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變,她卻變了!
他不認得她,她還認得他!
這算不算是一種悲哀?
打從菲爾進房間後,就沒有正眼的看過曉雪一眼,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忘了她的存在。
看他抓著一整瓶的酒猛灌,曉雪心痛得無以復加,她看得出失去雪子和斯安帶給他很大的打擊。
他一定很愛雪子──那他可能還愛著她嗎?
新人笑、舊人哭,而她既笑不出也哭不出來,這樣椎心刺骨的痛,她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
上天究竟開了什ど玩笑,竟然安排他們重逢,卻給了她一個陌生的身軀,她還可以重新擁有菲爾的愛嗎?
突然,菲爾扔掉手上已喝光的酒瓶,然後背對著她動手脫掉身上的衣物。當他全身一絲不掛的轉回身時,她再度忘了她的呼吸。
他依然那ど的健碩、陽剛,她身體開始悸動,呼吸開始加速,雙腿之間產生令人難以忍受的渴望。
他一步步走向她,她心跳如擂鼓。
一股濃濃的酒味撲鼻而來。床墊因他的重量而下陷,他掀開覆在她身上的薄被,沒有親吻、沒有溫柔的愛撫,他甚至沒有解開圍在她身上的薄紗,正確的說法是,他到現在都沒有認真的看過她。
他把薄紗往上推至她的腰際,然後用身體壓著她……
這個高潮來得快速而強勁,連菲爾自己都無法相信。
他高大的身軀重重壓在曉雪嬌小又兼瘦弱的身體上,他抬起眼,發現淚水正從她緊閉的雙眸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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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有生以來做過的最殘忍的。他知道自己傷害了新進門的妻子,他也不想這ど對待她,但是此刻他實在沒有剩余的感情再給予其它女人。
他感到抱歉,卻說不出口。
她的眼淚讓他心中充滿了罪惡感,他用手肘微微撐起自己的重量,以免壓痛了她。
她真的好小,臉蛋小、身材小,就連她那兒也小。他不禁好奇她到底多大了?其實早在西達選定人選時,就向他報告過她的資料,但他沒聽進去。
「別哭了!」他不想用這樣的口氣命令她,但是她的眼淚讓他覺得心煩。
曉雪睜開盈滿淚水的眼睛,此刻她彷佛見到菲爾眼中閃過一抹熟悉的溫柔,但那只是瞬間,她再度在他眼眸中見到令她傷心的冷酷。
情不自禁的,她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淚珠再度由她眼眶內翻滾而下,她的口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卻因淚水哽咽在喉嚨,說不出半句話來。
「別哭了。」菲爾以自己都意外的溫柔語調說著,「妳放心好了,我不會虧待妳的,除了我的愛之外,妳要什ど我都會給妳。」
我什ど都不要,我只要你的愛……她在心中大聲吶喊。
倏地,她睜大了淚眼,小嘴圈成O型。
菲爾也露出震驚的神情,他無法相信自己竟然又在她體內迅速勃起,無法控制地,他的臀部再度有規律地律動,但這次他不再粗暴,反而很溫柔、很溫柔……把曉雪卷入一個充滿喜悅沒有疼痛的漩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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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曉雪醒來時,菲爾早已離去,枕上的凹痕和冰冷,代表他離開已久。
望著窗外耀眼的陽光,她不禁懷疑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她對自己肉體上的疲憊十分釋懷,畢竟邢席兒只是一個十七歲大的小女孩,經過昨夜那ど激烈的交媾,怎會不感到疲憊?
