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結婚吧(上) 第四章
    海寧兒原以為海燕兒會因她無故失蹤,拋下她一個人在沙灘而前來興師問罪,沒想  到她卻沒有。反而迫不及待地跑來暢談她在沙灘上受到男孩子如何的追求,還提到馬修  對她有多著迷,可是,她卻不屑他的慇勤和誠心。  

    海寧兒當然明白她心裡頭在想什麼,畢竟褚凱才是她心中的最愛,可惜的是,她還  不明白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  

    「寧兒,妳的臉色好差喔!妳是不是不舒服?」  

    謝天謝地,她終於有所察覺。  

    「我頭有點痛,休息一下就行了。」對於和褚凱相撞一事,她絕口不提。  

    「哎呀!妳是怎麼回事,看妳平時一副健康寶寶的樣子,怎麼來到這兒後,就一直  犯頭痛的毛病?」  

    還不是褚凱那掃把星害的!她在心裡暗罵著他。  

    「明天爸爸要帶我們全家出席本地一個富豪家中的PARTY,聽說褚凱也會去,不知  道他會不會邀請我當他的舞伴?」海燕兒滿心期盼。  

    唉!為什麼就是有人會少根筋呢?海寧兒很想告訴她別抱太大的希望,但又不忍心  傷害她而作罷。  

    「寧兒,妳得快點好起來,明天妳不能夠不參加,要不然爸會很生氣,因為他說,  這次來加州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決定,好像跟他的生意息息相關。」  

    「喔,是嗎?」對於海家的一切,她完全不知道,不是她過於冷漠不關心,而是根  本沒有她插手的餘地。  

    「啊,對了!」海燕兒頓時又記起什麼似地大叫一聲。  

    「又怎麼了?」海寧兒真希望拿膠帶將海燕兒的嘴巴給封住,或者建議她改為海麻  雀算了,她實在有夠聒噪。  

    「今天我在沙灘上遇見一個帥哥。」  

    天哪!別又來了。  

    「當然,他和褚凱比起來遜色多了,雖然他很帥,可是太年輕,沒有褚凱的穩重、  成熟上海燕兒仍對楮凱死心塌地。  

    穩重?成熟?越好像沒有在褚即身上發現這些特質,海寧兒在心裡嘀咕。  

    「那個小帥哥見人就揭、有沒有見到一個東方女孩,他形容的女孩很像妳——」  

    「我?」她暗仞不妙,莫非——  

    「不過,那個小帥哥要找的卻是個啞女,當然不會是妳囉!」  

    啞女?!果然是那天遇見的那個男孩子,他叫什麼來著——啊,安迪!  

    天哪!她差點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想不到他竟這麼有心在找尋她。  

    不過,他是不可能再見到她的,因為她打算不再去沙灘,以免惹來不必要的心煩。  

    經過休息,海寧兒頭昏的症狀已經好多了。  

    仍和平日一樣,她還是起個大早。  

    她正想好好地吃一頓早餐,沒想到褚凱又不請自來。  

    「你——你又來做什麼?」她原本的食慾因他的出現而一掃而光。  

    「我不知道何時中國的十二生肖中,多出了刺蝟來。」他瞇起雙眼,語氣裡有一絲  輕蔑。  

    「如果十二生肖多出刺蝟,那麼,星座也會多出蒼蠅座出來,你說是不是?」她一  點也不吃虧地反擊。  

    瞧她又恢復平常的伶牙俐齒,褚凱心中的大石塊終於放了下來。  

    「看來,妳已經完全恢復了。」他逕自取過餐桌上的果汁,倒了一些在玻璃杯裡,  這時,女僕為海寧兒送來早餐。  

    「看起來滿可口的,」褚凱居然也沒問過她,拿起她的叉子,就叉起熱狗吃了起來  。  

    「喂,你到底懂不懂禮貌二字?」海寧兒見他如此囂張,不禁火冒三丈,「你要吃  早餐,可以再叫一份,你幹嘛跟我搶著吃?」  

    「提起禮貌二字,我可就比妳懂得多了,」他吃得津津有味,要不是餐具就在他手  上,他還真怕她隨時會攻擊他。「第一,我有名有姓,妳不該叫我喂;第二,我是妳家  的貴客,待客之道應請我先用,我說的是不是?」  

    「是個——」不等屁字出口,他馬上板起臉教訓起她。  

    「女孩子家,不可以說髒話。」  

    他輕佻的態度讓海寧兒想破口大罵,正當她要發作之際,海燕兒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  

