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偷妻 第十章
    觸目皆紅的洞房內,龍鳳喜燭高燃。

    新娘喜服搭在屏風上,床上喜帳低垂,新娘已自睡下。

    看到這種情形的沐非塵無聲的笑了笑,轉身將門栓插好,輕步栘至床前,伸手掀開喜帳。

    「折騰了一天,要不要吃點東西再睡?」

    「我已經吃過糕點了。」

    「合巹酒總是要喝一杯的。」

    唐滿月無奈地從床上起身,接過他遞來的合巹酒,喝了一口。

    「你心情不好?」

    「我想應該沒人在成親當日狀況頻出之下,還能保持愉悅心情的吧?」

    他笑了,「有道理。」

    「我累了,先睡。」

    「先睡?」

    「如何?」她不馴的挑眉。

    「今天是我們新婚之日,洞房花燭夜你要先睡?」

    「懶得理你。」唐滿月重新躺回床上。

    一雙大手放至她肩頭,沐非塵的聲音透著幾絲哀怨,「娘子,新婚之夜就冷落夫婿,不太好吧?」

    一巴掌拍掉他的毛手,她拉被過頭。

    沐非塵輕歎一聲,在床邊坐下,「看來你是真的很不高興。」

    唐滿月沒說話。

    「我沒想到他會來。」

    「我也沒想到。」被子裡的聲音悶悶的。

    「他看起來終於死心了。」

    「但願吧。」

    「你話有保留哦。」

    「我跟他認識十幾年了。」

    「青梅竹馬。」有人的臉開始變顏色了。

    「如果沒有那個婚約,我會當他是大哥。」

    「可是,婚約存在。」他忍不住開始替徐明歎氣了。

    「所以別在這時候來煩我。」聲音惡聲惡氣起來。

    討個沒趣的新郎倌於是摸摸自己的鼻子,脫衣服上床睡覺。唉,可惜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燭夜,虛度呀。

    翌日,當他們向上官夫婦辭行時,突然下人來報有人送來賀禮。

    兩人對視一眼,沐非塵拿過禮盒打開,一看,他為之怔愣。

    看到這個禮物,即使送禮者未留姓名,他也知道是誰——徐明。你竟然拿這個東西當禮物?!

    唐滿月見他神情古怪,湊過去一看,臉色忽變,那是一對圓形玉珮,一日一月分別鑲嵌其上,赫然是她跟徐明的定親信物。

    「啪」的一聲,錦盒被沐非塵闔上,他臉色鐵青,聲音發寒地看著拿禮盒進來的下人,「送禮的人走了沒有?」

    「已經走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東西我會還給他的。」他什麼意思,還想讓滿月睹物思人嗎?哼!

    「什麼東西要還人啊。」白寶珠好奇地探頭一看,然後驚異出聲,「哎呀,師兄,這塊嵌月亮的玉珮不是你的嗎?」

    沐非塵心中暗叫慘,眼睛幾乎不敢看向新婚妻子。

    唐滿月心頭一震,驚疑不定的眸光落在丈夫身上。

    真相遲早都有揭開的一天,只是早與晚罷了。

    「原來是你撿到了它。」一字一頓,字字沉重。

    沐非塵只能保持沉默。

    「原來是你害我這麼些年擔心受怕的。」

    「這東西比較少見。」最後他只能這麼說。

    「普天之下也只有這麼一對。」稀世之珍。

    「所以我留在身邊把玩了幾年。」

    「那我算是活該?」

    「滿月——」不需要這麼疾言厲色吧,他當年也只是撿到,而後未能及時歸還而已,最後還不是還給她了,這麼愛計較。

    「沐非塵。」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嗄?」她這樣說,他反而一時反應不過來。

    「當我畫出圖形讓你幫忙查找時,你為什麼不肯坦承?」

    「這東西師兄送給我娘當四十歲壽禮了,不過前些日子他突然跑回庸人谷,千拜託萬拜託的又要了回去,原來這東西是師嫂的?」白寶珠終於截到插嘴的空檔。

    唐滿月愕然地看向沐非塵。

    他神色不大自然的點頭。

    「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是回去取玉珮?」難怪當日見他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

    她的心為之抽痛。他也是求將事做到盡善盡美了,這讓她如何再怪他。

    「我真慶幸是我撿到了這東西。」否則,只怕此時她早就是平陽侯府的少夫人了,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唐滿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沐非塵乾笑了兩聲,「滿月,我知道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行船,別跟我賭氣,我們好歹昨天才成的親。」

    「大師兄,你慘了。」白寶珠在一邊幸災樂禍。

    「死丫頭,閃一邊去,別搗亂。」嫌他不夠焦頭爛額啊,這些同門一個個全等著看他笑話,奇怪,他平時不就是嘴壞了些,他們用得著這麼見不得他好嗎?

