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我的 第五章
    琴音忽柔忽狂,忽粗忽細,忽平忽尖,忽硬忽軟,忽冷忽熱的縈繞在耳邊,如泣如訴,如哀如恕,急如寒冬覆雪,等到聶受不了這淒冷的琴音而摀住耳朵時,音律又急縛直下,如冬雪初融,春風吹過大地,春雨綿綿不絕,叮叮咚咚的直落人心。

    聶的一口鮮血直噴了出來,幡潘鬆開了鉗制,她身子往前傾倒,半跪在地上喘著氣。

    抬頭看到易水然的臉色也逐慚蒼白了起來,聶才驚覺易水然可能也著了人家的道,這下可慘了!

    聶看得出剛才易水然已經在運功抵擋琴音,但怎麼會這麼快就受傷,連那已經成精的怪音雷振空也不能如此輕易就傷到易水然,而琴音卻能傷他於無形?難道不單是琴音的關係?而是她和易水然之前都已經著了道而不自知?

    聶想到什麼似的望向潘潘,怒叫道:「是你?一定是你。」潘潘得意的笑容證實了聶心中的疑惑,「怪音雷振空只是來探底的,難怪他會輕易的離去,之後池偃帶來的殺手也都只是故佈疑陣,為的就是讓我們疏於防範,真正具有殺傷力的是你的琴音。」一連串的計謀,讓他們一步步踏入陷阱而不自知。

    「想不到你也很聰明嘛!雷振空的確只是在試探你們,也果然不出我們所料,絕對不能直接與你們對上,硬著來只會讓我們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潘潘艷麗的姿容浮現一抹殘酷。

    「罌粟律。早在你老在半夜時分彈琴,我就該想到的。」只怪自己把姆嬤曾經說過的話當作耳邊風,聶在心中悔恨不已。

    罌粟律就像會上癮的毒物般,剛聽時毫無所覺,但七十二個時辰後卻會讓人逐漸喪失功力而不自覺。

    「想不到失傳近三十午的罌粟律竟還有人知道。」潘潘滿驚訝的。

    不理會潘潘,聶一心只掛念易水然的情況,都是她疏忽才害了易水然。

    不能!易公子絕不能死在這裡,自己死事小,他要是死了事情就大條了。自己失了職不說,還對不起人家。要救公子,一定要救他,無論如何,離開這裡就有活命的機會。

    聶看見潘潘的注意力已不放在她的身上,眼見機不可失,突然躍起撞倒潘潘,「公子快走!」緊接著就往薄紗後沖,想中斷琴音,讓易水然有機會逃走,但她才衝進第一層紗慢,就被身後的潘潘一掌打昏。

    「哼!要不是小姐要留下你們的命,你們早就死了。」

    易水然看見聶的舉動心頭一驚,讓對方有了可趁之機。琴弦做最後的一擊,鮮血從他口中狂噴而出,噴灑在白色的紗幔上,顯得更加觸目驚心。易水然受的內傷不輕,琴音直接打中他的五臟六腑,無邊的黑暗朝他籠罩而來。昏迷前最想做的事是將那該死的小鬼砰屍萬段,他會慘敗全是因為那小子自作主張和輕舉妄動。

    等他醒了,絕不輕饒聶!

    潘潘見他倆都已受傷昏倒,才轉而面向上司請示,「女使,是否要將他們移入船艙中?」好半晌都沒得到回應。「女使?」潘潘再次叫喚又不得回應,才急著間:「女使,你受傷了嗎?」潘潘想要入內,卻又不敢造次的止住腳步。

    「不礙事。」一個在層層紗慢後比潘潘更加艷麗的女子輕聲說道,拭去嘴角的血漬,浮現一抹笑。好一個易水然,她還是太輕忽了他,如此的大費周章,還是不能避免的讓他傷到了她。

    女子寒冷的眼迸射出嗜血的光芒,嘴角殘忍的勾起,全身的冷冽殺氣就連站在距離她十步之遙的潘潘也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不曉得女使會用什麼殘酷的手段來對付他們,潘潘看著昏倒在地的聶和易水然,知道未來的日子他們將生不如死。

