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著遊艇回到普吉島的郎心宇和胡媚兒在眾人暖昧、調笑聲中,親密地牽著手搭車返回美麗殿。
當所有人延續著亢奮的心情嘻笑喧鬧地下了車,赫然瞥見站在大門口等待的何映娟,大家的笑聲驀地停住了,掩起笑容尷尬地退到一旁。
終於,郎心宇高瘦的身影從遊覽車上步下,但是他的視線沒有望向前方,所以沒看見前頭的何映娟,他始終是回過頭雙眼專注地凝視尾隨在自已後頭的胡媚兒。
「心宇,攙著我嘛!」
遊覽車的最高層階梯上出現了胡媚兒的身影,她嬌聲喚了一句,立刻換來郎心宇慇勤攙扶的臂膀。
「這階梯不陡啊。」他不解風情的低喃。
笨蛋,她在撒嬌嘛!這樣都不懂。「人家手上有拿東西啊!」胡媚兒信口胡謅了一個借口。
「哪有?你的行李都在我的肩膀上了。」
她嘟起紅唇、抽回手,「不要你扶了!」哼,借她撒嬌一下都不行。吝嗇!
他寵溺笑著再把她的手捉回自己的大掌裡,「可是我還是想牽著。」
心頭迅速滑過一抹甜蜜,她倨傲地昂起下顎,「好吧,勉強借你牽一下。」
郎心宇愛極了胡媚兒這種故作高傲的驕蠻神采,他笑擰了擰她的鼻尖,換來她一記推撞——
兩人笑鬧的視線一揚,正好迎上何映娟的雙眼!
郎心宇秀逸臉上的笑容退了去,握著胡媚兒的柔手,他筆直地回應何映娟的凝視。
一旁的胡媚兒望了望何映娟,又調轉眼眸注視身旁的郎心宇……忽然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奇怪了,這種場面其實她見多了,多少男人瘋狂追求她,其中當然不乏有妻兒、有女友的男人。她遇過的場面有的甚至比現在還要緊張火爆!
但是為什麼從來不緊張、不將這種情況放在眼裡的她,如今神經會如此的緊繃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郎心宇的特別嗎?
一思及此,胡媚兒的手下意識地益發握緊他。
彷彿感覺到她的緊張和不安,郎心宇悄悄地施力捏了捏她的小手,默然地給予她堅定的支持和力量。
始終沉默不語的何映娟注意到他們兩人深情交握的雙手,她咽去梗在喉間的淒楚,昂首笑了笑,「心宇,你的行李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你沒忘記吧?今天我們得回澳洲去了。」
胡媚兒原本就已緊張得沒表情的臉龐,當場更加僵硬。她霍地仰起頭看向郎心宇,「今天回澳洲?」
郎心宇原先還想張口否認,可他想了想、轉了轉眼珠,心中自有另一番打算。「對耶,我忘了。」
〔你!」胡媚兒當場氣結!這人的腦袋究竟是怎麼回事?比豬頭還不濟事!
何映娟笑得更溫柔燦爛了,「我就知道你忘了,還好我已經事先幫你把行李打包好,就差把你肩膀上的那幾件衣服塞進行李箱裡,我們就能上飛機了。」
她也不等郎心宇的反應,直接走上前親暱地從他手中接過那一袋小行李,逕自往回走去。「你啊,一直都是這樣忘東忘西的,我也早就習慣你了。對了,我剛剛打了一通電話給喬治,告訴他我們要回去了。」
何映娟這一場自導自演的獨腳戲演來親密自然,彷彿她和郎心宇之間的關係依舊。所有人沉默地望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何映娟並不想接受事實,對吧?凝視著她瘦削的背影,胡媚兒頭一次有歉疚的感覺。
為什麼以前自己從來都不覺得這樣奪人所好,是一種極度過份的行為呢?又為什麼在碰上了郎心宇之後,這一切的感受竟是如此自然地湧上她的心頭呢?
