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哪會傷腦筋啊?
就說山不轉,路也可以轉啊!
馬書庭才不過小小操心了一下下,馬上就知道她該怎麼解決迫在眉睫的嚴重問題了。
嘻嘻!就找她的麻吉哥兒們幫幫忙咩!
她的那個麻吉杜邦,雖然一直以來都是她認定的哥兒們,他卻老是不以為然。但,哥兒們就是哥兒們,她相信他會是她的救世主的。
於是她在一離開小咖啡廳後,立刻以奪命連環call四處狂找那個倒霉鬼──
「喂,你哥呢?不知道?你這個弟弟是怎麼當的啊!」
「喂,我找妳弟啦!什麼?你們已經好幾個禮拜沒聯絡?喂喂,那可是妳最心愛的弟弟耶!」
「喂,你家老大呢?出差?去哪?不知!你們也太混了,什麼大小事都要阿邦親自出馬,你們是想累死我家阿邦啊!」
「……」
好不容易終於讓她尋獲苦主,「喂,你人在哪啊?怎麼這麼小聲?我托了好多人找你,找得我差點累斃……」
「是妳啊?」一記冷冷的男性嗓音透過遙遠的電話線路傳來,直接截斷她的話語,很酷的說:「我現在沒空,晚點再call妳。」
看著被掛斷的手機,馬書庭一時有點怔忡,嘴裡忍不住叨念起來,「什麼嘛!這麼冷淡,死阿邦,下回你就別找我幫你追女朋友……」
卻霎時頓住,「對喔!我家阿邦可是個有女朋友的人耶!那他怎麼可能會答應做我的ㄤ、參加我的婚禮呢?」
原來,她所打的如意算盤,就是讓那個從小等於是跟她同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麻吉哥兒們杜邦同意娶她。
反正他倆夠熟、交情夠深厚,就算「被迫」結婚,應該也能相處融洽。
而且,她對他向來夠義氣,只要是杜邦開口要她幫忙,至今她從未說出個NO字,她深信他應該會肯「報恩」才對。
再加上他們兩家人從很早很早以前就住在同一小區,一直以來都是好鄰居、好厝邊;雙方父母的感情也是好到就像一家人似的,沒事就進出彼此的家;若是能結為親家,豈不是等於親上加親?根本就是有百益而無一害。
此外,由於馬家只有她一個獨生女,為了怕她覺得孤單,當時的杜爸爸及杜媽媽曾大方允諾,杜家的兄弟姊妹等於就是她的兄弟姊妹,他們隨時任她差遣。
雖然,與她感情最麻吉的,就只有杜邦一人而已──這當然是她很主觀的認定啦!
可她也不是個自私的人喔!
等她一出完氣、逞完強,讓那個膽敢甩掉她的臭男人,看到她馬書庭確實是個有人要的好女人後,只要杜邦找到心儀的另一半,她絕對會立刻還給他自由,兩人將離婚協議簽一簽,各自東西飛。
反正只不過是做做表面夫妻,有名無實,阿邦應該會勉強答應。
雖然她這樣任性的行徑確實不可取,但她從小就是愛面族──什麼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被人瞧扁──為了向張嘉凱爭回這口氣,她才不管世俗的眼光。
而對杜邦,她相信以自己過去曾為他所做的義氣行為,他應該會二話不說的回報她,不可能有異議的。
可她一時卻忘了杜邦有個交往兩年多的女友的棘手問題,「麻煩了!難不成得先破壞阿邦的姻緣?」
不!她雖然任性,卻做不出這麼沒天良的事。
「怎麼辦?」馬書庭沒想到因為一時的逞強,竟讓自己陷入這麼為難的情境,「難道只好認了?」
可,她好不甘心耶!
「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不找阿邦幫忙,叫我去哪找個ㄤ來用啊?」馬書庭急得直跺腳,怒髮衝冠的朝天狂喊,「可恨哪∼∼」
杜邦回到家時已是半夜時分,在他踏進家門的那一刻,無論身體或心裡都已累垮了,但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卻是拿起話筒撥電話。
這是因為,他向來是個言出必行的男人,只要是出自他口中的承諾,他一定會身體力行。
這是他的優點……卻也很有可能成為他生命中的缺點──但這時的杜邦哪會知道?
