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愛你 不愛了
    看著千春雖然百般不願地過這種無聊的生活,但她卻沒有像往日一般使出小手段來逃避,反而乖乖認命的遵守規定,這讓楚御人真的很心疼。

    也因為她實在是表現得太優秀了,在近兩周來,一滴酒液都沒沾染,這讓他不禁對她大大的放心了。

    「千春,」他看著日益無精打采的她,好心的提議道:「想不想回去看看你爹?」

    頓時,他發現一道亮麗的光芒自她的美眸中迸射而出。

    「想——好想!」她立刻正襟危坐,那副乖巧的模樣幾乎讓他心疼。

    「那今天就先讓你回去!」一看見她在乍聽到他的旨意後開心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心生警惕,「先說好,不准陪你爹喝酒,否則,我們就等於前功盡棄了。」

    其實,他也是有點想小試下她在戒除飲酒十來天後,會不會因此而多了點警戒心,不會再一見到酒就想喝呢!

    「嗯——」她用力的點頭,以示她會嚴格遵照他的意思去做的。

    「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接人。」事實上,如果他今天下午能將手邊的雜事處理完畢的話,他就會立刻趕過去的。

    因為,他只要一想到必須跟她分離,心底便隱隱升起思念她的念頭了。

    耶——她偷偷在心底暗自歡呼,她今天終於能得行小小和自由哆!

    「記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楚御忍不住將雙手做出扇形放在嘴巴旁,再次大聲的提醒道:「千萬別陪你爹一起喝酒啊!」

    千春哪還聽得到他的聲音,此刻,她一心只想著,她終於獲得自由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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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回到自己家,千春就看到爹坐在娘的墳前懺悔著。

    花師父這陣子因為沒有看到女兒的身影。便輾轉打聽,才聽說原來女兒被人嫌棄,而楚御人也正式開始對她進行戒酒的魔鬼訓練,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強烈的罪惡感。

    都是因為他,女兒才會遭人嫌啊!

    也因此,他甚至連酒味都不敢再沾一下,只是一味的坐在愛妻的墓前反省。

    「爹——」千春一見到她爹那落魄的模樣,趕緊拿出所有的活力,裝出很開心的表情,又蹦又跳的奔到好爹前面,「好想你喔!」

    花師父一時悲從中來,不禁老淚縱橫的哭了起來,「苦了你了,千春,都是爹不好,才害你得吃這麼苦……」

    「爹——」千春就是不想看到她爹心情郁卒,於是趕緊哄著她爹,「您是怎麼了?咦?身上怎麼沒有酒味?莫非御人哥哥這回連你也一起管啦?」

    花師父搖了搖了頭,「不是,是爹自己告誡自己,如果爹再灌那黃湯,爹就該遭到天打……」

    可他還沒來得及將詛咒的話語說出口,千春的小手已經緊緊地壓住他的嘴,「不要啊——爹,難道您  不想千春陪您一起飲酒作樂了嗎?」

    她好喜歡那種跟她爹一志把酒言歡的愉快場面啊!

    「千春……」花師父拉下她的小手,難過的向女兒道歉,「你難道不怪爹將你害得這麼慘嗎?爹真不該……」

    「爹才沒有害我呢!」千春急急的表明心意,「是我自己喜歡陪爹一起飲酒作樂的,不關爹的事啊!」

    花師父聞言,一時情緒激動,竟痛苦的悲泣起來,「嗚——夫人啊!都怪我當初不肯聽你的勸,硬要逼迫女兒當我一輩子的酒伴……這下可害苦女兒……」

    他愈說愈難過,哭音幾乎變成了哀嚎,「現在的她、她連夫家都找不著——都是我,是我這個不中用的爹害苦了她……」

    彷彿想將心底的苦悶全都發洩出來般,花師父哀哀的哭訴了好一會兒,直到泣聲已虛弱得只剩下氣音。

    千春則是一直在一旁邊聽邊陪著花師父流淚。

    許久後,她終於擔心的開口問:「爹——您別再說了啦!沒事的話,我先扶您回房裡去休息一下好嗎?」

    花師父畢竟身體已經衰老,體力大不如前,便勉強撐起身子自行回房。

    獨留千春一個默默的瞪著眼前偌大的綠色草原發呆。

    「為什麼?」她輕輕的喃問著上蒼,「我們也不過是自己愛喝點小酒,又沒招誰惹誰,為什麼大家都要將那禮教的大帽子扣在我們身上呢?」

    她真的不懂,就算她愛喝點小酒、就算她會發發灑瘋,可她從未招惹過任何人、傷害過人,她為何就得因為世人俗人對她看法而勉強改變自己呢?

