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野狂情 第十章
    蕭同閣裡,左翼在床上壓著綠蘋,多爾則捧著碗和湯匙立在一旁。

    「蘋兒,別動!你已經兩天沒有吃飯,我不會再任你糟蹋自己。」左翼邊說邊制止,但身下一直扭動的肢體是他最愛的女人,讓他無法避免地興起反應,他現在這種尷尬的處境不是手足無措可以形容的。「該死!蘋兒,不要亂動。」

    多爾想維持面無表情,但還是抑止不住到嘴的微笑。主子一向以調侃和戲弄他們為樂,他們難得能看到他手足無措的笨模樣。

    左翼怒瞪著多爾,他捧著碗識趣的退下去,他們的主子已經找到自己的未來了。

    左翼將全副精神放在綠蘋的身上,「我的小蘋果花,到底怎樣做你才會吃飯?」他一隻手將她的雙手繞過她的頭實在頭上,一隻手固定住她亂動的頭,身體更是緊壓住她的。

    左翼低頭將臉頰依偎在綠蘋的臉龐上,他知道自己是罪有應得,但為什麼傷的卻是他最愛的人?傷了綠蘋比傷了他還讓他更加難以承受。

    「蘋兒,原諒我好嗎?原諒我這個願用生命來愛你卻又不小心傷了你的男人。」左翼將柔軟的唇貼著綠蘋的粉頰,身體更為制住她費力的掙扎而緊密的貼著她。他的妻子現在就在他的身下,可是他卻不能碰她,這多令他沮喪。

    左翼努力想控制自己快失控的自制力,突然間,他發現身下的綠蘋停止了蠢動。

    「蘋兒?」左翼輕喚。他鬆了力道抬頭看她,迎上的是一雙遲疑、困惑又不解的眼神,她好像不知道她為什麼在這裡,又為什麼他會壓著她?

    一抹痛苦閃過綠蘋的眼中,令她真正的清朗了起來。

    左翼心頭浮上欣喜,雙手和身體離開了她,「蘋兒,你回來了嗎?」

    他不敢驚擾到綠蘋的一舉一動,他怕他一動又會把她推回原來的世界,那個他永遠都進不去的世界。但他沒有料到的是,綠蘋卻一把推開他,讓他猝不及防的抓不回她。

    「蘋兒!」左翼痛苦又驚慌的叫道。

    綠蘋衝出房間,絲毫不理會左翼。驚慌的她只想逃離這個一直囚禁她又讓她感到害怕的地方,她不想要見到左翼,不想再聽到那些傷害她的話。直到再見到左翼,她才知道她並沒有地想像中的那麼堅強,她的快樂一直都只是個偽裝。

    綠蘋奔出迴廊,走到中庭,在看到迎面而來的人後便直跑向他。

    「果花??天啊!」綦毋宣晨看著綠蘋朝他的懷中飛奔而進,抱住她的同時,他看到她身後那個邪靈的男子從驚愕到一臉的殺氣密佈。當然,他也沒有錯過那個偉岸男子眼中明顯的痛苦。

    綠蘋在看到綦毋宣晨後就掉下淚來,「師兄。」兩天未開口說話的她聲音沙啞的讓人憐憫。

    綦毋宣晨只能擁著綠蘋的頭,安慰著慌亂的她,他被綠蘋抱得瑞不過氣來,身子難過的等著那個想把他碎屍萬段的男子靠近。那個領路帶他進來的瓦簽襟了聲,他甚至可以感到瓦簽身上散發出來的警戒,想必眼前的男人一定是瓦簽的主子,果花的老公,洞庭湖左家的二少爺,蕭同閣的當家,那個稍有一個舉動就能讓整個荊河州的生意人聞之色變的左翼。

    看到綠蘋奔進一個陌生的男人懷中哭泣的畫面,左翼的心就揚起滿天的醋意淹過了「我一直以為出海的夢是你的一切。」綠蘋茫然的說。她一直教自己去相信,因為這樣她才不會抱著不該有的期望,甚至去擔憂他在海上是否平安無事,而這樣的擔心會讓她發瘋的。

    「你怎麼會這麼想?」

    綠蘋轉頭看向遠方,並不說話,他怎麼能明白她的苦?

