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對海寧兒而言,一點也不陌生,因為去年的今天,她曾到加州遊學,不過冬天 的加州,因為是雨季,所以,一點也不可愛。
但是,夏天的加州充滿陽光,十分的迷人,與冬天正好成強烈的對比。
到了度假別墅,海寧兒只想馬上和加州迷人的陽光SAY哈囉,放下行李後,馬上迫 不及待的換上泳裝,她要到別墅附近的海灘去游泳,雖然別墅內也有游泳池,但她還是 喜歡海。
「寧兒,妳在做什麼?」海燕兒站在她的房門口問。
「我要去游泳,妳去不去?」明知問也是白問,但是基於禮貌,她還是問了。
「游泳?太陽這麼大,外頭熱烘烘地,活像烤爐,妳難道不怕皮膚會被曬黑了嗎? 」海燕兒大驚小怪,她的回答早在海寧兒意料中。
「曬黑才好。」她一向皮膚白,老是曬不黑,害她羨慕死那些可以曬成古銅色膚色 的人。
海燕兒可是一點也不贊同她的話,因為她天生膚色就黑,卻用盡千方百計想漂白皮 膚。
「皮膚黑哪好看,俗話說得好,一白遮三丑,我可不想冒險。」對於這一點,她倒 是挺有自知之明。
「隨便妳了,」海寧兒拿起毛巾,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對於海燕兒叨叨絮絮的叮 嚀,一句也沒聽進耳中。
加州的陽光雖然可愛,但一點也不溫煦,海寧兒才游了半個小時,皮膚就被曬得有 些疼,迫使她不得不結束游泳,回到沙灘休息。
「嗨,妳好,我叫安迪,妳是不是日本女孩?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
又來了!這已經是第二十個討厭的蒼蠅了,為什麼她想安靜地休息一下也沒有辦法 ,更令她生氣的是,那些前來搭訕的全把她當成日本女孩。
仍是老方法,她故意裝出一臉懵懵懂懂的表情,然後對著對方比手劃腳一番,還故 意發出像烏鴉般的聲音。
「妳不能說話?」安迪一臉的惋惜。
海寧兒在心中暗暗地嘲笑他,又一個笨蛋被騙了,通常每一次她假裝自己是個啞巴 時,對方的反應都會和安迪一樣,末了,因無法溝通而拍拍屁股走人。
「那妳聽得見我說話嗎?」安迪非但沒有打算離開,反而坐到她身邊。
走開!討厭鬼!海寧兒厭惡地在心中大叫著,但表情仍是一派純真,茫茫然。
「原來妳也聽不見啊!」安迪臉上惋惜的表情加重了,「那妳該會寫字、會讀字吧 ?我去拿紙筆來好不好?」
好才怪!海寧兒真想對他大吼,但是為了怕前功盡棄,也只好繼續裝聾作啞。
安迪匆匆跑回自己的沙灘椅取來紙筆,動作快得讓海寧兒想跑開也沒機會。
我叫安迪,今年二十五歲,妳呢?
