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東西,這是你們對外公應有的態度嗎?」
聲若洪鍾的怒罵聲驀地在飯店的總統套房響起,盡管道熹跨國集團的總執行長童至磊已經七十九歲,手持著拐杖的他仍舊意氣風發、威風凜凜。
童德帷和童光宇分坐沙發的兩端,對於外公的責罵,兩人置若罔聞,一點反應也沒有。
家世背景顯赫的童至磊在年輕時候便有著有錢男人的通病──風流。
他這輩子截至目前為止前後娶了五個妻子,外頭包養的情婦跟一夜銷魂更是多不勝數。只是枉費他播種無數卻始終沒有得到一個兒子,只有第四任老婆替他生了兩個女兒。
這當然是一種遺憾,可是他又能怎麼辦?
所以,他讓兩個女兒以招贅的方式結婚生子,瞧瞧,結果便是生下他眼前這兩個不肖子孫。
其中尤以童德帷為代表,這渾小子簡直是上天派來克他的。也不知道這個仰他鼻息的臭小子到底在踉些什麼意思,從小一路跩到大,對於長輩的話總是愛聽不聽的,人家在傳授他人生大道理,這渾小子能睡到翻肚皮還摳胳肢窩給你看。
瞧瞧,這等不受教的孽孫竟然會是他們童家出品的!
不過童至磊搥胸頓足之際,也是有偷偷地感到一些驕傲啦!他年紀輕輕的就為自己贏得一個響當當的名號,哼哼!頗有乃「公」之風。
相較下來,童光宇就沉靜平穩多了。或許是因為愛好文學的他根本無心於商場的關系,這些年來,他就只是為了協助童德帷盡早熟悉接班工作,而勉強自己留在道熹集團。
反正嘴巴嫌棄歸嫌棄,這兩個小子都是他這一生最引以為傲的成就。
依照慣例,童至磊以拐杖重擊地面當成他開口說話的前兆。「如果我今天不親自飛來台灣一趟,你們兩只猴崽子都不知道要回美國了。」
童德帷跟童光宇還是用手撐托著下巴倚靠在沙發上,保持沉默。
「說話啊!」
砰的一聲,又是一記重擊。
童德帷見狀覺得奇怪了。怎麼那根老拐杖敲了這麼多年,也沒見它斷掉或是缺角,到底是什麼材質做成的?
「混帳東西,我在教訓你,你一直盯著我的拐杖看做什麼?」
「就眼睛沒地方瞄啊。」
真會給他氣死!童至磊狠瞪他一眼,坐了下來。「我聽說因為你的插手,讓弘文企業起死回生。」
聞言,坐在旁邊當無事人的童光宇飛快瞟了表弟一眼。來了哦,你自個兒小心應對啊!
放心啦,我又不是第一次惹老頭生氣了。童德帷勾揚邪氣嘴角,「是啊!怎麼樣,我挺行的吧。」
拐杖再重重敲向地面,「我還沒罵你呢,你倒先跟我邀功起來。」
「外公,您要知道,要成立一間公司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要救回一間已經死絕的企業可是超級困難的任務。這個道理不是您教給我的嗎?哎呀,你老了,忘記了。」
「你……」
「童德帷,注意你的措詞。」童光宇皺眉出聲,「你若是把外公氣倒我們還要送他去醫院,那麼晚餐怎麼辦?」
聞言,童至磊死心了,「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我要休息。」總有一天會被他們氣到腦溢血。
兩人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正當他們准備走向大門口,童至磊突然出聲,「童小帷你給我聽清楚。」
童德帷停住腳步,轉身迎視外公。
道熹集團大當家畢竟寶刀未老,炯亮的雙眼目光如炬,「我先聲明我的立場,你先前幫助弘文企業的動機是什麼我不管,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跟武俏君在一起。」
童光宇也停下腳步,睇了表弟一眼,「外公,為什麼?」
「因為那種身家曾經倒閉的女人配不上你。」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都連絡不上武俏君?