    「我愛你,我的小蘋果花,原諒我的衝動傷害了你。」左翼低低的在她耳邊說著。

    綠蘋不信的搖頭,眼淚不受控制的又滑下,「你說謊!十年前你不愛我,十年後也不會愛我。」她推開左翼的擁抱。

    「蘋兒,你怎麼會認為我不愛你?!」左翼訝道,不准綠蘋推離他的懷抱。

    「左翼,寫張休書給我好嗎?」地想要平靜,一輩子的平靜,有他在身邊,她的日子就過得戰戰兢兢,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還是這樣。

    左翼驚呆,回神後怒吼道:「你在說什麼?」他不相信綠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我要休書。」綠蘋淡漠冷然的又說。

    「我不會寫給你的。你這輩子休想擺脫掉我!」左翼怒目相向,搖晃著她。不願相信綠蘋會這樣對他,在他苦熬了十年之後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

    綠蘋沒有說話,只是溫柔的看著左翼。

    左翼放開手退了一步,望著她搖頭,「你休想!」

    綠蘋只是看著他,無聲的要求著。

    「不!」左翼低吼的轉頭。「不,我不會寫的。你是我的,這一輩子是,下一輩子也是,永遠都是。」他緊緊抱住自己,彷彿像在防止綠蘋的話傷害到他,或讓他屈服於她的要求。

    「我知道。」綠蘋淒苦的笑開來。

    「那為什麼?」左翼轉頭看她。綠蘋聲音裡的感情是不可錯認的,她是他的,一直都是,連她自己也承認,為什麼還要離開他?

    「阿翼,你總是能給我所有想要的感覺,我內心的渴望,一點一點的填補我的空洞,讓我沒有辦法逃避你。你給我的我永遠也還不起,但我真正要的卻是你永遠也給不起的。」她低聲說道。是她不再滿足。

    「我愛你,這不夠嗎?」他低咆。

    「我不相信。」綠蘋真的無法去相信。

    深深的內疚。他靠近相貼的他們,不說話的從綦毋宣晨的懷裡抱走綠蘋。

    綦毋宣晨只是抿著嘴看著左翼嫉妒的表現,他還在考慮該不該插手,果花異於平常的激烈掙扎,和左翼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心疼以及被果花排斥的悲痛,讓綦毋宣晨決定靜觀其變。

    綠蘋在那男人懷中很柔順,但在他懷中卻激烈的掙扎,更讓左翼怒不可遏,「夠了!」他的語氣有著讓人害怕的冷酷。

    綠蘋震了一下,低低的啜泣著,努力的想止住往下掉的眼淚。左翼將她放下,她將頭撇向旁邊,不願看他。

    左翼心疼的摸著綠蘋,該死!該死的他又忍不住凶她了。可是他沒有辦法忍受她不愛他的事實,他沒有那麼偉大到放手讓他所愛的人去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

    綦毋宣晨和瓦簽相視一眼,瓦簽無聲的領著綦毋宣晨離開這兩個注定要糾葛一輩子的夫妻。

    左翼扳回綠蘋的臉,珠淚還掛在她眼角,隨後才低滑下來,左翼靠近她用舌頭添掉,淺嘗那份鹼濕,令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別哭,我的小蘋果花。」左翼低喃著。

    「我已經不是你的小蘋果花了。」綠蘋邊掉淚邊抗議,用手阻隔左翼的靠近。

    「你是,一直都是。」左翼不顧綠蘋的掙扎將她抱著,「你寫給我的信,我還保留著。」

    綠蘋僵住了。「你看了。」她的臉可疑的紅了起來。

    左翼用長著厚繭的手畫著她紅潤的臉頰,惹得綠蘋一陣陣的酥麻。「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拋下你和法兒出海去?」

    「因為你想去,那是你的夢。」她一直都知道的。

    「不。蘋兒,別輕視你在我心中的份量,再大的夢也比不上你對我的意義。」左翼將綠蘋的臉轉過來看他。

    「為什麼知道你說的不是真話,我還是很舒服?」綠蘋苦笑,她沒藥可救了,他才傷害過她,但她卻沒有辦法阻止自己再去相信。

    「因馮那是真的,蘋兒。那是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沒有出海,即使我找到你,你也不會原諒我,你也不會原諒你自己。」

    綠蘋驚愕的抬頭看他。

    「我有說錯嗎?」左翼含笑的凝睇她。

    左翼呆愣的瞪著她,「我會讓你相信。」他氣極的一把攬過她,吻上她的肩。他會做到的,即使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他會證明他真的愛她。

    綠蘋用力的推拒著左翼像排山倒海而來的慾念。他怎麼能夠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他愛她?