    「爹唯一的嗜好不過就是喝兩杯,連我娘都沒管過他,別人憑什麼要管他?還說他害了我!」千春喃喃自語著,她覺得好不公平,「我明明就很喜歡這樣陪著爹,關別人什麼鳥事呢?為什麼我們就不能隨心所欲的過自己的生活呢?」

    對啊!她為何要計較世俗人對她的看法?

    一這麼想後,她立刻鑽到她爹珍藏的名酒的地方,一口氣搬出一大甕女兒紅,「哼!我偏要喝個夠!」

    當然,她也是因為楚御人說好明日上午才會來接她,所以她才敢放著膽子破戒。

    雖然沒有她爹陪她,但她確實是因為體內的酒蟲已有十來天沒解過饞,以致一喝她就沒法停下來。

    於是,她一口接一口的將那一大甕的酒液半數灌進自己的肚內。

    「啊——好好喝喔!」她醉茫茫的開始漫步在廣大的草原上。

    頓時,一幅充滿和樂幸福的畫面又出現在她面前——

    那是一對夫婦正開心且盡興的在飲酒,而他們身旁的一名小娃娃也跟著一起喝,且很快就喝得醉醺醺的。

    小娃娃神志不清的在偌大的綠色草原上打滾,引來那對夫婦更大的笑意,「夫君,你看咱們的女兒有多可愛,她像不像一匹小野馬,盡情的在草原裡奔馳啊?」

    「是啊!夫人,咱們家的小開心果簡直就像是一匹健壯的小馬,你瞧你瞧!她在吃草呢!哈哈……」

    於是,為了讓她爹娘能更開心的笑著、鬧著,小娃娃竟開始學小馬般一口口啃著地上的青脆的綠草,「吃草草……」

    「哇哈哈……夫君,你看她那模樣,還真像在放牛吃草呢!」

    千春難過的心忖,她是多麼懷念那段美好的過往啊!

    在她的心中,她一直好希望他們一家三口能一直一直活在那段美好的、無憂的世界中,只是,事與願違,她娘已經棄世,她爹又墜入無盡的悔恨中……

    唉——她多想忘卻所有的不順遂啊!

    於是,她繼續喝,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

    喝到她意識全都飛揚在空中,將所有的忌諱都忘得一乾二淨……

    彷彿她又回到那小小的年紀,她又再次開心的徜徉在廣大的草原上,耳畔聽到的淨是她爹娘的笑語。

    哇——她好開心喔!

    她不停地在綠色的草地上翻滾著,還不時一口口啃咬著地上的青草,「嗯——吃草草、吃草草……」

    這樣的感覺好好,好像回到當初那幸福的時光。

    而這就是楚御人趕到花家時,所看到的第一個畫面——

    千春身穿一襲嫩黃色的衣衫,叭在那片青綠色的草原中發酒瘋!

    「可惡!」他氣急敗壞的衝到她的身邊,一把抱起意識早已迷離的千春,「你就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嗎?」

    嗅聞到她滿身濃濃的酒味,楚御人簡直氣壞了,他氣她的不知好歹,在他好不容易替她戒除天天喝酒的壞習慣的十來天後,才一離開他的視線,她竟然立刻就破戒了!