雖然現在的時間不對,他的身心也已非常疲倦,但他心知肚明,那個住在他家對面的某人一定還在等他的電話。
而他這樣的在意此事,當然也是因為──誰教小馬是他最在意的好哥兒們。
即使他和馬書庭踏入社會就業後,各自都從家裡搬出來自己住,卻還是陰錯陽差的成為鄰居,對這種切不斷的「孽緣」,杜邦早已認命。
「喂,」她果然在等電話,電話鈴聲才響第一聲就被接起,「小馬,我回來了。妳找我有什麼事?」
在杜邦的心中,小馬就是小馬,她是屬於中性的,是自小就死纏著說要做他一輩子哥兒們的小包袱,就只是如此而已。
「阿邦,我們是不是朋友?」馬書庭一跟杜邦通上話,立刻拿出最能要挾他的方式來逼迫他承諾。
而每回只要她這麼問,他從來都會上當受騙……呃∼∼是認命的被她奴役。
所以,馬書庭雖心知肚明杜邦已有女友,但她還是想依賴他──說不定他能替她想出另一名自願的「受害者」也說不定。
雖然……她好像只想接受杜邦這個受害者。
又來了,自從小時候被她「欽點」自己是她的麻吉、哥兒們後,每回她如此問他,他就會倒大楣;但問題是,杜邦壓根不能否認!
「我真的很累,如果沒什麼大事,我們能不能明天再討論這個話題?」他打起太極拳,不想隨便回答。
因為他知道,如果真要回答,他的答案一定會是肯定的;只要她逼他現在就幫她的忙,他是說不出拒絕的話語的。
「阿邦──」聽得出他並不想隨著她的話語起舞,馬書庭當下決定直接與他面對面溝通,「我有事……我能現在過去跟你談談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能不能不要?」
生平第一次,杜邦直截了斷的拒絕她的要求。
馬書庭簡直不敢置信,她的阿邦、她的麻吉、她的好哥兒們居然會在她最最需要幫忙時,無情無義的Say No?!
「為什麼?!」語氣不禁鴨霸起來。
也不想想她馬書庭有多講義氣,每回他和女朋友發生狀況,她都會在第一時間當起他的狗頭軍師,想盡辦法幫他挽回女友的心。
現在她只不過是想跟他訴訴苦,要求他幫她一個小忙……呃∼∼不算小的大忙,他竟然一口回絕!
會不會太過分了他!
「小馬──」杜邦的嗓音聽起來很受傷、很無精打采,「今晚別跟我爭好嗎?我……她今晚說要跟我分手……我現在沒心情說話!」
杜邦將話說得零零落落、沒頭沒腦;可馬書庭卻將話聽得一清二楚、條理分明。
「了,你節哀順變。」立刻掛斷電話,半點不吵人。
卻在一掛上話筒後,立刻手舞足蹈的學起原住民同胞跳著勝利之舞,還邊用雙手拍擊著嘴巴,「啦啦啦啦……哦耶、哦耶∼∼分得好、分得妙、分得呱呱叫!阿邦居然會在今晚跟他女朋友分手,這……簡直是天助我也。」
她的興奮之情,就算拿冰水來澆也不可能澆熄。
「太棒了、太棒了……」馬書庭直到墜入夢鄉前,還是不斷的咕噥著,「明天一大早就去找阿邦,跟他商量我的終身大事。」
至於杜邦為何會跟他的女朋友切,她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而另一邊的杜邦,則是有點不解的望著已被掛斷的話筒好久、好久,「奇怪?今晚的小馬怎麼怪怪的?」
往常的她,多少都會安慰他兩句,然後毛遂自薦的說要去幫他打探他女友的心意,再哇啦哇啦的說一堆沒營養的冷笑話來轉換他的心情,怎麼剛才她卻要他「節哀順變」?!
開什麼玩笑,他當然要大力去挽回女朋友的心,哪肯就此作罷?
他可是追了女友兩年多,是有用感情在談情說愛的好嗎?
這小馬是怎麼了?虧她還四處宣傳說她是他的麻吉,連他現在的心情都弄不懂,算什麼好哥兒們!
直到睡著前,杜邦還是對馬書庭覺得有點小不滿。
而這份小不滿,在第二天一大早,竟被擴大了!
因為心情太爽,因為覺得事情太過順利,讓馬書庭壓根無法壓抑住那份快樂,是以天才濛濛亮,她就不識相的找上門,想跟杜邦商討參與她的結婚大事。
「叮噹、叮噹、叮噹──」
眼見門鈴都快被她按壞,卻還是等不到杜邦來開門,她只好不客氣的將他藏在門口前腳踏墊下的備用鑰匙取出,自己打開門登堂入室。
「喲荷∼∼起床囉!太陽曬屁股囉∼∼」
一進門,她放大嗓門哇哇叫,一心想將仍在賴床的杜邦給叫起床。
此時,她壓根忘了杜邦可是個有著嚴重起床氣的男人。
這並不表示說她跟他不夠熟,而是她從來都比他人少根筋,神經比別人大條一點點,以致一有重要事,她就會忽略小節。
當然更是因為,就算杜邦有起床氣,她也不怕他──他倆認識太久、太熟了。
「喂喂,快點起來,我有重要的事要你幫我啦∼∼」完全不避嫌的,馬書庭一把推開他的臥房房門,直闖而入的衝向他的床邊,一把扯掉他的棉被,以為這樣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喚醒。
她之所以這麼急,當然是情有可原──她可是得在一個月上下的時間內,讓自己的婚禮隆重舉行耶!
