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柔兒!」
陳柔兒感覺到有人在觸摸著她,那聲音由遠漸近,而且十分懷念熟悉,她用力的睜開眼睛,赫然發現叫喚著她的和觸摸她的,竟是她闊別已久的父母。
「柔兒!」陳母未語淚先流,這些年來因思女心切,使得她看起來更蒼老了許多。
陳父的頭髮也幾乎全白,臉上的皺紋令陳柔兒感到滿心愧疚和自責。
「爸!媽!」熾熱的淚水隨著這叫聲而滑落。
「傻孩子!你怎麼這麼不懂照顧自己!」陳母邊落淚邊輕責著。
「媽,我很好,沒事的!」
「到現在還說沒事?」陳父聲如洪鐘,可以明顯感到他強烈的怒氣。「你的所有事情至中都告訴過我了!」
她幾乎可以想得到這次她住院,也是沈至中通知她父母的。
「你為什麼要把諒諒送走?你難道不會難過和心疼嗎?」
淚水再度刺痛她的眼眶、刺痛她的心。
「媽,你別再說了!」她強咬著唇,仍控制不住淚如泉湧。
「柔兒!」陳父放低聲音,面上是無盡的懺悔和內疚。「當年邵飛會離開你完全是因為我,我背著你去求他離開你的。」
陳柔兒的血液凝住了。「爸!你說什麼?」
陳父歎了口氣把當年對邵飛說過的話重新敘述了一遍。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她瘋狂的哭喊著,甚至從床上坐了起來,緊緊拉住陳父的手臂。「爸,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地拆散我們?怎麼可以如此狠心見我們由愛生恨,為什麼?」
「我全是為了你好。」陳父痛心疾首。「想想看,如果當年我不逼他離開你,也許你要吃的苦會比現在還多。」
「可是我所受的罪、所吃的苦卻遠超過你所想像的。」她把手握成拳,咬在嘴裡防著自己痛哭失聲。
「你怪我、恨我都可以,只是現在你也已為人母,試想你的事發生在你女兒的身上時,我相信你仍會採取和我一樣的行動。天下父母心,有哪個父母願意見到自己的兒女斷送一生的幸福?何況你至小到大皆在我們手心捧著呵護、疼愛,我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你好。」
這句「為了你好」,令陳柔兒一時無言以對,陳父這席掏心剖肺的話語早已令她忘了什麼叫恨了。
「爸爸,對不起,是我不孝,才令你如此痛心!」
「過去就讓它過去吧!一切重頭開始。」陳父擁著五年來未曾再見過面的女兒淚流滿腮。
「你們父女別淨哭,柔兒的身體還那麼虛弱,需要休息。」陳母抽了紙巾分別給他們。
「也對,也對。」陳父破涕為笑。
「叩」!「叩」!病房的門被推了進來,諒諒紅著眼眶奔向陳柔兒。
「媽媽!媽媽!」後面跟進來的是林怡芝和沈馥。
「不是我們送她來的,是邵飛要我們把諒諒交給你的。」沈馥的話令她一頭霧水。
「媽媽,爸爸不要我們了!」諒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邵飛走了!」沈馥幽幽的說。
一時間,陳柔兒感到胸腔內的空氣倏地被抽光,她感到難以呼吸。
「媽媽,爸爸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諒諒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信交給她。
當她見到信中的字跡時,淚如斷線珍珠一顆顆滴落在信紙上,濕透了每一字一句。
柔兒吾愛:
這一聲「吾愛」叫得我如此沉重,我萬萬沒想到我們之間會是如此一個結局。原以為與你重相逢是上天的憐憫,但卻沒想到它仍是作弄了我,讓我再度失去你,甚至扼殺了一個小生命。
對你的不諒解與不信任,我無怨言,但請你相信,當年我棄你而去完全是因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很感謝你生下了諒諒,我不敢說你是為了我而生下她的,可是我仍要感謝你,把她生得如此美麗、乖巧又懂事。
這幾天我的感觸很深,曾經我私心的想擁有她,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這麼做,因為她不能沒有你,如同你不能沒有她,在每晚入睡前她總是會握著我的手告訴我她想媽媽,她問我為什麼不能同時擁有爸爸、媽媽,問得我心神俱裂、無言以對,她的渴望正是我的所求,只是這個願望再也沒有實現的一天了。
曾經這兒有我的心、我的愛,如今心已碎、愛已滅,我縱然百般不願,仍得選擇離開。
千言萬語仍化為一句——我愛你,永永遠遠的愛你。
邵飛
看完信的陳柔兒早成了淚人兒,信紙也被淚水浸濕,上頭的字也模糊不清,化成一灘灘的墨水。
「柔兒,邵飛在信中說什麼?」林怡芝著急的問。
陳柔兒抬起蒼白的臉蛋,幽幽的淚眼中夾帶著哀戚與絕望。
她知道邵飛會選擇離去,是誤會她已拿掉腹中的孩子,他怎會知道她還留著孩子?