    他恨恨的將千春抱回花家,用力的將她擲在她的小床上。

    「你……就這麼喝一輩子吧!」他真想從此不再管她,就這樣隨便她自甘墮落算了。

    「爹呵——」就在此時,千春突然發出醉語,「別那樣傷心……千春會……難過的……千春喜歡看到……爹豪爽的笑……開心的笑啊!」

    楚御離去的步伐頓住了,他不禁回頭望著躺在小床上的她。

    她的小臉紅通通的,看上去就像顆熟嫩多汁的蜜桃般,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他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到床邊,抬手輕輕撫上她嬌嫩的容顏。

    「千春啊千春,我到底該拿你如何是好?」他垂下頭,自己問著自己。

    「就多笑笑給人家看啊!」

    她稚嫩的嗓音突然響起,驚得楚御人馬上抬起臉望著躺在榻上的她。

    或許是她真的喝太多了,也或許是今晚她的心事好沉重,以致讓千春莫名的睜開眼,她一發現是楚御人杵在她眼前,便不顧一切的將自己所有的心事全都朝他傾吐出來。

    誰教她一直都將他視為她的知音呢!

    可楚御人不知道的是,其實她的神志根本就不清醒。

    「你醒了?」楚御人的脾氣馬上就迸了出來,說話的語氣也立即嚴厲起來,「你這樣像話嗎!才放你回來一會兒,你就給我喝得爛醉如泥……」

    他還想繼續罵個夠,卻被她突然伸起的一隻軟嫩無骨的小手給堵住嘴。

    但這還不是最令他詫異的事,他最驚訝的是,當她的肌膚接觸到他時,他的心頓時像是被雷擊中似的,瞬間彷彿還激出了火花。

    這讓他不禁倒退了兩步。

    「千春……」他驚駭的低喚著她的名。

    「不要念了啦——」她像根本沒有感受到他的異狀般,自顧自的從床上坐起身,跌跌撞撞的想去找她爹,「您怎麼跟討厭的御人哥哥一樣……好愛念有家、管有家嘛!」

    邊抱怨,她邊自床榻上聽跌落到地上,隨即發出一聲呼痛聲,「哎喲——」

    「怎麼了?哪我跌疼了?」楚御人發現她似乎並未完全清醒,趕緊試著去扶她,卻已慢了一步。

    探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她,他不禁心疼的攙扶起她,頻頻問道:「快讓我看看,你摔疼了嗎?」

    像是等不及她的回答,他控制不住的又將管她的本性使了出來。「就說吧!叫你沒事別隨便喝酒,你看,誰教不聽說,嘗到苦果了吧?下回看你還敢不敢……」

    突然,他的嘴又被封住了!

    這回,封住他嘴的不是她那軟軟的小手,而是她……

    是她那香甜柔軟的粉紅色的唇瓣!

    她邊以小嘴堵住他嘮叨不休,邊貼著他的唇說些喃喃不清的話語,「不、不准再吵……人家的頭都被你吵疼了!」

    楚御人雖然不停的告誡自己,她目前意識不清,他不該佔她的便宜,你……他是個正常的血性男子,怎麼可能對自動送上門的熱情款待推拒不從呢?

    所以,雖然他的心一直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但他的身體卻像有自主意識般,雙物早憶環住她的纖腰,唇也開始靈活的蠕動著,長舌甚至還貪婪的想探入她檀口中。

    「嗯——」她無意識的低語著,「別、別搔我癢……」

    天哪!他也不想……可他控制不住自已的行動啊!

    生平第一次,他竟管不住自己。

    他的舌不停地在她唇瓣的四周繞著圈圈。

    「嗯——會……癢……」她無力的試圖將那惱人的螞蟻拂開,卻始終無法如願。

    他趁她張開小嘴之際,忍不住將長舌悄悄地探入她的香唇內,開始柔柔的帶著她粉嫩的舌一起在她的小嘴中探索、起舞。

    「唔——」她咿唔的呻吟起來。

    「不——不能……」他喃喃的告訴自己。

    但千春卻反倒更將自己熱燙的身貼緊他,「好熱喔——」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體溫不停地往上攀升,而他那溫度適中的膚觸也讓她忍不住想汲取他的清涼。

    眼看著她豐潤有致的嬌軀與他堅實的體魄緊密貼住,楚御人的額上不禁冒起冷汗。

    他……就快克制不住自己了。

    可不行啊!他怎能對她做出這樣的事來?

    他不能辜負師娘當年對他的托負,不能做出天理不容事啊!

    可是……自從發現自己愛她的心後,他的心就一直很迷惘,究竟他該如何愛她呢?

    「千春……」如果她現在是清醒的,那他剛好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的向她問個清楚,他在她心目中所佔的地位究竟是什麼?