    但最讓人沮喪的是她竟然覺得心喜,她的身體甚至在相隔十年後,沒有任何排斥的就接受了他的粗暴。

    她竟然開始回應他,天啊!多久了?

    左翼的手搬上綠蘋的胸揉搓著,他要她為他瘋狂,他要不擇手段的留住她,即使她會因此而恨他。

    兩人唇齒交纏良久,左翼沒有辦法忍受只隔著衣服愛撫綠蘋。他抱起綠蘋往房間而去,現在沒有任何人、事可以讓他離開她,即使是他懷中的女人不願意也不行。

    綠蘋喘息的依偶在左翼的懷中,她想釐清被激情侵佔的理智,等到要起來時,卻發現她已經被左翼壓制在床上無法動彈。

    左翼粗魯的扯掉綠蘋身上所有的衣物,他滾燙灼熱的唇輕咬她的肌膚,順著她的頸子而下,來到她早已等待以久的悸動。陣陣酥麻的電流讓綠蘋失去了推拒左翼的力道,雙手欲迎還拍的搭在他的肩上,她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狂熱會讓她想跟著他一起燃燒。

    綠蘋想記起左翼對她的傷害,想記起他不是真的愛她,想記起她要離開,但她只是沉醉在左翼的懷中任由他的熱情狂襲,帶著她進人璀璨的世界,而她這才記起她愛他啊!

    也許早在左翼不拿身份來壓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將自己的心完全的奉獻給這個不愛她卻想擄獲她的男人了。

    不然,她就不會癡等他十年,甚至在躲他的同時,也盼望著有一天他真的能夠找到她。

    歡愛過後,左翼溫柔的輕拂綠蘋顯得特別光澤晶瑩的肌膚,看著以前受過的傷留在她身上的痕跡,他就想大叫,她到底遭遇了什麼?這傷口雖已癒合,他卻可以想見當時她所承受的痛,該死的!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傷了她,他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綠蘋窩在左翼汗濕的懷中低低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左翼的聲音裡有著緊張,他記起他們之前的爭執。

    「我很笨。」她大概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笨蛋。左翼不愛她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他現在在她身邊陪著她,重要的是他不想要她離開他,她的煩惱,等到他不要她的那一天再來煩惱吧!

    她一直都在擔憂會發生的事,卻發現事情從來都不是她想得那樣,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愛他。沒有了他,日子變得好空洞,再怎麼忙碌她依舊感到失落;有了他,她才覺得真實。

    左翼停下撫慰的手,該死,她很笨指的是什麼?她不是應該很生氣嗎?生氣到會出手打他的地步,畢竟他用了最卑劣的方法留住她。

    但左翼訝異的聽見自己說:「我很滿意。」也許,他的心知道綠蘋在說什麼吧。

    「我的笨?」綠蘋訝然。

    左翼不以為然的看她,「所有的一切。」

    綠蘋突然爆笑出聲。

    「該死,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他又做錯什麼了?

    綠蘋安撫著說:「對不起,這不好笑。」

    「可是你笑了!」左翼怒道。

    綠蘋收起笑容,「對不起。我笑是因為我突然想到我們成親十年,燕好的次數連十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她把十指亮出來,真的數了一下。

    左翼安靜了下來,溫柔的撫著她,「就快要不是了。」他親密的低語著。

    「怎麼了?」左翼的靜只讓綠蘋覺得突兀。

    「你臉上還有背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左翼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綠蘋變了臉色,整個人僵硬了起來。

    左翼抱緊綠蘋,「別想離開我。」語氣中有著不可磨滅的痛苦。

    也許是因為從左翼的話中能夠體會出來她的痛楚,而讓綠蘋的眼溢上晶瑩的淚珠。

    綠蘋慢慢的將自己放鬆,說真的,本來最沒有自信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啊,為什麼此刻她會覺得抱著她的左翼才是最害怕的那個人?