「喂,開會了。」
童光宇拍了拍表弟的肩膀,原本只是想提醒,卻在瞥見他的表情後停住腳步,「發生什麼事?」
童德帷低下頭斂起臉上的驚慌,扯了扯嘴角說了句沒什麼,握著行動電話的右手卻悄悄收緊。
到處都找不到人,她的行動電話一直關機,就連打去弘文企業,員工也說好幾天沒看見她。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會是那只老狐狸在暗中搞鬼。「表哥,你知道這幾天外公都在干什麼嗎?」
「沒干麼啊,只忙著和他那些老朋友交際應酬,重溫荒唐舊夢。怎麼,外公又干了什麼好事?」
將行動電話收進西裝口袋裡,童德帷看了他一眼便往會議室走去。「已經連續三天我都連絡不上俏君。」
「武弘文才痊愈不久,他們又剛搬回家,武俏君不但要照顧父親又要處理公司的事情難免忙了一點,也許等一下就會撥電話給你了。」跟上他,童光宇睇了他一眼,「我看你八成不願意離開台灣吧!」
「除非俏君跟我一起走。」
「美國那邊怎麼辦?」
「業務可以移轉過來,反正我們現在正這麼做不是嗎?在哪兒做決策都一樣,道熹集團還不是好好的。」
童德帷的語氣裡明顯透露著不在意。他知道童至磊和童光宇心裡打的主意,他們希望將來由他接掌執行長的職務完成世代交接,只是,拜托,也要看他願不願意啊!叫他獨力扛下道熹這個大麻煩,嗟,他又不是天生犯賤,怎麼能夠只死他一個,只要是姓童的,都不准跑。
不過這種念頭他當然沒說,就如同外公和表哥私底下默默計劃一樣。反正現在就是各自斗法,他們有他們的對策,他則有自己的應變計劃,屆時就看誰技高一籌嘍!
童光宇笑著搖頭,「我想外公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吧!你根本無意回美國總公司。」不過那不關他的事,他已經跟外公取得共識,只要童德帷接下道熹大權,就是他閃人的時候。
童德帷不語,只知道一點,反正武俏君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開會了,動作快點,如果趕得及,我想親自過去弘文企業一趟。」
無論童德帷再怎麼聰明絕頂,也絕對料想不到,再次見到武俏君竟然是在一場相親晚宴上。
「童小帷,你過來,我跟你介紹一下。」
宴會上,童至磊心情極好,一點也不介意當著眾人的面喊出小孫子的暱稱,「這一位是你史爺爺的孫女,名叫詩涵,史小姐剛從德國留學回來,對台灣還挺陌生的,你今晚好好的跟人家聊一聊,約個時間,你們倆明天一起出去吃個飯。」
相較於童至磊的熱絡,童德帷就顯得冷漠至極。
「今天晚上見面,明天馬上帶出去吃飯,那麼後天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抱上床辦事了?」
語畢,熱烈的氣氛當場凍結。
「呃,今晚好像有點冷,哦?」史爺爺扯出笑容,努力打破尷尬。
「還好吧!你們老人家就是體弱氣虛。」童德帷毫不留情刺回去。
「童、德、帷!」
一旁的童光宇見狀極力忍住笑,實在壓抑不了,只好趕緊舉起酒杯,假裝喝酒遮掩笑意。
童德帷居然還像無事人,「外公,我想過去那裡吃東西。」
「你馬上給我滾。」童至磊氣極,忍不住提高嗓門,「順便帶著史小姐一起滾。」接著驚覺自己失言,他馬上轉身對好友解釋,「呃,我的意思是要他們年輕人一起滾過去吃東西……不是、不是,我是說……」
雙手插放在口袋裡閒步走著,童德帷慵懶不羈的模樣著實吸引住史詩涵著迷的目光。
她想找的就是這種人,這種家世顯赫、背景威望的青年才俊才配得上她嘛!雖然說剛才那個童光宇好像也不錯,斯斯文文又長得白淨俊秀,據說還是他的表哥,但是就沒有他來得優秀顯眼。
老天,這男人簡直就是極品!
全身上下散發著狂妄不羈的邪魅氣勢,聽爺爺說他還有個赫赫有名的稱號,叫「惡修羅」,感覺好像是個傳奇人物哦!