    「喂,師兄,你現在站的地盤是我家耶。」厚,真是不會看情形。

    「什麼你家,你家在庸人谷呢。」

    「我現在是上官家的少夫人哦。」白寶珠笑容燦爛。

    呃,對呀,她現在是上官少夫人,上官家可不就是她家,庸人谷只能算是她的娘家了,汗,習慣了習慣了。

    唐滿月看著那只禮盒,不禁又歎了口氣,「這禮物不能收,要送回去的。」

    「對對。」絕對不能收,這要是整天都看到妻子跟別的男人曾經定親的信物,哪個正常男人受得了啊,至少他沐非塵受不了。

    「看來,還是得入京一趟。」她微微蹙眉,心情有些複雜。

    「正好去看望一下岳父岳母。」

    白寶珠忍不住又插嘴,「大師兄,你確定師嫂的父母想見你?」

    「十二少,把你老婆拉走。」有人抓狂了。

    上官聰不發一言將妻子拉回身邊,只是不忘冷冷的瞪了沐非塵一眼,示意他站在別人的地盤上時要收斂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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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瑟的秋風吹來淡淡的花香。

    徐明已經在亭裡站了半天,他在等一個人。

    當聽說唐尚書的女婿上門請罪時,他以為自己終有機會再見唐滿月一次,可是他趕到唐府卻只看到那個佔了她心的男子。

    沐非塵,出身庸人谷,武藝超群,更於日前在黃山百曉生江湖排名擂台賽上,再次奪得江湖公子排行榜第一名,手中那柄玉骨風月扇更是名列兵器譜第三名。

    談笑間力挫群雄,若非品性有待修正,恐怕那個江湖十俠的排行榜上也會有他的大名。眉宇間漸漸籠上輕愁。就是因為這個沐非塵太過出眾才會讓他失去月兒。

    「在下來遲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徐明一驚。這人的武功果然不可小覷,竟然近身一丈之內自己還未察覺。

    「是我來早了。」

    「冒昧相約,多謝徐兄賞臉。」

    徐明搖頭,看著他的眼道:「即使你不約我,我也會約你。」

    「哦?」

    「你心裡清楚上次見面,我們之間的事情並沒有解決。」

    沐非塵笑了,「徐兄要如何解決?」

    「雖然江湖上都說沐大少武功深不可測,可是沒有親身領教過,在下卻是不大相信。」

    「可是在下今日約談徐兄,實在沒有與人動武之意。」

    「好吧,先說你的來意。」

    「這件禮物還請徐兄收回。」

    一看到那只錦盒,徐明臉色微黯,「她不肯要嗎?」

    「這禮物太過貴重,也太過沉重了,我與拙荊實在不敢笑納。」沐非塵話中有話。

    徐明苦笑一聲,「是呀,若沒有它,或許便不至於是今日這般的結局。」

    「禮物徐兄收回吧。」

    徐明伸手去接。

    兩個男人都沒有立時收手,不動聲色地以內力相抗,片刻之後,徐明將錦盒放於亭內石桌上,額際汗漬在陽光的照耀下泛出光澤。

    而兩人移開腳步的地方分別凹陷大半截。

    「她好嗎?」

    沐非塵微微一笑,「好。」

    「為什麼沒有一起回京?」

    「身懷六甲不便長途跋涉。」

    「好好待她。」

    「我會的,徐兄也請放手吧。」

    「我會試著的。」

    「那在下告辭了。」

    微風徐徐地吹拂著,山腰涼亭裡的身影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月兒西墜,紅日初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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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是沒能再回去。

    看著腳下的草地,唐滿月輕輕地歎了口氣。

    來到庸人谷已經半個月了,這裡的風景很好,人也很好,唯一不太好的是她的心情。

    他沒讓她一起去,她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想到沐非塵的小心眼,以及那泛著酸氣的口吻,她「噗哧」一聲笑了。

    伸手摸向小腹,經過這段日子的調理,她害喜的症狀總算穩定,可以正常的飲食。

    抬頭看到一隻小鳥展翅飛過,又不免微微撇嘴。去了這麼久,他幾時回來呢?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熟悉的調笑語氣,是她思念不已的俊秀面容。