    左翼在恐懼嗎?為什麼之前她都沒有看出來?綠蘋想笑,但這次卻不敢也不願笑出來。她可以相信他嗎?她知道左翼對她不是沒有感情,只是她能相信他真的愛她嗎?接受她現在這個樣子?跟她過一輩子,不再加上愧疚?她沒有把握。

    「對不起。」她摩擎著左翼的肩膀。

    「該死!別說對不起。」左翼痛恨這三個字。

    「對不起我說要離開你。」綠蘋安撫剛才傷害它的話。

    左翼鬆了緊抱著綠蘋的手,「是什麼改變你的決定?」

    「因為你啊。」綠蘋輕輕的說。

    「我痛恨問「真的嗎?」但真的嗎?」左翼的語氣像個小可憐。

    綠蘋的眼神溫柔了起來,她笑了,輕輕的吻上他的唇,手也悄悄的往下滑。左翼的呼吸聲變喘,他欣喜若狂的接受了緣蘋的給予和無言的保證。

    再一次的激情過後,綠蘋已經昏昏欲睡,兩天的未進食和今日的過度勞累,讓瞌睡蟲襲上了她。

    「蘋兒。」左翼傭懶的輕喚,讓綠蘋揚起了笑,他叫她的聲音總讓她覺得倍受寵愛,她想她之前一定是忘了他叫她的音調。

    「嗯?」綠蘋馮自己尋找更舒服的地方睡覺。

    「是誰傷了你?」

    「張世味。」綠蘋沒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也沒有看到左翼的臉一下子從柔情轉變為陰冷嗜血的表情。

    「發生什——」左翼還沒說完就發現綠蘋已經沉睡夢鄉。他含笑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好好睡。」

    左翼輕輕的下床,為綠蘋蓋好被子後才穿上衣服走出去,他關上房門,冷硬的叫道:「多爾。」

    「在。」不知從何出現的多爾恭敬的答道。

    「好好照顧夫人。」左翼的面容有著毀滅性的緊繃,身上更是發出冷冽的寒氣,沒有人會把平時愛笑的左翼跟現在的他聯想在一起。

    「是。」多爾知道主子已經處於盛怒之中,有人要為傷了主母的罪付出天大的代價。

    ***

    綦毋宣晨在大廳喝著茶等著左翼的到來,他知道那男人有很多很多問題要問他,不過這就要看他心情好不好了。

    左翼來到綦毋宣晨的面前坐了下來,瓦簽倒了茶就退下去口左翼跟綦毋宣晨一樣捧著茶喝,兩個人似乎都不急著交談,只是眼睛都城溜溜的磚著。

    綦毋宣晨細細的看著左翼,可以想見當年他和果花的婚事是多麼的驚天動地。

    左翼最終還是先開了口,「請問你是?」

    「綦毋宣晨。」

    「蘋兒的師兄兼上司大人。」綦毋宣晨的大名他是如雷貫耳。

    綦毋宣晨聳聳肩,「我可以把我師妹帶回去嗎?這幾天不好意思麻煩你照顧了。」

    他客氣卻不懷好心的說。

    「她是我的妻哪有客氣的道理,她理所當然應該待在這。」左翼絕沒有那麼好欺負。

    「聽說你要的女人叫綠蘋,我可不記得我師妹叫綠蘋。」綦毋宣晨含笑著說。他不會再讓果花受任何的委屈。

    「綠蘋就是果花,果花就是綠蘋,永遠都是一朵生長在綠野的蘋果花。」左翼的臉色變冷。

    「但我們是在洞庭湖裡救到傷痕纍纍的她,家師和師母一直都認為她是一朵被男人玩弄後又慘遭遺棄的花呢。」綦毋宣晨歪著頭,故作什麼事都不知道的模樣。

    左翼僵住了,這男人刺到他內心裡面永遠不可饒恕的錯。「那是我的錯。」

    綦毋宣晨笑了笑,很滿意的看到左翼眼中無法掩藏的痛,從他多年前打聽到的,他知道左翼對果花遭人傷害的事也是不知道的,他可以原諒這個來不及保護果花的男人,但他不會原諒那個傷了果花的人。

