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情遇見癡傻 第五章
    「敘康,你哪時候要帶找去見你父母?」一頭長發披肩、五官分明艷麗、身材修長凹凸有致的孟瑜撒嬌地摟著敘康的肩膀,那雙纖纖玉於早已不規矩的伸入他胸前衣襟內四處游栘、挑逗著。

    她是敘康的性伴侶之一,也是紡惜模特兒工作室的重要干部,而那樁千萬珠寶掉包案,就是出自於她的傑作。

    自從紡惜解散工作室之後,她就順理成章的被敘康金屋藏嬌在郊區的—棟別墅裡,每當敘康需要消耗體力與出清過剩精子的時候,他就會到這裡找她,

    「做我的女人記得不要要求太多,該娶你進門的時候,我自然就會娶你,你又何必這麼心急?」敘康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伸手攬住她的腰身,一個旋轉,她已經坐在他大腿上,雙手再用力一扯,她身上的薄紗洋裝已被他扯落掛在纖細的腰際上……

    他沒有憐香惜玉的在她體內多做停留,更沒有溫柔地安撫,只是像例行公事似的由她體內抽出,然後逕自往浴室走去。

    沖完澡後,換上一身清爽的休閒服,他走向書房研擬未完成的計劃書,對於承受不了高亢情欲而耗脫精力癱睡在沙發上的孟瑜,他連看也沒看一眼,更甭提投以關愛的眼神,或是溫柔的幫她加蓋被褥。

    這一切對他而言,只是你情我願的成人游戲,而孟瑜只不過是他發洩性欲的對象而已。

    這就是真實生活裡的傅敘康,冶酷無情、永遠以自我為中心。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激情過後,紡惜像是初生嬰兒般蜷縮著身子依偎在斬悎的懷裡,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讓兩人赤裸的身體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累了?」斬悎修長的食指愛撫似的在她曲線玲瓏的背脊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形。

    他的體溫就像一座溫暖的火爐,正一寸寸的融化她脆弱的意志力,在捨與不捨間……她的抉擇竟然是不捨,想要他的心比以前還要強烈。

    她不動,黑幽幽的眼眸隱藏在扇形的長睫下,讓人瞧下出她的思緒。

    沒聽到她的回答,斬悎關心的低下頭探向她深幽的眼眸,「想什麼?」

    她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後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問道:「你說過要幫我,這件事還算不算數?」

    半晌,斬悎咧開嘴笑了起來,「我說過的話怎會不算數,告訴我你的計劃,嗯……五仟萬的資金夠不夠用呢?」他熱切地從床上坐起來,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記事本,翻開其中空白的一頁,邊快速寫著邊接著說道:「地點選在民生東路或是……」

    看著他鄭重的模樣,紡惜不由得苦笑,她按住斬悎揮動筆桿的手,艱困地搖著頭。「無功不受祿,我們先把條件講好,否則你就當作沒這回事。」

    「幫你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如果再加附條件在裡面,這不成了交易?難道你要將商業上的交易加諸在你我的關系上?」斬悎皺起眉頭,手橫過她的肩膀,強勢的攬住她,以嚴峻的臉孔瞅著她。

    他果然不笨,一下子就想到她想說什麼。

    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深吸口氣將所有的勇氣凝眾在一起,然後淡笑著說道:「我需要資金來復仇,而你借給我的錢,我不知道是不是有本事能夠全數還給你,也許一個不小心弄得血本無歸也說不定,再說我已經欠你太多、大多,總不能再繼續欠下去吧。」

    「我說過你不欠我什麼,救你是我心甘情願,愛上你也是我自己情不自禁,何況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縱然血本無歸也無所謂,只不過我還是不希望你再去招惹敘康,他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容易擺平的人。事情還是交由我來處理吧,我會讓他還你一個公道。」

    斬悎的執拗,讓紡惜無力招架,她虛弱地反駁。「我說過我不想再欠你了,何況這件事本來就與你無關。」

    「你、我之間還談什麼欠與不欠?為什麼你總是要將我們之間的距離拉的有如台灣海峽那般寬?」斬悎生氣的甩開被子站起來,逕自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高樓外無垠的蒼穹,