悄悄仰起頭,她凝視郎心宇溫柔的眼,輕輕伸出右手扣住他的手肘,「心宇,我不想放棄你。」他帶給她的感受太美好、太深刻,是過去不曾有人讓她領受過的。
也不知哪來冒出的浪漫因子,郎心宇心動地淺笑著執起她的手,湊近嘴邊吸唇輕啄。
「嗯,媚兒,千萬別放棄我。」他對她笑了笑,再放開她的手溫柔卻堅決地走上前,拉住何映娟的手肘,從她手裡拿回自己的小行李袋。
「心宇?」何映娟臉上強裝的笑容開始瓦解。
「我自己拿就可以了。謝謝你幫我整理行李,映娟,但是我有一些東西想交給媚兒,所以我想再去她房間重新打包一遍。」
「心宇!」
「我記得了,中午十二點半的飛機是嗎?我會在半個鐘頭後將行李拖到這裡。」
美麗殿的房間裡,胡媚兒坐在一張單人床上,雙手撐著床沿,低垂著頭,百無聊賴地晃動自己的腳丫子。
另一張單人床上擺滿了郎心宇的衣物、行李。他背著她,忙碌地折迭衣服、打包行囊。
「你跟何映娟一起睡了幾天?」
「嗯?」
「我問,你們在美麗殿同房一共睡了幾天?」
郎心宇垮下肩寵溺地回頭凝視她,可她沒有看他,只是一個勁的低著頭、踢地板。「媚兒,我和映娟睡的是兩張單人床。」
「單人床也能辦事。」
「我沒有在辦事,我都在看書。」
她冷哼,益發使勁地踢著地板。「是哦,和女人在房間裡蓋棉被看書!」
他看穿她的煩躁和暴怒,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握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拉起。
她飛快揚起眉睫睨了他一眼,「說話啊!」
「你先說。」
「為什麼要我先說?你為什麼不先說!」
他也不跟她辯,靜靜等待著……他竟忘了狐狸是一種很小心眼的動物。直到五分鐘過去,她仍緊閉著小嘴不開口。他歎口氣,「媚兒,我的時間不多,該出發回澳洲了。」
他話一出口,胡媚兒立刻飛撲進他的懷裡,雙手緊緊圈住他的頸項!「我不要去澳洲!」
「媚兒……」
「你來台灣!離開澳洲,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台灣!」
唉,這才是他們兩人之間最大的問題。距離,遙遠的北半球和南半球。「媚兒,其實狐狸在澳洲也能夠生活得很好……」
「不要!」
「澳洲也很適合胡爸、胡媽生活,那裡的大野狼跟紅狐狸都……」
她從他的懷裡稍稍退開,「你夠了沒有?我不是狐狸,我爸媽也不是大野狼和紅狐狸,你要我講幾百遍才聽得懂!」
他有點委屈,「我以為這種比喻你比較聽得懂。」
「聽你在鬼扯!」又氣又嗔怨的睇了他一眼,她不禁埋怨起自己怎麼不找個正常一點的男人去愛?
人人嘴裡的狐狸精愛上了一個耿直傻氣的動物學家,這算不算是愛上了自己的天敵?