安迪在紙上寫下這麼一行字。
海寧兒故意把字條拿倒著看,還佯裝很認真的在看,看了半天,才以一臉的歉疚把 紙條還給安迪。
「原來妳也不識字。」安迪感到懊惱,但卻不放棄,乾脆比手劃腳起來。
海寧兒因他傻里傻氣的模樣快忍俊不住,但是她捉弄人的功夫是一流的,演戲更是 拿手,所以,想和她搭訕的人通常只有碰釘子的份。
「妳懂我剛剛的意思嗎?」安迪又急又惱地問。
其實,海寧兒一眼就看出安迪不似其它前來搭訕的男孩輕浮、自以為是,他看起來 是真的很有誠意想和海寧兒交朋友,只可惜流水有情,落花無意。
海寧兒決定不再捉弄他了,她指指自己手腕上的表,示意她得走了。
安迪卻一副依依不捨狀,連忙在紙上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交到海寧兒手中,以無 比誠懇的口氣道:「這個妳收好,萬一妳有什麼事無法解決或遇上困難時,妳就打這個 電話給我,記住我叫安迪,OK?」
海寧兒心中一悸,收下紙條,雖然她並不相信緣分,也知道自己是永遠也不會打電 話給安迪,但是,她卻為自己的惡作劇而感到萬分慚愧。
和安迪道別後,她回到度假別墅,卻不見海燕兒和其它人的蹤影,但海燕兒有留紙 條給她。
爸爸陪我和媽媽去做頭髮、化妝,今天晚上,他邀請我們全家到他的遊艇上吃飯, 記得!要好好打扮一下,別穿得大隨便。
嗟!無聊!海寧兒把留言紙扔進字紙簍裡,她才不想去參加這種無聊的飯局,她寧 可叫外送比薩吃,那才自在呢!
「海、寧、兒!」趙敏華那可以媲美火雞叫的聲音吵醒了熟睡中的海寧兒。
「失火了嗎?」她不疾不徐地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兩張濃妝艷抹的大花臉。
「寧兒,我不是留了紙條給妳嗎?妳怎麼還在睡覺,快來不及了。」海燕兒面露不 悅。
「什麼來不及了?」她打了個呵欠,翻轉過身。
「海、寧、兒,妳快給我起來!」每當趙敏華看她不順眼或找她破時,都是連名帶 姓地叫她。
「寧兒,別這樣,」海燕兒推推她,口氣焦急地道:「妳快起來換衣服,梳洗一下 ,否則,我們遲到了,會很失禮的。」
「我有點頭疼,我大概中暑了,我還有點想吐——」說者,為了表演逼真,她還裝出 反胃的模樣。「我要是去了,我怕到時候忍不住——嘔!嘔!」
「妳、妳,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氣死我了!」趙敏華氣得直跺腳,索性拉著 海燕兒走出房間。
海寧兒沒想到自己的演技竟然騙過了一向精明的趙敏華,興奮地在床上跳躍著。
真不知道今晚請客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有自己的遊艇。
在台灣,是沒有私人遊艇的。她一向是個好奇寶寶,又喜歡海洋,她多麼期望哪天 也可以擁有自己的遊艇,享受一下乘風破浪的感覺。
吃過比薩後,她一個人對著電視機發呆。
下午睡多了,她現在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窗外遠處的海邊燈火通明,彷彿向她招手。
忍受不了孤獨的感覺,她決定出去走一走,而且有種好奇念頭在她心中蠢蠢欲動。
她很想看看私人遊艇是怎麼樣一回事,而且,她也很想看看令海燕兒朝思暮想、神 魂顛倒的白馬王子究竟是長得什麼模樣。
於是,她CALL了一輛出租車,向停泊私人遊艇的碼頭出發。
望著碼頭上停靠了大大小小的私人遊艇,幾乎令海寧兒感到眼花撩亂,她根本不知 道海大富他們上了哪艘遊艇,如果要一艘艘地找,恐怕要找到天亮。