    她無奈的搖搖頭,起床後走到衣櫃前挑了件袍子走向斬悎,將袍子披在他危上,然後自後面摟著他。「我如果當你的情婦,你認為我夠格嗎?」

    斬悎聞言,立即不給而子的爆出冷笑聲。「原配夫人你不當,偏偏要當個情婦,你知道當情婦需要具備哪些條件嗎?你認為你做得來嗎?」

    一連串的嘲諷與問題轟的紡惜不知所措,氤氳水氣模糊了視線,她困難的抿抿雙唇搖著頭。「你的世界原本就不是我能介入的,當你的情婦至少這筆錢我拿的心安理得,至於我當不當的來,只要你肯教我,我會虛心學習。」

    斬悎嚴峻的臉龐浮現一抹傷心之情。「難道復仇對你真有那麼重要?」

    心底竄起麻麻剌剌的莫名痛感,她低下頭想掩飾些什麼,淚卻再也掩不住地無聲滑落。「這不只是復仇這麼簡單,我想要的是清白,你無法了解那段日子我是怎麼活過來的,白天除了要面對一連串的賠償問題和警方緊迫盯人的調查行動,周遭的嘲諷與戒備疑惑的眼光更是如影隨形,我的人格就在那一瞬間全化成污泥,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低垂的瞼龐褪去了血色,淚水無聲無息的泛濫成災,紡惜松開緊抱斬悎的雙手,垂落身旁的雙手緊緊地交握著。

    「好,就算你討回公道,可是傷害早已造成,有用嗎?」斬悎狠下心,告知她一個殘酷的結果。「我說過,我會幫你討回你應有的,但我不要你再和敘康有所車扯,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你太單純了。」

    「沒試過,鹿死誰手仍是未知數。」她不服氣的反駁。

    他目光危險的瞇了起來,「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麼一切隨你高興。」語畢,斬悎胡亂的穿上衣服甩門離去。

    深吸了一口氣,紡惜滾落的淚珠比剛剛更凶、更猛,她知道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台北市東區一間PUB昏暗的燈光下,斬悎手中的琥珀色佳釀一杯接一杯迅速沒入他口中。

    東方拓看著好友如此沒節制的喝法,忍不住皺起眉頭,故意口出調侃的想舒緩他的怒氣。「誰有此膽量卯上了商場上赫赫有名的猛獅?」

    斬悎一仰頭,又是一杯高純度酒精的威士忌准確無誤地沒入他口中,任其在他體內緩緩發酵,對好友的冷嘲熱諷,他似乎並不在意。

    對他這種反常的行為,東方拓反而緊張起來,他按下他手中的酒杯,臉色凝重的盯著他,問道:「斬悎,出了什麼事?該不會是敘康那渾小子找你麻煩吧?」

    一陣訕笑後,斬悎拿起旁邊的酒瓶,整瓶塞向嘴巴。「阿拓,你交過那麼多女朋友,女人心你懂多少?」

    這沒頭沒腦的問題,讓東方拓當場愣了一下,不過接著他就放聲狂笑起來。「拜托,圍繞在你身邊的女人並不比我少,女人心裡想什麼,你難道會不清楚?」

    一杯威士忌又消失在他口中,斬悎無謂的揮揮手,「算了,當我沒問。」

    拿起酒杯東方拓輕啜一口琥珀色的瓊漿玉液,英俊的臉龐始終掛著一抹曖昧的笑,而那雙仿若會勾人魂魄的眼睛嘲弄般的瞇了起來。

    「有問題喔,你該不會是欲求不滿找我喝悶酒……」

    他話尚未說完,肩膀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被斬悎揍了一拳,痛的他哇哇大叫,「干嘛,喝醉啦?會痛的。叫你少喝一點就是不聽。」

    東方拓為了預防斬悎再度藉酒裝瘋,嫌惡地將他手中的酒瓶與酒杯一並拿開,一臉懷疑的緊盯著他看。「你今天是怎麼了,把酒當開水喝?又莫各其妙的問我這些,然後又無緣無故出手打人,該不會是紡惜給你氣受吧?」

    聽到東方拓提起紡惜這個名字,斬悎暫息的怒氣立刻又沸騰起來,生氣的大手用力一揮,這一次東方拓有所防備的閃開了,而他背後另一位客人卻沒這麼幸運,剛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酒杯,卻成了無辜受害者,啪啦一聲應聲掉落在地。