    「知道是誰傷了她嗎?」果花從不肯說,他也套不出來,所以只好勉為其難的問問左翼了。

    「張世味。」左翼半瞇的眼有著冷絕的光芒。

    綦毋宣晨有趣的笑著,這件事絕對不能少了他的參與。「我知道他,不過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哪。」

    「我知道。」左翼心中的疑點全都串成了一條線,蘋兒身上的傷肯定是那暗器的傑作。蘋兒不用告訴他事情經過,他也已經能夠猜到七、八分。

    綦毋宣晨還沒有說話,瓦簽又出現在門前,他恭敬的說:「洞庭湖左家的當家和夫人來訪。」

    左翼點頭,「請他們進來。」大哥他們還是來了,不過這次的時機總算是對了。

    「你大哥?」綦毋宣晨仔細的看著左翼的反應。

    「你想插手這件事嗎?」換左翼吊綦毋宣晨的胃口。

    綦毋宣晨不在意的聳聳肩,心裡卻是想極了。

    「告訴我,蘋兒是怎麼活過來的。」左翼冷冷的說。

    綦毋宣晨呆住,「為什麼想知道?」

    「因為要記住,她的存在是得來不易的。」他要永遠的記得,他不容許自己再犯第二次錯讓他失去最重要的人。

    綦毋宣晨慢慢的勾起嘴角,慢的讓人覺得他已經開心到失常的地步。「你不會想知道的,不過我喜歡看別人痛苦的樣子,我就勉為其難一下吧!」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左翼低喃。

    「什麼?」綦毋宣晨沒聽清楚,他太高興了。

    「說吧!」左翼不在意綦毋宣晨的得意。他想起薩深雲說過的話,人生有來有往,才能成就一個圓,看來他這個聖劍也不是當假的。

    ***

    綠蘋慢慢的睜開眼,就看到左翼那張賊笑的臉,「什麼時候了?」她揉揉眼睛問道。

    左翼低笑的拉她起身,她的被子滑下來,露出一片旖旎的春光。「子時了。」

    綠蘋瞧見左翼色心又起的眼光,她不悅的將他的頭轉過去,「衣服。」她可經不起他再一次的索求。

    左翼惋惜的將她的衣服遞給她,既然不能身體力行,眼睛總可以吃點豆腐吧!

    綠蘋將被子扔過去遮住左翼那令她渾身燥熱的眼神,然後才起身穿衣服。左翼把被子拿下,就見錄蘋已經把肚兜穿好,紅艷的服色讓她的皮膚更加的白皙。

    左翼拿過衣服幫綠蘋穿戴起來,穿鞋時,他的手在她腳上的傷口處愛憐的徘徊不去,最後還把她的腳抬到嘴邊吻了一下。

    綠蘋看著左翼無言的安慰,又想哭了,她抬頭不讓眼淚滑落。她從不為自己感到可憐,但也不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傷殘,只是她從不讓自己多想,直到左翼的出現打破她的堅強,讓她深深的感到被寵愛。

    左翼幫綠蘋穿好鞋,把她從床上垃起,「吃飯了,你餓了兩天。」他把碗遞給她。

    「對了,我師兄呢?」綠蘋接過碗筷順便問著。

    「你不會認為我虐待你師兄吧?」左翼不看她。

    綠蘋疑惑的看著左翼,他的表情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你有嗎?」她邊吃邊問。

    「大哥和大嫂來了。」左翼沒有正面回答綠蘋的問題。

    「喔。」綠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口中的食物變得索然無味。

    「我不愛她。」左翼深深的看著綠蘋說道。

    綠蘋被米粒嗆到。「咳!你說什麼?」

    「我不愛她。」左翼重申一遍。

    「誰?」綠蘋一臉的莫名其妙。

    「藍喜彤。」

    「你跟我說這個幹嘛!」綠蘋躲著左翼的眼光。

    「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愛你。」左翼的表情嚴正得像變了一個人。

    「這關小姐什麼事?」綠蘋低首嘟嚷。

    「然後我想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仔細想來,你應該會出手打我的,可是你卻沒有。」那時候他太痛苦,沒有辦法去細想,直到見了藍喜彤的那一瞬間,他才知道他跟蘋兒到底是哪裡不對。沒有人在他見到藍喜彤的時候讓他轉頭回盼,更沒有被踩的痛楚讓他想跳腳的瞇眼,他才發現綠蘋喜歡踩他,讓他生氣的真正原因。