    她不自覺地露出淺笑,「回來了。」

    「當然,身子還好吧?」

    貼近他的懷中,感受他穩健的心跳,唐滿月輕輕地道:「我很好,你怎麼會去了這麼久?」

    「路上有些事耽誤了行程,想我了?」他有些不正經的笑,順勢在她的唇上親了一記。

    「嗯。」她沒有否認,大方坦承自己的思念。

    微微怔忡,沐非塵笑著擁緊懷中的嬌軀,「他們二老身體無恙,玉珮我也當面還給了他。」

    沉默了片刻,她低低地問出口,「他們怪我嗎?」

    沐非塵歎了口氣。當時說得信誓旦旦,事到臨頭卻仍免不了心情忐忑。

    撫弄著她柔滑秀髮,他道:「如你當日所說,岳父果然是有考量的,只是沒料到小侯爺會闖到我們成親的現場去。」

    「我爹還有講什麼嗎?」

    「他說希望你下次回去的時候,帶上他可愛的外孫。」

    唐滿月不由得暈紅了臉。唉,她未出嫁便與他有了夫妻之實,做出有違閨訓之事,若是被娘知道了,恐怕免不了要被說上幾句。

    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一段時間不見,她因懷孕的日子漸久,竟多了幾絲誘人韻味,小腹微微隆起,但若不細看,以她豐腴的體態倒是不易察覺出異常。

    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微微發熱,瞧著她有些睏倦的面容,沐非塵抱起她朝居所走去。

    依山傍水的地理位置,建了棟寬敞木屋,想起年少的自己幾經折騰才將這屋子蓋起,他不由得莞爾一笑。

    木屋因她的入住而多了女性特有的柔美與細膩心思,窗簾桌布,甚至還多了幾株小小的盆栽,讓木屋頓時充滿一種溫暖的氣息。

    將她放到床上,替她掩好薄被,一回首看到茶几上的針線筐,不禁目光一閃。小小的衣裳、小小的鞋、小巧可愛的虎頭帽……

    沐非塵唇線輕揚。他們共有的孩子啊!想到那段日子的貪歡,他眸色為之一深,抿了抿唇,索性關了門窗,走回床邊。

    似睡非睡間,察覺一雙不老實的大手襲上身子,迷濛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俊容,唐滿月釋然一笑。

    「滿月——」含著情慾的輕喚如春風吹拂而過,讓人心暖暖癢癢的。

    像乾涸的土地終於有了水的滋潤,壓抑多時的情慾在這一刻得到宣洩。

    木床因劇烈的晃動而發出伊呀聲,床帳流蘇隨波起伏,讓人面紅耳赤的呻吟喘息瀰漫整個房間。

    在這縱情歡愛的時候若有不識相的闖入者,那真是大殺風景,偏偏就是有——正當沐非塵戰到緊要關頭時,耳中卻傳入一絲異響,讓他懊惱不已,此時根本無法抽身而退。

    「咦,動作這麼快,算了。」來人推了下房門,然後發出一絲曖昧的笑,「師兄,忙完就去見見師父,他老人家想你的緊。」笑聲中腳步遠去。

    這個該死的溫學爾!終究還是給他逮到報復的機會,真是小心眼。

    垂眸看到身下人兒性感嫵媚的神情,他心頭不由得一蕩,腰身更是加快速度與力度,將兩個人一起送達極樂的顛峰。

    歡愛盡興之後,摟著愛人小憩片刻,這才有些戀戀不捨的穿好衣物去跟師父師母請安。他們分明就是故意要看他出糗。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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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事的時候,唐滿月是很喜歡去找唐平平的,即使不說話,單是一起坐著看看雲、吹吹風,也感覺很愉快。

    那對很寶的師兄弟昨天相約出谷去採辦日用品,而她索性就搬到石屋來跟唐平平作伴。

    「這是什麼?」瞧著唐平平手上那隻小小的圓筒,她不免有些好奇。

    「小玩意兒。」唐平平的口吻一貫的漫不經心。

    「暗器?」

    「算是吧。」

    「有什麼作用?」

    「按這個,再轉這裡,三丈之內目標無法逃脫。」唐平平詳細地解說,邊動手演示。

    漫不經心地瞄了眼她圓滾滾的大肚子,唐滿月有些擔憂地開口,「你會不會很累?」

    唐平平笑了笑,一臉的滿足幸福,「還好。」

    「聽非塵說,七巧這幾天就會回來,然後一直待到你順利生產。」

    「是呀。」唐平平笑得更開懷,「學爾最近擔心得吃不好、睡不好,一天不知放飛幾隻信鴿去催促,七巧就算不被他煩死也差不多了。」

    說到這裡,兩個女人相視而笑,終至越笑越大聲。

    「有什麼有趣的事,看你們笑得這麼開心?」

    兩個美男子並肩走了過來,各自走到愛人身邊坐下。

    「沒什麼,」唐滿月搖了搖頭,「這麼快就回來了?」

    「對呀,因為半路碰上小師妹一家人,正好就省了來回奔波。」

    「七巧回來了,我們去看看。」唐滿月拽了丈夫就要走。

    「我出門遠歸也沒見你這麼激動啊。」他忍不住抱怨。

    「七巧答應送我一件小東西的。」

    「那丫頭又打算給你什麼東西整我?」沐非塵俊臉忍不住抖了抖。原本滿月只是口舌利了點,心思聰慧了點,但自從跟庸人谷的小惡魔沈七巧熟識後,就變得有些惡魔起來,動不動就拿一些讓他哭笑不得的藥用在他的身上。