    對方立刻生氣的怒吼:「搞什麼飛機?酒品這麼差,我勸你還是回家喝,免得在外面丟人現眼。」

    已經微醺的斬悎才打算回罵對方一頭,東方拓已經眼明手快的在他出聲前捂住他嘴巴,並示意要他控制自己的脾氣。

    深夜的PUB通常是治安的死角,且對方又一副混黑社會的模樣,為了避免招來不必要的問題,東方拓立刻陪起笑臉,希望能平息這場無謂的糾紛。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他直向對方陪下是,又招來酒保要他將對方今天消費的金額記在他帳單上。「對不起,他今天受到刺激情緒比較不穩定,請見諒,今天的消費算我請客。」

    對方見東方拓很有誠意的道歉,也就沒有再鬧大事端。

    「算你走運,今天就看在你朋友的面子上饒過你。」男子眼睛一瞇朝著斬悎射出怒光。

    幸好對方只是純粹來喝酒作樂的倒也無意惹事,在咒罵幾句後便離去。

    東方拓見對方離去後如釋重負的長噓一聲,才放開被捂著嘴的斬悎。

    「斬悎,算我求你,我還沒玩夠本,要尋死也不要拖我當墊背。」他誇張地擦著額頭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薄汗,仿佛他有多委屈似的。「先說喔,這筆錢你出,不要賴在我頭上。」

    親兄弟明算帳,他可不想當冤大頭,何況斬悎有的就是錢,哪會在乎這一點零頭。

    「哪時候你變的這麼怕事啦?」簡直嘔到極點的斬悎,惱怒的推他一把,「這事要是傳出去,豈不成了笑柄。」

    東方拓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瞥了他—眼才解釋道:「那是以前年輕氣盛,現在我可是很有氣質的紳士,注重修身養性,否則誰怕他來著。」

    他說的並沒錯,斬悎和東方拓兩人在讀大學時,可是學校有名的武術健將,兩人不僅囊括了四屆大專院校杯柔道、跆拳道錦標賽冠軍,連劍道功夫也是好的不得了。

    斬悎佶嗤之以鼻。「我還以為你哪時候改行開始當烏龜一族了。「

    東方拓咬牙忍住想痛扁他的沖動。「說話小心點,自己心裡不痛快也就算了,可不要惹的別人也跟你一起受罪。」

    斬悎臉上起了變化,郁塞的胸口隱隱作痛,神色冷然地站起來,掏出一疊仟元大鈔數也不數的往櫃台一放,就往門口走去。

    東方拓知道他一定有問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了就叫人擔憂,半夜把他從溫柔鄉中挖出來喝酒解悶也就算了,脾氣還火爆的嚇人,為了避免傷及無辜,他趕忙追上前去將他攔住。

    「你生什麼氣呀?一整晚就看你臭著一張瞼,到底是誰不知死活,有這麼大的膽子招惹你這只猛獅?」能夠使斬悎郁郁寡歡成這模樣,這可是件前所未聞的大事。

    斬悎一向是女人竟相誘惑的對象,在商界,多的是願意為他寬衣解帶的女人,不過他從沒有真正留戀過任何一個女人,更甭提是為哪個女人動心了。

    對東方拓的問話,他始終不發一語。

    「你不說是不是?那我去找紡惜問一問,我想她一定知道。」他故意刺激他,說著就往停車場走去。

    「站住!『斬悎怒吼一聲,追上前去抓住東方拓的手臂,目眥皆盡裂的瞪著他:「我出的糗還不夠,你還要去聽她再糗我一次才甘心是不是?」

    啊!東方拓愕愣了一下。「真的是她惹你生氣?」

    他點頭默認。

    「為啥事?」

    「你非得追問的這麼清楚才肯罷休嗎?」斬悎一臉痛苦。

    「也不是啦,只是接觸過伸展台的人,都知道紡惜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只不過是個性執著拗了些,就是未聽說她曾和誰起過爭執。」

    斬悎立刻附和。「說的還真貼切,就是那拗脾氣讓人為之氣結。」

    「拜托,她又不是聖人,何況縱使是聖人也不可能十全十美呀!」東方拓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他洩氣的捶著汽車頂蓋出氣。「是喔,脾氣能拗到正室不當,寧可當情婦。」

