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願!為什麼莫名其妙的闖進來的胡蕾蕾可以搶走她鍾情已久的男人?
吐了口長氣,史皓嵐穿上外衣。梳洗後,本想再去找她談談,但轉念一想,罷了!還是先讓她平靜下來,他再去找她談吧。
楓丹郡主哭著回房,丫鬟們正好送了早膳進來,但才剛擺上桌,她手一揮,碗盤乒乒乓乓的落了一地,丫鬟們嚇得後退一步。
「滾!全滾!」
「是!」丫鬟們連忙步出房間。
與她同住在冠雲樓的趙聿軒卻大步的跨進門來,一張臉臭得很,「吵什麼吵?你不睡,別人還想睡呢!」
「你也給我滾!都是你,幹麼那麼不中用,喜歡胡蕾蕾,就不會強將她要到手嗎?」她氣得臉孔扭曲,直指著他叫罵。
趙聿軒以為她跟堂弟發展不順,在鬧情緒。
「你是慾求不滿作春夢啊!我是謙謙君子,哪會對女人來強的?倒是你,那麼哈我堂弟,不會脫光了直接撲上去啊!」
「你!」她氣瘋了,隨手拿了東西就往他扔去,「快給我滾!」
「你這瘋女人!」他邊躲邊罵,狼狽的跑到門口後,不忘回頭嘲諷,「好在你喜歡的是皓嵐,要是我,我寧願切腹自殺!」
她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的拿了花瓶就住他身上丟去,乒乒乓乓,但他閃開了。
「哪個男人娶了你,肯定是上輩子忘了燒香!」
楓丹郡主火大的將繡鞋脫下來又丟向他,氣急敗壞的怒罵,「嫁給你的女人才是壞事做太多,現世報!」
但他早已跑得不見人了,她氣呼呼的上前,「砰」一聲,將門給關上,
看著苦吧!她一定會嫁給史皓嵐,就算他不要,她也會想方法讓他娶!
她很快的從櫃子裡拿出她的包袱,再從一隻小首飾盒裡打開秘密裡層,取出三根馨香。準備這個東西,是為了不時之需,可她沒想到,她的婚事還是得靠這種方法來成全。
「那是迷魂香吧!」一個嘲弄的笑聲突地在窗口響起。
她臉色愀然一變,手上的馨香也因為驚嚇而跌落地上,同一時間,趙聿軒從窗戶直接躍入房間。殊不知,他這個動作落入另一名正往這兒走來的人的眼中,該人很快的閃至窗戶後方,小心的往裡面看。
房間內,楓丹郡主一臉蒼白的看著趙聿軒走向她,並且彎下腰將馨香撿起來把玩。「繞到窗戶這頭,本想嚇死你這個瘋女人的,沒想到,你也會玩陰的東西。」
她神情緊繃,「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各取所需。」他狡猾一笑,走到椅子坐下後,蹺起二郎腿,「我們來合作,如何?」
她先是一愣,隨即一笑,「好,當然好。」
接下來,兩人秘密協商,卻不知在另一個角落裡,還有一人將兩人的計劃全數聽進耳裡。
寂靜的午夜,一輪皓月高高掛,房間內,胡蕾蕾在床上沉沉的睡著,驀地,窗前出現一點紅光,紅光穿窗而入,接著,一段點燃的薰香裊裊吹入,透過房間內殘餘燭火,還可以看到窗戶有一黑影晃動,但下一瞬間,黑影突然倒下。
銀色月光下,可以見到一名黑衣人跨過倒地的男子,輕輕的打開一扇窗,黑眸半瞇的看著床上的胡蕾蕾仍甜甜的睡著時,他才鬆了一口氣。
接著,他彎下身來,扛起地上的男子,順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薰香後,迅速的扛著男子來到另一個房間的床上,吹滅了燭火,再將一段薰香丟在窗台後,這才步出門外,藏身在黑暗中靜心等待。
不久,楓丹郡主東張西望、小心翼翼的朝這邊走來,她伸手在窗台上摸了摸,當摸到那一小截薰香後,她一臉興奮的繞到房門前,在輕輕推開房門進去後,又悄悄的關上門。
房內一片漆黑,但她仍順利的摸到床上,在碰到一具溫熱的男性身體後,她很快的將他身上的衣服剝下,並開始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同一時間,在門外,有一截薰香在夜色中微微點亮,隨即穿窗而入。
奇怪,她怎麼突然覺得好困?楓丹郡主搖搖頭,想趕走濃濃睡意,但視線變得模糊,她的眼皮愈來愈沉重,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倒頭睡著。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史皓嵐站在窗外,習慣黑暗的眸子冷冷的瞠視著趴臥在床上的一對男女,這才轉身回到自己的書房。
幾個時辰過去,天空濛蒙亮了起來,楓丹郡主也透迷糊糊的醒過來,但在看到被子裡的凸出物,再看著露出被子外的兩條毛茸茸的腿.