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最後關頭仍無法拿掉他,那是除了她捨不得外,還混合著對他的愛。
她愛他!
就算五年前她把他埋在心的最底層,不斷告訴自己恨他,但是那完全是自欺欺人,她仍愛他,對他的愛不因歲月、不因怨恨而減。
如今,他不會再回來了,她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麼。
真正夢破情碎的人是她!是她呵!
看見陳柔兒一直流著淚,急死一旁的沈馥和林怡芝了。
「柔兒,邵飛剛剛才走,如果你想留下他現在還來得及!」沈馥還特地叫吳孟遠站在外頭待命。
「柔兒,你說話啊!難道你真的忍心就讓他傷心離去?」連林怡芝也急死了。
「媽媽,你叫爸爸不要走嘛!」諒諒也要求著。
「柔兒!」陳父與陳母也急著揪起眉心。
無奈,她還是搖搖頭。
「柔兒?!」大伙幾乎是異口同聲,而且很不能諒解的瞪著她。
「如果他心裡還有我、還有諒諒,他不會離開的。」她在說出這一句話後,覺得心頭一片寧靜。
從她的表情,沒有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也許她正在用心呼喚著:邵飛,回來吧!
☆ ☆ ☆
催促未登機的旅客聲一遍又一遍的傳來。
機場內仍沒見到吳孟遠的影子,這次邵飛的心是真的被撕成碎片,再也縫不合了。
沈至中拍拍他的肩,要他不要耽誤登機的時間。
「替我好好的照顧柔兒和諒諒。」邵飛淚眼迷離的看著溫德明。
「我會的,你放心。常保持聯絡。」溫德明伸手和他一握,給了他承諾。
最後的催促聲又傳來。
他仍不甘心的用眼睛逡巡著吳孟遠的影子,奈何還是教他失望萬分。
正欲轉身走進出境處,溫德明的行動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喂……在,請等一下……」溫德明把話筒交給邵飛。
只見邵飛接過話筒,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不斷的點頭,彷彿在答應什麼事似的。
「我馬上去。」他最後一句是這麼說的,和溫德明點頭一笑後,他回頭吩咐了沈至中。
「至中,你先回去公司,我暫時不走了。」
「是不是柔兒——」
沈至中大喜,但卻因他的搖頭而幻滅。
「我要去救人!」他抓起西裝外套,和溫德明一起衝出候機室。留下一團迷霧給沈至中。
☆ ☆ ☆
陳柔兒還是輸給了自己。
邵飛仍然沒有為她或為諒諒留下。
三天!