    東方拓心疼愛車無端卷入這場糾紛,趕忙將他拉到一旁。「老兄,請你手下留情,氣歸氣,我的車子可沒招惹你。」

    「才捶它一下你就心疼啦,大不了我賠你一輛新車。」斬悎不耐的低吼、

    「謝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它。」東方拓立刻搖頭拒絕,接著他又好奇問道:「你向她求婚啦?否則你怎會說她要當你的情婦,而不要當妻子?」

    「差不多是這樣子。」

    東方拓被他的說辭氣的差點沒昏俐,順了口氣後,才嚷嚷著:「什麼叫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那種差不多的,我真是敗給你了。」

    斬悎深深的歎口氣,滿懷的無力感讓他感到心灰意懶。「我要她放棄復仇不要卯上敘康,可是她偏不聽。你也知道敘康的個性,從小他行事就比較偏激,我不要她再次受到傷害,這難道也錯了?說什麼我的世界不是她所能介入的,寧可當個情婦也不願當元配夫人,你說氣不氣人!」

    聽完後,東方拓人略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多多少少能明白紡惜的顧忌。「其實這也難怪,耿氏企業的規模實在太大了,難怪她會怕。」

    斬悎可不這麼認為。「她嫁的是我,又不是耿氏企業,何來畏懼之有?」

    東方拓翻翻白眼反駁。「可是你別忘了,你是耿氏企業的總裁喔。」

    斬悎無奈地拍拍額頭,「她的顧忌未免太多了。」

    東方拓笑著聳聳肩。「這坦就是她與眾不同的地方,否則你又怎會愛上她呢?」

    斬悎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你幫我查查紡惜的背景,我要知道有關她的一切,包括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情,尤其是最近幾個月所發主的事,還有她與敘康的關系到底如何?」

    「打探她的隱私,你不怕她知道了之後會生氣?」

    「我不管,總之我不要她和敘康有任何牽扯。」

    東方拓無奈點頭。「好吧。」

    看來斬悎真的是深陷愛情泥沼,只是不知是福是禍?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換了身分,兩人親密關系依舊如昔,只是感覺有點變了。

    當吻不再是斬悎表達愛的舉動,而是他用來逼迫紡惜知難而退的試煉石和宣示憤怒與欲望的最佳武器,那麼縱使吻的再纏綿,燃燒的情再高漲,也難以照射到心底的陰暗處。

    性感豐澤的雙唇,挑起的是欲望的火花,卻溫暖不了彼此的心房,當纏綿的激情過後,冷漠又立刻在他們之間築出一道厚實的圍牆,將兩人天南地北地遠遠隔開。

    「公司的進度如何?幾時開幕?」他語氣淡漠的問道。

    自從兩人的關系變了之俊,紡惜不顧耿氏夫婦的挽留毅然決然搬出耿家,同時也拒絕斬悎的提議搬到位於耿氏企業頂樓的通天閣,另外在距離市區不遠處租了一棟二層樓的透天厝。

    紡惜沒有回答,以微笑來回應他的問題。

    斬悎接著又道:「聽阿拓說,你沒有將銀行裡的錢提領出來,我真懷疑你沒有那筆錢,究竟要怎麼開公司?」

    「我不打算開公司了。」她聳聳肩,似乎沒有打算將計劃告訴他。

    「怎麼,打算放棄報仇了?」斬悎詫異的抬起頭對上她的眸子,試圖想從裡面找到答案。

    紡惜強壓下急遽蹦跳的心,假借幫他倒茶轉移他的注意力,只可惜沒有成功,斬悎懾人的眼光始終沒有自她臉上移開。

    她歎口氣,明亮的臉色暗沉下來。「我沒有放棄,只是想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解決我和他之間的恩恩怨怨。」

    他鍥而不捨的追問。「什麼方式?」

    沉默了好—會,紡惜突然走向落地窗,定定的望著陽台上花花草草,許久,許久,她才黯然地吐了一口氣,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拋下一個威力強人的炸彈。「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時光,也許是我們該道別的時候了。」