她先是一愣,但隨即想起來了。只是,她怎麼也睡著了?
沒時間想了,窗外的天空已泛起魚肚白,胡蕾蕾跟史皓嵐身上的藥效應該都過去了,隨即會醒過來呢!
她低頭看著身上的肚兜及褒褲,她很快的解開後頸的肚兜繫帶,讓肚兜落下,再抱著被子微露酥胸後,開始哭叫,「天啊,這是怎麼回事?來人啊,快來人……嗚嗚嗚……誰來給我一個交代啊!」
這一聲喊得驚天動地,「砰」的一聲,門開了。
她卻怔住了。怎麼跑進來的第一人就是史皓嵐?!第二個是胡蕾蕾,第三個是朱春雲,接下來,杜總管、小蝶、小綠、她的貼身丫鬟等等.還有其他的小廝、丫鬟,這……
她額冒冷汗、頭皮發麻。在她身旁呼呼大睡的男人難道是……
不!她才不要!她機伶伶的打個冷顫,顫抖著手去拉開被褥,在驚見趙趟聿軒那張死人臉後,她急喘了口氣,怒聲吼叫,「你這該死的傢伙,為什麼是你!你去死啦!」她大腳又踢又踹,將他連人帶被的直接踢到床下去。
「噢∼~」趙聿軒痛到醒過來,一抬頭,根本還搞不清楚狀況,只看到楓丹郡主臉色慘白的怒視著自己,他想也沒想的站起來大吼,「你這死八婆、母老虎——」
「啊,」一道尖銳的抽氣聲從楓丹郡主的口中逸出,她又氣又哭的搗住自己的眼睛。
這傢伙竟然全身先溜溜的!她——難道她昨晚剝錯人的衣服?她搞不清楚、犯糊塗了,她怎會那麼離譜?
「啊∼啊~啊~」門口也響起數聲尖叫聲,嚇跑了一大票女眷,而史皓嵐則沒讓胡蕾蕾的雙眸受到污染,在趙聿軒身上的被子掉落的剎那,他及時以雙手搗住她的雙眸,雖然在聽到一聲聲的尖叫聲後,這迷糊的小傢伙還好奇的想拉開他的手,看個仔細。
「為什麼我不能看?」她的口氣中有著遺憾。
「不急,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可以慢慢看。」朱春雲壞壞的代為回答。
史皓嵐受不了的一翻白眼。,無聲的道:」別污染她!」
「那早看跟晚看有什麼差別?我想馬上看。」她不懂耶!
「咳!」史皓嵐在好友的擠眉弄眼下,俊臉都紅了,「時候未到,我們先走吧。」
他搗著她的眼睛,示意她跟自己轉身後,順手把門關上。果然,裡面又是乒乒乓乓、吼叫憤怒聲不斷。
趙聿軒全裸,楓丹那主半裸,兩人不送作堆也不成,畢竟茲事體大,郡主名節不能不顧,而她再也沒有臉留下來了,哭哭啼啼的離開,而趙聿軒更在史皓嵐跟朱春雲的「強烈建議」下,被迫護送她回家並且當面向王爺提親。
離開時,趙聿軒是鐵青著臉,雖然大罵自己是倒了八百輩子的楣,卻暗暗在心中咒罵,不知是誰暗算了他,竟然點了他的睡穴,壞了他的好事!
