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經如此盡心盡力了,她到時,他不但沒褒獎她一番,還挑剔道:「你遲到了三分鍾!」
哇靠!他連三分鍾都要跟她計較,真是小氣又沒肚量的男人!
算了,她不跟他計較,她還要回家吃她那一份呢!「我飯幫你送來了,你慢慢吃,我要回家了,bye-bye。」她揮手說再見。
「等等。」
「你又要干麼了!」她氣得一肚子火,因為她肚子很餓了耶!
他則是從皮夾裡拿出幾張千元大鈔給她。
她看了一臉的莫名。「這是干麼?」
「你買便當的錢。」
「什麼便當!這、這是我煮的!」仁美說得有些心虛,尤其是他臉上的表情明顯表現出他的不以為然。
「好啦、好啦!我的確是用買的。」她招了、她認了行不行,他可不可以不要擺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來,要知道她幫他買便當,這已是他三生有聿了好不好?
想她周仁美長到這麼大,連給她爸媽端過一杯水的經驗都沒有,她肯幫他料理三餐又整理家務,這已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他做啥擺出這種臉來?!
「我不愛吃外邊的飯菜。」他說。
「是喲——」她懶懶的回他一句,其實她才下管他要死還是要活,她比較在意的是她很累。
「你明天得親自下廚。」
「知道了。」她又隨隨便便的點頭,心想,她才不甩他呢!
「我要你發誓。」他看她臉上敷衍的神態,就知道她在唬弄他。
「什麼!我連這個都得發誓!」
「因為你不怎麼有信用。」他知道她的個性,她懶到連為自己張羅三餐都懶,他要是不強硬一點,這輩子都別想吃到她親手為他煮的飯菜。
他要她一點點、一點點的輸給他:要她慢慢的、慢慢的心甘情願為他做家事、操持家務,甚至是生小孩。
畢景諒想到那個溫馨又幸福的畫面,嘴角露出一抹笑來。
仁美只覺得他邪惡,以折磨她為樂,真是個小人。
雖然覺得畢景諒不是個好人,但仁美還是努力的加強手藝,每天趕在吃中飯之前幫畢景送飯過去。
有時候她去了,他還在忙:她就坐在一旁看他忙著跟下屬開會,要不就是跟銀行的頭頭打交道。
她從沒想過他會這麼忙耶!
她一直以為有錢人,甚至是公司主管只要露個臉,然後一天到晚打高爾夫球,或是上上酒店跟人家交際應酬、風花雪月一般就夠了;沒想到他比她還忙,比她遺像狗耶!
偷偷觀察了畢景諒幾天,仁美這才對他的人有一些了解,而且為他張羅三餐、整理家務也比較甘願一些。
畢竟人家畢景諒真是個大忙人,反觀她則是游手好閒、每天游蕩,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仁美深深的反省自己,且以畢景諒為期許,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跟他一樣,不把累呀忙的掛在嘴巴上,那才像是做大事的人。
「你干麼一直看我?」畢景諒洗好澡從浴室出來,兩手擦著濕發,身上還掛著些許的水珠——那真性感。
看起來真是可口,美味。
仁美覺得好餓喔!她好像很久沒做愛了——
等等、等等!她怎麼看到畢景諒赤裸著上身,就想到做愛上頭去了!
真是可恥呀!仁美在心裡偷偷的罵自己,但她的眼睛還是不時的往畢景諒的方向瞄過去,還暗暗的吞了幾口口水。
畢景諒看到她的反應了。
看起來他的計劃進行得還滿順利的嘛!他嘴角露了個笑。似乎他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睡過去一點。」他動手撥她,他要上床了。
仁美趕緊把屬於他的位置讓出來,自己窩到另一邊去;而他——他、他、他——他怎麼不睡到他那一邊去,還一直睡過來,最後還壓上她的身體。
她是很想他這樣於沒錯啦!但是——她也是個女人,也是有她的矜持的好不奸;她怎麼可以讓他想上就上!
「你在做什麼?」她一手支在他的胸膛,阻止他繼續往下壓,但她的手就抵在他的胸膛,他的胸口好燙喲!
仁美覺得她的手麻麻的,而且那種酥麻的感覺還從她指尖一直傳到她心窩口。
她胸口翻騰著驚濤駭浪,但她還是故作鎮定,只是她的聲音不太自然。他到底想干什麼?他得跟她說清楚、講明白啊!