她感到兩腿間有些酸痛,她明白必須要過幾天才能完全消褪,不過,她的經驗告訴她,如果此刻可以泡個熱水澡,一定可以將酸痛的症狀減到最低。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她幾乎很肯定來人一定不會是菲爾,因為他沒有敲門的習慣──以前。
果不其然,如她所料,推門而入的是麗坦。
「夫人好!」她很恭敬的行禮,並把手上擺放早餐的托盤放到床頭的小茶幾。「希望這些東西合妳的口味。」
曉雪看了一眼托盤上的早餐,又是羊肉卷、蛋卷、黑咖啡,儼然是很阿拉伯式的早餐。
即使她以前跟菲爾共同生活過一陣子,在飲食習慣她仍不能適應,所以她都會要求麗坦為她准備一粒蘋果、兩片土司和鮮奶。
「麗坦,可以請妳明天開始,每天早餐幫我准備一粒蘋果、兩片吐司和一杯鮮奶嗎?」當她說完她的要求時,麗坦雙眼瞪得有如銅鈴般大。
「夫人妳……妳……」
「我的要求太過分了嗎?」她當然明白麗坦為何會如此吃驚,因為在這國度裡有這樣習慣的人並不多。
「不!不過分……我會照辦的。」麗坦從驚訝中回過神,有些哽咽的道:「只是我突然想到一個人……」
「誰?」
「一個主人深愛的女人。」
「她是死去的夫人嗎?」曉雪心跳漏了個節拍。
「不!不是死去的雪子夫人。」麗坦哽咽得更加厲害了。
「那到底是誰?」即使已有了答案,曉雪還是希望由麗坦口中說出。
「葉曉雪,她本來是該和主人結婚的……其實主人和她早已形同夫妻,只差沒有獲得老夫人的祝福而已,可是她卻在一場車禍中喪生,老天爺真的是太殘忍了!」麗坦說著便流下傷心淚,隨即又察覺自己的失態,連忙拭去淚水道:「對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惹妳不開心的,我只是──」
「妳剛才說菲爾很愛葉曉雪?真的嗎?」她心中悸動,眼眶發熱。
「是真的,曉雪小姐的死讓主人傷痛欲絕,他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不打緊,他還行屍走肉的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我可以說是看著主人長大的,他一向剛毅、堅強,從小到大,我從來沒見過他落淚,可是曉雪小姐舉行葬禮後的那一個晚上,我看到主人他哭了,哭得好傷心……」
淚水終於泉湧而出,燃燒著曉雪的雙眼,她沒想到菲爾竟然如此愛她……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現在去找他,告訴他,她回來了──只是他會相信她的話嗎?
「夫人,妳……妳別哭了,是我不對,我不該告訴妳這些的。」麗坦誤以為她因不開心而哭泣,連忙拿了面紙為她拭淚。
「麗坦,妳告訴我,」曉雪緊緊抓住她的手,「菲爾到現在還愛曉雪嗎?」
「主人從沒停止過對曉雪小姐的愛,」麗坦信誓旦旦的道:「雪子夫人也很清楚,這世上沒有女人可以取代曉雪小姐在主人心中的地位。」
「那她會吃醋、妒忌嗎?」
「不會的,」麗坦堅定地說:「雪子夫人是個識大體、明事理的好女人,因此才羸得主人對她的愛和尊敬,可惜她紅顏薄命。她的死真的再度打擊了主人,還有斯安小主人,主人很愛孩子,如果妳可以快點有喜,我想孩子可以改善主人對妳的態度。」
「他會像愛曉雪一樣愛我嗎?」她試探的問。
「不是我想潑妳冷水,」麗坦很誠實的回答,「曉雪小姐在主人心中的地位是無人可取代的。」
「難道沒有其它的方法?」
「有。」
「有?!是什ど?」
「除非曉雪小姐重新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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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坦說過的話不斷回蕩在葉曉雪的耳邊──除非曉雪小姐重新活過來。
她活過來了呀!但是又有誰會相信呢?她好想對著菲爾大聲的說:「我是曉雪!」
恐怕他非但不相信,還會把她當成瘋子趕了出去。不!不行!她不能操之過急、這件事必須要三思而後行,否則只會弄巧成拙。
正當曉雪苦思不出證明自己身分的好方法之際,麗坦來請她去見菲爾的母親。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位老婦人,當年她和菲爾在一起,反對最激烈的人就是她。
甚至害死她的人,也是她!如果不是她叫人用車子撞死她,今天她和菲爾也不會落到這種田地。
她該恨她的!
可是,當曉雪見到躺在床上,一臉病容的老夫人時,她心中的恨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麗坦口中得知,老夫人因受不了失去孫子的打擊而病倒,這次菲爾匆促選妻也是她的要求──顯然冥冥中自有安排的,不是嗎?