    斬悎震驚不已,砰的一聲拿在手中的茶杯突然摔了下來,在桌上打了個滾後,靜靜側倒在一旁。

    她成功的將他這期間不穩定的情緒全引爆了。

    斬悎劍眉深攢,大力甩開椅子步向她,雙手扳過她那瘦削的肩膀大力將她拉向面前,緊緊地貼著他寬闊的胸膛,他再出忍不住滿腔的怒火,暗啞著聲音大吼:「如果我今天沒有問你,你是不是打算不告而別,殘酷地為我們的關系劃下休止符?」

    紡惜早就料到他會大發雷霆,所以只是靜靜地垂下頭默認。

    「我掏心掏肺的對你,這就是你給我的回報?難道你就非得要這麼狠?這麼的無情?如果可以,我真想剖開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是什麼做的?」

    斬悎沮喪的松開她,緊握著拳頭往一旁的落地窗揮去,無辜的玻璃因承受不住這巨大撞擊,啪啦一聲後應聲裂開,尖銳的玻璃碎屑四處紛飛,有的刺向他的手掌心,頓時鮮血直冒,和著四處逃竄的玻璃碎屑灑落一地。

    紡惜整個人都傻住了,她沒有想到斬悎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見到被鮮血迅速染紅的手掌,她倒抽了一口氣。

    「你受傷了。」紡惜急步向前,抓著他的手緊張地驚聲尖叫。

    斬悎無視於她慘白的臉龐,怒氣騰騰的將手抽回來,「放心,死不了人。你不是要走?要結束我們之間的關系?要滾就趁現在。」

    看著斬悎近乎自虐的行為,紡惜心痛如絞,她不是沒有知覺、沒有感情,他對她的好點滴在心頭,只是好勝心強盛的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她要報仇、她要將事情的始末公諸於世找回她的清白;而要取得敘康的信賴進而找到真相,她只有忍痛割捨這段情去接近他,雖然她知道這不是百分百可行的辦法,但也只有孤注一擲了。

    看著斬悎手上不斷竄出的鮮血,一滴滴滾落在地板上,漾起一朵朵色彩紅艷的邪魅花朵,紡惜眼眶中的淚珠也一顆顆的滾落,她哽咽著聲音哀求道:「斬悎,我求你先讓我包扎傷口,其他的我們等一下再說。」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不要企圖敷衍我。」斬悎知道紡惜心軟,他緊抓住她這個弱點不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直到滴落地上的血漬匯聚成一灘小血窪,紡惜知道她不讓步不行,無奈的低下頭輕聲道:「好,我不走了。」

    這個倔強的男人竟然用如此強烈的方式來留住她,她不是鐵石心腸,怎能不動容。

    斬悎終於放心了,他伸出未受傷的那只手撫上她淚水斑斑的細致瞼龐,將臉頰上的淚水一一拭去,以極溫柔的嗓音說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情人,可是我愛你的心天可明鑒。」

    她點點頭,抿抿嘴唇哽塞著聲音回答。「我知道,可是你再不讓我包扎傷口,你就是有疼惜我的心,也無法身體力行。」

    他像個大孩子似的,剛毅不羈的俊臉迅速露出釋懷的笑容,朝著紡惜調皮的眨眨眼睛,「說的也是,那我得快點止血才行。」語畢,深情地在她額頭吻了一下,隨即拉著她的手往浴室走去。

    在這期間,紡惜不發一語,只是默默地為他處理傷口,小心翼翼的將他手上的玻璃碎屑一一清除乾淨,當她看清他手上的傷痕是如此的深長且雜亂無章時,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悄悄滑落,顫抖著雙手在不斷冒出血的傷口敷上消炎粉,再用紗布細心的將它包扎好。

    「別哭,這點小傷不會有事的。」手指輕輕的在她細致的臉龐上摩挲著,暗黑的眸子深情款款。

    當她包扎完傷口後,再也忍不住心中奔騰的情緒奔進臥室,撲倒在床上失聲痛哭。

    斬悎跟隨在她後面走進房間,從背後攬住紡惜的肩膀,輕輕地將她摟進懷裡,用纏著紗布的手在她瞼上摩挲著,粗糙的紗布劃過她的臉頰,惹得她全身顫栗,一股莫名欲望竟突地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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