算了!這麼好奇做什麼?反正還不就是一個男人罷了,管他長得什麼模樣,反正八 成也好不到哪兒去,說不定是個又肥又矮又老的禿頭驢,以趙敏華挑女婿的標準,財富 才是最重要的。
海寧兒漫無目的的在碼頭走了一會,雖然很晚了,但碼頭附近的人車依然很多,露 天的COFFEESHOP也高朋滿座,她喝了杯咖啡解渴。
喝完咖啡,夜也深了,付完帳後,她正想招一輛出租車回去,卻發現不是一件容易 的事。
於是,她決定找個電話亭打電話CALL車,這時,迎面走來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她刻 意閃躲他,但他卻把她拉到電話亭旁,擋住她的去路。
「嘿!小美人,讓我抱一抱,我可以讓妳快樂。」
海寧兒轉身想跑,但對方卻快她一步,順勢抓住她的手臂。
「滾開,我要大叫了。」她甩不掉他緊抓的手。
「來,親一個,甜心。」他一把將她按在電話亭的玻璃門上,企圖強吻她。
「無賴,放開我!」她用力踢他的胚骨,他痛得哇哇大叫,卻仍沒鬆手,甚至還把 臃腫的身子壓向她身上。
「豬八戒,王八蛋!」海寧兒趁他不備,揮拳揍他的臉。
醉漢老羞成怒地用力拉扯她的手臂,忽然,有人叱喝一聲,拉開醉漢的手,並把他 奮力推開。
「謝謝你。」海寧兒站直身子開口向對方道謝,可是,當她看清對方時,不禁發出 驚呼:「為什麼是你?」
「為什麼不是我?」低沉的聲音中,透出濃厚的不悅和微微的訝異,褚凱也沒料到 ,自己搭救的女子竟然是纏繞在他心頭抹也抹不掉的小魔女——海寧兒。
「該死的,這麼晚了,妳居然一個人在外頭遊蕩,難道妳不知道美國的治安很壞嗎 ?」褚凱只要想到自己若晚了一步,她可能會被強暴或被殺死的情景,就忍不住打了個 寒顫,而胸中的怒氣也愈冒愈旺。
「我記得,美國的法律並沒有規定夜晚不可以一個人到處遊蕩,況且,我相信自己 有能力應付任何狀況的發生。」她抬高下巴與他針鋒相對,似乎忘了他剛剛才救了她。
「妳有能力?」他冷冷地嘲諷,「試問,妳是怎麼個有能力法?讓對方折斷妳的手 ,或者讓對方強暴了妳後,才放了妳?」
「你——你別詛咒我,我的手還好端端的,我也沒被強暴——」
「那是因為我及時出現,救了妳!」
海寧兒完全不領情,不服氣的道:「你別以救命恩人的姿態自居,休想我會謝謝你 的。」
「妳剛才好像已經謝過我了,妳年紀輕輕的,但記憶似乎不大好。」
「沒錯,我希望我可以和宮雪花一樣,得了失憶症,那我就可以完完全全忘了你。 」她氣呼呼的說,不明白今晚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為何老居下風。
褚凱咧嘴一笑,嘲弄她:「這麼說,妳一直惦記著我?」
此時,海寧兒才發現自己嘴快,竟然說錯話了。
「我才沒有,」她心口不一的反駁,「你是我什麼人,我幹嘛呀!吃飽沒事做,惦 記你做什麼?」
「這得問妳,而不是問我。」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海寧兒氣得牙癢癢地,只能無可奈何地接受他的嘲笑——不,她很想伸手打掉他那可 惡的笑容。
「神經病!」她自知今晚是無法佔上風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愣日懶得理他!
當她決定不理會他要離開時,她的手臂又被緊緊扣住,不過,這次扣住她手臂的人 卻是褚凱。
「妳上哪兒去?」他真該打她一頓,居然還想單獨行動,難道她字典裡真的沒害怕 二字嗎?