「媚兒,」郎心宇寵憐地拂了拂她的劉海,輕吻著她的鼻尖。「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思考究竟該怎麼做才好。」
他的溫柔安撫住她,她緩緩偎回他的胸膛。「要多久的時間?人家說再深的感情都會被遠距離給拖垮的。」
他皺眉,「誰說的?」
「電視劇和小說都這麼說的。」
「那種東西不看也罷。」專門破壞人家的感情。
「我給你一個月。」胡媚兒從郎心宇的懷裡仰起頭,依依不捨的眼神中卻又含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威脅。
「一個月後你若是再不出現在台灣、出現在我面前,就去別的男人懷裡找我吧!」
×××
澳洲。
郎心宇回到工作崗位上也已經有五天的時間了,因為園區裡的母袋鼠阿香在生產之後有了嚴重的排斥幼袋鼠的傾向,光是為了妥善處理這一件事,就讓他忙碌得幾乎連三餐都無法按時進食。
這一天深夜,手術室的燈才剛剛熄滅,結束手術台上工作的郎心宇扭動著僵硬的脖子舒緩疲憊,隱約還能聽見自己的頸骨喀喳喀喳的聲響。
「心宇,手術結束了嗎?」一個準備下班離開的同事迎面碰上他。
「嗯。」
「很辛苦吧?沒想到阿香對自己的孩子這麼狠,幾乎要把它脆弱的肚子踹破!」
「是啊。」他一邊扯下沾滿袋鼠血跡的塑膠手套,一邊沉重歎氣,「我看阿香真的不適合哺育小袋鼠了,該替小袋鼠尋找另一個媽媽才行。」
「你啊,對動物總是這麼認真專注。喂,不提了,我要先走了。對了,你要記得把小袋鼠放進保溫箱裡免得它失溫哦!」
「我知道。再見!」向同事揮了揮手,郎心宇踩著疲憊的步履蜇進辦公室。
誰知道還沒跨進門口,裡頭赫然爆出一聲怒吼!「該死的,你竟敢這麼對她?!」
伴隨著吼聲而來的,是一記猛烈的揮拳!
毫無防備的郎心宇立刻被揍倒在地,後腦勺硬生生的撞上身後的牆堵。他吃痛的皺緊眉頭,舌尖不意外地嘗到了嘴裡鮮血的腥鹹。「強森?你……」
同事強森激動地揮舞雙臂,「郎心宇,我真是看錯你了!你竟然敢這麼對待映娟?你竟然為了一隻狐狸精拋棄她?!她是你的未婚妻,是你工作上的好夥伴!」
郎心宇掙扎著想起身,原本就已疲憊至極的他在拳頭的重擊和後腦勺的撞擊下,開始搖搖欲墜。「強森,我知道是我對不起映娟,但是愛情和親情、友情不一樣……」
「還說,你竟然還有臉辯解?」強森不由分說的又想衝上前掄拳揍人!
何映娟及時拉住他。「強森,不要!」
有些狼狽的郎心宇歉意地望了何映娟一眼,面對壯碩強悍的強森,他依舊堅持坦承。「愛上媚兒,我一直都沒有後悔過!」
一聽見這句話,原本忍著淚的何映娟終於忍不住地哭了出來。
「映娟,走!這種無情無義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為他掉一滴淚!」強森氣忿難當的吼著,可對何映娟的攙扶動作卻是百般的溫柔。
是夜,郎心宇拖著疲憊搖晃的身軀狼狽地回到家。
將自己拋進沙發裡,他歎口氣斜斜地倒向沙發,抓起一個抱枕摟進懷裡,閉上眼……「媚兒。」好想她!好想、好想她!
孤獨的身形側躺在沙發裡,寂靜的四周只有時鐘的滴答聲,提醒他這世界仍舊運行。可是他好孤單!雖然這世界不停的在動著,但是他卻覺得自己像是被拋甩在一座無人聞問的孤島……有一種無法排解、泫然欲泣的寂寞,深深掏空著他。
突然間,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他霍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撲進另一頭的沙發椅撈起話筒。「喂?!」
