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梅菲爾區。
有沒有搞錯……這裡是你家?!
置身在富麗奢華的高級住宅裡,褚妙舞很想這麼開口詢問身旁的男人。
不過她及時忍住了,因為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很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轉頭望了望他,看見他正將脫下的外套交給隨侍在旁的中年管家,相較於男管家乍見他的驚訝和欣喜,他的神情倒是一派自然,置身在這樣奢豪的貴族別墅裡一點也不覺得侷促。
她在傻氣些什麼呀!
這兒是他家啊,他早就習慣了,為什麼要感到侷促呢?
聽見胡野望正用中文指示管家派人將她的行李提上樓,褚妙舞連忙上前阻止,「您不需要麻煩了,我並沒有要住在這裡,只是陪他過來而已,等一會就走了。」
男管家沒有回答她,只是一逕微笑。
褚妙舞困惑了。這人不是聽得懂中文嗎?胡野望剛剛就是對他說中文啊。
「邵叔,馬上叫人拿上去。」
「好的,少爺。」
「呃……」看著自己簡單的行李被提上樓,原本想阻止的褚妙舞猶豫了一下,也不再開口。反正裡面沒裝什麼東西,不就是幾件換洗的衣物,離開英國時即便下帶著它也沒關係。
因為她等一下就走。
把胡野望送到英國,她頂多再停留喝杯茶的時間,就走。
一打定了這樣的心意,她覺得舒坦多了,也開始有了打量四周的心情。她緩緩在富麗堂皇的客廳繞轉了一圈。
胡野望深邃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一逕傻笑,心滿意足的看著那抹纖細窈窕的身影恣意優遊在他熟悉的環境裡。
他為什麼……要一直盯著她看?總是感受到他熱烈眼神的褚妙舞故作無視狀,心底卻忍不住悄悄地為之緊張。
為了掩飾被擾亂的心情,她刻意停留在窗邊那一張精緻的小木桌上,假裝對擺在上面的瓷器茶組很有興趣。
「那是的Thomas Goode瓷器。」
她轉頭看了看他。
胡野望聳聳肩,「這個品牌因為有三位王室成員的愛用與加持,所以我爺爺也跟著一窩蜂的趕高尚。或許他認為家裡擺一些這種東西,就會對他的品味有加分作用吧。」
這個時候……她該點點頭嗎?
褚妙舞猶豫了一下,決定什麼反應都沒有的走開那張小桌子。
雖然他始終沒有多說,但是看樣子他和他爺爺的關係似乎不太融洽,瞧他幾次形容胡老爺,好像都沒有什麼讓人感到溫馨的措詞。
「那是Aspicy的銀器。」
她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套做工精緻的銀器前。
「這一套純銀餐具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是我爺爺從一個家道中落的貴族手中低價買回來的,他唯一為它們做的好事就是派人定期擦拭它們。對了,看到湯匙的握柄了嗎?那是寶石鑲成的。」
其實她只是湊巧站在這裡,沒想到會惹來他這麼詳細的解說……寶石鑲的?哪裡?趕快看一下!
胡野望微笑凝視她嬌麗的側影,看著她好奇的將額頭抵靠在玻璃上,努力想將櫥櫃裡的銀器瞧得更仔細,青蔥般的修長手指也在擦拭光潔的玻璃上輕輕敲點著,留下一點又一點模糊的紋痕,宛如小女孩般的神采真是讓他越瞧越喜歡!
剎那間,修長的雙腿不受控制的朝她緩緩邁近。
哎呀,糟糕!褚妙舞驚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她把木櫃的玻璃窗給弄髒了!