「當然是回家。」她回了他一個「你在問白癡問題」的表情,「麻煩你放手,不然 ,我要叫非禮了。」
她的恐嚇並沒有起作用,他非但不放開她,反而用力將她一拉,拉近他們之間的距 離。
「你放不放?」天哪!他到底有多高?為什麼在蒙地卡羅時並不覺得他很高,此刻 一比,她卻足足矮了他一個頭,這令她更不服氣了。
「妳叫啊!」他似乎想利用自己高大的身材來嚇她。
「救命啊!非禮啊!」海寧兒果真不客氣地放聲大叫,原本期望那些經過的人可以 伸出援手,沒想到世態炎涼,她喊得愈大聲,那些經過的人跑得更快。
她輸了,認栽了。「你到底想幹嘛?」
「這麼晚了,我不能讓妳一個人單獨在外頭溜躂,妳跟我走。」說著,便拖著她往 遊艇停泊處走。
「去哪兒?」她試著跟他拔河,但徒勞無功。
「去我的遊艇。」他看也不看她一眼,但抓住她的手卻從未松過。
「你有遊艇?」她睜大眼睛,興奮得忘了他們先前的爭執。
遊艇?!用小型豪華游輪來稱呼它還差不多,海寧兒發現褚凱的遊艇比其它的遊艇 來得大也較漂亮。
一上了甲板,只見三個穿著白色制服的清潔工正在做收拾、清潔的工作,似乎剛才 遊艇上才舉行過餐會,杯盤狼藉,十分凌亂。
此時,她才注意到褚凱身上穿著是很正式的三件式西裝,怪了,是不是光線太暗, 使她的眼睛有點問題,為何三個月不見,他似乎更英氣逼人……嗯!錯覺,一定是錯覺 。
「看什麼?」他靠在欄杆上,脫去西裝外套與背心,解開襯衫的兩顆扣子,此時, 他更顯得桀騖不馴,更加有男子氣概。
「你很有錢?」她把眼光調向忙碌的清潔工,不敢直視他,怕被他的男性魅力給蠱 惑了,而又產生錯覺。
「如果我有錢,妳是不是就會對我有興趣?」他已厭倦了那些貪圖他錢財的女人, 但是,他的無動於衷仍阻止不了女人像蒼蠅般的糾纏他,不但主動投懷送抱,甚至還想 盡辦法誘惑他。也有許多父母絞盡腦汁想把女兒嫁給他,像今晚宴會中的海氏夫婦便是 如此。
其實,以前他也曾放蕩不羈,周旋於百花中,但是,自從他愛上季蓉芸後,他就再 也未被任何女人吸引過;只是他作夢也沒想到,季蓉芸最終還是選擇了吉歐.雷蒙,而 不是他。雖然除卻巫山不是雲,但,他還是很真心的祝福季蓉芸和吉歐.雷蒙。
「就算你是全世界最最有錢的人,我也一樣不會對你有興趣的,你放一千、一萬個 心好了。」海寧兒嘲諷地揚起唇角,自小到大,她最看不起那些自以為了不起的有錢人 ,而他——該不會就是這種人吧?
褚凱有些迷惘地看著眼前這個小魔女,她完全不同於他接觸過的那些女人,她可是 繼季蓉芸之後,唯一一個無視他的財富及俊美的外表的女人。
而且,她不只不為他著迷,還好似他身上有病菌似的和他保持安全距離,真令他刮 目相看。
「啊,流星!」海寧兒對著劃過天際的一道銀光高興地叫了一聲,隨即雙目合閉, 雙手握拳,在胸口,對著流星許願。
褚凱也曾耳聞對流星許願可以夢想成真,但他認為這只是無稽之談,不過海寧兒此 刻虔誠的模樣令他動容。
銀亮的光芒曳在海面上,也撒在她亮麗的發上,此時的她,彷若是一個銀光下的天 使,也像站在海風裡的長髮精靈,深深吸引住他。
但他更想知道她剛剛許了什麼願望,只要是能力所及,他願意不計一切讓她美夢成 真。
「妳許了什麼願望?」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淘氣地故作神秘狀。
「因為許了願說出來會很快實現的。」他誘騙她。
「真的?我為什麼沒聽過?」她半信半疑的問。
「當然是真的。」他一副「信不信由妳」的表情。
「那我一定要說出來。」她吸了口氣,下定決心道:「我剛剛許的願是,我希望待 會兒和你SAYByeBye之後,就不要再見到你。」
褚凱怔了怔,啼笑皆非地注視她,他真的這麼討人厭嗎?