    當他看到那個所謂的小東西時,終於放下心。那只是一串別緻的風鈴罷了,就像沈七巧園中那眾多風鈴中的一隻。

    可是,在他們回到自己的家,看到她手上多了一隻小巧的竹筒後,沐非塵的閒散悠然倏地消失,連聲音都有些發顫起來,「這又是什麼?」

    天吶,應該杜絕她去找唐平平的,現在木屋裡,已經有不少讓江湖人眼紅的暗器了,就是他自己也不是特別膽大敢去動那些小東西,就怕一個不巧,中招。

    說到手上的東西,唐滿月就興奮起來,「平平說,這個只要這樣又這樣,三丈之內目標都會命中……」詫異的抬頭,眨了眨眼,然後迅速低頭,「怎麼又射到你身上了。」

    「溫學爾——」某人暴喝,「不准你老婆再送東西給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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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原本冬陽暖暖,晴空萬里的,但由於唐平平突如其來的腹痛,而讓一切人仰馬翻起來。

    不久之後,谷裡的所有人就都守在溫學爾的石屋外,尤其以溫學爾最為焦躁,腳下的青石板都差點被他磨穿掉。

    「怎麼還沒好?平兒叫得這麼痛!啊,小師妹到底在做什麼……」

    一天一夜過去,就在溫學爾忍無可忍要衝進去時,一聲了亮的嬰兒啼哭傳來,眾人神情激動。

    「師兄,誰讓你平時一直幫師嫂補的,兒子長這麼大,當然難生產。」這是沈七巧被人質疑醫術後的嗆聲。

    從那天起,唐滿月的食慾就變得不好起來,一想到唐平平痛苦的生產經歷,她就一點東西都不想吃,因為她現在的肚皮正在不斷的膨脹……真讓人憂心。

    「滿月,乖,再吃一口,這可是我從百里外的秋月樓給你買回來的梅子糕。」在江湖上叱吒風雲的沐大少此時表現得像個保母,還是那種不招人待見的類型。

    「我不吃。」

    「你如今一人吃兩人補,不吃東西怎麼成啊。」

    「我沒胃口。」她的臉色頓時有些苦。

    「滿月,其實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不是每個人生產時都會像弟妹那樣痛苦。」知道她心結的沐非塵再一次試圖開解她。

    「七巧說她當年生產時,差點痛得暈過去。」

    她們怎麼都不灌輸一些好的東西給他的滿月啊,再這樣子下去,她會營養不良的,他可憐的孩子尚未出世便被親生母親虐待了。

    「滿月。」

    「嗯?」他怎麼這樣一張怨夫的表情啊?

    「你不愛我了。」絕對的指責。

    唐滿月怔了下,搖頭,「我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怎麼捨得這麼對待我們兩個的孩子?」

    「……」她只是害怕。

    「雖然生產的時候很痛苦,可是,你不也看到了,弟妹有多疼他們的孩子。」

    她是有看到呀,可是,一看到食物下意識的就排斥了,她也很痛苦,明明很餓的說。

    「再多吃幾口吧,我只怕孩子生出來連兩斤都沒有,真淒慘。」

    被他誇張的語氣表情逗笑了,她伸手捶了他一記,「別玩了。」

    「吃東西吧,你說想吃什麼,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為你去弄來。」原本紅光滿面、精神奕奕的孕婦,這段時間下來,下巴上的肉少了一圈,讓他好心痛。

    唐滿月目光在滿桌的食物間掙扎著,最後一臉悲憤的夾了一筷子紅燒肉吃下。

    一旁的沐非塵看得痛心疾首。早知道就不要讓她去看平平生產了,把好好一個孕婦給嚇的,連吃美食都能吃出這樣生不如死的表情來。

    真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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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個月後,唐滿月順利產下一名女嬰,讓沐非塵著實在溫學爾跟丰神玉面前跩了很久。

    沐家有女,將來他也可以隔著門縫對那些男人橫挑鼻子豎挑眼,看得不爽還能踹兩腳。有女兒就是好,難怪岳父大人只生女兒。

    至今想到當年岳父對自己雞蛋裡找骨頭的評價,他的心還是有些不爽,不過,有了女兒後,他漸漸能理解岳父當年的心情。如果將來有個男人將自己的寶貝女兒一聲不吭的拐走,再次見面時附贈外孫一名,他肯定會扁那小子。

    只是當他收到遠方寄來的一件賀禮時,沐非塵的臉色頓時黑沉如墨,咬牙切齒地望著京城的方向低吼,「徐明,到現在你還賊心不死!」

    但見他手上的錦盒中,靜靜地躺著一對鑲嵌著日月玉塊的圓形玉珮。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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