「沒關係,叫人擦一擦就是了。」
她驀地抬起頭,赫然發覺胡野望就站在距離她一步遠的位置,微笑寵溺的瞅著自己。
他的眼神讓她心跳加速,於是她羞赧的努力想掩飾自己的悸動與不安。「看了你家之後,我開始懷疑你怎麼能忍受我們的工作室?」
他輕笑了出來。
雖然很沒有道理,但是他的笑容卻讓她有種被冒犯的惱火。「不過希望你不要瞧不起我們的工作室,你應該知道它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他的回應是大步跨前,驀地將她擁入懷中俯首封吻。
「唔……」
她難掩震驚的睜大雙眼,但不出幾秒鐘便被那時而熱情、時而繾綣的熱吻給融比。
緩緩閉上了雙眼,她悄悄地伸出雙手揪握他腰間的衣角,卻立刻被他擁得更緊更牢密,體溫隨著他挑撩的舌尖和熱情的擁抱迅速攀升,褚妙舞覺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彷彿每一樣東西都是漂浮不定的。
包括她的心。
就在覺得自己就快要在他的親吻下窒息時,褚妙舞才抗議似的輕槌他的肩胛,讓他緩緩退離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你太放肆了,萬一被人看見怎麼辦?」她雙頰通紅的嗔了他一眼。
胡野望忍不住好笑,「應該是已經被看見了吧。」
褚妙舞驚訝的越過他的肩一看,果然發現管家邵叔就站在客廳的入口處。天啊,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看見她將玻璃弄髒了嗎?撞見她和胡野望不顧場合地忘情接吻?!
他噙笑凝視她乍驚乍羞的可愛神情,「邵叔,車子準備好了嗎?」
「已經在外頭待命了,少爺。」
胡野望點點頭,又俯首印上了那更顯艷紅的唇,卻被她惱火的一把拍開!
「走吧。」
「去哪?」褚妙舞戒慎地盯著他。
「找我爺爺,他已經知道我們回來了。」
我……們?「關、關我什麼事啊?!」
胡野望好笑地挑了挑眉,「你該不會以為我們的關係只是一起搭飛機來英國的路人甲吧?」
她瞪著他的眼神,好像他身上染了好幾種國際傳染病。「我當然非常歡迎你有這種健康的想法!」
胡野望的反應是翻了翻白眼,拖著她的手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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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會議室,你在這兒坐一下,我先去跟我爺爺碰個面,順便看看他的反應和態度再決定要不要讓你見他。」
這句話是胡野望十五分鐘……不對,二十分鐘前跟她說的話。從他關上門的那一刻開始,褚妙舞的心也就沒有一刻舒坦過。
是不是因為置身在國外的關係?否則為什麼只要他不在她的視線裡,她就覺得好惶恐、好不安?!
就在她想離開沙發,站起來走一走藉以舒緩緊張心情的時候,小茶几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差點沒驚跳起來的她直瞪著鈴鈴作響的電話……該接聽嗎?
不好吧,還是不要的好。
突然地,擴音器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別害怕,是我,快把電話接起來。」
真是個龜毛的人,他一開始直接用擴音叫她下就好了?拿起話筒的褚妙舞沒好氣的開口,「少爺,你讓我待在這間會議室這麼久,難道是指望我會在這裡生根發牙嗎?」
「小的不敢。」
他語氣中的笑意忠實的透過話筒傳到她的耳裡,「聽秘書說我爺爺跟朋友一起出去,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我看我們就不用等了,你再等我一會,我聯絡一些事情後馬上就過去找你。對了,我剛剛派了強納森端一杯咖啡過去,應該等一下就會送進去給你了。」
「只有咖啡?餅乾呢?!」
也說不出自己到底是因為在這裡等太久了,火大沒耐心,所以在對他要小脾氣,還是因為心裡覺得不安,而想要跟他撒嬌,向他要一些寵溺與憐愛好讓自己安心,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不希望他這麼快就掛電話,想他再多跟她說說話,用她熟悉的聲音安撫她。
「我親愛的大老闆肚子餓了?」
胡野望的口吻裡流露著濃濃的寵愛與縱容,甜膩得讓褚妙舞忍不住握著話筒抿唇傻笑。「對啊,還不趕快給我東西吃,小心換我賞你吃炒魷魚哦!」
「這個威脅真恐怖,快把我嚇死了,看樣子我得馬上照辦才行。親愛的大老闆,La Trouvaille的蘋果慕司很不錯,Pied A Terre的洋梨餡餅冰淇淋也很有名,請問你要哪一個呢?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請他們快遞到大老闆的手裡。」
什麼La、什麼Pred?她都聽不懂啊……
「都不要,我只要餅乾!」食指勾纏著電話線卷彎纏繞,她嬌聲嘟囔。還是挑個她比較懂的吧!萬一送來什麼「稀有奇觀」,到時候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吃它反而才糗呢。
「遵命,小的立刻去辦,請大老闆給我十分鐘。」
掛斷電話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立即有人輕敲門板。
原本坐回沙發的褚妙舞站起身,看著一個人高馬大的褐髮男子端著咖啡走了進來。「『煮』小姐,這是您的咖啡。」
「你會說中文?」褚妙舞有些驚喜。
雖然這個叫強納森的人說起中文隱約有些不自然的腔調,又把「褚」的發音念成了「煮」,但是普通的對話絕對沒問題。老實說,她剛剛還偷偷地擔心自己破爛的英文能力實在沒有辦法和英國人溝通呢!