對她而言,比五年還難熬,但她仍咬著牙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並且告訴自己一定要熬過去。
可是她騙不了自己也騙不了別人,她急速的消瘦和憔悴令每個人擔憂。
「拜託,你多少吃點東西,這些菜全是怡芝辛辛苦苦為你做的,你好歹也捧捧場。」見到她扒了幾口飯後就稱吃飽了,沈馥忍不住出聲要求她。
就連林怡芝也關心的問:「是不是不合口味?那我再去炒幾樣你愛吃的菜好了。」
「不用了!我真的吃飽了。」要不是為了腹中的小生命,她真的連一口飯也吃不下,但為了孩子,她勉強自己吃了幾口。
「那喝點湯吧!」林怡芝舀了一碗熱湯給她,她仍只喝了兩、三口,便起身離座。
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身影,沈馥不得不歎口重氣。
「我看還是別再瞞下去了,否則她一定會病倒的。」
「但是我們答應過——」
「管不了這麼多了,你看看柔兒,才過三天她都變成這樣子了,如果再瞞下去,恐怕會成皮包骨,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如何向他交代?」
「可是現在告訴她也只會增加她的煩惱。」林怡芝還是擔心。
「你老公不是說很安全,不會有事的嗎?」
「如果今天是孟遠,你會不會擔心?」林怡芝將心比心的說。
「會!」沈馥肯定的點點頭。
「所以羅!再怎麼難熬也得等事情過後再告訴柔兒。」
「好吧!反正說也擔心、不說也擔心,就照原計劃吧!」
☆ ☆ ☆
一早起床,陳柔兒便覺得頭重腳輕,渾身發軟。
她迅速地梳洗過後,急忙的上醫院。
經過醫生診斷是因貧血、血壓過低所引起的。
拿著醫生開的藥單子走向批價處時,竟和諒諒的主治大夫又碰了面。
「柔兒!」他很高興的和她打招呼。「你來陪你先生的嗎?」
陳柔兒對他的話露出不解的神情,但他似乎沒發現,仍滔滔不絕的說著:「你先生的舉動令我們醫院全體工作人員和病患者的家屬十分欽佩——」
「等等!」她向他喊停。「你說我先生……哪個先生?」
「就是那天和你大吵一架的——」他突然住了口。「難道你們還沒和好?還是他不想讓你知道……喔!該死!我一直以為你們……」
主治大夫的話叫陳柔兒的心跳漏了個節拍。
「他在哪裡?告訴我他在哪裡?」她抓著他的手臂。
「他現在在四樓的手術房。過一會兒就要動手術了。」
「手術房……他生病了?」她腦子一片混亂,為什麼邵飛會在醫院?
「不!他健康情形十分良好,你不要擔心。」主治大夫安撫著她。
「那他為什麼要動手術?」是吧!她記得他剛才提過的。
「因為他要救人。」主治大夫露出欣賞的表情。
「救人?!」她卻一臉不明白。
「是的。」他解釋道:「他曾在我們醫院捐過血,我們是從他的驗血報告中得知他的HLA正符合一位須骨髓移植病患的需要。 據說他和溫德明是好朋友,所以我們透過溫德明找到他,並取得他的同意,他決定捐骨髓救那位病童。也正因他的付出使另一個生命有了延續的希望,所以我們都十分欽佩他。」
「骨髓移植的手術會有危險嗎?」
「危險度極小,但也不能說完完全全沒有傷害,只是通常大部分的捐贈者都能快速回復。」陳柔兒無法抑制的流下淚來。
「你不用擔心,我相信如此有愛心的人,上天一定會保佑他平安無事的。」
「我可以去看他嗎?」
「當然可以,我想有你的陪伴,他會感到更安心。」
柔兒飛也似的趕到手術房。但她趕到時,邵飛已被推入手術室了。
「柔兒,你怎麼會來?」吳孟遠和沈馥很意外的看著她。
「那你們又怎麼會在這兒?」她不答反問,看著手術室上的紅燈,她踉蹌了一步,鼻頭不禁一酸,淚珠兒立刻盈滿眼眶。
「柔兒!」沈馥立即扶住激動異常的她。「你別緊張,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不早一點告拆我?」她埋怨。
「我們怕你擔心。」他們很為難的互看對方。
「這樣子我就不擔心,就好過些嗎?」她痛苦哽咽的抗議。
「柔兒!」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你別激動,先坐下來。」沈馥扶著她坐在椅子上,掏出面紙為她拭淚。
她把雙手放在胸口開始祈禱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紅燈熄滅了。
醫生帶著滿意的笑容步出手術室。
「醫生,我先生他——」她衝了過去,不自覺脫口稱邵飛為「我先生」。
「一切很順利。」醫生十分肯定的宣佈。
陳柔兒緊緊的握住沈馥的手,淚眼相對中有著同樣喜悅的光芒。
「沒事了!一切順利,太好了!」陳柔兒不住的點頭,任淚水盡情奔灑……
☆ ☆ ☆
下雨了嗎?為什麼會有水珠滴落在他的臉上?
