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說話?你該為我出氣。」倩雅裝模作樣的哭喊,「你居然還敢救她?!是不是對她舊情難忘?」

    「舊情難忘?!別忘了,今天陛下要來府中,如果府邸的客人發生意外,將鬧出什麼事,你預測得到嗎?以後做任何事之前,都用腦子好好的想一想。還有,她再怎麼說也在萬邑侯府生活多年,你最好別動她一根寒毛。」

    他豁出去了,隨即矯健的上馬,迅速奔離。

    「夜風……夜風……」倩雅恨恨的跺腳,陰惻惻的說:「不行,我不能冒險,一定要盡快將那女人趕出府邸。」

    當步青廷和夏琀回到賀曆侯府時,發現鑾駕在大門外,四周圍聚滿了層層護衛,真可以用固若金湯來形容,的確是國王陛下蒞臨的氣勢。

    「我們還是從偏門進入吧!」夏琀建議。

    步青廷同意,帶領她沿著漆黑的小路往前行。

    半路上,被宮中護衛攔了下來。

    「你們是誰?為何要走小路?」

    「我們是賀曆侯府的客人,因為不想打擾到別人,所以走小路。」步青廷恭敬的解釋。

    「你們知道府中的貴客是誰嗎?」

    「呃……知道。」

    「大膽!」護衛手裡的武器重重的往地上一擊,

    「既然知道,怎麼還不正式向陛下請安問好?居然打算視而不見?」

    「這位官爺,我想你誤會了,我們怎麼可能視而不見呢?」夏琀立即開口,「就因為我們只是小人物,怎敢有見皇上的奢望?」

    「小人物?或許你們不明白,陛下最喜歡和你們這種小人物對話了。」護衛懷疑的看著他們,指著另一條路,「跟我來吧!」

    夏琀和步青廷沒轍,只好尾隨在護衛身後。

    一路上,他們發現窗台邊、長廊上,到處擠滿了人,爭相目睹陛下的風采。

    陛下喜歡跟小人物對話?這麼多小人物排在一旁,為何不傳去談話?分明是怕它們不安好心。

    來到了後園湖畔,夏琀立刻被一片燈海的景觀吸引了目光,而現場除了賀曆侯的家屬外,還有從未見過的高官。

    「陛下,這兩位說是府中客人,本想擅自離開,但是被我發現,於是帶來見陛下。」

    國王陛下段思聰瞧了瞧眼前的一男一女,然後看向賀曆侯田賜森。「他們是府中的客人嗎?」

    「是的,他們是安傅居大人在南陽鎮的舊識。」田賜森說話時,爍利的眼神直盯著夏琀,似乎隱含著萬千防備。

    夏琀看著國王陛下,頓時湧上說不出的情緒。

    先王是娘親的表哥,而這位在去年登基的國王則是先王的嫡長子,這麼說來,他們算是表親,只不過她不想表明身份,罪臣之女有何顏面與一國之君攀親帶故?

    「沒錯,他們不單是我的舊識,還是從小到大的朋友。」端木夜風邊走過來邊說。

    倩雅緊跟在他身旁。

    「既然如此,那就一塊坐下,別太拘謹。」段思聰笑說。

    夏琀和步青廷相視一眼,在一旁坐下。

    段思聰開始談論自己施政與百姓的需求,並廣納眾人的意見,是個不錯的君王。

    直到舞妓入場表演,倩雅這才走向田賜森。

    「爹,能不能趕那兩個人離開?我非常不喜歡他們。」

    「我也知道你不喜歡,不過他們是安傅居的舊識。」田賜森自然也不希望與端木夜風有過婚約的女人留在府中,「趕他們離開,未免太小家子氣了。」

    「什麼舊識?!反正我就是不開心,爹,拜託啦!」

    「行,等這場宴會散了之後,爹會替你說說。」田賜森點了點頭,又向國王陛下敬酒。

    幾杯黃酒下肚後,段思聰突然搗住胸口,臉色泛青,「啊……啊……」

    「陛下,怎麼了?」田賜森震愕的問。

    陪同的宮侍立刻上前,探了探,「遭,陛下的舊疾又犯了……快,快請太醫。」

    眼看國王陛下身子一癱,動也不動,當下嚇壞了所有的人,連一旁跳舞的舞妓都被連忙遣退。

    夏琀趕緊起身,走了過去,「等太醫來就遲了,讓我看看。」

    護衛們退到一旁。

    她執起國王陛下的手,為他把脈,然後從身上拿出一隻布包,打開來,裡頭全是針器。

    「這是?」沒見過世面的倩雅大喊,「她想殺了國王陛下。」

    「別吵。」端木夜風拉住她。

    夏琀將幾根細針扎進國王陛下的重要穴位,不過須臾,他已慢慢的喘氣,也張開了雙眼。

    「姑……姑娘,是你救了寡人?」

    「我這麼做只能救急,還是要趕緊服用湯藥。」夏琀笑了笑,「如果信得過我,陛下可願意讓我開帖藥方?」

    「當然沒問題,既然寡人的命是你救的,就交給你了。」段思聰虛弱的笑說。

    端木夜風走向步青廷,「她是哪時候學的醫術?」

    「我……我也不知道。」步青廷也很驚訝。

    這麼說,連他也不知道她是何時習得醫術的?端木夜風疑惑的瞅著她拿著毫筆開藥方的神情,對她有了許許多多的疑問。

    夏琀,這三年來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我一定要弄明白。

    「對了,姑娘,你可有其他去處?」段思聰問。

    「民女姓夏,陛下可以直接喊我夏琀。我目前暫住於賀曆侯府,打算和我的未婚夫在都城採買一些東西。」夏琀誠實以告。

    「既然如此,寡人有個小小的要求。」

    「不敢當,陛下,請直言。」她恭謹的說。

    「寡人想請兩位進宮小住一陣子,直到你手邊的事情都做好為止,如何?你是第一位在寡人犯病時用最短的時間救醒寡人的人,寡人一定得好好的答謝你。」

    「不敢當,民女只是盡本分罷了。」

    「那麼你願意進宮裡嗎?」段思聰又問。

    夏琀回頭看著步青廷,徵求他的意見。

    步青廷知道王命難違,於是拱手道:「多謝陛下,這等榮幸,我們怎敢拒絕?」

    段思聰笑了,「太好了,明天寡人會在宮內等著兩位。」

    這時,太醫趕到,場面又變得紛擾,夏琀和步青廷這才退下。

    「琀妹,你什麼時候學會醫術的?」步青廷問了大家都想知道的事。

    「這個嘛……」夏琀淡淡一笑,「說真的,我也不太清楚,等我理清了之後再告訴你。」

    「好吧,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勉強,等你想說時,再告訴我。我們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就要住進宮裡,感覺……很新鮮,不過也很怪異。」步青廷笑說。

    「怎麼?不想去嗎?」她露出娟麗的微笑。

    「機會難得,我當然要去。」他撇了撇嘴,「不過這麼一來,你就不能經常看見端木了。」

    「看見又如何?現在這情況,倒不如不見。」她斂下雙眸,「再說,我來這裡不是要奪回他,而是想讓自己更好。」

    「好吧,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的。」步青廷真的希望她可以走出悲傷。

    她轉頭望著步青廷,心中打定主意,如果有機會讓他得到幸福,她一定會幫他找到屬於他的真命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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