「很不幸的是,妳恐怕不能如願以償了。」他決定氣氣她。
「為什麼?」
「因為我剛才是騙妳的。」
「你……你真壞!」她氣得直跺腳。
他卻開心地笑了,原來捉弄人是如此快樂,他和她在一起,竟也感染了愛惡作劇的 習性。
「很晚了,我該回去了,麻煩你替我叫輛出租車,出租車錢我會自付的。」她一副 恨不得快點離開的口氣。
「這麼晚了,妳一個女子搭出租車太危險了,不如——」
「我才不想留下來,」她打斷他道:「如果你不替我叫車,我自己叫,要不然我就 用走的回去。」
「妳——」他看她臉上堅決的表情,知道她說到做到,「我根本沒有意思讓妳留下來 ,妳別自作聰明好不好?」
「那你——」
「我開車送妳回去。」說完,他逕自走下遊艇。
「喂,等等我——」海寧兒只得乖乖地跟上他。
「妳住這兒?」褚凱將車子開到她告訴他的地址,忽然好奇的問:「妳姓海對不對 ?」
「我不姓海,難不成是你姓海。」她娣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他眼中閃過一抹曖昧的笑意。
「神經!」她送給他一記衛生眼,打開車門下了車。
「喂,連句謝謝也不說,太沒禮貌了吧?至少也該說句再見呀!」他也跟著下了車 ,出聲叫住了她。
「再——見!」她氣咻咻地道,「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
「妳忘了妳許的願已經失效了,我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他信誓旦旦地。
「早睡早起身體好,GETOUT!」她當著他的面甩上大門,走進屋裡。
GETOUT?多陌生的名詞,多可笑的名詞。
她可是第一個叫他滾蛋的女人,但也會是最後一個。他迫不及待地想再次與她相逢 。
海寧兒並不是一個不懂得感恩的人,但是,她實在太生氣了,才會做出如此失常的 行為。
一踏進屋裡,別墅內一片漆黑,相心必所有人都上床睡覺,當然,也不會有人發現 她的失蹤。
驀地,無名的落寞襲上她的心頭,在家中,除了阿枝會關心她,所有人都忘了她是 家中的一份子,就連海大富也因害怕趙敏華不高興而不敢對她表示一點點的關愛,不過 ,卻用金錢彌補他當父親的缺失。
可是,金錢不是萬能的,她只想要父親的疼愛,為什麼這一點點的奢求,都無法達 成?
她走到自己房間門口,發現房裡的燈光是亮著的,不禁疑惑,會是誰在她的房間。
她推門而入,被一頭紅髮給嚇了一大跳,「海燕兒,妳的頭髮……」
「好看嗎?」海燕兒矯揉造作地撥弄著染成紅色的頭髮,「這可是花了四個小時才 染好的,還是有名的美發師幫我設計的,妳覺得怎樣?喜歡嗎?如果妳也想染髮,我可 以帶妳去。」
「呃,不用了。」她才不想變成紅番婆,真搞不懂,海燕兒為河會把烏溜溜的黑髮 染成如火般的紅髮。這麼晚了,妳不睡覺跑來我的房間做什麼?」
「那妳這麼晚又去了哪裡?」她不答反問。
海寧兒拉下臉來,「是妳媽派妳來盤問我的?」
「不,不是,」海燕兒察覺到自己用詞不當,忙不迭地解釋道:「媽和爸很早就休 息了,我因為睡不著,想找妳聊聊,哪知道妳會不在。」
「妳想聊什麼?」海寧兒毫不避諱地當著海燕兒的面前更換睡衣,她窈窕卻又豐滿 的身材,令海燕兒既羨慕又嫉妒。
她每天縮衣節食,體重雖然減輕,但皮膚卻變得鬆弛,害得她不得不用大量的美膚 霜擦拭、按摩,但功效卻不大,所以,一些較性感暴露的衣服她根本不敢穿。
「今晚他吻了……我。」在沮喪之際,她心頭浮現心愛白馬王子的影像,頓時將不 愉快一掃而光。
「真的?」海寧兒十分驚訝,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們真的打啵了?」