真不敢想象,如果她擄獲了惡名昭彰的他,天吶!會有多少女人羨慕她。
「童先生,我覺得你說話好風趣哦!」男人都喜歡贊美,尤其是用那種嬌嗲崇拜的語氣,更是當場叫他們軟了骨頭。
風趣?「我看是妳審美觀與眾不同吧!」童德帷睇了她一眼,沒多大興致。
「是嗎?或許是因為我在德國主修藝術的關系吧。」渾然不覺他的諷刺,史詩涵的笑容中帶著難以察覺的驕傲。
直接將身邊的史麻雀當成宴會廳的一個擺設,他持握著酒杯沒啥興頭的環顧四周。
看樣子,今晚的宴會又是另一場無聊的企業第二代聯歡晚會。真無聊,這些老人家是搞不出什麼新花樣了是不是?總是來這一招,每個男人都像剛被復制出來似的,不是GUCCI就是ARMANI,女的更是萬變不離其宗,胸部大一點的就露胸,沒胸部的就露腿,再不然就是裸背。
也許下一次他該主動爭取舉辦宴會的權利,男賓客無條件進入,女的則是要表演特殊才藝,像是跳火圈或是吞火把,過關的才能進場。嗯嗯,如此一來,應該比較標新立異也更具可看性。
「童先生,童先生你聽到我在問你話嗎?」
真是的,在他耳朵邊嗡嗡叫的,像只蒼蠅吵死了。
「我在問你,你平常都做什麼休閒娛樂?」
可惡,他受不了!童德帷不耐煩的伸手一揮,毫無防備的史詩涵立刻退了幾步。
感覺好像打到什麼東西,他困惑的轉頭,無意間瞥見門口來人,整個人當場怔住。
是俏君和她爸爸!
她也來了,是為了給他驚喜嗎?
一思及此,他忍不住好心情的揚起性感嘴角頻頻搖頭。真受不了!這個蠢女人心思干麼這麼多,她難道不知道他只要見到她就會非常開心了嗎?
正想走上前把她拖到一旁熱吻一番以慰相思,他的腳步驀地停住。
他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從後頭追上她,還殷勤有加的替她披上雪白美麗的狐皮披肩。
那個男人跟她是什麼關系,她的披肩為什麼會在他手上?童德帷危險地瞇起凌厲雙眼,瞅看男子狀似溫柔的為她服務,當她抑起螓首對著那人露出嫵媚微笑,他的下顎隱隱抽動。
該死,她居然那樣對別的男人笑,她難道不曉得她的笑容極具勾魂魔力嗎?
果然,那名男子立刻欣喜地漲紅臉,更加殷勤的隨侍在側。
而且對方像是完全得到武弘文的欣賞,只見他不時滿意的點著頭,微笑看著他們融洽的互動。
童德帷只覺得胸口灼燒,憤怒難當。
他微瞇的雙眼緊緊跟隨她移動,突然,她像是察覺到灼熱的目光,停下步伐側轉螓首梭巡會場四周……
然後,她看見他了。
俊臉冷漠的童德帷不願讓她看見自己身邊無伴遜她一籌,修長左手隨便一抓了便將路人甲緊緊扣入懷裡,旋即昂起下顎對她挑釁。
武俏君神情莫測的望著他,螓首回應的微抑十五度角。
這時,童德帷懷裡的人怯怯出聲,「呃,先生,您如果要取用餐點的話就請您盡快拿走好嗎?」
他低頭一看……立刻嗯心松手。
捧著托盤的男服務生又怕又尷尬的點頭後,趕緊同手同腳離開。
她見狀忍不住揚起嘴角咯笑出聲。
他惱火極了,就不信自己運氣這麼背。這回他改伸右手大掌一抓……嗯,柔軟的感覺,肯定是個女人。
這回武俏君的笑容當場隱沒。
有沒有搞錯?這個殺千刀的死男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握住一個肉彈女郎的雄偉胸部,還直接將人家拖進懷裡隔空向她炫耀!
女郎欣喜萬分的神情和趁勢偎進他懷裡的模樣,更將她的怒焰往上推高一級,她驀地伸手扯下肩膀上的狐皮披肩。
一點都不冷,老天,她怎麼會冷呢,她現在氣憤得怒火中燒。
他就是故意要氣她是吧!好笑,這種幼稚的把戲誰不會?她也拿手得很。一整晚就見他們兩人互相刺激彼此,只要對方一有動作,另一個人一定立刻跟進而且越演越烈。
「喂,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表弟現在到底在表演哪一出?」
童光宇順著外公指的方向望去,順手拿起服務生托盤裡的雞尾酒。「幼兒園的園游會表演吧!外公,您老實說,小童的博士學位是不是您私下拿錢買回來的?」
「不關我的事!」童至磊立刻撇清,幾秒鍾後又忍不住補充,「不過如果是童小帷自己偷偷花錢去買的,那我就不曉得了。」看見小孫子大手緊扣著女郎的俏臀、胸口直抵著對方豐滿柔軟的超級大肉彈,他既羨慕又感慨的搖頭歎息。
哎呀,年輕就是這一點好啊!