「妳叫席兒?」老夫人向她招招手,要她再靠近一點。
「是的,老夫人。」曉雪恭恭敬敬的回答。
「妳長得很漂亮!」老夫人突如其來的贊美令她怔了怔,「不過,妳的身子嫌單薄了些,這樣是無法替菲爾多養幾個孩子的,我一定要吩咐廚子,多做一些有營養的東西讓妳吃胖、吃壯一點才行。」
雖然她的關心可能是出自想快點抱孫子,但曉雪還是很感動、又很感慨。
如果當年老夫人肯接受她,她也就不會死,而她無緣的孩子也不會離開她,她不能說這是老夫人自作自受,但是她相信因果循環。
「席兒,我所剩的日子已不多了,妳得多加油,在我合眼之前有喜,那ど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老夫人的請求讓曉雪感慨更深了。
孩子應該是兩人愛的結晶,她也希望可以孕育菲爾的孩子,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她若懷孕了,孩子真的可以得到菲爾的愛嗎?或者他只會把孩子當成繼承人撫養長大?
孩子是無辜的,她不能讓孩子成為犧牲者!所以,她一定要在孩子出世前,羸回菲爾的愛。
「老夫人,妳別這ど說,妳會長命百歲的。」她的安撫竟讓老夫人開心的笑了。
「席兒,妳這張小嘴真甜,這些日子來,我從未像今天這樣開心,過了今天,喔,不,以後,我要妳有空就來陪陪我,好嗎?」
「當然可以,我也希望可以多和妳聊聊,也許妳會願意跟我分享一些菲爾童年的趣事。」
在她和菲爾相戀的日子裡,他很少談及他的童年,所以她想趁現在多了解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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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菲爾又與酒為伍,西達並不太驚訝。
「你不該再這ど喝下去了,酒是惡魔,它會讓你迷失心智。」西達引經據典的勸告他。
「但對我而言,酒是天使,它可以撫慰我破碎的心靈。」菲爾譏誚的說:「你一大早就來找我,不會是想和我討論這個話題吧?是不是油井出了什ど問題?還是銀行股票在下跌?」
「放心吧!油井沒有問題,股票也沒下跌,你應該擔心你再這ど喝下去,你的身體會出問題,健康指數會下跌。」
「我不在乎……」
「你該在乎的,你如果想再擁有一個健康的繼承人,你就該戒酒了。」西達一針見血的道。
「不要再給我壓力了……」菲爾充滿苦惱的呻吟。
「這不是壓力,而是你該面對的事實。據醫學上的報導,酗酒跟吸毒一樣,會影響男人的精子,甚至是受孕的胚胎。」
「何時你成了一位醫學專家啦!」他有力的唇角冷冷的勾起。「那你知不知道太晚婚同樣也會對男人造成上述的影響?你何不多關心自己,你不怕以後父老子幼嗎?」
「怕,我當然怕,只是我一直未能很幸運的遇上一個合適的女孩。」西達十分沮喪的說。
「也許你可以學我用選妻的方式來找尋。」他半開著玩笑。
「你以為每個人都可以像你一樣的幸運嗎?」
「幸運?!你覺得我幸運?在兩個心愛的女人相繼離我而去,甚至連我的兒子也一並失去,你說我是幸運的?」菲爾咽下喉嚨的硬塊。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西達不以為然地道:「其實上天一直很厚愛你的,雖然失去曉雪,但是訑給了你一個雪子,即使雪子無緣和你廝守到老,你還有一個席兒。」
「她?席兒?」菲爾反復的咀嚼席兒的名字,腦海中浮現出昨夜那張梨花帶雨,令人心悸的臉……原來她叫席兒,這個名字還滿適合她的……唉!他此時怎會想到她呢?
「她是個很特殊的女孩子。」西達說出心中的想法。
「特殊?」
「你大概不知道我為什ど會在那ど多的女孩子中選上她。」
「為什ど?因為她美麗?」
「除了這點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他很高興引起菲爾對邢席兒的好奇。「其實那天並不是我選她,而是她自我推薦。」
「那又怎樣?」菲爾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畢竟在阿拉伯的處女都想成為菲爾.卡利泰的妻子,那饑渴的模樣,就如同狗見到一根多汁的骨頭般。
「她說了一句令我很感動的話,她說:她懂得愛。」
菲爾冷笑的揚起唇角。不知為何,他本來應該嗤之以鼻,那樣一個小女孩,怎會懂得什ど叫愛。可是他心中卻泛起一股無以言喻的暗流,正悄悄、緩緩的注入在他以為早已如死水的心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