    ☆        ☆        ☆

    綠葉莊幽蘭路依舊綠意盎然,午後時光有著一股慵懶的氣息。

    一群僕役在陰涼的幽蘭路上竊竊私語,交換著彼此最新聽到的消息。

    「你們聽說了嗎?聶和易水然公子失蹤好幾天了,現在莊主正在設法找尋他們。」

    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小姑娘壓低聲音說著。

    消息是在這幾天莊主失去陽光般的笑容時不小心走漏的。原本笑口常開的主子沒了笑容,是多麼天大地大的事。

    「可是對方是幽靈會不是嗎?有那麼簡單就能找到他們嗎?難保送回來的不會是兩具屍體。」一個穿著藍黑色衣服的男子說。

    「呸!才不會呢,別亂說。」一個比較年長的女人趕忙制止他。

    「希望是不會,但是聽說胡家連理都不理,都說既是約定的事,豈有找他們要人的道理。」另一個人接著說出另一個讓人沮喪的壞消息。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束手無策?如果聶有個什麼萬一,綠葉莊上下數百人絕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江南胡家的,一定要他們好看。」

    「對!沒錯!聶可是我們大伙的寶貝,怎麼可以任人欺負。」

    在場的三男兩女都一致的同仇敵愾。

    「咳!咳!」一陣咳嗽聲引起眾人的注意。

    大夥一回頭,一臉驚嚇的看著來人,「總管!」

    顏怒文憂鬱的臉龐突然咧嘴一笑,大家全都戰慄了起來。

    「工作太少了是不?」顏怒文用的雖是問句,但沒有人敢說一句話,他們又不是不想活了。

    眾人一致低垂著頭不說話,就怕總管一怒之下加重他們的工作量。

    「靈台已久未清掃,今天你們五人就把那地方清掃乾淨吧!」顏怒文原本微揚的嘴角霎時垂下來,「還不快去!」他們不想活了是不是?竟敢在莊裡光明正大的嚼舌根!

    「總管!」五人一臉悲慘的叫著,期望總管網開一面。靈台耶!將近十個普通人家那麼大的聚會場,五個人怎麼可能在一天之內做完清掃工作,分明是要累死他們嘛!

    「嗯?」顏怒文大眼一瞪。平常對他們太好,才讓他們有膽子跟他討價還價。

    「是,總管。」

    五個僕役沮喪的退了下去,知道今天是不用睡覺了。

    「遏阻不了多久的。」陶讀不知何時出現在顏怒文的身旁。

    顏怒文看著這個陰陽怪氣的兄弟一眼,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知道,只是能讓姆嬤越晚知道越好,你也知道姆嬤的病是禁不起刺激的。」最近姆嬤的痛又有惡化的跡象,大夫來的次數更加頻繁。

    「瞞不了多久的。」陶讀只是說出事實。

    「能瞞多久就算多久,不然你去面對姆嬤好了。」顏怒文把這棘手的事推給陶讀。

    姆嬤不單是聶的師父,更是他們這些總字級的人的不掛名師父,誰忍心讓那個已經夠不幸的婦人難過。

    陶讀靜默,意思很清楚:別想!

    顏怒文早就知道這沒良心的人根本不願替他分擔一下辛苦。「莊主打算怎麼辦?」

    主子為了沒有查清對方的實力而讓他的好友易水然和聶出事的事氣得冰寒著一張臉,而首當其衝的就是外務組的老大陶讀了。

    莊主和陶讀為了這件事,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合眼。

    「等。」陶讀惜言如金的只說了一個字。

    「有用嗎?」顏怒文還是擔心,如果易水然和聶出了事,莊主一定會不擇手殷的毀了胡家,那也就等於卯上了江湖中的神秘組織幽靈會。

    「盯著胡沁靈,等她行動。」在沒有更進一步消息之前,這是最好的辦法。

    顏怒文點點頭表示知道,他也知道陶讀比他更照顧聶那小鬼,就不知道這次聶是否能夠吉人天相,平安歸來。

    ☆        ☆        ☆

    夜晚,天空無月無裡,暗沉的天色激不起一絲浪漫的情懷。

    一陣陰涼的山風從山頂吹下來,夾帶的濕氣攘人泛起了陣陣的冷顫,隨風搖動的樹影也讓人驚駭莫名。

    昏睡中的聶被冷風凍醒。

    好冷!