她紅著臉瞪他。
他則一如以往,還是冷著臉告訴她。「我們得假裝做愛。」
咦——做愛?她是很想啦!但為什麼是假的?不不不,她不能這麼說,她這麼說不就明著告訴他,她很哈他嗎?
她問:「為什麼要假裝?」
對嘛,這麼問才對,仁美為自己的聰明大聲喝采。
「因為有針孔攝影機。他們監視我們好一陣子了,而我們如果真是一對熱戀中的愛侶,你不覺得我們快一個禮拜沒有親密行為很奇怪嗎?」他邊問邊行動。
一個膝蓋頂開她的雙腿,讓自己跪在她雙腿間。「我們得假裝一下,讓他們不起疑。」
他的理論她是贊成啦!但怎麼假裝?「他們有針孔攝影機偷拍,有沒有做,他們一定知道。」
「不一定:我們可以先調情,然後接下來的把燈一關,被子一拉,就只有假動作,他們從監視器上看,一定會上當,以為我們真的做了;怎麼樣?」
怎麼樣!
還問她怎麼樣呢!要是可以,她當然想要真的做,不要假的,但這種不知羞的話,她怎麼說得出來?
於是,她只好點頭說:「好吧!我配合。」
其實她是「沒魚蝦也好」,如果不能讓他跟她做,那麼讓他抱抱、讓他摸摸,那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哦——不,仁美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因為只是讓他抱抱、讓他摸摸,最後她只會欲火焚身,一點也不舒服。
她好想要他喔!
她臉紅紅的,氣喘吁吁,呼吸變得又沉又重。她好想要他進去,把她的空虛給塞滿,但她不好意思說,因為畢景諒從頭到尾都對她不感興趣。
他做這一切只是為了演戲給他家裡的人看,以為他很愛她。
仁美的思緒變得很混亂,以至於沒有發現畢景諒偷偷的把他們兩個人的衣服、褲子全都給脫了。
她察覺到有異物入侵,陡地張大眼睛。「你在干什麼?為什麼脫褲子!」她到現在才發現。
瞧他,他把他們的褲子丟得遠遠的,這是在干什麼?
他的詭計被揭穿了,卻仍不動聲色,他一樣面不改色,一樣酷酷的跟她說:「我只是在制造假象。我把褲子丟到那邊,那些老頭們就會更加相信我們兩個現在赤裸裸的在一起。」
他們是這樣沒錯。
「可是你把褲子都脫了,這樣真的好嗎?!」而且他的手還把她的身體摸透透,人家她已心癢難捺了耶!
「我不會真的做。」他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證,「我只是想讓這一切看起來更真實。」
是嗎?
她很懷疑,但他的表情很嚴肅,好像如果她懷疑他,就是對他的人格不信任。
而仁美願意相信他,不是因為他的人品,而是打從她跟畢景諒重逢後,說真的,他還不曾拿正眼看過她呢!是這樣的事實讓仁美相信畢景諒的鬼話。她真以為他只是想演戲給他家裡的人看,讓他們以為他真的愛慘了她。
其實,畢景諒很想要仁美,他的身體想要她想到都痛了。
不行,他多多少少得發洩一下。
畢景諒蓋上被子。
「你現在又要干麼了?」他為什麼蓋上被子,仁美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為他不明的動作。
「我們要假裝做了。」他把燈切了。
房間一片黑暗,但仁美還是看得到畢景諒的眼睛,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那麼的亮。她看得有些著迷,然後——
然後她感覺到他在動。
她覺得那東西熱熱的,從她私處一直燒到她心口,她從來沒過這種體驗。哦——好討厭,現在她更想跟他真正地來一次了,但是他——不識相的畢景諒作戲罷了之後,竟然倒頭就睡。
臭男人!
「你別壓著我。」一點也沒享受到真正的樂趣,這讓仁美的臉有些臭,她伸手要把他推開,不讓他壓著她。
但他則睡死了。
不會吧?他又沒真的做,那哪會耗體力啊?仁美真想把他推醒,但是看他睡得那麼沉,就想到她中午給他送飯去時,他忙得焦頭爛額的情形,於是她又不忍了。
好吧,他要睡就讓他睡吧!但是——她得把他推開一些。仁美伸手去推他,卻不小心碰到他男性的欲望。
仁美很好奇,她移了移自己的身體。
「啊——」真的進去了!