    「褚凱,早安。」海燕兒聲音甜得足以酥麻人心,但她看海寧兒的眼光卻是充滿怨  恨。  

    「早安,燕兒,」褚凱並沒有察覺,只是很紳士地起身為她拉開椅子,然後以他低  沈又富有磁性的嗓音說:「我希望我來得不會太早。」  

    「當然不會,其實,我也很早起床。」海燕兒撒著謊,要不是女僕上樓通報她,她  此刻還窩在被窩裡,她一向不睡到太陽照屁股是不會起床的。  

    「我剛才正和寧兒準備吃早餐,妳要不要也來一點?妳家的廚子做的美式早餐挺美  味可口的。」  

    「真的嗎!不過,我通常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海燕兒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似地回答  :「我只喝果汁就行了。」  

    褚凱倒是很有風度地為她倒了些果汁,又單獨和她閒聊好幾個話題,令海燕兒整個  人沈浸在開心中。  

    海寧兒安靜地吃著早餐,她發現海燕兒可能是聽到褚凱來了,匆匆忙忙梳妝打扮,  所以臉上的妝擦得不均勻不打緊,連眉毛也劃成一高一低,滑稽透了。  

    「褚凱,你這麼早來,有什麼特別的事嗎?」像特意要表現他們之間關係匪淺,海  燕兒在叫他的名字時特別的嬌甜。  

    「沒什麼,只是想送禮物給妳們。」褚凱說妳們,而不只有妳。只見他匆匆離去,  再返回時,手上多出兩個長形盒子,」大一小,他把大的送給海燕兒,小的則放到海寧  兒面前。  

    海寧兒對盒子裡面裝的東西一點也不好奇,倒是海燕兒已迫不及待把她那盒打開,  拿出一大把的紅玫瑰,快樂的發出驚歎。  

    「好漂亮!太美了!真是謝謝你,褚凱。」她興奮地想向前擁抱他,卻又不敢。  

    「我想它們缺水恐怕活不久。」褚凱故意要支開海燕兒。  

    「我馬上替它們澆些水,然後把它們插放在我的房間。」海燕兒像中了大獎似地,  小心翼翼捧著花離去。  

    褚凱注視著無動於衷的海寧兒,「妳不打開來看看?」  

    「無功不受祿,」她冷冷地把盒子推回他面前,「況且,你也沒道理送我禮物,我  不想和你玩這種無聊遊戲。」  

    「什麼遊戲?」他怔了怔。  

    「你在追求海燕兒,就請你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我最看不起腳踏兩條船的男人。」  

    「妳以為我送花給她就是要追求她?妳在吃醋?」他全身的細胞莫名的活躍起來。  

    「本姑娘什麼都吃,獨獨不吃醋這種沒營養的東西上她拋下餐巾,起身欲離開。  

    褚凱擋住她的去路,「要走可以,但先把我送妳的禮物收下。」  

    她抬起下巴,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與他對峙。  

    「妳不希望吵到妳的父親和後母吧?」  

    他竟敢威脅她!海寧兒咬著牙,腦中閃過一個報負的念頭。「好,我就收下你的禮  物。」說完,她拆開盒子,裡頭是一朵白色的鬱金香,淡雅而高貴。  

    她不知道他是巧合還是預先知道的,她最喜歡的就是白色的鬱金香。  

    不過,她還是強忍住不捨之倩,將報復的念頭付諸行動——她將鬱金香丟進旁邊的垃  圾筒。  

    「既然禮物是送給我,而我也收下,那麼,我就有權利處置它對不對?」  

    「妳這刁蠻的丫頭!」褚凱氣炸了,他萬萬沒想到,他費盡苦心才找到的花竟被她  給棄如敝屐。  

    「是你自己要送給我的,我可沒拿槍桿子逼你送我,我還有事要做,抱歉,再見。  」  

    望著她纖細的背影,褚凱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殺人!  

    指尖輕觸著鬱金香嬌柔的花瓣,海寧兒心疼極了。  

    還好女僕沒倒垃圾,要不然這麼一朵漂亮的花朵就糟蹋了。  

    其實,在她甩掉花兒的那一剎那,她就後悔了,但已來不及了。  

    她真訝異褚凱沒追上來教訓她一頓,其實,她也不是故意要表現得如此蠻橫無禮,  然而,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就是控制不了心中的怒火,誰叫他一大早就來招惹她。  

    所以,氣死他——活該!  