可當她拉開被單,乍見到渾身赤裸的杜邦,立刻驚聲尖叫、鬼吼鬼叫,「啊∼∼你……你變態啊?幹嘛不穿衣服──」
杜邦昨晚很累,加上心情不好,喝了一點小酒,再加上他向來習慣裸睡,更因為這個家從來都只有他一個人出沒,連他交往兩年多的女友都沒在半夜或清晨來造訪過,所以,他當然以自己的習慣行事,他這樣有招誰惹誰嗎?
天明明還沒亮,他也仍然很睏倦,卻被那一陣又一陣,彷彿發生命案的噪音吵得無法安眠,讓他真的很氣!
而且雖然現在是夏天,但他有開冷氣,他向來愛將溫度調得很低再蓋棉被安睡,難道這樣不行嗎?
有必要找人來他家抗議嗎?
叫成這樣,吵得他的耳膜都快破了,讓他氣得咬牙切齒,「是哪個混蛋敢上門找碴!」眼睛還沒張開,他沒看到是哪個既討厭又大膽的賊人上門,直接破口大罵,「信不信我會立刻報警!」
意識還沒全然清醒的杜邦以為,萬一是哪個不長眼的毛賊,在聽聞屋主的斥罵後,該是會趕緊腳底抹油溜吧?
可沒想到的是,那「賊人」竟敢回罵他!
「你居然罵我混蛋?!你自己睡覺不穿衣服,妨礙觀瞻,危害社會善良風俗,居然還敢說要報警?」
咦?賊人竟然是女的!
而且說話的聲音好耳熟……
霎時,杜邦一個彈坐起身,反手搶過被單遮蓋住自己的下半身,怒目一瞪,口氣非常惡劣,「是妳?小馬!妳沒事半夜跑到我房裡幹嘛?」
馬書庭火大的辯解,「現在是早上好嗎?」
「外面的天色明明還是黑漆漆一片!」她別睜眼說瞎話。
「哪有黑?明明是灰灰的,」馬書庭衝到窗邊,指著薄紗窗簾外的天際,「根本就快天亮了,你居然還賴著不起床。」
是不知道她有要事求他幫忙嗎?
杜邦很氣,照正常情況,此時的他根本不會跟人講道理;但來人是小馬,他知道她向來番得很,所以他隱忍下來,試著解釋,「我昨晚才剛從台南出差回來,很累;然後忙東忙西的,到凌晨快四點才入睡。」所以,他壓根沒睡多久。
「而今天是周休,我不必去公司,就算賴床……」隱忍的火氣終於爆發,且一飛沖天,怒意橫生的厲聲叫道:「也不關妳的事吧!」
馬書庭立刻以雙手蒙住耳朵,「又來了,起床氣這麼大,將來你結婚,絕對會把你老婆氣到死說!」
「關妳屁事!」杜邦沒想到她竟然這麼不識相,看他都氣成這樣,還是賴著不走,「妳現在就給我滾回家去。」
然後將棉被蓋住頭,繼續睡他的大頭覺。
可若他以為馬書庭會這麼輕易放棄,轉身乖乖回家,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好啦、好啦∼∼」她息事寧人的說:「我迴避一下讓你穿衣服。」
氣炸的杜邦聞言,這才思及自己傲人的健魄剛才好像被她全看光光,當下更是氣得差點腦充血,「滾!」
馬書庭才不在意他的用字遣辭,她邊往客廳走,邊撂話說:「快點啦∼∼我可是有重大事件要請你幫忙呢!」
然後,再補上幾句威脅意味十足的話語,「先說好,你要是繼續賴床,我就每隔三分鐘進來吵你一次。」
一副她才不怕他不甩她的堅定樣,「你要是不怕的話,就請繼續補眠。」
她有的是對付他的絕招,她早吃定他。
杜邦躲在棉被裡暗自生著悶氣。聽聽她現在說的是什麼鬼話?這是一個準備請人幫忙的人應該有的態度嗎?