邵飛緩緩張開雙眼,卻萬萬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淚眼婆娑的陳柔兒,此時疼痛的身軀立刻注入了一股強烈的力量。
「柔兒,別哭……」他略顯遲緩的抬起未注射點滴的手,陳柔兒馬上緊緊握住。
看著他蒼白的臉,她心疼得有如針刺。
「柔兒,乖,別哭,我沒事的。」他擠出一絲微笑。
她的淚水卻如潰堤般一發不可收拾。「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要不是我今天到醫院看病,你是不是就準備瞞著我,然後又一走了之?」她感到憤怒,但繼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哀傷。
看她紅腫的雙眼、看她擔心害怕的淚水,他的心頓時一陣絞痛。
「告訴我,如果今天我仍不知情,你是不是還會離我而去?」
他篤定的搖頭。「我會留下來。」
「真的?」她殷切的凝視他。「為什麼?」
「因為我深愛著你和諒諒。」他用著能融化冰雪的嗓音輕訴。
「你難道不恨我拿掉肚子裡的孩子?」
「我說過我不恨你,因為你有權利。」
「那如果我仍不接納你、諒解你呢?你是不是終究還是選擇離開?」
「我不會離開的,除非你能再度接納我、諒解我,否則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向你證明我對你的愛。」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教我怎麼接納你、諒解你?」
「柔兒——」
「要不是我爸爸告訴我當年他求你的事,我這輩子大概會恨死你了。」一股悲憤壓在她的胸腔上。「你這傻瓜!早把事情說明白,也不用折磨了自己、折磨了我。」
「柔兒——」這一刻,他真怕又失去了她。
他的恐懼教她心軟,對他的愛不再猶豫,她俯下頭輕吻了他的唇。
「柔兒——」彷彿這是他唯一可以從緊繃的喉嚨迸出來的字句。
「你知道嗎?我不能沒有你,諒諒也不能沒有你,還有——」她把他的手按在她的小腹上。「他也不能沒有你。」
強烈的喜悅和感動在他的心中翻騰。
「你沒有拿掉他?」他感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沒有,因為我捨不得,因為我——愛你。」她的雙眸燦若星辰,她對他的愛如浩瀚蒼穹,永無盡頭。
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此刻,他只想任快樂的淚水滌盡心中曾有過的悲傷和痛苦。兩雙相對的淚眼中,終於尋回失落已久的愛,無邊的快樂幾乎淹沒了邵飛。
即使被抽取骨髓的部位仍感覺疼痛,但他的唇角卻不自覺的漾起幸福的微笑。
她輕柔的替他拂開凌亂的髮絲,唇邊綻開一抹令人心醉神馳的笑容。
「為了我和孩子,你一定要盡快好起來。我要一個最健康、最英俊的新郎。」
「我會的,我會用實際的行動來證明一切,要用我的一輩子來愛你、守著你,還有我們的孩子。」
愛將使得他們的人生變得更完整、美好。
☆ ☆ ☆
有情人終成眷屬,用在他們身上是最恰當不過的。
在邵飛出院後的半個月,一場盛大的婚禮終於舉行了。
由於邵飛一直堅稱要送一份特別的神秘禮物給陳柔兒,所以婚禮的一切事情全由他包辦,甚至連結婚禮堂設在哪兒,她都不知道。
穿上白紗的陳柔兒就像個漂亮的仙女,而花童——她的女兒,也搶了不少她的光彩。