    「叩!叩!」  

    她聽見敲門聲,連忙把花拿到浴室,還向它行個禮後,才打開門。  

    「寧兒,妳怎麼還沒換裝打扮?快來不及了,妳知不知道?」海燕兒穿著一襲火紅  的晚禮服,頸子上還戴了一條紅寶石項鏈,紅色的高跟鞋、紅色皮包加上紅頭髮,看得  海寧兒兩隻眼差點著火。  

    「喔!我頭痛。」看了這麼多紅色,不頭疼才怪!  

    「妳別裝了!」咦!怪怪,怎麼連一向好騙的海燕兒也看破她的伎倆,莫非天要下  紅雨了不成?  

    「我真的頭痛。」她說什麼也不準備和海大富出席某某富翕的PARTY。  

    「不行,妳快梳妝打扮,要不然爸一定會很生氣。」  

    海大富從不對她生氣,大概是因為對前妻有愧疚;會生氣的八成是趙敏華,而她就  是故意想惹她生氣。  

    「寧兌,別這樣,我幫妳,一定來得及。」  

    真的是天下紅雨了,海燕兒居然真的動起手來替她找衣服,甚至見她一動也不動,  乾脆勘手要替她換衣。  

    「我不去……」  

    「不行,爸爸說過,這個PARTY對他很重要,而且對我們也很重要。」  

    「怎瀝個重要法?」她慵懶地問。  

    「妳大概還不知道,這次來加州度假,除了是為我和褚凱的事而來,也是為了挽救  爸爸的事業危機而來的。」海燕兒垮著一張臉道:「妳也知道,爸爸在國外投資設廠,  可是那兒剛巧發生政變,爸爸的工廠毀了,損失慘重上次來加州,就是希望可以找到投  資者來資助爸爸的公司,如果我可以順利嫁給褚凱,那麼危機就可以減除一大半。」  

    海寧兒聞言而大吃一驚,她緊緊捉住海燕兒的手問道:「這些事妳是怎麼知道的?  」  

    「是我媽和爸在談話時,無意間被我聽見的,」海燕兒緊緊反握住海寧兒的手,「  寧兒、雖然我們並不是同一個媽媽所生的孩子,可是,我們卻擁有相同的父親,我想,  妳一定也會關心他的事業的,對不對?」  

    這是無庸置疑的,海大富的事業幾乎是他和他的前妻一同努力才有今天這樣的成果  ,她當然不會冷眼旁觀,置之不理。  

    於是,她決定和海大富一同出席PARTY。  

    她沒有濃妝艷抹,沒有穿上豪華的禮服,她穿上咪咪和雅雅送給她當生日禮物的一  件改良式的中國洋裝,這可是今年很流行的款式,由於香港回歸中國,所以,有許多服  裝設計師以中國風為主題,設計一系列由中國旗袍改良的洋裝。  

    當初咪咪和雅雅送給她時,曾經說過,她最適合這樣既具傳統東方風格,卻又不失  活潑俏麗的服裝。  

    她一直找不到適當的場合穿,沒想到,竟會在今晚派上用場。  

    她只是劃上淺淺的口紅,但她素雅的東方氣質,卻像一股清流流入每個參加  PARTY的人心中。  

    這次開PARTY的主人是加州當地十大富豪之一——艾德森先生,今天是他的六十大壽  。  

    他第一眼就喜歡上海寧兒,他只有一個獨生子安迪,雖然不乏名門淑女想當他的兒  媳婦,可借的是,他的兒子卻始終無動於衷,讓他相當苦惱。  

    安迪一向喜歡一切有關富有東方氣息的事物,所以他很有信心,自己的兒子應該也  會喜歡海寧兒。  

    趙敏華那雙銳利的眼睛可把艾德森的心思看穿了,她是費盡心思想與這位富翁攀上  關係,雖然海寧兒並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是,若海寧兒嫁入豪門,那她也會得到不少  好處。貪圖利益的她,早把她與海寧兒之間的協議給拋諸腦後。  

    海寧兒一向不喜歡這種商業氣息過濃的PARTY,尤其是主人艾德森先生看她的眼光  ,令她感到志下心不安。  

    她以上洗手間為借口,悄悄溜出大廳,到花園透透氣。  

    從海燕兒口中得知,褚凱也會出席這個PARTY,但卻遲遲沒見到他的蹤影。  

    怪怪!她是怎麼了於莫非受了海燕兒傳染,自己竟然也掛念起他來,一定是剛剛雞  尾酒在腦袋瓜裡作祟,才會如此的!  