    睜開酸澀的眼適應火把微微的亮度,動動僵硬的身軀讓疼痛不要如此的尖銳,但她還是忍不住叫出聲。

    他們一定是用丟的,不然她的筋骨怎麼會如此疼痛。

    聶撐起上半身,觀察自己所在的地方。一陣冷風吹得她五打哆嗦。

    現在是夏天,怎麼會這麼冷?難道她是在山上?

    聶好不容易坐起身,看著黑幽幽的牢房,空蕩蕩的連一根稻草也沒有,只有一扇窗不斷吹送冷風進來。

    難道他們打算凍死她嗎?拭著運功驅寒,卻沮喪的發現她的內力還未恢復。

    聶撇了撇嘴,不驚訝的發現牢房內沒有易水然的身影。

    等到適應了身體的酸痛,聶東摸摸、西動動的檢查自己,同時站起身跳一跳。除了內傷未癒之外,她的身上並沒有太多的外傷。

    她下意識的摸摸頸部。幸好傷口不深,只是現在沒有上藥,痊癒後可能會留下淡淡的痕跡。

    聶皺起眉,不一會兒又像沒事般笑了開來。算了,能活著就該高興了,想辦法出去才是首要之務。

    她一開心就敏感的感受到冷風的無情和肚子裡傳來如雷的嗚叫聲。她又冷又餓,不曉得被關了幾天了。

    一感到餓又令她不開心了,一腳不客氣的踢向牢門,只可惜失了內力的她沒有辦法一腳踢破。「喂!外面有沒有人?我餓了,你們不可以虐待犯人,聽到沒有!」

    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理她,聶更是毫不客氣的猛踢牢門,弄得牢房砰砰響,連死人都能吵醒,但她卻連半隻老鼠也沒看到。

    「我好餓,到底有沒有人?」聶的心情因為飢餓而越來越暴燥,「我餓了,好餓,好餓,快要餓死了。」叫了好久,她的聲音已經明顯的中氣不足。

    「喂!到底有沒有人?不然來個小貓兩、三隻也行。」聶沮喪的又踢了牢門兩下。

    不行,沒有人理她,再這樣下去,根本就沒有辦法瞭解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況,也沒有辦法知道易公子被關在什麼地方。

    該死!聶急死了,發洩的又踢了堅固的牢門兩下,迴盪在牢房的聲響只讓她顯得更沒有用,急得聶想仰天長叫以抒發她一肚子的怨氣。

    為什麼沒有人來?

    哦!她真的好餓!餓得沒有辦法再思考了,管易水然現在情況如何,能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但望著空蕩蕩的牢房,她要從哪裡生出食物來?

    唉!真悲慘!

    一道開鎖的聲音在安靜的牢房內顯得刺耳,但聽在聶的耳裡卻有如天籟之音。

    總算來了!她高興的跳起來,知道生命中的貴人又要出現了。

    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女出現在牢房的門口。

    聶一臉諂媚笑容的迎了上去,「小姑娘,你是不是給我送飯來?」現在不論是誰,只要能給她飯吃,要她叫爹叫娘她都願意,她為了吃飯可以捨棄自尊。

    望著一臉諂媚又顯得懦弱的聶,小姑娘滿臉的不屑,一聲冷哼從鼻子重重噴出。

    「姑娘,感冒了嗎?哥哥我算是個大夫,可以免費幫你看看。」

    聶伸手要抓小姑娘的手卻被對方靈巧的閃過,她兩眼微瞇。小姑娘的武功不錯喔!