「你在家?」
他肩一鬆,笑了。「我當然在家啊。」
胡媚兒嬌媚的聲音從北半球傳到南半球郎心宇的耳裡,「查勤。我以為你和別的女人去狂歡了。」
感覺空氣和生機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他將頭仰靠在椅背上,輕鬆地閉上眼笑道:「我沒有啦。」
「我不信。拿著你的話筒在屋子裡繞一圈,我要聽聽看有沒有別人的聲音。」
「媚兒……」他不禁失笑,「就算有人在,只要不出聲,你不也一樣察覺不出來?」
話筒立刻傳來她躁怒的斥責,「借口!難道真的有野女人在你屋子裡,所以你才不敢照我的話做?」
「好、好,我聽你的。」他口吻裡的笑意更深了,拿著無線電話站起身,開始聽話地繞起房子來。
「現在到哪裡了?」胡媚兒有些厲聲地問道。
「廚房。」
「接下來呢?」
「上樓梯啊,聽見我踩著階梯的聲音了嗎?」
就這樣,郎心宇獨自在澳洲的夜晚……還好,並不太寂寞。
×××
台北。
「砰」的一聲巨響,胡媚兒辦公室的門板被撞了開來。正在打電腦的她僅僅只是揚起眉睫睨了門口一眼。
「你頭上的髮髻好可怕,像我死了二十多年的曾祖母。」龔霞君斜倚在門邊,雙手環胸嚴厲地批評。
胡媚兒連眉頭都沒有抬一下,「謝謝長官的讚美。還有,建議你下次換一句,這個讚美詞屬下已經聽過很多遍了。」
「是嗎?那你肯定沒聽過接下來的這一個吧!」
「什麼?」
「喂,瞧我一下行不行?」
胡媚兒果真聽話的只看了龔霞君一眼。
「好,你沒興趣是不是?看樣子是我多管閒事了。好吧,那我就把關於郎博士的消息扔掉好了。」
「霞君!」胡媚兒突然的急切一喚,留住了她的腳步,讓龔霞君的臉上得意揚揚。
「什麼關於心宇的消息?」在胡媚兒沒有察覺的瞬間,她的眼眸裡飛快閃過一抹焦心和憂慮。
「我聽澳洲墨爾本動物園傳來的消息,說好像是因為郎博士的疏失還是什麼的,結果害死了一隻小袋鼠,聽說這件事鬧得滿嚴重的呢!」
胡媚兒瞧了龔霞君一眼,開始收拾桌面上的東西。
「據說郎博士現在是遭到留職停薪的處分,園方正準備開會決議如何懲處。」
她一邊說著,胡媚兒一邊關閉電腦。
「也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麼郎博士現在豈不內疚死了?他是那麼認真對待動物的人,要是因為他自己的疏失……」龔霞君看著胡媚兒拿起皮包、外套走過自己的面前,「喂,你要去哪裡啊?」
「我要請長假,長官。」話說完,她人已經走到了大門口。
她回到家三兩下整理好簡單的行李,向大野狼和紅狐狸……唉,都被那呆頭鵝傳染了,討厭!她向爸、媽簡單說了一聲「我要出國,幾天就回來」之後,就搭上計程車,走了。
×××
郎心宇將車子停妥之後,抱著滿滿一袋餅乾泡麵步下車走出車庫。當他掏出鑰匙將它插進鑰匙孔裡,他的眉頭倏地一皺……開了門進屋,他輕輕放下懷裡的紙袋望了望屋子裡。剛剛好像聽見二樓有聲響傳出,他戒慎地踩著階梯上樓。
緩緩伸手推開臥室門板,他看見那一張應該空無一人的床鋪上似是躺了一具纖細的身軀。他慢慢地走近……
「心宇!」
「映娟?」他著實吃驚,接下來的畫圖卻更叫他震驚,「你沒穿衣服躺在我床上做什麼?」
何映娟忍住羞澀的掀開遮掩在自已身上的棉被,徹底顯露她光裸的身軀。「我在等你。」
「把衣服穿上!」他拉起棉被想覆住她,「你這樣會感冒……」
「不會!」她竟然主動急切地撲進他的懷裡,聳起的雙峰緊密貼在他的胸口。「我知道你會給我溫暖的!心宇,你不要拒絕我!愛我,心宇,求你愛我!」
「映娟,你……」
「哼!原來澳洲的白天這麼熱情啊?」
另一抹冷涼至極的嬌媚嗓音從門口傳了過來,郎心宇霍地回頭!「媚兒?!」她、她怎麼會在這裡?