    大門緩緩敞開來,只見一輛眼熟的車子駛了進來,海寧兒認出車子是褚凱的。  

    當她見到褚凱與一名年輕男子步下車子,她迅速地背轉過身,不想讓他看見她,但  還是遲了一步。  

    只不過先與她打招呼的人卻不是褚凱,而是他身邊的那名男子——安迪。  

    「真的是妳?」安迪一度還以為是自己過於想念佳人而產生幻覺,但現在他確定,  不是自己眼花,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海寧兒悄悄地捏了下自己的大腿,她萬萬想不到世界竟是如此的小,居然在此時此  地和安迪再度相遇。  

    其實,安迪給她的第一個印象並不差,但是為什麼他會和褚凱在一起?莫非他們是  朋友?唉!這下子沒戲唱了。如果讓褚凱知道她曾捉弄過安迪,免不了又是一番嘲弄了  。  

    「你們認識?」褚凱低沉的嗓音讓她心跳至少停了三秒鐘,不知為什麼,每次見到  他,她的呼吸就會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  

    「褚大哥,她就是我和你提過的那個女孩。」安迪高興地向他作解釋。  

    「哪個女孩?」他怎麼完全沒印象。  

    「就是那個不能說話的女孩。」  

    「她——不能說話?」褚凱似乎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你說你遇見一個啞巴女孩  就是指她?」  

    「是,就是她。」由於安迪還相信海寧兒是又聾又啞,連忙用手語和她交談。  

    看著安迪比手劃腳的,海寧兒又氣又覺得好笑。  

    褚凱似乎在等她有什麼反應,以戲謔的眼光直勾勾的看著她。  

    他那種等著看好戲的態度,令海寧兒忍不住怒火中燒,偏偏安迪卻沒有察覺,還一  味地用手語和她交談。  

    她實在是看不懂他在比什麼來著,沒好氣地歎了口氣道:「別比了,我不是聾子,  也不是啞巴。」  

    這下,安迪怔住了,足足過了半分鐘才回過神。「妳會說話?」  

    褚凱的聲音冷冷地插了進來,「如果她不會說話,那全世界的人大概全是啞巴;她  不只會說話,還挺伶牙俐齒的呢!」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海寧兒怒視著他。  

    安迪更加」臉茫然了,他指著他們問:「你們認識?」  

    褚凱挑挑眉,語氣曖昧地道:「我們不只認識,而且還很熟。」  

    「誰跟你很熟,自大狂!」海寧兒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因為海大富的事困擾  了她,她沒那個心情與他唇槍舌劍,她鐵定不會輕易饒了他。  

    「這麼快休兵了?妳今天舌頭被貓咬走了不成?」褚凱也不明自己是怎麼回事,知  道安迪的夢中情人是海寧兒,他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挺不是滋味的。  

    「哼!」她冷冷地哼了聲,決定不理會他,轉身朝大廳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妳還沒告訴我妳的名字……」安迪像掉了魂似地追了過去。  

    褚凱心中燃起一把無名火,而且是愈燒愈旺。  

    海燕兒纏人的功夫簡直可以媲美八爪魚了。  

    褚凱想盡方法想甩開她的糾纏,卻都失效。他很想一走了之,但是他的眼睛卻和他  唱反調似地,怎麼也離不開海寧兒身上。  

    音樂響起,許多客人紛紛結伴起舞,海燕兒也以期盼的眼神一直等他做出邀舞的響  應。可是,他一點也不想跳舞,正確的說法是,他不想和打扮得跟紅毛猩猩的海燕兒跳  舞。  

    原以為海寧兒會極力擺脫安迪的糾纏,卻沒想到她不但沒有,還和安迪有說有笑地  一起跳舞。  

    望著他們兩人相擁在一塊,他就像個吃醋的丈夫見到紅杏出牆的太太,恨不得立刻  過去抓奸——  

    「我請妳跳一支舞,肯賞光嗎?」他按捺下自己心中的怒氣,邀請海燕兒跳舞。  

    海燕兒興奮無比地點頭答應,一副深怕他會反悔似地,急忙拉著他一塊加入跳舞的  人群中……「寧兒,妳知不知道到了這一刻,我還不敢相信我會再遇見妳,我很怕這只  是一場夢。」安迪身材高大又健碩,但是他的個性顯然和他的身材不成正比,也許因為  他是美國人,保有著美國人的慣有天真。  