「中文是我們集團的錄取條件之一,胡先生更是嚴格要求他的秘書和管理層級以上的人員都要能懂得中文的聽說讀寫。」始終保持微笑的強納森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其實我還學的不夠好,講起中文有些腔調,常常被同事笑。」
「你太客氣了,你的中文已經很不錯了,是真的喔!」
「謝謝,真希望胡先生也能跟你一樣這麼認為就好了。」
她問的小心翼翼,「聽起來……胡先生是個要求挺嚴格的人?」感覺上怎麼胡野望的爺爺似乎滿難相處的?
「是的,其實胡先生在各方面的要求都很嚴格,所以老實說……在他身邊工作,大家的注意力都非常的集中,絲毫不敢放鬆!」像是怕自己再多說下去,不小心會扯了些不該講的話題,他趕緊開門離去。「那麼,煮小姐,我先走了。」
直到強納森關上門板為止,她都沒有糾正他「褚」的發音。人家已經很努力了,或許不要打擊他的自信心會比較好。
喝了口咖啡再走到窗邊俯視倫敦市區川流不息的車潮,褚妙舞心裡只想著胡野望怎麼還不趕快過來找她?以及……
她不是在撒嬌開玩笑,她的肚子真的有點餓了,餅乾怎麼還不送來啊?
就在這麼想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再度被人打開。
她馬上回頭,露出友善的微笑。胡野望說十分鐘內到,還真守時!
「你好。」
他也真是的,抓員工當餅乾快遞也不稍微挑一下人選,眼前這個男人一看就知道他的職位應該有點層級,至少從他花白的兩鬢也猜得出已經有了一些年紀,總不會還是個往上著爬的普通職員吧?
唉,不過就算是資深職員又如何?碰到了胡野望少爺,肯定還是只有依令照辦的份兒了。
然而對方只是一逕看著她,顯然沒有開口的意思。
或許是因為沒聽見她剛剛跟他的招呼?也對,上了年紀的人總是比較容易耳背重聽,又或者,他可能覺得以他的資歷輩份被叫來替她遞送餅乾,讓他覺得有些受辱而不滿吧?
思及此,她便率先走上前迎向他。
「你好,我叫褚妙舞。」
對方將手插放在口袋裡,還是沒反應。
看樣子好像滿不爽的,「胡野望是不是有托你拿東西過來給我?」既然這個怕怕沒聊天的興致,她又剛好挺餓的,直接把餅乾掏出來之後他就可以開心走人了,皆大歡喜!