可他知道她是那種不達目的,絕不會輕言放棄的人,他只能對她低頭。
好吧!雖然覺得自己很委屈,但為了能快快打發掉她這個大麻煩,他還是勉強聽她的話,起床穿衣梳洗。
直到洗頭、洗臉、洗澡、刷牙,兼梳理好自己一頭濃密的發,在穿衣鏡前故意左顧右盼長達半個小時後,杜邦才決定離開房間出去「見客」。
當然這期間,馬書庭果然每隔三分鐘就抓狂一次──
「喂,你是便秘喔?躲在廁所那麼久!」
「阿邦,你是太累洗不動嗎?信不信我敢幫你?」
「梳妝打扮要這麼久,你是女人喔……」
當杜邦踏出房門,看到的是馬書庭的背影──她正仰頭看著他家牆上的掛鐘,每隔三分鐘就用力的數落他一頓。
「口渴了吧妳?」他涼涼的問。
她被他嚇了一跳,趕緊回過身,嘲諷的問:「化好妝了嗎?」
可馬書庭不能否認,杜邦這身高一八六,體重約七十幾的標準衣架子,在穿上休閒服飾時,真是帥得可以;而他未吹乾的濕發全往後攏,一、兩綹髮絲垂落在兩頰,更增添些許性感魅力。
他的面容有點像希臘的雕像,五官深邃,尤其是那雙略長的鳳眼,時而像是會放電般的透顯出謎般的光芒,若是不小心瞄他一眼,絕對會立刻芳心大動;而那挺直的鷹鼻,彷彿傲視群倫般的聳立,顯得男人味十足;至於那弧形優美的薄唇,總是微微上揚,似乎在譏誚俗世的一切。
但他臉上的神情卻是溫柔的,像是在嚴肅中帶有一絲溫情,而她從小就是被杜邦這種陽剛中不失溫柔的特殊氣質所吸引。
「請人幫忙,卻擺出這種高姿態,妳果然與眾不同呢!」
聽到杜邦用嘲諷的口吻說話,馬書庭這才憶起:是喔!她今天可是來「求」他幫大忙的,她怎麼忘了?
趕緊以傻笑轉移注意力,「嘿嘿!我……我只是想幫你沖淡你的起床氣。」
「是嗎?」他很明顯的不領情。
「是呀、是呀!」她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用力的迎合他,「你看,剛才你還滿肚子火,可被我囉哩叭唆念一念,你的起床氣就煙消雲散了。」
「那還真是謝謝妳呢!」她還真敢說。
「不客氣。」她立刻大方接受他的誇獎。
「那個……」然後趕緊想將話題轉移,「我今天來是想請你──」
杜邦卻伸手做出制止她說話的手勢,「等等,我得先告訴妳一件事。」
她哪想聽他家的事,她現在只想趕快解決自己的難題好嗎?所以她壓根沒理他,很勇敢的將自己的癡心妄想說出口──
「我想請你答應跟我結婚……」
杜邦本想把困擾自己的問題一次說清楚、講明白,雖然昨晚他的女友堅持要跟他分手,但他卻聽出女友所介意的心結,為了挽回女友的心,他決定做個重色輕友的人!
所以,他沒理會馬書庭可能有什麼反應,直接將他的想望說出口──
「我想……以後我們還是少見面──」
霎時,兩人都目瞪口呆,死瞪住對方,一動也不動。
直到許久,久到幾乎像過了一世紀後,他倆才又異口同聲的問──
「妳剛才說什麼?跟我結婚?!」他哪肯啊!
「你剛才說什麼?跟我少見面?!」她哪肯啊!
於是,兩人再次石化,像急凍人似的僵立不語,久久才再次搶著發言──
「為什麼?!」為什麼要他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為什麼?!」他還是不是人啊?居然想甩開哥兒們?
「停!」為了把事情弄清楚,杜邦做出制止馬書庭發言的手勢,而這回她照做了。「女士優先,妳先把話講清楚。」
「不──」先說先輸,她可是得先弄懂杜邦的真正心意,再來判斷自己能嫁給他的機率有多大,「你先說。」
不是杜邦沒有尊重女性的觀念,而是他夠認識馬書庭,她夠番、夠會無理取鬧,如果他堅持讓她先說,她一定會據理力爭,非搶在他說完後才肯吐實──那,他一整天的寶貴時間豈不是全被她給浪費了?