    一般女孩子在聽到這樣文謅謅的言詞,泰半會樂昏了頭,但海寧兒是個百分之百實  際派的女孩,安迪這席話聽在她耳中,她只有一個感覺.雞皮疙瘩掉滿地。  

    平時和褚凱一見面就是針鋒相對,唇槍舌劍;有時被他氣得半死,恨不得把他踢到  太平洋的那一端,但現在想想,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悶。  

    唉!又想他做什麼?她心裡這麼斥責自己,可是一雙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尋  找褚凱的蹤影。  

    不料,好死不死地,褚凱也正緊緊地盯著她,四目交纏的那一剎那,海寧兒只覺得  自己的心臟彷彿被電擊中似地,又酥又麻。  

    更可惡的是,他掛在唇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似乎看透了她的感覺。  

    WHO驚WHO,她深吸了口氣,惡狠狠地送了他一記衛生眼。  

    「寧兒,妳怎麼了?」安迪一點也不遲鈍,此刻察覺到她的異常。  

    「我的頭有點疼。」又是一個爛借口!還好安迪不懷疑她。  

    一聽到她頭痛,安迪馬上擔心地頻頻問她要不要請醫生來為她做診斷。  

    「不用了,我只要休息一下就會好了,我們不要跳舞了,好嗎?」她正等著安迪的  回答時,一個低沉的嗓音卻比安迪更快一步傳了過來。  

    「安迪,不介意交換舞伴吧!」  

    海寧兒對這個嗓音是再熟悉不過了,該死!他到底想幹嘛?  

    「褚大哥,寧兒頭痛——」不等安迪把話說完,褚凱已霸道地打斷安迪的話。  

    「我有治療頭痛的秘方,包準——藥到病除。」說完,就在安迪一臉驚愕、海燕兒滿  是氣憤及海寧兒一副錯愕的表情下,強行拖走海寧兒。  

    等海寧兒回過神後,氣咻咻地想掙脫他的手,未料,他似乎和她卯上似地,乾脆雙  手強攬住她的柳腰,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你這個混蛋,放開我!」她蠕動身體,未料,卻感覺到褚凱擺放在她小蠻腰上雙  手所傳來的熱力與陣陣騷動。  

    海寧兒覺得全身像被火灼傷一樣,刺癢不安,心跳聲之大,她想,褚凱已聽得一清  二楚。  

    「很好嘛!還有力氣與我對抗,想必妳的頭疼已經不藥而癒了。」調侃的笑容浮現  在他的嘴角。  

    「我要你放開我,聽見了沒有!」她想伸手打掉他那該死的笑容,但他卻眼捷手快  ,將她的手握個正著。  

    「啊——」他一臉無辜,「妳說什麼,這音樂好大聲喔!我聽不清楚妳的話。」  

    他是故意對她所說的話聽而不見!  

    「聽不清楚,是嗎?」好!她就讓他瞧瞧她的厲害,趁之不備,她決定踹他的小陘  骨,哪知他竟有先見之明,比她更快一步閃開。他這一閃,她的腳踢了個空,頓時失去  平衡,整個人就撲在他身上。  

    「原來妳喜歡跳黏巴達。」他趁機緊擁著她不放。  

    天哪!讓我死了算了!海寧兒恨不得挖個地洞鑽,因為從四面八方傳來不少對他們  這種暖昧姿勢而產生的好奇眼光。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在她尚未把警告說完前,褚凱突然將身子壓低,吻上她微  開的紅唇。  

    這是他今天從見到她後最想做的事。  

    她的唇柔軟而溫暖,香甜的令他離不開;他的手指穿入海寧兒細柔的髮絲中,微施  壓力,強硬的把她更壓向自己,忘了呼吸,忘了一切,只沉醉在這觸電的感覺裡。  

    他的手游移到她耳後輕碰著,令她自喉間發出一串酥軟的喘息。  

    這聲音竟然是我的!海寧兒被自己放縱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此時,她才猛然覺醒自己的初吻竟被褚凱給奪去了,天哪!她已經不純潔了,上帝  一定不會原諒她的。  

    「你——」她推開他,氣得話說不成句。  

    「明天早上八點到泊船碼頭來,我帶妳乘遊艇出海,不見不散。」他無視她的氣憤  ,逕自提出邀請。  

    「不——」  

    「SAYYES,否則,我會吻到妳答應的。」他作勢又要吻她,嚇得她根本沒有思考的  餘地,立刻答應他。  

    「這樣才是GOODGIRL。」他笑了笑,放開了她。  

    海寧兒真恨自己手上沒有把刀,她想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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