    但她不是啊!

    她目前應該是神志全然不清的,那……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御人哥哥最討厭……」

    陷入兩難的楚御人還沒想好自己到底該如何是好,卻突然聽到她的抱怨,這讓他不禁立刻將她稍稍推開些。

    「千春,你老實說,你不喜歡我嗎?」雖然明知問一個酒醉的這樣的問題一點意義都沒有,但他就是忍不住問出他心底的疑惑。

    千春用力的搖頭。

    楚御人當下只覺得自己的心已死,他渾身無力的試圖將她再推開些。

    罷了,既然她對他半點好感都沒有,那他就沒有必要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情意,畢竟,那樣只會造成她的困擾。

    可千春雖然大力的搖著頭,兩隻小卻緊緊的圈住他,像是想將他永遠鎖在自己的身邊似的。

    「你放開我啊!」

    「不放不放我不放……」她像是在唱歌般的說:「我一輩子都不想放開手手……」

    這……她這是什麼意思啊!

    不過,楚御人都還沒開口問,便又聽到千春在那兒自說自話了。

    「好笨的御人哥哥……好壞的御人哥哥……好凶的御人哥哥……可是……為什麼我、我……會……」她愈說聲音愈小,像是快睡著了似的。

    可在這麼重要的時刻,他怎能讓她睡呢?

    他輕輕的搖晃著她,「你會怎樣?千春,你快說啊!」

    他都急死了!

    「我、我會……會好、好……喜歡御人哥哥呢……」她斷斷續續的將心事悄悄的公諸於世而這話簡直震得楚御人一時不知該如反應。

    「你……」真的還是假的?

    他必須確定,否則,他要如何安排她的未來?

    所以,他更用力的搖晃著她,「千春,你清醒點,快告訴我,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必須知道。」

    可他不考慮到她目前的狀況根本就等於是無意識的狀態啊!

    「真的假的……」她學著他吃吃的說著,「誰會知道……」

    「千春……」他懊惱的皺緊眉,「我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呢!我喜歡你,甚至愛上跟你在一起的感覺,可我卻從來不知道你對我……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覺……」

    「感覺……感覺……」她抓著他話中的字尾跟著說。

    「是啊!感覺,」楚御人好無奈的問:「你對我有感覺嗎?」

    千春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點頭了,但她所說出來的話語卻讓楚御人頓時僵住,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感覺……好討厭的速喔——」

    這就是她的真心話嗎?

    楚御突然好後悔自己提早來接她,如果他沒撞見她,那他是不是就不會聽到她的「酒後吐真言?」那他的心或許也不會像此刻這麼的受傷了。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將她抱回床上,免得她會不小心著了涼、得了風寒。

    抱起她,他告訴自己,雖然過去那陣子他一直在徬徨著該留下她,還是該嫁掉她,只因她對他的情緒實在是影響太大,但此刻,他終於作出了決定——

    為了她好,他會替她選擇一門適合她的好人家,盡早將她嫁出去,他不能再讓她這麼影響他了。

    才將她放回小床,她的雙手卻緊緊的纏繞著他的頸項不放。

    「為什麼、為什麼……」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痛苦的事般,「為什麼……計較世俗的看法……我沒做錯事……為什麼管我……」

    他試著拉開她的環抱,卻怎麼也掙不開。

    他只能試著安撫她,「千春,別管別人的看法,乖——」

    「騙人!」她突然像清醒了般朝他大嚷,「你最計較別人的看法了,我……我又沒做錯事……我只是、只是很喜歡看著爹笑、看著爹意氣風發、看著爹豪邁的訴說他的凌去壯志……不行嗎……不行嗎?」

    楚御人一怔,她這是在告訴他,她之所以沒事老跟她爹一起喝黃湯,為的只是讓她爹能抒解多年懷才不遇的積鬱嗎?

    這他倒沒想過呢!