但不管如何!這一對讓夏紫山莊鳥煙瘴氣、堪稱最難伺候的俊男美女終於離開了。
倒是好奇寶寶胡蕾蕾,在小小聲從小蝶那裡問到當時她錯過的一幕是什麼時,每每看著史皓嵐就臉紅紅,再加上朱春雲故意糗她,更讓她臉上的酡紅久久不散。
「怎樣?還想馬上看嗎?」
「你很煩喔,七皇子!」真的很討厭這個不正經的皇子唉,她哪裡猜得到會有那麼震撼的一幕。
「不要再糗她了!」史皓嵐也很無奈,在某一方面,好友的調皮天性也令他頭疼。
「厚,有人捨不得了。」朱春雲還是不忘打趣。
胡蕾蕾尷尬萬分,乾脆先行回房。
史皓嵐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搖了搖頭,再瞪好友一眼,「你也真是的!」
「好,不糗她了。不過,我很好奇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通天本領,可以讓那對相看兩相厭的男女同床共眠?」朱春雲心中有底,也意有所指的笑看著好友。
史皓嵐承認,「我的確幫了忙,但是——」他將趙聿軒想染指胡蕾蕾,還有楓丹郡主想上演一出生米煮成熟飯的戲說給好友聽。「他們兩人一拍即合,不結成夫妻豈不可惜?」對兩人自食惡果一點都不同情!
看來只要誰想對胡蕾蕾不利,他都不會手下留情的。
朱春雲倒很意外看到好友這麼強悍的一面,不過,他一臉讚賞的拍拍好友的肩膀,「做得好!這下子耳根子可以清靜了。」
可不是嗎?史皓嵐思不佳的笑了。
但耳根子真的清靜了嗎?非也,對某些人是,對某些人就不是了。
鏘鏘!
「來,這邊!」
叩叩!
「換你!」
叮叮咚咚!
在離夏紫山莊外不遠的一個平坡上,一身紫衣裙裝的胡蕾蕾站在小蝶、小綠及三名小廝前指揮他們演奏十番。只是怎麼練了好長一段日子了,仍然荒腔走板,不成調呢?
「再來!再來!」她不死-口的要求大家再一起練習一次,自個兒也拿著鍋予跟鏟子敲起節奏。
小蝶等人你看我、我看你,覺得這叫哪門子的慶生樂?是噪音吧!
雖然他們都知道這是為了下月十五史少爺的生日,可是合奏起來的聲音簡直要人命,這怎麼表演?
「我說胡姑娘,史少爺的生曰可以想別的禮物嘛,像是他想要什麼?或者他有什麼想完成的事沒完成?或是想知道的事——總之,我們這十番打擊得這麼爛,乾脆請專家來演嘛。」小蝶這一席話,其他人可是點頭如搗蒜。
「可是,我們自己來比較有誠意,而且,才是獨一無二的啊。」
聽胡蕾蕾這麼說,小綠忍俊不住的笑出來,「這也對,肯定是獨一無二,因為不會有人拿鍋碗、煎鏟來充數。」
她這一笑,大伙也都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包括胡蕾蕾也噗哧一笑,不過,她還是堅持要繼續練下去。
就在她率領大家再一次大合奏時,坡道上林子裡突然出現一隻九尾狐狸,但一轉眼就消失,不過,胡蕾蕾一眼就認出那是媚嬤嬤。
她要眾人先回山莊,還不忘叮嚀要將所有的樂器藏妥別讓人瞧見後.她才怏步的往林子走去。
果然,胡媚幻化成人形,妖嬈的佇立在一池湖畔。
「媚嬤嬤!」她開心的迎上前去要抱抱。
胡媚卻一手頂住她的額頭,沒好氣的道:」你這小傢伙,報了恩就忘了其他人了?」
「沒有啊。」但她說得好心虛喔!
「沒有?史皓嵐派人四處打探胡媚或跟胡媚認識的人,這事你不知情?」
她粉臉兒一紅,「我知道。」
柳眉一挑,胡媚看著變得不太一樣的小傢伙,瞧她渾身上下散發著一抹動人的嬌媚,這原本就是上天給予他們狐族的魅惑天賦,不過,之前在她身上一直沒瞧見,如今這抹嬌媚出來了,散發的光彩也將原就粉雕玉琢的她給襯托得更美了,而讓她起這種變化的是史皓嵐?
「先回去一趟,我也想聽聽你這段日子過得如何精采。」
「嗯。」她也好想念大家呢!
胡媚領著她往林子深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