斜倚在臥房門邊的胡媚兒高傲地昂了昂驕傲的下顎,她一腳踢開腳邊的行李,以絕對美麗的姿勢走進臥室裡。
「我不介意留在這裡觀戰。」她風姿綽約地坐進牆邊的沙發上,雙手傲然環胸看著眼前這一幕。「你們應該也不介意吧?」
郎心宇掩飾不住心底的又驚又喜,「媚兒,我……」
胡媚兒不語,只是一個勁地睨著他,嚴厲的眸光在郎心宇和光裸的何映娟之間來回梭巡。
看著胡媚兒高傲嫵媚的姿采,何映娟又妒又恨!她的手益發地攀緊郎心宇的頸項,直到自已裸袒的身軀緊密貼著他,不留一絲空隙。「心宇是我的!」
胡媚兒挑了挑眉,閒涼地睨了何映娟一眼,狀似無趣地觸了觸指尖。「何小姐,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戰爭,不是說你脫光了衣服就絕對能佔上風的,這一點,」她凌厲的瞪她一眼,「你難道不知道嗎?」
「胡媚兒,你!」
「好了。要做愛就請盡快吧!我一趟路大老遠的跑來,總得要有些樂趣。看完了,我就走。」
走?「媚兒!」郎心宇想掙脫何映娟的癡纏,誰知她卻益發摟得死緊。抽不開身,他只得急切地喊著心上人。
「快點啊,郎博士,人家已經脫好了衣服等辦事呢。你不會這麼不濟吧?」
胡媚兒冷眼旁觀的淡漠,著實慌了郎心宇的心!她在生氣,他知道,她非常、非常的生氣!再不說些話,媚兒真的會走,她真的會走得遠遠的,讓自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
「我只要你,媚兒!相信我,我一直只要你一個人!沒有別人,真的沒有別的女人。媚兒!」
裸身緊摟住郎心宇的何映娟,不敢置信地望著他!自己分明已經緊緊地抱住他,為什麼他的眼裡還是只有胡媚兒一個人?最沉痛的打擊和無比的羞辱當場重擊何映娟的心!她霍地推開他,不意外的看見他立刻奔向胡媚兒。
狼狽顫抖的套上衣服,何映娟望著胡媚兒身旁的郎心宇恨聲吼道:「我和強森在一起了!我和他上過床了,好幾次!他說他老早以前就一直愛著我,強森跟你不同,你聽到了嗎?郎心宇,強森他比你優秀幾百倍、幾千倍!」
面對何映娟歇斯底里的吼叫咆哮,胡媚兒並沒有出言譏諷、落井下石,她只是默默地聆聽著。
「我已經決定和強森結婚了,下星期就和他一起飛去阿拉斯加結婚!我嬴你了,郎心宇。我並沒有被你拋棄,聽見沒有?是我先拋棄你的!你這個廢物!沒用的男人……」
「何小姐,衣服穿上了,你可以走了。」胡媚兒終於冷涼開口。
「胡媚兒,你這下賤的女人……」
「再見。不送!」
當瘋狂狼狽的何映娟終於離開時,胡媚兒驀地起身往房門走去。
郎心宇立刻追上前扣住她的手肘,留佳她的腳步!
她霍地旋過身,緊咬著唇反手就賞他一巴掌!
「媚兒……」郎心宇忍著臉頰的痛楚,依舊溫柔地喊她。
「你好大膽子,敢這樣對我!」死命地握緊了小拳,她止不住渾身的顫抖,盈盈淚光迅速充塞她的雙眸,將她的眼瞳點綴得晶光閃亮。
「相信我好嗎?我是愛你的。忠心不貳。」
不顧她的掙扎反抗,他溫柔將她圈入自己的懷中,把臉埋進她的發瀑間,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我好高興你來了。媚兒,我真的好高興!」
「你讓別的女人光著身子躺在你床上!」
「不是我要她這麼做的……」
「你給我搞清楚,郎心宇!我才是狐狸精,只有我能這麼做,不准你搞這一套把戲!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我們換個公平一點的說法好不好,媚兒?我們兩個都別這樣做,可以嗎?」
「看我高興!」
他點點頭,更加地擁緊她。「你怎麼會來?」
「我來帶你回去。」她終於在他的擁抱中放鬆下來。
「回去?」
「回台灣。一句話!走,還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