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結婚吧(下) 第二章
    「上帝!為什麼……是你?」海寧兒的音量幾乎提高了好幾倍,她甚至因過度震驚  ……不!應該是生氣,而身體搖晃了一下。  

    不!一定是眼花,一定是錯覺,這不是真的,她甚至閉上眼睛在心中數十秒,期望  眼前的男人會消失;可是當她睜開眼睛時,他不但沒消失,還已走近她。  

    海寧兒仍倔強地不肯面對現實,她一邊搖頭一邊喃喃低語:「不是你,不是你!」  

    她只覺得自己的腳彷彿不能著地,身子變得輕飄飄的。在此時,一隻熟悉的手伸了  過來,穩住她的身子。  

    「SHIT!妳生病了是不是?還是妳剛才困在電梯太久,哪裡受傷了?我真該把那些  工人痛揍一頓,居然讓妳受困於電梯。」說著,褚凱將她抱向沙發,為了確定她是否受  傷,他的手幾乎摸遍了她的全身。  

    「不要碰我!」她拚命地想抗拒他的魔掌,然而一種奇異的無力感傳遍她四肢,他  的撫摸引起她心底一陣陣的悸動。  

    「該死,如果我不能碰妳,那麼更沒有人可以碰妳了。」他摸著她身體的手彷彿燙  得能穿透她的薄上衣,使她感到莫名的舒服。  

    靠在他那堅實的胸膛上,她依然可以感覺到自己劇烈的心跳和胸部的隱隱作痛。  

    「我去叫醫生,妳的情況太糟了!」  

    「不必叫醫生,只要你離我遠一點!」全身的力量彷彿在這一刻重回她的體內,她  奮力地推著他的胸膛。  

    「這可不是我期盼聽到的話,甜心,我想妳隨時有昏倒的可能,也許我可以給妳一  點協助。」說完,他的嘴堅定而炙熱地猛撲下來,海寧兒幾乎沒有思考的餘地,耳中的  嗡嗡聲將外界隔絕開來。  

    老天!他愛死她的滋味了。褚凱的舌頭伸入她的嘴中,暢飲其內部的甜蜜。  

    海寧兒幾乎無法呼吸,他的舌頭、牙齒、移動嘴的方式全都令她骨髓消融,她無法  相信自己竟然會有這種反應。  

    當他的雙唇離開她的,一路燒到她的頸側時,她彙集起全身力量推他的胸膛,揚起  手,卻在尚未打到他英俊得可惡的臉時,手腕便被他像老虎鉗的手捉住。  

    在他鋼鐵般的掌握下,掙扎毫無用處,但海寧兒還是努力一試。  

    「放開我,你這個無恥之徒,竟然膽敢戲弄我!」  

    「無恥之徒?」他將她拉近,氣息吹到她臉上,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調侃地說  :「瞧,三十二顆牙齒不多也不少,妳要不要數數看?」  

    要,不過她不是數數看,而是恨不得手上有老虎鉗子,她要拔光他的每一顆牙齒。  

    「請你停止騷擾我,要不然我要喊人了。」話一出,她就明白自己蠢到了極點。  

    「好啊!妳叫,要不要我幫妳叫呢?我相信我的員工一定會很開心見到他們的總裁  夫人的。」  

    海寧兒咬住下唇,轉臉不看他嘲弄的笑容。  

    「怎麼,舌頭呢?」他近似呢喃的語調在她耳邊、髮鬢騷動著。  

    「你到底想怎樣?」即使不看他,她仍感受到他那雙灼熱的眼眸帶來的騷動,耳旁  那股混合著溫暖、男性的氣息,幾乎擾亂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不想怎樣!」他猝然地放開了她,令她頓時覺得一陣空虛。「我只是怕疏忽自己  的妻子太久了,讓她幾乎忘了我的存在。」  

    海寧兒全身僵硬,她實在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難道他還想要這個婚姻?他太貪心  了吧?他的歐萊兒呢?要她忘記他的風流韻事,等她死了吧!  

    「你有什麼話,請你去對我的律師說,我的時間很寶貴,」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  帶任河感情,「我奉勸你不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那只會讓我更  討厭你。」  

    「討厭我?」他的微笑變得邪門,「妳真是心口不一,剛才我吻妳的時候,一點也  感受不到妳討厭我喔!也許妳剛才太過驚訝而忽略了自己的感覺,我不介意再吻妳一次  。」  

    「你敢!」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停止對他的挑釁,他真的會付諸行動。她以手腕撥  弄肩頭上的長髮,故意不去看他那具有毀滅性的笑容。「說吧!你要折磨我到什麼地步  你才高興,才肯簽字?」  

    褚凱專注地凝視她良久,眼眸上浮現一抹痛心。到底是誰折磨了誰?  