    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來,但一身的武學造諂也是可圈可點,幽靈會不愧是幽靈會,連一個小小的侍女也有這般不錯的身手。

    聶知趣的笑了笑,「我的飯呢?」

    小姑娘不理她,逕自轉身往來時路走去。

    聶愣了一會兒,趕忙跟上去。

    「小姑娘,你要帶我去吃飯嗎?」聶一邊跟,一邊問著小姑娘。她還一路不厭其煩的自言自語,假裝沒看見人家姑娘難看的臉色,「我們家公子是不是也在那裡?你叫什麼名宇?我們還沒有自我介紹,說不定我們可以做朋友。我叫聶,三個耳朵的那個聶,在綠葉莊是個巡邏侍衛,薪俸不算太少,養家活口絕對是沒有問題的。」說到這聶的眼睛閃老異樣光彩,「姑娘,你要不要嫁給我?絕對不會讓你委屈的,我人是矮了點、扁了點,但也算人模人樣,絕對是耐操、耐用,禁得起蹂躪……」

    「住口!」小姑娘原本還任聶說去,誰知他越說越不堪人耳,氣得她滿臉通紅,「懶蝦蟆也想吃天鵝肉。」

    聶厚臉皮的任由小姑娘罵,等她皙停下來,還不忘加上一句,「你答應嫁給我了?」

    「無恥!」小姑娘氣急了,舉手就想往聶的身上打去,卻又遲遲的不下手。

    「你心疼了?」聶還是不怕死的說。

    「要不是留你活命是女使的命令,我早就……」小姑娘支支吾吾,想到違抗女使的命令要愛的處罰,她就害怕。

    「你的主子很凶?」聶從小姑娘害怕的神情可以知道那個坐在紗幔後彈琴的女子絕對是個手殷凶殘的人。她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就怕這一去她的世界會翻天覆地,不知迫對方會怎麼修理她?

    「沒有你的事。」小姑娘放下手,繼續往前走。

    怎麼會沒有她的事,她現在可是小姑娘主子手中的棋子,要怎麼走可由不得自己。

    聶兀自煩惱著。

    ☆        ☆        ☆

    八角亭的柱子上全鑲上了一顆顆夜光珠,夜光珠柔和而不刺眼的光芒將對坐的人兒照得更加美麗。

    蠟油滴落燭身,滿東豐富的菜餚卻無人品嚐,端坐在桌旁的人兒,一個是笑吟吟、熱情有禮的主人,一個是冷面無情、無動於衷、不識抬舉的客人。

    絕美冷艷的臉蛋漾出一抹笑更顯得嬌媚動人,柔美白皙的雙手為兩人各倒一杯水酒。放下酒壺,拿起酒杯,她輕輕的朝他一笑,笑得魅惑動人,但對方卻視若無睹。

    孟晴不以為意的飲盡酒液,輕敵紅唇,輕柔悅耳的聲音說道:「在主我傷了你的氣,還是為了以前在生氣?」

    易水然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冷言道:「早該放手了。」

    孟晴聞言不以為意,「妾身為你準備的酒菜都是你的最愛,嘗嘗吧。」她慇勤的為易水然夾菜。

    「你該讓過去成為過去。」易水然一直平淡的語氣和無視於他的態度在孟晴的心中激起了漣漪。

    放下筷子,孟晴的表情瞬間變得冰冷。

    「我們非得說破嗎?我並不欠你什麼。」易水然冷靜的面容沒有絲毫改變。

    「是你殺了我爹,我沒弄錯吧!」孟晴恨易水然將過往視如無物,說得如此雲淡風清。

    「要不是你父親想殺我滅口,我又如何會失手,我又何需承受你這幾年來不停的挑釁,你該明白的。」易水然淡漠。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恨你恨到想殺死你,愛你受到想毀掉你。」孟晴的笑容殘酷,心湖由層層漣漪轉為驚濤駭浪。

    看到孟晴的笑,易水然心中有一抹磨滅不去的苦澀。他是不是又犯了太天真的毛病,妄想將過往的一切恩怨用忍讓來化解,到如今才知道根本是癡人說夢話?她的偏激已將她的恨烙印心中,成為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十年前,他只是個剛學成下山、剛入江湖的雛鳥,聽從師父的命令,好奇的到江南去見師父為他訂下的姻緣。

    誰知道孟家狼子野心,早已預備殺了他滅口,以期將艷冠群芳的孟晴嫁給慕王府的長公子,幸虧自己機警才逃過一劫,卻也因此種下這一段難分難解的恩怨。

    他也曾經眩惑於她的美,心喜未來將有佳人相陪,但她的排斥和眼中明顯可見的輕視刺傷了原本熱情的心,她的趾高氣揚讓他嘗到無數次的黯然神傷。在發現孟典名的陰謀後,他也曾要求孟晴跟著他一起走,但她毫不留情的奚落和無理的借口讓他再也說服不了自己佳人對他有情。

    十年了,這件事他早已不記掛在心上,要不她一再的打擾他平靜的生活,他不會再見她,也沒有必要再見她!