「打啵?!」
「就是KISS嘛!嘴對嘴囉,是不是這樣?」
「呃——是。」海燕兒硬著頭皮承認,其實,根本不像海寧兒所說的那樣,對方只是 親吻她的手背而已,但她怕說出來會被海寧兒嘲笑,只好說謊了。
「真想不到你們進行得如此迅速,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啊?」海寧兒躺在床上做睡 前運動——仰臥起坐。
「大概不久吧!」她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美夢成真,「寧兒,妳的身材是這 樣保持的?有沒有效?」
「大概有吧!」其實,她做仰臥起坐根本不是為了保持身材,只是想讓自己累一點 ,好入眠。
「那妳每天做多少下?」海燕兒決定效仿。
「不一定,隨我高興。」她打了個呵欠,有點睏了,所以不想再做了。
「妳睡吧!我不打擾妳了,我回房去做仰臥起坐,晚安!」海燕兒滿心歡喜,像挖 到了什麼寶藏似地,急急返回自己的房間。
「晚安。」海寧兒咕噥地閉上雙眼,赴周公的約會去了,可是,出現在她夢中的卻 不是周公,而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海寧兒從小到大便養成早起的習慣,無論她多 晚睡,從沒賴過床。
今天當然不例外,尤其加州的早晨陽光又是如此耀眼,她當然不會錯過。
有了昨天不愉快的經驗,海寧兒決定在別墅後花園裡的游泳池晨泳。
她是個游泳好手,恣意享受在水中載浮載沉的樂趣,隨心所欲地在水中優遊。
她仰身浮在水面,頭髮像扇子般散開。
忽然,別墅裡的女僕過來告訴她,有客人來。
到底是誰七早八早就上門來?她本來想告訴女僕把客人帶到客廳去,然後再通知海 大富,沒料到,話尚未出口,就見一個男人走向她。
她定眼一看,整個人愣住了。
「你、你來做什麼!」她從游泳池裡上來,頭髮貼垂在身後,水珠正滑過她細嫩的 皮膚,原本淺藍色的泳衣,因為濕了,而將她玲瓏曼妙的身材展現無遺。
「早安,我是來找人的。」褚凱揚起唇角,眼光滑過她濕淋淋的身子。
看到他的眼神,海寧兒才猛然察覺自己的衣著不當,連忙取來大毛巾將自己緊緊包 裹住。
「你走吧!這兒不歡迎你的。」她口氣不佳,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不,妳錯了,我可是很受歡迎的人。」褚凱自信滿滿地道。
「我建議你回家灑泡尿照照看。」她暴怒地吼他。
他並沒有因她粗魯無禮的態度而生氣,反而很有風度的一笑置之,然後,還大剌剌 地坐上游泳池旁的休息椅。
「喂,你快走,要不然等我家裡的人出來了,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她以為他 是來找她的,所以急著要趕他走。
褚凱仍但笑不語,甚至還十分悠閒地合上眼,享受陽光的照射。
「走吧!」海寧兒見他一副不動冥王的模樣,氣急敗壞地伸手想將他由椅子上拉起 ,哪知腳一滑,反而跌在他身上,頓時,兩人的姿勢變得十分曖昧,令人想入非非。
「寧兒,妳在做什麼!」趙敏華那高八度的聲音充滿怒氣地傳來。
「我——」海寧兒想離開褚凱身上,不料,他反將她攬得更緊,無視趙敏華虎視耽肱 的模樣。
「請你把手放開!」海寧兒咬牙切齒地出聲警告他。
「我滿喜歡妳這種投懷送抱的方式。」他笑嘻嘻地鬆開手,但馬上為他的輕浮付出 代價。
「你不要臉!」海寧兒咬了他一口,無視趙敏華的驚呼,大步離去。
「褚先生,對不起,真是對不起……」趙敏華又是哈腰又是鞠躬地道歉,深怕失去 褚凱這個金龜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