    但眼眸中的痛如煙霧般迅速地蒸散。  

    「我記得妳今天是來談公事的。」  

    她已完全沒心情談公事了,現在她只想離開此地,離開他遠遠的。  

    「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事。」她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  從沙發椅上站直身子。  

    褚凱臉上的表情變硬了,「我以為經過這些日子,妳已經可以冷靜的思考我們的未  來——」  

    她尖聲的打斷他的話:「我們之間沒有未來,一個人傻過一次已夠警惕一輩子,我  勸你死了心吧!」  

    「即使我道歉,妳也不接受?」他這樣說倒使她驚訝,她從來沒想到他會讓步,竟  然承認他的錯。  

    「道歉可以讓死去的孩子活過來嗎?」她的聲音裡有一股難以壓抑的痛苦,這些日  子她無法忘懷是誰害她失去孩子的。  

    是他!他害死她的孩子!  

    他退縮了,失去孩子的痛至今仍啃噬著他的心。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上帝要如  此懲罰他?  

    他已失去孩子,但他絕不能再失去她。  

    「寧兒……」  

    「別─讓我再恨你一次!」她拉開辦公室的門,像一縷無主的孤魂般飄了出去。  

    「該死!」海寧兒翻了個身,用力捶打著頭下的羽毛枕,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中  了什麼邪,竟無法安然入睡,即使睡著的那一點點時間裡也滿是夢。  

    但都不是好夢。  

    都是感官肉慾,都是褚凱,他的微笑、強壯的身軀、魔術般的手,以及那雙令人迷  惑的眼睛。  

    即使醒著,她只要一垂下睫毛,他的身影即會出現。  

    她用力扯了下自己的頭髮,決定打開窗戶一讓清新的空氣冷靜一下煩躁的思緒。  

    她雙臂交抱胸前來回踱步,穿在身上的絲質睡衣令她敏感,她的乳頭竟無名的疼痛  著,這使她更加痛恨褚凱,在他沒出現前,她從沒有這種感覺,也不知自己能夠有這樣  的感覺。  

    天空已泛起黎明的微紅,她竟然為了那個混帳而失眠,她……真是中邪了!  

    每一次睡得不好,她就會出現黑眼圈,今天也不例外。  

    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為褚凱工作,而昨天——她也搞砸了一切,所以她硬著頭皮準備  向戴維請罪。  

    在上班的途中,她已擬好一番說詞,告訴戴維她和東菱企業的總裁意見相左,相信  戴維聽了她的謊言後,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請別人代替她的工作。  

    但是她才一進戴維的辦公室,只見他興奮地手舞足蹈,甚至忘情地給了她一個好大  的擁抱。  

    「寧兒,妳真是我的幸運女神,妳知不知道東菱企業的總裁不但欣賞妳的設計,他  還介紹了巨東建設以及亞達房產的生意給我們公司,我就知道妳有才華,看來我真得對  妳刮目相看。」  

    才華?!此刻她對自己的能力起了莫大的疑惑,這一切根本是褚凱設下的圈套,他  有什麼企圖她還會不清楚嗎?她不會笨得自投羅網的!  

    「戴維,我不想為他工作。」她斷然地拒絕。  

    戴維的笑臉剎那間垮了下來。「為什麼?」  

    她並不想告訴他,褚凱就是她分居的丈夫,畢竟這將會引起更多不必要的困擾,況  且她早已下定決心,不想與褚凱再有任何牽扯。  

    「我怕我會砸了公司的招牌。」她悶悶不樂地說。  

    戴維鬆了口氣,信以為真,竟好心地為她打氣加油。「妳不是一向信心十足的?我  明白這是妳第一次單獨出擊,難免有點緊張,放心好了,不只是東菱企業的總裁對妳有  信心,我也一樣對妳信心十足。」  

    「我……我不喜歡他。」她氣憤的說。  

    「怎麼回事?」戴維狐疑的揣測,「雖然我知道他對員工的要求十分嚴苛,可是我  也聽說他是個很好的老闆。」  

    「但我無法忍受他!」她真的快控制不住白日己的情緒。  

    戴維顯然因她的失控而嚇了一大跳,他有些懷疑的問:「昨天妳和他見面時發生了  什麼事?是不是他對妳不規矩或者他騷擾妳?還是——」  

    「我——」天哪!叫她如何把昨天的情形說出口?在法律上她和褚凱仍是夫妻。「我  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我不想接這次的CASE。」  