    「我打不過你。」綠蘋瞪著白米飯。

    左翼沒理會她的話,「我這才想起,以前你踩我的時候,幾乎都是在我見到她或想起她的時候。」他勾起了笑。

    「然後呢?」綠蘋的手緊捏著瓷碗不放,看著自說自話的左翼,她知道他不會放過這個話題,不過他到底想說什麼?

    「然後我才知道其實你是在介意,介意到嫉妒的踩我,對吧?」左翼開始笑得曖昧。

    「才不是那樣的!我只是不想讓悲劇發生。」綠蘋對左翼的胡說八道大叫,但她整個人卻顯得異常的狼狽,說出來的理由更是薄弱。左翼說得一點都不對啊!她在心虛個什麼?

    左翼笑得更讓綠蘋手癢癢的。「我不愛她,也許我對她的容貌驚艷,但卻不會沒有道德的去勾引我大哥的媳婦。」

    「我並不知道。」綠蘋不以為然,誰曉得他這種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你知道。你知道我是個怎麼樣的人,所以當你第一眼看到我時,就一見鍾情的愛上了我,然而你發現我竟被藍喜彤的容貌吸引,你就嫉妒到想轉移我的注意,才會選擇用踩腳的方式引起我的關注。」左翼邊說還邊點頭。

    「不是這樣的!」綠蘋氣憤的咆哮,為左翼瞎扯的話氣得快跳腳,這個自大的爛傢伙。

    「等到我注意到你後,你就欲擒故縱的對我不理不睬,讓我吃不到的娶了你。」左翼說得頭頭是道。

    綠蘋說不過左翼,氣得把手中的碗擲向他。該死的男人!說得她好像心機深沉的大花癡,要不是他勾引她,她怎麼會失心瘋的去嫁給他這個她生平最痛恨的風流大少,而他現在竟然還敢顛倒是非的亂說。

    綠蘋咬牙切齒,怒極的拿起東西就對左翼亂扔。

    左翼抱頭鼠竄,嘴角卻可惡的勾了起來,「我說對了吧!」

    「你再說!」綠蘋連椅子都拿起來去了,左翼只好邊躲邊讓她追著跑。

    一直到綠蘋筋疲力竭、氣喘吁吁的跌坐在床,左翼才停了下來,而房間裡已經是一團亂。

    左翼沒有被綠蘋兇惡的眼光嚇退,反而靠近坐在床上喘息的她,他摟住她想逃離的身體,將他的臉頰穩穩的枕在她的胸上。

    「我沒有愛她。」他感覺到綠蘋身體的僵硬。慶幸大哥的到來,慶幸他足夠聰明的去發現原因,「也許我曾被她驚人的容貌吸引,也許她也有機會讓我感到痛苦,但是蘋兒,最後是你進駐了我的心,讓所有的一切可能化為零。我慶幸我愛上的是你,我的心蘋果花,我真的不曾愛過她。」他緊張的抱著綠蘋,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伯的話,如果她又不相信他,他要怎麼辦呢?

    綠蘋失神了好久、好久,直列左翼感到濕涼的眼淚滴落在他的臉上,他才直起身,擦拭著綠蘋眼中不停掉落的淚水,將她抱進懷中。

    「哭吧,我的小蘋果花,值得為所有的事情好好的哭一場。」

    綠蘋窩在左翼的懷中嚎陶痛哭。

    左翼抱著她,吻著她,他的眼眶也不禁紅了起來。

    他的小蘋果花總算完整的歸屬於他了。

    他十年的堅持,這就是最好的報答。沒有人會相信他這個風流公子,常年流連在妓院的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守身十年。嗯,的確是沒有人會相信,因為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他真的做到了,不是嗎?所以他需求多一點應該不算過分吧!

    左翼輕巧的把紗簾放了下來。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