「東西?」
從他緊緊皺起的眉頭,褚妙舞分析這個人不是「滿不爽」,而是「很不爽」!忽然,她的眼角瞥見他的褲管……
「你的褲腳沒拉好,知道嗎?」
他微微低下頭瞥了一眼,仍然沒反應。
褚妙舞忍不住提醒他,「聽說胡先生對員工各方面的要求都很嚴格?你這樣衣衫不整的,萬一被他看到沒關係嗎?」
「要求嚴格?」
睇著眼前這個怕怕的反應,她輕笑了出來。「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胡先生對員工的態度不只是嚴格,根本是嚴苛吧?」其實剛剛強納森欲言又止的模樣就讓她有這樣的聯想了。
見他一副不想動的樣子,她索性走到怕怕的身旁蹲了下來。「褲管沒整理好不只不好看,萬一踩到也很危險呢!」既然他幫她送餅乾過來,那麼自己替這個怕怕服務一下也是應該的。
站起身的褚妙舞注意到他的肩膀上有一些雪花融成的水珠,於是也順手替他拍掉。
「你打我?」來人冷冷的賞她一記狠瞪。
「是幫你把雪水拍掉。」她一副教導小朋友的按捺口吻,反手又在他的肩胛上掃了掃。「你剛剛從外面回來啊?是不是碰到什麼不開心的事?」
「哼!」
瞅著他不想理人的表情,她的心裡也有了註解。對了,一定是這樣的!這個位階頗高的怕怕剛從下雪的倫敦街道踏進溫暖的辦公室,就馬上被胡野望抓來當「快遞」,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也難怪他一臉不爽。
「看樣子你沒有跟我聊天的心情?」
「誰要跟你聊天啊?」
「那好吧,我們也別廢話了。」
「你說跟我講話是『廢話』?!」老人似乎就要被氣得噗噗眺。
褚妙舞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笑嘻嘻的朝他伸出手,「快點拿來吧。一下囉唆正好,趕快塞餅乾填肚子才是正經事。
他皺著毛髮轉白的眉頭,瞪她,「拿什麼?」
「你真是個彆扭的老頭耶!」這個怕怕老歸老,難道不知道肚子餓的人脾氣下太好嗎?
她小聲的嘟囔被他聽見了,「你說誰是彆扭的老頭?!」
「不管你多不高興,交代你辦的事還是要照辦啊。」餅乾快點拿出來啦!囉哩巴唆什麼呀?
「我不高興是事實,但是我哪需要辦什麼事啊?」誰敢交代他辦事?叫那個膽大包天的猴崽子站出來讓他瞧一瞧呀!
褚妙舞氣得只差雙手沒抆腰,「你的態度真惡劣耶!」
現在胡觀濤皺緊的眉頭簡直可以夾死兩三隻蚊子,「你的腦袋有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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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y:你說你很趕?怎麼,難道是要趕著出國嗎?
Poly:哈,該不會是要跟對方去度蜜月吧?若是真有喜訊,別忘了告訴我啊。
Poly:感覺上你的愛情似乎挺順利的,恭喜你了!
Poly:接下來,換你撥個空聽一聽我內心的感受了。
Poly:其實我現在很害怕,害怕一個長久以來的秘密被我重要的人發現。
Poly:那個秘密打從一出生就一直跟著我,如影隨形的。
Poly:對我影響之大甚至造就了今日我某些不合邏輯的行事作風。
Poly;事實上我曉得,讓對方知道實情,這是勢必的,尤其是她已經接近了我成長的生活環境,發現只是遲早的事。
Poly:我也不想瞞著她……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主動帶她踏進我的生活裡。
Poly:可是,我說過了,我害怕!
Poly:萬一她因此而瞧不起我,怎麼辦?
Poly:萬一她因為這個原因而離開我……我怎麼能接受?
Poly:如果……我是說如果,假如你的戀人瞧不起你……Alice,你會選擇放手讓他走,還是繼續握著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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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讓我上飛機,我要回家……」
無精打采的伏趴在梳妝台上,褚妙舞挫折的將頭埋在雙臂中,頻頻咳聲歎氣。
怎麼會鬧這種烏籠?她實在是……唉,沒臉再待在這裡了,快點讓她上飛機逃回台灣吧!
褚妙舞的腦海裡忽然響起不久前和妹妹的對話。只是國際電話的那一頭,清歌顯然對於她鬧的笑話沒啥反應,「這很了不起嗎?認錯就認錯了嘛,那個老頭子又不是你的老闆,你怕什麼呢?」
她,她沒有怕啊!
「該不會……你之所以這麼沮喪,是因為擔心自己還沒有嫁進門,就已經先得罪老公的爺爺,所以讓你緊張的不得了?」
神、神經病!