    「啊!我知道了。」戴維自作聰明的聯想,「妳是不是因為昨天被困在電梯而仍心  有餘悸?妳別害怕,褚總裁在電話中已經很真誠的向我解釋過了,電梯故障純屬意外!  他還說要換新電梯,所以妳別擔心會再發生同樣的事。」  

    「戴維——」她真的、真的很想尖叫,她快被逼瘋了。  

    忽然,戴維桌上的專線響起,打斷他們之間的談話,戴維接起電話,對她比了個待  會兒再找妳談的手勢,海寧兒只得悻悻然的離去。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赫然發現桌上竟多出一枝包紮精緻的長莖玫瑰,她正想透過內  線詢問公司的小妹是誰送來的花朵時,卻發現玫瑰下還附帶著一張卡片。  

    希望我們合作愉怏!  

    強勁有力的字跡已明白的告訴她送花的人是誰,即使他沒有簽下褚凱二字。  

    她忿忿地把手裡的卡片撕成碎片,要不是戴維正好到她的座位前,那朵玫瑰恐怕也  會遭到同樣的惡運。  

    「追求者送來的?」他對著桌上那堆碎卡片露出同情的神情,「對方是誰?居然惹  妳生這麼大的氣。」他知道她經常有追求者,但卻沒見過她如此大發雷霆。  

    「一個無聊的人。」她抓起玫瑰,本想把它扔了,但終究還是把它插進自己的茶杯  ,然後把它推到桌子最遠的角落,畢竟它是無辜的,她不該把氣出在它身上。  

    「妳知道剛才誰打電話給我?」戴維的眼神流露著無比的興奮。  

    「別告訴我是你的父母。」她現在已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褚凱以外的麻煩。  

    戴維晃動了下食指,「妳這次猜錯了,是東菱企業的總裁,他為了妳昨天被困在電  梯的意外感到萬分歉疚,他特地要請我和妳一塊吃中飯。」  

    「我不去!」她想也不想一下的回答。  

    戴維的笑臉頓時成了苦瓜臉,「寧兒,可是我已經答應褚總裁了。」  

    「那好啊!你答應他那你去呀,順便替我轉告他,我不想替他工作。」  

    「妳是不是大姨媽來了?妳以前的脾氣不是這麼拗的。」戴維詫異地問。  

    海寧兒深吸口氣,她也明白不該把怒氣發洩在戴維身上,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放緩  語氣道:「戴維,我很抱歉,我不是想令你為難,但是我真的真的不想接這件CASE,如  果因我的緣故而使公司蒙受了損失,那我現在就提辭呈。」  

    「不會這麼嚴重的。」戴維一點也不怪罪她,甚至還安慰她道:「其實,如果妳『  真的真的』這麼不想接這件CASE,我也『不會不會』勉強妳的。」  

    他學著她說話的口氣令她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不過——」他有但書。  

    「不過什麼?」她看著他。  

    「我希望待會兒妳和我一塊去赴約,由妳親自向褚總裁解釋,我想他不會為難妳或  我們公司的,妳說好不好?」  

    不好!她在內心高聲吶喊,她早瞭解褚凱這麼做的企圖,要她去向他解釋,那不就  等於羊入虎口嗎?  

    「寧兒,不是我故意為難妳,我不想失去妳這麼好的員工,但妳也不想讓我的公司  倒閉吧?」  

    海寧兒咬咬牙,還是點頭答應戴維的要求,她可不希望因她一個人的緣故而砸了公  司所有員工的飯碗。  

    「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出發吧!」戴維體貼的說:「我們可以趁前往途中想些好理  由來說服褚總裁,免得妳面對他時引來不必要的尷尬。」  

    他如果那麼好擺平,那麼天下就太平了!她知道要說服褚凱絕不是件容易的事,說  不定他還會故意刁難她。  

    海寧兒伸手取下掛在椅背上的皮包,哪知皮包卻不偏不倚地甩在玫瑰花上,使得過  矮的茶杯失去平衡掉在地上,玫瑰也因此而折斷被壓在玻璃碎片中。  

    這會不會是不祥的預兆?海寧兒朝下看著玫瑰的殘骸,眼中立刻充滿了懊悔,她生  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竟是如此殘忍,雖然她不是故意打破杯子,但打從開始她就沒珍惜過  這朵玫瑰花。  