而他可是想在今天就去試著挽回女友的心。
「OK,我先說。」杜邦言簡意賅的說:「昨晚我出差時,順便去看我女朋友。」
他倆分隔兩地,談的是遠距離的愛情,本來就比一般人辛苦。
「她提到我太重朋友和哥兒們,總是把她擺在第二或第三的位置,她受不了。」本來嘛!因為相隔甚遠,見面的時間已經夠少,而他又常因哥兒們有事而減少跟女朋友約會的時間,他的女友當然會喊cut,「昨晚我左思右想,既然我視她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當然該以她為第一優先考慮。」
「所以呢?」馬書庭狐疑的問。
「所以我決定在將她娶進門之前,減少跟任何人的交際應酬。」一心追回他熱愛的女朋友。
但,之後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跟小馬恢復邦交,畢竟他真的喜歡跟她在一起。
可這純粹是哥兒們之間的情誼,杜邦真心這麼以為。
什麼?娶他女朋友?!這怎麼行!
昨晚他明明說過,他女友要跟他分手;而她也就有機可趁,讓阿邦娶她,然後她就能贏回面子!
「你這樣根本就是重色輕友!」用義氣來激他,看他能否改變心意?
杜邦聳聳肩,「沒辦法,不然我就不能抱得美人歸。」
他……他怎麼這麼沒出息!「那你的意思是說,你跟我或其它朋友、兄弟來往,都是在應酬囉?」
「當然不是,這一切等我娶到她後,再來跟你們負荊請罪。」杜邦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言下之意就是,目前他凡事都會以女友為重,其它人事物他全都不打算放在眼裡了。
「哪有這樣的!」這下教她怎麼辦?
杜邦才不理她,直言不諱的說:「妳剛才那種『玩笑話』……」剛才聽她說要跟他結婚,差點嚇得他三魂七魄都飛光了,但他深信她一定只是在開玩笑,「以後千萬別在我女朋友面前隨便說!」
事實上,杜邦多少有感覺到,他女朋友最介意的人就是馬書庭──雖然他曾再三立誓,小馬之於他,真的只是個「中性」人物,他從沒將她當成女生。
真的不是他愛說,看看眼前的馬書庭,不但名字男性化,連打扮都很不男不女……呃,是充滿英姿啦!
她總是留著一頭俏麗短髮,卻總不愛用梳子,老是隨手抓抓,讓那頭毛……顯得雜亂無章,充滿頹廢美。
她其實有張瓜子俏臉,五官也很清秀,柳眉、圓眼、秀鼻、櫻桃小嘴,分開看真的都滿美的;可放在一起,就顯得英氣十足,少了點柔美。
但若說她是醜的,恐怕會引起公憤,該說她是個極具陽剛氣息的可愛女孩。
可是,她的行為舉止實在有點粗魯,總是毛毛躁躁,說話又不經大腦,尤其她死要面子……反正她的缺點一籮筐,任何人只要不當她是異性,都會喜歡上她;可若要當女朋友,大多數人都會敬謝不敏。
而他,因為自小被她纏上,再加上她的父母對他千拜託、萬拜託,要他三不五時得關照她,所以他才會一直認命的當她的哥兒們。
但現在,為了追求屬於他的真愛,他不得不暫時將她列為拒絕往來戶。
「玩笑話?!」馬書庭很不爽的說:「你以為我剛才是在說笑話?」
她好歹是個女生,要說出要他娶她的話,可是得鼓起很大的勇氣,而他居然說她是在開玩笑!
「當然,」杜邦此刻全心全意都放在女友身上,「我跟妳怎麼可能!」
光用想的,他就會起雞皮疙瘩──哪有兩個「男的」在一起的!
「妳就是我的小馬,如此而已。」這是杜邦的真心話。就算他再喜歡跟她在一起,但就只是哥兒們的感情,他從沒對這份濃得化不開的「兄弟情」多想過。
哦∼∼是嗎?馬書庭一時拿他沒轍,只好試著動其它的腦筋。突然,她靈光一現,嗯∼∼這真的是老天在幫她!
「嘿嘿!我當然是開玩笑的。」她假意的笑說:「那個……既然你這麼愛你女朋友,那你帶她回去給你家人看過了嗎?」
杜邦可是很重視他的家人,那她就從這裡下手。嘿嘿!她真是太聰明了,竟然想到這個高招說。
「還沒,」杜邦不急,「等我先去挽回她的心再說。」
「我一定會大力幫你的。」其實是大力搞破壞啦!
「謝謝,小馬,我就知道妳夠兄弟。」果然是他的哥兒們,凡事都為他著想,他滿心感激的與她握手。
「嘿嘿!好說、好說。」馬書庭有著一絲心虛的回應。
嗯∼∼就這麼決定,壞人姻緣的事就交給阿邦的家人幫她搞定;而她,等一下就要來個返鄉之旅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