她才沒有這麼想呢,清歌會不會扯太遠了?還說什麼嫁進門……嫁誰啊?她才不是因為自己鬧笑話的對象是胡野望的爺爺,所以心情特別糟糕,她只是……
乾脆老實承認吧!當初她坐上飛機飛往倫敦的時候,難道心裡真的沒有一絲絲的期待,希望自己能夠博得胡觀濤的歡心嗎?
其實她早在心底偷偷模擬了好多次和他見面時的場景與畫面,自己應該有什麼樣的表現、說什麼話才叫得體大方,甚至連微笑時嘴角應該要上揚幾度都悄悄的對著鏡子練習了好幾次,原因當然只有一個,因為他是胡野望的爺爺。
單憑這一點,叫她怎麼能下在乎他對她的觀感呢?!結果現在……
「唉,可以訂機票回家了。」
重重歎了口氣,褚妙舞一臉頹喪的伸手拿出袋子裡的護照和回程機票。唉,航空公司的訂位專線是幾號?
就在她無心翻找電話的時候,房門被人輕輕敲響。
「褚小姐?」
是邵叔的聲音?「請進。」
管家旋開了門把跨了進來,謹守分際的站在門口的位置。「褚小姐,瑞霆集團的唯一繼承人請您過去一趟。」
她翻書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詫異轉頭,「嗄?」
邵叔好像覺得有些不自在,輕輕地咳了咳。「瑞霆國際集團的唯一合法繼承人要你現在到他房裡一趟。」
褚妙舞頓了幾秒鐘,把剛剛忘記闔上的嘴巴闔起來。「邵叔,他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你拿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給他吃?」
管家苦笑,「是少爺要求我這麼說的。褚小姐,麻煩你跟我一起走吧。」
「不要。」拿身份壓她?這個男人有毛病啊?!
「褚小姐……」
「叫他自己滾過來見我啦!」
胡野望是哪根筋不對勁啦?還合法繼承人咧!關她什麼事?要是讓她回台灣,就算他是英國女王的乾兒子也不干她的事!
「褚小姐,拜託你別讓我難做人好嗎?」
邵叔謙卑為難的語氣吸引了她的注意,褚妙舞朝他望了過去,看見這個一直對她很客氣的管家懇切似的對她點點頭。
嘖!「好吧,我跟你去見他就是了。」順便當面削削那傢伙!
「少爺現在在他專屬的書房裡,請往這兒走。」
褚妙舞尾隨著邵叔來到了三樓,沿著金碧輝煌的長廊一直走到底,他領著她停在一扇房門前。
邵叔對她笑了笑,屈指敲門。「少爺,褚小姐到了。」
「讓她進來。」
呵,他今晚到底是吃了什麼呀?居然變得這麼自大?!
「褚小姐,請。」
邵叔替她打開房門,褚妙舞立刻一馬當先的踩了進去,輕巧的足音被房裡溫暖的長毛地毯給完全隱去。
「喂,你有什麼毛病啊?突然間怎什麼?是哪根神經打到了,讓你想到要對我擺架子……」
只是她越靠近書櫃前的那抹背影,眉頭就皺得越深。
「你……」
那人轉過了身,面對她。
褚妙舞直覺地往後退一步,「你是誰?」
高大倜儻的男子居高臨下地睇著她,抽著煙吞雲吐霧的模樣彷彿不可一世。「邵叔剛剛沒有跟你說我是誰嗎?」
「他說……瑞霆國際集團的唯一合法繼承人……」
男子挑了挑眉,「沒錯,那就是我。」
但她以為那是指……「那麼胡野望呢?」
「他?」
她開始討厭他挑眉睥睨的表情了。雖然很帥,但是卻也很討厭!
「跟我相比,他只不過是個私生子。」
「轟隆」一聲,褚妙舞只覺得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瞬間爆了開來,轟得她完全無法思考!
就在這時,書房的房門再度被打開。
她怔怔地轉身望過去……
只見神情焦急的胡野望握著門把,大步跨了進來,但在撞見她震驚錯愕的表隋之後,又驀地停住急快的步伐,佇立在原地瞅著她。
全然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