「外公,您真的反對小童跟武俏君在一起嗎?」
今晚他們兩人當眾的脫序表演肯定成為今年度社交圈的最大笑談,丟不丟得起這個臉已經無關緊要了,最重要的是,他們在意彼此的心意經此一役已是昭然若揭,就算當初所有人都不解童德帷為什麼要大力支持武俏君,這會兒也全都得到結論。
「外公,看到這種情況,您應該也知道您是阻止不了小童的。」
童至磊握著拐杖沉默不語,看了看兩個年輕人的荒謬行徑,轉而望向幾百公尺遠的武弘文。
孰料,武弘文也正巧在此時望了過來,兩個人的視線僅僅短暫幾秒交會,又旋即抽離。
「他們兩人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丟下這句話,童至磊轉身離去。
武俏君拉著曳地的裙襬,快步走向停車場。
可惡,他人呢?
幾分鍾前還看見他帶著那名肉彈女郎走向停車場的,怎麼一轉眼他們就不見蹤影?跑哪兒去了,難道已經開車離開了嗎?
他是不是載著那個豐滿的女人一起去開房間了?
一想到這,狂亂尋找的她忍不住停下腳步垮下肩膀,低垂著螓首咬住下唇,眼眶沒來由的一濕。
該死的童德帷!
吸著鼻子的她,獨自佇立在冰冷空蕩的停車場顯得格外瘦削纖弱,抓著裙襬的雙手松了開來,任由裙襬在水泥地上散開成一朵美麗的裙花,肩膀因為哭泣而一聳一聳的,抬起手難過抹淚。
今晚真難熬,不但要應付那個討厭的黏人精沈家小開,還要看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親熱摟抱。
童德帷怎麼敢這樣對待她?簡直惡劣到了極點。她今晚總算是看清了,她發誓以後要是再理會那個童色胚的話,她就變成豬。
武俏君再擦了擦眼淚,畏冷瑟縮著正想轉身走回宴會廳,突然看見一輛熟悉的轎車,和敞開的後座車門。
是童德帷的座車!
難道他連帶那個女人去開房間都等不及,直接在後座辦起事來了!
馬上忘了幾秒鍾前自己才立誓不再理他,激動氣憤的她拉起裙襬直奔上前,「童德帷!」
語畢,她整個人被他扯進座車裡。
「噢……」只覺天旋地轉的她才發出一聲驚呼,立刻聽見砰的一聲車門關上,接著落鎖。
「你干什麼?」
「我才想問妳在干什麼?」
精壯頎長的身軀將她牢壓在座椅上,凌眼微瞇的童德帷緊握拳頭撐抵在她的臉兩側,毫不遮掩的讓她看見他洶湧狂囂的憤怒與妒恨。「那個男人是誰?」
武俏君瞪著他,倔強地咬唇不語。
「該死的,妳竟然為了一個丑男人拋棄我。」
她倏地睜大美眸。
童德帷見狀,心想她總算知道自己的過錯,也感到安慰了些。天知道他根本愛慘她了,是的,只要她誠心悔改並且保證永不再犯,他願意勉強自己不去計較……
「你有什麼資格指控我?」
這回換他瞪大雙眼。
「你竟敢、竟敢當著我面前偷腥?天底下的男人都該死,而你應該去死第一個。」她氣得淚如斷線珍珠,外加雙手亂搥、兩腳亂踢。踢死他、捶死他,都比讓他氣死自己的好。「你還沒有說過你愛我,就已經在我面前跟別的野女人親熱給我看。童德帷你好樣的,永遠滾出我的視線,外頭男人這麼多,我武俏君會希罕你這一個?」
「該死,我就是要妳希罕我。」
「我偏不!」
童德帷氣得下顎緊抽,眸光惡狠地瞪著她。
她在搞什麼,玩兩面游戲嗎?一邊喊著要出去找別的男人,一邊又哭得這般傷心給他看,「不要跟我玩把戲。」他懊惱低語。
她難道不懂他任何商場詭計都能識破,就是玩不起這種名為愛情的游戲。
「是你在跟我玩。」