當禮車開到一半時,邵飛突然向她要求閉眼睛,她也不拒絕。
十分神秘的氣氛在四周展開來。
邵飛牽著她下車,一步步往前走,還不時叮嚀她要閉上眼睛,一直到定點後,他突然放開她的手。
一陣熟悉的樂曲緩緩傳來。
陳柔兒迫不及待地睜開雙眼,才發現禮堂竟設在「鍾愛一生」裡——陡地,她睜大眼望向演奏台上的人——
沈至中、葉正寬、阿俊,還有邵飛。
四周還有溫德明、沈馥、林怡芝、吳孟遠、她的父母,以及紀威華,和一些裡捧場的客人。「這首曲子我曾經對著一個女孩唱過一遍,也是我為她作詞作曲的,今天我還要對著她再唱一遍,告訴她,她是我這生中的最愛,就如同這間PUB一樣,我將『鍾愛她一生』,I LOVE YOU——柔兒!」
打從相遇的一剎那
我就知道我已無法自拔
唯一所求
只想擁你入懷,與你熾熱相愛
……
……
沒有你,陽光就不存在
沒有你,地球忘了轉動
沒有你,我不再是我
LOVE IS YOU
LOVE IS ME
LOVE IS FOREVER
陳柔兒再也難以壓抑心中對邵飛的深情愛意,緩緩走向演奏台,情不自禁的與他緊緊相擁,兩顆心沉醉在彼此濃得化不開的款款愛戀中。
再一次,邵飛用他的歌聲為他們之間永誌不渝的愛情做下最美麗的註解。
親愛的朋友,謝謝你
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凌晨三點半!
有不少人早已睡了一大覺了,而我卻還在這兒「爬格子」,了無睡意。
這是接連上一本《三個溫柔之一Lovely Star》 故事的延續,有很多人都告訴我,電影若是「續集」通常沒有第一集精彩!
可是我這種人就是偏不信邪,我偏要一本比一本精彩,這樣我才可以不斷鞭策自己,寫出更好的作品呈現在大家眼前。
你如果在看這篇後記,我相信你一定看完了這本書,你覺得呢?是不是如我所期望的一般?其實我當初在構思這幾個故事的架構時,一直覺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後來動了筆才知道問題重重,簡直是自找罪受。就如同我的朋友所說的,真是「閒到抓蚊子」了才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嘿嘿!不過當我現在寫這篇後記時,那種感受卻是言語和筆墨難以形容的。
在這兒我要特別一提的是我在故事中提到了骨髓捐贈一事,其實這完全是因為我深受感動才有了的靈感。
在一份國內第一位非親屬捐髓者的自白書中,她用了這麼一句話:「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她提到身為國內第一位非親屬間的骨髓捐贈者,不但可以體會別人對她的好奇,也令她覺得自己只是個平凡的人……
我很欽佩她,她在平凡中創造了最不平凡的事,因為她的骨髓捐贈而使得另一生命得以延續,這種偉大的情操令我不禁深受震撼……
在她的自白書中又提到了這麼一句話:「當你看到許多人在生命之間掙扎,等待萬分之一活下去的機會時,真的會感到生命是多麼珍貴可喜,而自己曾遭遇的挫折、 困難,簡直微不足道。有許多事的改變,往往只繫於一念之間,因為YES與NO不過是一線之隔。」
親愛的朋友,雖然我並不認識你,但是我仍要說聲「謝謝你」,因你的一席話和義舉讓我得到了許多的領悟,在此我僅藉著這篇後記,表達我對你最大的敬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