    她忍不住彎腰想拾起玫瑰,也許她不是林黛玉,但是她決定要將玫瑰花的殘骸好好  的保存起來。  

    「小心!」戴維的警告似乎來得太遲,一個不小心,一塊大的玻璃碎片劃過她的手  掌。  

    海寧兒驚叫一聲,反射性地縮回手,鮮血隨即從傷口滴流出來,顏色和她手中依然  握住的玫瑰一樣鮮紅。  

    戴維檢視著她流血不止的傷口,著急地拿出自己的手帕來包住她的手。  

    「妳的傷口需要消毒包紮。」他喚來公司的小妹找來急救箱。  

    海寧兒的手一點也不覺得疼痛,但她的胸口卻隱隱作痛,看著戴維把緊握在她手中  的玫瑰丟入垃圾筒,她竟感到一陣鼻酸。  

    「很痛嗎?忍著點,還好沒有碎片存留在裡頭,要不然就『慘歪歪』了!」戴維一  面仔細地為她的傷口消毒上藥,還故意說笑話來引開她疼痛的感覺。  

    但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傷口雖然不大,卻很深,仍汨汨流出血。  

    「我看,我還是送妳去醫院比較保險。」戴維不甚放心的說。  

    「少小題大作了,只是小傷口而已,隨便上個藥就行。」她拿出繃帶示意戴維為她  包紮傷口。  

    戴維的包紮技術實在糟透了,活像繃帶不用錢似地捆了又捆。  

    「妳真的不去醫院?」他似乎對自己的包紮技術也不甚滿意,「也許我去打電話給  褚總裁,取消中午的會面。」  

    她堅決地搖搖頭,看著自己被綁得活像木乃尹的手掌,忽然笑出聲。  

    「妳竟然笑得出來。」戴維一副不可思議的口氣。  

    「剛才你不是說要想些理由來說服褚總裁嗎?」她像欣賞藝術傑作似地看著受傷的  手,「現在不就正好有一個,而且還不用傷腦筋呢!」  

    「妳不會是早有預謀的吧?」戴維懷疑地睨著她。  

    「你以為我有自虐狂啊!」她試著彎曲受傷的手,天哪!還真痛啊!  

    不過,她寧願相信自己可以因禍得福!  

    當戴維把車開抵和褚凱約定的地點時,海寧兒手上的傷仍隱隱作痛,從繃帶看來,  並沒有嚴重出血。  

    餐廳的服務生隨即帶他們進入包廂,原以為他們早到,沒料到褚凱早已在裡頭等他  們了。  

    「抱歉,我們來遲了。」戴維向褚凱打招呼致意。  

    「是我早到了。」他雖然是對著戴維說話,但是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海寧兒,所以  他很快地就發現她包紮著紗布的手。  

    幾乎是忘情地,他越過了戴維就要執起海寧兒的手,卻被海寧兒快一步地避開。  

    「妳的手怎麼了?」他向前跨一步,她就退後一步。  

    「寧兒剛剛不小心打破一隻玻璃杯而割傷了手。」戴維完全沒察覺到他們兩人間詭  異的氣氛,誤以為褚凱只是禮貌上的詢問。  

    「為何如此不小心。」他皺起眉心,口氣中包含著濃濃的心疼,「看過醫生了沒有  ?」  

    海寧兒的呼吸梗在喉頭,她萬萬沒料到他竟如此不隱瞞地表現出他的關心。  

    戴維也附和道:「我也叫她去看醫生,偏偏——」  

    「小小傷口,死不了的。」她狠狠地瞪著褚凱,有些想報復的道:「要不是那枝可  惡的玫瑰花,我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打破玻璃杯,還好戴維一直懂得如何照顧我。」  

    「真的?我倒想知道戴維先生都是如何照顧妳的?」褚凱平淡無奇的說著,但一雙  眼神卻犀利的望入她憤怒的眸底。  

    「我想戴維一定很樂意告訴你的。」她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笑,然後故意親暱的把手  放入戴維的臂彎。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恐怕此刻戴維已屍骨無存。  

    偏偏一向機靈、懂得察言觀色的戴維,今天卻出乎意料的遲鈍,不但察覺不出他們  兩人的針鋒相對,也沒發現褚凱那致命的眼光。  

    「寧兒就是不會照顧自己,像上次被一輛摩托車撞了,都輕微腦震盪了,還傻呼呼  地到公司上班,幸虧我及時發現她的不對勁,才沒出什麼差錯。」  

    海寧兒瞪著一雙驚愕的眸子看著戴維敘述她的糗事,她簡直恨不得現在地上有個洞  讓她鑽下去。  

    原以為她會在褚凱眼中見到嘲弄,但在他眼底流轉的是關心、擔憂,及一堆她無所  適從的情緒,令她的心臟不由得緊縮再緊縮。  

    「看來,真的得有人好好的照顧妳。」但這個人不會是戴維,而是我——他在心底加  了這麼一句。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