淚痕斑斑的武俏君使盡全力推著他,想要離開。
他大手一抓讓她無法動彈,驀地俯身狂暴封住她的唇。
她想掙扎,真的想,但是……他邪魅的氣息、溫暖的體溫和濕熱撩撥的唇舌在在迅速軟化她。
暗自氣惱著自己的不禁誘惑,她輕吟一聲開始回應他的吻。
得到她的響應,他益發擁緊她,熱切的想要將身下的柔軟嬌軀揉進身體裡,因為只有這麼做,她才不會再跟別的男人出去、更不會和別人表演親熱戲給他看。
就在她即將被吻得喘不過氣之際,童德帷退開她的唇,轉而尋吻上她性感的頸項。
雙手不自覺摟抱住他臂膀,她仰起螓首讓他更貼近自己,嫣紅美麗的檀口吟哦出她的情動,迷離繾綣間,她驀地想起……
「我已經有五天沒見到妳了。」
聞言,她輕輕抿笑。真有默契,原來他們想著同一件事。
「你去哪兒了?為什麼都不打電話給我?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嗎?」
「我才想問妳咧。」他懲罰似的囓咬她的雪肩,粗聲粗氣問:「為什麼連一通電話都不給我?」
她困惑的眨眨眼,「你外公沒有告訴你嗎?前幾天我爸爸不小心把我的行動電話SIM卡弄丟了,那時我又趕著去英國處理一些事情,我有打電話通知你我改電話號碼,是你外公接的,他說會替我轉告你啊!」
答案揭曉,原來是那只老狐狸搞的鬼!
不,說不定那個武弘文也有份,否則怎麼會莫名其妙把她的SIM卡弄丟。
「今天晚上的那個丑男人是誰?」
在狹小的空間裡,童德帷緊覆著她,邪惡雙手開始在她的貼身禮服上來回摩挲,性感唇瓣低沉呢喃著的同時吻上她圓潤的肩膀,在細致的肌膚上印下一串濕熱親吻……
她的呼吸開始急促的起來,有羞澀、有期待,但一點也不感到害怕。
「那是沈家的小開,爸爸說當初沈伯伯對他有情有義,所以要我好好招待剛從德國留學回來的沈先生。」
「又是德國留學回來的。」大家是沒別的地方好去了嗎?「我對妳更有情有義,武老頭怎麼不叫妳好好招待我?」真是有夠偏心!
武俏君嬌羞輕笑,「我現在不正在招待你嗎?」
小妖精!童德帷贊賞地用力啵了她一下,「那我就不客氣了!」
禮服的肩帶早已被他拉下,雪白的蕾絲胸罩包裹著她美麗的雙峰,直到胸口窒痛,他才發覺自己專注得忘了呼吸。
溫柔地俯身吻住她嫣媚的唇,大掌同時撫上她胸前的美麗,感受那柔軟的甜美。
洶湧情欲而羞澀戰栗的她星眸半閉,感受他在自己身上所施展的魔法。她覺得自己好像變得不是自己了。輕飄飄的恍如置身迷離之中,下意識地抱緊他的頸項,當他粗長的大手撩起禮服的裙襬撫上她的大腿,她顫巍巍地深吸口氣。
他好像一直在她耳朵邊呢喃著甜蜜的愛語,不,她不能確定,因為她現在根本無法思考。
尤其當他邪惡的手探索著她全身,陌生又恐懼的強烈感受緊緊攫住她,讓她益發攀緊他的臂膀。
摯愛的人這般熱情,老天,他已經完全迷倒在她嫵媚的嬌軀裡。
以一記熱情火辣的親吻徹底懾迷她的心魂,他准備更進一步……
見她困惑看他,童德帷對她露出魅力一笑,展開雙臂,「我想好好愛妳。」
武俏君聞言立刻渾身羞紅,「你想要……」
「沒錯,我就是要。」
輕咬著下唇,她沒勇氣看他狂放的邪氣俊臉,被動的嬌喘著攀抱他剛毅的頸項,將小臉深埋在他的頸間,她無助地任由狂野不羈的他,帶領著她沖破情欲迷霧,直到璀璨耀眼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