    「你不愛我,你愛的是我背後所代表的權勢和地位,不然當年你不會對什麼都沒有的我視而不見。」易水然點破孟晴那令他感到悲哀的心思。

    「還在生妾身的氣?」孟晴笑得迷媚,完全不在乎易水然眼中顯而易見的無情。

    易水然冷眼看著孟晴的多變。她真的變了,以前的她雖愛慕虛榮,但單純不要心機:而現在的她雖然依舊美艷動人,但那雙鳳眼不再清澄明亮。閃耀的雙眼,媚人的笑容,矯揉的舉動,均隱藏深沉的心機。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涉世不深的傻小子,怎麼會看不出她的一舉一動帶著怎麼樣的算計和日的。

    對她,他再也沒有一絲的感情,只覺得深深的遺憾,遺憾她為了名利不惜將自己給出賣。

    「沒有在乎,哪來的怒氣。」易水然的一句話讓原本笑容滿面的孟晴又變了神情。

    她被易水然的無動於衷給激怒了。為什麼他總是可以無視於她的魅力,也從不肯委屈自己討她開心?上年前如此,十年後還是如此,他總是對她視若無睹,連她小小的心願也從不肯為她做到。

    「好,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如果要我不再纏著你,喝下眼前這杯水酒,咱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你失去的內力我也會幫你恢復。如何?敢不敢?」孟晴恨易水然對她無心也無情,甚至將她的自信踩在腳底下賤踏。

    她要毀了他,而且是徹徹底底的。

    易水然毫不遲疑的舉杯一飲而荊

    「好,乾脆!易水然不愧是易水然。」孟晴大笑了一陣子,模樣嫵媚動人,「你知道你喝下去的是什麼嗎?」

    「翻疑夢。」易水然靜得讓孟晴感到害怕和失落。

    「難道從來就沒有東西是你在乎的嗎?」孟晴緊咬著顫抖的唇。為了擺脫她,他竟可以面不改色的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易水然,我要讓你後悔,後悔你曾經認識我!曾經這樣對我!

    易水然不說話,也無話可說。

    孟晴看了他一眼,彈給他一顆紅色的小藥丸,「翻疑夢的解藥。」

    易水然沒有馬上服下,總覺得有不對的地方。

    「你也可以不服解藥。」孟晴笑容動人。

    易水然不解孟晴想做什麼,但還是決定將藥丸服下。

    孟晴直勾勾看著他,喃喃的說:「我要讓你後悔認識我、招惹我、輕視我。」

    「你大可現在就殺了我。」易水然試著激她。他對於她的神情感到不安,有他不知道的事在發生,但胡沁靈應該不會蠢到危害他和聶的性命。

    「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不只要你後悔,還要你恨我,而且還是咬牙切齒的恨我,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孟晴的神情像是瘋了,卻又很冷靜的說出這些話。

    易水然的疑惑得到證實,但他驚覺得太慢了。「你做了什麼?」易水然感到一陣昏「你知道翻疑夢加上相思散會變成什麼嗎?」孟睛的表情冰冷得像地獄使者。

    「七日歡!」易水然表情駭然的看向正在燃燒的蠟燭,又瞥向了夜光珠,最後瞪向孟晴。他怎麼也想不到孟晴竟會用這種方式對付他,他錯估了她的恨,他竟然失算了。

    孟晴聰明的選擇不親手殺了他,而讓他自我了結。

    「七日歡是男女不息的春藥,且在七日交合之後又可以增加內力的聖品。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珍品,請你好好的享用吧!」孟晴的嬌笑聲甜美如蜜。

    「你……」易水然因內力暫失,藥效在體內傳遞得更快。他還來不及反應,便頹然趴在桌上。

    孟晴的笑聲依舊圍繞在亭子裡,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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