「你在干什麼?」他張開眼來,他抓到她了!
其實他一直沒睡,一直等著她自投羅網,沒想到她的動作比他預想的還要快,足以見得她比他想像的還要覬覦他的人。
「啊!」她看到他醒來,心裡一驚,愣了一下,之後又覺得羞恥,她慌得想推開他的身子逃開。
但他抓著她的手,不讓她逃。翻了個身,他又把她反制在他身下。「你想要我?」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臉紅的樣子還真好看。
「我——沒有。」
「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看著她的眼睛。「想不想要?」
「想……想要。」
「大聲一點,我沒聽見。」他把頭湊近。
她說:「想,想要。」
做完愛後,仁美真是覺得通體舒暢呢!
她沒想到當年的大男孩長大後,竟然會是這樣的勇猛,讓她好幸福說。
仁美抱著涼被笑著,她翻了個身,要窩到畢景諒的懷裡去撒嬌;但卻落了空。
咦,畢景諒呢?
仁美拉開被子,床上、床下都找不到人。
畢景諒去哪了?
畢景諒去上班了。
沒關系,她可以體諒,畢竟他是整個公司的老大,是舵手,一夜恩愛之後,隔天早上他趕著去上班,所以沒賴在床上跟她耳鬢廝磨,這她可以忍受,因為他要以公事為重嘛!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男子漠大丈夫,但當她送中餐去給他,他還是照往常那樣擺著一張冷臉待她,那情況可就大不妙了喲——
他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沒跟她甜言蜜語一番?
為什麼待她就像待個陌生人一樣?!
仁美瞪著他,看他吃飯;而他則像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吃完飯就把飯盒丟給她,說她可以回去了!
就這樣!
仁美被他的態度氣得差點吐血。
好個薄情、冷淡的男人!他吃乾抹乾後就想賴皮,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是嗎?好,沒關系,她周仁美也不是個死皮賴臉,會賴著男人的人。
他要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是嗎?
好,那她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仁美驕傲的拎著飯盒,氣沖沖的回家。那天她足足生了一整天的氣,他回來的時候,她不給他好臉色看,就連晚餐都沒給他吃。
她一定要他把話說清楚、講明白,他這麼侍她是什麼意思?!
畢景諒知道他的計劃成功了,但他還是裝作無知地皺起眉頭,生氣的問她。「為什麼沒煮飯?」
她不說話。
「你到底想怎樣?」他問出重點了,
好,他不知道是嗎?那她告訴他,仁美把臉轉向他,一臉的正經。「你為什麼不理我?」
「我沒有不理你。」
「你今天不吭一聲就出門,這還算不是不理我嗎?」
「我每天早上都這樣。」他回答的倒是理直氣壯的。
是,他是每天早上都擺出這副死人臉沒錯,但他怎麼可以把今天跟平常的每一天拿來相提並論?
昨天他們兩個可是睡在一起,纏綿了一個晚上耶!
仁美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難看到了極點。
他看著她,假裝突然了解地「呀」了一聲。
他吵死了!她瞪他。
「你是不是在意昨天晚上的事?」
「在意?」她皺眉,她哪會在意啊!她周仁美最討厭男人纏著她、黏著她了。「我、我——我當然不在意。」
是啊!她當然不會在意;但既然不在意,那她胸口為什麼悶悶的,好像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一樣。
「不在意!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氣。
他那是什麼態度!什麼意思啊?!
「我討厭單一的關系,我不信任愛、不信任婚姻。」他搶先她一步說。
仁美愣了愣。
呃——因為這些台詞她很熟,她常常用來眼男人說bye-bye。而他說這話,也是這個意思嗎?
她看著他。
「我希望我們能維持以前的關系。」
「以前的關系?」她皺眉,那又是什麼樣的關系呢?
「只當朋友。」
賓果!她怕的果然就是這個答案。
難道這就是現世報嗎?以前她這麼對她的男人,現在他這麼對她!
「可以嗎?」他問。
很好,很紳士,至少他還問她可以嗎?
以前,她根本就不給那些男人置喙的余地,直接叫他們滾,他現在這樣的態度還算是好的了。
她笑一笑,點頭說可以。
她能說下可以嗎?她最討厭以前那些死纏著她的男人,而她發過誓,她這輩子絕對不當那種死纏爛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