    「不懂……你不懂…、娘不懂,誰都不懂……只有小春兒才懂……」她閉上眼,任由熱淚緩緩的自眼中流淌下來。

    「春兒喜歡……聽爹笑、娘笑……春兒會打滾……春兒會讓爹娘開心……春兒要爹娘一直都開心……」她訴說的嗓音愈來愈悲傷。

    「春兒會滾來滾去……春兒像小馬……春兒會吃草草、吃草草……」她作出伸手拔草的動作,但淚卻沒有停止。

    他忍不住替她拭去淚珠。

    她卻一把抓住他的手,睜大眼像是想看進他那深邃的瞳眸中,「你是誰……你懂嗎?」

    懂了!

    他到現在終於懂了。

    原來,千春哪是愛喝酒啊!

    她只是可能自小時候的某種印象得知,自己喝得茫茫然時做出一曲逗趣的畫面,而那曾讓她爹娘開心的笑個不停的笑個不停過,以致她一直以為,只要她喝完酒,發起酒瘋,就會讓她爹娘再次重拾歡顏。

    傻呵!他的傻千春啊!

    像是想安慰她般,他摸摸她的小臉,低聲在她的耳畔說:「我懂,我真的懂。」

    她像是好開心的又哭又笑,還緊緊地抓住他的大手,喃喃的低語著!「再跟你說一個秘密  喔——」

    楚御人好奇的問:「什麼秘密?」

    她意識迷離的吃吃笑著,開始替自己寬衣解帶。

    楚御人想制止她,讓她停住這種不合宜的舉動,但他卻克制不住自己想跟她更親近的慾望,是以,他並沒有認真的阻止她脫衣的行為。

    當千春脫到只剩下褻衣時,她才以雙手雙腳將他緊緊的纏住,「我要吃掉你!」

    楚御聞言,當下開心到不行,他好高興的知道,原來即使在千春意識不清之際,她最想要在一起的人竟然是他。

    所以,他也反身環緊她,「我願意。」低聲對著自己說。

    但他不會侵犯她的,他絕對會尊重她,讓她在成為他的新娘的那天晚上,才會名正言順的要了她。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他正滿心歡喜的想在她耳邊低訴自己從何時開始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之際,卻突然發現,自己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因為他聽見她喚了他一聲——

    「范大哥……」

    原來……原來剛才全都是他的一廂情願、他的自以為是;原來……她心裡認定的人竟是范白波!他的心當下冷了、碎了……

    想推開她,可她纏得他列緊,以致楚御人就這麼僵直的睡在她的小床上一夜無眠。

    直到清晨,天就要濛濛亮時,楚御人才終於閉上困乏的雙眼,稍微瞇一會兒,他以為自己絕對不會熟睡的。

    千春一覺睡醒後,訝異的發現自己竟然衣衫不整的跟楚御人想擁而眠,她立刻羞紅了一張小臉,以為他倆昨晚已做過夫妻間最最親密的事……

    這……好羞人喔!

    她趕緊下床替自己整理儀容,以免一早就聽到他提及昨晚的事,那她可是會羞愧得當場打地洞鑽進去的。

    她在范白波事件後便發現,其實她的心中一直住著一個人,那就是超愛管束她的御人哥哥,所以,即使當她知道范白波落跑時,她也沒有半點傷心的情緒。

    因為她知道,其他人對她而言都不重要。

    她只希望楚御哥哥能早一點明白她的真心。

    而一看到昨晚他倆……相擁在一起,她深信自己在酒醉後,終於將她埋藏在心底的真心話全洩漏給他知道了。

    她一心認定,一等楚御人醒來,他倆就可以海闊天空的談情說愛了。

    天——她真的好期待喔!

    替他拉高被褥,滿懷欣喜的凝望著他的睡臉的同時,楚御突然睜開眼睛醒了。

    千春滿懷少女情懷的羞紅了臉喚了一聲,「御人哥哥,你……」

    可楚御人卻一臉陰鬱的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只冷冷的說:「你快點準備好,我們馬上回楚家莊去,我還得替你重新物色新對象呢!」

    千春的喜悅在瞬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驚惶與受辱的感覺。「你……」在他倆昨晚那樣親密過後,他怎麼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語?

    「你什麼你?」他面無表情的說:「我都還沒跟你算昨晚又破戒的賬呢!你還哆嗦些什麼?」

    好冷酷喔!

    千春的一顆心就這樣被他那傷人的言行給刺傷了,她當下決定,好!她就如他所願的離開他,她再也不要愛他了!

    再也不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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